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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纸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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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这派出所大门，我顿时觉得心里面莫名地轻松了不少。因为现在还是早上，其实对两河镇这样的小镇子来说人也不多，我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放开了脚步，用最快的速度朝着镇南边儿的斜坡街跑了过去。
这神行纸真的是非常神奇，比师傅之前给我的“五鬼马”要好用得多。估计制作方法也是要困难的多的吧。
我想起之前师傅在跟我聊起关于冥纸师的各种术法的时候曾经提到过，说冥纸师是脱胎于道家玄学山字脉的符箓一支。古代的时候有一些极厉害的民间有道之士精修符箓，甚至能够制作出让普通人反复使用的永久性的“神纸”。当然，那东西准确地说应该叫做符箓！
那《水浒传》里面有个叫“神行太保”的好汉，脚上贴着两个“甲马”就能够日行八百，普通人觉得神奇无比惊为天人。其实也不过就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过道家高人制作的永久性符箓罢了，没什么特别之处。
由于师傅已经准备好了“神行纸”，我又有些着急，所以其实只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我就从这派出所跑到了斜坡街的尽头。那儿果然有一栋非常破落的小房子，孤零零地立着，跟四周的那些两三层的小楼房隔着一段距离，显得格格不入的。
我一下冲到门口，使劲儿拍门，同时喊道：“有人么有人么？快开开门啊，有急事！”
使劲儿拍打了好几下大门之后，我都震得手掌发痛，也顾不上了。
很快，嘎吱一声门就开了，露出一个人的脑袋来。乍一看去，还吓了我一跳。
只见这人留着好像女人一样的长头发，但是却很油腻脏兮兮的，而且居然还扎成一根一根好多的小辫，显得不伦不类的。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是一个独眼龙！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左眼，只露出右边眼睛，用一种带着敌意和凶狠的目光盯着我。
他开口说话，用一种带着沙哑和凶残气息的声音问我：“小兔崽子，你是干嘛的？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嘛……”
我看到他手中有一把半尺来长的锋利弯刀，在清晨的淡淡雾气里闪烁着刺人的寒光。冥纸师的直觉让我都能够感觉到这雪亮的弯刀上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这把刀绝对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很多！
很明显，这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善茬，不是好人。还可能是一个大恶人！
那师傅为什么会这么着急让我来找这样一个人？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我还是冷静按照师傅的吩咐说道：“我叫姜明，我师傅让我来找你。他说，还是来了。”
本来这个辫子独眼龙怪人显得凶残又漫不经心的，但是当我说出这句话来之后，他的表情顿时凝固了。然后在一瞬间就变幻了各种复杂的表情，有震惊，有欣喜，有担忧，还有释然……
“居然是你！”
他吐出这样一句话，然后猛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使劲儿拽进了屋子里面，砰的一声关紧了房门。把我按在门上，然后打量着我。他的脸距离我很近，我都感觉脸都快碰到一起了，近距离地看着他剩下的那只眼睛感觉怪怪的。
“哈哈哈，天意啊天意。既然是天意，怎么躲得过啊？姜老头，最后还不是跟我说的一样了。只是我没想到，居然长成了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小白脸嘛。”
小白脸？
我听懂了，这独眼龙是在说我没有男子气概。
第四十四章 离去
我当即气不打一出来，一把用力推开他，大声说道：“小白脸个鸡毛啊！老子绝对是爷们儿，你看起来凶，但我也不得怕你。血煞和妖人我都不怕，会怕你。”
