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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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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个精光,刚要下缸,就在这时,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铜锁说:“你们还记得放着蒲团的老式衣柜吧,那柜门突然之间,无声无息地就开了。”
第六十八章龙婆班
漆黑诡异的房间里,铜锁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只听黑暗中“吱呀”一声轻响,两扇柜门开了。
铜锁说当时把他吓得啊,差点没尿了。他呆立在木梯上很长时间不敢有所动作,后来站的两只脚酥麻,一咬牙决定下去看看。他走到柜前细细查看一番,里面空空的,还是只有那一方蒲团,看不出任何怪异的地方。
这种情况下,铜锁安慰自己,可能是门轴老化或是让风吹的,柜门才无缘无故打开。可这种说法实在没有说服力,柜门他记得很清楚,关得紧紧的。这种柜子两扇木门互有凹凸对接的槽,卡上之后非常结实,绝对不会是被风吹开。再说这间密室,外门和窗户紧闭,来的哪门子风?
他蹲下身,扶住柜门,看着里面的蒲团,心怦怦跳。也不知为什么,他忽然生出一个强烈的预感。
这方蒲团和深水缸似乎有着某种很特殊的联系,说不定在这里打坐的效果和水缸里是一样的。
铜锁说到这,一摊手,对我和解铃道:“当时我也不知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完全就是鬼迷心窍,控制不住。”
铜锁想到就做,他光溜溜钻进柜子,使手拉住柜门往回一带,把门关上。黑暗中,他端端正正坐在蒲团上,开始盘膝打坐。
他没有任何修行的经验,也不知这个打坐冥想是什么流程,就是把眼闭上,强迫自己静下来。但是过了很长时间,还是心乱如麻,坐立不安。
听到这里,我若有所思。其实我和铜锁一样,都是普通人,我们从来没有打过坐。为什么我能在水缸里很快到那个幻境里呢?我觉得应该是水下那种极端的环境。
水里不但缺氧而且压强很大,在那里身体其他闲散的知觉都会不自觉地屏蔽掉,只留下一个念,那就是挣扎着要坚持活下去。
铜锁坚持了片刻,再也坐不住,觉得在浪费时间。就在他要起身未起身之际,整个人忽然走了。
他感觉自己像树叶一样,在天上打着转,晕晕乎乎的也不知南天地北。就这样似梦非梦之间,他忽然一个激灵醒了。
说到这里,铜锁难以置信地咽了下口水:“稻子,你猜我醒了以后看见的人是谁?”
我心念一动,想起幻境,便尝试着问:“我啊?”
铜锁目瞪口呆,一拍大腿:“可不就是你呗。”他张着大嘴:“我靠,你别告诉我,咱们两个真的在同一个地方见着了。难道咱们到的是一个梦里?”
“你继续说。”我催促他。
铜锁道:“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医疗床上,当时是荒郊野外,那地方真他妈的……”他一连他妈了几声:“真他妈的诡异。我一睁眼就看见你站在我对面,我还伸出手指着你想说你丫挺的……可没说出来,下一秒我一晃神,就回到柜子里。我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像做了一场春秋大梦,一摸头,全是汗。”
我苦笑:“我们真的是同一番经历,而且有件事你不知道。”
“什么?”
“没有我救你,你现在恐怕已经死了。”我说。
铜锁瞪我,然后他说自己从柜子里爬出来,又等了段时间,看我情况不对,绝对是要淹死的节奏。他顾不得许多,跳下水费了牛劲才把我拖出来,又打电话找秦丹求救。大半夜的,来了几个人一起把我送到医院。
解铃道:“老罗,说说你的经历吧。”
我整理一下思绪,从那间屋子醒来看见风车,进了浮世绘房间看到特殊的灵体实验,又误打误撞进了圣姑的藤屋。现在再回忆起这一段经历,恍若隔世,有种轮回一般的不真切感。我甚至不敢肯定,到底是真经历了这一切,还是在某种梦境里。
铜锁听得眼睛都不眨:“这么说,我差点被日本人做了实验?我还得谢谢你呗。”
“是不是日本人这个存疑,不过你确实应该谢我。”我看解铃:“你又经历了什么?”
