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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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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想,难道这卷轴,就是陈婆所指的关于我爸的东西?
既然是我爸的东西,赵廷如的黄仙儿又不顾一切的来盗取做什么,难道这东西对赵廷如也有用处不成?
这时,屋外的光线渐渐弱了下去,我听到江水涌动的声音犹如正哗啦啦的响起来,远处传来悠扬的汽笛声,听起来却感觉很不真实。
我抬头朝上面望去,就看到黄仙儿冲我摆出一个诡异而意味深长的微笑,我的心猛的一沉。
第113章二十年前的卷轴
群鼠朝我们围过来,我们就像两只陷入陷阱中的猎物,只能有伸颈待宰的命运,想着被鼠群碎尸而食的情境,我一阵心悸。就在我无计可施之际,已经有三五只老鼠率先顶在鼠群上面朝我扑了过来,我手忙脚乱的扑打着老鼠,将它们一一击落在地。受这几只老鼠鼓动,其它老鼠也纷纷跃跃欲试,先后又有数十只跳上了我的身,我打落了一大部分,还是有几只在落下之时,张嘴咬了我,疼的我龇牙咧嘴的惨叫。
我头脑里全是空白,让我寻龙点穴破风水现在对我来说,不是大问题,可对付这帮冷血的畜生,我实在难有办法,只能本能的手舞足蹈抵制扑击过来的鼠群。
冷不防脖子一紧,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拎了起来,我整个身体都被提到一个更高的位置,鼠群已经遥遥落在脚下了。等我被放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趴在塌下来的菩萨身上,老曾正蹲在我身边大口的喘粗气。
鼠群见我们失踪了,又纷纷朝菩萨这边爬,好在菩萨泥胎上刷了油漆,光滑异常,老鼠一时半会儿还爬不上来。我坐在菩萨硕大的身体上才发现这尊菩萨的位置比较隐蔽,当时进正殿的时候只顾着看正位菩萨,没注意这尊菩萨,这菩萨叫不出名字,身体极其庞大,似乎怀抱了一只硕大的蟒蛇,我跟老曾就坐在蟒蛇的两头,抱着菩萨金身方能稳住身体。
我眼睁睁看着那副画了我爸画像的卷轴半摊半闭的在鼠群中间上下沉浮,我突然就想起陈死可警告我的话,心里一阵后悔,想神瞎子的传人果然不简单,要早听了她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想起陈思可特别强调的,今天日子有问题,不适宜进寒风古寺,我又陷入了苦思。'棉花糖'风水中的择日包含很多方面,都是人生大事,我却没听说过进寺庙也要择日的,特别是进这寒风寺还要特别选时间,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怎么琢磨怎么不对,老曾说:“咱们要快想办法,老鼠这么多,再加上头顶房梁上那位智商又高的黄仙儿,它们很快就会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爬上菩萨金身的。实在不行,咱们打110吧,先把命保住,其它的再说。”
我反复回想着进寒风古寺挑日子的怪事,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暗道什么东西会有特定时辰,只有风水阵呀,难道这古寺里暗藏了某种奇特的风水格局不成?
我极目四顾,黑暗正一点点的侵蚀着最后一丝光明,正殿里隐约都是老鼠蠕动的暗影,渗人的厉害,我已经无法看清正殿布局了,自然无从发现布有风水格局的痕迹,这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
我见老曾在身上摸索半天,从怀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我这才醒悟过来,老曾有抽烟的习惯,随时必带打火机的。老曾划亮伙计,一束火焰顿时照亮了一方空间,我看到下面老鼠看到火光,都惊惶的向后退。心想只要给我一堆易燃物,就能轻易退掉这群老鼠了。
老曾趴下身体从摆菩萨金身的泥台上摸到一根棍棒若干破布,他将破布在木棒上缠的结结实实的,又用打火机点燃,做了一支火把。一支火把对这么庞大的鼠群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我也弯腰想摸索出点儿东西,至少能多做几支火把,也能起到更大效果,却捞起几只爬上泥台的老鼠,吓的我急忙将他们扔下泥台。
