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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之王-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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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纪墨瞳孔放大的时候，也正赶上那条巨龙露出了一只龙睛，一人一龙目光对视，纪墨忽然感觉有种眩晕之感。
他看到巨龙瞬间化作一道金光，射向了自己。
纪墨想躲，但此时就仿佛中了定身法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唔……”
这道金光投入纪墨体内的时候，纪墨挺立昂首的身形不禁晃了两晃，仿佛摇摇欲坠，但事实上此时纪总的感觉是飘飘欲仙、********、欲死不能的……
好爽！
纪墨感觉浑身像过电了一样酥酥麻麻的，似乎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呻吟颤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比高氵朝不知爽出多少倍。
可惜就是时间太短了，纪总倏地清醒过来，连忙再看天上，却发现不知何时那乌云漩涡就已经散了，狂风、闷雷都一股脑消失不见，又回到了一片晴朗天空，就仿佛刚才的那片刻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怎么回事？纪墨呆住了，他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修为没涨，神表也还在，咦，一心魔焰倒像是变得更茁壮了些，但应该也不是和刚才的巨龙有关。
屈雪凝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她们根本看不到刚才乌云之中的巨龙，也没有看到金光，就是看着皇上在那里先跟头晕似的晃了晃，然后又抽风似的抽了两下，再然后就风停了、雷息了、云散了，太阳公公又露出了明媚的笑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蓦然，屈雪凝想起来刚刚可人说的话，她缓缓的转回头，清亮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可人：“是不是该给本宫解释一下？”
可人呆了一呆，她算是深深体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屈浩然定定的望着天象，他同样没有看到巨龙，也没有看到金光，但是却似有所悟，忽然呵呵一笑，转身回凉亭道：“下棋下棋！呵呵，刚才的落子可不能算啊！”
“屈阁老……”伍子权不禁哭笑不得，但是见屈浩然不愿说起，也只好坐会蒲团，不再提此事。只是心里，却终究难免多想。
过去虽然大楚山河日下，但今年却是多事之秋，皇上把整个南华都几乎闹翻天。今日这天降异象，究竟是预示着什么呢？
项威眯着眼，忽地摇头笑了笑，伸出手去摘下一颗熟透了的葡萄丢进嘴里。
“甜，真甜！”项威满足的闭上了眼，身为顾命大臣，乃是有天命在身。纪墨的皇运，和顾命大臣紧密相联，他能够感觉到，这是好事，大好事！
丹阳城的街头巷尾，来往的行人纷纷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惊魂未定的看看天色，又自我解嘲跟身边陌生人抱怨一句：“这鬼天气……”
“真是……”
人们互相说着，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青楼楼上的男人们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光了，“砰砰砰”的响动，关窗户的声音此起彼伏。
卖货郎放缓了脚步，恼怒的看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又急忙整理一下担子上挂着的小商品，一跺脚转身又往回跑：“怎么偏偏掉了那根银簪……”
河边的洗衣服的大婶们吸吸鼻子，看看浆洗完的衣服又落满了灰尘，不禁怒道：“这半日又白洗了！”
大树下跪着的老太婆哆嗦着，却并没有马上爬起来，依旧是跪在那里，一边拜着一边不断口的道：“多谢神仙保佑，多谢神仙保佑……”
