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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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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越说越压抑和沉闷,大家散开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洗漱已罢,巴梭心急火燎要去种苹果树的那家去拜访。他想看看灵童在不在那里。我们一起到了那户人家。这家人看样子在村里还算是有钱人,前后院子,住的地方是二层小楼。小楼表面涂着富有宗教色彩的图案。一个穿着尼泊尔传统服装的老太太,坐在门口洗衣服。

巴梭走过去双手合十,用本地语打招呼,老太太身体非常健康,看到我们笑得嘴合不拢,做了个请的姿势,让进屋说话。我们正要走进去,忽然有东西在“吱吱”叫着,众人回头看我,声音就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

我顺着声音去看,衣兜里钻出小脑袋,正是迦楼罗鸟花花。花花掸掸翅膀,从兜里飞出来,跳在我的肩上。鸟首仰起,吱吱叫个不停。

我用手摸了摸它,示意让它平静下来,可花花还是不停叫着,声音又尖又厉。

“不管它,我们进去。”花清羽说。

看到我们要往里进,花花一声长鸣,陡然展翅,“扑棱棱”飞到空中,不住翱翔,最后飞到院墙上,小眼睛紧紧盯着我们。

“它不想进屋?!”冯良吃惊地说。

“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这里面有影响到它的东西。”巴梭说:“既然如此,就不勉强它,我们进吧。”

我们掀开门帘,走了进去,里面是正屋。这家确实算是比较富有,四面墙壁悬挂着古老图案的毛毡,一些老式的柜子,没有床,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屋里面积很大,有几个人正抬起头,好奇看着我们。

屋里有两个成年人,一男一女,应该是小两口,男人正是昨晚看到的那个年轻人。这小两口正在摇动着一个用当地木材编成的摇篮,非常粗糙,里面躺着一个婴儿,身上盖着毯子,正在呼呼熟睡。

除了这三个人,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孩子,大概四五岁的模样,胖嘟嘟脸蛋,大鼻涕流在嘴边,正在玩着一个木头刻的飞机。他聚精会神,完全陷入到幻想的世界,嘴还发出嘟嘟的声音,小手拿着飞机模拟空中飞行。

除了这几个人,屋里还有一条狗一只猫。这只狗全身黄毛,趴在地上舔着一根骨头。那只白色的懒猫,正躺在柜子上,歪起眼看我们,又重新睡觉,胡子一颤一颤的。

没进屋之前,因为花花的异动,我们有了可能看到什么奇异景象的思想准备,可真到了屋里,看到的不过是很普通很正常的村民家庭。

我们和屋里的人施礼,然后坐在他们的对面。巴梭对着小两口和老太太做自我介绍,然后说自己是寺里派来寻找上师转世灵童的心子,已经找过很多的村庄,昨天才来到这里。

这时,那个玩飞机的小孩,看到冯良的摄像机,非常好奇,扔下飞机颠着小腿跑过来,撅着屁股,好奇地把小脑袋凑到镜头上看。孩子的模样很可爱,冯良笑着摸摸他。

巴梭碰了碰我,然后指指那个小孩子,低声道:“看他的眉毛。”

我仔细去看,这小孩几乎没有眉毛,或者说眉毛特别淡。而且有一点很奇怪,这个孩子的眉眼,特别像那天晚上我在梦中见到的妖邪小孩。

梦里的孩子全身发黑,眼睛又是绿色的,被这两个特点掩盖,我几乎没有记住梦中孩子的五官是什么样。现在让巴梭这么一提醒,真是觉得越看越像。

我低声问巴梭:“就是这个孩子?”

巴梭没有答话,转头问孩子的父亲,你叫什么名。那个年轻人自我介绍说,我的名字叫才从嘉措。

巴梭问明白名字,碰了碰我们,然后轻声说:“他的名字首个字母,是‘C’。”

花清羽全身一震:“找到了!这个孩子,难道就是上师的转世?”