老曾点燃火把,抡起来扔向老鼠中间,我想这老头儿傻呀,这么扔下去就只能吓退几十只老鼠,剩下的还不是照样吃了我们,留下火把我们还能照明维持一段时间。火把掉进鼠群里,一团火焰从火把落地处为起点,呈放射性四散燃烧起来,一下子烧起了好几个平米的范围,烧的群鼠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顿时就有许多老鼠葬身在火海里。
我心里一震,明白老曾是借刚才泼油的油迹来烧伤鼠群,这老儿胆大心细,任何时候都能镇定不乱,我被这么庞大鼠群吓到,早将黄仙儿试图用灯油烧我们的事儿忘的一干二净了,跟老曾比起来,我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鼠群遭到这么大面积的焚烧,暂时搓了它们的锐气,包围我们的鼠群沿路撤了十几米远,我就看到沉在鼠群中的卷轴落在空地上,咕噜噜打了滚,摊开的那部分又露出我爸那张憨厚的脸。
我蜂蜇一样滑下菩萨金身,从泥台上跳下去,跳到地面上抱起卷轴又翻身上了泥台,爬菩萨金身的时候,抬眼看到正梁上的黄仙儿正无比阴毒的望着我,我看它气到发抖,显然对我抢了它卷轴的事实非常生气。
我爬上了菩萨金身,故意将卷轴在手上打了个旋儿,气的黄仙儿走来走去,却无计可施。
老曾不知又从哪里摸到一根棍子,缠上布条重新做了只火把,点燃了给我照明,我摊开卷轴一看发现上面一共画了五副画像,第一个是我爸杨至诚;第二个是一个相貌非常漂亮的女人,看她面部轮廓,好像不是纯种的中国人,这人我根本不认识;看到第三个人的时候,我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那卷轴上画的,竟然是赵廷如,那眉目跟我几天前见到的大公子一模一样。我爹的画像跟他现在出入很大,那时他不过二十多岁,还非常年轻,而大公子则一点儿没变,还是几十年前的样子,果然如老胡所说,赵公子是不会老的。我非常奇怪,赵廷如怎么会跟我爸搅在一起,小学校遇鬼的事情之后,我对我爸的印象有所改观,知道他其实精通风水,没想到他的身份复杂到这种程度,竟然会跟赵廷如有交集;第四个扎着头发,一脸仙风道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个道士,我并不认识他;第五个人就特别奇怪了,画像中画出来的不是脸,而是一张黑色面罩,我想这画像的人也真够无聊的,戴了面罩谁都一样,这还有画的必要么?
卷轴底部用毛笔写了行小篆,“庚申年五月绘于水上孤舟,五人相约为誓,此行若败,则留书作后人知”。看到这行字我就懵了,看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爸要跟赵廷如他们一起去办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怕事情失败后,五人全都死了,所以留下这幅卷轴让后人知道他们五个人的都是谁。
我掐指一算,庚申年就是1980年,也就是说二十多年前他们在江面小舟上画下这幅照片,很有可能就是藏在寒风古寺的房梁上,直到今天黄仙儿来找到卷轴,这东西一直都没人动过。我看卷轴表面的灰尘非常厚,画纸都卷的不像样子,毛边泛黄,显然历经了很久的岁月洗礼。
我不禁揣测,二十多年前,他们五个人到底去做什么大事呢。当时他们抱着必死的心去办这样一件事,二十多年后我爸还好生生的活着,赵廷如也活着,其它三个人我不认识,就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了,既然五人活了两人,想必这件事是办成了的吧?
问题在于,二十多年过去了,想必过去的事情已经随风散去,可赵廷如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派他的黄仙儿来盗取当年的画稿卷轴,这么说起来,这中间必定有什么隐秘。看黄仙儿丢失卷轴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这只卷轴对它有多重要了。
我又想起神瞎子陈婆对我说过,我爸当年给她惹下弥天大谎,害她害的非常严重,她还让我来寒风寺看看,难道就是指这件事?我心里砰砰直跳,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暗想这事也太蹊跷了,赵家和杨门本是仇人,我爷爷对赵家的底细了解的肯定比我深多了,我爸不可能不知道两家的真正关系,他为什么会跟赵廷如走在一起?
