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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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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迷茫道:“没有啊,除了落山时摔下的疼,没有什么感觉!”她担忧的看着我:“你没事吧?还能走么?”
“走?我现在抬手都费劲。”我虚弱道:“这样吧,你赶紧走,从后面离开。”
画堂春固执道:“我不走,死也与你死一起。”
“别给老子玩这套,赶紧滚,你不知道落在他们手里是什么下场?”我推开她,跌坐在床上:“快滚,不然你想死都死不了。”
画堂春灿然而笑,温柔的坐在我身边:“就不走!那些被坏人折磨的女人呀是不敢死,我敢呀!咬舌头,磕脑袋,想死还不容易么?”她枕在我肩膀,深情的说:“要是死了,咱们就亡魂同宿,要是没死,你还舍得离开我么?”
“你他吗是真傻,赶紧去找我表哥他们来救命!”
画堂春一愣,二话不说向门外跑去,刚跑出屋子,又尖叫着退回来,老母鸡护崽似的张开双臂拦在我面前。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人吃人 金钻破百加更
四个身影,人的模样,五官俱在。。。四肢健全,身上还穿着藏族平民的粗布麻衣,露在外面的皮肤黑里泛着暗红,确实是**人的模样,可他们没有丝毫的人味,望之一眼,感觉的从天灵盖冷到浇地。
他们的脸是凹的,好像被一颗极重的铁球砸了进去,可鼻子挺拔,眼球外凸。也不知道这是四个什么生物。
画堂春挡在面前,四个人也不进来,就在那里与我们遥遥相望。
“你们是谁?”我假装威武的发问,不让他们看出我的虚弱。
“阿阿”站在最前面的人回答。
能沟通就好,虽然言语不通,却可以用眼神和肢体交流。
我勉强站起来将画堂春推开,试探的向前走了一步,四个人立刻上前伸手要抓我,我立足不稳倒在画堂春身上,她又将我保护,随着她向前,那四人居然后撤。
我惊疑不定的在画堂春身上扫视,却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便小声问她:“他们怕你?”
画堂春微微歪头:“我不知道。”
“你身上是不是带着色堪寺的护身宝贝?”
“没有,旺嘉叫我换了衣服下来的。”
“那他们怕你什么呢?”
我找不到原因,画堂春小心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阿阿”
“别问了。你往前走,一有危险就赶紧退后。”
画堂春听我的话向前走两步,四人后退两步,画堂春再逼,他们再撤,最后退到了门外。
这里的屋子没有门槛,却有一根不太高的木条横在门框防止夜风灌进来。这四人走路不抬步,脚底擦着地面。硬生生将被钉子钉牢的木条踢断,连带着屋子一阵晃动,抖下不少灰尘,可退出了屋子,他们不再后撤,要不是我拉了一把,画堂春就低头撞在他们身上。
接近门口,我听到外面隐隐传来哭泣悲号的声音,也不知是人还是鬼在嚎啕,此时没心思管他,我问画堂春:“若是你身上没带东西,他们就是怕你了!”
“我有什么好怕?”
我猜测道:“听说灵童转世都有高僧赐福洗礼,你有没有受过这些?”
“当然受过,我出生时就被确认为法王弟子,要沐浴接受法王赐福,信徒与教徒的朝拜三天。你的意思是我有佛祖保佑,所以他们害怕?”
我胡思乱想:“不会,我平常也供奉真武像,怎么不见他来保护我?”思索一番,我琢磨出个原因:“他们是信徒,所以尊敬你。”
画堂春不置可否,我让她现在念经试试,她不愿意,担心在我面前失了娇媚,我气得大吼了一句,那四个怪人立刻上前要抓我,画堂春将他们拦住,也不坚持,盘膝坐在地上,深吸口气,虔诚的念了起来:“地里咕噜地里咕咕”
藏经,我也听不懂,可是从她小嘴里吐出肃穆的声音,居然透着一股博爱慈祥,如母亲怀抱般的温暖,我不禁感到心神平和,想要爬进她怀里舒心的睡觉。怪不得和尚们不会招魂请鬼的术法却依旧有着极多的信徒,光是高僧诵经时的平和感,就能让许多人趋之若鹜愿意信奉。
不过五乘诵经就没有这种感觉,应该是他的心不虔诚,便无法将心里的意境传达给别人。
经声响起,门外站着的四个汉子动容,接连发出阿阿阿阿的声音,语气急促又慌张,他们自顾自叫了一阵,便举起双臂伏倒在地。
四人的腿不能弯,平展的扑在地上,腰为支点,双臂撑起一点距离又落了回去,虽然难看,我也明白他们在朝拜,看来确实是本教信徒,说不准还给画堂春行过礼,鞠过躬。
我捏捏她的肩膀示意站起来,一边诵经一边向门外走去,那四人果然不敢乱动,在地上转着方向将脸扭向我们,或者说他们不敢将屁股和双脚对着心中尊敬的人。贞贞引扛。
慢慢后退,画堂春声音逐渐放大,差不多离开有二十几米的时候,我们一齐转身跑去,扭头看一眼,那四人还在起伏着行礼并没有追来,不由得心中安定。
身体所限,说是跑,其实是画堂春扶着我快步在这些屋子间穿梭,随意挑了一个方向,还没跑多久,就听到后面的吵闹,明晃晃的火把光快要将我们笼罩,最初在村口见到的那些人追了上来,发现后便将我们包围,有些握着藏刀,有些拿着锤子木棍。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画堂春寒着脸用藏语喊道:“你们要做什么?”
