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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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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术。”解南华说了三个字。

我猛地想起来。赶忙道:“以前我和解铃曾经在我们老家的乡下遇到过这种邪术。”

我至今记忆犹新,二哥罗二米發疯,居然跟一个木偶交媾,身染重病,差点没死了。当时解铃说,这种木偶是傀儡术中的一种,名为借尸傀儡。他还告诉我借尸有五法,金木水火土。我二哥遇到的借尸傀儡用的是水法。着名的湘西趕尸用的是土法,以土驭尸。

我简单把那段经历说了一下。解南华点点头:“控尸这種法术很早就有了,但真正成体系是在幕府时代的东洋。”

“日本啊?”我说。

“是。为什么叫傀儡术,不叫木偶术或者戏法呢,因为傀儡在日本有特指的涵义。我也仅僅是听说。当时日本出現一位绝顶高手的阴阳师,他本人也是一流的古净琉璃唱师。”

“净琉璃?”我觉得新鲜,解南华说的这些我一概都没听过。

“古净琉璃是日本一种很古老的舞台表演形式,类似能剧,不过在台上表演的不是真人,而是人为操作的布偶。”

我笑了:“这有什么新鲜的。”

解南华摇摇头:“日本的这种傀儡剧有很深的内涵,他们表演净琉璃的方式比较独特,和普通的木偶剧都不一样。他们是操作者和布偶一起在台上展出,旁边有一人专门唱腔,为各个傀儡配音。这位阴阳师就是在表演傀儡剧时有所感悟,集各门各派的控尸术大成,成就借尸傀儡术。这种邪术鼎盛于明末清初,失传于清末,江湖上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我曾经有幸在日本大阪看过一次这种净琉璃的布偶表演,当时有一位艺人告诉我。控制布偶的操纵者能达到的最高境界是成为布偶的灵魂。”

“什么意思?”我问。

“表面看你是操纵者,是主控者,在操控布偶。其实在舞台的戏剧世界里,作为死物的布偶,要表现出活生生的生命,就要求操纵者成为它的‘灵魂’。表面上看是操纵者控制了布偶,其实从某种意义来说,木偶反过来控制了操纵者。”

我听得如痴如醉:“那么咱们这位神秘的凶手,和日本人有关系?”

解南华摇摇头:“借尸傀儡术源远流长,有数百年历史,中日交流很早便有了,此种法术传至中原也不稀奇。并不能武断地说,就一定和日本有关系。”

“那这个女人用头发操纵尸体,这个属于金木水火土的哪种?”我问。

“不知道。”解南华站起来:“看看王老头的情况。”

王老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毫无知觉。

“他怎么了?”我担心地问。

解南华摸了摸他的脉搏,又翻翻眼皮:“罗稻,帮我把他扶起来。”

我把王老头扶着坐起来,解南华探出右手。结成一个古怪的手印,在王老头面前凌空画符,而后大喝一声:“哈!”把手印摁在王老头的脑袋上。

时间不长,王老头的头顶冒出股股青烟。

解南华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又咬破自己舌尖,照着王老头喷了一口。

天空洒下一蓬血雨,喷的王老头脸上都是星星点点的鲜血。解南华蹲在地上,喘了几下,喃喃道:“不应该啊。”

“怎么了?”我看得非常担心。

解南华说:“我把他的阴魂已经打回他的身体,刚才又用血祭固魂,按说应该有点反应,怎么现在还是没有气息?”呆围私亡。

我听出王老头有生还的希望,特别兴奋:“南华,你的意思是他能活下来?”

“看造化吧。”解南华看着王老头说:“我总觉得这里不对劲。那个神秘高手和我们斗法,她还是手下留了情,没和我们动真格的,要不然咱俩今天都得栽在这。而且看似斗法,其实结果是她把王老头的肉身和阴魂都还了回来。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样的怪人性格飘忽,做事颠三倒四,自然没有常理可循。我们还是先看看王大爷怎么样了。”我说。

解南华让我扶着王老头的身体,他一点点很细致的检查,查来查去,果然查出了问题。

检查到王老头脖子的时候,解南华轻轻用手摸摸他的后脑,好像摸到了什么,表情为之一凛。他探出双指轻轻夹住,缓缓往外拽,我惊讶地看到,从王老头脖子后面居然拽出一根细细的针。

这根针细如纤发,淡黄色,像是铜制的。解南华没让我碰,说这等邪物,我还是不碰为好。

解南华从兜里摸出一条红布带,小心翼翼把这根针包在里面,收入囊中。他说:“罗稻,这根针应该是那个女人所用傀儡术的操控核心。你刚才问她用的是金木水火土的哪一种,现在明白了吧。”

我眨眨眼愣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她用的是金法?”