我正想着,就听到庙宇外面传来悠扬绵长的钟声,这钟声一声一声,浑厚绵长,听在人耳朵里,兀自回味无穷。不知不觉中,月亮就升了起来,月光从古寺窗棂透进来,将寺庙照的一片雪亮。
老曾突然尖叫道:“这钟声这么有规律有韵味,又浑厚沉重,肯定不是风吹出来的,铁定外面有人在敲钟。”
可是我们借着月光望出去,就看到古钟在寺外独自晃动,夜风吹过,江潮如涛,却并没有敲钟人的影子,偌大的天地间,仿佛就只有我和老曾两个人。
我们再看向四周,包围我们的鼠群,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揉揉眼睛再看,地上真的连一只耗子都没了,只有钟声未散,余韵不歇,而钟下无人,只有月光如银,一片皎洁。
老曾突然哭丧似的大叫一声,跳下菩萨金身,一股脑的朝古庙外面冲去。
我不知所措,急忙抱紧卷轴跟着老曾,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跑。跑的过程中,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正梁,黄仙儿原来站的地方现在已经空空如也,就这么一眨眼功夫,这小畜生又不见了,它能放弃这只志在必得的特殊卷轴么?
第114章古寺钟声
我们跑出古寺正殿,老曾发出绝望的悲鸣,一路狂奔到古钟下,古钟犹自在缓缓摆动,钟声余韵才歇,老曾双膝一曲跪在地上,仰面朝远处辽阔的江面连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怪叫声,良久才停下来。我简直要被吓死了,以为老曾犯了什么病,想把他扶起来,老曾的力气特别大,我怎么拖都难拖动他。
过了很久,老曾才停止嘶叫,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都是涎水,像个患了中风的老头儿,样子特别可怜。
老曾看了看四周,又望了望自己,问我说:“我这是怎么了,咱们不是在正殿菩萨金身上坐着,怎么跑这儿来了。”说到这里,他浑身一哆嗦,吃惊又说:“难道咱们逃出鼠群的围攻,已经安全脱险了?”
老曾一本正经的样子,绝对不似作假,有一瞬间,我觉得对老曾有种极其陌生的感觉,陌生到像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彼此没有任何了解。
我把老曾扶起来,对他说:“你不记得了吗,刚才听到庙外钟声,你就跟发疯一样惨叫着从菩萨金身上跳下去,朝门外狂奔,一直跑到这里,可把我吓坏了。”
老曾茫然的摸着花白头发,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苦思良久,摸着古钟黝黑厚重的钟身,摸了一遍又一遍,问我说:“我当时真的是听到钟声就这样了?怎么我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从庙里到古钟下的时间,我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为什么会这样?”
此刻的老曾惊恐而迷茫,他站在月亮地里,江面上吹来的风寒冷异常,此刻已经入秋了,夜晚的江面上颇有几分寒意。月光下的江滩上杂草丛生,密林和杂草的影子交错在一起,在风中婆娑乱舞,犹如鬼魅,我的心也悬了起来,只觉得一切都非常不可思议,不真实的像做了一场噩梦。
我想起钟声敲响的时候,寒风寺里的奇特变化,老曾仿佛接到某种信号,撞鬼一样疯跑出去,鼠群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对卷轴志在必得的黄仙儿,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事实上,我们亲眼看到,根本就没人敲响古钟,可古钟就是自己响了,还响得声如洪钟,遥远传开,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回头看月光射进去的古寺正殿,里面空荡荡的极为寂静,江风吹过,残破的窗棂拍打着陈旧破碎的窗户,在这神秘恐怖的夜里,我刚才经历的惊悚场面,不真实的仿佛一场幻觉,我甚至真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老曾在古庙前转着圈子,突然对我说:“这寒风寺真是有问题,我想的头疼,却全然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就像那段记忆被人为抹掉了一样,太奇怪了。我觉得此地很邪,现在天色也晚了,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先回去吧,等明天白天再来。”
我隐隐觉得事情非常不对,这些怪事发生的根本,就是缘故古钟的钟声,它像某种魔咒,更像是一种信号。我纳闷的是,为什么黄仙儿、数群、甚至老曾都能受钟声影响,我却没事。这是暗示了我有问题,还是老曾有问题,我想不明白。
老曾见我怔怔发呆,叫了我一声,我知道他想撤了,可眼下来说,正是解开寒风寺之谜的好时机,我怎么能轻易放弃,便对老曾说:“寒风寺里的秘密太复杂了,我们刚找到了些线索,决不能放弃,一旦放弃,可能线索也就跟着断了。”
老曾听了点了点头,长叹了口气,说:“是我老头子被刚才的情境吓到了,多恐怖的事我都不怕,可这怪事发生在我老头子身上,我就失去了主心骨,哎。”
我走到古钟面前,把悬木钟锥往后拉,才拉动一尺就累的够呛,再往后拉根本就没法拉动了。我松开钟锤朝前撞去,就听到“嗡”的一声,钟锤敲在古钟上,发出一声闷哼,钟声既不悠扬,也难绵长,就如挠痒痒一样。
这一事实再次证明,刚才敲钟的声音,绝对不会是风吹出来的,而是有人撞钟发出的声音,这撞钟之人必定是位力气奇大的人,还精通敲钟,否则钟声不会这么悠扬绵长,内涵神韵。'棉花糖'
我跟老曾再次跨进古寺正殿,老曾突然说:“小大师,你不是一直怀疑这古寺中隐含阵法,却无从找到踪迹,这古钟之声,会不会就是某种开启奇阵的机关,就像咱们在明妃古墓中遇到的奇门遁阵的伤门?”
