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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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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几个字就感觉含糊不清,好像嘴里含着东西说话,我下意识抿了嘴唇又唾了口唾沫,却感觉嘴巴变成了喷泉,咕咕的往外流血。
与此同时,石宙惊悚的尖叫传进我耳中:“方航,你背上爬了条大蜈蚣。”
我歪头去看,那大蜈蚣已经爬在我肩上,正急速的从老者袖口钻进去。巨来布弟。
这玩意将我吓得魂都没了,足有四五岁孩子的小手臂那么长,全身血红色,数不清的足齐齐摆动有种镰刀搁在身上的意味,尤其我看它的那一刻,蜈蚣顶端的两个黄色瞳孔仿佛与我对视,阴森森让我全身发凉,竟然看到了一种憎恨,怨毒的意思。
被蜈蚣吓得跌退几步,口里甩出了浓稠的黑色血液,那种暖融融如被骄阳照进肺腑的感觉更加厚重,四肢无力,头脑昏沉,恨不得跌倒就睡。
与石宙约好的是老头动手他就带着画堂春逃跑,可此时却以为我被毒蜈蚣咬了,两人争相扑上来将我扶稳,画堂春花容失色,雪白的面孔,眼中满是焦急:“方航你没事吧?被蜈蚣咬了哪里?”
“咬到后背了,”刚才还呆滞的老头忽然说话,神采奕奕不提竟然满面春风的微笑:“你还想把毒吸出来?别做梦了,这种蜈蚣叫多头蝮,从来没听说被咬的人还能活着,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哈哈。”
话从老者嘴里吐出,声音却不似刚才,而这个声音让我头皮发麻,虽被蜈蚣毒折磨的昏昏沉却也吓得清醒了,我指着他不敢置信道:“石宇,你居然是石宇?”
“亏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几天不见,我找你找得好苦呐。”石宇咬牙切齿道。
我们早知道石宇不是人,可山女将他撞成破烂后再没动静,那尸体确确实实是人尸,后来又发现小腹有个窟窿,只是找不出原因也就没有深究,此时我想到刚才石宇的一阵失神时有蜈蚣趴在我身上,顿时明白了一切,惊慌道:“蜈蚣,你居然是一只蜈蚣,石宙,快带画堂春跑。”
“跑?你们那也去不了。”石宇嘴里发出两声不似人类的凄厉啸叫,那悬崖处便爬上来两只小了一些的蜈蚣,他们钻进土里便消失,片刻后两个青年扒开身上的浮土钻了出来,阴沉着脸阻拦了跳崖的方向。
“你叫石宙?回去吧,我饶你一命,但是这两个人必须留下。”

   

第三百零八章 获救
我听说过有人用虫子控尸的把戏,而大蜈蚣控制活人还是第一次见。
石宇所占据的身体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南宫惜风,他大言不惭的说即便我没有受伤也不可能打过这个老者,因为他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三岁习咏春,二十六岁打遍江南古武世家的同辈,南宫惜风早年来过一次鬼市,就是石宇爹带着上山的,从那时起石宇就盯上了这具身体。
他现在就蹲在我身边,拿着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我的脸,静等我全身骨肉化为脓水的那一刻。
石宙是个朴质汉子,答应我会保护画堂春就一定要做到,石宇让他独自离去,可石宙却说如果他死在这里,鬼市的人就会察觉到并赶出来报复,要么让他带走画堂春,要么他立刻自杀。
石宇干脆的点点头,石宙打晕画堂春让我自求多福便转身离去,而石宇也不着急报复。反而与我攀谈起来。
“你是蜈蚣精么?”平躺在松软的土地上,脖子以下已经不属于我,我能感觉到骨头被一种脓水飞快的腐蚀,有种酥化的趋势,南宫惜风的手搭在我肩膀的同时,大蜈蚣就蹿到我身上咬了一口,没有丝毫疼痛,反而心里冒出一股欣慰微暖的感觉,就好像回归母亲怀抱一般,看来南宫惜风也是这样被暗算了的。
石宇摇头道:“不是,我就是多头蝮。”
“讲讲,临死前给我科普一下。”
石宇用指头在地上写了两个字,扭着我的脑袋看过去:“念出来。”
“蚣蝮。”
“baxa。”石宇说:“龙生九子之一的霸下。”
我抿口唾沫运足力气想吐他一脸,可唾沫软绵绵的落在我脑门上,上次也是这样。每次在石宇手里吃瘪就连啐口水也是自己倒霉。看着石宇在冷笑,我骂道:“臭不要脸的,你咋不说自己是五爪金龙呢?”
