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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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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师的家是三室一厅,可能就她一个人居住,房间打理的干干净净,甚至有些素,没什么花哨的装饰。她正在阳台收拾藏书,新书旧书铺了一地。郑老师笑:“我没事就爱摆弄这些书,煮一杯茶,边收拾边饮茶,随手翻看,翻着哪本就看哪本,这一收拾就得一天。”
她给我们泡了两杯茶,我们坐在阳台上,和风习习,看着远处的校园,阳光很是通透温暖,感觉很好。
解铃把来意说了一下,说我们这次来是想找你很多年前一位学生,叫做方芳,现在有个艺名叫范雄。郑老师点头说:“范雄我知道啊,去年她来看过我,留下一幅她的作品呢。”
我和解铃看了一眼,解铃问什么作品。郑老师说,你们来。
她带我们来到里面的屋子,这里应该是书房,大书架一直顶到天花板,三墙环绕,一进来就闻到淡淡的印刷书香。我们看到空出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非常大的作品。这幅画乍一看像是铅笔画,其实是一幅黑白摄影作品。我对摄影没什么研究,可看到这幅作品却也感叹拍摄者的造诣。它的主体是一间老宅,周围荆棘丛生,一棵没有叶子光秃枝条的大树立在房前,挡住了窗户。远处是一栋巨大的烟囱,冒着滚滚浓烟。
整幅作品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特别阴冷肃杀,而且透视感做的出神入化,有一种越往里走越是深不可测的印象。这种感觉居然会夺人的注意力,完全放弃关注前面的房子和枯树,而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后面的烟囱上。那烟囱下面是什么建筑,浓烟滚滚中又是什么境地,简直让人脑洞大开,像漩涡一样席卷着思维。
郑老师抱着肩膀说:“范雄现在很低调,不接受任何采访,可是我们经常有交流,她是我带过最有出息最有天赋的学生,我为她自豪。就这幅作品,我是百看不厌。当时她送来作品的时候,我问她有什么名字,她说让我起。小伙子们,你们有没有合适的名字?”
我和解铃面面相觑,这郑老师果然是高校老师,思维都有异于常人,说话办事任意所至,想什么就说什么。
解铃笑笑说:“我可想不出来,那我抛砖引玉吧,叫《冬天》如何?罗稻,你说说。”
我看着画,慢慢说道:“如果我来起,我会把这幅画叫做《门》。”
这话一出,郑老师紧紧瞅着我,眼神里有激动之色。她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拉着我来到画前。在画作最下角,不易察觉之处,我看到不知谁写了一个蝇头小字:“门”。
第三十八章神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地问。
郑老师看着我,微微笑:“这是我填上的。当时第一次看到这幅作品,我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一个字,那就是‘门’。小朋友,咱们不谋而合啊,你说说看,为什么会起‘门’的名字?”
解铃颇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说:“郑老师,我不懂摄影,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说。要的就是直抒心意。”郑老师鼓励我。
我看着墙上这幅画,慢慢说道:“此幅摄影作品,看似随手取景,却独具匠心,画面上这些结构性元素,比如老宅、枯树、荆棘,包括远处的烟囱,其实都是精心选择。这些元素构成了一种意象,那就是一扇门,一扇意象之门,一扇不知通往何处的神秘之门。其实,门的概念不仅仅是房间入口的那一块门板,门的广义应该这样理解,凡是通往另一种境界、境地、世界这些概念的入口,都应该称呼门。”
解铃笑道:“郑老师向学生们授业解惑,开启新知识领域,她也是门?”
我赶紧点头:“不错,正是!就这么理解。打个粗俗的例子,未经人事的处男第一次上床,知道女人的滋味,这个女人也是他的门。要不阴门这个词怎么来的。”
郑老师不觉得我粗俗,反而觉得有趣,抱着肩膀笑呵呵问我:“那小朋友,你说说画上这扇门背后是什么呢?”
