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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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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聚精会神看着,现在起码能说明一个问题,不管怎样,二嫂至少没死,这是最值得欣慰的。
那纸人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慢慢躺在桌上。我清清楚楚看到,纸人的肚子竟然慢慢隆高起来。
我实在禁不住,脱口而出:“我二嫂肚子怎么了?是不是……怀了……”
成鸿德和解铃都没有说话,两人在目不转睛看着。
纸人的两只手不断抚摸自己的肚子,突然之间出现的一幕让我惊若木鸡,整个人都傻了。
纸人鼓鼓的肚皮上忽然爆裂一条缝隙,从里面长出一朵红艳艳的纸花。这一幕出现的实在诡异,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我惊叫一声,双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成鸿德剪纸的全过程我都看到的,两个黄色纸人粘连,其中根本就没有红色剪纸,也没有剪出什么花,那么现在突然盛开的红色纸花是怎么来的?
纸人的模样很像是奄奄一息,不停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动作僵硬麻木,像是下意识做出来的。
我摁住桌子,颤抖着问:“济公师傅,济公活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鸿德真不客气,拿起扇子照我两只手重重一拍,我吃不住疼松开手。他摇摇头:“施主勿燥,完事皆有因果。我给施主八字忠言,人各有命,小心为上。解铃……”
解铃一拱手:“济公师傅。”
成鸿德看着他,说道:“转过身去。”
解铃慢慢转过身,成鸿德拿起扇子,在他背后重重拍了三下:“解铃,可能我说了也是白说,但我还是要说。你身有大劫,不要入因果,不要扛业力,恐怕这次你恐难善终。保护好自己。”
解铃笑了笑,没说话。
成鸿德摇摇头,对我们说:“我知道你们还会深入调查,此行一去务必小心!此事鬼谲难测,因果模糊,恐怕……要变天了。”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全身一怔,一张脸僵住,眼睛直直看着门外,“啪”一声扇子掉在了地上。
第八章水库
成鸿德重重趴在桌子上,好半天才迷迷糊糊苏醒。解铃道:“济公活佛已经走了。”
成鸿德伸个大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怎么样,济公帮到你们没有?”
我说:“济公活佛帮我们占卜了一个地址,说我二嫂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在那里,我们得赶紧赶过去。”
成鸿德愣了愣:“这么急啊,那好吧,救人要紧。咦,这是什么?”他看到桌上黄纸叠成的纸人,纸人肚子上开着一朵红色的纸花。他伸手要去拿,忽然这只纸人毫无症状中突然燃烧起来,一团火燃过,灰飞烟灭。
成鸿德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看出这玩意相当邪,摸摸下巴严肃地说:“赶紧去,别耽误救人的时间。”
我和解铃向他致谢告别,走出成家的农家院。我问解铃,济公活佛说的老七老八是谁。解铃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告诉我,老七老八是阴间十二鬼差中的七爷和八爷。我吓了一跳,不敢继续问了,看看表着急说:“这不逗人玩吗,三个时辰才六个小时,这能干什么?”
现在快到晚上九点,而我们还在这穷乡僻壤的农村,别说能不能到目的地,就算出村回城都要费一番周折。
我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从济公推算时间开始算,三个时辰以后应该是夜里两点半左右。这时间真是紧张到没法说,一旦二嫂再失去下落,那能不能活着回来真就不好说了。
解铃一直没说话,他眉头皱得很紧。我们一起出了村,来到外面公路上,大晚上的鲜有车辆经过。农村人晚上睡得也早,一阵冷风,周围一片沉寂,几乎没人影。
说来也巧,就在我焦急等待几乎要火上房的时候,从村里开出一辆三轮车,后车厢拉了一车的破土豆。开车的农家大哥探出头看我们:“等车吗?要不要搭个便车,我回城。”
我感动地几乎哭了,三步并两步,生怕他后悔,赶紧爬上三轮车后座。从兜里摸出烟递过去:“大哥,真谢谢你,我们有急事出村。对了,你这是上哪?”