“落到这个地步你还要逞口舌之快?”石宇抓起一把青草揉成团塞进我嘴里:“你又没见过龙,怎知这世界万物的真相?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可谁真正见过这九子?都是以讹传讹罢了。蚣蝮确实是霸下,只是人们嫌这两字过于阴毒才不愿承认,而霸下所产的子脱不开蚣与蝮两种。”
《捕蛇者说》应该都知道吧?这片文章里的异蛇就是蝮蛇的一种,名叫五步蛇,按石宇的说法,蝮蛇都是霸下的孩子。
蛇是小龙。倒也说得过去,可石宇说霸下会产一种名为多头蝮的怪蛇,这种怪蛇的脑袋上长着九个肉瘤子,每过几十年就有一个肉瘤子破开。里面钻出一条蝮蛇或者蜈蚣,石宇就是其中之一,而多头蝮产够九子就会死去。
这种蜈蚣没有名字便也已多头蝮来称呼,他们一样能产子,控制两个青年的小号蜈蚣就是石宇的孩子,我想讽刺他几句却被混着泥土的青草堵住了嘴,只好看着他耀武扬威的吹牛逼。
这世间有狐狸精,有黄鼠狼精,因为这些动物的灵智极高,一旦开了窍后变成人并不困难,但真说起来,大象犀牛这些动物体型庞大,脑容量总比那些小家伙大,若说灵智还升了一筹,只是体型太大才没办法变成人,而蜈蚣也就是丁点,就算全身都是脑浆构成也没理由成精。
石宇说自己并不是妖精一类,只是这种蜈蚣过于特殊,他们的食物不是动物的脂肪体液,而是魂魄。
吃的阴魂多了,自然就带有人类的习惯,说的直白一下,石宇会说话会思考并不是依靠脑子,而是吞噬了数十数百魂魄之后下意识的举动罢了。
“当年我娘在深山里发现我后大感奇异就带回家养了起来,原本只喂些小虫小兽,直到有一次没关好笼子被我跑了出去,正巧家里有人,我就凭借本能的咬他一口,等他全身化为脓水便破开小腹钻了进去,那时我才发现,只要被我的毒液改造过身体就可以控制他们,吃的魂魄多了就与活人没什么区别,”石宇沉醉道:“渐渐地,我觉得这才是生命的意义,我比你们更加神异,凭什么只能钻在冰凉的甲壳里而不是温暖的血肉中?”
石宇觉得作人才是享受的事,他娘又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不但不制止反而帮着他胡来,每次害死一个人,大蜈蚣便吃掉魂魄再占据人身,它变得越来越灵动,从最开始的行尸走肉成为了心思聪颖的大活人。
自见我们之前,他已经吃了二十多个人,都是从外地偷偷拐去的倒霉蛋。
石宇爹还算有点良心,当夜不让我们进门就是担心被蜈蚣吃了,就连石宇自己也承认,他爹不惜狠下心要害我们救神婆也是为了消灭石宇,哪怕石宇表现的再孝顺,也不会有人相信一只阴毒的蜈蚣会有人类的感情。
烬余之人虽然厉害,但他们傻乎乎的分不清是非,也对付不了一只大蜈蚣。
说完自己的来历,石宇就用指头戳我的身体,好像装了水的气球那样,按在哪里便凹下去一块,石宇将我上衣撕开,轻抚着我的小腹说:“就是这里,再过一个小时你就会化了,我扒开皮钻进去吐出一点毒液你的身体又会变得坚固,知道我准备做什么吗?”
我苦笑道:“假装成我?”
