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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仙-第5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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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却立足原地而默默出神,犹自琢磨着那十道符。见前方的虎头再次挥手示意,他收起心绪,回头看了眼来处,转而抬脚往前。
从当初离开圣灵峰,在峡谷祭台杀人救人,随后歇息一宿又继续赶路,转眼已过去了半个月之久。直至今日此时,途再无意外。而丹霄峰又在何处,依然无从知晓。突然之间又有发现,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三、五里远处,是片长满野草的荒坡。
虎头、老龙等人围在荒坡的四周,一个个神色戒备而又狐疑不定。
一个须发苍白的老者在荒坡草地上孑然独坐。其裹着兽皮,手持木杖,还带着一只小小的行囊。那又是一个似曾眼熟的怪人,虽身躯高大,却枯瘦如柴,且双颊塌陷而满面风尘,很是疲惫不堪的模样。而他此时突然陷入重围,犹然异常的平静,缓缓转动着一双无神的眼光默默看向四方。
虎头拎着铁棒凝神细瞧,恍然道:“他娘的,竟是个瞎……”
那老者两眼布满白翳,可不是就是个失明的瞎。
虎头转首又喊:“老大!原来是个瞎,还真是罕见啊,根本吃不住我一棒,真是扫兴……”他以为遇到了落单的怪人,恰如见到了猎物,急忙跑了过来,而转眼间便没了兴致。
老龙与厉粟等人放下心来,却还是守在四周而以防有变。
瞎,双目失明者。在仙域、在洪荒之,如此样人并不多见。而对于林一来说,却并不陌生。他没有答话,来到近前驻足打量。
虎头将手的铁棒杵在地上,转向十余丈外的老者,接着嚷道:“瞎老头,你是何人,来自何方,胆敢有半句不实,老一棒砸碎你的鸟卵,哼哼……”他还冲着掌心啐了一口,恶狠狠的架势颇为吓人。
老龙则是在留意着远处的动静,而除了那孤零零的老者之外,未见有何异常。他收起银刀,冲着虎头教训道:“你明知老头是个瞎,且言语不通,又何必虚张声势而惹人笑话!”
“哼!谁敢笑我……”虎头两眼一瞪。四周自然没人取笑。其一本正经地又道:“万里之内不见人影,这瞎老头又来自何方,难道还不足以令人感到奇怪吗?”他挪动两步,凑到林一的身前,抱膀托腮,摆出一个沉思状,接着说道:“老大,此事必有蹊跷呀!”
这家伙纯属闲得无聊,而说出来的话却又煞有其事。见林一微微点头,有首肯的意思,他顿受鼓舞,转而冲着前方抬手一指,沉声喝道:“瞎老头!你莫非又聋又哑不成?快快给个动静,莫让老等得不耐烦……”看其架势,随时都要暴起逞凶。不料话音才落,有人带着苍老、且生涩的嗓音缓缓回道:“诸位……诸位又是来自何方……”
虎头身形一闪,已是大棒在手。而他左右张望之际,错愕失声道:“老大!那瞎老头懂得人话……”
此时此地,竟然遇上一位懂得洪荒言语的老者。尤其是对方来自上古幻境,与洪荒全无交集。虎头看似神气活现,还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老龙以及厉粟等人,也是为之诧异不已。
林一则是双眉一挑,屏息凝望。
只见那老者兀自坐在草地上,长须微微颤动,一双灰白的眸怔怔看天,满是皱纹的脸颊上透着几分疑惑的神色。他欲言又止,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下里一片寂静。
虎头忍耐不住,铁棒一横,叱问道:“老头!你究竟是谁,缘何懂得人话?”