老曾的话还真提醒了我,我一想还真像那么回事,古钟声就像某种开启阵法的机关,或者是扰乱阵法的机关。
我们走进寒风古寺正殿,借着满殿月光,我围着正殿转了一圈儿,却并没有发现此地有人为布下风水阵的影子,这一结果让我非常沮丧。老曾突然在大殿另一头叫我,我以为他又出什么事儿了,便急忙跑过去,跑到近前才发现老曾正站在蟒蛇缠身的菩萨金身前发呆。
我问他:“怎么回事?”
老曾说:“你还记得我用火把点燃灯油驱赶鼠群的经过吧,这里就是灯油烧过的地方,地上是一片焦黑,可烧死的那么多鼠尸,却一个都不见了,当时我亲眼看到烧出大量鼠尸,正是因为这一招,才镇住庞大鼠群,怎么这眨眼功夫,这么多鼠尸都不见了?”
我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这一现实极为奇怪,甚至有违常规逻辑,我一下子就呆了,老曾自言自语说:“难道是鼠群撤退的时候,把满地鼠尸都给清理干净了?”他又一想,说:“绝不可能,老鼠体型只有这么大,这满地都是尸体,就算它们已经略通人性,鼠群庞大,也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清理的这么干净,照我说,这地上只有灯油烧过的焦黑,却并没有老鼠烧过的一丝痕迹。”
要说刚才所经历的事情,都是假的,就绝无可能。不但这些事实都存在我的记忆之中,我深刻的记得每一处细节,而且我手里还拿着黄仙儿掉下来的卷轴,这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足以证明我之所见,的确属实。
我知道这古寺一定有问题,却难从中找到哪怕一丝线索,心里烦闷异常,老曾说:“走,咱们再去偏殿看看,看白天摔死的蟒蛇和老鼠尸体还在不在,这些就能说明问题了。”
我想也是,就跟老曾去了侧面偏殿,才走进偏殿,映入眼帘的就是神龛上硕大的龙王雕像,经月光这么一照,神龛下面映出一条巨大的黑影盘绕在一起,显得极为诡异吓人,我顿时心脏一阵收缩,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龙王神像的时候,我内心非常紧张,甚至都不敢去瞟它一眼,这种本能自卫的行为让我非常奇怪。我跟老曾走到蛇鼠尸体的地方一看,发现两只老鼠的尸体还在,而蟒蛇的尸体,却消失了。
老曾激动道:“这里有鼠尸,就证明正殿里庞大鼠群都是真的,那鼠尸消失的事,又如何解释,老头子怎么觉着脑子不够用了,这一切都很难说通,整个事情都好像分裂了一样,就隔着一道门,东西都不一样了。”
自从进了偏殿,我心里就揣着不安,本能的觉得背脊发凉,就在我和老曾围着老鼠尸体苦死难解的时候,我隐隐觉得被什么东西盯着,这种感觉非常真实。我在猝不及防之下猛的一回头,赫然发现神龛处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盯着我们,那眼光极冷,有怨毒之感。
我顿时就懵了,猜不透黑暗中到底是什么东西,老曾还在用小棍子拨弄老鼠的尸体,我心里一阵发寒,此刻要逃就要从神龛边上经过,必定会与那双绿眼睛打上照明。如果不逃,就是那怪物笼中之物,我们再一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老曾说:“要不咱们把两具鼠尸带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定有所发现,那只黄仙儿也很古怪,又是八十年前的东西,必定有问题,说不定能从它咬老鼠的伤口上化验出点东西出来。”
他见我没理他,一抬头,赫然就看到我跟黑暗中那堆绿油油的眼睛对上了,顿时吓的不敢再吱声。
老曾举起火把,朝神龛方向照过去,黑暗顿时被驱散不少,我就看到龙王神像上盘着一条硕大无比的蟒蛇,比从房梁上摔死的蟒蛇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正挺着它那颗斗大的脑袋望着我们,目光不善。
我活到这么大,蛇见过,蟒蛇也见过,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蟒蛇呢,顿时就有种尿裤子的冲动。老曾举火把的手也在发抖,我见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也吓的不轻。
