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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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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跪下了:“老爷爷您大人有大量,我也是被左红莲追杀的,冤有头,债有主,求您放过我。”
“小伙子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不怕,您能把门打开么?我想上个厕所。”
“不能开,你会跑的。”老村长还在房梁上吊着,舌头吐出在外,也不知他怎么说话的:“小伙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老爷爷,您能不能先下来,我实在看着还怕。”
“我下不去,”老村长突出的眼球微微转动,哭腔说道:“他们将我架上来,我就再也下不去了。”
“他们?谁?”
“小伙子,先说说你怎么来到这里。”
见老村长一直没有动手,而且也说了自己下不来,我稍稍放心后便简单的说了来这里的原因,还把见到左红莲的事也告诉她,迫切的问道:“老爷爷,你能不能帮我救表哥?”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红莲还是怒气未散,你那三个同伴怕是已经被她杀了。”
“什么?”我惊骇道:“你怎么知道?不行,我要去救他们。”
“没用的,你只是普通少年,怎么斗得过鬼,就在这里呆着吧,天亮了你就下山,叫大盖帽来把你同伴的尸体搬下去吧,那位大师说过,白天的时候红莲不能出来害人。”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他们都死了?”
“红莲怨气那么重,难道还会留他们性命?就算现在没杀,天亮之前也会杀的,唉,我一人的死,平息不了她的怒气。”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看一看,如果表哥还活着,拼了命也要把他就出来,我对老村长说:“您把门打开吧,我必须要去救人,您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对付鬼?我是童子身,可以克鬼的。”
“没用,红莲怨气太重了,当年来的大师也只能镇住她,你若是想救人,只能解开红莲的心结,她怨气散了,就不会再杀人。”
解开心结,说的容易,左红莲的怨气来自被日本鬼子虐杀,我怎么解,就算抓几个鬼子给她报仇,时间也来不及。
“小伙子,安心呆着吧,你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老村长依然是那副恐怖的模样:“二十四年了,你是第二个见到我的人,陪我说说话吧,也免得你胡思乱想,伤心难过。”
表哥性命攸关,谁还顾得上关爱老人,虽然左红莲是鬼,我也要把表哥救出来:“老爷爷,左红莲有什么心愿未了?”
“想杀掉所有欺负过她的人,想杀掉绝村所有人,想生一个儿子。”
我叹气低头,她的心结我是解不开了,只有第三个能帮帮忙,可时间也来不及:“老爷爷,她要儿子干什么?”
“她儿子死了。”
左红莲还生过儿子,报纸上没有提这件事,我让老村长把当年的事讲出来,他犹犹豫豫,最后,跟我交换了一个条件,想办法让他在见左红莲一面。
报纸上的那篇文章是太原一个记者写的,口述的人就是老村长。
剩余的事老村长没说,记者也没有问,老村长在左红莲的事情中只是一个配角,没有他,左红莲依然会死,有了他,只是死之前受了更多的苦而已。
合力将老村长的脖子挂进绳套里的,就是留在绝村的人,他们全是老村长的血亲。
第六章 逃不脱
老村长是皇军的顺民,这一点我早就猜到了,驻扎在山里的日军第一时间就要保证老村长不会泄密,他没被日本人杀死,就是归顺。
当年左红莲跟在日本军队后面进了山,日本人在绝村不远的山洞里潜伏,村上少佐威逼老村长提供粮食和布料,还要出劳力替他们干活,这些任务都被老村长很好的完成了,无论是他怕死也好,为乡亲着想忍辱负重也罢,都已是过眼云烟。
山中寂寞,左红莲一个女人远远的住在帐篷里,不单让那些士兵心里痒,就连村上少佐都有些按捺不住,左红莲的姘头只是中尉军衔,名叫津源君,他担心左红莲被欺负,就让老村长带她去绝村生活,还出了二十块银元,让老村长找人盖了一栋小院。
绝村村民知道山里进了日本人,却不知道左红莲,见她跟着老村长回来,都嚷嚷着询问来历,老村长被猪油蒙了心,一张口就说左红莲是他在山下买来的小老婆。
他是这样对左红莲解释的,只有说他的女人,村民才不会有人怀疑,更不会有发春的小伙子打她主意。
老村长当时四十多岁,有老婆还有一个年轻的儿子,即便在家里,他也没有对妻儿说实话,硬抗着认了自己买小老婆的事实。
