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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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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镜子飘飘悠悠沉到水底以后,我取出一根银针,在小花花的食指上刺了一下,挤出一滴血,滴在了盆子里。血珠袅袅散开,化成了丝丝缕缕的血线,很快就和水融在了一起。
我长呼一口气,抽出一道四方神符,默念一遍玉女反闭诀,点燃以后丢进了盆子里。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只镜子能够让我看到缠住小花花的那东西在哪个位置以及它到底是个什么…
“你们都先出去一下。”
待闫老板和小花花的父母都出去以后,我沉下心,一咬牙,猛然将那块镜子从水里面捞了出来。我拿着镜子,照向房间里的所有事物…如果我不是奇门术师,我绝对会被镜子里的影像给吓晕过去,因为,房间里的所有事物在镜子里都变成了一种复古的颜色!当镜面对向床上的小花花时,我看到在她的床头上趴着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
那是一个什么东西呢,从镜子里所呈现出的影像来看,它很像是一团雾,一团不停蠕动,变换着形状的雾,在那团雾气的底部,有一条很像尾巴一样的东西,又细又长,沿着枕头的边缘打了个弯,一直延伸到小花花的头顶,把她和那团雾气连接在了一起…
我盯着镜子里的影像看了足足有半分钟,实在看不出这究竟是一个什么玩意儿,它一直在变换着形状。
我手心里冷汗直冒,定一定神,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法器,弯下腰,捡起一道‘孤虚神符’。捡起符以后,我忽然犹豫了,因为,我从来没用过这种符,不知道它的威力,那‘鬼雾’和小花花连接在一起,我怕这种符威力太大伤到小花花。于是,我把符放进了口袋里,把七星剑捡了起来。
直起腰以后,我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看着镜子,把剑尖朝那团‘雾’缓缓递了过去…如果当时有不明所以的人在现场,看到那种情景,可能会以为我是一个神经病,因为我拿着一把木剑在煞有介事的戳空气…
就这样,从镜子里的影像来看,剑尖离那团雾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提越高。那雾还是原来的样子,缓缓蠕动,似乎没有感觉到七星剑的逼近。当剑尖距离它还有一尺多远的时候,我心中一动,转动手腕,剑尖偏离方位,落向鬼雾的那条尾巴。越来越近时,我一闭眼,咬牙猛力切了下去…
当我睁开眼,移开剑以后,看向镜子里,我发现那条尾巴已经脱离了小花花的头顶,但那团鬼雾仍然‘趴’在原来的位置,没有要离开的迹象。我已经浑身都是冷汗,转动剑尖,朝那鬼雾的底部伸去,直到将它缓缓的挑了起来…
当时那种情景诡异之极,从镜像里来看,我的剑尖上明明挑着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但是,如果转过头用肉眼去看,剑尖上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我一边看着镜子,一边挑着那团‘东西’,缓缓朝门口走去。我的心跳的非常厉害,拿七星剑的胳膊控制不住的发抖,影像里,那东西在剑尖上也随着剑身微微颤抖。我心里面特别疑惑,心说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虽然它有阴性气场,但它却似乎不害怕七星剑。
离门口渐近时,由于背对着灯,遮住光线,我已经看不清镜子里的影像了。来到外面,只见月光洒满院子,闫老板和小花花的父母三人站在正屋门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
我随手把那块镜子放在了窗台上,闫老板想要跟我搭话,我急忙竖起一根手指将他制止。随后,我掐指迅速推算出这个时间点死门落在巽四宫。我一边往院子的东南角走,一边缓缓摸出那道‘孤虚神符’,默念‘孤虚神咒’催发它的威力。
渐渐的,我感觉那道符在我手里越来越烫,走到差不多的位置时,我手腕一震,剑尖往上猛然一挑,大喝一声,将那道符打了出去。
‘砰’的一声响,就像有人在我耳边放了一个炮仗,震的我两眼一黑。我实在没有想到‘孤虚神符’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幸好先前没有在屋里直接使用这符对付那鬼东西,不然真有可能会伤到那小花花。我鼻子里闻到一股焦糊味儿,捡起那道符,只见它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一口气喝了两大碗凉开水,给三人讲述完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后,闫老板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了一旁。
“冷大师…”闫老板低声说。
“嗯?”
