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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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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南眼急手快,速度把男孩那一魂拉到跟前,对我道,“困住。”
我把手摸到包里,从里面拿出来两张符纸,扬手就拍在那只鬼的身上。那鬼身子一顿,不动了。
借着微弱的香火光亮,可以看出这只鬼生前是个老太太。
释南瞄了几眼,把那只牵引着男孩一魂回来的符纸铜钱拿过来,放到了男孩的心口处。
男孩儿懵懂不知的一魂,自己走上炕,坐下,就着男孩儿的肉体躺了下去。
“朱砂沉墨。”
我连忙把少量的朱砂放在墨中,用毛笔沾了几沾后递给了释南。
释南把笔在男孩印堂上微微一点,长呼出一口气。抬起头后,对那个被困在线香前的老太太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捉住这孩子一魂不放?”
老太太捂着胸口‘哎呦’了两声,道了句,“我是他奶奶,亲奶奶……”
老刘家打了一夜,差点把人脑袋打成狗脑袋!
原因,自然就从这鬼老太太说起。
不,应该从病着这个男孩上学说起。不,不,要早点,应该说,是从刘姐和她丈夫结婚时说起。
刘姐是家中独女,她丈夫赵哥是家中独子。
当初小夫妻两结婚时两家讲的好,本着两家以后不断了香火,生孩子生两个,一个跟爹姓,一个跟妈姓。谁知道,刘姐生第一胎时难产,孩子剖出来后,直接把子宫切了。
没等刘姐出月子,两家人就因为孩子姓什么而吵翻了天。后来刘家人退了一步,给孩子起了赵姓名字,战火才算停歇。
可后来到孩子上学时,赵家人猛然发现,原来这孩子上户口的姓是刘不是赵!
赵家老太太不干了,一怒之下气病。再怒之下,气死。女庄系巴。
死后还气,就在七月鬼节的时候,把自己小孙子的魂儿给招走了,大有你老刘家不把这孩子姓改过来,绝对不把他放回来的意思……
这种跨越阴阳两界的家务事,别说是清官,就是阎罗王亲自升堂也断不清。
凌晨六点,当刘姐和赵哥对吼着翻十年前恋爱时的小帐算时,释南翻了翻男孩的眼皮,确定归魂已定,写了一张带有男孩生辰八字的护身符挂在了男孩的脖子上。
然后,打了个招呼,带着睡眼朦胧的我离开了。
赵老太太早在子时的时候就送回地府了,不然,老刘家得更乱。
天微亮,街道上一遍萧然。坐到车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旁边,释南也打了个哈欠。
一夜没睡,累的厉害,也饿的厉害。大冬天小镇上出早餐摊的地方少,释南开车转了两圈后,停在了医院门前。
也就这里,一天二十四小时总有人做买卖。
虽然只有一家早餐铺子,可人多啊!虽然难吃,可贵啊!虽然服务态度不好,可老板娘会骂街啊!
我困的厉害没胃口,扒拉着碗里的豆浆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释南胃口倒是不错,吃了不少。
听着周围乱轰轰的说话声,我很八卦的和释南聊老刘家那个孩子应该跟谁姓的破事儿。店小没有vip卡座,没出五句,和我们同座的两个大妈就加入进来。没出两分钟,整个早餐铺子有耳朵有嘴的都议论上了。
杂七杂八,说姓什么对的都有。
我听的乱,对释南,“差不多都跟着爹姓吧。”天朝大环境,我曾经一度想改姓改名,后来嫌麻烦做罢了。
“跟妈姓的也不少。我……”释南话说一半,停住,看我身后,“您有事?”
我放下勺子回头,抬眼往身后人脸上扫一眼,心沉到谷底。此时此地,怎么会遇到‘他’?
“他就是你男人?”‘他’轰隆着声音道,“你没带回来给我看看就和他结婚了?”
早餐铺子里,立马没声了。
我深吸一口气,拎包起身,对释南道,“咱们走。”连看‘他’一眼都不想,更别提是和他说话。
“见到你爸你就这态度?”他在我身侧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听点话?学点好?”
