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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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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从猿猴肚子里得到九阴真经,我有树猴子赠送仙果,我顾不上洗,三两口吞下肚,之后的俩小时就没从茅房里出来过。
爷爷说那不是增加内力的仙果,就是五乘闲得无聊,拿我开个玩笑,他解开老牛的绳套,说也要和五乘开个玩笑,然后老牛哼哧哼哧的冲出门上山,屁股上还留着一个脚印。
今天要对付饿殍,我问爷爷准备怎么办,他从屋里拿出一个油灯,解释道:“山林蛇,城镇鼠,江河鱼,这三种动物灵性很强,你要抓山里的鬼,就捉只蛇取蛇血,抽蛇筋,扒蛇皮,蛇血泡蛇筋一夜,蛇皮碾成粉与蛇筋和干草做成一根灯芯,这样可以照见鬼。”
“灯没油,怎么燃烧?”
“你去小芳家要些油来,他们家的鬼当然要用他们家的油。”
我叫上虎子跑向小芳家,心中隐隐激动,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我居然马上就能看见鬼。
在小芳家敲门,却没人开,我爬上墙头叫了几声也无人应答,估摸着全家出动找男人?或者男人中了邪,他们出去找法师?反正就是要些油,我看看四周没人,直接翻墙进去,隔着墙,虎子仓促的叫唤,我低声骂了几句,本来没人发现,再叫下去全出来了,到时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在厨房里翻腾,油倒是找见了,可用什么装是个问题,最好找一个他们家不用的家伙什,这样就不会发现丢了东西,还没等我找见,就听见身后冷冷一声:“你在干嘛?”
小芳娘的声音,我急忙转身解释:“婶子,我我没干嘛,过来看看小芳姐,肚子饿就到厨房翻点吃的。”
这下坏了,看望也用不着翻墙,可要是说借油更没人信,我家还会没有油?
小芳娘才四十多岁,却满脸的老人斑,她好像刚哭过,眼睛红肿浑浊,上来揪着我的领子骂道:“你这碎娃,到底来我家做什么,不交待清楚就送你去公安局。”
我欲哭无泪,小芳爹听见响动也从屋里出来,见我后问道:“狗娃,你翻墙进来的?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肯定他们老方家没按好心,想把咱们家的丑事传出去,好让三蛋他爹一直当个村长。”
我们家是杏桥村的外来户,几十年前小芳家是村长,后来轮着三蛋他爹,估计也是看在我爸他们的面子上,后来村里就疯言疯语说小芳的老爷爷收留我们家,我们成了白眼狼谋朝篡位。
小芳爹一巴掌将老婆呼倒,骂道:“你脑袋插改锥了?就算三蛋爹不干村长,咱们家谁能干?”他苍白的冲我笑笑:“狗娃,你回家吧,我们家有点事,不招待你了。”
“好,我现在就走。”我赶忙向外跑,进过小芳屋子门口时,听见两声婴儿的叫声,一瞬间我就冒了一脑门冷汗,停步不可思议的问道:“叔,你可别告我,小芳姐生娃娃了!”
小芳爹一下子慌了神,快步走来:“怎么可能,是亲戚家的娃娃。”
显然是谎话,看他的慌乱的表情就知道,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他家才大门紧锁。
昨天小芳的肚子还是平的,今天居然生了孩子,不用想也知道是饿殍搞的鬼,而且饿殍也说小芳怀孕了!
不能再耽搁了,我计上心来,编个谎话说:“叔,昨天晚上我正睡着,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要来你家投胎,你也知道我家是村口第一户,离着坡池那么近,我担心是闹了鬼,所以早上才翻墙进来,你看我的脸色,看不出来被鬼压床了?”
我脸色一片苍白,这是闹肚子拉虚脱了!
我说的有鼻子有眼,小芳爹急忙道:“那鬼还说什么了没有?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邪乎事全奔我家来了,狗娃,你小芳姐确实生了个娃娃。”
她爹说因为小芳男人的事昨天他们就没睡,到了十二点多小芳叫唤饿得慌,家里就张罗开饭,可小芳居然变得和她男人一样不知饥饱,小芳娘一看就知道这是与她男人一样被鬼缠上了,就不给小芳再吃,可她居然开始啃木头,拦也拦不住,小芳娘没办法,做了半袋子米饭,小芳吃了个肚儿圆,与**个月的产妇差不多。
一家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商量着今天要找个师父来抓鬼,小芳忽然感觉肚子痛要去茅房,这可把她爹娘开心坏了,小芳男人也吃东西,但吃完就是打水漂,根本不上厕所,小芳爹开心的扶着女儿去茅房,还没进去,小芳就嗷的嚎了一嗓子,她娘以为拉裤子了,赶忙过来收拾,却从小芳裤裆里翻出来个婴儿。
“这婴儿生下来就不会哭,大半夜咯咯笑的渗人,脸上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杀了又担心警察找上门,养着吧,这娃娃来路不正啊!”小芳爹夹着烟,一口没抽,难过的直抹眼泪。
“叔,昨天我听见那个声音说要想对付这个婴儿,得让童子身抱着去坡池,还得拿一碗他家的香油,我就是童子身,你说这个声音是不是你们家祖宗,专门托梦让我帮忙呢?”我装模作样的沉思一下,一拍桌子说:“这样吧,你们把孩子交给我,再给一碗香油,我帮你们处理了!”