解铃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夕阳,说道:“我的经历比你们都要简单,也要诡异。等我有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木偶里。这种感觉很奇特,就像是植物人,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能看能听能思维,可偏偏动不了。那段时间很漫长,我记得自己一直放置在最高处,静静地呆在那里。说起来有点像安徒生的黑童话。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现在回忆起来像是好几辈子,我就看到罗稻不知怎么来了,那个时候我有种强烈的冲动要出去。我整个人从高处摔了下来,正砸在他的脚边,后来的过程就和罗稻说的一样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秦丹问:“师兄,你觉得那个圣姑到底是什么来路?”
解铃想了想:“非人非鬼,非神非妖,非仙非佛。我不知道。她的能力和行为已经超出我的认知,而且这段时间围绕她做的这些调查和经历,都是我平生罕见,摸不出套路。她封印我用的应该是傀儡术,可这种技法又和传统傀儡术不一样,似是而非,完全没有概念。”
这时,他看看我:“老罗,要破圣姑这件公案,我看还得落在你身上。”
“我?”
“是。你随手一掷,就能破我封印。在那里有如此诡谲险恶的经历,你都平安脱险,我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我问。
“圣姑对付你们家,最终的目的,很可能在你的身上。”他说。
我吓了一大跳,居然有力气从床上坐起来:“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解铃说:“具体我还不清楚,看来这一切只能等抓到圣姑才能明了。”
“师兄,你觉得你们进入的那个幻境到底在哪?那些灰袍人和白大褂,都是圣姑的手下吗?”秦丹问。
解铃想想说:“本来我是对那个地方毫无概念的,可是罗稻和我遇到了一个熟人,让我觉得有了线索。”
“谁?”我赶紧问。
“黄蕾蕾。”他说。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解铃说:“罗稻,你还记得黄珊珊是怎么说她姐姐的死法。”
我点点头。蕾蕾是死在一家废弃的厂房里,当时躺在一口木质棺材,据说死状极其诡异,和某种邪恶的信仰有关。现在来看,蕾蕾的阴魂很可能是被圣姑收走驱使,如果找到她的魂灵,说不定真能找到圣姑的藏身所在。
铜锁眨巴眨巴眼睛道:“那黄蕾蕾的魂和那只古怪的白猫有啥关系?”
解铃想想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圣姑把黄蕾蕾的魂封印在猫身里,和我的情况差不多;还有一种情况更匪夷所思,圣姑是在借助白猫肉身的炉鼎,在凝炼黄蕾蕾的魂灵。”
铜锁张着大嘴:“完全不明白。”
解铃笑:“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也不是什么好事,反正你们就记得,圣姑在行使邪法就行了。”
秦丹问:“那我们怎么办?”
解铃道:“我已经有主意了,这次要聚合我们龙婆班八家将。一起来对付圣姑。”
我十分好奇这八家将到底是什么牛逼人物。按说这八个人包括了解铃,那么其余七人的能力应该不低于他。八家将中的小辉和小雪我都见识过,他们两个确实能堪当“奇人”这两个字,真是不知道剩下五个人都是什么角色。
秦丹有些迟疑:“可是老木他……”
“没事,我已经有人选了。”
铜锁看得抓耳挠腮,问八家将是怎么回事。秦丹也没瞒他,简单说了一下,我在旁边也听的仔细。
龙婆班八家将最早流传于唐朝。所谓龙婆班,并不是门派也不是什么道法分支。最早第一代八家将的官将首是个女中豪杰,据说她是东海龙王敖广的亲闺女龙婆转世,具大法力,除妖降魔,建立很多功德。八家将其余七人,都是她找来能辅佐一起做降魔事业的伙伴,八个人形成了团队,这就是八家将。