我们的目光全部都落在孩子的身上。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小文生居然和这个小孩打的火热,玩到了一起。他拿着木头飞机跑来跑去,而这家的孩子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史文生玩,鼻涕不由自主流了老长。

在这个孩子身上,看不到一丝的灵气和慧根,好像傻呆呆的。

大家面面相觑,心中狐疑,虽然好像是找到了灵童,却怎么觉得都不对劲。而且史文生和这个灵童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巴梭问孩子的爸爸,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孩子的爸爸说,他叫才从怡宝,今年五岁,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和普通的孩子差不多。

现在三个线索都符合,苹果树、没眉毛、父亲的首个字母是“C”。但是大家并没有千辛万苦找到灵童的欣喜和放松,更多的是疑惑和沉重。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谁也说不明白。

和孩子父亲聊天过程中,孩子父亲说了这么一件事引起我们的注意。他说前两天,来了个陌生的来客,那男人和我们一样,也来到他家里进行拜访,看过了孩子。

这个男人自称是大喇嘛,说他在寻找转世灵童。

巴梭问,那个男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台休女技。

孩子的父亲拉着大家走出房间,指着后山的一个方向说,他看到那个男人在黄昏的时候,顺着这座山脉爬了上去。

这句话一说完,巴梭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我们问怎么了,半晌,巴梭才喃喃道:“顺着山坡上去,半山腰就是上师前世修行的禅洞,也是上师经常闭关的地方。那里非常重要,里面有上师留下的信物。如果真有居心叵测的人,找到那里,可能会出很大的麻烦。”

花清羽道:“现在还不一定说这个孩子就是上师的转世灵童。你们考验史文生用了那么多测试,对这个叫才从怡宝的孩子要一样的严厉,一碗水端平。”

“这些事回来再说,现在我要上山看看。”巴梭着急地说。

我们经过简单协商,我和巴梭、花清羽上山查看,其他人留下。蔡玉成实在走不动了,要缓缓脚。而冯良想记录尼泊尔平常人家的生活,也要留下,多拍摄一些素材。

我、巴梭和花清羽开始往山上进发,这座山并不陡峭,春天到了,山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间隙处能看到潺潺的清泉,远处是白云飘渺的雪山。这样的场景在国内非常少见,我边走边歇,看着眼前瑰丽的空中花园,美得感觉窒息。

爬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来到山坡上。这里用木板搭建一处很粗糙的小房子,周围用栅栏圈了一圈,空地上生着一些野花。我们来到小房子前,门板上挂着锁,巴梭用贴身钥匙打开。

房里面积很小,只有几平米,靠墙的架子上,放着上师仁波切生前的照片,旁边放着一束山里采来的花,早已枯萎。照片前有一个香炉,里面铺满香灰,早已没有香火,屋子非常冷清。

里面空间很小,很难容纳两个成年人。我和花清羽站在门外,巴梭进到里面,跪在上师的照片前,磕了三个头。

他站起身,拿起抹布把照片擦干净,然后又擦架子,这时他忽然停住动作。

“怎么了?”我问。

他看向我们,声音颤抖:“有人来过这里!”

第三十三章封印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和花清羽在门外问。

巴梭没有说话,从木屋里走出,来到栅栏的一侧,此时阳光很足。他指给我们看。栅栏的很隐秘的角落里,有一个浅浅的鞋印。

“刚才在屋里。我无意中回头一撇,正好从那个角度看到了外面的鞋印。有人翻过栅栏进来过,没有进屋,很可能就在院子里转悠了两圈。”巴梭道。

我们一起检查地面,又发现了几处不易察觉的鞋印。从印记上看,这是个成年男人,穿着登山鞋。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里土质比较松软。他留下的脚印却非常浅,不注意观察完全发现不了。我们推断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个男人有意识在踮着脚轻轻走,要么这个男人有很深的功夫在,踏雪无痕。

巴梭满脸忧愁:“这个人一定就是那个来村里的陌生人。这里是上师生前的修行之地,村民们都知道的,他们几乎不会来这里。这个陌生人到底想干什么?两位,陪我到后面的修行洞窟看看吧,那里是上师的闭关之所。”

我们从院里出来,爬过山坡,地势减缓。跟着巴梭,沿着小路来到一座悬崖前。在崖底的一块区域,由矮木围成了一圈粗糙的栅栏,栅栏后面是一处封闭的洞窟。

洞窟看起来并不大,可能还不到两米的高度,左右宽度也比较狭窄,可能也就勉强能塞进一个胖子。这个洞窟离地面还有半米的距离,比较奇怪的是。洞窟表面已经被红砖砌死,形成了一道墙的表面。这面红砖墙上,不知谁用染料画了一枝开着三朵花的白莲。墙面已不知砌了多少年。风吹雨打,白莲花已快掉光了颜色,仅仅能勉强看出上面的印记。

