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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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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蕾蕾甩开我的手,径直推开房间门出去了,我急忙追出去,她已经打开屋子大门冲了出去。我吓了一跳,急忙追出去。
外面怒风如涛,树枝树叶被吹的哗啦啦的乱响,树叶和送葬队伍撒的纸钱满世界乱飞,我在这幽深诡异的月夜里睁不开眼睛。
这个时候,送葬队伍突然静了下来,他们像被施了定身法,吹唢呐的不吹了、打鼓的也不打了、孝子贤孙直愣愣望着张蕾蕾冲进他们队伍里。等张蕾蕾混进人群当中,他们又继续刚才的动作,家眷一路哭哭啼啼的跟着往前走,张蕾蕾也跟着抹眼泪。
我简直吓呆了,想进去拖张蕾蕾出来,却发现怎么走都靠近不了送葬队伍。每次就走到他们身边了,却又发现自己还在大门口站着呢。
我吓坏了,知道这样硬来不得,就回房间找我的法器祖传风水枣罗盘。我飞速跑回去拿了东西,又飞速跑回来,跑到门口一看,外面月光泄了一地,一地全是落叶,却没有送葬队伍丢的一片纸钱。而整支庞大的送葬队伍,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我绕着土砖瓦屋转了一圈儿,没找到送葬队伍的任何踪迹。
老屋四周被树林罩住,房前屋后都是百年老树,淡淡的月光洒在林子里,我只觉得一切都显得诡异恐怖,很不真实。总觉得有可怕的东西藏在林子里,伺机出来伤害我。
我的整个世界都只有影影瞳瞳的各种树木和呜呜乱吹的风声,老屋的门就这么大张着,像一张奇怪的嘴巴,想将我吞噬掉。
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真实,我甚至怀疑,刚才看到的送葬队伍不是真的。如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那我的张蕾蕾又去了哪里?
我站在月光地里,头顶着肆虐怒风,望着窗户里面空荡荡的床,心里一阵茫然。我沿着送葬队伍可能去的方向追了很远,可前方除了密林老树,就是零星掩映在黑暗中的老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我心里突然明白过来,送葬队伍哪有大晚上上山的道理,这支送葬队伍很有问题。
我甚至用罗盘给自己开了天眼,这幕天席地的世界里,依旧只有空荡荡树木、老屋、怒风和薄而凄凉的月光。
我正焦虑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听到林子里响起一声咳嗽,我心里一紧,问道:“是谁?”
林子里响起丁老袍的声音,他说:“就知道你们小娃娃要出事,我本不该出祖祠的,可老乞丐交代的事情,我不敢不办好,就来看看你们。”
丁老袍依旧穿着那一身脏兮兮的破烂长袍,顶着半张血肉模糊的脸,跟只鬼似的从黑暗中走出来。
我急忙拽着老头儿对他说明事情经过,求他一定要救张蕾蕾。
丁老袍把手一压,让我停止说话,说:“女娃娃失踪的经过我都知道了,你先别急,咱们来想想办法。”
我心说屁话,张蕾蕾跟你又没半毛钱关系,你当然不急,可以慢慢想办法。我可不一样,张蕾蕾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他妈还不活了。现在她被那可怕的送葬队伍不知道带哪里去了,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我能不急么?
