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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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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男人叫道,叫完以后,其中一个‘咦’了一声道,“奎哥,这不是你爹吗?”
“啊?”
中年人愕然张大嘴巴,转过脖子看向那老头儿,突然就像大梦初醒一样,大叫一声往上一跳,旋即便扑到老头儿跟前,‘扑通’跪倒在地,捶着胸口‘嚎啕大哭’。
“爹呀,原来你没死,太好啦,太好啦,儿子不孝,让你受苦啦…”
不知怎的,我感觉他那两声‘太好啦’说的咬牙切齿的,心道,我果然没料错,这老头儿是这人的爹。
那两个男人,一个跑过来扶这中年人,另一个则扶这老头儿,晨星便让到一旁,和我站在了一起。
“奎哥,你也别太自责了,老爷子平安回来就好,咱这丧事儿,后天就不办了吧?”
中年人止住‘哭泣’,‘嗯嗯’两声,起身站了起来。
“他俩是干嘛的?”其中一个男人指着我们道,目光转向晨星,不禁眼睛一亮。
“他俩?”中年人甩了一把鼻涕,在鞋上揩了揩手,‘哼’道,“来敲诈我呢呗。”
“敲诈你?”
“嗯啊。”中年人指了指我,“这小子一进门就打我家狗,我出来看,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他张口就跟我要十万块钱,说他救了我爹,十万是我应该付给他的感谢费。我开始时没见到老爷子,当然不相信他的话,跟他争执,然后他就跟我动起手来了…”说着,中年人指了指我手上,“这小子下手真黑,抡起扁担就往我背上砸,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他踢门有多狠…”
我气急而笑,把扁担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笑道,“编,接着编。”
“哎呦,这小子牛逼的很呐!”一个男人叫道。
“操!十万,真是狮子大开口,他是救了老爷子索酬劳吗?他分明是绑票勒索!”另一个道。
“奎哥,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他,咽不下这口气!…”
这人说着,把老头儿往那妇女手里一交,便撸起了袖子。
晨星一闪身,挡在了我前面,“你们怎么能这样污人清白?”
晨星说话语气不重,用词也不犀利。可是,她这句平静如水的话,配上她娇柔清雅的外表,不知怎的,却形成一种莫名的气场,登时把那中年人,以及那两个男人的气焰给压了下去。
我扶了扶晨星的肩膀,笑道,“不用担心,再加他们三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见不得别人诬蔑你,让你受委屈…”
说着,晨星缓缓朝那三人走过去,三人一动不动站着,大眼瞪小眼看着他。
来到距那中年人还有两步的地方,晨星停下来,缓缓用手抱住双肩,定定的看着他,片刻以后,笑了笑说,“十万,亏你说的出口,难道在你眼里,你父亲的命就只值十万吗?”
“我…”中年人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
晨星不再理他,转身看向另一个男人,同样一笑,“还有这位大哥,能不能动动脑子?如果要是勒索,我们会把人带过来吗?另外,十万块钱就叫狮子大开口,您是没见过人民币吗?…”
那人吞了口唾沫,耷拉下脑袋,像个挨训的小学生。晨星看都不再看三人,朝那老头儿走过去,也不看那妇女,冲那老头儿柔声正色道,“大爷,你既然能自己从车上下来,说明你是认得家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被家人赶出去的。总之,如果以后再有什么事,如果你记得去凤阳镇的路,就过去找我们,我们替你做主。”
“啊啊…”
“阿冷,我们走。”
晨星一转身,几个人如临大赦一样,同时长出一口气。
“唉,算啦算啦。”中年人抹了一把汗,“我爹原来没死,平安回来就好,走,咱哥仨再喝点儿去…”然后,朝那妇女道,“那什么,你扶咱爹去床上歇着,然后热点汤给他喝…”
几人走后,晨星来到我旁边,我用一种极喜爱的眼神怔怔的看着她。直到晨星推了我一把,我才反应过来。
“你这家伙,看什么,不认识我了么?”
“没有,你刚才…”
“刚才怎么了?”晨星下巴一翘。
我冲她一竖大拇指,“太酷了,酷的我差点没忍住就哭了…”
晨星脸一红,冲我撅了撅嘴,“谁让他们污蔑你的,你也是,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打来打去的,就算你再厉害,拳脚不长眼,一不留神也会受伤的。”
我‘呵呵’一笑,“谨遵老婆法旨。”
晨星冲我一瞪眼,我忍不住便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看向那农用车时,我不由眉头一皱。
“阿冷,怎么了?”