老者循声转向虎头。少顷,他终于再次说道:“何为人话,老朽难道不是人吗……”
虎头吭哧了下,无言以对。
老者的话语声愈发顺畅,自顾说道:“老朽虽然目不视物,却耳聪心明。诸位结伴至此,同行者有双手之数。其尊者一位,随从有……”
虎头还想争执,又是张口结舌。凭借耳力听出人数,不足为奇。而要从分辨出尊卑不同来,却着实令人匪夷所思。除非那老头有神识……
“老朽的眼疾,生来如此,却自幼谛听天地,而心纳万物。每当风来,便知寒暑冷暖、生杀变幻。闻得万籁动静,明察四方灵机、阴阳轮回。诸如种种,听音读意,人声话语则无所不通……”老者缓了一缓,晃动了下手的木杖,似有凝神,示意道:“且听这风,轻柔无声间,不乏丝丝生机,且又妙趣跳动,分明由神峰而来,再又掠过莽原……”
虎头禁不住喘了口粗气,哼道:“哼!你分明是位修士,却装模作样……”
老者话语一顿,默然片刻,竟是绽开满脸的皱纹笑了笑,摇头叹道:“唉!老朽自命不凡,且心念虔诚,奈何路途遥远,至今一无所获……”
虎头耍起横来,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而真若是与人言辞对白,并讲出个道理,其不免后继乏力而暗生无奈,再加上对方话语飘忽莫测,他顿时不耐烦了,嚷嚷道:“我说瞎老头,你少罗嗦……”
有人轻声叱道:“虎头闭嘴!”
虎头才要发作,忙又缩了下脑袋。腹诽道,老大就是老大,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出马!那只是一个瞎眼的老头而已,干脆给他一棒咔嚓。哎,不对,他方才可是提到了一个神峰?
林一越过虎头,往前两步,含笑说道:“林某一行,来自偏远之地。适才我家兄弟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这位老人家勿要介怀!”他拱了拱手,犹自眼光端详。
那老者并非修士,也无神识,且双目失明,却懂得谛听天地而明察万物,更能从寥寥数言沟通话语并引为己用。浅而易见,今日遇上了一位奇人!
不过,老者的后一句话颇具玩味。而他既然没有敌意,不妨借机攀谈一二,或有意外收获也犹未可知!
老者抬手扶了把胡须,冲着林一的方向稍稍凝神,随即拄着木杖缓缓起身,点头说道:“这位林壮士年纪轻轻,却有浑然天地之势,当为尊者无疑……”
林一摇头不语,暗忖道,自己虽说活了一千五百多岁,而在这上古老者的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许是太过疲惫,全了礼数,老者又坐回地上,双手抱着一截丈余长的乌黑木杖,继续说道:“老朽天谛,来自贡灵谷。出门远游至今,已过三十年。而丹霄神峰犹然远不可及,徒呼奈何……”
天谛?倒也人如其名。
林一神色微动,随声问道:“老人家要去丹霄神峰?”
自称天谛的老者点了点头,接着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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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人以类聚
何仁智不满地瞪了柴双行一眼:“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我们怎么能内讧?怎么能对自己人别有用心呢?”
柴双行坏笑着反驳何仁智道:“你少排斥我们了,你虽然不是别有用心地对自己人做坏事,却三番五次地用各种理由阻止我们这些同窗好友到物序里去,不就是别有用心地成全你自己的好事吗?你的心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何仁智明白了,柴双行说的是他何仁智以前不让他们进物序,免得打扰了物序里的姑娘们的生活。在柴双行看来,他何仁智是为了单独追求物序里的姑娘,从而阻止他们进物序接近那些姑娘了。
何仁智也明白,柴双行现在是为了不让场面显得尴尬,而没有把话全部说穿。当下何仁智也就不好让矛盾再激化下去了,他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不和你说这些了。”
柴双行见状,也爱理不理地不再与何仁智搭话,而是走到陶子云身边去了。
金华箸、钱因实和黄德泽还围在何仁智身边,而刚才跟着何仁智做事的王伢子兄弟,见何仁智他们还有说不完的话,他们就自己到一边做事去了,反正这里的事情,一看就会。
金华箸和气地对何仁智说道:“我们进物序喝喜酒时,就发现物序里有姑娘了。不过我这三个人,不想象柴双行那样和你斗气,因为陶公子始终是要去京城的,而你还会留在物序里,我们和你打交道的日子,才是长久的日子。”
“好吧,我这下子就跟你们明说了这些从物序过来的人,除了乐姬是有娃了的,其余都是穿着男装的姑娘。”何仁智这下子对这几个同窗揭开这个秘密,完全是顺其自然。反正陶子云已经对其他人说穿了这个真相,他还乐得在刚到来这几个人面前做一番好人。
钱因实赶紧对何仁智表示感谢:“多谢何公子了啊,多谢你坦诚地把这个情况告诉我们。”
何仁智又想起了新情况,索性一并告诉钱因实他们说:“我还可以告诉你们,王伢子、王攻击兄弟,家里还有两个妹妹。我们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有空的时候,就去他们家去玩,想办法接近他们的妹妹。”
金华箸却叹了一口气:“唉,面对这些姑娘。我们都没心思上学了。”
黄德泽却又是另外一种想法:“你们不要把我牵扯到其中,我是要努力学习的,不和那些姑娘打交道。我又没有住在物序里,还要准备不要受到你们的怂恿,今后也要尽量不到物序里去。”
何仁智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呵呵,这就是人各有志,随便你们哦!各自做事去吧!”