丁老袍说,小娃娃你别着急,心急反坏事,你先听我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咱们再从长计议,把那女娃娃要回来。你现在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有个鬼用哦,只会浪费时间,女娃娃的命别搭在你手里了。
我又急又气,只能忍着一肚子火在老屋门槛上坐下来,听老头儿慢慢说。
丁老袍点了支旱烟袋,深吸了一口,慢悠悠的说了起来。我当时急的恨不能一把夺过他的烟袋敲他脑袋,你他妈倒是快点儿啊,张蕾蕾的小命还攥在那帮不知道什么鬼手里呢,你还有心思抽大烟。
丁老袍说,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这座屋子的老主人过世了,老主人是个木匠,姓李,叫李长征,村里人都叫他老李木匠。老李木匠活到七十岁,老伴儿早他几年过世了,他膝下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也算得上是子孙满堂了。
老李木匠上了年纪,脾气变的乖戾,跟儿子女儿都处不好关系,子女都不大喜欢他。老李木匠自恃一身手艺,年纪大了就帮村里干点零活儿,也能维持基本生计。可惜有一回下大雨,他去山里伐树,遇到山洪把一双腿给砸断了。断了腿的老李木匠再狠,也没办法凭手艺养活自己了,他得靠自己的儿女。
五个子女一商量,决定把一年分成五份,老大老二家让老头子住三个月,其他几个住两个月,大家轮流来照顾老父亲。
老李木匠的五个子女都住村子里,多住一个月少住一个月本来无所谓,不就是给老头子一点吃的喝的,二龙村经过数百年发展,已经具有相当稳定的谋生营生,家家温饱都不是问题。关键是老头儿脾气怪,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惹的媳妇女婿不高兴,老头子在一天家里就要吵一天。
五个子女商量来商量去,都不同意老头子在自己家多住一个月,商量着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这五个子女整天又是骂又是打,直闹的不可开交,谁劝都没用。
老李木匠一辈子在村里受人尊重,很爱面子,没想到到老来受这种屙糟气,一气之下,半夜在老屋里上吊死了。
我一听这老屋里死过吊死鬼,刚才张蕾蕾被鬼上身多半就是老李木匠这死老头子,要不是我还是童子身,张蕾蕾必定要死在老屋里。想到这房子是丁老袍给我找的,他明知里面死过吊死鬼还让我们住着屋,不是存心整我们嘛,我对丁老袍怒目而视。
丁老袍看我这幅样子,直叫冤枉,说他们村空的屋子,就属这间最干净了,别的宅子更凶。
老李木匠死后,子女们心里都过意不去,觉得老父亲就是被他们气死的,葬礼办的特别风光。办葬礼各家出钱上,再没人敢斤斤计较,一个个抢着多出,把那场葬礼办的又风光又热闹。
老李木匠的大儿子专程请风水先生算过出殡吉日,这天他们请了唢呐锣鼓、扎了纸人纸马,又找了村里一批年轻力壮的后生抬棺材,一路吹吹打打出了村子,绕后山去往风水先生选的吉穴。
谁曾想,这好好的一支送葬队伍出了村子之后,就再没回来。那天天气非常好,阳光暖暖的照了一整天,老李木匠大儿子在家里摆了白喜事酒席,摆了七八桌,请了村里一些关系比较好的亲戚朋友,只等棺材下葬之后回家吃酒席。按他们计划,过了中午送葬队伍就该回来了,可是家里人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快黑了,都没见到一个人回来。
村里人慌了,立刻组织人去山里找,他们找到风水先生点的吉穴,发现墓坑空荡荡的晾在那里,却没见了棺材,更没有送葬队伍来过的痕迹。
这支送葬队伍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偌大的山脉延绵起伏,就这么吞噬了二龙村的一帮老小和老李木匠的棺材尸身。
如果说是迷路,根本说不过去。送葬队伍这帮人都是打小在村子里长大的,要找这处风水先生点的吉穴很简单,而老李木匠的几个子女跟风水先生来了很多遍,大白天更不可能走丢掉。
找到墓坑的人回去说明情况,全村人都慌了,立刻组织全村人上后山寻找,一直找到天亮都没找到送葬队的任何踪迹。这么一支十来人的队伍,就在二龙村全村村民眼皮底下人间蒸发了。
听了丁老袍的这个故事,我心里一阵发错,这也太他妈邪乎了。我杨晓天见过真鬼,甚至在疑似梦里的时候,见过传说中的黑白无常,还真没见过一帮大活人凭空消失的怪事儿,真忒奇了。
我问丁老袍,后来就再没这支送葬队伍的任何消息了吗?我心里很紧张,因为关系到张蕾蕾的死活。如丁老袍所说,那支失踪三年的送葬队伍必定就是我刚才见过的那支了,他们把张蕾蕾带走之后,在一分钟时间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跟凭空蒸发一样。
我想即使是鬼,我开了天眼也应该能见到他们的踪迹才是,可事实上,他们没留下任何东西。
丁老袍摇了摇头,吸干了一袋旱烟才缓缓说:“过了大概半个月后,有个邻居半夜牵牛饮水路过老李木匠的老屋门前,见到了可怕的一幕,据说连牛都吓跑了!”
