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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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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招待所,师父他们还没回来。一见到我们,晨星急忙上前和凌纪天握手,答谢他对我的救命之恩,小晴也随后而来。两个女孩儿对凌纪天的‘样子’并没有多吃惊,应该是雨馨提前跟她们说了,不要表现惊讶或者害怕,以免凌纪天心里难过…终于,师父他们回来了。
晚上,这镇上的饭店送来了酒菜,在招待所后院的小食堂里摆了满满一大桌。那个冉族巫师盯着满桌的菜,目瞪口呆的。
“啊吧…”
我像跟哑巴交流一样,指了指口,然后指了指那巫师旁边的椅子,他犹豫了一会儿,战战兢兢坐了下去。师父给他拿了把小叉子,然后坐他旁边,不断将菜往他面前的盘子里夹。凌纪天想给雨馨夹菜,最终筷子抬起来又放下了。
“凌伯伯…”雨馨忽然说道,“我听阿冷叫凌伯伯,那我也叫凌伯伯吧…”
满桌都不说话,杨叔也不吃了。晨星聪明绝顶,虽然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但我觉得,她似乎已经猜出凌纪天的身份了…
“来,侄女给你夹菜,尝尝这个…”雨馨笑着,夹了块鱼肉给他。
“唔唔…”凌纪天不敢看雨馨,眼里面闪着泪光,含含糊糊道,“谢…谢谢…”
我的心就像被什么给扎了一下,猛的一痛。
“凌伯伯。”小晴抹了抹嘴,“侄女我也给你夹菜…”
杨老爷子打断她,“你也叫凌伯伯,别人哪有你爸我这么老?”
“那…”小晴挠挠头。
“那什么那?”杨叔脸一板,“你怎么叫我的,就怎么叫他。”
“我偏不。”小晴嘴一撅,“我怎么叫他就怎么叫你,杨表伯…”
杨老爷子摇了摇头,“看我这女儿…”
我们都笑了起来,气氛舒缓多了。
“师父,我们接下来怎么行动?”我问。
“回去,回山东。”
“太好啦!”小晴两手一拍,“终于要回去喽!”
晨星抿嘴一笑,我瞪了小晴一眼,指了指凌纪天和那巫师,“可是,他俩没有证件,过不了机场安检啊。”
“嗯,这倒是个问题。”杨老爷子说。
“那就包车回去。”师父说。
“包车?从这里到山东最少要好几天的。”我道。
师父想了想,“这样,冷儿,星儿,雨馨,小晴,书军,老爷子,你们几个坐飞机先回去,我和阿风,凌大哥,还有这巫师,我们在后面…”师父看了看正在用叉子吃东西的那巫师,“一路上,我们如果从这巫师口中得到了破咒的方法,就给冷儿你打电话,你就先出发去太行山。”
“好,不过…”我看了看雨馨,“雨馨也跟你们一起,走在后面吧…”
雨馨看着我,目光里透着不解。
“是这样,从这里到山东路途遥远,雨馨是女孩儿,心要细一些,互相之间会照应的好一点…”
“阿冷说的对。”雨馨笑了笑,“我跟师父你们一起…”
我心道,这么一来,他们父女两个就可以相处了…
书说简短,第二天早上,我们便退了房,去了雅安。师父决定,他们在雅安的那家酒店再蹲守半天,看看那个当初劫走青铜人的人还在不在那里面住着。此外,还有一个人…大家应该还记得,本卷开篇,我在晨星在肯德基遇到的,‘中邪’的男的,我们本想帮他化劫,可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那就只能作罢了…
和师父他们分别以后,我们一行去了成都,在成都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我们登上飞机,几个小时便到了济南。小晴弟弟开车接我们,回到小晴家那县城时,车窗外飘起了雨。
“哎呀…”杨叔拍着腿,兴奋的望着窗外,“还是老家好啊!”
车正要转弯,被我给叫住了,“等等。”
“怎么了?”小晴弟弟问。
“先别去你家,去那个老刑场…”
杨叔立马收敛了笑容,几个人心情都沉重起来。
算一算,万金山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当初他施法被雷劈过的那地方,已经长出了新草。我们站在雨中,对着那座土岗默立了一会儿,每人拜了几拜,这才去了小晴家。
杨叔说,他要去疗养院看他舅舅,就不跟我们回去了。将我们送出门的时候,杨叔坏坏的着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晨星,诡秘的笑了笑说,这下好了,你师父家就你们俩…晨星脸一红,啐道,大叔老不正经…
开车回凤阳镇的路上,雨‘刷刷啦啦’下着,车窗外,不时有闪电雷鸣…
“阿冷。”
“嗯?”