小芳爹娘感恩戴德,说我是他们家的大恩人,带我去了小芳的屋子里,小芳披头散发蒙着被子啜泣,地上放了一个铝锅,被襁褓裹着的小婴儿躺在里面,见我们进来后不哭不笑,就是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就想不通了,刚生下的婴儿怎么会睁开眼?难道饿殍就不怕别人把他当怪物杀了?
用绳子把婴儿绑好,我开门放虎子进来,让它叼着绳子回家,小芳爹娘又是一番道谢,说我梦中遇见他们家的贵人,将来一定能高中状元。
这都哪跟哪啊,我都退学了还咋中状元。
人心叵测啊!
小芳爹娘毕竟是成年人,我一个小孩随口胡诌的谎话他们真的相信?还说担心弄死婴儿会被警察发现,杏桥村偏僻至极,小芳又不是十月怀胎谁都知道她要生,随便找个湖泊淹死或者挖坑埋了就行,谁会知道?无非是婴儿来路邪门,他们怕惹上脏东西。
别说我告诉他们梦见了神仙,就算我说喜欢吃婴儿肉,他们都忙不迭的送给我,到时候婴儿鬼记恨,也与他家没了关系。
哎,大人的世界真复杂,幸好我也不是好东西,一会爷爷要是处理不了,我再给他家送回去!

第二十八章 化解怨气
我到家的时候老牛已经回来了,看上去心情不错,正在院子里悠哉悠哉的散步,只是我带着虎子进来后,它忽然低下头将牛角对着虎子,摆出了进攻的姿势,看来它已经察觉到虎子叼着的小婴儿很是不妙。
“咦,你从哪捡了个小娃娃?别是从你堂姐家偷出来玩的吧?”爷爷端着一碗稀饭,坐在树荫下美滋滋喝着,堂姐是三蛋亲姐,刚生了孩子。
“不是,这是小芳昨晚生的。”
碗摔碎,稀饭撒了一地,爷爷面色凝重从虎子嘴里接过去,婴儿看见他,咯咯的尖笑,声音动听如银铃,却透着一股邪意。
爷爷的脸一片铁青,干巴巴的对老牛说:“你上趟山,叫五乘下来。”
老牛摇着尾巴走了,我问爷爷:“你对付不了?”
“难弄,一个弄不好会蹦出来只厉鬼,整个村子都得遭殃。”爷爷将婴儿挂在树枝上,搬了个凳子坐在我身边,戒备的看着这个小怪物:“狗,无论横死还是冤死,都有很大的怨气,但只要方法得当,收拾起来也不难,冤死鬼比横死鬼难对付,就在于怨气重了一些,所以爷爷教你要么解开冤死鬼的心结,要么直接打得他魂飞魄散,不然打蛇不死,只会加重他的怨气,最后变成厉鬼。”
以前看电视和小说,动辄就是厉鬼被消灭,还以为只要没去投胎,留在人间害人的都是厉鬼,看爷爷严肃的样子,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电视里的厉鬼虽然经常被打死,可大部分都有一个情节,抓他的道士同归于尽了,那可是有法力的道士,都得付出生命才能降服,足以说明厉鬼的恐怖。
“爷爷,五乘算不算厉鬼?”他应该也是极厉害的,毕竟厉鬼都不敢念佛经,他却敢:“我觉得他应该挺厉害吧?明明死了却和活人没什么区别,还会打妖精。”
爷爷摇头道:“他不算鬼,只是取了个巧苟且偷生,杀只黄鼠狼也不算本事,周天之内有五仙,天地神人鬼,鬼属于五仙之一,妖精却不在其列,你别以为能变成人的妖精就厉害,黑熊大象老鹰这些猛禽大畜是这样,可老百姓嘴里的五仙,除了变成人也就只会幻术,你买几箱鞭炮扔进黄大王的洞里都能炸死他。”
我真聪明,就知道硫酸能泼死黄大王,看来以后可以独闯杏桥山了!