农家大哥接过烟美美吸了一口:“刚才城里来电话,让我马上拉土豆进城,明早赶个早市。你们是不是进城?如果不进城,我就没有办法了。我这边十万火急不能去别的地方。”
我紧张得满头是汗:“那就先进城。”我有了主意,让铜锁开车先到城边路口等着,等三轮车到了,我和解铃马上转车,让铜锁拉着我们去,如此无缝对接,最是节省时间。
我掏出手机刚要打,一转头忽然看到解铃,不由怔住。他表现得很奇怪,双手插着裤兜站在不远处,一直茫然地看着黑夜中的田野,根本没有上车的意思。
我招呼他:“解铃,上车啊。”
解铃怔了怔,慢慢走过来。他没有上车,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便签,把便签靠在三轮车的车门上,用圆珠笔快速在上面写了一串字,然后递给我:“这是你二嫂现在所在的地址。”
我脑子嗡了一下,预感不妙:“你,你不和我一起来吗?”
解铃道:“这趟你只能自己去了。”
我一股火冲到脑门子,牙咬得咯咯响。解铃如果不去,就我这小身板加上铜锁那个废柴,遇到危险怎么办?现在还不知道二嫂遭遇到了什么,我能对付的了吗?
三轮车的农家大哥不耐烦:“走不走?我着急。”
解铃道:“师傅,谢谢你啊,你拉着我朋友走吧,我还有点事。”
农家大哥打着火,吭哧吭哧开着车往前走,我探出头大声喊:“解铃,你他妈什么意思?”
解铃摆摆手,转过身不再看我,他的背影在黑夜中显得有些落寞。
我突然一下醒悟过来,刚才请乩济公的时候,济公曾经对他说不要入因果,不要扛业力,解铃当时就在那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他很明显是不想搀和我的事,怕背业力惹麻烦。
解铃啊解铃,你可真行,关键时候撤梯子,把我自己晾在这。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还帮你找什么彼岸香的线索,我冒那么大风险深入金时光这样的险地,都是为了谁?行,行,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
眼下解铃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铜锁,但愿这小子别犯怂。我打电话给铜锁,铃声响过很多遍都没人接,我气得睚眦欲裂,恨不能破口大骂。
他不接我就打,三轮车沿着公路一路向前,二十多公里也不算太远,晃晃悠悠别看车速不快,可眼瞅着就要开回去了。
打了十几遍电话,确实没人接,我冷静下来。这年头谁都靠不住,还是自己来。
这时到了城边,晚上出租车也不少。我让农村大哥停了车,又给他上了一根烟,千恩万谢下了车。
我在路边拦了几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一听我要去的地方,马上拒载,说对不起不能去。
解铃写给我的地址是在二沟水库。这地方我自打进城上学到工作,这么多年就从来没去过,也就听朋友们聊起过。这地方算是城市里最险最偏的地区了,只有资深驴友才去过的神秘之地,一般人除非闲的蛋疼谁也不会往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钻。
这大晚上的,出租车不敢拉这个活也可以理解。现在这么乱,社会上的人为了钱全都红了眼,谋财害命的事情这么多,谁也不敢大半夜往这么个鬼地方跑,一旦遇到歹徒了呢。被抢两个钱,甚至车毁了这都好说,命再万一没了呢。
我在路边拦了七八辆车,司机只要听到去二沟水库,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看看表,十点多了,我真是急眼了,逢车就拦,不去我就硬上。还别说,下辆出租车的司机是个退伍兵,长得干瘦精明,听我去那个地方也是犹豫了一下,可能是艺高人胆大,他说去那也行,必须要这个数。一下就宰了我三百块钱。
我也没和他计较,能把我送去就行。
大晚上的,路上也没个车,跑起来嗖嗖的,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二沟水库。二沟水库顾名思义,这里原本是本市最大的蓄水库,后来不知怎么荒废了。大晚上到了这地方,夜深人静,万籁无声,只看到黑黝黝的群山,远远一汪大水,心里还真是打鼓。
不得不说兵哥哥够意思,三百块钱花的不冤,一直把我拉到水库边的堤坝上。再往里,他就不敢去了,我把钱给了司机,车灯一开调头走了。看着车子走远,我这颗心啊,砰砰乱跳,一会儿我怎么回去呢?