释南看看我又看看‘他’,道了句,“叔叔好。”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他’上下打量释南,把矛头挑了过去,“现在在哪里工作?和她认识多久了,有半年吗?”
“认识挺久的……”
“结婚了连声爸都不叫?”
“……”释南回头看我。
“你够了!”我濒临崩溃,对‘他’吼道,“我和他没结婚!”
“没结婚?没结婚正好,赶快分,我觉得你和陆明正合适的,比这个强。你妈那里我说通了,你让陆明快点回家,你妈病了,已经住半个月院了,别人联系不上。”
“要我说多少遍,我妈早死了!我和陆明分手了!”看着‘他’一副‘这事儿我说了算’的样子,我心中火气蹭的一下窜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我和你们再没有一丝关系,以后你们过你们的,我过我的,别再来烦我!”
“什,什么叫没关系,你是我闺女,那,那个鉴定证书在那摆着!”‘他’火气比我还盛,瞪着眼睛道,“我这是关心你!”
“关心?你早干什么去了?”我看着早餐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气的一个劲的哆嗦,“你想让我把话说的更难听?反正这个地儿我不待了再也不回来了,最后没脸的是你。”
“我是你爸,我做错事,你就要恨我一辈子?我低声下气给你打半年电话,你连接都不接,”‘他’道,“没错,我是错了,可你要给我一个认错的机会。你喜欢陆明,我同意,天底下人都反对,只要你喜欢我也同意。你说你还要什么,给的起的我全给,给不起的我卖房卖地也给!”
我气的胃痛,蹲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释南扶起我往外走,“对不起,请让让,借过,谢谢。”
第282章你以为你和我很熟?
我一直在抖,直到车开出很远,心还在一个劲儿的哆嗦。
我天真的以为,当面锣对面鼓。把所有应该说的话说清楚,我和‘他’这辈子就能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可我错估计了‘他’的难缠程度。
‘他’要的哪是一个认错的机会,‘他’要的分明是一个让良心心安理得的借口。
如果‘他’心里哪怕还有一点点为人父,为子女考虑的念头,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那番话来?
句句,都是在为我考虑!句句,都是他在低三下气!句句,就是我不懂事无理取闹!
可事实呢,他妈的事实呢!
手机一直在响,我挂掉,‘他’马上就打过来。心中怒到不行,我打开车窗想扔出去。
释南一把拦住。“龚叔一番好意,纪浩然说他选了很久。”
说着,夺过去关机,扔到后座上。
我胃痛到不行,见他扭头看我,怒视他道,“一句也不许问!今天的事全当没看到!”
释南抽出两张纸巾递给我,道,“你哪儿难受?是去药店买点药吃,还是先找个诊所看看。”
我接过纸巾把脸蒙的死死的,缓了好一会儿,才平稳下心情,“回。回市里。”
这个地方,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待。余下此生,也再不想回来!
“……好。”释南道,“回去就中午了,你想吃什么?上几天慕容说去唱歌,要不就定今天?”
我浑身无力,靠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知道他好意。可我哪也不想去,就想回去自己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
“过两天纪浩然就回家过年去了。”释南瞄了我一眼。又道,“再回来得过了正月十五,那会儿咱们已经在路上了。”
正说着,他电话响了。开车不方便接,他伸手按了免提。
‘他’的声音马上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少了早餐店里的几分不讲理,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蛮横。“我问下你,刚刚和小柠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你。”
“……是。”
我瞬间炸毛,抓过释南手机对‘他’大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吼回来,“我还不是怕你被人骗!他哪有陆明知根知底,陆明这些年掏心掏肺对你!”
“他掏心掏肺对我,是因为他在为你们两个赎罪!他不是货物,他凭什么放弃一辈子为你们的错误买单!”