“婆婆，哪来神仙啦，只是雨没下起来嘛！”一个垂髫小儿蹦跳着过来扶老太婆，老太婆一个脑嘣儿弹在他额头上：“胡说什么，刚刚那有多吓人你没看见？要是没有神仙保佑，哼……”
她不停的絮叨着，垂髫小儿吐了吐小舌头，也不敢顶嘴，周围的人们听了都是善意的笑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天气变化而已。就算不普通，也影响不到他们的生活。
唯一影响的是纪墨的生活，纪墨站在那里，正在回味那爽的瞬间，便听身旁有人道：“老奴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纪墨听声音就知道是陈瑾，他没有回头，只是笑道：“又没有什么危险，哪来需要护驾，又何来之罪过？”
“……皇上，适才老奴本经过神武宝库，忽然那神武宝库之中飞起一道金霞，跟着天空便乌云滚滚、狂风大作、雷鸣之声不绝于耳，老奴推测此事必是和神武宝库有关，便在神武宝库转了一圈，却发现并未触动什么禁制。此事大有蹊跷，是以老奴斗胆一问，皇上刚才……可曾看到了什么？”陈瑾小心翼翼的道，这话有些谮越，即便是他和纪墨的关系，也是担着性命危险问的。
纪墨微微一怔，缓缓回过头来看着陈瑾，见陈瑾还在跪着，便先伸手扶起了陈瑾，这才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朕刚才看到了？”
陈瑾起身仍是俯首道：“神武宝库之中所藏，尽皆是历代先皇搜集收藏之宝物，那一道金霞必然和历代先皇有着莫大的关系。既然如此，老奴便斗胆猜测，此物定然是冲着皇上您来的
“老奴不成器，好歹也是传奇境后期的修为。但老奴也没有看出来那乌云之中藏着什么，更没看清那金霞所为何物。老奴没看出来，这丹阳城中就更不可能有人看得出来。
“若一定要说有人看到了，那个人，便只有皇上您了。”
纪墨点了点头，环顾左右，四周并没有太监宫女靠近，陈瑾过来的时候好像顺手屏退了周围的人。而纪墨扫了这一眼，本来就站得挺远的人们又齐刷刷后退了几丈，已经是后背贴着院墙了。
就连屈雪凝这位皇后，也是拉着可人去了寝宫里面。如此，便形成了纪墨和陈瑾的一个私密空间。
纪墨吸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朕看到了……一条龙。”
“嘶……”陈瑾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无比震惊的抬起头来看着纪墨的眼睛，纪墨点了点头，陈瑾沉吟了一下，抓住了纪墨的手腕道：“皇上，若是如此，还请您跟老奴一起去走一趟神武宝库，或许便能够知道一切了。”
“哦？”纪墨心中一动，知道陈瑾不可能骗他，便立刻道：“走，咱们这就去神武宝库！”
慈宁宫中，慈恩太后无力的背倚着铭刻了字样的鎏金铜香炉，呆呆的仰望着天空，口中喃喃道：“你说过，‘风云动，祖龙升。不是大楚灭，便是大楚兴。’
“此兆允吉允凶，但无论如何都是天翻地覆，生死茫茫。无人知晓如何触发，亦无人知晓如何化解，但一旦出现，必有人应劫……
“难道，这便要应验到咱们的孩子身上吗……我那苦命的墨儿啊……”
说到这里，慈恩太后不觉哽咽起来，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第278章 祖龙潭
偌大的寝宫之中，便只有屈雪凝和可人两人，其他人都被赶出去了。可人怯生生的耷拉着小脑袋，在安静中小手纠葛在一起。
“说罢。”屈雪凝平静的看着她。
“……皇后娘娘，奴婢无心隐瞒您什么，是真的有难言之隐……”可人小心翼翼的说着，她当时只是一心为了纪墨好，却没想到给自己惹了麻烦上身，但是若再来一次，她仍然不会后悔当时拉住了屈雪凝。
屈雪凝也不开口，只是那么平静的看着她。
殿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的见，可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到有种无形的压力在压迫着自己。
这股压力并不迅猛，甚至还挺柔和，所以最初的时候让可人感觉不到。但是逐渐累加起来之后，可就不好受了，恰如温水煮青蛙一般，当感觉到热的时候已经要被煮熟了。
“嗯……”可人的喉咙里艰难的挤压出一声呻吟，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好像是溺水的人，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变成了汪洋大海并没有什么惊涛骇浪，但是平和的大海同样能够杀人。