“老实交待。”闫老板舔了舔嘴唇,“你在屋里耽搁那么久,是不是把小花花给上了?”
我差点没吐血,恨不得踹他两脚。
闫老板‘嘿嘿’一笑,“逗你玩儿的,冷大师哪是那种人?”
“这还像句人话。”我哼道。
“你现在不能急着走啊。”闫老板说,“小花花怎么会在厂里沾到那种东西?是不是你上次没把风水调理好?你可得负责到底。”
我心里也十分奇怪,就算闫老板不说,我也想去他厂里面看看,虽然我把那‘东西’给除掉了,但我根本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
这天晚上,我就住在了小花花家里。第二天一大早,那小花花苏醒了过来,烧已经退了,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有点迷迷登登的,一问三不知。
吃过早饭没一会儿,闫老板就开车来接我了。
“冷大师你不知道,听说你又要来了,我厂里那些大闺女可兴奋了。”在车里,闫老板说。
我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还是那句话,相中了哪个大闺女,闫哥我给你介绍…”
一路上,我不耐烦的听这闫老板大闺女长大闺女短。
来到他厂里,我端着罗盘四处查看一番,没发现任何异样,这就奇了。
“对了,是谁把那小花花送回家里来着?”我问道。
闫老板挠头想了想,“魏妞妞跟小图图。”
“嗯,你把她们叫过来,我问问她们。”
不一会儿,闫老板带着两个女孩儿来到了办公室。我老家的工厂不像广东的一样有森严的等级制度,再说员工都是本地的,这闫老板虽然喜欢装逼,但他手下的女员工都不把他当回事。眼前这两个女孩儿十分泼辣,又拍又推之下,把那闫老板撵出了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住了门。
“小大师找我们啥事儿?”魏妞妞大咧咧一笑,问道。
小图图‘噫’了一声说,妞妞你别瞎叫,大师就大师,干嘛还加个‘小’?你指的是这大师年龄小呢,还是某个地方小?…两个女孩儿‘哈哈’大笑。
面对这两个女强盗,我想哭的心都有了,平时的厚脸皮早不知跑去了哪里。好容易等她俩扯皮完了,我才硬起头皮询问关于小花花的事。虽然没问出什么子丑寅卯,但我却问出了另一件事,一件关于小花花的私事。
据两个女孩儿说,她们厂上个月手指被机器挤掉的那小伙子一直以来都在追求小花花,本来小花花已经答应了那人的追求,准备请媒人订婚的,但刚答应没几天,那小伙子手指就被机器挤掉了,然后小花花就反悔了。不久前,那小伙子在医院里自杀过,被救活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莫非,小花花撞邪和那小伙子有关?
“那人的家在哪里,你们知不知道?”我问道。
“当然知道。”小图图说,“可是,他现在不在家,还没出院,他们一家人都在市里的医院里。据说是他父母怕他想不开,还会自杀,轮流看着他。”
“哪家医院?”
小图图把医院名告诉了我,竟然是小晴父亲住过的那家医院…
☆、第五章 死胎
从河北回来以后,我没有去探望过小晴的父亲。除了因为见到那老爷子,我会由于没法救他而心生歉疚以外,还有就是我在回避小晴,倒不是不喜欢她的性格,恰恰相反,我很喜欢像小晴那样没心没肺傻乎乎的人。之所以回避她,主要是因为我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接触和联系同白小姐有关的人…
此刻听小图图一报医院名,竟然是小晴父亲住过的那家医院,也不知道那老爷子现在是否还住在那里。
既然手指被机器挤掉的那小伙子一直住在市医院里,那么,小花花撞邪跟他应该就没有关系,那小花花会是在哪里招惹到那‘鬼东西’的呢?
我在闫老板的工厂里又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
“冷大师,有一个地方你没查。”闫老板神神秘秘的说。
“哪个地方?”