“对。”石宇兴奋的说:“上次跟在你身边的三个女人可真漂亮,没想到今天又看见一个,你真是我的贵人呀。”
“这算什么,我在山西太原的家里还有四五个美女,有本事你就去。”
“放心,我会一个不剩的全部享用,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我决定留下你的一点意识,等我将你的女人一个个压在身下后,看你能不能笑的这么轻松。”
我咂咂嘴说:“放心吧你没有机会,我不是那么好冒充的。”
石宇狂笑两声:“我有!这南宫惜风的妻子是个三十岁的妇人,从小就陪在他身边,不一样没看出我的破绽?前天夜里被我活活弄死了,不过你的那些女人我准备留下,那副模样和身材的女人不能早早死去,少说得玩上两三年。”
“我是说你没机会离开这里。”
“是么?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后手。”
“后手当然在身后喽,不信你看看。”
直到此时石宇依然没察觉到危险,还假模假样的将我翻了个身:“来,让我看看你背后的小手,没有小手也不怕,等我钻进你的身体里就有许多手了”
“他在说你的身后。”
平地一声响,石宇猛然扭头,十几个面具人袖手而立围成一个圆弧,淡然又孤傲的盯着他,按说被这种眼神盯上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石宇硬是没有察觉,他们在那里站了快三分钟,石宇始终热火朝天的对我连讽带刺。
我的脸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却也不知道他们何时出现,明明是忽然出现的人,偏偏有种他们一直站在那里的感觉,没有丝毫的突兀,也没有眼前一花的错觉。巨豆土亡。
骤然见到这些面具人石宇有些不知所措,按说他也是鬼市一份子,可从未与面具人打过交道,如今他占了上风,这些人的到来就不会帮助鬼市同僚复仇,更不可来看热闹,瞧那一副冰冷的模样就知道面具人没这么无聊。
“你们要做什么?”石宇紧张的问。
圆弧最中心的面具人淡淡的答:“三爷要他活。”
石宇蹲在我身前,双手握拳时刻准备动手:“谁是三爷。”
“你没资格知道。”
石宇眼角抽搐,拿捏不准能否对付了这么多面具人,那两个青年小跑过来左右将他护住,石宇盘算片刻,狠狠地说:“但是我要他死。”
“哦。”
冷冷一声,面具人一齐迈步向前,整齐到没有丝毫延迟的一致抬脚让我眼前一错,就好像空间扭曲一般,脑中冒出一股眩晕,快要化脓的血水激流涌动向头顶,闷哼一声后流下两道鼻血。
抬脚一步,威力如斯,这步伐好像扣着我的脉搏,又有些心跳随着脚步的意思,他们每前进一步都暗合了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律动,我心底里也冒出个鼓点,咚咚咚的响着,仅仅十几个人却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好像大山逼来,又像天塌一般压抑。
这石宇的智商明显不够,如果我是他,就会拿我当人质威逼面具人不要靠近,可石宇却带着两个青年冲了上去。
虽然多头蝮钻进的身是被改造过的,可石宇也不敢赌南宫惜风的身体可以挡住烬余之人的内火,稍微接近后就可以看到一只大蜈蚣从领口处飞跳向面具人,而那面具人凛然不惧,伸手抓住后慢条斯理的撩起南宫惜风的上衣,将蜈蚣塞回了小腹的血洞里,还顺手摸了一把。
一声凄厉的惨叫,石宇小腹处冒出阵阵浓烟,一股烤肉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带起了浓浓的饥饿感。
石宇的上衣被扯尽,露出了不属于南宫惜风这个年纪的精壮身子,他就好像个皮球,被十几个面具人推来推去,而小腹的血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糊的烤肉。
大蜈蚣不停的寻找机会从身体里钻出,可每次刚刚冒头就被一个面具人按住,落手的地方便是焦糊的掌印,另外两个青年也是一般待遇,三个人形皮球被十几个面具人玩了个爽快。

   

第三百零九章 烂泥人
这些面具人果真都是烬余之人,他们每次下手只放出一点点内火将石宇的皮肤烤焦,大蜈蚣吃烫便无法钻出,就像烤全羊那样。石宇的皮肤焦黑,汗水与油脂流不出来便闷在身体里,他的血液越来越热,到了最后我估计都快沸腾了,而大蜈蚣就这样被烤熟。
最开始说话的面具人带着一张花旦脸谱,他的手穿破焦尸发出了咔咔的碎裂声,两根指头夹着死翘翘后蜷缩着的大蜈蚣端详一阵,而另外两只小号蜈蚣也被取出,面具人盯着看,不住的吞咽口水。
蜈蚣被烧的通红,扒开甲壳后露出鲜嫩的肉质,还冒着袅袅的白烟,虽然我很恶心虫子可嘴里也分泌了唾液,二十四小时没进食,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但面具人显然不准备将这种美味分我一些,他们将蜈蚣分成十几分,有多有少,三个吃了多的,余下的吃了少许。
刚才还恶毒狰狞的大蜈蚣成了盘中餐,仅剩下一地散乱的甲壳。
十几个面具人十几双眼,一言不发的盯着我,直到我手脚抽筋浑身难受,才试探着说:“多谢诸位大哥的救命之恩,不过我中毒了,只有舌头能动,送佛送到西嘛,大哥们是不是帮忙解个毒?”