我此时脑洞大开,想了想说:“作为门,其实有两种特性。一是怎么把它打开通过,二是它背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作为门本身,我倒觉得它是中性物质。就拿眼前这幅作品来说吧,我觉得整幅画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内容,所有的元素只是为了显出‘门’的概念,却没有表现门后的世界。”
“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呢?”郑老师问。
我说:“可能是摄影者希望有人能去主动探索门后是什么吧。我把门立在这,就看你们敢不敢进。”
郑老师哈哈大笑:“认识两位小友真是不错,来来,喝茶,咱们慢慢说。”
我很少能被人赏识,让郑老师这么一说,浑身飘飘然,正要和她出去,忽然看到解铃站在整幅画面前不动。我过去叫他,忽然吓了一大跳,解铃表情很木然,眼睛紧紧盯着画作,眼皮根本一眨都不眨,这个状态十分异常。
我正要拍他,郑老师轻轻说:“别碰他,他似乎正在入神。”
我犹豫着缩回手,等了片刻,解铃眨眨眼,舒了一口气,看看我们,说道:“这幅画有点……”他收了话头没说。
郑老师也不过问,我们三人又回到阳台喝茶。
解铃观画之后,神情有些萎靡,喝着茶不说话。我只好说道:“郑老师,你能说说你印象里的范雄吗,我们今天就是为她来的。”
郑老师点点头:“范雄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这个人很沉闷,不开朗,刚入学的时候,年轻人嘛都打成一片,而她则是独来独往,似乎没交什么朋友。其实到了高校,知识确实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学会与人交往,认识朋友,以后可以更好地走进社会。范雄,有点太严肃了。而且据我观察,她这个人也不懂变通,思维和举止有些僵直,但换个角度说,油滑的学生我见过不少,像她这样坦率而真诚的人,却很少碰到。班上每个人我都要了解,暗暗观察一番,我当时发现范雄一个小秘密。”
“什么?”我问。
“这个小秘密后来闹到人人皆知,还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她说。
我更加疑惑,停下茶杯看郑老师。
郑老师说:“范雄总是不自觉地抽动下巴。就像这样。”她演示了一下,抽抽嘴角。
她继续说:“这种抽动频率不高,而且幅度很小,一般不易察觉,很容易忽略。我感觉这更类似于不受意识控制的痉挛,是不是一种器质性病变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就不知道了,作为老师,我想范雄自己肯定意识到这点,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私密,我不会为了一时好奇而去揭开这个盖子。可是我不揭,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想揭。”
郑老师说,揭盖子的是范雄同寝室一个女生。这个小女生比较虚荣,爱化妆爱耍小脾气,和范雄简直是两个极端,偏偏两人还是上下铺,矛盾海了去了。范雄的性情耿直,直言不讳,而且似乎毫无畏惧,一点没有顾及他人感受的概念,这也是她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原因。闹矛盾时小女生打又打不过她,说也说不过她,范雄骂人不带脏字,句句诛心,专门往你死穴上点。打人还不打脸呢。小女生这个哭这个闹,天天找老师辅导员,老师一看她头都大了,细说起来都是鸡毛蒜皮,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别像小孩似的。
老师调节未果,女生又心怀怨念,就开始在同学中扇阴风点鬼火,拿范雄饮食起居取乐。范雄也没什么可乐的,她平时起居就像苦行僧,早上五点半起来,跑步吃饭,然后上课学习,独来独往,出现的地方要么是自习室要么是阅览室,想造个花边新闻用两性关系攻击她,比登天都难。小女生就拿范雄抽动嘴角取乐,告诉同学们,范雄一定是小时候得过羊癫疯。
郑老师说到这里,叹口气说:“每个人都有心理底线,范雄的底线就是她小时候的事,谁也不能谈及她的童年,谈了就是触逆鳞。”
那天在食堂,众目睽睽之下,范雄走到小女生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大嘴巴,满堂皆惊。
因为这件事小女生要死要活,闹得满校皆知。后来以她换寝室,学校给范雄记过而告一段落。这件事后,范雄就完全成了异数,更加不爱和人接触。
郑老师当时真的想和她谈谈,有一次在阅览室看到她,发现范雄正在看一本关于文学方面的书。
郑老师便以此为话题和她好好聊聊,深入一了解,郑老师发现范雄有一种常人都没有的艺术天赋。
“那是一种敏感度。”郑老师说:“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她的大脑构成和对世界的理解似乎和我们不太一样。我很想知道从她的角度来看世界,这个世界会是个什么模样。她的行为和状态让我觉得像机器人,也有点像脱离人性达到神性的人。你们知道神性是什么性吗?”
