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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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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他来到鼓楼边缘,下面是深深的湖水,那人低下头,看向湖面。

就在这个瞬间,铜锁说,我就像突然遭遇电击,全身有电流穿过,眼前的场景有些幻化,我看到了深绿色的湖面。

后来他才想明白,就在那个瞬间,他进入了高跷者的思维,在用那个人的眼睛来看世界。那人盯着湖水,所以他也看到了湖水。

为什么会这样,铜锁说,往下听你们就知道了。

这时,湖面像开了锅,从下面涌出无数气泡,咕噜噜作响,周围涟漪越来越大。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没人打鼓,没人欢呼,大家的目光紧紧盯着湖面。

湖面的波动越来越大,泥沙翻卷而出,铜锁看得屏息凝神。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不是害怕,而是期待。他似乎隐隐觉得,湖里要冒出的这个东西,会影响自己以后的整个人生。

第三章脸

水面沸腾,“哗啦啦”水响,一条喷泉从湖里喷出来。这股水流非常清澈。洁净如玉,从黑绿色的湖里出来,像是烂泥塘里生出的一朵白莲花。这股水流越喷越高,脱离水面足足两米有余,在水流最顶端,水花四溅,浮动着一颗金色的圆球。

此物一出,湖里湖岸的人群像是开了锅,鼓声震天,鞭炮齐鸣,耍龙队。泛龙舟,所有的庆祝仪式都开始了。扮演吕洞宾的那个男人,踩着高跷,用极为艰难的姿势慢慢倾斜身子,越来越低,看那意思他是想用手去拿,远远湖面上那白色喷泉顶端的金珠。

鼓声敲得颇有节奏。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栓在他的身上。在铜锁看来,他就是在找死,踩着五六米的高跷,整个人像吊车一样慢慢倾斜下坠,去拿深湖里一颗莫名其妙的珠子,一旦失足落水。就这两根又粗又长的高跷,立马能带着他沉底,救都没法救。

不过,话说回来,这珠子是哪来的?怎么会随着水流喷出来呢?真是奇哉怪也。贞亩坑技。

铜锁当时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他还生出一个念头,这里的仪式很可能是一件很古老的乡间传统,梦醒以后可以查查百度,根据这个奇怪的传统便可以找出发生地是在哪里。

此刻。眼前的情景越来越惊险。高跷的两只“脚”还在鼓楼上,而高跷已经倾斜到差不多和湖面快要平行的角度,那人就在高跷的顶部,像腾云驾雾一样,凌空在湖面之上,探出手去捞水里的金珠。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就连看台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也不嬉笑了,一个个用扇子掩着口,看得十分惊悚。

这个人肯定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功夫着实了得,顺手一捞,抓住金珠,紧接着高跷猛地往回一弹,他也随之快速腾空,恢复原位。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却看得人如痴如醉。

波澜的湖面,远处翠绿的青山,嗅着清新的乡风,铜锁整个人都醉了,甚至盼望自己永远在大梦中不再醒来。

抓到了金珠,那人把珠子放到鼓楼最高处,藏在那块写着“仙”字的匾额后面。仪式就进入了尾声,铜锁懵懵懂懂随着众乡人一起舞动庆祝。后面的过程,模糊起来,完全就是梦境,如白马过隙。

当铜锁再次清醒过来,天已经黑了,到了入夜时分。

他迷迷糊糊站在一所江南大宅院里,这宅子高墙厚瓦,庭院深深,还有很古老的天井,抬头看天,黑黑沉沉,那种气氛简直没法形容。

他懵懵懂懂往前走,本来紧锁的院门,让他一推就开,稀里糊涂到了内院。这个大院子,周围是厚厚的石墙,靠着墙根插着两排十几根高杆,上面挂着大红的灯笼,小风一吹,红灯笼摇晃,这小气氛还真有点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意思。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下意识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进了某富商巨贾的内宅。他还清楚,住在这处内宅里的家眷,就是白天看台上观礼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

听到这里,我搔搔头:“你这梦也太清晰了吧,细节都能描述出来。”

铜锁郑重点点头:“和我亲身经历的一模一样,甚至有触感,有嗅觉。”

这时,解铃颤巍巍伸出手,比划了两个字,我没看懂,而解南华看明白了,他微微一笑:“铜锁你先说完吧,这件事我们心里有了数。”