这难道是皇后的凤仪吗？
皇上有龙威，平静的时候巍峨如山，发怒的时候宛如山崩地裂。皇后的凤仪亦有相通之处，只是此时的皇后的威势却并非来自于凤仪，而是源于她自幼修持的一股浩然正气！
她的浩然正气是家传的，正气，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如同财富一样一代传一代的积累。积累了百世的正气，一言一行便仿若带着天威，无须狂风暴雨，却让人不战而屈。
屈雪凝乃是后宫之主，这后宫里的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都须在她的掌控之下。
屈雪凝对可人的质问，于公于私，合情合理。于公，她是皇后，于私，她是纪墨的正妻。
而可人于公是宫女，于私是纪墨的贴身丫鬟，于公于私都无法去违抗屈雪凝的问话。
是以屈雪凝的正气如虎添翼，发挥到了最大，可人却如激流中的舢板，颠簸流离。
可人缓缓的双膝跪下，泪眼婆娑道：“皇后娘娘若是一定要知道，奴婢并非不能说，但还请皇后娘娘一定替奴婢保守秘密，否则此事可能会给皇上带来不可估量的麻烦。”
屈雪凝娥眉微蹙，依旧是淡淡的道：“说罢。”
她并不很相信有什么不可估量的麻烦，纪墨乃是一国之主，有什么麻烦对于他而言是不可估量的？而且还是一个贴身小丫鬟带来的麻烦？
她只是要知道为什么，身为后宫之主，她不能容忍这后宫里有什么是在自己掌握之外的尤其这在自己掌握之外的人还在皇上的身边，这就绝不能容忍。
可人轻轻叹了口气，她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的，事实上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即便是当初收留了她的太后。
但现在，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与此同时纪墨也在陈瑾的陪同下走进了神武宝库，这一次和以前不同，有着陈瑾的引路，虽然仍然是雾蒙蒙的看不清真切，但陈瑾拉着纪墨的手走在前方却能让白雾自动退散，露出一条路来容二人走进去。
“这是皇上您的爷爷亲自传授老奴的方法，或许这世间也只有老奴还知道该如何去那个地方。”陈瑾并不是在自傲，而是给纪墨解释着为何他知道这里，因为这地方即便是纪墨也不知道。
“我父皇也不知道么？”纪墨好奇的问道。
陈瑾摇了摇头：“先帝并未达到太祖皇帝的要求，是以即便先帝也不知道这地方的存在。”
说着前方竟然出现了一片虚无的天堑悬崖，在白雾之中根本看不清这悬崖有多大，亦不知这天堑有多深。
“呼呼”的劲风从下面倒灌上来，冲得人身形晃动，若是一个不小心便可能跌落下去。
纪墨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那劲风冲得身形一晃，还好及时站稳，陈瑾也伸手来扶住了纪墨，但他脚下却是不小心踢了一颗拳头大的石块下去。
大约三息之后，便听到那石块“当”的一声撞击在石壁上，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面传来的声音会无形中放大许多倍，听得十分清晰。
又过了五六息，才听到石块第二次撞击到石壁上，陈瑾脸上现出惊讶之色，没有再走，而是陪同纪墨一起仔细倾听。
十几息之后，下面又传来了石块第三次撞击石壁的声音，这时声音就更大了。如果说第一次撞击宛如马蹄声、第二次便堪比擂鼓，第三次那便简直如同奔潮，而到了第四声的时候，恍若云层中的闷雷。
“咚……”
这是第十九次撞击，震得纪墨耳中“嗡嗡”作响，估计耳屎都震出来了。纪墨吃惊的心想要是这般响法，下一声岂不是要把耳膜也震破了？
还好，这第十九次撞击便是最后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撞击声传来。纪墨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陈瑾，陈瑾深吸一口气道：“皇上无须惊讶，此地有神异，但不会对皇上有害。只是这里确实太深了一些，皇上请紧跟老奴身后……”
纪墨本以为这悬崖边上就是终点了，却没想到还有一条白玉石板铺就的天梯小径，也不知道是如何修出来的。
这条白玉小径真的宛如天梯一般，出现的突兀，延伸下去就更是匪夷所思。竟然是贴着石壁斜斜而下，一侧是陡峭直立的山壁，另一侧便是不知多少的天堑悬崖，小径只有两尺宽，仅仅能容一人走过。
“皇上请把手搭在老奴的肩上，跟着老奴走。”陈瑾小心叮嘱着，他佝偻着背，缓缓的走在前面。