解南华点点头:“不错,表面看她是在用头发操控尸体,实际真正的机关在这根针上。”

说来也怪,针一拔出,王老头呻吟了一声,“哎呦哎呦”叫着。我急切地叫着:“王大爷。”

解南华擦擦嘴角的血:“先离开这里。他固魂未稳,还是生死一线,你现在叫他没用的。”

我弯下腰,一咬牙把王老头背在身上。解南华拿着包,我们一前一后出了这片林子。顺着羊肠山路来到外面的瞎子谷,脱离险境,我们这才长舒口气。

远路无轻担,更何况我还背着个大活人。我累的深一脚浅一脚,解南华要替下我,我摇摇头:“王老头对我有活命之恩,我多背他一段是应该的,等我实在撑不住,你再换我吧。”

解南华看我:“我大概知道解铃为什么要收你这个棒槌当徒弟了。”

我笑了笑:“等我和他学完本事的,看你还敢不敢叫我棒槌。”

解南华哈哈大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爽朗的笑。我们正说着,解南华的电话来了,他做个手势示意休息一下,我气喘吁吁把王老头靠在树上。解南华接通电话。

他的手机扩音效果很好,加上树林里很静,里面说话听得一清二楚。

电话是王姨打过来的,她的声音很焦急:“南华,你和罗稻在一起吗?”

“是的。”解南华说。

“你们是在山里吧?”王姨说:“我刚才给你们两个打了好多电话都没通。”

刚才还在那片槐树林里,有法阵,信号完全被屏蔽。

“阿姨,我们在山里,信号不好。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解南华道。

王姨说:“我托组织里的朋友找到了尔萨老大,我把事情都跟他说了,尔萨老大说这件事不让我们再继续追下去了……”

我竖起耳朵听着,解南华口气很平淡:“为什么?”

“尔萨老大告诉我,林法光背后那个凶手他知道是谁,情况很复杂,这里水很深,再往下追很可能牵扯到大人物。他说他会和那个人沟通,让我们两边都不要再生误会,再生事端,互相收手,这件事就此为止。”王姨说。

我站起来,凑过去说:“解铃呢?”

“解铃呢?”解南华问道。他随即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

王姨道:“解铃……已经回来了!”

听到这话,我懵了一下,随即狂喜,兴奋地什么都忘了,大声叫着:“解铃回来了!解铃回来了!”

“南华,让解铃和你说两句话?”王姨道。

解南华表情僵硬,嘴唇颤了颤:“算了。回去再说吧。”

一瞬间,我感觉寒风里的山林变得无比美好,心里乐开了花。解铃回来了,我心里的石头终于是落地了。这鬼地方阴霾压抑,人生地不熟的,我呆够了,终于可以轻轻松松回家了。

“嘿啦啦啦,天空出彩霞啊~”我背着王老头也不觉得累了,情不自禁哼了两句。

解南华显得有些抑郁,他勉强笑笑:“解铃回来,你就这么高兴?”

“你们哥俩也是,”我太高兴了,也就没了顾忌:“有什么说不开的,互相跟仇人似的。”

解南华不喜欢这个话题,岔开说:“我说刚才那个女人为什么和我交手时一触即逝,做事留了半分情面,原来是尔萨老大找她沟通过了。她可能就是为了试探试探我的身手。”

“尔萨老大是谁?”我问。

“我也没见过,他是隆城当地的龙头老大,负责整个组织的运转。”解南华郁郁地说:“事情虽然解决了,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得劲,一切来的太莫名其妙了。唉,也好,总算是解决了。我要订机票走了,公司还有一堆事。”