他在家里如何解释左红莲当然不知道,头几个月她住在荒屋,等村民盖好房子才搬进去,老村长天天去看她,村民以为看自己的女人,左红莲以为他在完成太君的任务。
老村长对我主动承认了,他从没有见过左红莲那么水灵的女人,小鼻子小嘴的精致模样,见了就想尝一尝,虽然有太君在他不敢动手,可能在名份上占点便宜,还能天天见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左红莲就这样在绝村住了半年,期间有民**队的联络员上来巡查,老村长很想将日本人举报,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左红莲,可绝村也有日本人的眼线,有些是会说汉语的士兵时常在村里溜达,还有几个是绝村的无赖,他们身上都装着刀子,每次来了巡查员,他们就跟在老村长身边。
半年的时间,太君们觉得老村长大大地忠心,又在山上无聊的厉害,索性换了粗布麻衣,偶尔去老村长家吃鸡宰牛,他们明白杀鸡取卵不能长久,每次都留下几个银元,老村长更加忠心了。
村上少佐对左红莲念念不忘,终于在一次喝醉了之后,不顾老村长的劝阻强暴了她,左红莲找到津源君哭诉,津源君起的拔出枪,没三秒钟有插回去了。
老村长说当时很想抢了津源君的枪,把村上少佐崩了,可他也不敢。
从此村上少佐一发不可收拾,将左红莲当成了泄欲的工具,军队的几个上层军官聚会的场所也从老村长家改到了左红莲居住的小院,大日本帝国对待朋友从来不吝啬,每次吃喝都带着老村长。
左红莲不敢自杀,就注定了在泥沼中越陷越深,村上已经不满意这样的玩乐,听说左红莲在日本留过学,还会几手乐器,就打发老村长跑了一趟太原城,买来日本艺伎表演用的乐器,有几样左红莲不会用,没关系,打几顿之后就会了。
左红莲由津源君的女人变成村上的玩物,最后沦为一名暗娼,接待了大部分军官,就连津源君都来了几次,不过他不给钱,左红莲也百般讨他欢心,还做着嫁给他的梦。
老村长见她越来越肮脏,只觉得自己很委屈,有一次村上接到任务要带人离开三个月,老村长趁机要了左红莲,那一次她挣扎的很厉害,却没逃了毒手。
事后老村长很害怕,津源君不敢对日本人下手,杀死他还是很容易的,见左红莲哭的厉害,老村长担心她告密,就威胁要把她杀死扔进山里,日本人回来之后就说她逃跑被狼吃了,左红莲果然害怕不敢再哭,老村长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苦言哀求了一番,说自己喜欢左红莲。
他勾画出了美好的未来蓝图,日本人现在战事不顺,要是撤军,一定不会带走左红莲,她无依无靠,老村长又如此喜欢她,正好可以留在绝村,那可是村长的二夫人,开玩笑呢!
左红莲答应了,眼看着日本人快要回来,她的肚子居然大了,还一口咬定说是老村长的骨肉,让他想办法帮忙生下来。
老村长哪敢生下来,买了一包药说是安胎用的,骗左红莲把孩子流了。
左红莲因此大病半年,身子刚好些,日本人投降,一天夜里,津源君带着几个军官冲进来,老村长正好也在,津源君指着左红莲大骂,说她玷污了日本军魂导致战事失败,要用最残忍的办法杀死她,洗刷军人的耻辱。
老村长劝说大家不要冲动,津源君拔出刀让他滚,老村长就滚了,左红莲骂他狼心狗肺,还告诉津源君被他欺负过,津源君却说她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脏女人,不加理会。
后来的事就是报纸上写的那些,左红莲死后三天日本人走了,老村长收殓她的尸体埋在荒山中,可头七的时候,全村人都梦见左红莲穿着青布碎花旗袍,踩着时髦的高跟鞋从村口一步步走来,第二天村民责骂老村长,说他把自己的女人献给日本人玩,现在左红莲回来报仇了。
老村长当即下山请道士抓鬼,可道士一听左红莲的情况都不敢出手,正愁眉不展,却遇见一个从临汾逃荒来的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年见他一面,就感叹着说:“可悲可悲,古人形似兽,却有大圣德,今人形似人,兽心不可测,你做了这样的孽,债可有的还喽。”
老村长知道这是高人,涕泪纵横恳求他救命,少年也心善,耐不住相求答应了,他让老村长将这件事公布于众,借天下人的责骂声化解左红莲的怨气,可老村长怎么敢把自己交代出去,挑枝捡叶的找记者说了,可报纸印出来还要好久,他们就先回了绝村。
少年独自去了左红莲的小院,老村长挖尸体拍遗像,这一忙碌就到了左红莲的二七,午夜时分,村里人都梦见左红莲穿着旗袍高跟鞋的身影,不过这次是出村,最后消失不见。
少年用一把锁头将小院锁紧,让老村长每年中元节下午两点的时候进去祭拜,又嘱咐他等报纸印出来搁在供桌的抽屉,然后就要离开,老村长不放心,揪住他问若是左红莲再出来怎么办,少年叹口气说:“我要走,你不让,猪羊进了宰生家,一步步来寻死路。”
老村长心中不安:“小兄弟这是什么话?”