估计是这独眼龙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没想到我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居然面对他这样看起来极其凶恶的人还敢反抗。先是一愣，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用大手使劲儿拍我肩膀：“哈哈，有种，有种！这样的话，培养起来也方便。走吧小子，你师傅把你交给我了。”
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那大手拍下来，我就感觉好像有铁锤子砸在我的肩膀上面一样。疼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我自然不会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家伙的人面前露出痛苦的表情，所以拼命忍着。
“快点走，不然的话虽然我不怕那些家伙，但也很是麻烦。”这独眼龙非常粗鲁地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好像拖着一只小鸡一样把我朝着屋子里面拖了进去。
可怜我当时才十三岁，而且一直生活在师傅的羽翼庇护之下。却突然遭遇了这样莫名其妙的突变，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接受。便死命地挣扎起来：“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这独眼龙啪的一下使劲儿在我脑袋顶儿上面拍了一巴掌：“小崽子你给我安静点儿。你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知道么？姜老头知道自己保不住你，所以就让我带着你跑路了知道不？我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待了这么十多年，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么？”
他这一巴掌拍的极其使劲儿，疼的我龇牙咧嘴眼冒金星。心里打定主意这日他妈的就是个暴力狂犯罪分子！不过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反抗，他勾住我脖子的那只胳膊上面，肌肉一坨一坨的，比石头还有硬。
我就被他这么连拖带拉地弄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一进去他就放开了我，自顾自地朝着前面走去。我难受地活动着脖子，用手揉着，心里不断地诅咒这个该死的家伙。
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让我来找他，而且让我接下来的行动完全都听从他的。师傅是老糊涂了么？我心中有些不满地抱怨着师傅。
这屋子里面简直就是脏乱差的代言词，到处都是大张大张沾满油污油渍的麻布，满地都是各种体积不一的金属零部件，简直就是一个破旧的工厂。只有在墙角的地方有一张很小的单人床，上面的棉被看起来起码有几年没有洗过了，恶心得简直超乎人的想象……
我不敢再看下去，因为我担心再看下去说不定就真的要恶心得吐了。
独眼龙大踏步地朝着正前方走过去，沿途踢到地面上各种各样的金属零部件四处飞溅叮当作响。最后他在一张被脏脏的大油布前方停了下来。这大油布下面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盖着什么体积比较大的东西。
我也有些好奇，想知道那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崽子，来看看龙哥的顶级装备，疯狂骷髅！”这独眼龙一边说着，一边抓住那大油布使劲儿一下掀开，顿时那油布下面盖着的东西就展现在我的眼前。
那……居然是一辆摩托车，一辆巨大无比的摩托车！！！
其实摩托车这种东西，在九十年的初期的偏僻小镇上面也算得上是稀罕的物件儿。我之所以一眼就认识这东西并且叫出名字来，是因为胖娃儿家里的经济状况不错，就有一辆摩托车。我还坐过呢。
只不过……眼前的这辆摩托车似乎又有些不同。光是体积就比胖娃儿家的那一辆大了起码一倍都不止！
不但如此，这辆大摩托的车身上面还附带着各种各样夸张的金属骷髅浮雕，显得非常狰狞。摩托车的前后两端，还各有两根胳膊粗细的黑色金属管子，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车身两侧也有一些金属物件儿，正前方则是一个巨大的金属骷髅头。
那独眼龙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根粗大的东西，用金属打火机一下点燃，递给我：“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吗？雪茄！来一口呗，小白脸。”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结果他手中的所谓叫做雪茄的东西，狠狠地了一口。顿时，一股难以形容的辛辣气息顺着我的鼻子嘴巴就往喉咙里面钻，最后进入我的肺部，难受得要命啊！