铜锁长舒口气,感激地说:“还得说解铃,还有南华兄,高人出手,就是不凡,我心里踏实多了。我先提醒你们,后面的发展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他继续说,当时他往里走,里面的格局有些复杂,月亮门套着月亮门,庭院挨着庭院,大晚上的,有些房屋灭着灯,死气沉沉,有些地方则亮着灯,有人影晃动。不过,院子里没有人走动,这就给铜锁制造了机会,他左走走右转转,不管什么房间的门,都是一推即开。

他进了几个房间,都是小姐的闺房,典型的江南人家,木桌木椅木床,并没有那么多的脂粉气,屋子里没什么玩器,桌子上顶多放着一套茶具,一盏红纱灯笼而已。这么晚了,小姐们都在休息,床头挂着青纱帐,铜锁这人好色嘛,走到床边撩起帘子瞅了几眼。

我问他这些女孩长的怎么样,铜锁半天没说话,沉默半晌说:“我看不到她们的脸。”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铜锁解释说,这些女孩子睡觉的时候都戴着厚厚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根本不见面貌。

铜锁看了几个小姐后,心里生出一股异样,她们的脸被遮住到没什么,最怪的是当他看到小姐们的眼睛时,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现实生活里,自己曾经见过这些人。

这就奇了。难道自己把现实中认识人的相貌都映射到了梦里?

而且吧,他进入的这几间闺房,有一个很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些房间里都没有镜子。一个女孩的闺房,可以素净,可以淡雅,可以没化妆品,没装饰物,但绝对不可能少了镜子。

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身处静谧的闺房,床上躺着柔弱的女孩子,但铜锁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直入骨髓的寒意和恐怖。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露脸,为什么没有镜子?

这些疑问确实很迷惑,但我有个最简单的解释,因为这是铜锁的梦。梦嘛,无所谓了,奇奇怪怪解释不通很正常。

但铜锁却隐隐感觉到,这些反常的细节,似乎是一种征兆,或者是一种启示。就像自己在玩密室逃脱游戏,这些细节其实是一种变相的逃生提示。

当时的他虽然意识到这一点,可没当回事。不过一个梦罢了,有什么可提示的,难道自己还醒不过来吗,只有破解梦中的密码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可笑。

可现在他明白了!铜锁告诉我们,只有破解这些古怪的提示,他才能摆脱死亡的命运!

解铃和解南华面面相觑,表情也随之凝重起来,他们并没有因为这是铜锁的梦,而漫不经心。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解读出了很沉重的一些东西。不过这哥俩始终没说话,我也不好问,只能等铜锁把经历讲完再说。

铜锁告诉我们,下面出现的事情,到现在他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铜锁在梦里来回溜达,走着走着就来到庭院深处一个房间,顺手推门而进。房间很大,好像是由两个小房间打通而成,装饰得别具一格。风格阔朗,当地放着一张木案,上面没有笔筒没有宣纸,而是铺陈了一张春宫图。

这春宫图一看就是出自名人手笔,丹青精致,上面的小女子婉约可人,不着一丝,藏在花丛中,着实风情万种,颇有江南水乡美人的神姿。可偏偏这样一幅惹火的春宫图,铜锁却看得寒冷沁骨,汗毛都炸了。

因为这个小女子,没有画脸。

脸上是白花花一片,不着五官,看起来极为阴森。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穿越来的世界是无脸人的世界?铜锁有点害怕了,他环视一下屋子,这里的气氛很古怪,廊柱上燃着人形灯,角落里放着超大的一个衣箱漆柜,墙上挂着美人花鸟的苏绣。

总而言之,很有些暧昧,像是行宫。

他有种预感,这里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正要回身走,忽然看到从外面进来一个女子。铜锁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真得看不见自己,一犹豫,转身到柱子的长帘之后,藏了起来。

那女子外面一席长衣,里面却敞胸露怀穿着红色肚兜的亵装,风情万种。不过也能可以理解,这里是内眷庭院,都是小姐夫人丫鬟老妈子什么的,全是女眷,你就是光腚裸奔也没事。

这女人手里拿着一把轻罗小扇,始终掩着脸,只露出狐媚一般的双眼。

她慢慢走到长案前,拿起那张春宫图,上上下下看着。铜锁从柱子后面悄悄探出头,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女人手持画图,正好把她的正面挡住,后面灯盏火光闪动,她的身影透过画纸洇染而出,她似乎和画上的无脸女人重合了,气氛既暧昧又古怪。

