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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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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一声,剑尖断,二指染血,两人又是同一动作,一个甩剑尖,一个掷断剑。
这都是同样的套路呀,一个师父交出来的?
同样的攻击方式,同样的及时闪避,而下一瞬间又是同样的招数,五乘亮出了武器,陈春峰又掏出一把剑。
五乘横扎马步,双臂一震,两条袖子就碎成破布,犹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黑蝴蝶飞了起来,露出两条小臂上套着的连串铁环,而大臂的肌肉暴突,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暴怒的霸王龙。
天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铁线拳?五乘死后,爷爷心力交瘁便将许多以前不肯说的事当故事讲给我听,我估算出他们最初云游的年代便是清朝末年,就开玩笑问他有没有见过黄飞鸿和苏乞儿,爷爷说他见过黄飞鸿他爹,我开始以为打,直到前两年陪妞妞看电影听她说了些史实才得知黄飞鸿真的有爹。
人一定有爸爸,之所以这样说是怀疑爷爷真的见过黄飞鸿他爸,当年清朝**无力保护良民,广东地界就自成民团,有十位武林高手在民团任职或是有些联系便被称为广东十虎,其中就有黄飞鸿的爸爸黄麒英,不过我当时最留心的还是那位铁桥三。
铁桥三拜少林高手李胡子为师,苦习少林武术后钻研洪拳,最后以铁线拳法称雄于世,得知这个人的经历时我还幻想过他是否与五乘有师兄弟的情谊,本是玩笑话,可现在看来**不离十,若不是五乘起意,爷爷和他跑去广州作甚?还有幸见过同为十虎之一的黄飞鸿爸爸。也许五乘的铁线拳就是铁桥三教的,或者他俩一起参详出来。
五乘露出双臂铁环,我觉得这是他的杀手锏,再看陈春峰,也是叼不啦叽的,原地转了两圈后右手在腰间一摸,一道极细的金光闪过,片刻后陈春峰飞扑而上,手中使的赫然是一柄薄如纸,约莫二指宽的金色软剑,这剑在他手中指使如臂,时而笔直如竹,时而柔软如柳,点点剑光犹如阴沉狠辣的眼镜蛇吻总不离五乘的要害。
我草,金蛇郎君夏雪宜大战广东十虎铁桥三。
我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出关公战秦琼的好戏,可心里却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他们四个并肩作战几十年,些许杀手锏也早使过一万遍,此时分别亮出杀招后两人依然以命相搏,他们真的看不出来对方的身份?或是说早就知道了,此时才没有在意。
五乘,牛哥,陈春峰,全部以同样的方式潜入鬼市,要说这两三年来他们彼此没有发现对方的身份我可以相信,毕竟鬼市三位爷勾心斗角,联系的并不亲密,甚至会刻意隐藏自己的来历,可他们偏偏全跑到鬼市来,其中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鬼市还有第四位爷那一定是我爷爷没跑,但鬼市只有三位,可只有爷爷才能引得他们趋之若鹜,我只能猜测爷爷是否也藏在这里。
三位爷是四人小组其三,这鬼市还有谁能担得起爷爷的身份?我不禁瞟了瞟地上昏睡着的面具人,恨不得看穿他的面具好好瞧瞧那张脸是不是满是丘壑的老人模样,但转念一想,就以他的智商来说,充其量当个虎子。