“你说…”晨星道,“我义父萧山,当年为什么要伙同别人,把那个什么叫冉国华的,安插在万金山伯伯身边?”
我摇了摇头,“总会知道的,我们距离所有真相,已经不远了。”
“还有晴姐他们杨家,他们的先祖,会不会就是那个什么杨显圣?他们是从四川过来的?”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是瞎猜的…”
“嗯…”晨星点点头,“阿冷…”
“什么?”
晨星看了看我,“我觉得雨馨好可怜,虽然我身世也很坎坷,但我最起码知道自己是谁,可她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唉…”我叹了口气,咬牙说道,“恶人必然会有报应,他们离末日不远了!”
“嗯!”
车刚停在师父家门口,一只浑身湿漉漉的狐狸便从柴堆后面跳了出来,正是小狐,看样子,小狐每天都从邻家跑出来,守在这里等我们…
第二天下午,我正研究奇门,手机响了起来…
☆、第五十八章 以邪诛邪〔1〕
话说回来,我这手机还是在成都时新买的。我急忙把手机摸出来一看,向风的号码。
“喂?”
“冷儿…”师父的声音。
“师父,你们是不是从那个巫师口中,得到破咒的方法了?!”我忙问。
“没有。”师父说。
我心里面隐隐有些失望,难道说,我们费了这么大劲,真的做的都是些无用功?
“那你给我打电话…”
“是这样…”师父说,“因为语言不通,和那个巫师交流起来很困难,我们都不懂冉语,那个法师则不懂汉语,所以,只能通过打手势,还有画图的方式和他交流。通过这一路的交流,虽然没得到破咒的方法,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哦?说说。”
“从他那里,我大体了解到一些关于川蜀远古巫术类的东西,和我们的奇门方术相印证以后,我的思维和眼界都开阔了不少。刚才仔细琢磨了一番,我想到一个帮小九驱邪的方法。”
“小九?”
师父不提,我都快把这人给忘了…大家应该还记得,小九是我市的一个小混混,‘磕巴嘴’朱宾的小弟。当初市里那个‘刘胖子’,找朱宾帮他教训一对讹诈他的小情侣。虽然没帮刘胖子为非作歹,但朱宾对那对小情侣感觉好奇,带两个小弟跑过去看,其中就有小九。结果,促成了小九和那女孩儿的一段露水姻缘。后面,那女孩儿找房子,小九带她去看的房,结果阴差阳错,那女孩儿和她男朋友两个闯入了房后凌纪天的那座‘鬼楼’里。后面一天,小九喝醉酒,迷迷糊糊跑过去找那女孩儿,不知怎么撞了邪,眼睛里蒙了一层白色的东西。我和阿风把他带去东山公墓施救,只是保住了他的性命,并没有将他救醒。而正是在东山公墓里,我发现的刻有‘凌霄’名字的墓碑…再后面,我进入那‘鬼楼’,见到了那女孩儿(差点被她给吃了),从她口中,我得知到,小九和城郊别墅区里面的人有交集,由此推测,小九身上,可能有关于雨馨‘父亲’他们那帮人的线索,可是,小九一直昏迷不醒,我们束手无策,线索只好中断了…
此刻听师父这样一说,我忙问,“什么方法?”
电话里,师父把他琢磨出来的方法,详详细细的讲给了我,听完以后,我只觉匪夷所思。
“冷儿,我刚才所讲的,你都记住了吗?要不要我再讲一遍?”
“啊?”我回过神,“不用,我马上去找需要用到的东西,然后就过去…”
挂断电话,我一抬头,只见晨星不知什么过来了,正看着我。
“怎么了阿冷?”晨星问。
“没事…”我笑了笑,“星帮我忙,帮我在家里找这些东西…”
“好…”
天闷沉沉的,知了聒噪的叫,远空层云堆叠,看情形还会下雨。我和晨星两个一起动手,筹备好需用的东西,便驱车去了市里,来到朱宾他们那帮混混居住的那座大杂院。
“哎呀,冷…冷冷哥来啦!”见到我,朱宾激动的往上一蹦。
“干嘛,诈尸啊?”
“没有,我说多日不,不不见,冷哥又帅…帅了啊。”
“行啦行啦,少拍我马屁!”