铜锁在想,画上的人可没有脸啊,这个女人看画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女人放下画图,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深色的漆柜前,轻轻抚摸着上面剜凿的图案,然后敲了三下。只听“嘭”一声,上面的柜门推开,从里面居然爬出一个人。

铜锁看得眼皮子直跳,我靠,这里居然还藏了个人,自己刚才不会露相了吧。他目不转睛看着,大气都不敢喘。

那人蒙着面,像古代的大侠一样,穿着一身农民打扮,开襟坎肩,挽腿麻裤,足蹬草鞋,这扮相和铜锁一模一样。

铜锁一阵恍惚,有那么个瞬间,他还以为自己从柜子里钻出来。

女人一看到那个人,二话不说,纵身入怀,两个人抱着就在那亲。

铜锁擦擦眼,暗骂一声晦气,这肯定是富家老爷的夫人,在这他妈的偷汉子呢。铜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两人都藏着脸,怎么亲呢?

第四章两个很诡异的结论

此时人形灯笼的火苗非常昏暗,屋子里影影绰绰,那两个人在黑暗中十分模糊。看不清具体的动作,朦朦胧胧像是两个皮影。

只听细细碎碎的声音,铜锁再看时,眼睛瞪大了,那女人的外衫居然脱掉,上身是肚兜,下身是半透明长裙,烛火燃燃,气氛很是暧昧。男人的大手在女人光滑细腻的后背上摸索,铜锁已经认出这个男人是谁。

他告诉我们,这个男人就是白天扮演神仙踩着高跷捞金珠的那位。

他意识到一个细节。江南水镇做这种重大的庆典仪式,扮演神仙的人选不但技艺精湛,能够踩着高跷凌空驭险,而且长得也帅,帅到能够吸引富豪家的内室夫人为之动心。

铜锁此时不但没了害怕的心思,反而还兴趣勃勃,聚精会神窥视着这对偷情的妙人。

“带来了吗?”铜锁听到那个男人说。

“嗯。”那女人被亲的酥软筋麻。声音又嗲又糯,真是甜死个人。

“我看看。”那男人说。

女人像变魔术一样,不知从身体哪里掏出一枚金光灿灿的珠子,铜锁眼睛直了,正是白天水里冒出来的那东西。

怪了,这玩意不是藏在鼓楼牌匾的后面吗,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伸手去拿,女人调皮,把金珠藏在背后不给,撒娇地说:“再亲亲嘛。”

男人也颇有兴致,抱着女人。双手探到她的身后去拿。女人挺着胸把他撅起来,不让碰。两人一个捞,一个藏,女人特中意这种小情趣小游戏,逗得咯咯直乐,发骚发浪。

铜锁那也是浪子,交过的女朋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两年是收敛了,可本性还在,听得心头起火,不再去看,暗骂一声狗男女。

就在这时,忽然女人的声音不对,笑着笑着“咯”一声,喉头发出极怪异的响动,转而没了声音。铜锁知道情况有异,再探头去看,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那个女人软绵绵倒在男人的怀里,光滑的后背上插着一柄刀,这把刀不知有多长,因为刀刃的部分全部都插进了身体里,外面只露出黑黑的刀柄。

男人轻轻把女人放平,他从手里拿过金珠,细细把玩。微微烛火晃动,映在他戴着面纱的脸上,两只眼睛极为妖黠阴森。

铜锁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虽然刚才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可他还是被眼前的变故惊住了。他实在没想到,能选做当神仙的人,想必应该是德才兼备的,怎么会做这种事?如果光凭长得帅功夫好,恐怕也担当不了那么重大的仪式庆典。

