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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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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铁锅炒蛋
田树言见状,突然低声说道:“咱们追!”
李文秀和齐御风转头惊奇的看着田树言,不明白这其中与自己又什么瓜葛?
田树言笑道:“文秀,你久在回疆,有没有听说过使铁锅做武器的武林高人?”
李文秀低头仔细想了一想,迷惘的摇了摇头。
齐御风听田树言亲切的叫着“文秀”,腻歪的一身鸡皮疙瘩都抖落下来,听了后半句话,却突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西域战神阿凡提!”
田树言闻言不禁扑哧一声,哈哈笑道:“阿凡提就阿凡提,他什么时候多了这么霸气的一个外号,我倒没有听过?”
“这阿凡提当年和袁士霄号称回疆的南北双侠,武功深不可测,一口锅子几乎天下无敌,齐兄弟,你看方才那壮汉武功如何?”
齐御风沉吟道:“招式诡异,甚是难防。莫非这就是阿凡提的武功?”
田树言道:“不错,我师傅当年为报我大师伯之仇,在回疆闯荡,就见识阿凡提的武功,我大师姐李沅芷也曾与阿凡提并肩作战,共退清军。”
齐御风登时大感兴趣,说道:“如此那还非得见识一番不可啦。”
李文秀微颦着眉头道:“我看那人武功很好啊,说不定比我们都要高些,就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吧。”
田树言和齐御风一起道:“要得,要得,这样的热闹岂能不看!”
说罢两人连哄带劝,李文秀终究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三人沿着石板路,一路上山,追着官兵足迹,直用了大半个时辰,才在后山林中远远金铁交鸣之声。
田树言脸上一喜,说道:“看来就在那边啦。”当下剥开树丛,钻了过去。
几人走到近前,渐闻哎呦哎呦几声,几人接连被制住,然后便复归寂静。
三人听着诡异,不觉站在一排树丛之后,相互对视了几眼。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哼唧,那壮汉说道:“三个鬼头鬼脑的小魔鬼,到了人家的地上,就不知道跟主人打声招呼吗?”
田树言轻笑一声,振振衣袖,掀开树丛,便走了出去。见那壮汉把哪公子哥用身子捆住,躺在一边,也不是知是生是死,而围殴那壮汉的清兵,更是一个个东倒西歪,姿势难看的晕倒在地。
谁知他刚一露头,便只见一只铁锅迎面飞来,又疾又快,田树言不敢正面夺其锋芒,伸手一抓,想使个“落樱风舞”将这劲力逐步卸下,他这一招乃是武当派绝学,最高境界时能将一招之力分化为十二股力气,分别卸下,便如同风中樱花激荡,盘旋而落一般。纵使敌人势头再猛,也无能为力。
谁想那铁锅刚要飞到他身前,突然势头一转,转了个半弧,飘飘忽忽,向一边树上shè去,再一反弹,径直落回那壮汉手上。
那壮汉一接到铁锅,合身向前一扑,趁着田树言一抓落空,右手还僵持在空中未曾下落之际,一锅向他下盘膝盖打来,这一招又快又狠,姿势诡异,当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田树言膝盖微拧,使个缠字诀盘旋在那壮汉手臂上,轻轻一抖,就势在空中一转身,拔出长剑,朝那壮汉头顶点去。
壮汉吃了一惊,铁锅一抬,朝田树言剑尖上挥去。田树言身在空中,招数未老,剑身在铁锅上一弯,腾空倒翻了个筋斗。
这几下兔起鹘落,只在转瞬之间,那壮汉点点头,脚分开站立,两脚尖与肩同宽,上身保持自然正直,自然含胸,略向前倾,双手持铁锅一晃,在田树言落地之处向上一翻。
田树言本待落地说话,谁知这壮汉居然不依不饶,无奈之下,猛吸一口真气,一只脚在铁锅上一点,又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大头朝下,一柄剑朝那壮汉刺来。
谁知那壮汉顺着他剑的来路,铁锅反手又是一拍,这一招抽拉之际,倒颇有齐御风乒乓剑法的风范,田树言施展师传的柔云剑法,收缩自如,当下剑身在铁锅上一弯,几乎画成一个半圆,再借力一弹,纵跃到身后树上。
一边齐御风和李文秀都啧啧赞叹,心道这武当轻功,当真不凡。
李文秀道:“这位田师兄的轻功好高啊,似这般以剑尖触物在空中翻一个筋斗,你能做到吗?”