看到这朵莲花,我们三个人全都傻了,互相面面相觑。

要知道上师的焚化就在不久之前,骨灰呈现出莲花的征兆也仅仅只有数天,而眼前的一切,说明早在很多年前,就有人预测到了今天这一幕!并把这个神迹的图案画在上师闭关的修行洞前。

事情真是越来越邪。

巴梭跨过栅栏,走到洞前,轻轻拍了拍封洞的砖头,又把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听。

“这个洞是什么时候封死的?”花清羽问。

巴梭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已经快十年没有来过这里,而且上师从来没有提过。”

“为什么要封死洞窟?”我问。

巴梭继续苦笑:“不知道。”

花清羽来到洞口,摸摸上面的砖头,探出右手抓住一块砖,轻轻一拽。砖头的年头太长,砖与砖中间并不是用水泥黏合,所以一拽之下,砖头竟然被拉出很长的一截。砖头表面瑟瑟往下落着黑灰。这种东西是代替水泥进行黏合的,看样子质量很差,并不牢固。

花清羽拽出一块砖,周围的砖头失去这个支点,开始松动,互相错落,整面砖墙摇晃不停,有坍塌的危险。

“过来帮忙!”花清羽说。

他翘起脚,从洞的最上面开始往下卸砖,他想把这面砖墙扒开。

我在旁边看看,觉得不太合适,正犹豫时,巴梭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厉声道:“你干什么?!”

花清羽把他抖开:“你不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这是上师封存的,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不能随意打开。”巴梭说。

“你错了,”花清羽说:“你不感觉这里很邪门吗?为什么三朵莲花的预兆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到底藏着什么?我只是扒开看看,并不破坏,看一眼我们心里有了数,再把砖头重新封好。”

巴梭看我,我点点头:“打开看看吧。”

他叹口气,也点点头。我们三人一起上,开始往下卸砖。砖头之间几乎没有粘合度,一拽就开,为了防止不必要的坍塌,我们很小心地从上面开始卸,时间不长,地上堆满了砖头。

卸着卸着,里面的东西逐渐显露出来。巴梭最先发现,他惊叫一声,我们赶紧凑过去。只见在砖头后面,露出一蓬类似黑色麻线一样的东西,乱糟糟一团。我们三人互相看看,大家内心的惊骇无法言说,因为我们都认了出来,这是人的头发!

也就是说,若干年前,上师曾经秘密地封存了自己闭关的洞窟,在这里封了一个人?!

花清羽还要继续往下卸,巴梭一把拽住他:“不能动了!我们不知道这里面人的身份,一旦是上师费劲心力封印的邪魔呢?”

“看你胆小的样子,”花清羽说:“就算里面是邪魔,也不会因为我们扒掉砖头而复活。如果阵法这么脆弱,里面的东西这些年早就有大把的机会逃走了。再说,哪来什么邪魔,都是你的臆想。放心吧,我们只看一眼,看看是什么就马上把砖头封死。”

我在旁边说道:“老花说的是。就看一眼。”

巴梭无奈,和我们一起扒墙。砖头越拿越多,后面露出的空间也越来越大。先是一大团乱蓬蓬的头发,然后出现了额头,又出现了一双紧紧闭着的眼睛。

从目前来看,后面封存的应该是个男人。又长又乱的头发,把整张脸都遮住,一双眼睛藏在头发后面,面颊非常消瘦,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们继续往下卸砖,拿掉的砖头位置主要集中在这个人的脸部。时间不长,这个人的整张脸全部露了出来。

我和巴梭正在干着,而花清羽停下了手,他疑惑地看着洞里的这个男人。看了一会儿,他缓缓伸出手,把这个男人挡在脸颊前的头发掠到后面,好让他露出完整清晰的脸。

花清羽颤抖着双手,表情显得古怪而僵硬,他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嘴唇都在抖动。台休木划。

从他的表现来看,他是认识这个人的。

“他是谁?你认识他?”我疑惑问。

花清羽苦笑一声,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这个人是我的知己。虽有一面之缘,可也算平生难见的知己!”