五乘来还得有一会,我趁机问道:“爷爷,你为什么杀五乘?”
爷爷无所谓的说道:“他发疯了要杀我,说死了以后才能体悟他的五乘佛法,所以我就把他杀了。”
“他以前厉害还是现在厉害?”
“当然是以前,不但佛法精深,还在少林寺练了四十多年武术,尤其是刚发疯那阵,一拳头能打死一头水牛。”
我不解道:“既然以前你都能打死他,他现在这么嚣张,为什么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因为他也是以前厉害。”说着话,五乘已经出现在门口,没带他的猴子跟班,不然被村里人发现,也是个麻烦事,五乘走到我面前,一团和气的说:“你爷爷心里有愧,所以不敢对我动手,徒儿啊,师父给你讲个故事吧,故事的主角是个臭不要脸的白眼狼。”
“五乘你够了!”爷爷冷着脸爆喝:“别逼我跟你翻脸。”
五乘淡然一笑,表情上倒是看不出是不敢再说还是不愿再说,他的注意力被树枝上挂着的婴儿吸引,拿下来看了又看,光滑的眉头居然拧成个川字,他有些意外的说:“好重的怨气,这婴儿是厉鬼转世不成?”我想解释,他忽然说:“不对,不是婴儿,是夺舍重生!”
五乘复杂的看了一眼爷爷,爷爷点头默认,把小芳家的事给五乘讲了一遍。
“徒儿,师父给你讲一下这小娃娃是什么怪物。”五乘将我招到身边,小萝卜一样粗糙的手指不停戳婴儿的脸,完全不担心会弄伤他:“五鬼运财是道家的一门法术,说是五鬼,其实是东西南北中五大瘟神,不启门户不破箱笼,窃取他人的财物。”
“你一个和尚,怎么对道术这么了解?”爷爷在场,我跟他说话一点不客气。
五乘饶有深意的说:“我和一个道士互传功法学习,不过他不会五鬼运财,甚至天底下就没有人会,如今的五鬼运财是风水局,财为水,五鬼的意思就是用五种风水器截取取一条河流的运势,将河中水物的气运夺走,有机会我教给你,你可以去金悦湖,把湖里的小怪物弄死,你的胖女娃自然就没事了。”
“五乘,你再害他我真翻脸了!”爷爷把桌子拍的砰砰响,我却不明白这怎么算害我。
“徒儿,小芳男人道听途说,折磨他的生父搞这个五鬼运财,但师父已经说了,如今不可能有人会这道法,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猜测道:“有人跟他家有仇,想害他家破人亡。”
“也许是,也许不是为了报仇。”五乘继续说:“你听过养小鬼吧?将小孩折磨死,用蜡烛烤尸体的下巴取尸油控制小鬼,小芳男人应该也是这样做的,用假话骗在外乞讨的父亲回来,带到工厂里折磨,最后将他活埋,可他爹却先一步饿死了,化成饿殍跟在他身上,还让小芳怀了孕,你见到的那个瓮,应该是装着小芳男人生魂的容器,他想用这个装他爹,却自己进去了,阿弥陀佛,此等孽子该堕众合地狱,受铁山挤压永无出期。”
佛教的地狱不是十八层,也许是为了方便照顾他们佛教的弟子,专门盖了一个。
小芳有了孩子,原本要十月怀胎才能生产,可饿殍上了她的身,不停的吃东西,食物里的能量被饿殍摄取出来催生婴儿,等胎位形成,饿殍泯灭了小孩的生机,自己钻了进去,这种逆天的事,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小芳的生气被吸走许多,过个几年她会不会暴毙,就看能不能将养过来。
将一个身体里原有的生魂驱散,换一个新的魂魄这就是夺舍重生,与挤出三魂七魄的鬼上身不同,夺舍重生之后鬼的能力全失。
若是三魂七魄上身,那具身体同时也宣告死亡,等于一个鬼魂控制一具尸体,而这具尸体又与其他尸体不一样,类似于植物人,可这个植物人也很怪异,力大无穷,猛如张飞。
五乘七拐八绕的把我搅得晕头转向,最后说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饿殍在婴儿身上夺舍重生,可婴儿的大脑和身体还很弱小,所以饿殍的意识处于朦胧状态,差不多需要十三四年,才能完全苏醒过来,现在杀他不费吹灰之力,但婴儿一旦夭折,怨气很重,与他原本的怨气合二为一,几乎立地就化成厉鬼。
由此,五乘猜测,会不会是有人专门养鬼,这个人不是要害小芳男人家破人亡,而是想得到一只厉鬼。
“爷爷,我觉得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先把饿殍解决掉,他就是个定时炸弹,这么一直挂着也不是事,万一饿死了,厉鬼可就出现了。”
“放心吧,小芳吃了那么多饭,这个小家伙起码三个月不用吃东西。”五乘解释道:“要处理他很简单,哪怕变成厉鬼,我和你爷爷也能对付,可婴儿一死,有些老家伙可就不妙喽。”五乘阴测测的对爷爷笑:“夺舍重生啊,啧啧,好熟悉!”