“嘿嘿…”朱宾笑了笑,看向晨星,“嫂,嫂子好。”
“嗯。”晨星脸微微一红,笑了笑。
“小九怎么样了?”我问。
“还那…那样呗,唉…”
“走,去看看…”
多日不见,这小九比先前更瘦了,简直就是一层薄皮包着一具骷髅,如果不是胸口在微微起伏,真令人怀疑这到底是个人,还是从医学实验室里拿出来的骨头架子。
我翻开他右眼皮看了看,眼睛上像白内障一样的那层东西,看起来更厚了。
“冷,冷哥…”
我看了看朱宾,“后面,我会施法彻底帮他驱邪。”
“那就太,太好啦。”
“什么呀,你就说好,听我说完了吗?”
朱宾伸了下舌头,“那冷,冷哥说。”
“第一,这方法是我师父刚教给我的,到底管不管用,能不能把小九给救醒,我不敢保证…”
“这我知,知道。”
“你知道?那你知道第二是什么吗?”
“什,什什么?”
“我问你,你怕不怕鬼?”
“咕…咕咕咕鬼?”
“咕咕咕鬼?”我白了他一眼,“是啊。”
“不,不不怕。”
“这可是你说的。”
朱宾点下头,抹抹汗。
“好,你去帮我打听,医院也好,或者哪里也好,看有没有将死的绝症病人。”
“绝,绝症病人?”
“对,你知道什么是绝症吗?”
“梅…梅梅毒算不算?”
“你大爷!”我被他给气乐了。
“嘿嘿…”
“癌症,白血病之类那种…”
“哦哦。”
“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
“这个人除了得绝症,马上就要死了之外,必须是个坏人。”
“坏,坏人?”
“对,贪官污吏,作奸犯科,杀人放火,什么都行,蹲大狱蹲出绝症,保外就医的那种最好,总之,一定不能是好人。”
“这样啊…”
“嗯,去吧,带上你小弟去找,越快越好,找到以后,马上回来告诉我…”
朱宾立马就带人出去了,要说这混混门路就是广,傍晚回来,朱宾告诉我说打听到一个,曾经因抢劫坐过牢,出狱以后,因强奸又进去了,再次出来没多久,得了病,去医院一检查是癌症,住了几天院,由于没钱,便回了家,据说前几天在家里躺床上已经爬不起来了,也不知现在死翘翘了没有…朱宾把他打听到的,那人的名字以及住址,告诉了我,是我市郊区的一个村子。从距离上来算,离这里也就几十里路…
“跟我走一趟吧,过去看看。”我道。
“阿冷,我呢?”晨星问。
“你…”我想了想,“你就别跟着去了,这附近有个宾馆,我送你过那里住一晚…”
把晨星送去宾馆,我开车载着朱宾往郊区驶去,大雨瓢泼,雷声轰轰隆隆的。
我一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了摸身上。
“喂,你带钱了吗?”我问朱宾。
朱宾摸出几百块钱给我,“够,够不够?”
“够了…”
来到一家超市,我把车停住,进去买了一些营养品出来。回到车里,我道,“等下到了那人家,就说我们是他以前的狱友,听说他得了病,过来看他的。”
“狱——友?”
“怎么啦?”
“嘿嘿…”朱宾指了指脸,“要说我是蹲过大狱的,人家家人肯定相,相信,可要说冷哥你,一表人才,堂,堂堂正正…”
“行啦…”我捶了他一下,“别拍我马屁了。”
来到那村子,我们很容易就打听到了那人家。那人还没死,不过快死了,躺在床上,已经认不出人了。家里除了他以外,还有她老爹跟他老娘。那老头儿一看就是脾气很爆,人不怎么地那种,老太婆则是一副尖酸刻薄相,无怪乎他们儿子总干蹲大狱的事。两公婆说话的语气和言辞,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如果不是看在我们所带的东西的份上,估计连门都不会让进。
进到那人屋里,只见他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眼角全是眼屎,嘴巴微微张合,胸口一起一伏,艰难的喘着气,屋子里充斥着人之将死呼出的那种浊气,以及身体器官被癌细胞蚕食坏死的那种气息,令人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不舒服…费了不少唇舌,我才向那老头儿套问出他儿子的生辰八字,把东西留下以后,我和朱宾两个便回到了车里。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不到十点钟。我用那人的生辰八字起了一局,帮他量了一下命,从命局来看,他还有三天可活,可是,今天晚上,我就要让他死…有朋友问,这不是杀人吗?不是杀人,是提前终止他的阳寿,那不废话,还是杀人…你要这么认为,那我也没办法。师父跟我说,这种杀人,不违天道,原因有三,其一,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救人,其二,这人得了绝症,眼看就要死了,早一天死和晚一天死,没什么差别,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无痛上路,其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这人是个坏人,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来生必然会有业报,艰难坎坷,我们依靠他来救人,可以帮他抵消业报,他的来生就没那么难了。说白了就是,他用今生剩下的三天阳寿,换取来生平安顺利,相当划算…
说是这么说,可来时的路上,我心里还是有个疙瘩解不开,这人是该死,可他家人是无辜的,我令他提前死一天,他的家人就会提前痛苦一天。眼下,这个结已经解开了,感谢这人的爹娘,是他们的态度和待人处事方式,帮我解开了心结…
“我再问你。”我冲朱宾道,“你到底怕不怕鬼?”