但是纪墨在后面看着陈瑾的脊梁，却仿佛看到了一个盾牌陈瑾无形中用他的身体保护着纪墨，不管前方发生什么危险，陈瑾都会第一时间替纪墨抵挡。若是纪墨失足落下，陈瑾也会是第一时间救回他。
纪墨不禁心中一暖，对这古怪之地的惧意都减弱了许多。他跟在陈瑾的身后，便沿着那白玉天梯一路走去，只觉是不断的在转圈子，转了几圈之后，纪墨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的天堑悬崖竟然是桶形的啊！
这么说这条白玉天梯就像是盘山路一样，盘旋着走下去大概能一直走到这悬崖底部吧？
走着走着，陈瑾忽然停下了。纪墨惊疑的问道：“怎么了？”
“皇上您看。”陈瑾微微侧身，让出视线来给纪墨。
只见在他们的前方，大约三丈之远都没有了白玉天梯，隐约可见三丈之外的下方又有白玉天梯的出现，但这中间的一段却不知为何是空荡荡的。
“咦？”纪墨吃惊的看着石壁上，那石壁上有着一道深深的凹痕，这凹痕无比巨大，恰好就是这三丈的宽度，凹面平滑就像是刀切豆腐的截面一样，越往里的凹处就越尖锐，也不知道这凹痕有多深。
陈瑾皱着眉头略一沉思，便道：“皇上勿惊，老奴带您过去。”
纪墨有心想说就三丈的距离而已，早就拦不住自己了。但是看到陈瑾的坚持，纪墨又不好推脱了，也知道这是陈瑾对自己的习惯性体贴爱护，只管接受就好。
于是被陈瑾抓着手臂轻轻一跃，便瞬间出现在了那三丈外的白玉天梯之处。
再往前走出三丈左右时，竟然又出现了一片空缺就跟之前遇到的一样，三丈范围内没有白玉天梯，却有一道深深的凹痕，这凹痕亦是恰好三丈，截面光滑如镜，凹处尖锐如锋。
陈瑾又带了纪墨跳过去，又走出三丈远，便又出现了一片完全一模一样的空缺，三处空缺如出一辙。
纪墨和陈瑾不禁都提起了万分心思去提防，但出人意料的是，接下来的路就十分顺畅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空缺和凹痕，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悬崖底部。
到了下方时，纪墨便感觉到了丝丝寒意，有着水色波澜在微微晃动，却原来悬崖底部便是一座深潭，潭水碧波荡漾，不知有多深亦不知有多宽，无比之幽静静谧。
“便是这里了……”陈瑾拧着寿眉道：“皇上请恕罪，老奴虽然知晓此地，但也是头一次到这里来。”
“没关系，公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纪墨看了看脚下白玉天梯，已经是到了尽头了，但距离水面还有三丈左右的高度，再仰天看了一眼，只能看到一片白雾茫茫，根本看不到头。
他心里估计了下，这悬崖天堑至少也能有百丈之深，若不是他这本尊也有通灵境初期的修为，怕是中途就脚软走不动了。
陈瑾默默的望着下方的水潭，道：“这里，叫做【祖龙潭】。”
“祖龙潭？”纪墨眨了眨眼：“为何是叫祖龙？难道和朕之前看到的那条龙有关系？”
“不错，有着莫大的关系。”陈瑾的目光渐渐深远，仿佛出了神又仿佛在整理着语言：“老奴听说……”
第279章 皇室秘辛之四国伐郑
可人整理了下思绪，用水袖轻轻擦拭了下泪水，缓缓说道：“但凡开国之君，即便不是神明转世，亦有天命在身，或是有着乱世之大气运。＇就上
“开国之君在世之时，乃是天下第一的英雄，横行天下称霸一方。而去世之后，亦不会如凡人一般尘归尘土归土，因为开国之君的神魂已然无比强大，他即便不是神，却也有着堪比神的执念。
“是以往往会发生一些异变，比如死了之后会将其可怕的气运带入棺材里，据说如果是有执念的话，比如还未完成制霸南华，那么死后阴魂便不散亦不入轮回，便滞留在了棺材里。因为有大气运，便为天地所怜、元气渡之，自行吸收日月精华，千年之后，便会成为帝王尸。
“帝王尸乃是尸中之王，一出世便能飞天遁地、杀龙吞云、担山赶月，所过之处赤地千里！即便是修士之大能，靠近了帝王尸十里之内，便会神识被封印在体内，修为更是打落一层，只有离开十里之外，神识才会解封，修为才会恢复……
“虽然只是僵尸的一种，却又关乎于国运。若是这帝王尸的国家灭亡了，那这帝王尸便会气运跌落，甚至自我毁灭。但若是国家将亡，却又出现了明主国之大厦将倾，明主虽然励精图治却无力回天，帝王尸便又会出现来助自己的子孙一臂之力，力挽狂澜。
“换句话说，这帝王尸，其实就是开国太祖皇帝对自己国家的守护。由执念生，由执念灭，由气运生，由气运灭。”
“的意思是……”屈雪凝眼中精光闪动：“今日那天降异象，便是我们大楚的帝王……太祖皇帝降临来助皇上重整河山？”
“奴婢猜测便是如此，只是所谓的帝王尸只是奴婢举例而已，奴婢也不知道大楚太祖皇帝驾崩之后有何造化，但料想便是太祖皇帝不愿大楚灭亡，有心来助皇上一臂之力。”可人答道。