我看看他俩,一个鬼鬼祟祟,一个唯唯诺诺,问道:“什么意思?”
“五乘,你给他超度吧,能散去多少怨气是多少,剩下的交给我。”爷爷沉思了一会,坚定的说道:“无非是一些生气,我拿七根钉锁在棺材里,他还能翻天?”
“好,就算东窗事发,你也可以及时自杀,来修我的五乘佛法,到时我让你孙子收你为徒,以后咱们祖孙三代一起参禅,徒孙,师祖这就诵经了。”
五乘把爷爷气的不轻,明明很健朗的身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抽过去,我连忙拍着他的后背,等爷爷缓过劲后对我说:“把你的胖女娃搬出来,听听经她好受一些。”
我用木板板凳搭了一个简易床,铺了厚厚的褥子将妞妞放上去,锁好大门后,一场简陋的法事就开始了,随着五乘肃穆的诵经声响起,妞妞的眉头舒展了许多,再不是很痛苦的样子,就凭这个,我也得把五乘诵经的本事学来。
中宵梵呗,空中莫名飘起淡淡的篆香,伴随着一声声时而悠然,时而祥和的口诵,让我先感到庄重继而心头欢喜,仿佛下一刻就要跪倒在阿弥陀佛身前,聆听他的教导。
爷爷却没有沉浸在静谧中,他听了一阵,咬牙切齿的小声骂道:“这个老不死的,他是逼我自杀啊!”
“什么?”我急忙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灭鬼用金刚经,渡鬼用地藏菩萨本愿经,灭人用楞严咒,渡人用大悲咒,这四本佛经是大乘佛教最常用的,虽然哪一种都能化解怨气,可最柔和功效最大的还是地藏菩萨本愿经,你听,五乘念得是金刚经,化解怨气的同时,也削弱了饿殍的生机。”
我不解:“对呀,刚才他好像说一旦饿殍死了,你也会有危险,为什么?”
爷爷冷笑着不回答,此时五乘已经念完一遍,收尾的佛号唱完之后,他睥睨着爷爷,淡然道:“贫僧慈悲为怀,若是念起楞严咒,怕是你已经出事了。”
“呸,有本事你念,看看咱俩谁先死。”
五乘语噎。
楞严咒是佛教最核心的经文,佛说过,有一天佛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但只要楞严咒还有人记得,佛法就会存在!可惜的是楞严咒已经失传了,现存的所谓楞严咒的诵读只是后人根据经文文字勉强念诵,只能算是照猫画虎,有没有效果还真不知道,如果五乘会念,我还真要跟他学习一下。
白天一晃而过,五乘的诵经声一刻未歇,就连做法事的和尚都需要倒着班干活,这家伙完全可以当个永动机来用。
爷爷说诵经声持续的时间越久越好,最好能将饿殍的怨气散尽,到时候卖给人贩子拉到,可没想到第一夜就变得这么难熬。
夜里十点,正房里的老钟咚咚咚响了十声,院子的大门被一阵风吹开,这阵风很邪门,居然连用了好几年的栓子吹成两截。

第二十九章 三重鬼
门开了,外面一片乌黑,仿佛一块黑布蒙上我们这座小院,虎子一抖身子站起来,耀武扬威的走到门口探查敌情,然后夹着尾巴跑回来,钻到我屁股底下,呜呜的示威。
这条死狗,尽给我丢人败姓!
五乘没有回头,依然淡定的诵经,我正想问爷爷发生了什么事,门外忽然冒出一片白色,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移步进门。
冷冰冰的一个女人,让我有种看到洁白莲花的感觉,孤傲又清丽。
她脖子上系了一根红绸,走到院中向我们盈盈下拜,随后在粗壮的树枝上甩了一根绳子,伸脖子套进去了。
若是没猜错,她应该是女鬼,只是我想不通,我们在家里超度饿殍的怨气,跟她有什么关系,干嘛巴巴跑来上吊自杀?