不对,这个面具人有问题,虽然看不见表情可一起一伏的胸膛十分平稳,像是气脉悠长的武林高手打坐调息一般平寂,绝不会是被人打晕后沉睡时与生俱来的呼吸频率,看来他早就醒了,一直假装昏迷。
难道他真是爷爷?此时此刻我真想大喊一声:嘿你们别打了,这孙子醒了。巨住巴。
也不应该,以爷爷看似和蔼实际高傲的性子,也许会被大势逼迫而服软,绝不会平白无故的装孙子,即便他要乔装也绝无理由装成面具人被鬼市三位爷驱使好多年,就算他防备五乘也会对陈春峰坦露身份,俩人联起手来以心算无心,一击就把五乘做了。
懂了,这孙子是坐山观虎斗,他不管三位爷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些,只要能引得三人火拼就可以浑水摸鱼,也许他真被打晕过,却在即将醒来的那一刻硬生生憋住,装个死人等待厮杀的结果。
我就说嘛,秦朝南方军团的将领怎么可能傻到这个地步。
耳际充斥着金铁交加的响声,五乘与陈春峰的比斗进入白热化阶段,两人毫发无伤可稍有不慎就是致命伤痕,五乘如一尊八臂金刚般巍峨不动,任陈春峰跳跃挪移的刺击也只是慢吞吞挥臂格挡,就等他露出破绽后一击击杀,而陈春峰快比闪电,身轻如燕,双足交换着点地在五乘身周游走,看上去轻飘飘的挥刺却有如雷霆万钧之势一般压迫逼人。
一个是盘坐巍峨山中的狡诈毒蛇,一个如蝎尾毒针,虽然细小却气势恢宏。
跟他二人相比,我和齐健那夜的热血一战与狗咬狗没什么区别,京巴狂咬吉娃娃。♂
第三百一十八章 吃瘪
此时的道士与和尚打架没有鬼神之力,完全肉身相搏,看的我眼花缭乱,如痴如醉。
五乘与爷爷不分高低。陈春峰却只算爷爷半个徒弟,两人厮杀的结果从开始时便已经注定。
那一刻,陈春峰软件笔直直刺五乘心口,而五乘狂笑一声挥臂迎了上去,这一次他没有用小臂上的铁环挡开,仿佛伸手抓剑般的硬抗,剑锋与肉掌相接之际,五乘微微偏手,也不知他怎样做的,那涨满铁环的肌肉顿时萎缩了下去,陈春峰的软剑便松松垮垮的贴着五乘的皮肉刺入,而五乘生猛吸气又化作怒目金刚,筋肉再次变得鼓囊囊,将陈春峰的软剑挤压在铁环之中。
陈春峰下意识想将剑拔出奈何力不如人,这一个晃神便失了先手。五乘狂笑,右臂锁剑,左拳挟裹奔雷之威轰在他心口。
鲜血狂喷,打湿了陈春峰的面罩。他接连跌退,摇摇欲坠,胸膛上的衣衫被炸成碎布,露出一个皮开肉绽的拳印。
“呼。”五乘卸去气息,毫不在意的拍打着双手掸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记住了。杀你者,青城山道止真人。”
陈春峰靠在墙壁剧烈喘息,五乘却嘿然冷笑着向他靠近,我急的如热锅蚂蚁哼哧哼哧的喘不上气,可五乘打定主意要杀他,对我的急躁全当看不见。
铁掌抬起,眼看就要拍碎陈春峰的脑袋。木桶旁的面具人忽然鲤鱼打挺跳起,一步腾空挥拳砸向五乘后心。
背后受敌,五乘顾不得杀人转身相迎,就在这个时候,陈春峰麻利的手脚并用撞碎窗子跳出外。
悬着心的终于落回肚里,我比亲自厮杀一场还要疲惫,松懈的气息还没呼尽,就看见威势凶猛的面具人被五乘一脚踹翻,揉着胸口想爬也爬不起,五乘看看破碎的窗子又看看面具人,戏谑道:“不装了?你怎么不继续装死?若非你这腌臜厮露了呼吸,贫道刚才便可将他击杀。”
怪不得,我说陈春峰为什么即将进门却忽然退了出去,原来是面具人呼吸声过大让他发觉里还有一人,只是不知面具人是有意提醒,还是恰巧在那时醒来。
面具人扶着木床挣扎起身,咳嗽两声后恭敬道:“大爷为何对三爷出手?我不管你们有何仇隙,可你们若死一个,鬼市再无宁静。”
五乘逼近两步:“哦?你是怕他死,还是怕他死了,没人能掀起更大的风浪?”