这个扮演神仙的人,简直杀人不眨眼,就为了一颗不明来历的金球。

这时,忽然外面匆匆脚步声响,又来了一个人。铜锁躲在柱子后面幸灾乐祸,小子,跑不了吧,大宅院里死了这么一口子,我看你怎么办。

外面进来的是个女孩子,脸上蒙着轻纱,瘦瘦弱弱的,铜锁一眼就认出来,他刚才还进过这个女孩的闺房。

男人看到来人,“蹭”一下从尸体后背拔下匕首。铜锁看的心惊肉跳,完了,这位小姐也危险了。

谁知道这男人看清来人,微微一笑,并没有做出危险的举动。

女孩像小鸟一样,一阵风轻轻跳跳地过来,低头看了看尸体。她随后做出的举动让铜锁吃惊不已。

她居然一伸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叽叽喳喳笑着说:“她死了。”

“珠子,拿到了。”男人把金珠托在手心里。

女孩把珠子接过去,灿灿的金光让她的面纱都映出了金色,她用细嫩的小手轻轻摸索着:“就是这东西啊,有那么神奇吗?居然是仙人留下来的。”

男人爱怜地看着她:“传说这东西还能度人成仙呢。”

“做神仙好啊。”女孩看着珠子喃喃地说。

“当然好,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心想事成,点石成金。”男人微微一笑:“我们这就远走高飞,我带你去省城,去京城,你不是一直想去念大学吗。”

女孩看着他,小声说:“你对我真好。既然我都能成仙,为什么还要去过俗世的生活。”

“这样啊,”男人说:“要不然我们去蜀地,那里山多林密,多有仙人出没,我们在那里结草为庐,隐居修行,做一对神仙眷侣。”

女孩撅起小嘴:“亲亲嘛。”

两人抱着就亲上了,铜锁看得咋舌,男人杀人放火的也就罢了,这么个女孩子,身边还有具刚死的尸体,她眼皮子都不眨,当着尸体的面又亲又摸,这人也有点太可怕了吧。

亲着亲着,女孩松开口,娇喘地说:“我听到一个故事。”

“什么?”能看出这个男人对她简直是爱极了,眼神都炽热。

“我听乡里老人们说,出水的金珠只能够点化一人成仙。”女孩说。

男人没反应过来,盯着女孩樱桃小嘴,随口“哦”了一声。

“可是我们有两个人哎。再说了,”女孩说:“爹告诉我,以后不但要把我送到京城读大学,还要出国见世面,去花旗国哩。我可以边过世俗生活边琢磨成仙之道,带着你这个泥腿子,实在不方便呢。”

男人顿时明白,脸色一沉:“齐小姐,你什么意思?”

女孩像鸟一样跳开,捧着金珠子,脸上露出小狐狸一样的表情。

男人猛地一瞪眼,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哇”一声喷出一口血,染红了面纱。铜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还会生出这样的变故。

“毒?”男人瞪着女孩。

铜锁已经隐约猜到怎么回事,他们两人刚才接吻的时候,这女孩不知用什么办法,无声无息让这个男人中了剧毒。

女孩呲着小白牙,摸索着金珠笑:“你和六姨太好好玩吧,我要走了,明天你们的糗事就会让全宅子人知道,嘻嘻,这叫殉情。”

她蹦蹦跳跳走了。

男人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承受着巨痛,满地打滚浑身抽搐,最后两腿一蹬,不动了。

我正听得聚精会神,铜锁用手打了一下我的肚子:“他就是这里疼。”

我像触电一样蹦起来:“别闹!”这故事谈不上恐怖,但让人很不舒服,加上我听得仔细,他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把我吓得一激灵。

铜锁叹口气:“你知道他捂着的部位是哪里吗?后来我才想明白。”

“哪里?”我问。

“肝部。”铜锁咳嗽了一下。

解南华听得眉头一挑:“你是说这个男人中毒之后,毒侵五脏,导致肝部剧痛。而你恰恰是……”

“肝癌。”铜锁说。

我听得有点冒寒气,眨眨眼,咽下口水说:“这……这是巧合吧,或许是臆想。”

这件事真是匪夷所思,就连解铃和解南华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铜锁说:“那女孩跑了之后,屋子里留下两具尸体,我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我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便走到了尸体旁边。”

铜锁看着男人的尸体,这人死得极惨,脸色都有些发青。他蹲下身,轻轻摘掉男人脸上的面纱。

面纱摘掉的瞬间,铜锁脑子嗡了一声,好似突然爆炸,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你看见了自己?”解南华尝试着问。贞妖东弟。

铜锁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叹口气,点点头:“我看到了自己!那个男人,居然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容,那五官,那面容,就是活脱脱的我。而且我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并不是仅仅长得像而已,他就是我!”