这句话可把我问倒了,我一个屌丝哪知道什么神性。
解铃在旁边懒洋洋地说:“神性简单来说就是没有人性。或者这么说,能力越大世俗的道德对他就越没有束缚。达到神的境界,就意味着他是来搞破坏的,破坏一切规则束缚,直至砸烂旧世界创建新世界。”
郑老师颇为欣赏,点点头:“确实有点这个意思。范雄说起话来毫无含蓄而且从来不知避讳,甚至很少有感情色彩。我越了解越觉得她这个人特别奇怪,甚至有深不可测的感觉。她似乎没有恐惧,没有悲伤,没有快乐,简单一句话就是没有感情。与人交流无客套无过渡,简单直爽,直抒心意。她有次和我说过,她对世俗礼仪,完全没有常人一样的感同身受。我个人认为她生错了年代,如果她生在古代能够掌握极大权力,决定许多人的生死,她的这种思维和想法,不知能创造出什么样的世界,能带领族群到什么样的地步。”
“她有信仰吗?”解铃忽然问。
郑老师怔了怔:“最怪的就是这里。”
“怎么讲?”
“范雄本身具备一定的神性,可偏偏她没有信仰,对神简直无动于衷。这个问题,我们还真讨论过。当时她问我信什么,我说我因为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年轻时候信奉无神论,而现在改变了一些,开始倾向佛教。”郑老师随手抄起地上一本书,我看到上面写着《佛学概论》,是个外国人写的。
“我研究佛教,但没达到信仰的程度,只是想在古老的智慧里找到一些解决心灵困扰的钥匙。”郑老师说:“范雄当时告诉我,她也研究过这些东西,可她始终无法理解人对于神的复杂感情,以及整个信仰体系下复杂的仪式和体系。她说她只能理解简单的强烈的直接的情感,当时我就心念一动,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眨眨眼,忽然想到什么:“范雄的这种情感有点更似于神对人的感觉。”
郑老师啧啧嘴,感叹一声:“你们很厉害,我就是这么想的。范雄的视角始终站在神的角度来看人,这样是很可悲的。”
我和解铃对视一眼,表示不理解可悲在哪。
郑老师喝了口茶说:“神之所以能用神的角度看人,正因为他是神。”
这句话说得好像是废话,我挠挠头还是不太理解,解铃道:“你的意思是,神可以用神的角度看人,是因为他是神,他具备神的能力,他的世界观取决于他的方法论。而常人如果也采用神的世界观,偏偏又没有神的能力,那下场一定很糟糕。”
“何止是糟糕。”郑老师道:“就是悲剧。”
第三十九章机械灵魂
范雄告诉郑老师,就因为她理解不了复杂的感情,所以才尝试用艺术的角度来深刻诠释世界。
郑老师鼓励她这么做,并让她尝试写一些习作。
我好奇地问:“她写出来了?”
郑老师点点头:“范雄的文笔很棒,内容编排的逻辑性也让我折服,而且她的文章里带着一股无法停止的冲劲。现代人写文章,大部分是小说了,都爱堆砌辞藻,炫耀技法,所谓灌水。当然不是说辞藻不好,装饰性语句本身并不是坏事,只有当它被用来掩盖结构的苍白时,才变成一件坏事。范雄的文章直抒心意,想什么说什么,不在语言上玩花花架子,而且从字里行间能看出她的一种偏执。一个句子、一个段落一旦开始,必须一气呵成,绝对没有一句话是言而未尽或是模棱两可的。”
我简直听得神往,茶水凉在手里,都浑然不觉。
“我曾经把她写的一篇习作拿给另外一个小朋友看。这位小朋友在网上写了个小说,挺受欢迎,也算老手,他看完之后也是赞不绝口,他算是半个职业人士,我觉得他的肯定应该有说服力。”郑老师说。
我问:“这个写手叫什么名?”