少年淡然:“莫做亏心事,更不可一错再错,明理刑法相系,暗中鬼神相随,哪个逃得脱?左红莲化为厉鬼,本来要杀人寻仇,我本事不高只能将她镇住,碗子村人多阳气壮,压的她出不来院子,若是有一天村里的人离开,她可就出来了。”
老村长急忙问道:“怎么会离开呢?我们村在这过了两百年哩。”
“清皇帝在故宫住了几百年?不一样被赶走了?”少年从怀里掏出一个封实在了的信封说:“真到了村民离开的那一天,左红莲出来后你们一个都逃不脱,到时你将这信拆开看,务必与亲近的家人一起拆开,也万不能提前拆开,这封信只是对付左红莲的,其余的不顶用,你能做到,我将信给你。”
老村长忙不迭的答应,心中却疑惑少年早写了信为什么一开始不打算给,还没问出口,少年就摆手下山。
之后的绝村再没出现过左红莲的冤魂,只是村民生不出儿子,老村长怀疑可能是左红莲搞的鬼,却不敢再请道士来做法,生怕揪出他以前做的孽,而且他的孙子才刚满月,也不担心自家会绝后。
碗子村渐渐变成绝村,七六年时政府获知了这里的事,出面动员迁村,这可把老村长急坏了,行将就木的老人发疯似的让家人抬着各家游说,可村民因为左红莲的死,还有他带回来染了花柳病男人的事对他爱答不理,眼看着压制厉鬼的阳气们要离开,老村长召集最亲近的家人打开了信。
“文人有儒家正气,口诛笔伐之言放在左红莲遗像下可当超度经文使用,让你公布于众,你偏偏欺上瞒下,如此没有担当贫道怎个帮你?奈何不忍见碗子村生灵涂炭,才勉强留了些转圜余地,若你有心悔过,自缢于家中,血亲具不得离开,方可安抚压当日被你扼杀之血脉。若还不悔改,则拖累全村惨死。贫道终赠言:出村路让他人走,亏心事劝你莫为。”
看了信的老村长手足俱颤,磕着声将原委一股脑说了,亲人痛骂,可老村长虽然认错却不敢自杀,于是十几人送他上路。
老村长的姐弟,妻儿决心为当年的事承担责任,用闹鬼的说法逼走想留下的李奶奶一家,可他们虽然有担当,却还是放不下骨肉之情,老村长的孙子也跟着走了,并没有按少年说的全部留下等死。
所以左红莲怨气更加浓烈,有些来探险的人只要接近小院,不是疯了就是惨死。
这样过了五年,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趁夜来了,径直走到老村长上吊的地方,老村长一眼认出他就是那个少年。
“大师,求你帮我。”
“怎么帮?”
“我在这吊了五年了。”
“唔,还差九十五年。”男人叹息道:“我送儿子去太原看病,听说一个人来过这里后就疯了,所以我来看看,你们终究没按我的话做,现在左红莲怨气重的离谱,我已经治不住她,刚才我俩谈判,我说虐杀你换她投胎,她不答应,我一怒之下用龙匾锁了小院,只要没人进去,她就害不了人。”
老村长从来不管他人死活,一味的苦求:“求道长慈悲,求你救我。”
“什么道长,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是个本分农民,”男人苦笑道:“今夜来看看你,再无相见之日,我回去了,不然村里的人找不见批斗对象,又得折腾我家媳妇。”
日复一日,老村长在这里吊了二十多年,亲戚从不来看他,守着诺言不离开,现在也全都老死。
听他讲述了当年的事,我感叹左红莲悲惨,憎恨老村长软弱,却更加担忧如何救表哥,十二三岁的少年就能压一只厉鬼,这是孙悟空转世吧?他都杀不掉左红莲,我能做什么!