“我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我并不感到是见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我的感觉是看到了我自己!”

我们面面相觑,我紧张地问:“然后呢?”

铜锁说:“当时我都吓瘫了,坐在地上,双手撑地想离开那里,手在地上乱摸就摸到了另一具尸体,那个被匕首捅死的六姨太。当时有个念头强烈地左右着我,我要看看这六姨太的长相。”

当铜锁颤巍巍揭开六姨太脸上面纱的时候,彻底吓得是魂飞魄散。因为,这个六姨太也同样长着铜锁的面容,和他一模一样。

由此及彼,可以推导出两个很诡异的结论。一是梦里所有的人,都长着同样的一张脸;二是这些人的脸,都是铜锁的脸。

第五章这不是前生

铜锁的梦如果交给心理医生来分析,估计能从科学的角度解释出一大堆潜意识映射之类的东西。

在座的这几位,解铃和解南华都是道法高人。专门研究灵异和超自然现象的专家,他们的解读就很有意思。

铜锁说完之后,眼巴巴看着解铃。

解铃略一沉思,抬起手比划了两个字。这两个字,他曾经在铜锁讲述梦境的时候写过,现在又写一遍,看样他已经做出了最合理的推断。

铜锁问解铃,你说的是什么?

解南华在旁边道:“解铃和我的意见一样,你做的很可能是,一个关于前生的梦。”

我这才明白,解铃比划的两个字是。前生。

我和铜锁对视一眼,说实话我是不怎么相信前世今生的说法,别问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可能和受的教育有关,觉得有点扯淡。

可铜锁的表情却大不一样,他擦擦眼说:“南华,你的意思是,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前生?我前世就是这么死的?”

解南华点点头:“这只是一种推论。我觉得比较接近真实情况。有句话叫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假设说你的前世杀了人,那么这个果报就一直跟随在身上……”

“所以我得了绝症,是因为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的报应?”铜锁说。

解南华沉默一下,说道:“恐怕是这样。善好做,业难消,唉,铜锁我给你一个建议。”

“你说。”

解南华道:“你回去之后,一日读千遍地藏经,化解随身恶业。”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铜锁说:“我这辈子就没指望,也就这样了,现在做出的努力,是为了死了以后能有个好归宿,顺便为下辈子积德?”

解南华没有说话,他的表情显示出就是这么个意思。

“解铃,”铜锁说:“你还记得那块三生石吗,我曾经见过我的上辈子是宁宁。”

哦?这里面有故事啊。不过,现在不是细打听的时候,有机会让铜锁说给我听。

解铃点点头,他用手指凌空写了几个字,解南华边看边读:“人不只有一生的前世。”

铜锁苦着脸:“那我也太倒霉了,一共碰见两个前世,一个让人毒死了,一个让人强暴了,合着全是我承担业力。一点福没享。其实做完这个怪梦之后,我也想过会不会是自己的前世,但随后发生的事,让我推翻了这个观点。你们继续听,最匪夷所思的不是这个梦,而是随着这个梦后面发生的事情。”贞爪岛技。

铜锁从梦境醒来,梦里每个细节都实在清晰,甚至他还隐约能嗅到房间里的血腥气。铜锁做过不少梦,离奇古怪的也不在少数,可是没有一个能像这个梦,给他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铜锁天天就像魔症了,没事的时候就回忆,回忆梦中每个细节、每个人物。甚至设想过,自己如果能再进那个梦里,就改变路线,看看后宅里其他人都在干什么。

直到这个时候,铜锁也并没有多想,觉得这只是个怪梦,而已。

那天家里来了个老同学,刚刚离婚,心情不好,找铜锁喝酒聊天。铜锁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又买了一箱啤酒,两人喝嗨了,老同学抱着铜锁哭,骂自己老婆不地道,给他戴绿帽子。铜锁就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话,劝他。

老同学说,他最近正在看当地电视台一个相亲栏目,等有机会也去报名,就不信找不着比前妻好的。说着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怎么那么巧,正赶上这个相亲栏目放重播。

铜锁从来不看那些玩意,觉得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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