齐御风略有些脸红道:“我可不能。”
李文秀道:“我也不能,以前在西域见到的武林中人,没一个有他这样神妙的轻功。”
两人在一边叙话,田树言听得却又气又急。
原来那壮汉看似鲁莽,武功却甚是不弱,几番冲突,田树言不是被铁锅反弹在天上大翻筋斗,便是被那壮汉挤兑的下不了树,这柔云剑法本当一经发动就连绵不断,在一招之后,不论对方如何招架退避,第二招顺势跟着就来,如柔丝不断,chūn云绵绵,可他被困在空中,一经交手,便被那壮汉铁锅一颠,抬向空中,这连绵不绝四个字,便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久战不下,田树言也想过以力破力,将他这口铁锅击碎,可几经试探,那铁锅黑黝黝厚得不行,又岂是他一口薄薄的铁剑所能破得了的?
又过了几招,齐御风两人也看出田树言窘境,当下沉默不言。
观察了几招,齐御风突然“咦”一声,他见这壮汉前翻、后翻、左翻、右翻,离不开推、拉、扬、挫四个字,手腕一扭一抛,倒好似与他的乒乓剑法有些相似,不过这铁锅厚重短小,其实质却又有所不同,当下细细观察,良久过后,突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那田树言此时正蹲在树上,伺机反击,听了齐御风大笑,不由得脸上又是一红,心道这位暗地里较劲的情敌,又不知会怎么抹黑与他。想是在李文秀眼中,此时定然也觉得自己像个上串下跳的猴子一般难看。
他xìng子与齐御风不同,虽然平时潇洒不羁,可临到喜欢的女孩面前,却总是诺诺不敢言语,而那齐御风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肚子里更是藏了无数讨人喜欢的段子,逗得李文秀笑靥如花。
他吟一百句诗词,也抵不过齐御风讲一个通俗易懂的笑话,他费了好大力气拉近两人关系叫声“文秀”,已是鼓足了勇气,脸红心跳得不行,人家齐御风大大咧咧,张口便“阿秀”,“阿秀”叫个不停,如行云流水,任意而至,丝毫不落下刻意的痕迹。
他逢山谈山,逢水说水,纵古论今,可那两位却好似都这些风雅之事不感兴趣,反而对路上遇见的那些下松鼠啊,小白兔啊或者好吃的东西更为关心。
可怜这一位胸怀锦绣文章的少年侠客,除了练武喝酒,便只会吟几句歪诗,在两个半文盲面前毫无一点出风头的机会,这两rì连遭惨败,都已有了些自暴自弃的倾向。
此时再回头见那壮汉面带微笑,似乎嘲讽他一般,不由得怒上心头,双手持剑,要使一招“玉女投梭”,向那壮汉手上刺去。
这一招平淡轻舒,看似毫不着力,但剑尖刺出,却混有他练了十多年的无极内功,且萦绕轻柔,剑招能在半途绕一个小弯,令人防不胜防。
他足下用力,看准那人手指,一剑刺去,身子正凌在空中,突然听见齐御风喊道:“后翻!”
未及思索,他剑势已出,有进无退,当下一剑如惊鸿乍现,嗤嗤带着风声刺向那壮汉,只见那壮汉,手握住铁锅把柄,轻轻向后一翻,护住手腕,防住了他这一招。
田树言一个倒翻,回到树上,与那壮汉同时“咦”了一声,看向齐御风。
田树言心道:“齐兄弟的武功进步虽快,但与我还有不短的距离,方才一招,他却怎么突然叫破了那壮汉的招式?”
那壮汉起初满脸惊异,随之却也嘿嘿一笑cháo齐御风说道:“小朋友,你的眼睛很不错!”
齐御风笑道:“田兄,你使快剑与他拼抢,我告诉你他铁锅的方位。”
田树言心有疑惑,勉强点了点头,施展快剑,连绵不绝,与那壮汉拼斗起来。
只听得一旁齐御风叫道:“左,左,右,后,前,后,侧翻,推,拉,扬……”这绵绵密密的几招过后,他居然一句不差,将那壮汉铁锅的来去讲得清清楚楚,虽然田树言还有点迷迷糊糊,不明其理,可身在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之后,这rì子却也好过多了,当下这壮汉便抵不过他的他这一剑,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田树言抓住空隙,轻飘飘落地,当下不觉又惊又喜,连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齐御风哈哈大笑:“他就是一个颠大勺的,你又不是没有炒过菜,这道理你还不懂?”