“不懂大爷说些什么,本将及一众弟兄仰赖三位爷度日,怎会希望你们有人丧命?”
“算了,你要将水搅混,贫道也乐于趁机将那茅山酥醪观赶出鬼市,你想挣一份生机,贫道也想给老兄弟夺一份机缘哩,”五乘挥挥手不屑道:“懒得和你呱噪,将军记住一件事就好,那三爷带人来复仇时,记得说青城山两袋米教的道止真人已经潜逃,可否?”
面具人露出黄鼠狼般的奸笑声:“甚好,甚好,其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您不是大爷。”
“哦?”五乘来了兴:“你如何得知?”
“大爷性格倨傲却总爱装作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想假扮他并不困难,可有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大爷在山下养了一个女人,每月总要溜下去几天,可从两年零一个月前开始就好像忘记她一样,再没见溜下山过,从那时起我就起了疑心。”面具人高深莫测,与五乘说话却忽然盯上了我:“人嘛,有点不为人知的秘密会露出马脚。”
他知道了!无论牛哥还是陈春峰还是五乘与我的对话,不知他听到多少但肯定知晓这三人与我有关,最后一句便是威胁,我不说,他也不说,大家各自打着小算盘就好。
其实我本来就没准备说。
五乘高深莫测的说:“是啊,我也没办法摸清这大爷的全部底细,只能竭力伪装了,将军,那女人过的如何?别是饿死了吧?嘿嘿。”
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五乘在背后握拳,若是面具人的回答不满意,他就死定了。
面具人阴测测的笑,右手在脖子里横了一下:“我已经处理了。”
“将军很上道哦!来,贫道送你一粒仙丹。”五乘在口袋里掏出个黑漆漆的泥丸放在手心,面前左手平托仙药,背后右手暗含杀机:“乖,吃了它。”
面具人应该在苦笑:“真的杀了,没留活口。”
“吃。”
面具人无奈,只得接过泥丸乖乖的吞下腹中,他就是个傻货,居然在五乘面前耍花枪。
“活可以,口就不要张了,若是贫道有一天碰见一群被女人蛊惑追杀而来的道士,哪怕千里之外,哪怕焸煦之身,这可阴凉的药丸也会燃起火来。”巨住圾。
“本将谨记。”
“好,端上这个小怪物跟我走。”
五乘在我耳畔点了一下,当先负手出门,面具人抱起木桶愁眉苦脸的跟在身后。
堵住嗓子的莫名压力渐渐散去,我又能说话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就有气无力的说:“大哥呀,你居然骗我。”
“你不也没说实话?”
“我不说,你也别说,我只想打听一个事,你们鬼市究竟有什么秘密,有没有第四个厉害人物?”
面具人刚要回答,前面的五乘就咳嗽两声,他叹口气,将脸藏在木桶后不搭理我。
街上没几个人影想必是集宝大会结束,五乘挑小路走居然来到了山女几人停留的小院,那掌柜一见他就如老鼠见猫似的缩在柜台后面,五乘也不搭理,昂首挺胸的进,隔着老远就能听见陈瞎子和金伯的话语声。
陈瞎子说:“不信咱就走着瞧,三日内你必定有破财之灾。”
金伯冷哼:“少在那王婆卖瓜,你要真的如此厉害,当初怎么被迅哥赶跑?”
“那叫赶跑?我是懒得与他们四个怪物计较,人总得有点同情心吧?尤其是上了年纪之后,见到可怜人这心里疼的呦”陈瞎子大言不惭:“你瞅瞅那都是些什么生物,一只牛,一个泥人儿,一个鬼不鬼尸不尸的牲口,也就方云讯还算个正常人,老头子瞧见他们的可怜相都快掉眼泪了,我要是刁难他们还算是个人么?”