八家将的风俗流传于很多地方,包括港澳台都有八家将的传统,但龙婆班的八家将属于蝎子粑粑独一份。
平时八家将各有各的营生,各有各的江湖,并不凑在一起。只有面对最邪最恶的大魔头时,八个人才会齐聚一堂,利用阵法,请出神灵,形成合力,共同驱魔。八家将一代一代往下传,选择接班人的机理也比较古怪,由上一代大将自寻传人,传人没有限制,可以是徒弟也可以是同道,甚至可以找自己的师父或者师叔,只有你找到传人后,才能离开这个团队。也就是说,一个萝卜一个坑。
那么上一代大将是依据什么机制指定接班人呢,秦丹说她不是龙婆班里的人,不知道,不敢妄言。解铃微微一笑,更是不说,想来这是他们龙婆班的一个大秘密。
就这么一代代往下传,一直到解放后,还有八家将的存在,一直到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遇到了千年一遇的红色大时代,龙婆班里出了一件大事,几乎让这个组织遭遇灭顶之灾,从此湮灭。
说到这,秦丹看解铃,询问他能不能说。解铃道:“这没什么可丢人的,告诉他们吧。人性而已,每个人都被大时代裹挟,身不由己,可以理解。”
秦丹说,在那个时期八家将里出了一位叛徒,把其余七位同道全部出卖。红色小将们集体出动,挨个抓捕,然后举行公审大会,罪名是借助封建迷信大搞反革命活动。草草审判后,在寒风凛冽的操场上进行枪决,当时围观的人成千上万。
解铃在旁边补充说,在枪决的名单里,就有他的师父。
第六十九章案发现场
这些往事距今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可现在提起来,我们还是听得心惊肉跳。
“老爷子后来怎么样了?”铜锁说。
解铃表情神秘莫测:“没死。当时那一代的八家将枪毙四个,跑了三个,还有一个是叛徒。枪毙的四个人里,死了三个,只有我师父活下来。”
“枪毙没打中他?”我问。
“当时的枪毙,脑袋后面顶着枪,打完发现有口气还补枪,怎么会打不中呢。”解铃翘起二郎腿,说:“他是个奇人。再多我也没法和你们说了。”
“他现在在哪呢?”我颤着声问,这可是解铃第一次讲自己的师门渊源。
解铃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台,看着外面渐渐黑去的天空,说道:“我也不知道。”
秦丹说:“传到这一代八家将,就是解师兄他们了。我刚才说的老木,就是这一代八家将里的成员。几年前他配合警方处理一起离奇的全家灭门案时,不幸身亡……八家将只剩下七个人,他们很久没有凑在一起了。”
“不单单是因为少了一个人,”解铃回过头说:“大时代的冲击下,每个人的理念和思维也发生了转变。现在已经不是传统的降魔时代,大家为了更好的生活,都在努力适应这个时代,潜移默化中做出很多的改变,包括我。这次能不能重新聚集龙婆班,我心里也没底。试试看吧。”
秦丹咬着下唇说:“师兄,就算他们都能前来,可也只能七个人啊,少一个怎么办?要不然我来吧。”
“你不行。”解铃拒绝得很干脆:“如果可以,早就让你候补了,你的情况自己心里明白,我不多说了。其实最适合的人是刘洋,不过他还在那地方……我考察了一个人,觉得他还可以。”
我和铜锁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咽下口水。我们同时想到,不会是我吧?
解铃看看我们,笑:“别多想,不是你们。”
铜锁又是遗憾又是长舒口气,他说:“龙婆班上一代那个叛徒后来怎么样了?你师父是不是清理门户?”
解铃淡淡道:“前代恩怨,不提也罢,不过是过眼云烟。”
我们又说了一阵话,其间护士来过一趟,让他们不要打扰我休息。他们三人看天色不早也要走了,解铃让我好好休养,剩下的事他来安排。
经历了这么多我是真的累了,在医院一连休息了几天,医生做过检查,认为没有大碍。我也觉得身体恢复差不多,收拾收拾出院。
出院的当天,解铃把我接到他家,一进门,我就发现气氛不对劲。
他家的客厅里有不少人,除了秦丹和铜锁,居然黄珊珊和二龙也来了。二龙长得黑不溜秋,留着板寸,一脸正经,一看就是车轴汉子。见我了,毕恭毕敬打招呼:“罗哥,你身体怎么样?”
我笑着说:“谢谢你惦记,已经没事了。”
二龙搓着手问:“小米没事了吧?”