明明旁边没人,闫老板却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茅厕。”
‘呼…’,我眉头一皱,喷出一口浊气。
闫老板又补充了一句,“准确的说,是女茅厕…”
我无语了,心中却不禁一动,如果说,小花花是在上厕所的时候招惹到那东西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
“冷大师,我之前付了那么多钱给你,你得检查彻底才行。”闫老板说。
我硬起头皮点了点头,“去是可以去,但是,你得找个人在门口帮我守着,不然万一进去个女孩子就太尴尬了。”
“那还不简单…”
我随同闫老板来到厂房里,闫老板拍了拍手,冲那些正在工作的工人喊道,“都停一下啦,谁带冷大师去一趟女茅厕啊?在门口帮他守着。”
那些员工先是一阵愕然,随后便轰然大笑。
我感觉脸烫的像火烧一样,硬起头皮,吞吞吐吐的道,“那什么…我去看,看一下风,风水…”
我怕说查脏东西吓到她们,只能说去看风水。白小姐说我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平时扯皮的时候脸皮很厚,一遇到正事就不行了,好像的确如她所说。
小图图笑的前仰后跌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大,大师,女厕所的风水都…都会有问题?”
闫老板咳嗽一声,“行啦,都别笑了,快点,谁去,别一个个都跟大闺女上轿似的…”
“我去吧。”魏妞妞‘呼啦’一下站了起来。
“行。”闫老板小眼睛一眯,嘿嘿一笑,“你在外面帮冷大师守着,你们这些大闺女暂时都别去上厕所。”
“放心,有本妞妞守在门口,她们一个个的谁也别想进去吃小大师的豆腐。”魏妞妞拍拍胸口。
“你自己别进去吃就行。”闫老板说。
在众人的轰笑声中,我低着头跟着魏妞妞出了厂房,来到厂院东南角的女厕所门口。
“小大师,你可不要在我们厕所里行什么苟且的事哦。”魏妞妞坏坏一笑。
我也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端着罗盘,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我瞪大眼睛,目光扫向厕所的角角落落。虽然这种乡镇工厂的厕所不比城市的卫生间,倒也十分干净,没有异味儿,便坑里的秽物都用柴灰掩盖着。
就这样,我的目光落在了厕所角落的垃圾篓上,犹豫了一下,我走了过去。那篓里装的基本都是些女孩子用过的卫生棉,上面几块看起来还挺新,一阵阵血腥味儿冲上来,令我有些眩晕,同时脸上火辣辣的。
我定一定神,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罗盘缓缓朝那垃圾篓靠过去,当罗盘来到垃圾篓正上方的时候,磁针出现轻微的摆动。我心里一惊,这里面有东西!
“妞妞,帮我找根树枝过来。”来到厕所门口,我对魏妞妞说。
“干嘛?”魏妞妞笑道,“你要在我们厕所里找什么宝贝?”
我眉头一皱,“别问了,抓紧帮我去找。”
“你不说原因,本姐姐就不帮你。”
“算了,我自己去找吧。”
“哎呦,我去还不行嘛。”魏妞妞撅了撅嘴,笑道,“那么小气。”
找来树枝以后,魏妞妞硬要跟到厕所里看看。我把树枝伸到垃圾篓里,拨弄着那些卫生棉。
魏妞妞捂着鼻子道,“喂,你弄这个干嘛?”
“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沉声说。
“不…不干净的东西?”
“嗯。”
我凝神拨弄着,忽然间,我感觉树枝触到东西了。我心中一动,用树枝插住那东西,缓缓挑了起来,只见这是一团黑色的球状物。
魏妞妞看清那东西以后,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是…”
这是一个还没成形的胎儿…垃圾篓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会是谁的?…我心念急转,莫非,小花花撞邪就跟这个东西有关?…
我取出一大块纸巾,将那胎球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对魏妞妞说道,“妞妞你听着,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么?”
魏妞妞点了点头,看来,她也知道这是一件极为隐晦的事,不管这胎儿是谁的,对方一定不愿让别人知道。
从厕所里出来我才发现,那些工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班了,全部站在离厕所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我们。
“咦?你俩咋一起进去了?”
“就是。”小图图说,“妞妞,你刚才叫什么?”
“啊?”魏妞妞回过神,吞吞吐吐的道,“小…小大师不让我说…”
“难道你们在里面…”小图图道。
“别瞎说,才没有!”魏妞妞说。
“那为什么不能说原因?”