“你就吹吧,他们四个都不在了,吹破天也没人能证明。”
“嘿,你怎么不相信,当年我和五乘在**,他为了拜我为师,每天都要跑上几百里地去挑水给我洗脚,那份孝心,哎,老头子说不感动是假的,可这相术一脉也得看天赋呀,五乘实在是太傻了,憨到骨子里的蠢货,你说我能教他么?虽然他天天给老头子捏脚按摩,可我也”捧着茶盏吹牛逼的陈瞎子忽然没声,嘴巴喃喃的张合,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可你也怎样?嗯?”五乘负手进门,如一朵乌云遮日,大厅里的烛光也变得暗淡三分:“我不但给你捏脚,是不是还舔了两口?舔的您老可舒服?”
咣当一声,陈瞎子手中的茶盏掉地,手足俱颤,面如死灰,咿咿呀呀的指着五乘说不出话,而旁座的金伯则急忙起身,十足恭敬的将椅子让给五乘,可他的脸色也不好看,惊呆于五乘的忽然出现却又仿佛不愿与他处在同一檐下。
五乘大马金刀的坐下,敲着桌子说:“茶。”
陈瞎子迈着不利索的老寒腿小跑向前方的茶桌,五乘又说:“小陈,忘记我在**教你的规矩了?我说,茶。”
陈瞎子僵在原地,哆哆嗦嗦的快掉眼泪,他颤巍着屈膝,小声喊了句:“喳。”这才倒了茶奉给五乘。
抿了一口,五乘扭着头说:“傻孩子你哭什么,可是方航欺负你了?”
从见到他就开始掉眼泪的画堂春急忙点头,迈着小碎步到五乘身边给他揉肩,凄楚的用软绵绵的嗓音说:“大师答应过我的,如果我们相逢,命会交织在一起,可他现在翻脸不认人,娶了妻纳了妾,身边跟着狐媚子,偏偏眼里容不下我。”
“还有这事?”五乘抬头瞥我一眼:“你还留着干嘛,难不成等贫僧亲自下厨给你做桌斋饭?”
面具人将我放在正厅就站在旁边看戏,此时被五乘逐客,也只能强忍着鞠躬告辞,五乘却不再找我麻烦,扭头看了几眼:“我那小侄女呢?那根野草呢?怎么还不出来给贫僧请安?小金子坐吧,小陈你也别蹲在墙角里了,这不是**没那么多规矩,快坐,把脸上的东西拿下来,贫僧看着恶心。”
金伯搬了椅子远远躲开,贴着半个屁股坐下,陈瞎子挪着脚一点点靠近,同时做了一件让我恨不得掐死他的动作,他将眼窝里的两块腐肉取了下来,好似面团一般揉在一起装进口袋,露出一对眼神清澈却糊着眼屎的眸子。
我怒骂道:“你他吗不是瞎子为什么教我用心眼看世界?老子盯着篝火练了好几天差点把自己练成瞎子。”
陈瞎子讪笑道:“玩呗,看你闲的无聊就找点乐子呗。”我一直对陈瞎子目不能视却眼见天下万物的神通很向往,孙子似的求了好几天陈瞎子才教我盯着蜡烛看,之后是火把,之后是篝火,他说如果有一天我能盯着电焊三小时不眨眼就算出师,我却从未想过这老鬼根本不是瞎子。
“有眼也不一定有珠。徒儿你不必羡慕,这老鬼的观人之术全凭眼窝里贴着两块肉灵芝才能看清人间百态,可即便如此不依然被你家的牛算计了?眼观表象,心辨真假,这心眼一说倒是没错。”
我靠,那两块腐肉居然是肉灵芝也就是木太岁!我吃了一块就血气旺盛到极点,他在眼珠子上贴两块,哪有看不穿活人气运的道理,我大吼道:“棺材呢?你的棺材在哪,赶紧叫出来给我咬两口。”
陈瞎子嗫嚅:“那是师父留给我的,杀了我也不给你们,当初你吃了一些差点没把我心疼死,都哭了!”