“她也挺好。”
我有些狐疑,解铃为什么把二龙叫来。解铃让我们大家做好,他清清嗓子说:“这里都不是外人,我就直接捞干的说。八家将的事情我和二龙说过了,二龙答应暂时来补缺那个空位。”
二龙赶紧站起来,学着江湖人士的模样拱手。
我真是千想万想,没想到解铃居然让他来顶替进入八家将。二龙,我和他交流不多,他和佟雅的男友大刘是好朋友,对于我来说,他们都是些没进入社会的孩子,没什么共同语言。在我印象里,二龙是个挺轴挺正的小伙子,有点一根筋。
解铃道:“二龙的母亲就是出堂的报马,家里很是有点渊源,二龙自小生长在那种环境下,受香火熏陶,我看过他的八字和根骨都不是凡品,虽然没修过道法,不过临时补缺应该问题不大。”
二龙在旁边说:“师父一提这事,我马上就答应了。不为别的,就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解铃笑:“我什么时候成你师父了?二龙的事情我和龙婆班其余成员提过,他们都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今晚由黄珊珊领路,我们先去探一探黄蕾蕾往生的那个废弃厂房。在调查黄蕾蕾死因的同时,我们也要寻找圣姑的线索。等线索明了,就要凑齐龙婆班的各位好汉,和圣姑斗斗法。”
我们几个人不由自主做了深呼吸,重头戏就要开始了。
大事提过之后,大家凑在一起喝茶聊天。二龙有点拘谨,毕竟是年岁小,还是大学生。别人说话时候,他也不插嘴,就在旁边呵呵笑着听。黄珊珊这丫头倒是自来熟,拉着秦丹,两个人聊得别提多亲热了。
女人有女人话头,解铃、我、铜锁和二龙凑在一起聊着江湖传奇,二龙也放开了,讲起他妈妈给人看事的一些经历,离奇古怪,诡异莫测,我听得津津有味,这些事如果整理一下,绝对是很好看的小说。
解铃这人就爱下厨秀手艺,到了吃饭时间,叫上秦丹,两个人到厨房一阵忙活。黄珊珊这丫头是不错,主动进去帮忙,厨房里锅碗瓢盆响动,里面说说笑笑,倒也热闹。
客厅里二龙坐不住了,也是,师父下厨他这个准徒弟干等着也不像那么回事,搓着手也进厨房帮厨去了。现在就剩我和铜锁,大眼瞪小眼。
我和他闲聊了一会儿,菜做好,一盘盘端上来。黄珊珊擦着手说:“两位大少爷,是不是挪挪屁股啊,还要我喂你们吗,赶紧拿筷子去。”
我和铜锁讪讪笑,赶紧颠颠去拿筷子。时间不长,菜都做好,解铃开了一瓶清酒,给我们满上,说这酒是韩国朋友送的,给大家尝尝。
众人济济一堂,围着八仙桌坐定,我心里暖洋洋的。这么多朋友,大家说说笑笑,真好。解铃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聚拢一大批人在身边。
和解铃接触,有一点特别好,就是不累,不用端着装着,你是啥人就是啥人。解铃曾经告诉我,做人就要做个真性情的真人。他说他是真人,所以不会结交假模假式的假人做朋友。
我们碰着杯,喝着酒,吃着菜,不时开着玩笑。铜锁这家伙是个活宝,不时说着笑话,专逗黄珊珊。黄珊珊也不示弱,和他拼酒。说笑了一气,秦丹把酒给解铃满上,轻轻说:“师兄,这次八家将聚首,南华也会来。”
“嗯。”本来挺高兴的解铃,听完这话,神情有些郁郁。
“南华是谁?”铜锁问。
“解南华,”秦丹说:“是师兄的弟弟。”
我们停住话头,饭桌上气氛有些压抑。解铃舒了口气:“我和他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师兄,你们该好好聊聊。”秦丹轻轻说。
“他们怎么了?”黄珊珊问。
解铃笑:“没什么,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当年我扇了他一个嘴巴,他就再也没理过我。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大家吃饭。”
我暗暗观察解铃,能看出他强颜欢笑。
这一顿酒喝到下午,大家收拾收拾,就该晚上的工作了。我端着盘子进了厨房,正要离开,黄珊珊进来。她目光灼灼地看我,我被她盯得有点发毛:“干嘛?”