七嘴八舌,画堂春对我说他们没回答,只是在大喊找到了,抓住了之类的话。
约莫过了五分钟,人群里出来一个中年人,叽噜咕噜说了一长串,画堂春回了一句,中年人面色十分难看,阴沉着不说话。
我问道:“他说什么了?”
“说要杀了咱们。”
“没了?”
“没了!”
我怒道:“他叨叨了半分钟,你告我就说要杀人?”我懒得与她说多,扯着脖子喊:“央金,央金你给我出来。”
藏民听不懂我的话,却也听见央金两字,那中年人难过的说了一句,画堂春诧异道:“他说央金死了。”
站了这么久,我气喘吁吁,搂着她的脖子小声说:“喜欢我,就别骗我,他刚才到底说什么了?”
画堂春沉默一下,嘟着嘴说:“他说我是法王弟子,不敢冒犯,只要将你交出去,就会放我走!”
“他抓我干嘛?”
“没说。”
我也不敢让她问,保不准又是连篇谎话,直接推开她向男人走去,她拉我的衣服,我说:“跑一个是一个,你趁机去找表哥来救命。”显然撑不到救兵来了,按他们刚才拖出去就杀的作风,估计小命难保。
画堂春也明白这个,执拗的不松手,那中年人见我有束手就擒的意思,抓着条绳子绑了起来,画堂春没有阻拦,担忧的揪着衣服跟在后面。
将我带到娘娘村口,火光照亮了这里的一切,我顿时胃里翻涌,止不住的作呕。
村口确实有口井,只是刚才被村民围着看不见,此时那井的旁边有两具尸体,都是女尸,全身**,面目扭曲,一具侧身的脸对着我,是带我们进村的央金。
她歪着脖子,眼中没有生机,粗糙的皮肤透着被晒多了的病态红色,更深的则是失血过多的苍白,双眼暴突,脸上的皮肉都扭到一起,一看就是受了极大的痛苦死去。
从脖子到小腹,一道深深的伤口,两边的血肉翻卷,露出模糊内脏,而她的双腿则诡异的扭曲,下体一片狼藉。
我用胳膊挡着画堂春的双眼,将她转到别的方向,紧咬着嘴唇才没吐出来,那是对死者极大的不尊重。
爷爷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一具下葬三十多年的僵尸跳了出来,明明是万念俱灰,毫无心思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动了邪念,但凡被僵尸糟蹋过的妇人,死相极为凄惨,除了血肉被啃食,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四肢折断扭曲,因为人类受不住僵尸的巨力,欢好时随意的动作便会骨折。
央金和另外一个女孩显然就是这样死的,她们身边还散落着破布碎衣,而凶手应该就是那四个怪人。
最初见到的老人在少年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说了一句后画堂春告诉我:“他说你害死了央金和卓玛,要拿你喂他的四个儿子。”
居然是他儿子,我万分意外,却怒火中烧,看来今夜的娘娘村是在举行某种仪式,我们到来便是羊入虎口,如果没猜错,原本的局面应该是我被吃掉,画堂春被欺负了。
怪不得纸人出去便死,还没感到魂魄飘回来,居然进了他们的肚子!
别说一点点分魂,就算吃我一条手臂也可以忍,可若不是侥幸,如今受辱躺在这里的该是画堂春了吧?