田树言脑中突然一闪,突然明了,那壮汉每次逼起上跃,都是将铁锅向前推了一推,为的就是逼迫他只能向壮汉面前跳跃,而不至于落到他的身后;而自己落下之际,他却总是向后一拉,也是同样使他不能尽心借力,纵跃出他铁锅的范围;而比拼招式时,他总是一扬一挫,使自己翻动,再给自己一个缓冲……
他脑中突然展现出一个情景,便是那壮汉提着铁锅,在火上不断的颠勺,翻炒,而自己便是那个无论如何都翻不出他手掌心,都无法逃避命运的——炒鸡蛋!
第五十三章 劈头盖脸
田树言在变了脸sè,随之略微思索,心中登时便云开雾散,豁然开朗。
挺剑上前一步笑道:“你这伙夫,这一手蒙了我好久,来来来,我们再战?”
那壮汉嘿嘿一笑,摇头说道:“你是武当派的,跟你打没意思。”
说罢转头看向齐御风道:“那个刺猬头的,你很好,看破了我的招数,愿意和我打一架吗?”
齐御风一摸脑袋,原来自己的帽子居然在经过树丛的时候掉落在了地上,急忙跑过去捡起,转身摇头道:“我轻功不行,可打不过你。”
他以剑法而论,走遍天下,或许已属于一流高手行列,但无论轻功身法,拳掌内功,与高手打几十个回合或许还勉强能撑上一会儿,但时辰长了,却不免要露出马脚。
之所以能有如此造化,也还是应了无青子道长那句话,纯粹是吃出来的。他在山上喝了无数的血胆酒,那酒最为壮力,再加上rì常伙食,俱是大补山珍,此时他身形虽未改变太多,可力气却比上山时增长了一倍有余。
这壮汉以一只短柄铁锅,就能将田树言颠来翻去,一身臂力可谓当世稍有,实在强过他太多,齐御风最怕的就是遇见这种一身蛮力的家伙把他打回原形,是以想也不想,当场拒绝。
那壮汉凑近了热情的推荐道:“你轻功不行,我的轻功也不行,像这样攀墙爬树的本事,我是一辈子也练不成啦。咱俩就在地上比划如何?”
齐御风微微有些意动,当下沉吟不语。这壮汉的铁锅招数颇于他所学有相似之处,或可互相印证一二。
那壮汉等了一会儿,颇为不耐烦,见他只是低头不语,当下上前一步,蒙头盖脸一铁锅就朝他脸上砸了下来。
齐御风一闪身,展开四象步法,一步踩到那壮汉身后,躲了过去,抽出长剑,信手回刺过去。那壮汉回首一手,长剑在锅子上刺出几个火星。
齐御风可没有田树言的柔云剑法的功力,不敢以力碰力,当下抽回宝剑,展开步法,东一剑,西一剑,一招未毕,二招又至。
他展开这套长白剑经上的剑法,剑招初出时人尚在左,剑招抵敌时身已转右,竟似剑是剑,人是人,两者殊不相干,接连朝那壮汉身上刺去,壮汉东挡西挡,迎住剑锋,面sè却略有些失望,摇头道:“你这样可赢不了我。”
齐御风脸上一红,自他出道以来,挟长剑以抗江湖敌手,未尝有一人不夸赞他的剑法的,可就这么愣头愣脑的一个壮汉,却说自己赢不了他。
当下剑势一变,施展起胡斐所传的雪山剑法,毕竟长白剑经上的剑法太过繁复华丽,他经验尚浅,不能理解其中深意,能发挥的威力只有十之一二。可这雪山剑法却是胡斐亲手教出来的,即使墨心,书砚二人到此,也未必比他强到那里去。
当下他长剑斜指,剑尖分花,竟是连刺三处,在雪山剑法当中,又隐隐带了天山派“三分剑术”的味道,心想凭那壮汉一只铁锅,怎么也挡不住这三招剑法,若是纵跃避开,他后招连绵不断,便可立刻占据上风。
谁知那壮汉双手握住锅柄,从下至上连挥三下,每一招都是以力破力,以快打快,齐御风不敢用长剑直刺他的铁锅,只能避其锋芒,收了剑势。
他心中暗暗苦笑,心道你一个厨子学什么李娜,莎拉波娃啊,我学个乒乓球就够无耻的了,这货居然连人家网球的招式都拿出来了。
心中气急,当下反手一抽,正中铁锅,“啪”一下抽得铁锅一声脆响。
那壮汉“咦”了一声,铁锅一抬,当成盾牌护住门面,齐御风眼看这一招立了奇功,想也不想,施展开乒乓剑法,一顿抽拉冲挂,尽是以剑脊迎敌。
那壮汉见了这般剑法,登时大惊失sè,非但不能反攻,就连左支右挡之际,便也显得有些慌乱了。
幸亏他这路**武功讲究“快打慢、慢打迟,拳打人不知,出手如闪电,回手如烧灼。”行动倒是极快,一时半会之间,倒也支撑得住。
只不过原先他如此威风,现下却像个乌龟般顶着个铁锅,不免有些不美。