“我总觉得…这大爷应该不是被赶出家门那么简单。”
“怎么,冷大师是不是又动了动慈念,好人做到底,想查一查,给这大爷讨回公道?”晨星问。
“知我者。”我笑了笑,说完以后,不由想到雨馨,雨馨也很懂我。她和晨星两个虽然性格不同,气质也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心地善良。
“怎么又发呆了?”晨星问。
“嗯?”我回过神,冲她一笑,“我在想,不管什么事,也没我星大美女的肚子重要。”
晨星笑了笑,“是么?从你的神色来看,我怎么感觉你刚才在想雨馨呢?”
我不由吞了口唾沫,心说,晨星何止是聪明,简直是聪明绝顶。
“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学心理学的哦。”晨星冲我顽皮一笑。
我‘嘿嘿’一笑,一把搂住她肩膀,“走,咱找个地方吃饭去,您老不食烟火肚子不饿,我可饿了…”
这村子很大,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南边距这村子不远还有村子。因此我认为,这村上肯定会有饭店。果不其然,开车没转多久,我便发现一个小饭店。从外面看,这饭店又小又旧,来到里面,只见装修的虽然简陋,却也十分干净。
由于饭时已过,饭店里没有食客,十分清冷。我们点了个小火锅,菜肉却也鲜美,吃喝的差不多时,我把老板叫了过来,掏出一根烟递给他。
“哎呦,这么好的烟呐,谢啦。”老板挺热情,“你俩是外乡人吧?”
“嗯。”我笑了笑,“凤阳镇过来的。”
“哦哦,我去过。”老板说,随后咧嘴一笑,“只是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
晨星脸一红,微微笑了笑。
“呵呵,你当然见不到,这姑娘可不是凤阳镇长大的…大哥,向你打听个事儿。”
“你说。”
我把那中年人,以及他爹那老头儿的大体形貌描述了一遍。
老板挠头想了想,“你说是孙奎吧?”
“那人叫孙奎?我听别人叫他‘奎哥’。”
“那就是孙奎。”老板说。
“你跟他熟吗?”
“不熟,他跟我们村上大部分人都不熟。”
“为什么?”我眉头一皱。
“因为他从市里搬过来没几年呐,你没见他家那房子很新么?”
“哦。”我点点头,“那他爹呢?一直是个哑巴么?”
“哪有。”老板说,“他爹原来挺好一人,前段时间据说是跑到外村跟一个烧砖窑看大门的喝了顿酒,回来不知怎的就不会说话了…”
☆、第二十五章 看门老头
“烧砖窑看大门的?”我眉头一皱,“哪个烧砖窑?”
“具体我也不大清楚。”老板说,“我也是听人说的。”
我想想,问道,“孙奎他爹回来以后不会说话了,之后呢?”
“之后没几天那老头儿就走丢了啊,怎么找也找不到,这段时间这么冷,估计老头儿肯定死在外面了吧,听说孙奎后天要给他爹办丧事了。今天一大早,我在外面扫雪,他开着车从我门前过,车里鼓囊囊的,估计拉的是棺材。”老板摊了摊手,“找不到老头儿尸体,只能弄几件衣服放进去葬喽…”
从小饭店出来,只见天阴的更加厉害了。
“阿冷,难道说,跟那大爷一起喝酒的,就是吴老扳砖窑厂那看大门的?”晨星问。
“不会吧…”我喃喃的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阿冷…”
“嗯?”
“平常的时候,去凤阳镇找你们看风水的那些人,都是通过打听过去的么?”晨星问。
“嗯。”我点点头,“怎么了?干嘛问这个?”
“我在想…”晨星说,“那大爷跑到凤阳镇,被你发现晕倒在雪地里,可能并不是偶然的…”
听晨星这样一说,我忽然眼睛一亮,在大腿上拍了一下,“你是说,他可能是刻意跑去凤阳镇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我们,让我们帮助他?”
