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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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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听到这些鬼是好鬼,我反而不想拿她们练经验升级了,估计爷爷也懒得管这事,以前我还怀疑他可能就是镇压左红莲的人,自称道士,却写了佛语,这与爷爷的经历很像,可相处久了我反而确定他不是,当年那个大师可是慈悲人,而我爷爷呢?妞妞昏迷他不管,小锁死了也不报仇,只要不是他亲近的人,都会冷眼旁观死活。
爷爷想了一下,苦着脸说:“哎,又作茧自缚了,刚才抽身子走就好,非要由着好奇心探查,你答应要给那两个小丫头赎身,等于是又欠了笔债,不处理好,以后哪有好果子吃。”
“咱跑呗,我身上的债多了,厉鬼都不怕,还怕两个不害人的小丫头?”
爷爷正色道:“这才是为难的地方,一个处理不慎,恐怕这楼子里的鬼都会化为厉鬼。”
彩烛青玉回来了,她们拉着手,有些委屈的坐回绣凳上,扭扭捏捏不说话。
我问道:“怎了?你们妈妈不同意赎身?”
青玉捅捅彩烛的腰,让她说:“妈妈同意了,可她有三个条件,要先给我们梳笼,然后与客人竞价相争,”她收了嘴,为难的看着五乘说:“最后还要用这位大哥与我们交换。”
我乐了,恨不得把五乘的脸看出朵花来,可他就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好像根本听不懂彩烛的话,我对他说:“五乘,听见了么?她们的妈妈要你留下。”
“凭少爷做主。”
“好。”我拍着桌子说:“彩烛,告诉你妈妈,这家伙我送她了,还倒贴三百块,你们的赎金照样出,”我见爷爷没有反应,安心道:“不过这个属龙是什么意思?”
青玉红着脸,到我耳边咬耳朵:“梳笼就是现在楼里要了我们的身子,然后才能赎身。”
“还有这规矩?”我大感意外,其实这事我是很愿意,可山女那关过不了不说,单这女鬼的身子我也吃不消哇:“彩烛,你们妈妈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嫌钱不够就直说,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爷爷给老鸨的钱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记得小时候回老家,见过整整两箱子。
彩烛咬着嘴唇,居然轻声哭了起来:“妈妈根本不准备放我们走,她的条件都是专门刁难你的。”
爷爷冷笑着对我说:“少爷,给清倌人梳笼要过五关,花费巨资之后,并不代表赎身,无非是你以后再来找这两位姑娘可以免费,别的客人也可以点她俩,她还要竞价相争,显然是再赚一笔,不过最后这个条件倒是简单,这样的仆人送出去最好。”
我对彩烛说:“告诉你们妈妈,别搞那些虚情假意,一次报个价我出钱。”
爷爷也插嘴:“对,一个人十万,问她做不做,不做就一拍两散。”
听得如此巨款,彩烛兴高采烈的拉着青玉跑了,爷爷对我说:“买下她俩不是给你亵玩的,回去之后让五乘超度送她们投胎,你要是行为不端,别怪爷爷打断你的腿。”
我还没说话,五乘先不乐意:“阿弥陀佛,佛爷已经被送给妈妈了,超度的事找别人吧。”
这俩老家伙又开始大眼瞪小眼,我正等彩烛回话,却看见一张清丽脱俗的脸。
玉堂春穿了一套丫鬟的衣服,用青布裹着头向我们走来。岛巨爪才。
“你来了。”她站在桌前,对爷爷和五乘视而不见。
“嗯。”
“你不该来。”
“但我已经来了。”
“哎,”画堂春幽幽叹气:“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早些走吧,妈妈不让你给两个小丫头赎身也是为了你好,你家里有钱,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何必挑我们这些窑姐呢?”
这一番话不但让我意外,就连爷爷都动容了,我俩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里想的。
她们是不想让我买两只女鬼回去,这才百般刁难,难道我们真的遇上一群好鬼?
爷爷还是有些不相信,试探道:“这位姑娘也是天人之姿,不如从了我们少爷吧,凭你的姿色,我代少爷出三十万大钞,如何?”爷爷从怀里掏出一摞钱,依然是那种五百面额的:“这是定钱,剩下的明天送来。”
画堂春惊喜,脸上闪过一片红潮,可随即又淡然了,她真诚的对我说:“你人好文采好,若是真的钟意我,我可以陪你三天,至于赎身的事,还是算了吧。”
说完这句,画堂春扭头就走,不再那一摞钱上多看一眼。
爷爷啧啧称奇:“她们确实知道自己是鬼,不害人,不恋财,烟花之地多是性情中人,这句话一点没错。”
“爷爷,这是民国的钱?”我抢过来一看,居然张张都印着中央银行的字样:“哪来的?”