钱因实拉住了金华箸和黄德泽:“不要走散了,我们好好地合计一下,怎么才能追到那些姑娘。”
因为黄德泽不太做得惯这种体力活。钱因实叫住了他,他也勉为其难地参与了他们的讨论。这边几个人在窃窃私语,却有个姑娘走过来了,眼观六路的何仁智发现是丫丫来了。赶紧用双臂把那几个人拨开了。
“公子!你也来了啊!”丫丫热情地跟黄德泽打着招呼,她还告诉黄公子说:“苔玉姐姐要在家带孩子,她没有过来。”
“你如今在物序过得还好吧?”黄公子对这个黄府里从前的丫环,还是挺关心的。
丫丫幸福地告诉黄公子道:“过得还好呀!在物序学堂最近的考试里。我考上了冠军!陶安赛就发给我一张冠军奖状和银票以及一些化妆品和书做奖励!”
黄公子乐得使劲地对丫丫点着头:“这样就好了,对于你和苔玉姐姐,我们都放心了!”
“那你过得好吗?”丫丫自然地问起了黄公子的情况。
“我在绿风学宫学习。过得也还好。”黄公子刚说了句实话,接下来就为难了:“只是这帮人做瓦片的活,我不会做啊!”
“那怎么办呢?”丫丫这下子也为难了。
急得手足无措的黄公子胡乱地询问道:“丫丫,那你会做吗?”
丫丫想了想,给自己的能耐做了个客观地评价:“我?还行吧!算是会做的了。”
“那我跟着你做事算了,不然的话,我都想回去了。”黄公子对熟悉的人,提出了一个具有依赖性的要求。
丫丫环视着大家,显然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她望向陶子云,陶子云和王伢子兄弟两个混在一起,没有看到这边的事。
何仁智鼓励黄公子说:“你去吧,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黄公子跟着丫丫到姑娘们中间收检瓦片去了,何仁智叫上金华箸和钱因实,不再商量追求姑娘的事情,而是来到了陶子云的身边。
“你们在说什么?”何仁智好奇地询问和陶子云说个不停的王伢子兄弟。
“我们在和陶公子谈论他在京城为官的经历。”王攻击心情不错地回答着何仁智。
何仁智不以为然地劝说道:“说陶公子的事,只能白白地产生一番羡慕之情。不要说别人的事了,说说自己的事才是正经。”
王伢子以退为进地要求何仁智:“说自家的事?那你开头说吧,我听听说自己的家事,要怎么说才好。”
何仁智谨慎地说起了他家的事情:“对于我的家,我是有话想说。听说你们家,你们的两个妹妹,都是养在深闺不出门口的。我家就有个姐姐,却是来去自由呀!追求她心目中的幸福快乐生活去了!”
听了何仁智的诉说,王攻击懊恼地诉苦道:“我们也认为,让妹妹们呆在房里,实在是不好,长期不走动,对身体健康有很大的危害!可是有我娘管着,我们不好说什么呀!”
何仁智热情地给王攻击分担烦恼道:“你的妹妹们如今是什么情况?说来听听,看看我们能不能改善她们的生活环境。”
“还能是什么情况,就是在我娘出去的时候。把她们锁在房里做女红。等到我娘回家了,就教她们读书识字。”王攻击几句话就说清楚了两个妹妹的生活情形。
隔了好一会没有出声的陶子云插话说:“你娘教她们女红,我们不好妄加评论,单从你娘的名字上看,就知道她教你们的妹妹不会有什么效果。”
“从名字上可以看出各人的能耐来?”心直口快的王攻击,很感谢兴趣地给陶子云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你帮我的两个妹妹看看她们的能耐,她们的名字,分别叫王姜糖、王葱白。”
陶子云认真地回答说:“两个很朴素的名字,要是她们能遇到好男人成亲就好。要是遇到的男人不好,她们无所依托。成亲后必定过得十分凄凉。”
“他们两个妹子的名字,陶兄推算得合乎情理,有点意思。”何仁智饶有兴趣饶地赞叹了一下陶子云,接着就催促起陶子云来:“陶兄,你还没说,你怎么能从他们娘的名字,看出来她教两个女儿不会有什么效果?”