我本来想撮合撮合他们哥俩,后来想想自己这个份量,还是算了吧。我人微言轻,别捡根鸡毛当令箭,最后还惹人讨厌。

山路是真不好走,而且天色将晚,我和解南华轮流背着王老头。解南华这个人看似干瘦,身上的力气真是用不完,背着大活人走山路健步如飞。

他的法术路数和解铃完全不一样,感觉他的国术身手比解铃要强上很多。

后来王老头就干脆由他背着,我背着登山包,我们一路出山,傍晚时分终于回到了客栈。

刚一进门,王姨和叶凡已经等在门口,叶凡帮我把包接过来,王姨看着风尘仆仆的我们,眼圈有些发红:“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说。

话音刚落,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人。解南华和那个人四目相对,两人站在原地,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

下来的这个人,正是解铃。

第二十四章出乎意料

气氛有些尴尬,也有些压抑。他們两个互相看着,把我们这些人夹在中间。我默默退到一旁,这个时候就不是我能插上嘴的。

王姨赶忙招呼,打圆场:“解铃快下来,看看谁来了。”

解铃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在黑暗中待的时间太长了。他咳嗽一声,从樓梯走下来,到解南华近前,欣慰地说:“南华,你來了。”

解南华侧过脸,避而不看。对王姨说:“阿姨,能不能帮我订一张回去的机票,家里还有一摊子事。”

王姨不高兴:“南华,你是个男人,别那么小气。你哥哥刚脱離危险。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听阿姨话。”

解铃神情十分落寞:“南华,你还是不原谅我。你和罗稻为我奔忙的事情,阿姨都和我说了,谢谢你。”

解南华不看他,对空气说:“我是念及老爸和师父的情分。再没有下次了。”

王姨说:“大晚上的,谁也不能說走,咱们一起吃顿饭。南华,听阿姨的话,就吃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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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王老头已经苏醒了,可是气息很弱,无法说话,他看着我,点点头。看到他的眼神,我知道那个熟悉的王老头回来了。

王姨给王老头安排了房间,解南华用自己的血在他胸前写了道符咒,能够稳固精气神。王老头精神还不错,他现在阴魂刚刚回体。异常虚弱,可是看情况已无大碍。

王老头看着我,快速眨眨眼睛,我意识到他好像有话要说,可说不出来。我叹口气:“王大爷,你好好休息吧。”

解南华总是尽力避免和解铃直接碰面,解铃进来要说什么,他连招呼都不打借故出去。王姨看到这个情景摇摇头,告诉儿子叶凡,今晚准备家宴,让他买菜买肉。

我把解铃拉到我的房间,上上下下看他:“解铃,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

解铃显得很疲惫,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一言难尽。”

“到底是谁害你的?”我问。

解铃道:“都是我自己不好,无事生非,这次也算个教训吧。”

我愕然,我从来没见过解铃这么做自我批评。解铃看着我,真诚地说:“罗稻,当初我深陷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来,没想到你真是够意思,一直为我奔波。谢谢你。”

我有点不好意思:“你看你说的,咱们之间的关系就别说谢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解铃也有些感动,走到我面前,拍拍肩膀:“好兄弟。”

还别说,解铃这么一表白内心,我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在我印象里,解铃表达情感都是有分寸的,点到为止,还没像现在这样。可能他大病初愈,人在经历风险之后总会有所感悟,有所改变,我不好意思地说:“咱们兄弟说这个,就外了。”

我和他闲聊了一会儿,只要涉及到隆城的经历,他都闭口不谈,或岔开话题或左右而言他。我暗暗叹口气,行啊,就让这一切都成为秘密吧。只要他安全回来,怎么都好。

正聊着,叶凡敲敲门,探头进来:“罗哥,解哥,吃饭吧。”

我们三人在走廊里说说笑笑,来到二楼王姨的房间,厅里腾出一块空地方,摆了一张小八仙桌。上面琳琅满目都是东北硬菜,猪肘子、蘑菇炖小鸡、猪肉炖粉条子、酱骨头这些,菜量杠杠的,热气腾腾,闻着就香。

家宴嘛,席上就我们五个人,王姨和他儿子叶凡,解铃和解南华哥俩,还有我。王姨让叶凡给我们每人斟了一杯白酒,我不能喝酒用手捂着酒杯,让王姨一顿训斥,大男人哪能不喝酒,今晚家宴,不醉不归,大家都得喝。