“你老爷爷留下的,还有你奶奶的嫁妆里带着。”爷爷抢过去塞进怀里,打岔道:“狗,这事爷爷必须要管了,送善鬼投胎是一场功德,说不定能解开你欠左红莲的债。”
我急忙问道:“好啊,咱们怎么做?”
爷爷神秘莫测的笑道:“不急,老鸨说那三个绝色一会要登台献艺,咱们先看看,说不准要来个二桃杀三士之计。”
五乘瞬间动容,冷巴巴的哼了一声:“狗改不了吃屎。”也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爷爷说对付这些鬼很麻烦,甚至到现在都不能确定她们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已死。
如果不知道,若我们用对付鬼的方法对付她们,虽然有用,却也提醒她们已经死了,就像乐善好施的大善人,自己舍不得吃喝照顾穷人,忽然发现这些穷人其实是骗吃骗喝,大善人一定会活活气死,若是让女鬼发现自己懵懂的活了这么多年,也会怨气大增,不留神弄出几十只恶鬼出来,我们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如果她们知道自己是鬼却偏偏不去投胎,爷爷强逼,也会让她们暴怒,与上一个下场一样,搞出一群厉鬼。
正想着如何对付盈香楼的女鬼们,四周的客人却仿佛都炸开了锅一般,原来舞台后的筒子楼里正走出一队人,老鸨子面带微笑在前,五六个汉子分侍两旁,所有的人眼神都落在老鸨子身后的三位女人身上,欢呼声也是冲着她们去的。
是清吟小班的三个姑娘,今晚终于看了个全。
最左边的那个一身火红长裙,身材极为高秀,红纱覆住半张脸,两道弯弯柳眉比得上月牙,一对眸子好似点了墨一般分明,挺拔的鼻梁以下就被遮住,若隐若现出殷桃小口和尖尖的下巴颏,她留着古代宫装女子的随云鬓,两颊边各垂下两缕秀发,被走动时的微风带起。
中间是画堂春,她的容貌自然不用多说,余光不停向我们这桌张望,好像有些心事。
三个姑娘中最漂亮的还是右边那位,朱颜绿鬓,明眸皓齿,光彩照人,短衣短袖的打扮,露在外面的手臂与小腿丰若有余,柔若无骨,她跟在后面轻启着步子,微微颔首,明明露出大片的肌肤,偏偏还有一副花羞姿态。
不知道这三个姑娘是变成女鬼之后才出落的如此动人,还是未死之时,就已经长成倾国绝色。
第六十五章 人心比鬼毒 为Shadlelly加更
“赵飞燕,林黛玉,梁绿珠。”五乘说了这三个名字,爷爷第一次与他意见达成统一,赞许的点点头。
老鸨很隐晦的向五乘笑笑,便带着三个姑娘走上唱戏的台子,上前一步说:“诸位大爷,今晚清吟小班的三位姑娘献艺,不知道大家想看,想听,想做些什么?”
底下的客人喧哗起来,那些附近村里来的男人都大喊要看脱衣舞,钢管舞,而那些穿着郑重,一直面色严肃的客人却要看飘飘跳舞,要看画堂春作诗,要听西施唱歌。
这时我才知道她们三个的名字,红纱覆面的那个叫柳飘飘,之后是画堂春,最好看的则叫瘦西施。
五乘立刻感叹:“借西施之名,虽然贴切却也太俗了,这三个姑娘里,瘦西施最不得宠。”
我问他为什么这样说,瘦西施长的好看,应该是慕名者最多的,可五乘却说女人的容貌长到极致其实都差不多,到了这个地步,只有气质才能生出一头,就拿我来说,若是三中选一,选的是画堂春,他说爷爷一定选柳飘飘,因为她腰软,而五乘自己,宁肯选老鸨,因为瘦西施没搞头。
我嗤之以鼻,那些要看脱衣舞的农民,呼声最高的就是瘦西施。
“徒儿,他们呼声高,却没有话语权,你看那些客人,当年应该都是有权有势有才之人,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客户,他们喜欢的,才是楼子里真正算数的女人。”
面对一群客人的要求,老鸨子显然不能同时满足,她好像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伸手让客人们安静后,娇笑着说:“大爷们喜欢我的女儿,我这当妈妈的心里自然高兴,可姑娘只有三位,实在是分身乏术,不如这样吧,先让飘飘给大家跳段舞,咱们再谈其他。”
底下的客人轰然叫好,老鸨带人下去,只剩下穿红裙子的那个姑娘,等小锣声一响,一条腿猛地平抬,原地转了一圈向后扬去。
妈的,这裙子真碍事,把我想看的全给遮住了。我抓了把瓜子准备去戏台地下慢慢欣赏,画堂春却走过来,抓住我的衣角问道:“你干嘛去?有了我还不够,连柳飘飘也要招惹?”