“他是……?”我问。

“他就是你们门派的前辈,你居然不认识。”花清羽看我:“这个人,就是安歌!”

什么?一听这个名字,我差点跳起来,赶紧又扒掉两块砖头,这张脸暴露的面积更大了。

眼前这个人,脸颊清瘦,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长满了络腮大胡子。我虽然见过安歌的照片,可照片上的他,年轻帅气堪称小鲜肉,而眼前这个人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一张脸泛着黑黄,看上去就是个人干。

而且就算是想象力再丰富的人,也不可能想到安歌会出现在这种情境下……这是要闹哪样?

“难道村里说的那个陌生男人就是他?”巴梭惊讶地问。

这一路行来,他也听我们提过安歌的名字,大约知道这是什么人。

花清羽陡然看到老友,老友又这么个鬼样子,他简直有点抓狂,十分不客气地说:“安歌在这里封存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是最近才进村的陌生人?!不过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是长生不死的吗,难道在这里……坐化了?”

听他一说,我心里也发沉,解铃幸亏没跟着来,如果他发现自己失踪很久的师父,居然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洞窟里坐化,他会有什么表现?

按解铃的脾性,他不可能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摇摇头,实在想不出来他会怎么样做。

我感觉到一丝寒意,解铃留在寺里没有来,这般的机缘交错,冥冥之中会不会正是因为安歌?

花清羽用手拍拍安歌的脸,安歌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我小心翼翼探出手摸了摸,安歌的皮肤僵硬,表面干涩,像是一截风化的木头。

他没有任何生命的征兆,没有呼吸,僵硬干瘪,任谁一看,这就是一具木乃伊。

一个号称长生不死,活过上千年的奇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坐化在尼泊尔境内一座偏远雪山的洞窟里。这一切,简直无法用常理来想象。

我们一起动手,把中间部位的砖头都扒掉,露出了安歌的全部身躯。

他穿着一件十几年前中山装,已经烂得不成样子,露出里面大块面积的皮肤。他整个人呈打坐的姿势,端坐在洞窟,姿势十分标准,乍看上去,像是一尊雕刻在这里的石佛。

姑且就说他是死了吧,可他散发出来的气度,让人丝毫不感觉恐惧,而有一种深不可测的神圣。

巴梭居然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三个头。我这才想起什么,赶紧也跪在地上。不管怎么说,安歌是门派的前辈,论起来算是我的祖爷爷,徒孙磕几个头不为过。

我磕过之后,又替不在现场的解铃磕了三个。

第三十四章空之境界

现在有这么几个问题:一,安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上师仁波切生前修行闭关的洞窟;二,他不是长生人吗,怎么会死。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洞窟并不深,只容纳安歌一个人。差不多就要满了。里面灰尘很多,有些避光,光线很暗。花清羽把手电打开照了照,长叹一声,对着安歌的尸体说:“老朋友,你这是玩的什么,你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他的手电忽然停在一处不动了。强烈的手电光中,我们看到在安歌膝盖,居然放着一封牛皮信封。

花清羽探手进去。把信封拿出来,对着阳光看了看。他突然把信封扔给我,我赶忙接到,不知是什么意思。

花清羽示意让我看信皮上的字。

我赶忙翻过去,在信封上写着几个整齐漂亮的小楷字,竟然是“致吾徒解铃。”

看到这几个字,我差点没把下巴惊掉。环顾四周,此时深山老林,寂静无声,太阳高高挂在天边。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冷意。

安歌至少在洞里封了十来年,身边留着一封信,这封信是写给他徒弟解铃的……除非他知道有朝一日解铃会来到这里,把砖墙扒掉,让这封信重见天日。

可是,从解铃的表现来看。他并不知道自己师父坐化的尸体存在这里。要不然他早就跟来了,哪能那么逍遥平静地呆在寺里。

这是怎么回事?安歌留着这么一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难道预测到了今天的一幕?

