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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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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我坐在硬硬的什么东西上,好像是石头椅子。我有点打鼓,这里难道是槐树精的巢穴?它把我引到这里想干什么?难道想交媾?我想起王老头嘱咐过的,千万千万不能起歪心。

这时有个黑影来到近前,影影绰绰看不仔细,只看到身段很苗条。

柔柔的声音响起:“解铃在我这里。”

我一愣,这就是槐树精?听声音很柔,她也知道解铃的名字?

“你是来救他的吧?可以把他领出去。”

听了这话,我心里大喜,来不及细想,赶忙说:“谢谢你,他在哪,我领他走。”

“想救他,你就得听我的。我念什么,你跟我念什么。”她说。

现在救人心切,而且情景违反常理,很是诡谲,我也来不及细琢磨。

她开始念诵一段咒语,语言很难懂,读起来很绕口。她读两句,我跟着读两句,咒语不长,很快便读完了。

黑影站起身,似乎来到我的身后,感觉中她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往我的头上缠。然后又开始在我的手指上缠,我勒得慌,问:“这是干什么?”

她没有说话,恍惚中我看到这团影子一动,似乎从身上拔出什么东西,她要用那东西往我的右手中指上戳。

就在要戳上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响了一声炸雷一样的喊声:“小罗,别让他弄出血!”

这声音如敲响了一轮佛钟,嗡嗡带着回音。我全身打了个冷战,猛地缩回手。

因为我听出这声音,正是王老头喊的。

我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拽掉脸上的红布带。眼睛长时间处于黑暗中,很不适应光线,一时睁不开眼。朦朦胧胧也就是一瞬之间,我恍惚看到了一个人的肩膀。

这个人的肩膀上纹着一张无比狰狞的骷髅脸,还没等看仔细,再眨眼时,那人已踪迹不见。

我擦擦眼睛环顾左右,发现自己居然还站在老槐树的树下,根本没挪地方。后背已经湿透,不禁后怕,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清楚刚才肯定生死一线。

这时,我看到了王老头。他躺在地上,眼睛瞪的大大,嘴角全是鲜血。而林法光踪迹不见。

第十六章生死大劫

我赶紧把王老頭搀扶起来,他不停地咳嗽,从嘴角不断往外渗血。我知道坏了。肯定是伤了内脏,焦急地说:“王大爷,你没事吧。”

王老头扶住我,颤抖着说:“快,快……妖精作孽……”

我把王老头搀扶起来,也顾不得背包,一步一步往外挪。天色将黑。树林裏阴风怒号,周围一片惨淡。我着急地問:“林师傅哪去了?”

“他……他为了救你,和槐树精斗法,生死未知。”王老头颤巍巍地说。

“啊?”我大吃一惊:“那我们不能走啊,我不能看着林师傅危险而不管。”

王老头叹口气:“恐怕老林现在凶多吉少,那槐树精实在太邪门。老林豁出一条命就是爲了救你,救你啊!”

我一时难以抑制情绪。放下王老头,对着这棵老槐树猛踹。王老头咳嗽几声,慢慢走过来:“小罗,现在老林生死一線,也只有你能救他。”

“我该怎么办?”我着急地问。

“我帮你做移魂之法。把你的魂魄调出。只有这样,你才能进入槐樹精的迷幻法阵,救出老林。”王老头说。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好!林师傅为我犯险,我不能置之不理。该怎么做,你老就整吧。”

“好孩子,有情有义!”王老头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针,针头锐利无比,闪着蓝光:“把你右手的中指伸出来。”

我伸出手指头。王老头微微闭目,嘴里念念有词,慢慢抬起细针,对着手指就扎了过来。

就在针头要扎到手指的时候,我猛地一缩,王老头睁开眼睛:“怎么了?后悔了?害怕了?那我们走吧,让老林自己死去。”

“我没害怕。”我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槐树精是男的还是女的。”

王老头气笑了:“槐树不分男女,只论公母。我都跟你说过了,只有母槐才能成精。”

“那槐树精有没有纹身呢?”我问。

王老头把眼珠子瞪大:“你什么意思?”