我看这架势,暗暗有些汗颜,气氛不对啊,怎么有点鸿门宴的意思。

王姨安排座位也别具匠心,让解铃和解南华面对面。我多少明白了,王姨用意是好的,想撮合这对兄弟重归于好。

解南华一脸严肃,什么话也不说,根本不看解铃,或是低头看菜,或是侧脸瞅墙,根本不和解铃对视。

解铃脸色苍白,用手捂着胸口,不时咳嗽两声。他一直看着解南华,眼神很复杂,能解读出来,他非常心疼这个弟弟。呆亩以弟。

王姨端起酒杯:“今天很难得,大家能欢聚一堂,来,都把酒杯端起来。我可说一句啊,喝了酒,大家都不准拉长脸子。”

所有人都举杯,只有解南华没动。王姨皱眉:“南华,能不能给阿姨个面子,今晚在饭桌上,谁也不准不愉快。”

解南华想了想,端起酒杯。

王姨笑了,喊了声:“切尔丝,干杯~”我们五个人的酒杯碰在一起,里面是白酒,大家都没有真干,都是抿了一口。

解铃笑笑:“南华,谢谢你。”

“我是给阿姨面子。”解南华冷冷地说。

解铃疾速咳嗽了几声,我拍拍他的后背:“没事吧。”

他摆摆手,继续对解南华说:“南华,对不起。”

解南华嘴唇颤抖:“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咱爸!我无所谓,有你在,我本来就是个小透明,可是你不该在咱爸最需要你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吸口气,推推眼镜:“我去趟洗手间。”

饭桌上气氛有点尴尬,解铃垂着头,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居然哭了。解铃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硬汉形象,还带着玩世不恭,现在居然哭了。

这时,王姨碰碰我,朝纸巾努努嘴。我赶紧抽出两页纸递给他,解铃红着眼圈,用纸巾擦擦:“不好意思。”

解南华走出来,皱眉:“你哭给谁看,解铃,你这样惺惺作态只能让我恶心。”

“我对不起咱爸,对不起你。”解铃眼圈又红了。

王姨道:“南华,解铃心里也不好受,你少说两句。”

解南华走到座位前,端起白酒:“解铃,我敬你一杯。”

解铃挤出一丝笑容:“南华,谢谢你。”他端起自己的酒杯。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中解南华突然把杯中的白酒全都泼在解铃的脸上。

这个变故太突然,我下意识跳到一边,这才没让酒泼身上。

解南华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谁也没料到他会这样做。饭桌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空气整个都凝固了,王姨也没了主意,看着他们哥俩。

解南华嘴角荡起一丝笑意,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放到嘴里嚼:“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解铃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酒水顺着他的脸颊滴滴答答往下淌。

忽然解铃呵呵发出一阵笑声,缓缓抬起头,脸部肌肉僵硬,嘴却在机械地一开一合:“怎么识破的?”

“你的演技太差了。”解南华说:“苦情戏不是这么演的。解铃这个人我太了解,又臭又硬跟茅坑石头似的,怎么可能哭哭啼啼。再说了,就算我和他绝交,我们毕竟也生活在一起快二十年了,他是什么感觉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解铃微微咧起嘴角,他的面容很诡异,就像是蜡做的木偶。

解南华拾起一根筷子,抬手就甩了出去,喊了一声:“着!”

他的动作极具隐蔽性,扔出的筷子如同流星赶月,电光火石就飞到解铃的近前。他快解铃反应更快,微微侧脸,那筷子擦着脸颊就飞过去,就在要飞出去的瞬间,解铃伸出两根手指,“嘭”一声愣是在半空夹住了筷子。

他们这一来一往的过招也就在半秒之间,我和王姨还有叶凡都看傻了。

解南华笑:“还说你不是装的,解铃那三脚猫功夫可比这差得远。”他双脚一蹦,居然原地起跳,飞跃过了八仙桌,朝着解铃就扑去了。

解铃屁股都没抬,保持坐姿,突然滑了出去,就像背后有线牵着,动作凌厉而诡异。

解南华来到近前,一掌挥出,解铃反应极快,堪堪避过。

我可是见识过解南华的国术功夫,那真是深不可测,现在一看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他出招极快,动作飘逸,手臂在空中几乎都挥出了残影,解铃被他逼入墙角,虽然狼狈,却未见败相。