花旦脸谱机械般的摇摇头:“解不了,多头蝮的毒液**蚀骨,若是你刚中毒就与女人欢好。血脉膨胀之下就能血液烤尽。可现在”他用脚在我大腿上蹭了一道:“你已经没有知觉了。”
我说:“能让那位三爷看看么?他老人家应该有办法。”
“试试吧。”
说做就做,面具人估计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抬着手脚,很可能就像破布袋一样被拉扯成碎片,他们便从树上揪了许多枝桠搭成一副担架,将我翻滚着弄到上面,虽然我是个精瘦小伙,可中了蜈蚣毒之后结实肌肉居然有种流动的感觉,轻拍一下都颤颤巍巍的,而这些人粗手粗脚也没将枝桠处理干净,刚将我推上去就是接连的轻微噗噗声。
我问道:“什么声音?”
面具人随口回答:“你的皮肤被戳破了。如今正流着脓水。”
这浑不在意的口气差点没将我气死,可人在屋檐下也只好软言相求:“大哥们,赶紧帮忙止水行么?不然没等你们将我送到三爷面前,我就流干了。”
花旦脸谱不愉道:“弄晕他吧。这小子真烦。”
话音刚落就有个面具人凑到担架边,抬起我的胳膊便能看到黄色粘稠的汁水连成串往下流,这可都是我的血肉,他不嫌恶心,掌心贴上来顺着开口的皮肤抹了一遍,我只来得及看见白腻的皮肤被烤成焦黑便被钻心的痛感笼罩了大脑,一声未哼,干脆利索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只看到自己泡在一个木桶中,脑袋边冒着薄薄的白雾,房间里一片古意盎然,面前有两张太师椅,坐着金伯和陈瞎子,左右的客座上各是两个女孩,两个针锋相对,一个噤若寒蝉,还有一个支着脑袋打瞌睡。
“醒了?”最先说话的是金伯,他板着脸一副不开心的模样:“让你在到处瞎跑,现在落到这种下场也是你活该。”
“金伯你生别生气,他只想给我们报个平安,谁能想到会有蜈蚣控制了人的身体?”见我睁眼,山女一边安抚金伯一边拖着椅子凑到木桶边,左手五根柔荑灵巧的划着我的光脑袋。
当初金伯见了山女就小仙女叫个不停,还沾她的光吃了些菊泉和青泥,现在山女开口他也不好意思再纠缠,只是愁眉苦脸的说:“可现在怎么办呢,他这副软趴趴的鼻涕虫模样连下山都费劲了。”
山女笑眯眯的摸着我的脸:“没死就好,总有办法。”
山女对我如此亲昵,我顿时感到了旁边有个醋坛子裂了,画堂春正双眼喷火的盯着,我赶忙转移话题:“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四肢无力连起身也不行?”
陈瞎子说:“中毒了,没解药,只能暂时拿冰水把你冻起来。”
“那位三爷呢?他没办法解毒?”
“连面都没见到,面具人抬着冰桶仍在这里就说那三爷不愿见你,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无所谓的哦了一声,我又问:“陈老,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在海南等我回去!”
山女将我的脸捏成猪头,笑颜如花却带了一丝愠怒:“不来怎么行呢,难道让你信马由缰的找女人?你刚走我们就动身跟在后面,只是找不到来鬼市的路所以耽搁在山下,直到昨天夜里才有个面具人主动找上门来带我们上山,顺便说了你的处境。”
“没说为什么邀你们来此?是不是那三爷做的?”
陈瞎子说:“应该是吧,三爷就是鬼市的老板之一,我想拜访却也吃了闭门羹,你赶紧考虑如今怎么办,现在你脑袋之下就是薄薄一层皮肤裹着脓水,一直冻着也不是办法。”
“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昏迷了三天,今夜开集宝大会。”
“好,到时候你们将我抬到三爷面前就下山,我要是没死大家再相聚,要是死了就一了百了。”
如此丧气话让他们都默不作声,金伯用匕首修指甲,陈瞎子摩挲着竹节,我感觉和谁说话都不合适,便盯着彭叮说:“你怎么样,床头婆还找你么?”
彭叮可怜巴巴的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木人放在茶几上:“找,没上鬼市之前她冒出来好几次,我已经快被折磨疯了,见到那面具人后陈老爷子请教他如何为之,面具人却说既然是鬼市流出去的东西,他怎么会帮忙对付,让我有办法就逃出生天,没能耐就等着惨死吧。”
“无妨,一会你找石宙,想方设法从他那里骗点血出来淋在床头婆身上,烧死这个淫妇。”
最开始没有处理床头婆就是担心惹恼了鬼市的秦军亡魂想找一个万全之策,可现在看来则没有这个必要,那三爷既然邀我前来,无论是敌是友都会因为床头婆这种小事翻脸,如果是敌,我都这样了他还能将我如何?