“没有,其实我准备去找你。”我悻悻的坐下,画堂春就站在面前堵住我的眼,我说:“你们晚上是不是还要陪客人?”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事的。“画堂春嗑开一粒瓜子,搁在指尖上送到我嘴边,我见爷爷和五乘都没有不满,估计这俩老东西不会向山女告密,就美滋滋的受用了,画堂春继续说:“一会要竞价,三千大钞为底,你若是想留我,就要压他们一头。”
“没事,咱除了钱,啥也没有。”
豪爽的说出一句话,画堂春脸上的笑还没完全展开,我耳朵里就听见五乘的声音:“你真当自己是来玩的?这女鬼摆明在诓你钱钞,你还往坑里跳?”
我没搭理五乘,爷爷那几箱子钱又不能花,与其留着发霉,还不如送她个欢心。
正准备跟画堂春再说笑两句,爷爷忽然咳嗽两声,他说:“画堂春姑娘,钱不是问题,不如你们三个一起陪我家少爷吧。”
我大喜,这才是亲爷爷!
画堂春脸色稍冷,淡淡的说:“清吟小班的三位姑娘从不共侍一人,钱再多也没用。”
“怎么说?听少爷说那位张大帅不就有过一次?”
“那一晚只是喝酒,什么事也没做。”
爷爷立刻回到:“没关系,这次做了就好,如我家少爷所说,除了钱多,啥也没有。”
“不好意思,我的床小。躺不下三个人。”画堂春攥着衣角的手都白了,虽然她也是窑姐,却有才气又是红人,让她与下处的姑娘一样做派,显然不可能,她不停用脚踢我,想让我出面制止这个老管家,可她看不清形势啊,明里我是少爷,暗里就是个狗腿子,人家两位才是大爷。
画堂春说的坚决,爷爷也不再逼,只是感叹道:“可惜了,我们虽然家境殷实,也是一分一厘攒下的,这钱要花在值当的地方,既然画堂春姑娘不肯通融,我也只好选最有风情的姑娘陪我家少爷了。”
画堂春见我一直不吭声,都准备走,听了爷爷的话却坐了下来,针锋相对的说:“盈香楼里最好的女人就是我。”
“不见得吧?”爷爷说:“我看柳飘飘姑娘舞姿绰绰,腰也扭得劲道,瘦西施姑娘天人之姿,也是很有风味的,反而画堂春姑娘比她们两位还稍有些不如呢。”
画堂春的眉头蹙起,冷冰冰的说:“风情不同,若是你们家少爷偏好这外在之色,我也没办法。”
她起来就走,爷爷犹自高喊:“这不是少爷偏好,而是大家都一般眼光,不信你就等着看。”
画堂春走了,爷爷面露喜色:“众女妒蛾眉,双花竞春芳。咱们就等着她们中计吧。”
“爷爷,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满道:“她们已经够可怜了,怎么你和五乘都欺负人家?”
“不一样,五乘是心地险恶,无所不用其极,爷爷是为了救她们脱苦海,不得不出此下策。”爷爷解释道:“不管她们知不知道自己已死,咱们必须要让她们面对这个事实,这样爷爷送她们投胎时,才不会被当成强人所难,你看着吧,第一步已经成功,就等着她们自杀即可。”
爷爷挥手将老鸨子招来,说愿意出十万大钞让三个姑娘陪我一晚,老鸨子说没有这个先例,爷爷假装沉思一下,出了一个主意。
依旧是十万大钞,可这钱必须要花的值得,他提议明晚举办个花魁大赛,赢得那个除了陪我赚十万,还单独奖励二十万。
鸨爱钞,姐爱俏,寒酸岂有**药?她眉开眼笑的答应了,爷爷说今晚疲倦,明天再来,便带我离开,五乘不肯走,说是留下替我看着三个姑娘,顺便不让人抢了彩烛青玉,老鸨满口应诺,说一定招待好五乘。
匆匆忙忙回了家,爷爷打发我去休息,从房里拿出竹篾和黄表纸忙碌起来,这个关头我哪睡得着,眼巴巴的瞅着他干活:“爷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卖油郎独占花魁!”
“啥?”
“明天你就知道了。”爷爷买个关子:“你不去睡觉,到底要和爷爷说啥?”
我可怜巴巴的说:“你能不能别欺负画堂春?”