两个人就在方寸之地,左右上下腾挪,忽高忽低。这时候我就看出不对劲了,解铃跳起落地,完全是直上直下的,膝盖和关节都没有蓄力,完全违背人体物理定律。

他的模样很像一个被操纵的人形木偶。

打着打着,叶凡低声说:“解铃哥好像在逗南华哥玩。”

我一看,果然如此。解铃在解南华狂风暴雨的攻势下穿来插去,趋退如电,攻守有余。最为难得的是,供他腾挪的空间就墙角那么大,身形真是如鬼似魅,飘忽来去。解铃要是反击,简直太容易了,可他好像在有意逗解南华,十分力只出一分,老叟戏顽童,逗孩子玩呢。

打着打着,解铃忽然直直跳起足有两米多高,直接越过解南华的头顶,在空中跃向玻璃窗。伴随着我们惊叫,他破窗而出,顿时冷风倒灌,整个人消失在黑暗中。

解南华反应真是神速,一个腾跃来到窗边,半拉身子探了出去,只剩两只脚紧紧扣住窗框。

第二十五章控制

“快拉我上来!”解南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王姨急道:“快把拉他上来。”

我和叶凡刚才都看傻了,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一人把住他的一只脚。把解南华从窗外拽进来。

解南华怎么这么沉,累的我和叶凡气喘吁吁,等把他拽上来的时候才看到,他的一只手正抓住解铃的脖领子。

就在解铃撞窗消失的瞬间,解南华挺身而出,飞出窗外,凌空抓住了他,两个人悬在空中,完全就靠扣在窗框上的解南华两只脚弓撑住。虽然高度不高,只有两层楼。可是千钧一发,如果解铃就此消失,我们会彻底断了线索。

解南华手勒得发白,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暖气。累的气喘吁吁。大口喘了几下,推了推眼镜。

解铃已经失去知觉,紧闭双眼,脸色苍白,一动也不动。我和叶凡合力把解铃放到里屋的床上,他像死人一样躺着。我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看着解铃的脸,我心里非常不好受。

我已经隐隐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其实解铃并没有苏醒复原,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假象。解铃和我们在树林里见到的王老头一样,像木偶一样被人操纵着。

只是操纵解铃的手法更加巧妙,他居然能像常人一般说话、行为、甚至做出各种表情和神态。或笑或哭或愁或喜。

其实我也早就隐隐感觉出不对劲,可压根就没往解铃是木偶的这个方面去想。

我站在床边,正看着他时,解南华和王姨走了进来。

解南华把事情简单给王姨解释了一番,他的说法和我猜测的一样。王姨深深叹口气,看着解铃:“真是苦了这个孩子。”

解南华走到解铃近前,探出双指测了测鼻息,又把解铃整个翻过来,后背朝上。他摸了摸解铃的后脑部位,手指一动。在解铃的脖子里居然缓缓抽出一根细针。

我看得目瞪口呆,解南华从兜里把红布包打开,里面还有一根细针,是在树林里抽出王老头脖子上的。现在这两根针并排躺在一起,长短粗细一模一样。

解南华看看我:“还是她。”

他说的“她”,指的就是用头发操纵人身体的那个神秘凶手。

“这次怎么没看到头发?”我问。

解南华摇摇头:“不知道。这个人的傀儡术已经神乎其技,惊天地泣鬼神,操纵人身能达到圆融汇通的境界。我猜想,用头发操纵只是她这门傀儡术的一种方法而已,类似于悬线木偶。而只要核心的细针在,这个人完全可以做到不用头发做线索,从而隔空控制,甚至可以让被操纵者像往常一样说话做事。这般法术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还是你机灵,能够识破这个机关。”我说。

解南华说:“我只不过疑心比较大就是了,一看见解铃我下意识就感觉不对劲。你别忘了,我和解铃身上有同一个纹身,我们勉强也算骨肉一心。我对解铃的感觉比你们更加敏锐。那个神秘高手能骗你们,可骗不了我。我用酒泼他的脸,其实也是试探,直到那个时候我还是不敢肯定,这种傀儡术简直太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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