“那你把这两块给我吃吧,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藏着掖着啊!”
“徒儿你恶不恶心?”五乘撇着嘴说。
“你怎么来了?”侧面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山女拉着小锁面若寒霜的走来:“总说方航哥哥是你徒弟,可你除了算计他还做过什么?乐正林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五乘不理她,转而向小锁打招呼:“好久不见呀小狐狸,可否思念贫僧?”♂
第三百一十九章 小春和忠忠
山女与五乘从来不对付,可当年她是杏桥山的青藤仙子自然有看不惯五乘的资本,可现如今,五乘阴森的说:“狗尾巴花。紫你再呱噪,贫僧赐你一死。”
山女嫣然一笑,躲在我身后调皮的说:“求杀,你杀了我,方航哥哥也不会活,不管你在搞什么阴谋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山女骄傲的挺着胸脯,确切的说:“你不但不敢杀我,连打我都不敢。”
“呵,牙尖嘴利,当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没关系呀,有人愿意娶,无论我怎样他都会娶。”
“别吵了,”我赶忙拦道:“几年不见我有许多疑惑,单独聊聊?”
“善。”五乘也不愿与山女多纠缠。打个响指向后走去:“那个猪头,将他抱进来,卑贱的小草你不准进来,贫僧不敢动你可打自家徒弟从不手软。”
山女皱着鼻子冲我吐舌头:“谁是猪头?”
我们都看向彭叮身边茫然不知的石宙。
后。闭门,五乘手起刀落割破了石宙的手腕,放满一碗血才让他离开,他揭开木桶盖又堵住我的眼,检查过那些草药后便将血倒了进去:“我猜的没错。这三爷必须先给你解毒才能拿你入药。师父去的很及时。”
你他吗再晚去一阵我才真是平安了。撇撇嘴,心里不屑却还要顺着他的话说:“是呀,多亏你及时赶到,不过那三爷可真厉害,什么来历?”
五乘说:“茅山的老哑巴,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身手,当初我还想冒充他却懒得学手语。这才挑上了大爷,不打最弱的,师父就挑个最强的。”
我再次询问道:“那二爷呢?也是一般厉害?”
“能来这里的就没有弱者,道士周身缭绕仙云,和尚脚下绽放莲花,可鬼市亡魂极多,沾染便不得好下场,没有三分本事谁敢坐镇此地?也就是也因为这个师父才能冒充大爷,那些暗地里捣鬼的教派轻易不会造访,他们也担心惹上一身骚呢。”
我又问:“你们三位爷平时不交流?”
“当然不,师父都躲着他们,所以这两年时间才没露出马脚,如何,师父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个蛋,那两位也躲着你呢!我点头奉承:“厉害,真厉害!先别说这个了,我爷爷呢?”
五乘坐在床上:“不知道。”
“你来这里是不是找他?”
“对。”
“鬼市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你们确定我爷爷会在这里?”
“你们?”
我急忙打圆场:“许多人都说鬼市能做到一切。”
五乘随口道:“那也是普通人想要的一切,但如果你爷爷想死而复生,除了鬼市师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具体的原因你不要细问,师父在这里等了两年,现在看来是想错了。”
我点点头不再纠缠:“乐正林是谁搞出来的?”
“谁是乐正林?”