晨星微微一笑,“不愧是冷大师,一点就透。”随后,正色道,“那大爷虽然神智不清,但他潜意识里既然认识自己的家,那么,如果说他知道凤阳镇有可以帮助他的高人,在潜意识的主导下跑过去寻找,并不是说不过去。”
“有道理。”我沉思道,“跟他喝酒的那人,十有八九可能就是吴老板砖窑厂那看大门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心里一动…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只想着寻找借王会计阳寿的那人,却都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砖窑厂那看门老头儿先前一直都跟那王会计一起住在厂里…当初吴老板告诉我们说,警方为了调查王会计的死因,曾经询问过那看门老头儿,最后排除了他的嫌疑。至于老头儿为什么偏偏那晚没在厂里住,回了自己的家,老头儿说是王会计把他支走的。王会计那晚要在窑厂‘避难’,自然要把看门老头儿支走,由此可见,看门老头儿对于王会计来说是一个外人,他对王会计的所做所为一无所知。因此,想从老头儿身上得到关于王会计死亡的线索,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们却忘了,老头儿一直跟王会计住在一起,王会计死前很多天就开始不对劲了,虽然他不会把自己的事告诉老头儿,但老头儿说不定发现了什么…
“我想,看门老头儿可能知道某些关于王会计死亡的内情。”晨星跟我一样的想法,但她接下来一句话,却把这想法又往深处推进了一层,“说不定,看门老头儿见过借王会计阳寿的那人。比如说,那人某天晚上去砖窑厂找王会计的时候…”
“有这种可能!”
“照这么来看的话,很有可能,那哑巴大爷去跟看门老头儿喝酒的时候,老头儿把一些内情吐露给了他。”晨星说。
我用手抠着眉头,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大爷之所以变哑,神志不清,是有人害他?”
“没错。”晨星说,“害他的那人,应该就是当初害王会计的那人…”
“不管不是这样,总之,那哑巴大爷既不是中邪,也不是冲煞,不然的话,师父一眼就看出来了…”
晨星想了想,“阿冷,你给吴老板打个电话吧。”
“对对。”
我摸出手机,拨通吴老板的号码。
“喂?冷大师啊,我跟我厂里所有人都说了,让他们一起留意着每个去我厂里的人…”
“不是问你这个。”我打断他道。
“那是啥?”
“你厂里那看门老头儿,现在在不在那里?”
“看门老头儿?…早就辞职了呀!”
“辞职了?”我眉头一皱。
“对啊。”
“什么时候的事?”
“我厂里复工那天,他过去说他不干了,然后就结了工资,把东西全部拿走了。”
“就是我帮你选的,黄道吉日那天吗?”
“对啊?你问那老头儿干嘛?”
“没什么…”我嘟囔道,忽然心里一动,“吴哥我问你…”
“嗯?”
“我帮你厂里驱邪的事,你厂里都哪些人知道?”
“那些员工都知道啊,我瞒的紧紧的,不知谁他妈走漏出去了,说我厂里闹鬼,王会计是被鬼吓死的。我只能跟那些员工说,鬼已经被我从凤阳镇请来的高人给驱走了,让他们安心上班。”
“这么说,看门老头儿也知道喽?”
“当然,他就是说他怕鬼,所以不干的。我跟他说,鬼被你驱走了,让他不信去凤阳镇找你问问…”
我心道,那哑巴大爷之所以知道凤阳镇有‘高人’,肯定是那看门老头儿告诉他的。这么一来,更加确定了先前我和晨星的猜想。
“冷大师,你要没别的事儿,我就挂了啊。”
“等等。”
“嗯?”
“把那看门老头儿的住址告诉我。”
吴老板想了想,告诉了我一个村名,并且把那老头儿的名字也告诉了我。
挂掉电话以后,我们回到那小饭店里。
“哎呦,你俩咋回来了?”老板笑道,“要不去我屋里喝茶水看电视歇会儿,到时候我给你们做晚饭…”
“不用了。”我笑了笑,“向你打听个村子…”
“这村子,离我们这里有一二十里路呢…”
老板把位置告诉了我,再次从小饭店出来,我看了看天色,然后看了看时间。
“冷么?”我把手机往口袋里一装,看向晨星。
晨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我抓过她的手,一边搓,一边呵气。
“阿冷你真好…”晨星轻声说。
“是你太好了。”我笑了笑,“老天爷安排这么好个妹子给我,必须精心呵护。”
“行了,别贫嘴了,我感觉你都快急死了,恨不得马上去见那看门老头儿,我不冷,也不怕奔波的,走,咱上车…”
“呵呵,知我者…”
我载着晨星,很快出了村子,一路往东,积雪甚厚,车子不停陷进雪里打滑。短短七八里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饭店老板所说的那路口。从路口拐弯向北,又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来到那村子。
村子又小又偏僻,稀稀拉拉几十户人家。站在村口,放眼看去,新房子都没几座,大多都是那种六七十年代建的,半砖半土的老房。
几个小孩儿原本正在村口打雪仗,此刻纷纷停下来,好奇的看着我们。
“小朋友,过来。”
我挥了挥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儿战战兢兢的走过来。
“看这鼻涕流的…”晨星笑了笑,掏出纸巾,蹲下身,“来,阿姨帮你擦擦…”
其余那些小孩儿站在远处,‘嘿嘿’傻笑。
“这人家住哪里,你知道吗?”我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把看门老头儿的名字说给他。
小孩儿抠着手指头,只会傻乎乎的摇头。
“你们知道吗?”问向其他小孩儿,他们也只会摇头。
我指了指晨星,“这阿姨漂亮吗?”