“我说了啊,不,不不怕。”
“那就行…”我又看了看时间,“等着吧。”
“冷哥,等着干,干嘛?”
“等夜深了,跟我去那人家里,那人今晚就要死了…”
朱宾一下瞪大了眼睛,“啊?”
“啊什么啊?我要睡会儿,别吵我…”
我把闹钟调到一点,往方向盘上一趴就睡着了…闹钟响了醒来,我揉揉睡眼,只见朱宾正坐在副驾驶上,忐忑不安的抠手指头。
我笑了笑,指指后座,“把包拿上,跟我走…”
☆、第五十九章 以邪诛邪〔2〕
朱宾提了包,两人从车上下来。雨虽然没先前那么大了,但也足够把人给淋成落汤鸡,电光在头顶闪闪烁烁,映的这村里的住房忽明忽暗的,轰鸣的雷声,震的路面都在颤抖…去那人家的路上,我不断回想着师父在电话里教我的方法,心里有些没底。冉族的远古巫术,带有邪术的成分,师父以它印证奇门,所研究出的这种救小九的方法,也带有三分邪气。师父跟我说,这种方法,叫做以邪诛邪,说白了就是,把一个将死的活人弄死,救另一个将死的活人…
“冷,冷哥,到了…”
朱宾碰了我一下,我抬眼一看,来到这人家门口了,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我朝朱宾看了一眼。
“冷哥,需要我做——啥?”
“等下我再安排,进这人家之前,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你——你说。”
我抬头看了看,指了指天空,“你对着雷神发誓,今晚的经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见我说的郑重,朱宾先是愣了愣,然后按照我说的,指天立了个誓。
“好,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要是说出去,哪天你出门被雷给劈了,可不关我的事。”
“绝——绝对不敢…”
“行了,跟我来吧。”
两人绕到这院子的后墙,我抬头打量了一眼墙头,不是很高,抹了把头上的雨水,退后几步,一个助跑便蹿了上去。朱宾把包扔给我,我从包里取出绳子,顺下去,将他拉了上来。蹲在墙头,朝那人住的屋子看去,昏昏白白的灯光从窗口透出来…
“下去。”我挥了下手,低声说。
贴着墙壁滑下来,两个人蹑手蹑脚朝那人屋子走去。
“冷哥,你咋知道这人今晚会,会死?”朱宾小声问。
我没搭理他,只是往前走,来到那屋子的窗口,隔着玻璃朝里看去,昏暗的床头灯照射下,那人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扫向整个屋子,并无别人,原本我还以为,这人就快死了,他的父母会彻夜守着他,免不了有一番麻烦,眼下就好办了。来到门口,我朝其它屋子看了看,没有灯光,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于是便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朱宾进来以后,我示意他把门带住,一步步来到床头,将床上这人从头看到脚,低声道,“老兄,对不住了,原本你还有三天可以活,但为了救人,今晚我要送你上路…”
朱宾脸都白了,差点摔倒,“冷哥你…”
我横了他一眼,吓得他把话缩了回去。从包里面摸出三根香点燃,我插在床头,随手关掉了床头灯。‘嚓’一道闪电从窗外划了过去,雷鸣震的床上这人动了一下。
雷声过后,我冲朱宾道,到床那边去,帮我把这人扶坐起来…
这人跟那小九差不多,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虽然很轻,可他的腰就像僵硬了一样,我们两个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扶起来,他的腰部‘咯叭’一声轻响,就像肌腱断裂那种声音,随后,他的嘴里‘嘟噜’吐出一团臭烘烘的东西…我捂了捂鼻子,摸到枕头垫在他身后,令他得以靠在床头。
“可以了,过来吧。”
朱宾过来以后,我从包里摸出酒精灯点燃,小心翼翼的放在这人身旁。火苗儿蓝幽幽的,映的这人的脸相当可怕,下巴上全是秽物。我看了看朱宾,只见他一脑门儿都是汗。
“去门口看看,看外面有没动静。”
“啊?”