爷爷停下手:“我没欺负她。”
“我的意思是,咱们也别送她们投胎了,她们没有害人,身世又那么可怜,咱们干吗多管闲事?”
爷爷讲竹篾条撇在一边,很认真的问我:“女鬼没害人,你便动了恻隐之心,那黄大王又害了谁?他吃肉是本分,你为什么将它害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杀他的是树猴子,主谋”我越说越小声,这道理实在说不过去,如果不是我先动手,五乘怎么会杀它,我辩解道:“它和女鬼不一样,它是畜生,女鬼生前是人”
爷爷打断我的话:“这就对了,爷爷给你说的详细点,因为她们是女人,还是愿意对你献身的漂亮女人,如果楼子里是一群丑八怪男人,你早拿硫酸泼他们。”
我讪笑道:“也不一定吧,只要他们别调戏我!”
“狗,就因为她们生前是人,我才必须送她们去投胎,你也看到了,老鸨和画堂春虽然是鬼却一心向善,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要苦撑在人间遭那些男人肆虐?爷爷送她们投胎也是存了一丝怜香惜玉之心,忘却前生事,换副新皮囊,舒舒心心的相夫教子多好。”爷爷玩味的看着我:“当然,天大地大,我的宝贝孙子最大,你若是舍不得那玉堂春,爷爷帮你抢来当个宠物养着,怎么样?”
我是真想点头说好,就算不能那啥,每天看看也不错,可转念一想,还是别祸害人家了,我何德何能,有了山女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哪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说:“爷爷,咱们怎么做?”
“先前说了,卖油郎独占花魁,明天白天爷爷再给你找身戏服,你穿上跟她们唱戏去。”
“唱啥戏?”
“《柳耆卿诗酒玩江楼》”
我问爷爷这是什么戏,他给我讲了一段很下作的事。
柳永这个名字想必上过学的都知道,这哥们仕途不得志,一辈子流连于花街柳巷,给风尘女子填词为生,很多人夸他风流,说他洒脱。
我真没想到,柳永还是个臭不要脸的。
这个臭不要脸很有文采,已经到了去青楼玩不掏钱的地步,当时楼里的姑娘很多都要唱词赚钱,柳永填词一绝,姑娘都很崇拜他,比现在的追星还要疯狂,有一首诗为证:不愿君王召,愿得柳永叫,不愿神仙见,愿识柳永面。
这样有文采的人,朝廷当然不会放过,派他去浙江当县令,政绩如何爷爷不知道,却说他照样留恋青楼,饮酒作乐。
当地有个美女姐儿叫周月仙,长的漂亮又有文采,柳永想跟她乐呵乐呵,可周月仙居然不答应,柳永很郁闷:哎呦我靠,哥们我这么有名气,这小姑娘居然不崇拜?我就喜欢这么有个性的。
他派人打探周月仙的事情,才知道周月仙与一个黄员外情投意合,黄员外在江边买了小院当**巢,每天晚上周月仙乘船过江与情郎幽会,然后柳永不要脸了,一天夜里,他唆使乘船的船工载着周月仙去了没人的地方,让船工强暴了她。
柳永很贼,怕周月仙告官,没敢自己做这事,事后见周月仙虽然伤心,却不敢张扬,就请她吃饭,席间念起周月仙受辱后写的一首诗:自叹身为妓,遭淫不敢言。扁舟明月渡,懒上载花船。周月仙听了诗,为了不让黄员外知道,只好哭哭啼啼从了他。
这件事最后传开,有人编成戏词夸赞柳永风流,爷爷让我唱的戏就是这个。岛巨央圾。
我追问他到底要做什么,爷爷说了。
他会扎三个纸人,一个乞丐,一个农夫,一个囚犯,明晚去盈香楼后,他重提三女供侍寝的事,如果三人还不答应,他会出重金帮三个纸人竞价,看看盈香楼三个头牌愿不愿意侍奉三个不堪入目的男人。
如果她们哭啼,我再唱戏,勾起她们对自己身份的绝望。
爷爷幽幽的说:“到时,还怕她们不心凉的自杀?我倒要看看,这些死过的鬼怎么个自杀法。”
我气得浑身发抖:“爷爷,这么欺负人是要遭报应的!我不干,你找别人去吧。”
“无所谓,你不做我就让猪仔做。”
第六十六章 善鬼
爷爷威胁要让猪仔去唱戏,我仰天长笑三声说,那你找他吧,我看看穿开膛裤的小屁孩能做什么事。
爷爷却摇头告诉我,世间最有用的话不是算命人的卦语,而是神智未开的童言童语。
盈香楼里的鬼能迷惑住那些男人,因为他们早用色心蒙了自己的眼,但猪仔年纪小,一眼就能看穿她们的伪装。
童言无忌,出于无心,乃是天地间的一点灵机,如果让猪仔拉着画堂春的袖子说:美女姐姐,你是个鬼,对么?那她无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到时都装不下去了,顷刻间变成厉鬼。
没办法,事到最后,还得让我上,爷爷又说,明天我不单单要唱柳永的故事,还要唱《包公审鬼》。
给死人唱戏是从来都有的事,一般唱的是祭灵,安走,这类的戏曲,轮到我可好,先说装成柳永把人家欺负一顿,再装成包黑炭恐吓一番,画堂春要是不把我恨死才有鬼了!