这里也怪,虽然天空挂着月亮,可黑云重重,光线很差。我一手捏着便签,一手用手机照明,很仔细地看看上面的地址。
便签写的很清楚,二沟水库往北三里地,面东向西,踪迹自现。我是个方向痴,别说晚上了就算白天,都找不着东南西北。没办法,我在手机里调出指南针软件,让它指示方向,也不管对错了,朝着手机指向的北面摸黑走过去。
手机电池也快没有了,得省着点用。往北走,地势越来越高,不知不觉进了山。
大半夜的,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树影摇晃,实在有点恐怖。我气喘吁吁走了也不知多远,脑子里一直琢磨,二嫂怎么会被绑到这个鬼地方来?真是奇哉怪也。
站在一处高地方,我手搭凉棚四下里看着,远远的地方,黑黑月光下,隐隐有一些散落的平房。我心念一动,莫非就在那里?
我加紧步伐,连跑带颠,也是特别紧张,居然感觉不到累。很快来到离这些房子不远的地方。我多了个心眼,没急着过去,而是藏在土坡下面,探头去看。
细细一看,就觉得不好。在这些平房的前面,竖着一道铁丝网。这道网相当高,大概二米多,还有道大铁门,上面挂着锁。透过铁丝网能看到里面的空地上摆着许多破烂,有的堆成了小山,看样子这地方应该是一座垃圾收购站。
我仔细观察,大晚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不知这些平房里有没有人居住。
又等了会儿,身上越来越冷,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我一狠心,去他妈的,不等了,进去看看。
我猫着腰从坡后面钻出来,一路小跑来到铁丝网前。这次距离近了,透过网眼看进去,里面确实没有人。我轻轻晃了晃铁丝网,感觉还挺结实,心一横,豁出去了。我踩着铁丝网开始往上爬。
铁丝网造的缺德,网眼特别小,手指头扒在上面根本没有着力点,勒得我手指头都紫了,好不容易爬了半高。突然之间,一直静悄悄的里面,突然亮起刺眼的大灯。灯光霎时铮亮,一下射了过来,晃得我眼都快瞎了。
那一瞬间我几乎吓尿,心一直往下沉,心说坏了。
第九章逼入死胡同
光线射过来的一瞬间,我再也支持不住,手指发软,从铁丝网重重摔下去,滚落尘埃。我全身都在疼,膝盖好像碰到了石头,疼得我几乎背过气去。我现在不敢挪动半分,紧紧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
等了好一会儿,灯光转动,在我身边移动,形成几个淡淡的光圈。我像匍匐进地雷阵的战士,一边哆嗦着往后退,一边偷眼去看。
铁丝网里进来了数量大卡车,车灯头铮明瓦亮,整个地域照如白昼。本来死气沉沉的平房,里面的灯此时全亮了,人影在晃动。房门大开,有一些人走了出来,还有数条大狼狗,“汪汪”狂叫,那气氛极为紧张,像是进了日本宪兵队。
我顾不得衣服脏,像小爬虫一样在地上挪。我这时已判断出,他们应该是没发现我,要不然早就出来抓了。没发现就好,先退到安全地方再说。
也不知爬了多长时间,我四肢都僵硬了,这才勉强挪进一个土坡。趴在里面,小心翼翼露出头去看。
我忽然看到,在铁丝网的院子里,出现一个熟人。我仔细擦擦眼,没错,真的是他。
一辆大卡车的车头,有个男人嘴里叼着烟,一只手掩着打火机正在对火。
我看的目不转睛,他正是那天在金时光包间摆局的冬哥。
这么冷的夜晚,冬哥只穿件黑色跨栏背心,露出一身古铜色腱子肉,头发竖竖着,横丝肉的脸上全是戾气。
车头灯照亮着他,他如同站在舞台里的主角,显得有些酷。他的旁边有个长发飘飘的男人,头发都披到肩膀了,背对着铁丝网,看不清面目。此时,两个人正在说话。
冬哥叼着烟,随着嘴部一动一动,一股股烟飞出去,整张脸掩在烟雾里。这时,从黑暗中又过来一人,和冬哥低语了几声。冬哥交代了什么,那人转身又走进黑暗。
我看的纳闷,后出来的那个人不见五官,不过从体型上判断,看上去非常眼熟,会是谁呢?