“漂亮!…”众小孩儿纷纷道。
晨星‘扑哧’一乐,推了我一下,“你这家伙,你这样凶巴巴的,人家敢说不漂亮么?”
我‘呵呵’一笑,“这跟凶巴巴有啥关系,我们星阿姨本来就漂亮好不?…走,小朋友,带我们去见你家大人…”
村路很窄,车子根本进不去,只能步行。我们跟着这小孩儿,来到一户人家,推门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勒勒勒’的喂猪。
“你们是…”
“大哥,向你打听个人…”
我掏出一根烟朝他递去,这人慌忙起身,用手在衣服上搓了搓,双手接过,夹在耳朵上。
“你问孙学安?(看门老头儿的名字)”
“对。”我点点头。
这人疑惑道,“这学安老头儿是烧香了还是咋的,最近老有大人物找他…”
我哭笑不得的和晨星对视了一眼,心说,这人把我当大人物了…随后,心里一动。
“你是说,之前也有人找过学安老头儿?”我问。
“嗯啊,那天我在村口,碰到一个开黑色小车的,也给我递烟,说找学安老头儿。”
“那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比你看起来要大多了,虽然没你帅吧,但长的也不赖,背梳个头,蛮有派头的…”这人连说加比划,给我描述了一遍那人的形貌。
我沉吟片刻,说道,“大哥,走,带我去孙学安家看看。”
“行,等我把猪喂完好不好嘞?…”
路上,这人告诉我们说,孙学安是个孤寡老头儿,没儿没女,早先一直在市里给别人看大门。后来据说去了一个砖窑厂,也是看大门,但前段时间不知怎的突然回来了。
我们跟随这人,东拐西拐,来到一户破破烂烂的老宅院前。残破的院墙,墙头上积满了雪。推开栅门来到院中,只见院子里也满是雪。
“学安叔,在家吗?”男人喊道。
没人应。晨星挽着我胳膊,‘咯咯吱吱’踩着雪,来到堂屋门前,那男人伸手一推,门便‘吱吱呀呀’的开了,第一眼,我便看到了当初在砖窑厂,我趴在门卫室窗外往里看时,所看到的那只茶缸子…
☆、第二十六章 守夜
那茶缸子端端正正的摆放在靠墙一张老旧八仙桌的正中。
看到这只掉瓷的茶缸,我莫名的心里一喜,没错,这里一定是吴老板砖窑厂原本那看门老头儿的家。我走过去,端起茶缸,情不自禁‘啪’亲了一口。
“老兄,咱们又见面啦!”
晨星眉头一皱,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坏坏一笑,冲她挤了挤眼睛。
这时候,带我们来的那男人从隔壁一间偏屋里走了出来,‘咦’道,“怪了,没人呢。”
“没人?”我收起笑容,眉头一皱。
“啊…”这男人摊了摊手,“老头儿不在家,不知去哪儿了。”
我心里一凉,心说,莫非这老头儿被人给害了?…
茶缸沉甸甸的,我掀开盖子,只见里面盛着半缸子茶水。天气这么冷,茶水却并没有凝固。我这才感觉到,屋子里暖烘烘的。墙角边垒着一只炉子,旁边堆着几个煤球。我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下面的炉门虽然封着,但炉子并没有熄。
隔壁那间是卧房,火炕上,被子团卷成球状,拉开抖了抖,一股馊臭味儿,里面什么也没有。总之,我检查遍屋子的角角落落,没发现任何异状。于是便挥了挥手,三人来到外面,在院子里走动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忽然,栅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老棉袄,手筒在袖子里的村民走了进来,紧张的看着我和晨星,直到我身边这男人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
“这学安老头儿去哪儿了?”