“刘洋。”
郑老师一说这个名字,解铃嘿嘿乐,说是老相识。我想了想,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人,估计也是无名鼠辈。
郑老师喝了口茶摆摆手:“说跑了,我的意思是范雄之所以后来能在画画上取得很大的成就,和她这种艺术探索的天赋有很大关系。我在读她文章的时候,能看出她很困惑。”
“困惑什么?”解铃问。
“她好像一个迷失在迷宫里的孩子,在寻找自己的信仰,在寻找属于她的神。”郑老师说。
我似有触动,想起范雄和圣姑,圣姑是阴间真佛宗的宗主,从某个意义来说她也算神。范雄加入这个教会,拜在圣姑麾下,会不会就是找到了她想要的神呢?
“狭义来说,范雄在寻找信仰寻找神,广义来说,其实她是在找一个答案。”郑老师道。
我们静静听着,这次前来拜访郑老师,得到了意料不到的收获。范雄这个人的复杂程度要远远超乎想象,我觉得这里面越来越深,相当不简单。
“她在寻找,”郑老师说:“一个世间的基本法,一个普遍的解释,一个适用于所有现象和案例的答案。”
“呵呵。”我笑了:“这个问题无解。当年爱因斯坦晚年就干这个活,凭他老人家的脑子和知识积累都研究不出来,更别说范雄了。”
解铃没笑,而是若有所思。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到了中午,郑老师说很久没有这么尽兴了,拉着我们出去在小区饭馆里吃了顿便饭。吃完的时候,我觉得差不多要告辞了,可这么走又有些意犹未尽,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郑老师,我听别人说范雄在校期间差点被开除,这是怎么回事?”
郑老师想想:“对,是有这么回事。说起来挺玄的,这件事还是和我们上午聊的话题有关,范雄为了寻找世间法的真理,你们知道到后期她开始研究什么了吗?”
我和解铃摇摇头。
郑老师说:“范雄开始研究死亡。”
我和解铃都是一惊,互相看了一眼。郑老师以为出乎我们的意料,她微微笑着,其实我们心中的惊涛骇浪真是无法叙说。在经历了蟠桃村一连串诡异恐怖的事情之后,我们对范雄研究死亡这个话题有着自己的理解。
郑老师继续说:“她的这个研究课题应该是在一次寒假后发生的,她在那个寒假去旅游,好像去了农村,在那里住了很长时间。回来之后,她开始着手研究死亡。她所采用的方法,和其他人只是用脑子想、用哲学观点解构,只停留在笔头和想象上的研究方法不一样,她在动手制作一台仪器。”
我听得有点毛骨悚然,筷子停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听着。
郑老师看看我们:“吃好了吗?我们到小区溜达溜达,我说给你们听。”
她结了账,我们三人从饭馆出来,沿着人工池走进林荫小路。
郑老师说,范雄曾经和她聊过对死亡的看法。范雄认为人死之后,还会以某种形式继续存在。这点已经不需要再证明了,从十八世纪起就有人开始有意识以物理角度研究灵魂,诸多实验证明,灵魂确实存在。范雄认为,灵魂之所以这么难以沟通,就在于游魂的缺陷之一就是无法使用物质大脑。
这是个很难言的纠结所在,思考所赖之的工具是大脑,大脑本身恰恰是物质的,如果一个人死了,脱离了大脑,排出的灵魂还具不具备思考能力呢?或者灵魂仅仅只是一团混沌的能量团?