第34章悬棺
我紧张的屏住呼吸,丁老袍的旱烟袋在黑夜中一闪一灭,就像捉摸不定的鬼火,我的心脏突突的直跳,简直要跳出胸腔。
丁老袍说,那牵牛饮水的老头儿往老李木匠老屋前走,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觉得老屋门前好像有人似的,还不止一个。二龙村的规矩,天一黑晚上就不能随便走动,怕遇到邪物。这老头儿是个鳏夫,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属这头老牛了,晚上心疼牛渴坏了,常常偷偷起夜牵牛饮水。
老头儿太远看不清楚,走进了发现朦胧的月光下,老李木匠正对他五个子女训话呢,从第一个骂到第五个,又从第五个骂到第一个,就这样一直骂不停。老头儿躲在一棵树下吓的发抖,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就算眼睛看错了,耳朵也不会听错吧。老李木匠惯有的哑嗓子老头儿别提多熟悉,老李木匠最小的女儿还顶嘴呢,老头儿都听的一清二楚,他吓的想偷偷溜回去,去没防到他最疼爱的那头老水牛放开腿一路狂奔而去,跟被蛇咬了似的。
老头儿心里明白,这老李木匠跟他五个子女是鬼无疑了。畜生对阴物有灵性,大老远就能感觉到脏东西的存在。怪不得水牛出牛栏的时候渴的不行,快走到老李木匠屋前死都不肯走,它早知道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老头儿回到家一夜没睡着觉,第二天就病了,高烧了一个礼拜才腿,发烧的时候就不停说胡话,求老李木匠别带他走,他还想多活几年。
而他的那头老水牛,却一路狂奔进水塘里,给活活淹死了。
理论上不存在这种可能,水牛本来就喜水,大江大河里都能游来游去,却偏偏溺死在村前不远处的小水塘里,实属怪事。
村里懂这些的人告诉老鳏夫,幸亏他牵了头牛,否则就不是牛死了,老牛忠心护住,救了老鳏夫一命。
丁老袍的讲述让我很担心,老鳏夫有老牛护主还得了一场病,而张蕾蕾一个女孩子,又没人保护她,还被老李木匠的送葬队带走了,她的情况得有多糟糕啊,我不敢再往下想,怎么想怎么焦虑。
丁老袍说,事儿还没完呢,就在一年前,老屋里还住过三个外面来的年轻人,他们自称叫什么驴友。这三人里,两男一女,一个男的叫王鉴明,是女娃娃的对象,另一个男的叫冯夏,是女娃娃的亲哥哥,女娃娃叫冯雨晴。
这三个驴友也是冲二龙村的恐怖传说来的,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以为有一腔热血和满腹科学知识就能扫除一切牛鬼蛇神。她们抱着打破二龙村的恐怖传说而来,自称是打假专家司马南老师的粉丝,以方舟子为精神偶像,进村的时候不管村民怎么劝说,他们都不为所动,坚持要住下来。
村民们选来选去,最终选定了老李木匠的旧屋作为他们睡觉的地方,村子里的空屋,也就属老李木匠的屋子死的人少了,相对比较干净一些。
这三个二十多岁的大学毕业生趾高气扬的住进了老屋,梳洗一番之后,就睡了,冯雨晴单独一间房间,她对象和哥哥睡一间房间。第一天晚上,冯雨晴睡下之后,迷迷糊糊就觉得有人在推她,推了她几下才醒。冯雨晴睁开眼睛,赫然见床前坐了个浑身肮脏的老头儿,那老头儿说:“你这小娃娃太不懂道理,住我家不跟我打招呼就算了,还敢睡我的床?”
冯雨晴是大城市来的女孩子,在家里又有哥哥宠着,读大学又有男朋友惯着,因此脾气很大。听老头儿这么说她就不高兴了,说:“可不是我愿意来你家落脚的,是你们村里的村民让我们住这儿的。再说你房间和床上这么脏,我都帮你收拾半天了,你要谢我才对!”
老头儿听了非常生气,让冯雨晴下来,立刻从这房间出去。
冯雨晴一贯大小姐脾气,气的翻身下床,拿了东西就朝外面走,她走来走去就是出不了门。眼看着走到门边,再往前却是墙壁,她再往前走,还是墙壁,这么折腾了很久,女大学生冯雨晴终于绝望了。房间里没有点灯,外面是朦胧的黑暗,房间里也模糊一片,她以为自己看不清楚才找到门在哪里?
老头儿笑嘻嘻的说:“小娃娃,你倒是走出去啊?”
冯雨晴说:“你是什么意思,不让我睡你的床,又耍阴谋诡异不让我出去,你到底想做什么?”