时间不长,就看到一间平房的门打开,那个看上去很熟悉的人领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这个孩子也就八九岁,和周围这些人的扮相简直格格不入,他穿着很朴实的蓝色运动服,耳朵里挂着耳机,最怪异的是居然戴了一副深茶色的厚眼镜,看起来有点像盲人。
那个眼熟的人领着这个孩子来到冬哥面前。
冬哥爬到卡车上面,打开车门,那个熟人在下面抱着孩子往上递,冬哥探出身子把孩子接到车上。就在这时,那个熟人的身形正好转到车灯里,就晃了这么一下,我马上认了出来,几乎把下巴惊掉。
他,居然是赵癞!
我紧皱眉头,妈的蛋,这怎么回事?按说情况不算复杂,赵癞是冬哥马仔,冬哥上面还有大人物,他们这些人好像到这里执行什么任务。这么大的阵仗,开了这么多大卡车,难道就为了接个瞎孩子?
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这时,所有平房的大门都打开,马仔们进进出出。他们居然两人一组,从平房里抬出很多担架。担架上都躺着人,因为太黑,看不清楚具体情况。担架上的人盖着厚厚的黑色毛毯,遮盖住身体,情势很是诡异。
我看的聚精会神,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看看表。我靠,已经凌晨两点二十了,按照济公活佛的推算,二嫂只能在这里停留到两点半。
现在还有十分钟,里面又是亡命混混又是大狼狗的,我该怎么办?
我头上浸出冷汗,极力告诉自己冷静。目前有两种办法,一是跟踪车辆,看看他们到哪里;还有一个是日后询问赵癞。第一个还勉强靠谱,记住车牌怎么都能查到下落。第二个我犹豫了,我和赵癞很久没见面,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很不好,风尘很重,而且身上有很浓的暴戾之气,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他,一旦打草惊蛇,可能满盘皆输。
卡车开始依次点火发动,调转车灯,这些卡车的车头灯就跟探照灯似的,照到那些担架上的人。我看的全身颤抖,原来担架上的人全是孕妇,她们面容惨白如纸,肚子鼓得老大,也不知是活还是死,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抬着孕妇的小混混们,把这些担架全部放到卡车的后车厢,像运货一样。
占乩的时候,我二嫂就似乎怀了孕,现在看到这些大肚子,我更加确信无疑,二嫂一定就在里面。看这些人的架势,好像在转移阵地,把这里的人和物品都搬运上车,迁移离开。
我正凝神静气看着,突然间怀里的手机爆响: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这声音在漆黑寂静的夜里非常刺耳,这一瞬间我心就炸了,括约肌一紧,差点把翔喷出去。
院子里那些人极其警觉,反应也快,瞬间所有车灯头全灭,一片黑暗。紧接着亮起很多手电,朝着我的方向射过来,大狼狗在黑夜中狂啸,夜风里都充斥着肃杀的气息。
偏偏我的手机还在响:……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我赶紧把手机掏出来,差点把它砸碎,来电话的居然是铜锁,他肯定是看到未接来电又打过来了。我赶紧关机,顾不得腿疼手疼全身疼,瘸着一条腿,死命跑路。
这里可是山区,乌漆麻黑的,只要钻到林子里,或许就能脱险。
远远的,我就听到卡车发动机声音响起,一辆车接着一辆车从后门开出去。前面铁丝网的门打开,出来一队混子善后,七八个人牵着狼狗,顺着我的方向追了过来。
因为他们打着手电,我一眼看到领头的正是赵癞。他面目阴沉而凝重,手里握着铁棍,杀气腾腾。
我这条腿越到关键时候越不给力,又疼又麻,完全是拖着往前走。
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肺管子都充血,脑门子全是冷汗。这时,忽然从树林里窜出个黑影,一把拉住我。我吓得差点叫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廖警官。
他穿着一身黑色薄夹克,低声道:“跟我走。”
他拉着我,我们沿着沟沟坎坎狂奔,七拐八拐来到一处隐秘的高处。我看到这里还有两人,正蹲在石头后面,拿着望远镜看着院子。
廖警官皱眉:“你怎么来的?”
我大口喘着气,喉咙发甜,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这些事解释起来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我能说自己是请乩来的吗,那也得警察相信啊。
旁边有人摇摇头:“老廖,打草惊蛇了,他们走的路线和设想的不一样。”
廖警官道:“让二组盯紧,实在不行拦车,强行检查。”
“老廖别冲动,这些都是石森科技的车,他们什么背景你我都清楚,没有实打实的证据链,上面领导也不会让我们这么干的。”
廖警官像是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烦躁地说:“那就盯着吧。”
他瞪我:“小罗,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你破坏了我们很重要的一次行动!”