我挠挠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觉得心慌慌的,有地方不对劲。

“小罗,我就知道你是个胆小鬼。我们走吧。谁让老林多事呢,他活该,走吧走吧。”王老头哼哼唧唧转身要走。

“王大爷,你身上的两颗痣还好吗?”我问。

王老头含糊地说:“唔唔。还好,还好。”

我不知哪来的胆气,对着他的后背飞起一脚:“去你妈的!”

这一脚飞出,眼前顿时一片黑暗,连点征兆都没有,似乎一瞬间便进入了深夜。我用手一摸,脸上居然还蒙着红布带,心头一惊,我靠,刚才还真是幻象!

我赶紧揪下布带,发现自己站在老槐树的树下,根本没有挪动地方。刚才竟然经历了梦中梦。这时,我看到地上躺着王老头,嘴角渗血,一动不动。

而林法光踪迹不见。

我扶起他,王老头还有口气,呵呵笑着:“小罗,你回来了,看你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

“王大爷,你身上的两颗痣……”我问。

王老头咳嗽了几声,一股血渗出来:“三颗。行了,别盘问了,我知道你的幻象是什么了,你做的很好。根本就没有槐树精,或者说槐树精早已经没了,我们在这里被人有计划地伏击。”

“什么,是谁?你的伤又是怎么了?”我问。阵围私才。

王老头让我把他搀扶起来:“刚才你那么聪明能识破幻象,怎么现在会想不明白。”

“你说的是……林法光?”我颤着声音问。

王老头点点头:“刚才作法时,我发现形势不好,要救你出来,正全神贯注之时被他从身后偷袭,把我打伤。我全明白了,知道我们行踪的只有他,我怀疑昨天晚上破坏煤气管道想暗杀我们的也是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感到彻骨寒意。

“最近出的这两起凶杀案,一定跟他有关系。他怕泄漏凶手行踪,要致我们死地。”王老头说。

“凶手就是他?”我心惊胆寒地问。

“林法光的能耐我了解,虽然有一些但不至于这么大。这个凶手能够降服槐树精,桎梏解铃的魂魄,层层设计谋杀我们,驱使林法光为己所用。所行种种,非常人所为!这是个高人啊。”

我还想问什么,王老头摆摆手:“赶紧走,离开这里。”

一想到林法光,我一拍腿:“坏了,我和解铃的本命灯还在他家,他会不会……”

“什么?!你让他点了本命灯?”王老头瞪大了眼。

“是啊,他说解铃命悬一线,即将魂飞魄散,让我点本命灯,和解铃联系在一起。还说一生俱生,一死俱死。”我说。

“哎呀,”王老头苦着脸:“你真是一点江湖经验没有,这种东西哪能随便让人摆弄。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个凶手想炼化解铃的魂魄,可怎么也炼不了,把你拖下水,你们本命连在一起。只要把你弄死了……”

“解铃也就死了?!”我颤抖着说。我回想起煤气泄漏事件,凶手要杀的人是我,表面看是杀人灭口,其实是为了让我的死来拖累解铃。

刚才在幻境里,幻象中槐树精和假王老头都要扎我中指上的血,那假王老头还说,要帮我做移魂之法。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不对。”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们要弄死解铃,何必这么麻烦。解铃的本命灯在他们手里掌控的,吹一口熄灭,人不就死了。”

王老头摇头:“你还是不懂这里的机理。本命灯并非你看到的那一豆灯火,它只是一种映射,光吹灭灯里的火没用的。真正的本命玄火是在和合祖师的神坛里点燃,这种火对应着你的阳世寿命,寿命一尽,那边灯火自熄。把你弄死,你的本命灯火就会熄灭,你的熄灭会连带着解铃的一起灭掉。”

“那,那应该怎么办?”我颤抖着说。

“先离开这里。”王老头催促。

我背上大包,搀扶着他,我们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王老头说:“林法光也不好受,他被我打成重伤。关键是他现在漏了底,以后隆城再无栖身之所。”

我傻愣愣听着,心乱如麻,迷迷糊糊走了没多远,周围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仔细一看,倒吸口冷气,身后居然还是那棵成精的老槐树,枝杈上的红线拖曳在地上,很是阴森。

我们走了一大圈,怎么还在原地踏步?