“……”他不再吼,平下语气问,“小柠,你想要什么?你说。”
“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想要什么。”我看着飞逝而过的窗外,咬牙道,“你要我一句原谅,你要你下半辈子心安,你要你那仅剩下的良知不再受到谴责。我告诉你,做梦,那句没关系我一辈子都不会对你说。”
挂掉电话,我瘫在座位上,浑身的力气被抽干殆尽。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我妈活着,我想我弟和我一起长大,我想在我受到欺负时,能给我顶起一片天的是那个站在父亲位置的人,而不是和我一样瘦弱的陆明。
胃痛,钻心的痛。连着后脑也痛,一抽一抽的。
释南把手机从我手中拿过去,扫了眼,关机,放到上衣兜里。
车内,安静下来。
我脑子乱轰轰的,过了会儿,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他怎么会有你电话?”
“谁?”
我看着释南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他’怎么会有释南的电话?我这边刚关机,‘他’就打过来了。而且听那语气,和释南通话似乎不是一次两次。
释南沉默了下,回道,“他说你留给他一张我的名片。”
“所以,他不止一次给你打过电话找我?”我问道,“是不是?”
释南抿起嘴唇,没有说话。
“所以,我家这些破事儿你早就知道了?你知道我和陆明是兄妹,才到我那里烧了我们两个所有的回忆,对我说,放了陆明。”我握紧双手,心瓦凉,没了跳动,“这次买卖你是故意接的?为什么?是单纯的心中好奇,想看一看是什么样的地方养出我这样的人?还是和他商量好的?你故意带我去医院前面吃东西?你和他一直有联系?不然怎么我们进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出现在我身后了……”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被扒皮剔骨。埋在心底最最深处,最为见不得人的隐私,带着丝丝鲜血,被挖出来摆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人当成餐后甜点,肆意品尝评论。
而这个人,是释南。
“讲点理。天那么早,开的早餐店只有那一家。”
“释南,我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好玩吗?怎么着,你不想捉鬼了,打算改行当世界警察,往我家事里掺合掺合?”
“我和他没通过几次电话,他最初是打去百鬼林,我……”
“所以,我的事,慕容和纪浩然也知道?你们都知道我爸和陆明他妈外遇逼死我妈和我弟,他们结婚了,我和陆明明明是兄妹却一定要在一起?”
原来品尝这甜点的,不止是释南,还有百鬼林中的每一个人。
“你冷静点。”女来私划。
“我很冷静。”我看着他笑了,一直忍着的眼泪一下子滑落下来,“麻烦你停车,我要下车。”
我没有办法再和他在一个空间待下去。不只是他,还有百鬼林中的每一个人。
我不敢站在他们面前,我在他们面前赤祼上镜,没有一丝遮羞之物。
“高速上,不能停车。”释南道。
“不用停车,不用。”我打开安全带,“不用麻烦,我这样下就可以。”
释南伸手拉我,“苏青柠,你……”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开车门。锁着,拽了几下都没拽开。
“苏青柠,你当初偷看我眼睛时,我……”
“因为我偷窥过你的隐私,所以你也来探看我的?”我扭头看他,连连点头,笑道,“很好,这样一来一往才算公平。既然扯平了,那我在这上面也不欠你什么了,现在,让我下车。”
释南沉默,不说话。
“我要下车!”
“我说什么你心里才能好受些?你告诉我。”释南道。
“你不用说什么,你没错。”我对他道,“想让我好受些,现在就让我下车。”
见他不动,我起身去找控制车门的开关。我记得,就在……
一声急刹,车猛然停下。
惯力,头一下子撞到挡风玻璃上。脑袋里嗡的一下,眼前全是星星。
释南按我坐下,把安全带系上。
我缓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星星才一颗颗消失。想抬手去解安全带,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释南你放开我。”
释南把车重新启动,“我送你去医院。”
“姓释的!”我瞪着眼睛对他吼道,“你以为你和我很熟?自认为知道些我一些秘密,就不是外人了?”
“……”释南沉默良久,回头看着我冷声道,“你不能死在我车上,不然是我的责任。”
我安静下来,闭上眼睛不再看他。思想有些飘,连肉体上的痛都远了。
其实兰诺说的对,活着不如死了。那个地方多好,往下一跳,什么都结束了。即不用担心暴尸荒野也不用担心会有野兽分食,没准,灵魂直接六界无存了,干净又利落!