黄珊珊说:“你的秘密到底和解铃说没说?我觉得我们不要瞒他了。”
我有些烦躁:“我的事我心里有数。”说着,往外走。
黄珊珊在背后道:“你要记住,他是你的朋友。解铃绝对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我摆摆手,走了出去。
今天晚上的工作,解铃领队,我、黄珊珊、二龙组成队伍,铜锁好奇也要去,算是友情赞助。我们几个人收拾利索,出了小区,直奔目的地。
铜锁开着自己的座驾,我们挤了一车,浩浩荡荡奔赴过去。
车子在夜空中,很快驶出市区,沿着高速狂奔,一路到了郊外。我市前些年开发了工业园区,这里盖了很多厂房,由于很多项目都是拍脑袋决定,盲目上马,受到经济冲击很大,许多厂房如今成了烂尾楼,大片大片的空地。
我们在路边停了车,举目四望,黑夜中高大的炉子,成区的厂房,就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宛如一片死城。
出门没看黄历,天空隐隐飘着小雨。雨到不大,细细的雨丝落在脸上,凉凉的。解铃和黄珊珊打着手电走在前面,我和铜锁在后面,二龙走在最后,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此时起了夜风,身上有点凉。晚上的夜路不好走啊,这里还这么荒凉,手电射出去只能照到几米的距离,空气中透着一股萧索。
翻过一个土坡,大家都有点气喘吁吁,黄珊珊指着前面说:“就在那。”
不远处立着一栋四层小楼,黑黝黝的轮廓依稀可见。周围一片死寂。黄珊珊低声说:“这个地方我打听过,以前是个鞋厂,因为什么事故发生了大火,烧死不少人。自此以后就荒了,根本没人敢来。”
解铃拿出罗盘看了看,只见上面指针飞快旋转,颤动不停。
“这里阴气很重,一会儿进去大家都小心。”
第七十章鬼阵
厂房荒废很长时间,周围全是野草,走近了像是进了防空洞,冷气逼人。现在我们人多,又有解铃大神坐镇,也就不感觉怎么害怕。到了大门口,连门都没有,里面黑漆漆深不可测。我们打着手电照了照,隐约能看到满地破烂,墙皮剥落,承重柱都露出来了,完全就是老掉牙的地方。
手电光下,能看到一条肮脏的黄色警戒线软趴趴落在地上。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解铃问黄珊珊,你姐姐在哪发现的。
黄珊珊指着这栋楼,牙齿颤抖着说,在四楼。
铜锁发现问题,他摸着脑袋问:“珊珊,这荒郊野外没人来的鬼地方,你姐姐的尸体是怎么被警察发现的?”
黄珊珊说,这里也不是没人来,听警察说,这地方自杀的人很多,非常邪。还有一些小青年,闲极无聊,拿着手机DV啥的,跑这里探险。姐姐的尸体,就是被一伙探险小队发现的。
解铃看看我们,说:“铜锁,保护好黄珊珊,你们两个就不要进去了,在外面等着。我和二龙,还有罗稻进去看看。”
一听这话,铜锁和黄珊珊都不干了。黄珊珊非要看看她姐姐往生的环境,要是她自己来,还真是害怕,现在人这么多,如果不进去看看,心里始终凝了个大疙瘩。铜锁更是义愤填膺,说解师傅瞧不起他,自己也算见多识广,什么恐怖邪门的事没经历过,还怕这个。
解铃挠头,也没说太多:“都来吧,大家注意安全。”
我们五个人进了厂房,里面面积挺大,怎么也得几百平。地上脏得没法说,除了垃圾袋破砖头废报纸之类,居然还有很多酒瓶子,有罐装啤酒有白酒的,铜锁甚至还发现有红酒的,他骂骂咧咧说,这哪像鬼屋,一看就是派对现场。
我们甚至在这里发现有人睡觉的被褥,脏不拉唧,就像刚从垃圾堆翻出来的。二龙十分正经地说:“这里肯定有流浪汉或是拾荒的住过,这些人很可怜,没地方去只能睡这里。”
解铃指指楼上,示意上楼。
他走在前面,我们紧紧相随。楼梯只剩下一节节水泥台,走上去都咯脚。我们很快来到第二层。这里就怪了,面积宽阔,四面墙居然熏得黑糊糊一大片,一看就是当年被大火烧过。我们正要往里走,解铃做个手势,示意停步。
他表情很凝重:“这里应该就是起火地点,我能感觉到有很多阴灵在。”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解铃从包里翻出一沓厚厚的纸钱,递给我们每人一点,让我们就在楼梯口烧,嘴里还得念叨几句。
打火机点燃纸钱,一股股浓烟升起来,我们按照解铃的嘱托,双手合十,默默念着,诸位大哥大姐,小弟冒然来此,调查凶案,有怪莫怪。
火烧得很旺,说来也怪,夜晚本来无风,突然就在这二楼大堂里起了一阵旋风,卷的纸钱满空飞舞,那形势真像是有无数阴灵在你争我夺。
黄珊珊吓得脸都白了,紧紧靠着我,小丫头一个劲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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