我看看解铃,解铃是道法中人,在我看来他的法术很厉害,而且能通阴阳,这样的人对于这样的问题理解起来肯定比我要深刻。此时的解铃没有说话,摸着下巴,若有所悟。
当时范雄委托郑老师,在后勤帮助下,找到一间小仓库。郑老师很感兴趣,她想看看范雄到底能折腾出个什么东西来。
范雄花了很多钱,买了许多材料和书籍堆积在仓库,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泡在那个地方。郑老师曾经到小仓库考察,翻看了范雄的资料,惊奇地发现范雄找到的书几乎都是绝版,市面上绝对看不到。范雄告诉她,自己有一个绝版书群,里面是各地的书商。这些书商极为特殊,从来不卖流行书籍,他们只做一种买卖,那就是淘卖绝版书。当然,绝版书也不是正版的,他们所出售的大都是翻印和复印本。虽然粗糙,但不影响阅读。
郑老师看了范雄制作的第一个仪器,范雄告诉她,这个仪器参考的是当年笛卡尔的草图。笛卡尔是个牛逼人,被称为“现代哲学之父”,精通哲学物理数学各个领域。他最广为人知的,就是提出了“缸中之脑”的概念。大意就是你如何分辨眼前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来自电流刺激下的大脑幻想。
郑老师告诉我们,笛卡尔当时对灵魂和死亡研究很深,这老伙计找了许多尸体进行解剖,对人的大脑构成了如指掌,最为怪异的是,他还亲自解剖过许多牛的头颅。他当时画出一个仪器的草图,来解构灵魂的存在。当然这个仪器,他没有做出来,还留在空想阶段。他认为目前的人类认知和物质资源利用率已经大大限制了构想的实施,所以只能停在纸面上。
笛卡尔空想出来的,是一个连满线、阀门和小风箱的神经系统模型。他的想法是这样的,当时一种普遍想法是,根本没有灵魂,人类的思考只不过是神经元相互作用的结果,就跟波一样,波是什么,只不过是一连串物质运动的节奏变化。你总不能管节奏叫物质存在吧?笛卡尔则认为灵魂确实存在,所以他构想出这么一个神经系统的模拟模型,只要按动开关,一连串的阀门风箱“呼哧呼哧”开始运动,模仿人类的大脑运作,看看究竟能不能产生一种灵魂。
当然这只是一种空想,别说他那个时代,就算放在现在,也做不出来完全仿造的人类大脑。不过这个课题,却让范雄极度痴迷,她甚至有过这样的想法,一旦日后科技发展到一种境界,做出了完全可以比拟人脑的人工神经系统,那么这个系统运作起来,所产生的灵魂和人的灵魂有什么区别?是不是应该称为机械灵魂?
范雄根据笛卡尔草图的描述和其他一些资料,做出了最原始最粗糙的,她自认为能够探测到灵魂的装置。
范雄拿着这个装置,到了后山弃楼。这栋旧楼原先是女生宿舍,不过现在已经让学校以危楼的名义整栋被封,原因讳莫如深,只有本校学生才知道。
因为这栋楼里,曾经有个女生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上吊自杀了。范雄拿着这台装置要去寻找这个上吊自杀女生的魂灵。
第四十章极乐世界
我们顺着土坡走到高处,这里绿化做得很好,和风习习,郑老师指着藏匿于远处大学教学楼后面的一座山说:“这就是我们学校的后山,当时范雄去的就是那里。你们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这问题问旁人倒还罢了,解铃那是专门研究鬼的专家,他笑笑没说话。我说:“那得看鬼是怎么定义的了。”
郑老师点点头:“恐怕谁也说不清鬼到底是什么。”
“那天晚上范雄去了以后,然后呢?”解铃问道。
郑老师叹口气:“谁也不知道她那天晚上经历了什么。几天后,我到仓库和她聊天,发现她的神色和行动不太对劲。怎么说呢,她原来和我也算沟通愉快,有什么说什么,可我那次就发现她心不在焉,藏了很重的心事,她表现得更加孤僻和阴霾,这种变化是我不喜欢的。我一直希望她至少以自己的方式,能够阳光地去对待生活。当时,她问了我,刚才问你们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她便把那天晚上偷着去旧楼招魂的事情说了,我狠狠批评,她当时看着我的眼神,”郑老师顿了顿:“很难琢磨。她只说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后来,就出了她要被开除的大事。”
我们静静听着,都预感到事情有很大玄机。
在夜探旧楼之后,范雄的行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郑老师发现,她阅读书籍的方向发生了改变,开始阅读各门宗教的经典,以及各种不上台面的玄学。郑老师和她勉强沟通了几次,范雄只说,她在寻找自己的神。她说,没意识到神的存在,没有和神有沟通欲望的凡人是悲哀的。
郑老师发现,范雄的那台笛卡尔仪器没有了,不知是损毁还是藏了起来,至少再也没见范雄使用过。而范雄,又开始设计一个新的机器。
为了这台机器,范雄主动找到郑老师,甚至买了很多礼物。范雄想委托郑老师,找几个计算机很厉害的人,要能编程能设计,她可以付钱。在这个举动上,郑老师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范雄开始学会用世俗的手段来对待世俗人。而这些一直是以前的她不理解和不屑于去做的。
这种变化在其他人看来,不算什么,可从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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