“从何得知这些事情？如帝王尸之说，即便本宫也是从不知情。”屈雪凝冷冷的盯着可人：“究竟是何人？”
“皇后娘娘，帝王尸之说，乃是皇室秘辛，几千年前在中原之地曾经发生过一次，流传也只在中原的帝王之家。”可人说到这里，贝齿轻咬唇角，半晌方才又继续说道：
“我本是中原郑国皇帝郑鸿图之女，当年我母后怀胎七月时外出登山赏雪，却不料动了胎气在冰天雪地的悬崖峭壁之上早产，是以我父皇便封了我‘冰山公主’的称号。我本名叫做……郑可人。”
说到这里时，可人已经不再以“奴婢”自称，更是不知不觉直起腰抬起头来，原本只是可人的容颜却焕发出了无比的神采，竟然隐隐的抗拒了屈雪凝的正气威压。
这是皇气！屈雪凝惊讶的看着可人的转变，人还是同样的人，五官面貌也没什么变化，但是气质上却产生了瞬间的蜕变，宛如从臭小鸭到白天鹅的华丽转身。
“在我小的时候，也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喜欢看书，最爱偷偷藏在父皇的御书房里，看父皇的藏书，听父皇处理政务……直到我十岁的那年。”说到这里，可人的小脸上晦暗下来：
“四国伐郑，晋国、韩国、【魏国】和【宋国】联合出兵，势如破竹，将我郑国国都都击破，父皇母后在乱军之中出逃，我也混在宫女之中逃出宫外。但是后来我跟宫女们走散了，被人贩子抓住。
“我不敢暴露身份，人贩子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抓到我之后就是把我绑起来嘴巴堵住，关在密闭的车厢里。
“在黑暗之中，我只能听到马蹄声，我哭泣，我恐惧，我怕到想自杀但是嘴巴被堵住就连咬舌自尽都不能……
“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个老妈子进来，喂我干硬的馍馍和漂着赃物的水，让我方便，这是唯一能让我手脚松动一下的时候。
“熬过了这样的日子，我再看到天日时，已经在大楚了。我被像货物一样被摆在高高的台上，周围还有其他和我一样的女孩，有粗壮的大汉不断的报着价格。而在高台之下，围拢了好多人，个个像品评一样指手画脚……
“我害怕极了，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孩被人买下，那是个瘌痢头像野猪般粗鲁的男人，那男人甚至顾不得带回家去，付了钱的当时就把大手****了女孩的裙子里，而下面的人们却是在拍掌叫好……
“我好怕好怕，我不想也沦落成这样，但是谁能来救救我？我发誓如果谁能够解救我，我一定一生一世为奴为婢去侍奉她。
“这个时候，来了位慈祥的夫人，她皱着眉头买下了所有的女孩，并让人贩子滚出丹阳城。我们都得救了，夫人派人把女孩们各自遣送回家。
“但是我不敢回去，连都城都被人攻破，郑国定然是灭国了，我父皇母后也不知还活着没有，我回去了只会被四国联军抓去领赏，定然也是免不了一番凌辱……是以我宁愿跟随夫人做个小丫鬟，侍奉这位好心的夫人就满足了。
“我没想到的是，这位慈祥、好心的夫人，竟然会是大楚的皇太后。我跟随在慈恩太后的身边，太后待我如若亲生，我感恩不尽，虽然是谮越了，心里却是真的把太后当成母亲来看待的。
“直到后来，我才有机会得知，原来郑国并没有灭亡，【周国】站出来调停，于是四国休战，郑国虽然割让了些土地赔偿了些金银，却是守住了国号。
“但是我已经是楚国的宫女，皇上身边的奴婢。即便是太后视若己出，但奴婢就是奴婢，身份是改不了的。我若是暴露了身份，岂不是让郑国蒙羞？郑国的公主，在楚国做奴婢，我父皇的脾气定然难以克制，说不定便会引发郑国和楚国之间的战争……
“皇后娘娘，我并非有心隐瞒，只是此事将会波及到两个国家，现在楚国外忧内患，我怎敢再节外生枝，给皇上增添烦恼呢？”
“……，不想见的父母吗？”屈雪凝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渐渐柔和了下来。
“想，我当然想。可是我不能，就让他们当我这个不孝女儿已经死了吧……”可人泪眼朦胧，凄苦的摇了摇头：“像现在这样子，郑国以为我死在了乱军之中，而我在楚国就只是个小宫女，就这样大概是最好的状态了吧……我不想打破这样的状态，求求您了皇后娘娘，求您替我……替奴婢保守秘密。”
幽幽的叹了口气，屈雪凝心中柔软的部分仿佛被针刺般疼了一下，她轻轻伸出手把可人抱在了怀里。
她相信可人说的都是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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