两个半小时后,释南把车开到医院门口。放下我,走人。
我除了磕到的地方有一些青肿外,没有什么大事儿,开了一些祛瘀消肿和治胃痛的药就让我离开了。
本来想打车回去,一扬手,过来的是司徒老哥。
“你一直跟着我?”
龚叔有事出远门,袁可断手末好,这些天都是司徒老哥跟着我。虽然有一天没一天的,可从我刚才招手他就过来的速度上来看……
我心一沉,那我和‘他’在早餐店里吵架,司徒老哥不是都看到了?
“碰巧,受委托的人又不是我,不是我的买卖我不那么上心。”司徒老哥一笑,“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我咬咬唇,坐了上去。
司徒老哥瞄了眼我,道,“脸色这么减,感冒了还是受伤了?你八字和医院挺合,时不时就来一趟。”
我没搭他的话,把手机开机后,往里输数字。
早上时虽然吵的厉害,我却听到‘他’说陆明妈住院半个月了,陆明联系不上。
怎么会联系不上?在我的印象中,陆明的电话很少有关机或是停机的时候……
十一个数字输入后,我看着手机犹豫了片刻。一咬牙,拨了过去。
漫长的等待后,电话里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机械女声。
不在服务区?
他去哪里了?我上次和他见面,还是半年前,当时他只说他要出个远门,我也没有问他去哪里。
陆明好像有个新号,我没记住。想了下,我给龚叔打过去,他是委托人,经常和陆明联系,应该会有陆明别的联系方式。
龚叔接的挺快,听我说完,哈哈笑了,“没事儿,好好儿的,放心吧。他家的事儿我待会和他说,等他方便了就和家里联系。”
待会……
这语气……
“龚叔,你知道陆明在干什么?你和他在一起?”
“……怎么可能在一起!”龚叔道,“隔好几千里地,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知道他在哪儿?”不然怎么知道隔好几千里地?
“知道啊。”龚叔道,“他上次和我打电话时显示是广西省。行了,不和你聊了,要登机了。”
嘟,电话挂了。
我看着手机一愣,龚叔,做飞机!一个杀人犯精神病,还做过牢,能做飞机?
难道他上次因马开心的事出来时,他的雇主帮他洗清案底了?
没准,有钱有权有势的人,什么本事没有。
把电话放回到包里,我看着车窗外长呼出一口气。
有一种感情,是两人永远也不会在一起,可彼此却要知道,彼此都活的很好,并以此为己生幸事。
第283章我对你说,你又还给我那句。
我头撞的不重,回去后都没用擦药就好了。反倒是这个胃痛,着实让我遭了几天好罪。
不吃东西痛,吃东西痛。喝凉水痛,喝热水也痛,而且石药无医。就那么痛了六七天,稍稍好转,能咽下点稀粥时,日子来到今年最后的一个十五月圆之日。
难得,无止真人赶回来了。
更难得的是,这次拜月竟然成功。要知道,虽然是十五,外面可是在下雪,天上别说月亮,连颗星星都没有!
在那安静祥和中美美睡了一觉后,后脑不沉也不昏了。伴随自己近两个月的脑无力消失殆尽不说,感觉念头有所增强!
我心中一喜,回身从包里把镇魂铃拿在了手中。
往日冷冰冰的铜疙瘩,在此时有了灵性。虽然听不到铃响,我却能感觉到那铃铛在回应我。
和无止真人说了后,无止真人笑道,“这回,铃铛才是真正认了主。你上次那么拼命,值了。”
我笑了,“何着才认我当主,那以前算什么?试用期吗?”
轻晃了两下铃铛,铃体微微震动,似能感知我的心思一般。
无止真人道。“镇魂铃是灵性之物,如果主人不够强大,它不屑与之为伍的。”
我回头看了眼心情似乎不错的无止真人,笑道,“师父,你在夸我?”
哎哟,开天辟地第一次啊!想在无止真人口中得到认可真是太难了!