“这个…”
几个男员工艳羡的看着我们,其中一个舔了舔嘴唇。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的脸皮会变得那么薄了,作为一个被请过来的‘大师’,我处处都表现出一副一本正经的高人的样子,脸皮厚不起来。当时被那些女员工开玩笑开烦了,我心说,去他奶奶的,奇门术师不一定非得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何必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累?…
我把罗盘大咧咧往包里面一放,恢复了本性,冲那些员工笑道,“你们不要八卦了,我跟妞妞在里面做了什么,天地地知她知我知,实在要问我,我只有一句话,佛曰,不可说。”
那些员工都被我突然的‘转变’弄呆了。
魏妞妞拍了我一下,“你别瞎说啊,本姐姐还要嫁人呢。”
我‘嘿嘿’一笑,说道,“我刚才开玩笑的。”
这时候,闫老板拨开人群走了出来,“哎呦,妞妞,你咋把冷大师整的这么奔放了?”
“本大师一直奔放,走吧,去你办公室里面说。”
来到闫老板办公室,我把那纸包打开,胎球显露了出来。
“我草,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问你,除了小花花以外,你手下的员工这几天还有没有请假的?”
“没有。”
我心里暗暗后悔,难道说,我昨晚看到的,缠住那小花花的,是这死胎的灵魄?如果是的话,听昨晚我打出‘孤虚伸符’那动静,它此刻极有可能已经被我给打散了。
在闫老板家吃过午饭以后,我们再次来到小花花家,那小花花的气色看起来已经好多了。
我让小花花的父母和闫老板都等在外面,向小花花询问道,妹纸,告诉哥,你是不是掉了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小花花一直羞涩的坐在床上,听我这么一说,惊讶的抬起了头。
“工厂厕所垃圾篓里那东西不是你的?”
“垃圾篓里那东西?”小花花一愣,“你指的是,那个血球?”
“嗯。”
“那个,那个是孩子?”
我‘呼’的一声,“你不知道?”
原来,小花花早就已经偷偷和厂里被挤掉手指的那小伙子好上了,没过多久,小花花和那小伙子在荒郊野地里发生了关系。然后,小花花就怀孕了,但她根本就不懂怎么回事,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例假一直没来。上个月他们才跟家里面挑明关系,正准备订婚时,那小伙子手指被挤掉了。小花花的家人不愿她嫁给一个残疾人,于是就逼着她和那小伙子分手了。前天中午,小花花在厂里午睡时,迷迷糊糊感觉有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往她身上踢了一脚。醒来她就感觉不舒服,跑到厕所一看,自己下身流了好多血,护垫上沾着一个血球…
闫老板送我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被我除掉的那个婴灵,心里面十分纠结。同时我又对小花花流产的原因百思不解。
回到师父家,刚一进院子,我就看到向风站在那里。
“冷大师回来了呢。”向风微微一笑,“相亲还顺利吗?”
“你咋越来越贫了?”
“近朱者赤,近冷者贫。”
我正想说笑几句,向风道,阿冷,你猜谁来了。
我正愣神间,杨书军从屋里走了出来,“哎呦,小青年回来了,最近还好吗?”
☆、第六章 劫煞
“杨叔?”我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杨书军笑的一脸褶子,“哎呦,这小青年最近养的很滋润啊,脸蛋儿比小姑娘的还嫩…”
我吞了口唾沫。杨书军说,小晴的老公把他和他舅舅杨念生从河北接到了我们市里,除了玩一段时间以外,还有就是杨念生年纪大了,被那古水村村长在地窖里关了很久,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目前住进了我市的医院里。至于小晴的父亲,一问之下,杨书军说也还在医院里面住着。给杨念生办好住院手续以后,杨书军迫不及待的想来看我,小晴老公就开车把他送了过来。
“你咋去相亲了?”杨书军问。
“哪有。”我急忙道,“别听阿风瞎扯,我去办正事了。”
“我就说么。”杨书军道,“小白呢?我问我傻侄女,她说小白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久没跟她联系了。”
“她…”听杨书军提到白小姐,我心里一痛。
“你别光顾着办其它事啊,你俩那人…人造的…”
这时候,师父从屋里走了出来,我急忙干咳了一声,杨书军极为聪明,马上闭口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师父笑道。
“我说人造肉。”杨书军冲师父‘嘿嘿’一笑。
我吞了口唾沫,“嗯嗯,杨叔说他馋肉吃了。”
“好说。”师父道,“走吧,我们出去吃烤肉。”
我们带着杨书军来到镇上的一家羊肉馆时,天已经全黑了。这家羊肉馆的烤串远近闻名,不少市里的老板开着车专程跑过来吃。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外面凉棚下的桌子已经被食客给占满了。
老板姓马,非常会做生意,见我们一过来,急忙道,“哎呦,张师父怎么这么稀奇,来我这小店吃东西?”