我沉默,有种被针戳破的心脏的难过,怔怔的过了片刻,又有种要哭的念头,救我护我教我的爷爷,居然搞出另一个我要将我取代,曾经我对他有多依赖,这一刻就有多悲痛:“五乘大师,如果我真的拜你为师,你能否帮我对付爷爷。”
“你早当我是师父只是叫不出口,我一直在对付你爷爷只是还没取胜。”
我说:“当初我去方家投胎,原本的生魂被爷爷取走,如今长大名为乐正林,爷爷要让他杀掉我。”
“原来如此,”五乘肃穆庄重的点头:“我知道你爷爷要做什么了,那老家伙可真没人性,放心,师父帮你处理。”
他说的简单干脆却让我有种轻飘飘不敢相信的感觉:“真的?我一直想不通,你俩可是过命的交情,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同路不同心吧,我可以将命给他,他也可以舍命救我,但归根结底是我们不将命当回事,生命对于我们来说就如金钱对于你们一样,想要却也不至于重要,”五乘抿着嘴摇头淡笑:“过命的交情并不是好交情,我是和尚他是道士,都将梦想看的比生命重要,其实不光我和他,小春与忠忠就是我们的翻版。”
“谁?”
“陈春峰与牛精忠,他们二人也不对路,只是力有不逮,搞不出我与你爷爷这么大的阵仗。”
我哑然失笑,一个暴躁如雷精瘦老头,一个气宇非凡的文雅儒士,居然叫小春和忠忠,有机会我非得耻笑他们:“那你们怎么称呼我爷爷,他也有外号?”
“凤凤呗,这还不够恶心?”
“他们怎么叫你?”
五乘傲然一笑:“叫爹,不叫就打。”
吹牛逼吧,这些人都是背后拆台的本事,我问道:“那什么,前段时间我见到牛哥和陈爷爷了,不过没聊几句就分开,陈爷爷正带人满天下追杀牛哥呢。”
“对,小春执念最深,若是路行对了反而是我们四人中走的最远,我和忠忠在他手下吃亏倒也不无道理。”五乘神神秘秘的问:“你猜他带着谁来追杀我们?”
“我爷爷?”
“扯淡,你爷爷与陈春峰搭手可打不过我带着忠忠。”五乘正色道:“我怀疑那人是你爷爷的师父。”
我惊呼道:“杨四省?他还活着?天呐!”巨住技。
“什么杨四省?”
“我爷爷的师父啊,他说自己的师祖能对付半个省的高人,他师父就能对付四分之一个省,所以让我尊称他师父为杨四省。”
五乘捂着肚子狂笑:“你爷爷算盘打得真好,这样算来往前数十辈,他们博山观的掌教岂不是一己之力便抗天下?”笑罢,五乘正色道:“杨四省就杨四省吧,他确实是位高人,有件事不知你爷爷说过没有,当年博山观有位道士对他家做了很不好的事,杨四省之所以收他为徒也是为了弥补此番过错。”
“说过,刘碧珍和少游。”
“对,杨四省道法参天,十几年前便知后事,他不提前阻拦却教你爷爷复仇的本领,同时也说过一句话,如果你爷爷努力修习有朝一日便可超越他,这就是劝你爷爷放下仇恨,心无旁骛体会道法,可你爷爷放不下自然也就超越不了,以至于杨四省成为陆地神仙,他依然在红尘厮混,而现在,在不在红尘也不确定了,说不定在阴间挨鞭子。”
想象前人的英姿,我心驰神往,那可是我师祖呀:“你怎么确定陈爷爷带去的人就是杨四省?牛哥说是茅山的老祖宗呢。”
“茅山道观诸多,陈春峰只在其中之一,但他只要敢在茅山下露面就得被人捉回去打死,而陆地神仙可不常见,千万人中也不过我们四个,千万个五乘方云讯,也找不出一个陆地神仙,就我所知最有可能修到那个地步的只有杨四省。”五乘分析道:“陈春峰找到杨四省,杨四省只有方云讯这一个徒弟,哪怕以陆地神仙的无情之境也会出手,他会不心疼徒儿因我而死,只遵循为徒报仇的道理。”
这样说来就算我找到他,也别想他帮忙对付乐正林喽?
“别说这些了,给我指条明路吧,乐正林与我约好离开鬼市后就开始厮杀,你看我这副**样子连狗也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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