“坏了,现在最怕一件事……”王老头声音冰冷。

“什么?”我问。

“林法光怕丑事暴露,要致我们于死地,杀人灭口!”王老头说。

我心惊肉跳:“他不是被你打成重伤了吗?”

“你别忘了,他不是一个人,他背后还有那个可怕的凶手。没受伤时,他还忌惮我,现在我已成重伤你又是棒槌,他可以下手了。”

王老头话音未落,树林里刮起一阵阴风,吹得人遍体生寒。

王老头让我扶着他,我们一边走,他一边做记号,我懵懵懂懂也看不懂,就跟着他走。转来转去,王老头身体越来越虚弱,嘴角不停地浸血,咳嗽声不断。可我们无论怎么走,也出不去这片山林,哪个方向都是密密的槐树,浓浓的雾气里深不可测。

“这里已经被人布下法阵,这么走不行,我们都要困死在这里。”王老头咳嗽说。

“那怎么办?”我问。

王老头长叹一声,看看迷蒙的天空:“师祖啊,最后一次生死大劫,徒儿看样是过不去了。你老人家对我一生命数的谶言,字字不空。徒儿早年心骄气盛,不服天命敢于天争,直到垂垂老矣才知天命难违。”他看看我:“小罗,一会儿我来做法,你就顺着前面这条路走,千万不要回头!”

我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颤抖着声音说:“王大爷,你呢?”

“我用毕生功力,为你打通一条生还之路。”王老头说。

“王大爷……”

他摆摆手:“不要再说了,要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小罗,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我的宿命,多少年前就定好的。”说到这里,他突然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耳语:“小罗,此间之事太过凶险,你自己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切记,离开这里之后,立即去找解南华。”

“解南华……”我想起那个斯斯文文冷冷冰冰的年轻人,他就是解铃的弟弟。

王老头盘膝坐在地上,撅着嘴,控制住咳嗽,双手捏诀,开始吟咒。我在他旁边,眼圈红了,不愿离开,他猛地睁开眼,厉喝:“婆婆妈妈,解铃怎么会收你这么个徒弟!”

随即他长叹一声:“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死的,记得来救我。”

他闭上眼睛,不再看我,嘴里快速念着咒语。

说来也怪,树林中云雾渐消,果然出现一条蜿蜒小路。我回头看看王老头,深吸口气顺着这条路跑了下去。

我心里充满了强烈的怒意和愤懑,去他妈的解南华,我现在就要去找林法光报仇!

第十七章灭灯

我沿着前方一路飞奔,忘了恐懼,跑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林法光的踪影。我累得停下喘息,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那片深林,又回到了来时的小路上。我转过头,又看见了深林中那尊鬼差的石像。

我看着这尊石像发呆,想起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们三人來时的情景。而此时此刻,在回来的路上。只有我一个人。

我顺着小路跌跌撞撞往前走,一直來到瞎子谷的边缘。回过头,看看小路漆黑的尽头,我咬咬牙,王大爷,你等我回来。阵围斤才。

我凭着记忆,在山里走了很长时间。此时已经入夜,天空黑得一塌糊涂。山风極是凛冽,吹得衣服都透了,我凭借着一股劲头,顶着大风在荒山野岭中跋涉。现在我不单单对自己负责。肩頭上还有至今下落不明的解铃,生死未卜的王老头,他们都要我争分夺秒地去营救。

走了很长时間,到后半夜我脑子都麻木了,天光快放亮的时候,我才从林子深处走出来。看到熟悉的水塔,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此时双腿像是灌了铅,又厚又沉,衣服都被汗浸透了,整整一晚上没喝水,整个人就在崩溃的边缘。

我摇摇晃晃,鼓足了劲头,穿过林区来到水库边缘。

看看表,已经早上六点多钟,整整走了一夜!我跌跌撞撞跑到水边,一眼看到我们来时的船还停靠在岸边。马上跳了上去,解开缆绳。我撑起船桨,在水面划去,小船歪歪扭扭地离了岸。

一开始我掌握不了船桨的操作,船不受控制,就在水里打转。这时全身的倦意袭来,眼皮子越来越沉,使劲睁就是睁不开。小船到了水中央,随浪漂浮。

我的脑子已经麻木了,无法思考问题,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在这里支撑。好不容易把小船折腾到了对面。我也累得气喘吁吁。

我勉强把小船拴在柱子上。蹲在岸边,用手捧了一把刺骨寒冷的冰水洗了把脸,刺激的全身一振,顿时又恢复了些精神。

看着这条小船,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靠,林法光哪去了?