咳咳咳。我大声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看吧，我就说你不够爷们吧。雪茄都不会抽？”自称龙哥的独眼龙一边把雪茄叼在了嘴里，一边敏捷地跨到了这狰狞而巨大的摩托车座位上，然后用眼角余光横了我一眼：“还傻站着干嘛？上来啊。该跑路了。”
“我师傅呢？什么意思啊？”我有些迷茫，没有动。
这独眼龙自然不会迁就我，伸出一双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大手，好像老鹰抓小鸡一眼就把我给拎到了他身后坐着，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姜老头没跟你说清楚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跟着我就行，至于他嘛……看你俩的缘分了吧。”
话音刚落，他便使劲儿一踩这巨大摩托上的某个部位，立刻就发出了惊天动地嗡鸣声。声音之大，简直震耳欲聋，把我大声的问话都给淹没下去了。
“抓稳了小崽子，掉下去可就完了。走咯！”
随着龙哥一声嚣张又猖狂至极的大笑，这狰狞巨大的骷髅摩托车陡然发动，从我身体下方传来一阵阵轰鸣，好像是一头远古猛兽在低沉地咆哮一般。
龙哥一拧把手，我顿时就听到一阵金属摩擦的咔嚓声音，接着就看到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摩托车车头那儿朝着前面的大门和墙壁飞了出去，后面还拖着一条白线……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仿佛房屋垮塌的声音响了起来，差点儿让我捂住了耳朵。当然，实际上房屋也真的差不多垮塌了。因为我骇然看到前面的墙壁已经被炸穿了一个大洞，残垣断壁，还在冒着白烟，伴随着一股呛人的火药味儿。
这……这真是太彪悍了！
直接炸开自己家的墙壁，这样出去么？
“疯狂骷髅，开动吧！老子的骨头都快生锈啦！”
龙哥粗犷的吼声之中，我感觉身子一紧，好像有一股拉扯力。然后身下的巨大摩托车就好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了出去。刷的一下就从墙壁上炸出来的大头开了出去，到了斜坡街上。
他的房子本来就在这斜坡街的最顶端，现在一出来，几乎就是面对着一个挺陡的下坡路。但是龙哥完全不在乎，反而兴奋地大喊起来，下坡不但不减速，反而加快速度，朝着这街道前方冲了下去！
耳畔风声呼啸而过，猎猎作响。这是一种跟道家术法完全不同的体验，带着赤裸裸的刚烈和热血。让我虽然紧张，但也不由得从心底里泛出一种野性来，很想要放开喉咙大声呼喊，释放自己内心的情绪。
倾斜的街道，狰狞的巨大金属摩托一冲而下，然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下拐弯，在地上拉出一条散发焦臭的漆黑痕迹，一下就朝着镇子出口的方向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
“哈哈哈！终于离开这鬼地方了。小白脸崽子，害怕不？”龙哥扯开嗓门吼到。
“怕个鸡毛啊！太刺激了！啊啊啊！”我也学他，放开嗓门吼了起来，大风扑面而来，伴随着钢铁的金属气息和身下摩托的轰鸣。
好像跟这独眼龙在一起，我心底深处的野性瞬间就被激发出来了。这是一种跟师傅在一起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不温馨不温暖，带着赤裸裸的狂放气息。
摩托车飞快驶出了两江镇，我朝后看去，隐约能够看到闪烁的红蓝色光芒。很明显，是两河镇派出所的警车出来了。他们，是来抓我的吧？那么师傅呢，还有过阴人，白胡子鬼差，老和尚他们怎么样了？秦一人究竟想要干嘛？为什么会刚刚并肩战斗之后突然翻脸？
疑惑之间，我心底深处还是涌出了一股不舍。这时候我也彻底明白了，我是要离开师傅了，不知道今天这一别，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只是当时的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跟师傅这一别，就是整整十年！当我再见到师傅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之后了……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第二卷 东北蛮城】
第一章 莫名杀机，百里狂龙
身后是不断闪烁着的红蓝交杂的警灯，正在朝着我们狂追。但本来就在我们后面，速度又比我们慢，自然追不上。没一会儿就被甩的没影儿了。
我坐在这如同远古巨兽的钢铁摩托上，双手紧紧地抱着前面的龙哥。一股子酸臭味儿从他的衣服上面直往我的鼻子里面钻。
日！好尼玛臭啊！那味道简直绝了，好像我几天没洗的袜子一样，简直难以置信。我露出震惊神色，说龙哥你这衣服究竟多久没洗了？