无论四个怪人什么来历,惹出来的麻烦便该无辜人埋单?幸好是我们,若真是一对情侣意外到此,恐怕人间地狱也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悲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前事再现,不留遗憾
虽然死的是娘娘村里的两个女孩,但在我脑中,死的是同胞同源。来**旅游的汉族情侣,一种物伤其类的怒火涌上心头,我怒吼道:“告诉那老头,有本事就杀了老子,不然老子弄死他。”
画堂春无奈道:“人家现在就是要杀你。”
愣神,继续怒吼:“告诉他,有本事连老子的魂魄也毁了,不然变成鬼弄死他!”我的魂魄强壮,只要心中有怨,变成厉鬼是必然的!贞纵扑弟。
画堂春说了几句。老头回答,画堂春告我:“他说四个儿子会连你的魂魄也吃掉。”
没有任何可以威胁的语言,我跳着脚啐出一口唾沫,奈何离得太远,只落在脚下。
画堂春与老头交涉,不外乎摆出自己的身份威压,老头说了几句,连我都能听出语气理的哀求,可画堂春不为所动,连珠炮似的吐出一连串话语,老头一直摇头,苦兮兮的脸也越来越淡漠。
我心中示警,着急道:“别说了,要杀就杀,画堂春你给老子闭嘴!”
兔子急了还咬人,画堂春的身份只有威慑力而没有实际用途。不用想也知道她在逼迫,可看老头的意思,好像我非死不可,若是真的逼急了,连她也得交待在这。
死而已,我还懒得活了呢,可这些脏兮兮的人若是对她下手。将比死还悲惨。
画堂春猜出了我的心意,绝决望了老头一眼。走到我身边,环着腰紧紧拥抱,螓首贴着胸膛,灵巧的手从我衣服里取出匕首塞进她的袖子,趴在耳边浓浓爱意的告白:“我不走,生未同寝死同穴。”
这个傻女人,上辈子这样,这辈子还是这样,除了爱情就没有其他值得留恋的?
对她来说,好像还真没有。
事情已成定局,画堂春搂着我不松开,骂也好,劝也罢,她是铁了心要与我一起赴死,眼看着越骂越难听,她忽然踮脚吻了上来。双唇紧触,四目相对,我脑中嗡的炸开,再也想不了任何东西。
直到耳边又响起阿阿的声音,我才明白过来究竟做了什么,仰头收嘴,嘴唇被她狠狠的咬住,满口的鲜血,从我的,她的,嘴角流下。
唇分,画堂春拦在我面前,对着四个怪人说话,可不知为什么,四个怪人看她的样子再也不想刚才那般畏惧与崇拜。
老头喊了两句,画堂春脸色苍白,苦笑道:“他们知道我是旺嘉的弟子,未来会嫁给他,刚刚吻了你,如今我成了叛徒。”
四个怪人一步步逼近,我们步步后退,身后却有持着火把的藏民呼号,两个青年男人冲了出来,撕扯着将我与画堂春分开,我全身酸软,想挣扎却没有力气,眼看着她被抓住,挟持着推到怪人身前。
画堂春手腕一抖,匕首出现在手中,飞燕般轻灵的转了一圈,匕首不沾血,滴滴滑落,那两个青年捂着脖子后退,画堂春向我冲了几步,却被身后的怪人箭步蹿上,揪住了她的衣领。
身形受阻,画堂春没有扭头一直看着我,面带微笑,温水般的眼神快要将人暖化,她虽在笑,却遮不住眼底浓浓的悲哀,一丝留恋,一丝惋惜,十分的炽热,万分的爱意,就从那双圆睁的杏眼射了出来。
最后浮现的则是坚决,双手紧握,划出一道寒光向小腹刺去。
我大吼:“不要。”
回答我的是画堂春没有声音的口型。
来生再见?