一边田树言,李文秀见了齐御风这般劈头盖脸的打法,也有点匪夷所思,他这般舞剑,倒是有点将长剑当做长鞭使用的意味,只不过剑身只有三尺,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根牧羊的短鞭罢了,想要发挥长鞭至远至柔的招数,却也还是不能。
齐御风抽得爽了,也是大为兴奋,心道这路剑法原来只能防御暗器,却没发现对这种奇门兵刃也有奇效。
他这般抽拉冲挂,挑弹砸扣,对付一般兵刃不行,对付这铁锅则绰绰有余,只要他一直以连绵不断的攻势压制对方,那么对方稍微一露头,便有破相去命之忧。
他剑走轻灵,招断意连,绵绵不绝,当下把这套他和苗人凤共同参研的剑术从头到尾使了一遍,那边壮汉苦不堪言,只能听着自己铁锅上叮叮当当响声不绝,不断抵挡,只因为那剑身比他兵刃长上一尺有余,又是连绵不断,他几次三番想要反攻,却不是险些被挑破了大腿,就是被砸到了头上,一时攻势逆转,不断后退。
百招过后,齐御风渐渐喘气粗了起来,他毕竟大病刚愈,加上内功不深,这般疾风暴雨的打法也是他生平从所未有,只要他一招连接不上,便立刻得被那壮汉反击而回,心理压力尤其沉重。
正待他想着怎么提出罢斗之时,那壮汉蹲在铁锅后面道:“别打了,我可是纳斯尔丁·阿凡提的徒弟!”
齐御风呼呼带喘,一手拎着长剑,一手指着自己脑袋:“不是我要打你,而是你要砸我?”
壮汉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中原的好汉,怎么舍得砸破你的哈密瓜,倒是你毫不留情面,险些在我身上划了好几个伤口,他应该是陆道长的徒弟?你是谁的徒弟,这般厉害?”
齐御风见此人眼下才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不由得一挺胸膛,说道:“我是雪山飞狐的徒弟!”
那壮汉当即惊喜道:“我在回疆经常听见你师傅的名字,可是上次他去回疆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当时我还小,没有见过他。”
又转念一想说道:“我有一对好朋友,是‘西川双侠’的徒弟,是不是也在山上?叫……徐什么了的。”当下一抹胡子,苦苦思索起来。
齐御风忍不住道:“叫徐墨心和徐书砚。”
那壮汉大喜道:“不错,不错,哈哈,当年我只有七八岁,记不住朋友的名字也不能算是不敬。”
三人互相交换下眼神,只看那壮汉胡子拉碴,一脸漆黑如墨,眼角眉梢已有风霜浸染之sè,说是四十岁也有人相信,在心里都俱摇了摇头。
齐御风道:“兄台原来是我两位师兄的幼年好友,可当真是……少年老成。”
那壮汉道:“哈哈,我叫阿不力克木·阿瓦克力。我在京城中听说了鞑子要围攻长白山,于是就急匆匆的赶过来,半路上又想不带礼物,岂非成了不知礼数,才跑到这吉林乌拉,置办了这件礼物。”
田树言奇道:“什么礼物,那翡翠珍珠猫眼糕吗?”
阿瓦克力回身一提那书生道:“那糕就是骗人的东西,你们也少吃为妙,最重要的是抓到了这条大鱼,鞑子便要投鼠忌器,大大不妙。”
田树言道:“据说此人是什么将军的儿子?”
阿瓦克力说道:“不错,此人就是现任吉林将军都尔嘉的儿子,勒保。此人最好假惺惺装成什么文人雅士,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草包一个。”
田树言听得这话,虽知道这阿瓦克力无心说他,可却总觉得在说自己一般,不由得面sè一红。
齐御风却突然心中一动,说道:“你是‘西域战神’的徒弟,你师傅只教给你这一套锅法吗?”
阿瓦克力奇道:“‘西域战神’,那是谁?”
齐御风暗啐了自己一声,摆了摆手,他之所以叫阿凡提“西域战神”,乃是受了网上一部搞笑视频的影响,视频里面阿凡达的弟弟阿凡提大战变形金刚惊天动地,是以他才知道阿凡提这三个字。
直到后来,他看了一本叫《书剑恩仇录》的书……
正当此时,阿瓦克力耳朵一动,说道:“又有人来了,你们跟不跟我一起走?”