龙哥粗犷的声音从前面闷闷地传过来：“不记得了，反正挺久的，一年以上吧……”
那一刻，我承认我真的很想直接松手从这钢铁摩托车上面直接摔下去。
而让我觉得神奇的是，在因为速度太快而迎面吹来的大风之中，他居然还能依然淡定地一边开车一边抽雪茄，居然不会被风吹走。
于是，在忍受着龙哥衣服不断传来的酸臭和迎面而来的凛冽狂风之中，我们就这样朝着前方一路疾驶而且，一路绝尘。沿途超车无数，人家那些司机都伸头狂骂说什么神经病。龙哥却哈哈大笑说我是你祖宗。还让我也必须跟着骂……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脸和手都被大风给吹麻木了的时候，我看见了前面的城市楼房景象。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离开过两河镇，连上面的县城都没有去过，没想到这第一次出两河镇，居然就跑了这么远。
龙哥终于把摩托车减速下来，缓缓地开进了城市里面。因为本来按照龙哥的说法，我们就是在“逃跑”，这样太大摇大摆也不好，要低调。
不过他这摩托车实在是太显眼了，一路开过去，路上所有人都在看我们。龙哥就对一些长得比较好看的女人吹口哨，大笑。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低调个毛线啊！这狗日的龙哥，就是喜欢出风头罢了。车开的慢，就是因为这样人家看的清楚。
在摩托车沉闷的响声中，我们拐进了一个开着门的院子里面。这院子很大，而且显得干净整洁，跟龙哥的住所完全不同。所以我很怀疑龙哥这样的家伙怎么会有很爱干净的朋友呢？不过再一想也就释然了，师傅这样的好人都会有龙哥这样不靠谱的朋友，他有爱干净的朋友也不是没可能的。
龙哥和我进了这院子里面，我敏锐地觉察到那本来大开着的厚重大门居然自己缓缓地关上了。而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只有一股晦涩的莫名波动一闪而过。
我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恐怕是已经到了一个会道家术法的家伙家里了。
“下来吧小崽子，我们的路途从这儿才真正开始了。要想去我们该去的东西，还需要这个该死家伙的帮助。哈哈。”龙哥停住摩托车，翻身下了车，然后顺便大手抓了过来好像抓着一只小鸡一样把我也给拎了下来。
我说你能不能别再叫我小崽子了？我有名字，我叫姜明。
可是我的抗议龙哥完全没有理会，依然是连拉带拖地把我朝着房子里面走去。那屋子里面传出苍老的声音：“龙小子，真是还跟以前一样，没大没小没规矩。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师叔祖了，哼。”
听到这苍老的声音响起，我顿时觉得震惊。这院子的主人是龙哥的师叔祖？这，这辈分高得有点儿吓人啊！
虽然我并没有感觉到龙哥身上有那种属于道家术法修习之人的灵力波动，但是却能够感觉到他非常的危险和强大。实力绝对不会比师傅低，但现在这院子的主人是他的师叔祖，那……
就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袍子的须发皆白的清瘦老头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身材颀长而瘦削，胡子头发都很长，也都雪白雪白的，头发还扎成一个发髻，一双眼睛温和而明亮，看起来就好像是那种民间传说故事里面的老神仙一样。
“喂，老头子。来求你一个事儿。我这儿有个小子，是我新收的徒弟。我来求块令牌，然后你再给我们弄个新的档案，我俩要回哈尔滨去了。”龙哥一边摸着一条自己的小辫子，一边大大咧咧地对这老神仙一样的老道士说道。
哦？你要回去了？你新收徒弟了，你居然会收徒弟啊？我来看看。
他带着温和的微笑，朝着我看了过来。
在他眼神扫过我的一瞬间，我顿时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古怪感觉。就好像那一双眼睛就是无所不能的一样，在他眼中，我完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所有的东西都应该被看得清清楚楚。我还感觉到一股柔和的神秘灵力似乎要钻进我的身体之中一样。
可是顿时，我身躯一震，仿佛是我的身体自行反抗了一般。一股让我都觉得心悸的力量瞬间闪现，把那股柔和的力量逼迫了出去。
“咦，这是……符箓支系的顶级封印术法。这孩子究竟是……”
这仙风道骨的老道有了惊讶，语气也变得凝重了一些，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龙哥。龙哥点点头：“没错，是他。十三年之前，就在那里。”
“什么？！你们……居然真的……他。唉，太冒险了。不行，我不允许。太危险了！”这老神仙一样的道士居然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情绪的波动，本来平静恬淡的气息在一瞬间消散，一股浓郁的强大压迫感从他身体散发了出来，朝着我碾压了过来。