石宙在院子里逗弄虎子和哈士奇,陆薄将这条狗送给虎子当新娘,估计它俩是有史以来踏足鬼市的唯一两只动物,不过在这里虎子可吓得够呛,走哪都能看见亡魂,一直狂吠个不停。
今夜要开集宝大会,也是鬼市每年不限制人数的日子,不过自从我们来了这个规矩就破了,应该是三爷专门破例,我还得思考一下晚上见了面如何与他分说,便让山女去叫石宙,将我搬进僻静的屋子里面。
这里是绸缎庄的后院,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那掌柜专门腾出来给我们一群人居住,每日还有面具人送来三餐,彭叮说看着古装人吃着方便面的感觉真是史上第一混乱。
“我想跟你说个事又怕你不高兴,但你都有这么多了也不差那一个。”
“说啊,你能拼命帮我救人就已经是我朋友了,你想要啥?”
石宙这个木讷的汉子微微脸红,我便猜出他的意思,见他几次张口都没敢吐露心迹便主动问道:“说吧,你看上谁了?”
说真的,他要是喜欢小锁或者画堂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张口劝说,虽然明白石宙是个好男人可心里还有些不舍,然而石宙的脸色千变万化之后,十分沮丧的说:“我怕她看不上我,你知道我的家世,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比不了,我娘常年带病,就连村里的女人都不愿意嫁进我家,而且我的工作又是与鬼打交道,哪有女人会喜欢呢,还有啊”
“停停停。”石宙抱着大木桶越说越激动,将我摇的晕头转向,见他隐隐有动手比划的意思,吓得我赶忙阻拦:“你可别把我掉下去,冰水一洒就得给我收尸,不但美女飞了还有人找你玩命呢,赶紧说你到底看上谁了?”
画堂春受不了他怯懦的样子,不耐烦道:“他喜欢那个叫彭叮的,我早看出来了。”
被点破心事,石宙羞得将脑袋缩进脖子,只顾迈步忘记看路,吓得我大叫:“抬头抬头,撞墙上了。”好不容易进了屋子,我心有余悸的说:“明白了,你是准备把我弄死好带着彭叮远走高飞吧?你放心,我俩没那种关系,不过她可是我高中同学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你必须得用心对她才行,至于其他也好办,等你俩在一起了就让彭叮认陈瞎子当干爹,女儿出嫁他总得出一份家族,陈瞎子可是地主老财,往死敲他。”
石宙欢天喜地的出门,山女和画堂春一左一右坐下就准备说话,我想潜进水里淹死自己都做不到:“命悬一线,纵有千言万语,留待日后说,出门左转,再见。”巨豆土技。
山女眨眨眼,一声不吭就起身离去,她从来都是这样乖巧,只有画堂春才喜欢与人纠缠,不过有山女做表率她也不能弱了,瞪我一眼也就跟着出门,我泡在冰桶里虽然不能动弹却也觉得没了束缚,有种天高任鸟飞的爽快。
木桶有个盖子正好能卡住我的脑袋,脖子以下没了知觉,但不用看知道如今是何种的凄惨模样,我不禁有些怅惘,折腾了许多年却没弄出个名堂,引以为傲的血气亏损,骨头和肉也软绵绵化成脓水,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三百一十章 初见,相杀
其实我从未有过远大的目标,只是循着初心想再见山女,可一路走来却忒多的艰难险阻,还尽是巧合才遇到的麻烦事。唯一与我为难的就是五乘,可他也从未起了歹心,无论是弱郎,蛊婆还是陈三水,都与他没有关系。
我若是普通人自然不会与他们相遇,偏偏被爷爷带上一条不普通的路,路的尽头就是山女,我始终不能放弃。
等见到山女了,却又发现她身后还有一条路等着我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思绪万千,不免有些唏嘘,望着窗外叹气,鬼市的天从来都是黑的,皎皎月轮常在,漫天繁星灿然。它们亘古不变,而我稍有不慎就会消失,消失不可怕,是那份牵挂让我心有不甘,人一旦有了欲,就会滋生千万魔。
我想要的不过是与山女厮守终生,哪怕回到杏桥山与世隔绝也好,可在红尘厮混打滚,我变了,她也变了。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不知何时,窗外立了一个消瘦的身影,简简单单的站着却如一柄锋刃般散着锐意。他留着精干的短发也带着面具。同样是花旦脸谱却不是那日救我的人,说起来我好像发现一个问题,面具人也有级别,花旦脸谱就是领头之人。
这人念出四句诗后也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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