“啊?出门了呀?”那村民道。
“出门了?”
“嗯。”那村民看了看我,“今儿一大早上,我起来在房上扫雪,看见他出门往北去了,我还跟他打了招呼呢。”
“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他没说…”
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心说,这老头儿只要还活着,没出事,那就好。我推说我们是市里过来的,找这孙学安老头儿有点事,既然他不在家,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他。给带我们来的这男人以及这村民两人每人让了根烟,他们便出门走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了。我让晨星偎靠在我怀里取暖,在院子里一直等到五点,老头儿还没回来。眼看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风开始大了起来,吹的院里的树摇摇晃晃,树上的积雪‘簌簌’的往下掉。
“阿冷,我们要不要先回去,明天一早再过来?”晨星问。
我想了想,咬咬嘴唇说,“再等等吧,走,咱去屋里。”
我挽着晨星来到屋里,拨开炉门,掏出底下的炭渣,不一会儿,炉火便旺了起来,映衬的晨星一张俏脸红扑扑的。外面风越来越大,‘呼呼啦啦’作响。又过一会儿,天终于黑了,老头儿还没回来。
“饿了不?”我问晨星。
晨星冲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不饿才怪。”
“饿又能怎么样?”晨星冲我嘟了嘟嘴,“这里又没吃的。”
“我有办法弄到吃的。”我笑了笑,“走,跟我来…”
走在村路上,只见村子里炊烟弥漫。
“阿冷,这里既没饭店,又没副食店,去哪里弄吃的?”晨星左右张望,疑惑的问。
我冲她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偷鸡摸狗。”
“偷…”晨星眉头一皱,推了我一下,“你这家伙…”
我‘哈哈’一乐,“逗你的,总之,我不会让我的星大美女饿肚子…”
说着,我带着晨星来到先前给我们带路的那男人家,三言两语,便从他手里买了只鸡,一棵窖藏的白菜,以及一斤散酒。那男人还送了我们一些干辣椒以及米分丝。另外,还帮我们把鸡给杀好。
“真有你的。”从这男人家出来,晨星笑了笑说。
“小菜一碟…”
回到孙学安家,只见老头儿还是没回来。这老头儿家里连电灯都没有,点亮桌上的煤油灯,我冲晨星扬了扬手里的鸡,“来,咱做吃的。”
“不问就用别人家的锅灶,在这里做饭,这样好么?”晨星眉头一皱。
“没事。”我笑了笑,“总不能饿着肚子,如果老头儿回来了,就让他跟我们一起吃。”
“你这家伙…”
屋里有水缸,里面有半缸水,舀水洗净锅碗,我们把鸡,米分丝,白菜炖在一起。一人搬了只小凳子坐在炉旁,不一会儿锅里便‘咕嘟嘟’响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屋子里,就着油灯,吃着热菜,喝着烧酒,听着窗框被风吹的‘呼踏踏’的响声,我有一种远离尘世,和晨星隐居的感觉。心里面隐隐觉得,这老头儿如果不回来倒好,实在不想有人打搅这种安逸的氛围。
“阿冷。”
“嗯?”
“你说,这大爷怎么出去连门都不锁?”
我耸耸肩膀,笑了笑,“你觉得,这家里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偷的?”
“倒也是…”晨星点点头,“阿冷…”
“嗯?又怎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晨星说。
“什么事?”
晨星用嘴角一下下的轻轻咬着筷子尖,怔怔的盯着锅里翻滚的菜肉,“这孙学安大爷家距离吴老板那砖窑厂这么远,难道说,他那天晚上真的跑回家来住了么?”
听晨星这样一说,我不由一愣,停住筷子。
“不然呢?你认为怎样?”我问。
晨星朝我看过来,“我认为…这大爷那晚没回来住,说不定…”
“说不定,他先是被王会计支走了,后面晚上又跑回了砖窑厂?”
晨星松开筷子,抿嘴想了想,说,“阿冷,如果你是那王会计,把看门老头儿支走,晚上在砖窑厂里‘避难’,你会把砖窑厂的大门打开吗?”
“当然不会。”我想了想说,“既然是‘避难’,那自然是越‘蔽’越好,我会把大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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