我感觉自己身体四周的空气好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一样，呼吸都有些困难，并且那股强大的气势让我几乎要直接昏厥过去。
这个老道士实在是太强大了，绝对远远超过了师傅，超过了秦一人，超过了龙哥，绝对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厉害的家伙了！
不过让我觉得惊恐的是，我感觉到了他极其明显的杀机。没错，这明明看起来很和善让人很有亲近感的强大老道士，莫名地我起了凛冽的杀机。
为什么？！
我心中既是恐惧又是疑惑。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有很多人看着我就喊打喊杀的，而又有很多人非常紧张我。
日啊！
就在我感觉这股强大的气势快要压迫得我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一座铁塔似的高大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体前方。一出现，就好像是挡住了那一股气势的压迫一样，就好像是在狂风暴雨之中的一夜扁舟突然有了依靠。
是龙哥。
我看着龙哥高大的背影，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感觉。很安全。
“老头子，你他妈逼的疯了啊？你是什么级别的老妖怪了，居然对一个弱的一根指头都能戳死的小崽子出手。”龙哥扯着脖子跟他吼，也是一股强大的气势散发了开来。那猥琐的粗鲁的感觉不复存在，而是好像是一头正在苏醒的蛮荒凶兽！
一股浓烈的不敢想象的煞气冲天而起，顿时将那老道士散发的气势给整个冲散了。
“我来这儿，就是希望你能够认可我，帮助我们。让我有机会实现自己的计划，也给这小崽子一个机会。结果你他妈逼的倒好，一来就要喊打喊杀的。我看你跟那些在宗派里闭关的老古板也没什么区别。你的东西和方便，我们不要也罢。我他妈的还不信我百里狂龙还不能把一个小崽子带回东北去。”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了龙哥的名字，或者说也不是名字，而是正式的一个称呼。
百里狂龙。
真的是霸气无比。
第二章 占房子的鼠妖
估计是那老道士也没有想到龙哥会如此的强硬，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最后长长叹了口气，衣袍轻轻地挥了挥。我就感觉到那种压迫的不舒服感觉消失了，龙哥也随之散去了气势。
“罢了罢了，我也不想管这些破事儿了。龙小子，希望你有朝一日不要后悔才好。”那老道士有些惆怅地说道，然后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
龙哥说不用你费心，你就说我要的东西给不给吧？
老道士点点头，宽大的衣袖一扬，我就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飞射而出，被龙哥稳稳当当地接在了手中。
“要出四川别走公共交通了，院子后面有一辆越野车，里面还有一口袋钱。想办法开车去东北吧，至于身份的问题，到了那边自然会有人来解决的。”那老道士最后说了一句，也不再理会我们，转身准备进屋。
龙哥突然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老头子，其实你已经算到了一些对不对？所以早就把东西给我们准备好了？”
那老道的身影微微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径直进屋去了。
龙哥沉默了一会儿，带着我朝后院走去，哪里有我之前都没从来没坐过的汽车和一口袋钱，还要去什么东北。我问龙哥，我究竟是什么身世，为什么所有人对我都莫名其妙的。
龙哥眼睛一瞪：“你一个小崽子想那么多干嘛？你就是你，叫姜明，是姜老头和我的徒弟。现在我们要去一个叫哈尔滨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然后你一边自学姜老头留给你的东西，一边学我教给你的东西，知道了么？”
说完之后，再次发挥了他彪悍的行为，伸手来勾我的脖子。但是这时候我已经学乖了，趁着他大手抓来的时候一下跳开，让他抓了个空。我用倔强的眼神看着他：“我自己知道走！”
他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好小子，不错不错。走吧，咱爷俩要来一场横穿中国的壮举了哈哈！”
那时候，我对于中国的地理并没有什么概念。这个从四川到东北哈尔滨究竟有多远，也不知道。后来回想起来，那一段驾车跟着龙哥从四川直抵哈尔滨的漫长旅途，或许是我这一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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