我摇摇头,“算了,我去吧。”
过去看了看,不见有动静,我拉上窗帘,把门插住,屋子里十分安静,充斥着一种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我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掐指推算出这个时间点地盘‘己’的落宫,之前曾经说过,在奇门之中,‘己’为阴土,地户,‘己’落宫位为地户位,人一旦死去,亡魂脱离身体,会由地户方位出去…
我从包里拿出一把刻有七星的墨尺交给朱宾,指定一个位置,命他两脚呈‘丁’字站在那里,封住‘地户’。
“站稳了?”
“嗯…”
“你听着,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你都站在这里不要动。”
“如果动——动了呢?”
“一动阳气就会外泄,可能会被鬼上身…”
朱宾张大嘴巴,我不再理他,取出七根蜡烛点燃,掐指推算出生门落宫,从生门位起始,将一根根蜡烛放在地上,每根蜡烛压一道符,摆了个七星出来,‘勺柄’对着生门,‘勺斗’则正冲着床上那人。等一下,我将施法将这人剩余的阳寿引入七星灯阵的‘勺斗’,然后通过‘勺柄’,从生门散出去…
我是头一次施这种法,跟杀人没什么区别,心里面很紧张。抹了抹手心的汗水,我朝床上这人看了一眼,取出黄纸,用朱砂笔将他的生辰八字写在正面,然后,我把今晚此刻这个时间,换算成干支,写在背面,走过去,用银针在这人手指上刺了一下,分别挤了一滴血在黄纸的正反两面。回到七星灯阵跟前,我弯下腰,将黄纸往第一根蜡烛上一凑,立马燃了起来,我便迅速移向第二根蜡烛,当移到最后一根蜡烛时,黄纸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松开手起身以后,我抽出七星剑,来到床边,盯着这人看了大约有一分钟,我提了口气在胸口,剑尖指天,左手拇指和其余四指循环对掐,默念口诀…如果是普通正常人,用这种方法是没法令对方死的,眼前这人已经油尽灯枯了,就剩口气还在那里吊着,只要用强阳气一冲,就会把他那口气给冲散…
念着念着,我猛的抬起左手,一口咬破指尖,调动全部的意念,朝那人一指,‘轰隆’一声雷鸣,床头那盏小灯灭了,我迅速把身子一侧,只见那七根蜡烛的火苗儿就像被风给吹了一下,同时倾斜向生门方位…
“冷,冷哥!”
我吃了一惊,突然感觉到身后不大对劲,急忙一回头,只见那人居然睁开了眼睛,正直勾勾盯着我看…
我后脑勺一麻,怎么回事?灯都灭了,这人怎么却醒了?!…紧接着我便明白了,这是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站着别动!”
我低喝一声,两眼死死盯着这人,只见他表情十分古怪,似笑非笑那种,感觉很诡异,糊满眼屎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我后背就像被人浇了盆冷水,冰凉冰凉的…终于,这人脸上那种‘恐怖’笑容消失了,目光开始涣散,眼睛一点点闭了起来,最后脖子往旁边一歪,喉咙里发出‘隔’的一声响,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突然,‘豁咔’一道电光从窗外闪过,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电光映出一个立着的人影在这人身后的墙上…这人的魂出来了!
“千万别动!”我冲朱宾道。
这时候,我感觉到有一种阴性气场,迅速的朝着朱宾那方位而去。我急忙扑向包,抓出里面的一只小罐子,揭下罐口的符纸,对准朱宾那位置,逆念玉女反闭诀,片刻,我感觉有东西朝我这而来,钻进了罐子里,把符纸往上一盖,我朝地上一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没事了…”
听我这样一说,朱宾瘫坐在地。喘息了一阵,我打开床头灯,把蜡烛收了,小心翼翼的,将先前那张黄纸燃烧的纸灰,从地上收集了起来…
和朱宾两个将床上这人放平以后,我对着他拜了几拜,拔了他一根头发下来,用符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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