真是怪了,按说他先我之前回来,应该划船过水库,不可能再把船留下。船还在,说明林法光并没有回来。我脑子已经不太能思考问题了,大概猜到了两个可能:一是林法光受了重伤死在半路上;一个是他可能抄近路回去了。

此时此刻,真是分秒必争,我要趁着身体还能挺得住,赶紧做点什么。

我顺着原路,来到水库外面的大道,这里罕为人至,路上根本没有车。越是平坦,风越大,气温越低。我抱着肩膀走了很长一段,才拦到一辆往市里运煤的货车。司机还不错,答应捎我回城。车厢里异常温暖,我蜷缩着坐在后座,司机挺健谈还在和我说什么,我眼皮子越来越沉,一闭眼就睁不开了,昏昏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真香,都没有做梦,正睡得踏实被人推醒,司机指指路牌,已经到了隆城市内。我迷迷糊糊掏钱给他,司机还乐呢,说我睡蒙圈了,他顺路不要钱让我赶紧回家吧。

我从车上下来,吹着冷风,头脑慢慢清醒。看着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做出一个决定,先回王姨的客栈。我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和她说清楚,让她见识林法光的真面目。然后让她和我一起去找林法光对质,这样不但安全,成功率也高。

我到客栈的时候,王姨正在前台查账本,看我来了,她张大了嘴,从台子后面转出来,急切地问:“小罗,你这是咋了?”

我知道现在自己这幅模样没法看,山里熬了一晚上,肯定像个要饭的。我说:“王姨,出事了。”

王姨知道情况有异,她十分谨慎,拍拍我的手,做个眼色:“走,回屋说。”

我们来到二楼的房间,她打来热水让我洗脸,我痛痛快快洗掉一身风尘。王姨真是体贴入微,趁我洗脸的工夫,把早餐也准备好了。我拿着肉包子狼吞虎咽,撑得直翻白眼。

等吃完了,我迫不及待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王姨听得聚精会神,她为人很老成,并没有显露太多的惊讶,她考虑问题很仔细:“小罗,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有两个打算,王姨你的和我走一趟,我们一起去找林法光。然后我得赶紧买票飞回去,找解南华。”

王姨叹口气:“南华我已经很多年没见了。老解家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有主意,一个比一个心思重。”

我苦笑:“我和解南华曾有一面之缘,他和解铃好像闹得很不开心,我担心找他会碰闭门羹。”

王姨让我稍坐,她到里屋,去了时间很长也不知在做什么。正等着,她从里面出来,手里拿了一个封口的信封。

我捏了捏,里面好像封着一张照片。

“小罗,你回去之后找到南华,如果他拒绝你,就把这个给他看。”王姨说。

我郑重点点头,把信封放到内兜里。

“走吧,我陪你去找林法光。”

我们出了客栈打车过去,到了林法光住的小区,我有些紧张:“王姨,我们要不要报警?”

王姨摇摇头:“林法光害人还仅仅是你们的推测,没有实在的证据。再说他们这些道法中人,真要做坏事,是不会留下寻常线索的。你叶叔生前和林法光是过命的兄弟,我算是他的大嫂,大嫂比母,我去对质他,就不信他能翻脸无情!”

王姨这几句话掷地有声,还真是女中豪杰。

我们上了楼,来到林家大门前,我深吸口气,敲敲门。门里没有声音,我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回应。我和王姨对视一眼,难道林法光昨夜并没有回来?