老牛哞了一声,正要拿牛角撞她,爷爷却淡笑的拦住。
美女从绳子里出来,盯着我的眼睛微微点头,又指指树上的绳子。
这是让我自杀?
爷爷在我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我硬着头皮走上去,把手伸进绳套里,美女白净的脸更加苍白,估计是被我装疯卖傻气的,她的声音像是呆了冰碴子:“小帅哥,你错了,不是这样,我教你。”
美女要上来抓我,爷爷迈步拦在身前,轻笑道:“他没错,是你错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姑娘,若是顿悟,我放你回去,若是有意,便留下听经,若是一错再错,就只能魂飞魄散了。”
美女一怔,脸上闪出一丝怒意,背对着她的五乘忽然加大声音:“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美女的怒容僵在脸上,好像冰雪消融那样慢慢露出笑颜,眼里还带着庄重,她乖巧的取了一个板凳,坐在树下双手撑着下巴,仔细聆听经文。
这也太扯了吧,说两句话就把女鬼摆平了?
我挪着凳子一点点向她靠近,爷爷看在眼里却不置可否,我鼓起勇气用指头捅捅女鬼的腰,指尖凉冰冰,好像我身边坐着的是一团冷云,女鬼迷惘的问我:“什么事?”
“没啥事。”我挠挠头:“你真是鬼么?专门来搞笑的吧?”
话应刚落,眼前的美女就变得恐怖,一对眸子看不见黑色,尽是浑浊的白,两行血泪留下,舌头伸的可以舔住脖子,素脸变得铁青一片,脸蛋上还有着几块尸斑。
我吓得跌倒在地,那条长舌头抡圆了在脸上舔了一圈,变魔术似的恢复成刚才娇俏的容颜,女鬼调皮的说:“这下信了。”
我求饶道:“信了信了,卿之容颜美的惨绝人寰!”
女鬼哼了一声:“还不是被你们这些臭男人辜负,我伤心了,才上吊自杀!”
我不敢接话茬,可对她实在是好奇,又腆着脸凑过去:“姐,你咋不去投胎呢?”
“怨气难平,总想杀几个人解解气。不过以后就不杀了,大师的经文让我心神宁和,估计到了天亮,我也该走了。”
“这样啊!”我有些失落,还以为能有个鬼陪我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古代有个穷书生,穷的连饭都吃不起,有一天挑灯夜读,忽然进来一个美女对他自荐枕席,穷书生高兴极了,就和她一起生活,过了半个多月才发觉这个美女是鬼,爱慕他的才学所以投怀送抱,不知道你对这个故事有什么想法?”
美女饶有深意的笑着:“是聊斋里的故事吧?怎么着,你想我效仿那个女鬼对你献身?”
“嘿嘿,也不是,”女鬼一团和气又长的漂亮,我情不自禁就想调戏她,这可是调戏女鬼,就算有这个胆子,谁有这个机会?
我趴在美女耳边小声的说:“我就是看见你舌头挺长,还挺灵活,不知道亲个嘴是啥滋味。”
“好啊,快来亲我。”女鬼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我干笑两声,却不敢下嘴,真有色心我宁可上山找狐狸玩也不敢跟女鬼来真格的。
“有贼心没贼胆,还怕我吃了你?”女鬼娇嗔道:“小毛孩子心眼倒是挺多,姐姐读大学的时候什么没见过?你这种滑头就该被他吃了脑袋。”女鬼指向围墙,不知何时,墙上冒出一个头颅,正斜视而笑。
爷爷应该早就发现了,他一直盯着头颅不说话,等我也看到时,那个头也盯上我。
“小杂种,我要杀你全家。”头颅的声音沙哑凄切,分不清是男是女,却难听到极点,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的噪音,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指着他大骂道:“臭不要脸的,有本事你进来,哥们我啥都怕,现在就是不怕你们这些妖魔鬼怪。”
头颅嗤嗤冷笑,呶着嘴说:“你倚仗的就是这个老头?嘿,让你看看我的本事,言出法随,老东西,还不死?”
他刚说完,爷爷眼神飘忽,脖子一歪躺在地上,我心中一惊,急忙想去扶爷爷,可好像被人用了定身术,居然无法起身,急的我满头大汗,头颅又说话了:“看到我的能力了?等着吧,杀完院子里的人,我还要杀你的亲人,但凡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全部要死,我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他们。”
“你敢。”我大吼:“有本事放开我,老子跟你拼了。”
头颅面露得意却没有说话,我悲痛欲绝,好好的一场超度,怎么会害死爷爷,早知道就不把小孩抱回来,小芳家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祥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眼前所见并非真,他之所言尽相反,狗,生死有命,鬼除了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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