“老爷爷,你让我带你去见她,难道我能把你弄下来?”
“不能,不过院门上的隔板里有块匾,是当年的大师镇压她用的,你将匾揭了她就能出来,第一个来见的肯定是我。”
“好,你把门打开。”
门开了,我走出去七八米远,隔着窗户骂道:“你这老王八,老子揭了牌匾她出来杀人怎么办?你不想在这吊着了,哪怕左红莲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也无所谓,难道不想想别人?你孙子还没在世吧?真是牲口,为了自己痛快连亲孙子也不要了,狗东西。”
骂完这句我转身就跑,屋里苍老又凄厉的惨呼声根本拿我没办法。
第七章 鬼玩人
骗了一个鬼,心里舒坦许多,先不说我这智商与能力多么超人一等,凭这经历都与众不同。
了解了左红莲全部的故事,我忽然觉得她与孙悟空很像,猴子被压在五指山下等人揭佛偈,她被锁在小院里等人揭牌匾。
唐僧骗孙悟空带上紧箍咒,我要想救人,也只能用骗。
不知道是不是骗了老村长感觉智商升华了,我居然有胆子去骗一只厉鬼。
绝村只有一只鬼,被锁在小院里,虽然明白这个,可黑漆漆的夜还是让我毛骨悚然,逶迤在山里,仅凭记忆勉强向小院走去,没过多一会还真的找到了。
月很明亮,院门已经关上,老村长说左红莲不能出来,我小心翼翼走到门口,抬头寻找他话里的龙匾。
确实有一块匾嵌在里面,字是竖着写的,我好像明白了所谓的龙匾是什么意思。
牌匾很多,商铺或者有钱人家的门口都有一块,可上面的字是横着写的,去过故宫的人应该都见过,那些宫殿外挂着的牌匾上写着某某宫,某某殿,这个牌匾的字数竖着,因为竖字牌匾是皇帝专用,其他人只能用横字,否则要被杀头。
龙匾上好像写了不少字,只是天色幽黑看不清,我又没胆子取下来看看,只好作罢,绕着小院走了一圈,爬上最近的一棵树向里张望,一片黑洞洞,只有正厅里的蜡烛还闪着灯花,晕黄照亮着不大的范围,我深吸几口气大吼道:“左红莲你出来,我回来了。”
吱一声,正厅的门打开,小溪姐扭着腰婷婷出门,烛光将她裹住雾蒙蒙的看不清,可风姿依旧那么温婉,她环顾了一圈才看见我,很惊喜的招手说:“方航你怎么爬树上去了,快下来,刚才我们还找你呢。”
“小溪姐?”
“是我呀,你不认识了?”
我迟疑道:“我不敢下树,你出来接我吧。”
小溪姐的笑容僵在脸上,渐渐换了一幅阴沉,她冷笑着说:“那你就呆着吧,我将你表哥的头剁下来扔给你作伴。”
“等一下,”我连忙制止:“左红莲,有话好商量,你把我表哥他们放了,我给你把牌匾摘了。”
左红莲一愣,果然转身,眯着眼肃杀的说:“你都知道了?那个狗贼有脸对你说?”
“老村长确实很过分,但他在房梁上吊了快三十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能解开呢?”
左红莲猖狂的笑起来,乌黑长发乱糟糟飘起,像个展开须角的章鱼:“我在这里呆了多少年?比他两倍还多!”
“我不跟你说这些,你觉得自己无辜可怜,难道我们罪有应得?你放人,我放你。”
“动手吧,你摘了牌匾我就放人。”
“我不信你。”
“难道我信你?”
我气恼道:“鬼话连篇不知道么?鬼说的话本来就不可靠,我不信你是应该的。”
“食言而肥,背信弃义,言而无信,这不都是说活人的?你也不可靠。”左红莲阴森森的笑着,眯起眼十分狠戾的对我说:“小伙子,你很喜欢这个女人对么?不知道这样,你还喜欢么?”左红莲用两只指头勾住嘴角,居然一点点撕扯开,鲜红的血液流出,染红了小溪姐的牙床玉齿。
“左红莲,你他吗给我住手。”心神激荡,我差点跳进小院与她拼命,看着小溪姐温柔的脸渐渐被撕开,偏偏犹自挂着嘲讽戏谑的笑容,我终于忍不住那股悲愤与内疚,怒吼一声,跳进了小院。
“哎呦我草,摔死我了。”
“终究是下来了,我还当你不会来呢!”左红莲终于罢了手,脚不沾地轻飘飘飞来,我揉着脚腕大喊:“等一下,咱俩商量件事,我放你出去,帮你报仇。”
左红莲根本不听,揪着我的脖子提进屋,径直去了表哥在的那间房里。
空荡荡,只有一张床,丹丹全身**被绑在上面,与当年的左红莲一样,她剧烈挣扎着,见我进来后大叫:“方航快救我,这里有鬼啊。”
这女人真没眼色,没看见我正被鬼抓着!