虽然王老头信誓旦旦说本命灯不会随意熄灭,但毕竟我和解铃的两盏灯都落在林法光的手上,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我生出很不好的感觉,不禁带了气,“咣咣”砸门。王姨拉住我:“小罗,你这是干什么?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稳住架,越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越要心平气和去做,这样才尽可能少犯错误。”

这时,门里忽然传出一声脆响,好像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砸碎了。

王姨敲了敲门,对着门缝喊:“老林,是我,你王嫂,家里怎么了?开开门说话呗。”

屋里不断传来东西打破的声音,我眼皮子狂跳,知道事情不对劲,可门不开又没有办法。急的我团团乱转。

这时,锁突然响动,门开了一道缝隙。王姨把我掩到身后,推开门,没急着进去。

屋里的情景让我们大吃一惊,六壬神坛已经砸烂,桌子倒了,碟碟碗碗的摔了一地,灯油供品乱七八糟散落在角落里。林法光背对大门,面向砸烂的神坛,盘膝坐在地上。

他老婆,那个疯老太太,一只手端着一盏灯,正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瞪大着眼睛。

一看这两盏灯我就炸了,正是我和解铃的本命灯,我急三火四就要往里冲,被王姨一把拉住,她厉声道:“冷静!你退后,我来处理。”

王姨走进门内,一步步来到林法光身后。林法光盘膝打坐,一动不动,像是不知道我们进来。

王姨说:“老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我说呗。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合计,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林法光置若罔闻,一动也不动,身体僵硬,情景十分诡异。

王姨仗着胆子转到前面,一看到林法光的正脸,她一声惊叫,双腿一软,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傻了。

我知道情况有异,赶忙进到屋里,反手把门关上。我绕过地上的破烂,一步步来到林法光的面前,等看仔细了,一时间也说不出话。

他死了。

死状极惨,脸上五官七窍都在流血,最为可怖的就是双眼也在流血,两道深深的血痕从眼窝流到下巴。

我实在看不下去,心里堵得慌,这样的死状实在是惨烈,让人不忍目睹。

“有字!”王姨指着林法光的身下说。

我勉强鼓起勇气再看过去。林法光右手食指的指尖全是血,垂在地上。他是蘸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了数个血字。笔划有力,笔锋颇见风骨,力道堪称力透纸背。能看出他在临死前,凭借着一股信念,垂死写下了遗言。

我仔细看了看,他写的是:一入神坛数十载,烟雨苍苍无终年,不求后辈传骨血,红烛烧残……最后一笔落在“残”字的勾上,他没有写完人生最后一首诗,便阖然长逝。

王姨走到疯老太太的面前,低声说:“弟妹……”

疯老太太抬起头看我们,眼睛里是豆大的泪珠,她哑着嗓子说:“当家的拼死灭灯……我护住了……他死了……”说完,嚎啕大哭。

第十八章解南华

疯老太太捧着兩盏本命灯,扑到林法光的身上,嚎啕大哭:“当家的。当家的……”

王姨的神情颇为震惊,我低声问怎么了,王姨说:“这是我看到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开口说话。”

老太太确实很久没有说话了,口齿不伶俐,含糊不清,正因爲如此,此时此景有一种极为悲恸,无语凝噎的情绪。

我和王姨站在旁边,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她在发泄。老太太幹脆坐在地上哭。不停擦着眼泪,她抬起两盏灯颤巍巍递过来,啞着嗓子说:“你们的……”

王姨蹲下来,紧紧抱着她:“弟妹,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心裏也不好受,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太太努力张着嘴,嗓音沙哑,磕磕巴巴说:“当家的……想儿子……害人……我宁可不要……儿子……”

她断断续续说了一些,我大概听明白,林法光曾说过他身爲六壬神坛的坛主。替人续元会承受很大的业力,他们两口子婚后一直没有孩子。近两年林法光有种感觉,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他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留下子嗣。他想有个孩子,并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而是为了师妹,他的妻子。

老太太爬到林法光死前在地上写的血书前,泪如雨下,用手一遍一遍摸着鲜血写成的诗句:……不求后辈传骨血。红烛烧残……

她颤抖着说:“师哥……要走了……我年岁大了……他要孩子照顾我……不让我孤单,不让我孤单。”

她眼睛血红,一滴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不能害人……什么时候也不能……害人……师哥。咱们不能害人。”

她抱着林法光的遗体,嚎啕大哭。

王姨叹口气:“打电话通知120,人过世了后面还有许多事要做,他的后事我负责了。”

这时那老太太用手指蘸着林法光脸上的血,颤巍巍在遗诗后面填了三个字,“新娘泪”。后面这句诗就变成:不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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