以这巨蟒的体型,生吞我们完全不在话下,这个时候退无可退,我心想,真跟它挺下去也不是办法。别等到巨蟒饿了,我们必定会成为蟒蛇的盘中餐,不如现在就逃,能走就走,走不了也是撞了背时运。
我想着,冲老曾使了个眼神,老曾拿破布包起两只鼠尸,我们小心翼翼的朝偏殿门口方向走去,慢慢靠近巨蟒的时候,它依旧听着蛇头盯着我们,看我们的目光不善,却没有攻击我们的行动。
我们提心吊胆经过神龛,老曾突然加快速度朝门外跑去,我见老曾跑了,再也憋不住了,提一口气跑的更快。两人逃命似的一前一后冲向殿门,这时,我就听到身后轰隆一声巨响,我吓的腿都软了,哪里还敢回头看,我们一口气跑出偏殿,又马不停蹄的朝外狂奔,再也不敢留在寒风寺里了,出了偏殿后,我身后的动静就没停过,先是呼呼风声,后来似乎就像是人走路的声音,我觉着奇怪,古寺里就我跟老曾两个大活人,哪里来的别人脚步声。
我心里虽狐疑不定,却不敢再回头,我们一口气跑出正殿,跑进防洪密林里,进了密林还不敢停下来,依旧发力狂奔,跑了也不知道多久,老曾突然停下来喘着粗气说:“不对啊,咱们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接过火把朝周围一看,顿时就懵了,这棵树不是我们第一次跑出寒风寺时坐过的位置么,怎么我们跑了半天还在这里?
这时,我抬眼看到远处一双绿眼睛灯笼似的漂浮在半空之中,正朝我们这边缓缓移动过来,老曾喘着粗气道:“完蛋了完蛋了这回没法躲了”
第115章蒲牢食魂
看到这幅情景,我也胆寒了。我不由的想起陈思可对我讲过陈婆早年得到“十万卦诀”时在森林里遇到的怪事,也是被困于林中,却怎么都走不出去。一般而言,出现走不出去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遭邪物迷惑,便是传说中的鬼打墙,以我现在的道行,这种障眼法自然迷惑不了我;另一种就是这防洪林遭人布了阵,我们被困于奇阵之中,找不到出口,就会来回在阵中打转。
黑暗中两颗绿油油鬼火一样的东西正朝这边移动过来,老曾彻底慌了,问我说:“怎么办,咱们跑来跑去一直就在这防洪林里出不去,难道真要被这巨蟒给生吞了?”
我给自己和老曾都开了天眼,说:“再试一次,如果是被邪物下了咒法,只要开天眼,就一定能找到出路。如果还是被困在林子里,就说明林中被人下了阵,咱们再找破阵之法。”
老曾点点头,接过我的火把打头,两人继续朝围墙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中,我突然发现防洪林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老曾也发现了这一蹊跷。按理说,江滩密林中起雾也很正常,昼夜温差大,再加上江边水汽湿重,可这雾气早不起晚不起,偏偏在这时候出现,多少显得非常诡异。
我跟老曾在林子里走了十多分钟,以我们的估计,早该走到头了,可走来走去,沿路还是错综复杂的树木,似乎还距围墙很遥远。我当即知道事情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的多,这林中定是被人下了奇阵。可我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林中树木的布局有什么奇特之处,也不像是布阵该有的排列方式,完全无规律可寻,实在叫人头疼。
我们走着走着就到了江滩上,江岸下面是汹涌起伏的江水,远处空有轮船鸣汽笛,能看到船上作业的幽幽灯火,却难看的有轮船从这段江面上经过。我们望着空荡荡的江面和不知道相隔多远的灯光,一时觉得自己处在一处被抛弃的地方。
老曾说:“小大师,实在没办法,咱们报警求助吧,让警察来救我们出去,也好过在这里虚耗。”
老曾的说法虽说是自救最好的办法,可他忽略了一点,我们现在不是普通的遇险,而是困在一种奇特的阵中。要自救的唯一办法只能破阵,否则谁来了都救不了我们。
我们在江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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