见到表哥后我忽然明白左红莲要做什么,表哥**着上半身,手里抓着一柄锈迹斑驳的长锯,站在墙边低着头,眼里没有一丝灵动的神采好像失了魂。
“左红莲,丹丹是无辜的,我表哥也不是津源君,你不能这样做。”
“他们无辜,当年我就该死么?”左红莲飘到表哥身边,轻轻在他耳垂舔了一下,舌尖上还沾着血迹,她嗤笑着说:“津源,去吧,就像当年那样,把自己的女人折磨死。”
“嘿。”
表哥猛地抬头,全身发出了一股兽性的味道,残忍又暴虐,他高举着长锯缓步走到床边,叽里咕噜说着很尖锐的话,口水四溅也不在意,他真的疯了,好像有什么崇拜着的东西被毁灭,他要撕碎眼前的一切来发泄。
“小碗,我是丹丹啊,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表哥,你快醒醒。”我想冲上去阻止他,左红莲伸手掐着我的脖子,她从后面搂着我说:“少佐,您不是最喜欢看这样的场面么?马上开始了。”
“左红莲你听我说,我真的把你放出去,你要杀就杀我好了,这两个女人跟你有什么仇?”
“不急,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当年我有多么凄惨,你一定会帮我出去的,不然你表哥也会死。”
长锯慢慢落下,我大声呵斥,表哥充耳不闻,锯子挨住了丹丹的身体,我闭上双眼,惨叫声拼命的往耳朵里灌,她不停求饶,怒骂,惨哼,左红莲越来越兴奋,两条胳膊像巨蟒将我死死缠住,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全身的水分都流了出去,丹丹终于唔了一声,咽下最后一口气。
“左红莲,让我表哥和小溪姐走,我把牌匾摘掉,求你了。”
左红莲仍带着兴奋的喘息:“你先睁眼看看。”末了,她又补了一句:“不看你表哥也会没命。”
睁开眼,一片血肉模糊,丹丹两颗带着血的眼珠子被摆在床角,瞳孔正对着我。
“她的眼睛好看么?当年我的那一双,比这个还大。”
我全身虚弱,沙哑着说:“把我也杀了吧,不想活了。”
“你死了谁为我摘匾?”
“老子摘你大爷。”
左红莲将我的脸转向她,伸出两根指头慢慢向小溪姐的眼睛扣去,我赶忙抓住她的手腕:“我摘,我摘行么?”
“刚才你说帮我报仇,怎么帮?”
我颓然道:“出去后你自己找他们不就行了?从你死到现在不过六十多年,那些军官总有几个没死的,你去日本找他们吧。”
一提起那些人,左红莲的脸阴沉下去,眼睛也越来越红,好像有血要溢出来,她寒声说道:“对啊,总有几个没死的,当年他们强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十倍讨回来,连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全部要死。”
死就死吧,谁让他们罪有应得。
从老村长那里回小院的时候,我一直在考虑如何对付左红莲,心里总有个疑问,当年那个治她的少年大师用锁子将门锁住,我们来的时候,大门变成微微掩合,锁子也不见踪影,绝村的人知道左红莲的事,应该不是他们弄开的,很有可能是来探险的人见到精致小院,开了锁进去参观。
左红莲既然能控制别人的意识,完全可以让那些人把匾摘了,可她没有这样做,所以我有个猜想,是不是身上带有鬼气息的人,同样不能摘匾,如果左红莲想出来,就不能控制我。
所以见她的第一面,我就说帮她出去,到了现在,我依然没有像表哥那样失去意识成为她的傀儡,看来我赌对了。
她不能控制我,我就可以谈条件,以杀那些军官为诱饵换表哥他们出来,就算左红莲不交人,也可以拖住她一段时间,我下山找几个和尚道士上来把她收服,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人心,左红莲可以肆意杀人逼我,我却不能看着表哥他们受到伤害。
“左红莲,你放他们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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