不管怎样,我都会带着这封信交给解铃,解铃一定能收到这封信。从这个角度说,安歌给徒弟留的这封信,目的也达到了。

“拆开看看。”花清羽说。

我犹豫。说实话,我的好奇心比谁都大,可毕竟信皮上写着给解铃。我这么冒冒然地看,好像不太好。

花清羽道:“信封没有封口,我们看过之后再塞回去。安歌的尸体能坐化在上师的修行洞窟里,并不是偶然的,信里或许解释了其中的缘由,这不但关系到解铃,也关系到我们。看看吧。”

巴梭也说:“那就看看吧,信封没有封口说明安歌前辈允许外人读这封信,这是一个可以公开的信号。”

既然他们这么说了。我也不矫情,把信封抖了抖,里面果然滑出几张信纸。这些信纸应该是特质的,是很结实的牛皮纸,印刷着横格所用的油墨。在格子里写满了清丽秀美的小楷字。

花清羽看着信上的字有些失神,他说:“这确实是安歌的笔迹,我认得他的字。他的字体得过褚遂良的真传,后来又有文征明的点拨,非常漂亮,也非常见风骨。快,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我把信纸展开,他们两人凑在旁边,我们一起看。

致吾徒解铃:

近日为师漂泊尼泊尔,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大喇嘛,藏传佛教的高僧,其人名曰宗磕玛珠。为师与大喇嘛相见恨晚,夜晚秉烛长谈。为师一生,从古至今几乎经历了人类整部历史,茫茫岁月中见过诸般高人,可此喇嘛的风骨和见解,其精深修为,依然让为师赞叹不已,堪称平生知己。

大喇嘛有一天问我,安施主,你一生如此奇遇,长生不死,是否做到了明心见性,修行圆满?我说我早已堪破红尘,不过心里有一事始终放不下。喇嘛问我何事,我说放不下的是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你,解铃,我的徒弟,我的孩子。

你出生波折,无父无母,一生坎坷,所遭所遇非常人所能想象。为师飘荡世界,身如浮萍,却心系你处,始终无法释怀。

大喇嘛说,既然你无法释怀,你又能为徒弟做些什么呢?我沉默良久,无言以对。是的,解铃,为师什么也无法为你做。大喇嘛说,世间红尘,万事万物之间,皆有因果缘法,此为宇宙法则,妙不可言。安施主,你无法放下,一心执着,不但于心无补,也于事无益,除了伤害自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我对大喇嘛说,曾经有一度我非常想死,活来活去地活够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了这个想法,近些年我愈发感悟到“无”和“有”的境界。物质世界为“有”,而人的精神境界为“无”,我经历红尘,终生不死,于“有”中体悟“无”之境界,愈发感觉幽深微妙。

我见过很多奇人,其中包括两个和我差不多的人,他们从某种角度也算是不死人,只不过他们用的办法是无穷转世。他们一个叫花图郎,一个叫花清羽,此二人境界有分别,和他们结识,给了我很大的启示。

花图郎身有戾气,他把世界当成游乐场,在其眼里所有的人和事不过就是一场空,迟早要化为废土一堆,他对自己更有自虐自弃的倾向。他认为自己本就是不死的,不管转世成什么,不过就是灵魂苦苦煎熬的一个阶段,他渴求解脱和寂灭,希望能走出身体的牢笼。

而花清羽则更像孩子,他身上有婴儿气,他纯真甚至说单纯。他曾对我说,自己不管转世多少代,有着怎样的遭遇,他的性情始终如一。这也说明了中国的那句老话,三岁看老。

为什么提这两个人,他们的人生态度诠释了生之道。为师心有所悟,遂向大喇嘛讨教入“空”之境界的法门,此法叫做五蕴空禅。为师将修习此等法门,于定境中入真空,心无碍无碍故无有恐怖。以不死之身,体验寂灭,再次醒来,或许再世为人。

为师不想再做浪子,想做佛陀了,呵呵。

大喇嘛是有大神通之人,他告诉我,他很多世前便在修习一种无上法门,能够触摸到最高的“道”,一眼看透万事万物的规律和轨迹。他让我手书一封,入定境前拿在手里,日后自有缘法,落到解铃你的手里。

徒弟,为师要入真空之境,这一去,无法再用世间的时间去丈量。我不知自己何时出关,不知外面的世界变化,或许我再出来时,你已经老了。

岁月沧桑,不过一念,红尘茫茫,无非放下。

解铃,为师再给你最后的真言,没必要为任何人改变你自己,做最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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