我不确定。
那刀尖急速下坠,就在即将刺破衣衫之际,一只狰狞丑陋的手抓住她的手腕,跳到嗓子眼里的心落回腹中,看着揪着画堂春的怪人枯手用力,画堂春面露痛苦,终究抵不过疼痛,手松,匕首坠地。
一同坠地的还有她的泪水。
苍白的脸,痛苦的眼,身后是狰狞的笑,丑陋的人,夜幕中肆狂与凄婉交织在一起,变态的人都发出了兽性的低呼声,即将到来的血与凌虐,挖掘出他们劣根处并存的快感。
月已弯,仍被乌云遮住一半,怪人扛着哭喊挣扎的画堂春向后走去,我全身无力,被一个藏民压着。
眼前的景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被我竭力埋在心底,却被眼前一幕勾起来的画面。
同样是怪物,同样是绝美的容颜,那一抹青色光华闪过后,便如马蹄下的落花,从娇艳的璀璨,一点点被磨碎,碾压。
当日我恨自己不能护她,如今又是一个女人,她在魔爪中挣扎。
稚嫩的小女孩在怪兽面前哭泣,这个怪兽住在她梦中,夜夜折磨,不得安生。
心在滴血,胸腔被屈辱和怒火充涨,脑子嗡嗡如撞钟,一声沙哑嘶吼从嘴里冲出来,最后的力气只够我咬紧两排牙齿。
牙合,舌断,咬破舌尖催血是剧痛带来的骤阳,咬断后便是魂魄的飞散,可在飞散之前,足够做些事了。
起身撞开压着我的男人,一个箭步冲去捡起匕首,匕首没能插进画堂春的小腹,却没人能阻止捅穿我的心脏。
如水泵抽水,喷泉似的心头热血喷了出来,那边撕衣服的声音停止,画堂春挣扎的探出脑袋,泪水涟涟,捂着嘴不敢置信,失声痛哭了起来。
“天雷尊尊,龙虎交兵,日月照明,照我分明;远去朋友,接我号令,调到天兵天将,地兵地将,神兵神将,官兵官将,扶到乩童来开口,指点弟子好分明,五雷神将,符至则行,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舌已断,浓浓血从嘴里涌出,含糊不清的每说一个字便是剧烈的痛,可心里却舒畅万分。
终于保护了一个人,若是能见到山女,我可以自豪的告她,再有一次,绝不会让她离去,留我独自悲伤。
请鬼要逼出魂魄,请神的代价更大,请到鬼上身的人不少,也有目击者可以证实,但谁见过神上身?
请过的,都死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占据了我的身体,甚至都不确定是不是那法咒里说的九天神兵,爷爷没有这种经历,一来他用不着,再一个也不敢请,伸张正义的人请来,可以下地府,来世投个富贵人家,他一旦请来,就是十八层地狱的结果,可他也有猜测,仙兵仙将几乎不可能,山神土地或者利害的阴兵阴差倒是差不多,最有可能的,则是鬼仙一流,毕竟若是小阴官小仙吏,没道理要人性命。
一股奇妙的感觉传遍全身,被木太岁滋润过的血液在燃烧,肌肉在膨胀,胸口的匕首可真锋利,隆起的肌肉挤压过去瞬间被划开,疼的我龇牙咧嘴,将匕首拔了出来。
两根木棍打在脑后,这帮恶人下手可真狠,木棍断成两截。
转身一个侧踢,他们胸口凹下去,像被打飞的麻袋摔在地上,我继续向画堂春走去,她趁着怪人愣神的当口跑了过来,撕扯我胸口破开的衣服,轻抚着已经挤成一条缝的伤口,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你不会死对不对?”
张口想安慰,却是粘稠的血液流出,画堂春眼尖,已经发现了什么,她如被杀了幼崽的母狮,紧紧掐住我胸膛的皮肉,凄厉如夜枭在尖嚎:“你的舌头呢?你的舌头呢?”
咕咕几声,说不出准确的音节,索性闭上嘴,我也不知道舌头哪去了,该不会是咽了吧?
如今我如巨灵神一般魁梧,画堂春哭的喊的实在呱噪,左臂揽住她的臀部,一用力搂了起来,放在肩头坐着,快步向那四个怪人出去。
第一个,匕首削掉了脑袋,看着怪人不敢置信的茫然眼神,我吃吃笑了两声。
余下的三个瑟瑟发抖,藏民们豕奔哀泣,匆匆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
脚尖挑起一块石头,将那老头的膝盖打断,你不是想看着我们被虐杀?也要让你尝尝这滋味。
有画堂春在肩头坐着,也不能快速奔跑,只是挑着石头砸断几个刚才最凶神恶煞的人,看着他们拖着露出白骨的断腿在地上爬,划出一道道血印子,我笑的更加邪魅。
身后的大路尽头,夜幕中有一条狂奔的土狗,带着几个慌张的人影跑来,我将画堂春放在地上,含糊不清的叫骂:“居然连虎子也带来了,它不是在看车么?他妈的,好人不死,救星不来!”
清脆一声枪响,打在身后偷袭我的怪人身上,自然穿胸而过,怪人的拳头也没有停止砸在我脑袋上,我对担忧着急的表哥呜呜几声,转过身,掐着怪人的脖子走去。
血腥开场的夜,屠杀的对象却颠倒了过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倩影归来兮
一间干净节俭的屋子。
房顶和四壁都被刷了白漆,这在高原的野地中十分不常见。
一张铺着软垫白床单,压着鲜艳绣花的锦被的木床。贴着墙放好。
我身后是一方立柜,面前是一张圆桌。
这是什么地方?脑袋还有些昏沉,我仰头靠在木桶的边缘,往肩膀上撩了些温水,通体舒泰,全身的毛孔打开,与温水中的活力交融在一起。
水里泡着不认识的植物根茎,脚底还有些碎石渣子,应该是一桶药汤。
“有人么?”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才发现居然可以说话。感受着如初的舌头,张开嘴,上下晃动舌尖,灵活至极。
床尾冒出一个脑袋,惊喜的叫到:“方航你醒了?刚醒就练口活?”