这时候我缓过这口气,知道事情麻烦了,这要说不明白,跳进黄河都说不清。
他们三个人趴在石头上还在观察院子,我就站在后面絮絮叨叨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廖警官和其他两个警察转过头看我,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不过我能解读出来,他们相信了。
我说:“这件事解铃知道,对了,还有南凹里的成鸿德也可以作证。我真不是那些坏人的同党。”
廖警官道:“你说的事我们会调查的。”
我大着胆子问:“廖警官,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廖警官看看我,简单地说:“我们调查了一条买卖标香的拆家暗线,根据情报追踪到这里,这个地方很可能是一处标香加工地。”
我奇怪道:“那些孕妇和我二嫂怎么回事,她们和标香有啥关系?”
“不知道。”廖警官说。
“那石森科技呢?”我又问。
廖警官不耐烦地说:“这是机密,你就别打听了。我发现你问题真多,整个一十万个为什么。你的嫌疑还没洗清,等会儿和我回局子。”
我只好在旁边等着,等了半个多小时,来了辆警车,廖警官让我先上车,他们还要继续勘察。到了局子,我做了笔录,从凌晨一直呆到中午。
期间也没人管我,我坐在冷板凳上就睡着了。睡的正香,忽然被人推醒,正是解铃。
我暗暗有火,跟着他办了手续走出局子。一出门,他就说:“廖警官给我打过电话,核实了你的行踪,你没有嫌疑,可以回家了。”
“解铃,你他妈的玩我是不是?”我怒了。
解铃摇摇头:“没什么谁玩谁。罗稻,你总这样不行,你要学会自己处理问题,我不能总跟着你。”
我顿时发飙:“解铃,你啥意思?!把我架梯子上然后你把梯子撤了,告诉我得自己处理,有你这样的吗?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惹业力,怕我的事情连累你?你就是个胆小鬼!”
解铃看看我,什么也没说,径自走远了。
我气得蹲在地上呼呼喘气,身上又累又乏,脑子嗡嗡怪响,恨不得杀光一条街的人。
我气急败坏翻出手机,重新开启,刚打开就响了。看着上面来电人的名字,我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给我打电话的,居然是赵癞。我眼皮子狂跳,心里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难道他全知道了?
第十章甘九
我颤巍巍接听电话,赵癞十分不耐烦:“罗稻,你怎么才接?没工作也不至于这么颓吧,一直睡到现在?”
他这么说,我心里千斤重担落在地上。听语气,他肯定不知道昨晚的人是我,我赶忙问:“什么事?”
赵癞说:“别说兄弟不照顾你,我有个好买卖,就是让你跟着走一趟,工钱相当多,够你平时忙活一年的,咋样?”
我心念一动,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赵癞肯定参与了神秘的彼岸香事件,作为知情人,他肯定也会知道我二嫂的下落。彼岸香,我虽然好奇,却不感兴趣,现在最主要是找到二嫂,这或许是个机会。
我没有卧底的经验,不知用什么口气好,正在犹豫,赵癞说:“我发现你罗稻纯粹是读书读迂了,挣钱的活还磨磨叽叽的,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可找别人了。”
我赶忙道:“来!我现在兜比脸都干净,下个月房租还没着落呢,你能帮我那最好。”我问清他的地址,马不停蹄赶过去。
赵癞约我的地方在一个小区居民楼里,一进门我差点没被里面的气味熏死。家挺大,三室两厅,尤其这大客厅快赶上会议室了。就是脏的没法下脚,空桌子上堆满了啤酒瓶子方便饭盒没吃完的剩饭,方便筷子直接插在已经发臭的米饭上。地上更没法看,破报纸塑料袋,甚至还有数个安全套,开封的没开封的,就那么扔着。茶几上有好几个由矿泉水瓶子剪成的壶状东西,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有四个人在打麻将,每个人身边都围着一个穿着短裤背心的青春女孩。这四个人里,我一眼就认出了坐在主位上的冬哥,他抬头看看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赵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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