这个问题,陶子云随口就说了出来:“他们的娘叫苏大妹,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粗俗的人。她教人读书写字,能有好的效果吗?”
王伢子在犹豫中反对说:“呃,你刚才解说我妹妹们的名字,听起来是有道理。可是你说我娘的名字不好。我娘是不会认同的。根据我娘的说法,我还是很崇敬我娘的。”
何仁智笑话王伢子道:“理解,说你娘的不是,你当然难以接受。哈哈!”
王攻击给他哥帮腔道:“我和我哥,以前时常以我娘的名字为荣啊,我们都爱对别人说:苏东坡的妹妹、秦少游的妻子苏小妹。是个才女,我娘苏大妹,就是大才女!听起来我娘是苏小妹的姐姐呀!她能教不好我的妹妹们吗?”
“哈哈!”钱因实出人意料的笑了一下,这才插话说:“这还不简单,我们去试一下她们的才学,不就清楚了吗?大家说是吧?”
“试谁?试我娘的才学吗?”王伢子面对这局面有点慌了神,“想要试我妹妹的才学,我娘不会让她们出门口,你们是试不出什么来的!”
“向你娘提问,只可以试出你娘的才学来,要想试出你娘教你们妹妹的效果,就得考考你们妹妹的学识了。”陶子云得意地笑着,提出了他刚刚想到的主意来:“我们在堂屋提问,你们的妹妹在房里回答,也可以试出她们的才学来,难道不是吗?”
“这样的话,试就试,我可是不在意那么多的。”王伢子竟然同意了陶子云的提议。
“嘿嘿,我还有更进一步的主意,可以让他们的妹妹出来见我们。”说这话的,是金华箸。
话说到这个份上,柴双行也不甘寂寞了,他不等想接着说下去的金华箸继续发言,就催促金华箸说:“什么主意,说来让大家参考参考。”
金华箸艰难的说出了他的想法:“我想去向她们提亲,她们总得出来和我相见了吧!”
“我也要去向她们提亲!其他人说得晚了,不准再出手争抢!”钱因实迅速地加入了去提亲的行列,因为王伢子有两个妹妹,钱因实和金华箸两个男的去提亲,这话说得过去。
柴双行心头酸酸的,他撇了撇嘴,给那两个同窗来了个当头棒喝:“瞧你们的德性!就算你们去提亲,她们也未必出来见你们,她们从房门的门缝就看到你们了,想见她们,见你的鬼去吧!”
金华箸不服气地反驳柴双行道:“你少说风凉话,俗话说‘人以类聚’,我们这些好朋友,哪个不是美男?你要不是个帅哥,我才不跟你一起玩。”
陶子云对面面相觑的王伢子兄弟说:“我们这些‘人以类聚’的人,都算不错吧?为了让你们的妹妹摆脱牢笼似的生活,就让金华箸和钱因实去提亲吧?”
“也罢,这一天早晚是要到来的,在经过询问了我们意见的情况下,去向我们的妹妹提亲,我们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王伢子毫无选择的接受了这个要求,不答应让他们试一试,在友情上是说不过去的。
这样的话,陶子云就询问金华箸和钱因实的意思了:“那你们什么时候去提亲呀?”
“现在去肯定不行,总得让她们姐妹两个有个思想准备呀!还是明天才去吧!”金华箸说完,用眼神示意钱因实表态。
钱因实赞同地点了点头:“当然得明天才去啦!出发之前我们也得准备一番呀!”
“好的,你们两个需要做准备的,下午就不用过来了。”陶子云体会得到金华箸和钱因实的感觉,他还得问问王家兄弟的意思:“伢子哥哥,你们两兄弟今天下午还来不来?”
王伢子简单的和弟弟商量了一下,然后才回答说:“我们今天下午也不来了,让妹妹们和爹娘都有个思想准备,也将家里家外收拾一下,全面的有个准备,才是做准备的最高境界。”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释怀一笑
天谛,自幼双目残疾,天地间与他来说便多了几分不同。。。他与风儿对话,与冷雨倾诉,在夜空下谛听,在梦境畅想。每当心念澄澈之际,他便觉着自己与万物浑然一体!