三人互相看看,俱摇了摇头,阿瓦克力也不多说,将那勒保往腋下一塞,一拱手道:“如此,那咱们就长白山见啦。小兄弟,你那套乱劈风的剑法可要好好练习,我去琢磨破解之法,等再见面时候再跟你打!”
说罢,身躯摇摇晃晃,转瞬便走出树林,踪迹不见。
三人遥望他远去的背影,俱有些莫名其妙,只有齐御风心中一动,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些什么……
第五十四章 两本秘籍
次rì,三人走出城外,但看荒郊古道,初chūn萌发,一派生机盎然,三人都不由得振奋不已。
只是因李文秀所骑白马年老,不能疾跑,是以三人都只能缓缓而行。
但迎风远望松江,近看四野,悠哉悠哉,也是一大美事。
行至傍晚,忽见江畔上盖着两间小小木屋,屋顶上已然破败不堪。
田树言喜道:“好啦,咱们便在这儿住一晚。”奔到临近,但见板门半掩,屋外并无足迹,他朗声说道:“过路之人,相求借宿一宵。”隔了一会,屋中并无应应答。
他推开板门,见屋中无人,桌凳上积满灰尘,显是久无人居,于是招呼那两人进屋。
李文秀关上板门,见地上堆着残破渔网,空气中隐隐有些腥气,另一间屋中有床有桌,床上堆着几张破烂已极的被褥。看来这屋子是渔夫的暂居之所。
当下三人收拾一番,齐御风,田树言埋锅做饭,李文秀牵着三匹马径直前去江边饮马。
田树言见李文秀走远,清清嗓子皱着眉头说道:“御风,不是为兄说你,似你这般年纪,还是应该勤加习武,专研治国安邦之道,将来天地会和红花会的大事有成,年轻一辈全赖你这般人物。光yīn短暂,切莫耽误了行程。”
齐御风也笑道:“树言兄,你也切莫怪当弟弟的说话不中听,这诗词歌赋,偶尔陶冶情cāo亦可,但终究不是正途,你看哪个大文豪是靠着诗词治理天下,又有哪个门派以诗词闻名?另外酒这个东西,迷乱心智;伤身伤神,最好不喝为妙。你这天天醉生梦死的,岂不是枉费了无青子道长的一片苦心?”
田树言未曾预料道这齐御风早有话头顶着,登时便是一愣,随即点头感慨道:“你也说也有道理,为兄现在年纪大了,确实也应该收敛形骸,正正经经讨个老婆过rì子。”
齐御风道:“树言兄说哪里话来,我记得红花会的武诸葛徐天宏当家,年近三十了才娶了媳妇,你还早得很哩,再说无青子道长年老,你师姐李沅芷又是女流,他rì武当山这派的衣钵,多半还要落到你的手上。树言兄当以门户兴衰为重啊!”
田树言听他大道理连篇,不觉语塞。随即失笑道:“你就不能让兄弟这一回?”
齐御风见田树言不跟搞什么迂回婉转,直接单刀直入起来,远望李文秀瘦削的身影,不由得一阵怜惜之情涌起,缓缓摇头道:“树言兄与我一见如故,说什么我都能答应,唯独此事……”
他一心向武,高中生涯又十分忙碌,虽然他这一代年轻人已经十分早熟,身边人更是做下了让人咂舌惊叹的事情。
可他却从来没有思考过男女情爱之事,但直到他那天在江边见到李文秀看着松鼠打架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这世上总有一个人,值得他怜惜爱护,不弃不离,生死相随。
这种执着于九死而不悔的爱情,胡斐曾经告诉过他一旦错过,是多么的悔之不及。
他也不想因为少年人的一时面子和冲动,失却了这份珍贵的感情。
田树言见他坚决,轻轻一叹,转身离开木屋。
过了一会儿,李文秀饮马归来,表情十分雀跃,她抚摸着白马的鬃毛,微笑着看着门内的齐御风。
齐御风急忙出门,殷勤上前,一脸温柔道:“白马老啦,让他歇一歇吧。”
李文秀牵着缰绳,回望那匹老马,微微有些感叹,也说道:“是啊,这匹马陪伴我好多年了,也应该让他歇息歇息啦。”
齐御风见李文秀目光颤动,玉雪动人,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以后我们在一起再买匹白马好不好?”
李文秀低头,一抹红晕顺着脸颊朝耳根蔓延,当下放脱了缰绳,缓缓进了小屋,坐在锅灶边,低声说道:“御风,我知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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