夜深了,爷爷让我去休息,躺在床上之后脑袋里乱糟糟的,到了最后竟然想起山女,如果她知道我和几个女鬼眉来眼去,会不会吊着打?
一觉睡到大天亮,日上三竿的时候,我手里捧着戏服大发雷霆:“爷爷,这不合适吧?我堂堂九尺男儿,你让我演个姑娘?我就问问你,谁演糟蹋我的柳永和船工?”
爷爷叼着烟袋,乐呵呵的说:“楼子的的姑娘挑一个呗,看看谁会唱戏。”
好说歹说,爷爷甚至答应让山女陪我出去玩一天,这才说服我唱戏,昨夜还以为让我演柳永和包公,没想到是被欺负的少女,真是窝火啊!
羞嗒嗒的穿上戏服,这还没完,爷爷从屋里端出一碗红色的液体,在我身上铺了几个破塑料袋,挥手如飞的画了起来,等他忙碌完我拿出镜子一看,好嘛,红灿灿的一色头发。
爷爷说了,这叫鸿运当头,他把朱砂鸽子血抹在我头顶,可以防止我被女鬼的阴气侵蚀。
鸿运当头就是把头发染红?我没来由起了疑心,对爷爷说:“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付雨辰么?她就是染了红头发来家里的。”
其实我问过付雨辰为什么会是一头红发,她解释说表哥是地痞流氓,喜欢的女人自然也不会是大家闺秀,所以才装成非主流的模样,可以加深我的信任,但经过爷爷这么一说,显然别有用意。
爷爷抽着烟斗琢磨一阵:“管她呢,反正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要是那丫头再敢来,爷爷给你抓住当个小丫鬟,随你怎么折腾她。”
“不是吧?你这么残忍?”
爷爷阴森一笑,日到顶头的下午都让我感到冰凉,他说:“这就叫残忍?要是让你知道爷爷以前的事,你还不得吓死?别废话,赶紧练曲。”
在院子里咿咿呀呀了一下午,搞得四邻都跑来对我指指点点,猪仔他爸还指出我被船工强暴的时候不够凄惨,并详细模仿他和猪仔妈的第一次,猪仔妈哭喊的有多生动,然后猪仔妈举着菜刀从家里杀出来了。岛估团亡。
晚上七点多,五乘飘然下山,他昨夜在盈香楼呆到凌晨三点,很是占了不少便宜。
爷爷抱着三个纸人去了村后的坟地,没一会又抱着回来,那三个纸人让我感觉很难受,三双眼睛好像活了,不停抖落猥琐的目光,五乘小声对我说,爷爷抓了三只孤魂野鬼放进去,让他们暂时还阳了。
这一趟出门,爷爷是准备彻底解决盈香楼的事,除了我背上的三个纸人,他还抓了一个小包裹,不说里面装着什么,出村的时候又看见四保三人,鬼鬼祟祟相挟着走,他们脸色苍白,双腿打颤,在盈香楼留宿这么长时间,就算女鬼没有专门吸他们精气,也阳关大开,流走不少。
趁着夜幕,五乘鬼鬼祟祟的靠近将他们全部打昏,仍在路边的田地里,如果今晚解决了盈香楼,他们可是少了一大乐趣。
路上的时候爷爷给我讲了个《列异传》里的故事,说是有个女鬼和书生在一起三年,书生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以为自己是病了,后来有个种地的农民,听见村头坟地里有怪声,好像用指甲抠棺材板,就号召人开棺查看,棺材里是具病死的女尸,三十多年前就下葬了,可如今,腰部以上都长出了肉,腰部以下仍是枯骨,后来通过道士,找到了那个女鬼,她不是没吸书生的阳气,只是吸得比较缓慢,打着细水长流的主意。
爷爷说四保三人与书生很像,楼子里的女鬼也准备细水长流,不过这也很了不得了,人家可是鬼啊,能仁慈到这份上,还有啥说的。
四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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