光明,并不因残缺而消失。光明,一直无所不在!
于是乎,天谛便立志成为一位受人敬重的法师。他要将自己的感知,分享给每一位族人。要让族人们懂得生之愉悦,放下恩怨杀戮,去珍惜来之不易的一切。
不过,没人会接受一个瞎成为族群的尊者。高高在上的法师,更不会轻易收授门徒,哪怕是天谛在风雪跪了七日七夜……
天谛欲疯欲狂,独自在山林流浪。当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一个不同于常人的异类,渐渐绝望并心灰意懒,只想自生自灭,就此在风零落,最终伴随枯糜烂成泥。而他的老父亲一路辛苦寻来,却力竭而死,并留下了一段话——
“活着,活出自己。死了,无愧天地!”
是啊!人,只有活出真正的自己,才能因光明而存在!天谛痛彻大悟之后,埋葬了老父,重返族群。他苦守祭台,去聆听感悟法师的各种神奇手段。他孤坐冥想,体察天机!
岁月轮转,季节更替。
不知不觉间,天谛已对法师的诸多手段谙熟于胸,只是没有法杖,而不得加以印证。他却意不在此,反倒是有了更为远大的志向!
在祖辈的传说,遥远的天边有一座神山,名曰:丹霄。那丹霄神峰,高万仞、出天穹,有瑞气祥云,有彩霞万道,还有遍地的兰芝不老药。
此外,在那耸立云端的高峰之上,更是住着无所不能的神灵,以及通往天界的天路,等等。但凡有志者,且一路寻觅而去,或有神灵的庇护与恩赐,便可长生不老……
天谛拄着木杖,带着简单的行囊,奔着日出的方向,一个人踏上了寻觅的征程!风餐露宿,饥寒交迫,皆没能挡住他跋涉的脚步。而转眼过去三十年,其依然还在路上……
荒坡上,一行人自行歇息。
那个叫作天谛的老者,犹自缓缓叙说着三十年来的风风雨雨。而夜色降临时分,他苍老且又疲惫的身影却随着黑暗隐去,只剩下林一独自面对一小块空地而默默出神。
对此异状,众人早已是见怪不怪。丹霄界天,皆为幻境。便如一块遗失的虚空碎片,虽不存在,却又是上古一日的真实再现。而每当旭日升起,那消失的一切又将重新开始而循环不息!
虎头又在施展着骗酒喝的伎俩,奈何没人响应,他索性躺在老龙的身旁呼呼大睡。
老龙也是个喜欢睡大觉的人。而自从来到洪荒之后,他更多的时候都在打坐静修。或者说,手上又多了几枚玉简亟待参悟。不管是闻所未闻的《太素经》,还是似曾相熟却又更为高深的转之境,皆为老大的一番苦心而不容懈怠!
林一则是默然独坐,神游天外。活着,活出自己。道理简单,说着容易。又有几人能秉持如一……
……
天明时分,叫作天谛的老者又凭空出现在荒坡的草地上,却已忘了昨日的一切。
林一与天谛重新见礼寒暄,相对而坐,并耐心地听他叙说往事。
厉粟等人奔波多日,借等候之际,各自多作歇息。
虎头则是拉着老龙躲在一旁窃窃私语,并很有见识地悄声说道:“哈哈!果不其然,那瞎老头又来了!他日日这般枯坐,却还着神灵庇佑,当真有趣啊!老大或为丹霄峰的下落,真是麻烦……”
老龙不愿搭理虎头,又被纠缠无奈,索性逼他拿出两坛果酿对饮起来。酒水下肚,兴致大涨。兄弟俩的说笑声愈发欢快起来!
天谛终于从往事的追溯停了下来,抱着木杖,微微气喘而双眸泛白,枯瘦的脸颊上犹然带着感慨的神色。
林一许久没有出声,默默打量着对面的老者。少顷,他拿出残存的骨杖,未及分说,对方已神色微动,诧然道:“林壮士,你手之物不比寻常……”
“老人家,能否将你的木杖借我一观?”
林一没有答话,而是又拿出了一块晶石嵌入骨杖的兽口之。
天谛又有察觉,微微一怔,忙将木杖双手奉上,失声道:“林壮士,你莫非是位法师……”
丈五长的木杖,小儿手腕粗细,有些弯曲不平,且理粗糙,却透着乌黑的光泽,怕不有数十斤重的分量。
林一接过木杖,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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