如此轻佻的声音,如此下贱的话语,除了表哥也没人能说出来,我正要询问,他就站起来出门:“啧啧,好多美女等着见你呢,要不是我有了嘉缘,必须抢一个呀抢一个!对了,那些美女都守了你好几天没睡觉,要是有眼袋黑眼圈,你可不能嫌弃人家。”
表哥走后,我舒服的躺在木桶里。看这样子,应该是被人救了吧?
谁能救得了呢?一旦请神临身,可是连爷爷都没办法的事。
难道是佛池?
我惊喜的站起来,门在此时打开,推门而入的女人红了脸,轻啐一口,也不避讳径直走入。这是我才发现居然没穿衣服,也许是药力强劲的原因。某个地方昂首挺胸。
那女人关好门,转过身,我苦笑着叹息道:“柳飘飘,果然是你!”
“不然呢?画堂春都出现了,我还会远么?”柳飘飘穿着厚实的长裙,从脖子到脚踝遮的密不透风,身上又挂了许多珠玉藏饰,腰前有方围裙似的彩布,遮到了小腿处。
依旧是那张美到让人不会呼吸的脸,精致的琼鼻弯弯的眉,娇嫩的脸蛋小小的嘴。
“你是旺嘉的姐姐?”
“对呀。”柳飘飘走到木桶前,双手撑着居高临下盯着我:“青玉彩烛也在,你要见见么?”
“见见呗,都到了,我还躲着不成?”
“可她们不想见你!”柳飘飘去刚才表哥坐的地方,拿出一个很粗糙的木棒。又拖了一张凳子坐在木桶前,伸进水中摩挲我的后背,这可是夫妻才做的事,我浑身不自在,低着头躲避,倒映水中的脸红彤彤。
“别动,你还有什么害羞的,这半个多月,该看的,不该看的,我早看光了,青玉彩烛也对你的身体评头论足了一番,没什么了不起的,小男孩一个!”
脸不但红,还阵阵发烫了起来。
“柳飘飘,这是哪里?我不是该死了么?”
美女搓澡工垫着胳膊趴在木桶边缘,她身上的女儿香被热气包裹着往我鼻子里钻:“是呀,那天旺嘉他们找到你,就带到我清修的寺里,可你已经像个被卡车碾过的布娃娃,虽然这几年我对藏药也有研究,却没办法救你,当时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柳飘飘说可以通知家属收尸之后,旺嘉坐地上嚎啕大哭,他当然不会悲痛我。画堂春也没了魂,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共同赴死,彭海庭抓住她手,干巴巴的说人死不能复生,方航为了让你活而自己死,你可不能辜负他的希望。
画堂春是刚烈性子,一脚踢在彭海庭双腿中间又要寻死,却还是被表哥拦了下来,表哥问旺嘉,**到底有没有佛池。
旺嘉说他没听过,小锁插嘴,佛池也叫巴登拉姆神水,吉祥天女的眼泪。
旺嘉说根本就是传说,传说中吉祥天女因悔恨而流下泪水,沾染到的凡人便可以避免悔恨,所谓的巴登拉姆神水就和汉人的不老泉一个性质,有一个传说做根基,被人搞出个噱头吸引游客,旺嘉说他主持的色堪寺里就有信徒最喜爱的,从巴登拉姆神水中引流而来的井水,一碗八千,强身健体,包治百病,要是小锁需要可以打个五折。
表哥微微犹豫,还是将小锁的事和盘托出,告诉他们小锁可能早就死了,泡了神水才活了过来,为了加深可信度,表哥说这是络荣登巴说的。
络荣登巴还算有名,旺嘉也知道这位行走在高原上的平民智者,这样的人不会信口开河。
柳飘飘问表哥,络荣登巴有没有说巴登拉姆神水在哪里。
表哥猜测道,可能在金光寺。
于是他们带着我来了金光寺。
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清醒的时候四处寻找却无觅影踪,随随便便死一次,醒来就到了。
“柳飘飘,金光寺到底在哪里?”
“麦龙镇的后山,主普村。”
我咧着嘴说:“这么简单?我打听了好久都打听不到。”
柳飘飘笑道:“你当然问不出来,金光寺不出名,出名的是大圆智庙,藏语叫:地里咕噜哋。据说唐朝的时候有位汉族大和尚来藏地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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