老头儿说:“你要睡我的床,要想出这个房间都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要帮我把脚洗干净。”
冯雨晴能屈能伸,心说不就是洗脚嘛,姑奶奶就给你洗。这老头儿怪怪的,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哥哥和男朋友都在对面房间,别让他欺负了还不知道呢。
于是,她找了张椅子坐下,床脚下已经有了一桶热气腾腾的水,老头儿就坐在床沿上,冯雨晴抱着老头儿的腿往热水里放。她蹲下来摸老头儿的脚,摸来摸去发现老头儿的裤管到大腿部分居然都是空的。
她顿时就懵了,老头儿没脚。
她恍惚想起来,村民领他们来这老屋的时候提过,老屋原主人双腿在山洪中砸断了,又想起他死后,儿女为他送葬却连整个送葬队伍都消失在深山里恐怖故事,一下子吓懵了。
她抬头去看老头儿,才发现他脸色煞白,穿一件黑漆漆的衣服,再定睛仔细一看,发现那衣服竟然是一件寿衣,她面前的老头儿也不是活人,是个扎纸人。
冯雨晴吓的尖叫一声,整个人就昏死过去。
第二天冯雨晴在床上发了一天高烧,嘴里不停说胡话,叫来村里的土郎中,吃了中药也不管用。他们又给冯雨晴吃随身带的西药,均不见效果,病情一度有加重趋势。
一到晚上,冯雨晴姑娘就从床上坐起来,呆呆的蹲床脚边上重复着洗脚的动作,一洗能洗一整个晚上。围观的村民无不毛骨悚然,冯雨晴她对象都吓哭了。
冯雨晴她对象和亲哥商量,老这么让她发烧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把脑袋烧坏的,可擅自出村又不敢,村民们早告诉他们,村里出的巧事儿要在村里解决,出去了就难办了。
就这么折腾了几个晚上,有天半夜,冯雨晴她哥和对象都在床边守睡着了,等他们醒过来,却发现冯雨晴姑娘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他们叫醒附近村民四处寻找,有村民说半夜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窗外月光地里姑娘在散步,跟丢了魂似的。他们当时很害怕,就没敢出去。
两个年轻人和村民找遍了村子,没找到冯雨晴的踪迹,他们又连夜去后山找,找到天亮也没再找到人。这两位年轻人听说在大学是搞科技的,冯雨晴姑娘身上装了个东西,他们用机器找,找到当天晚上的时候,在一座山涧悬崖上,竟然发现了一具棺材。
我们派人爬上悬崖,发现那具破烂不堪的悬棺,竟然就是当年老李木匠用的棺材,冯雨晴姑娘就躺在那棺材里,已经断了气。
说也奇怪,那悬崖几十丈高,按照当时送葬队伍的规模,根本不可能把棺材弄上去。再说冯雨晴这么文弱的姑娘,不借助工具,也不可能爬上这么高的悬崖,可事实上,这件事儿就是发生了。
好几个胆子小的村民,当场就吓瘫了。
第35章蛇城风水局
说到这里,丁老袍长长叹了口气,望着远处渐渐变得稀薄透明的天空,光亮正一点点的朝黑暗里渗透进来,天快亮了。
冯雨晴姑娘的尸体被人抱下来,她哥哥和对象哭的像泪人,两人打算背姑娘下山去,再乘火车回老家给姑娘安葬。
村里人把他们送到村口,就在两人对村民招手告别的时候,冯雨晴他哥突然昏倒了,村民又把他扶回老李木匠的老屋里(二龙村有规矩,住过别人家的外乡人,就不能再换宅子住,鬼神有忌讳)。冯雨晴她哥冯夏躺床上人事不知,掐人中灌红糖水一点效果都没有,给鬼神烧纸钱也不顶用。
冯夏睡了一会儿就开始说胡话,乱七八糟说了一堆,一直睡到天黑的时候,就木愣愣的下床给人洗脚,反复的洗,洗完了还让冯雨晴她对象再打盆水来。
围观村民见这幅场景跟她妹冯雨晴一模一样,知道是老李木匠在捣鬼,老李木匠生前脾气乖戾,村里很多人都不敢惹他,得罪不起。他心眼儿小,只要稍有什么事儿做的不合他意,他就要报复。以前他给主家做事,饭菜不合胃口,他就在家具器什上动手脚,主家发现了说他,他就用木匠独有的方式下咒。
二龙村木匠少,村里要用到木制品的多,几个木匠常常忙不过来,老李木匠就特别吃香。他手艺好,坏就坏在心眼儿不对,所以让他做事的主家无不拿他当菩萨供着。现在死了,乖戾的脾气一点没变,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村民们见冯夏这样,一个个直摇头,叹气妹妹被整死了又轮到哥哥,这一家真是惨啊,可又帮不上什么忙。老李木匠生前发起脾气来就六亲不认,更别说现在死了,夜色渐深,村民们也不敢久呆,怕时间长了老李木匠找上他们。