师父微微一笑,“家里有客人来。”
“快,里面请,里面请。”
那些食客里有不少都是本镇人,听老板一嚷嚷,纷纷朝我们看过来。
“呦,张师父来了…”
“张师父好…”
师父一抱拳,笑道,“大家客气了。”
“天太热了,张师父别去里面吃,我们这桌子让给你,我们跟老王家坐一桌。”
一个本地土老板说完以后,不等师父推辞,就把桌上的东西移到了隔壁桌上。师父也不是一个太喜欢客套的人,说了句那就谢谢大哥了,然后我们就坐了过去。
我们点了烤串,扎啤和烤羊腿,没多久,马老板的侄女端来了一盘烤串,上面的肉还在‘滋滋’价响。杨书军早就馋涎欲滴了,但他跟师父不熟,一边吞咽口水,一边矜持的道,张师父先请。师父笑道,大哥不用拘束,来我这儿就当自己家。杨书军‘嘿嘿’一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便大撸大嚼起来。
几人兴致都挺高,边吃边喝边聊,杨书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再跟我提过白小姐,只是向师父请教些风水上的事。杨书军也懂风水,但他那点儿本事和师父简直没法比,一聊之下,对师父佩服的五体投地。
渐渐的,夜深了,杨书军似乎还没吃够,师父便加点了一些烤串。我喝了不少扎啤,凉风从街面远处吹过来,微有些熏熏之意,街道对面店铺门口的灯光在我眼里变得越发朦胧起来。食客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远处一桌,那些人看起来喝大了,说话越来越粗鲁。马老板的侄女往他们桌上送烤串,被其中一个人给拉住,硬要她喝酒,把小姑娘吓哭了,马老板急忙跑出来陪笑。
“大哥,她还是个学生,不能喝酒,要不,我陪你们喝几杯行不行?”
“你…你他妈算个蛋。”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打着酒嗝,“你以为你开…开个馆子就牛逼了?老子在城里什…什么没吃过?”
“这样吧,天这么晚了,等下我给几位大哥打八折,行不行?别难为我侄女。”
另一个人一把将马老板推到一旁,“边上靠着去,什么叫…叫难为?草你妈的,老子还就,就难为了,怎么着?”
说着,那人就在小姑娘的下巴上摸了一把,我和向风都看不下去了,我强压着怒火,低声道,“师父…”
师父冷冷的朝我们摆了摆手,‘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朝那张桌子走去。那人又要摸小姑娘,刚伸出手,就被师父一把给抓住了。
“朋友,这样不好,看,把孩子都吓哭了。”师父淡淡的说。
那人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一拳打在了师父胸口,“哪来的土逼?要你多管闲事,草你妈!”
师父既没闪躲,也没还手,仍然抓着那人的胳膊,硬生生受了一拳。我和向风都忍不住了,袖子一撸就要动手,那些人也提凳子的提凳子,拿酒瓶的拿酒瓶。
“住手!”师父猛喝一声,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我朝师父看过去,只见他松开那人胳膊,目光就像冷电一样,缓缓扫视一圈,落在了羊肉馆门口左边靠墙立着的一只废炉子上。
“马老板,借你这只炉子用一用。”
那炉子是生铁做的,最少不下六七十斤,师父走上前一只手就提了起来,往上猛一甩,那炉子飞起来足有三四米高,落下来时,师父一脚踢了上去,那炉子往横向里又飞出四五米,一声巨响砸在了路边上。
“还要打架吗?”师父沉声问。
那几个人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他妈的,哎呀,我酒喝多了,走啦兄弟们。”先前摸小姑娘那人打了个哈欠,吊儿郎当站起来就走。
“慢着。”
师父一闪身,挡住了他,那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干嘛?”
“把帐结了。”
结过帐以后,那些人摇摇晃晃钻进车里,发动车,缓缓调头,朝马路上驶去。师父皱眉盯着那车,神情看起来颇有些古怪,我正要开口询问时,师父忽然冲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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