村民散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冯雨晴的尸体和不停给人洗脚的冯夏,还有默默望着两人发呆的冯雨晴对象。房间里点了一盏微弱的油灯,火光如豆,只能照亮很窄的一块地方,偌大的房间还是被黑暗笼罩着。
冯雨晴对象王鉴明望着这诡异的一幕,吓的浑身发抖。他想逃离这可怕的老屋,却又不知逃向哪里,他想救他的同伴,也不知该怎么去救,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好事儿村民来老李木匠老屋看这几个年轻人,一进门就看到诡异的一幕。冯雨晴的哥哥冯夏坐在床沿上,王鉴明正蹲着给他洗脚,洗了左脚洗右脚,洗完了擦干净再洗。
眼尖的村民发现冯夏的裤管空空荡荡的,里面没有脚,而王鉴明装洗脚水的木桶里,竟然是一桶的血。
村里主事儿的跑过来一看,发现冯夏已经失血过多死去了,冯雨晴他对象王鉴明彻底变成了疯子。村民找遍整个房间,都没找到冯夏的一双脚,这委实非常奇怪,村民又在老屋附近找了个遍,冯夏的双脚竟然就这么失踪了。
年纪大的老头儿说,这双脚是让老李木匠给拿去了,这人活着不积德,死了还这么过分。这么好的三个娃娃,全让他给害死了。
村民们把两个死去的年轻人抬进祠堂,丁老袍运用风水先生教的办法,将他们肉体干化,魂魄封在二龙村祖祠里。这些人死的都冤,让他们的魂魄在村子附近游荡,受大阴龙阴气滋养,迟早有一天要出事。
丁老袍说,以前村子里也有不信风水先生说法的,祖宗为大嘛,执意要把先人送到山里下葬,自从出了老李木匠的怪事儿,就没人再敢送尸出村了。家家户户死了人,都往祖祠里送,尸体和魂魄都由丁老袍看着,村子里这才安宁不少。
我说:“那王鉴明怎么办了,村里派人送他出村了么?”
丁老袍摇了摇头,说他们把两年轻人的尸体送进祠堂,再回来找王鉴明,却发现没人了。后来有人在后山见过他,不过那已经是几个月后了,当时天快黑了,他就藏在树林里,村民想过去问问他情况,走近了,他人却不见了。
丁老袍唠唠叨叨一大堆,听完了我却找不到寻找张蕾蕾的任何线索,不禁大怒,冲他吼道,你他妈让我听你唠叨半天,说慢慢想办法找人,那你办法想到了没有,我该去哪里找张蕾蕾?
老李木匠老宅发生的怪事,让我更加担心张蕾蕾,像丁老袍所说,跟老宅沾上边的人,没一个善终。张蕾蕾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儿,现在人在哪里我都一点线索没有,更别说去找她。我起初以为丁老袍话里有话,能给我提供线索,没想到话说完了,还是一场空。
丁老袍抽了口旱烟,说:“小娃娃,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等天一亮我就会发动村民去山里帮你找人,找得到找不到你都要认这个命,这村里邪乎事儿多了,不差你这个。如果有能力保好自己的命,比什么都强。”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听丁老袍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张蕾蕾这次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可真让他说破,这种绝望的感觉,真比拿刀割肉还难受。我怔怔的站起来,望着东方一片鱼肚白飞泻而来,村里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陆续有村民起床的声音,我站在鬼气森森的老宅前,欲哭无泪。
丁老袍出去转了一圈儿回来,给我拿了几个蒸馒头,说村里人自己蒸的,味儿没城里好,胜在分量实在。
我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又把馒头还给丁老袍,丁老袍让我别急,他已经安排村里壮丁吃过早饭就去山里找人。现在我必须吃东西,否则那么高的山还怎么爬上去,另外,他还会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在丁老袍的要求下,生生啃掉了两个馒头,就逼着丁老袍领我去山里。
丁老袍本来打算跟村民一起出发,熬不住我一再催促,只能先带我进山。早上天亮之后,下了一场晨雨,我们冒雨上到半山腰,山里就开始起雾,四处都是白茫茫的,能见度只有两三米。雨后路面湿滑,再加上看不清眼前的路况,我们上山非常困难。
我在丁老袍的带领下,翻过一座山头,又淌过一座峡谷,沿着山沟沟一样的小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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