“你要是好意思的话。这么认为也成。”无止真人道。
“她肯定好意思,”常老四接话。“她从小到大都这副德行。”
我笑的没心没肺,仰躺在床上,把铃铛举在眼前轻晃。
“别玩儿了,起来,为师教你个咒,能用这铃铛驱使百鬼。”无止真人道。
我一愣,“师父。这个不用教了吧,我不是会了吗?”
那天和谢金打架时,我驱动的游魂加厉鬼少说有五六十。虽然不到一百只数量那么多,可控制起来的感觉应该差不多。
如果拜月能多成功几次,我念力能一点点增强的话,控制百鬼应该不是问题。
说起来,那天也巧。要不是百鬼林正好把百只游魂放出,我上哪在树林里遇到那么多游魂去?
“为师说的百鬼,不是百只鬼,而是百种鬼。”无止真人道,“再说,游魂和真正意义上的鬼还是有一定区别。所以,你那天也就控了几只厉鬼。而那些厉鬼又是被炼过魂的。怨气再盛,鬼气也不强。”
呃,好吧。
我从床上一翻坐起,揉揉微痛的胃,翻出一片本子开始记咒语。
把那拗口至极的咒语在本子上默写几遍后,我回头对正在看我的无止真人道,“师父,你为什么不教我些基础的东西?百种鬼都是什么鬼,都是怎么形成的?”
无止真人捋了捋胡子,笑了,“知道它们是怎么形成的干什么?你知道怎么能把它们收为已用就成了……”一顿,又道,“这些小来小去的东西你要是真心想知道,等为师空下来慢慢和你说。为师是觉得这些东西浪费时间,为师每次回来的时间有限,要是竟和你说这些东西,你现在连符都不会画呢。”
我耸耸肩没再多说。
我不是真心想知道,就是好奇无止真人为什么不告诉我。既然是时间紧,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多想的了。
“小柠,控百鬼你一定要学会。”无止真人突然正了语气,“学会后,为师要带你出趟远门儿。”
我来了精神,“去哪儿?干什么?收鬼吗?”
无止真人笑而不答,“等你学会了再告诉你。来,为师教你一道小咒,专破你那个小友的定身符。以后他再用符点你,你就不用在那干站着睡觉了。”
面上一囧,心中一痛。
用不到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无止真人念咒时我过耳没留,它问我时我点头说已记下。念完咒,无止真人道别,又出远门了。
过年前的日子,我在背咒,控鬼,背咒,控鬼,背咒,捉鬼,控鬼中度过。
捉鬼是帮邢姐,也就是我房东捉。
邢姐的丈夫是养卡车的,常年乡下省外的跑。好不容易年底回家过年,竟然在屁股后面跟来了两个鬼红颜!
两口子晚上睡觉时,那两鬼红颜一床左一床右坐着。吃饭时,那两鬼红颜一左一右站着。两口子哄孩子玩儿时,那两鬼红颜一左一右和孩子做鬼脸。
两三岁的孩子灵眼末关,能看到这些鬼怪之物。它们一逗,孩子就哇哇哭,一逗,就哇哇哭!
邢姐夫回来没到三天,一家三口就全挂了熊猫眼,看上去无数打彩的。
邢姐人好,我至今记得我从山谷之中回来,她那几句暖我心怀的话。所以看出这家人儿被鬼缠,我二话没说,拎着符就上楼。没用两天时间,就把那两只鬼红颜给揪出来收了。
邢姐夫人大方,见我收鬼不要钱,和邢姐一合计,给我免了一年的房租!
举手之劳的事儿,天上竟然砸下来个大馅饼。那感觉,比拿到真钞棒多了。
我没急着送这两个女鬼走,一是它们本来就是游魂野鬼,想归阴要等到鬼门大开的日子,二是,我寂寞。
一个人过年很无聊的,常老四虽然能和我说说话,可它到底不是人,少了几分人味儿。
这两只女鬼就不同了,它们死的时候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又都是女生,可聊的话题就多了去了。
两女鬼鬼品不坏,自死后还没干过什么伤及人命的事儿。跟着邢姐夫,也是因为邢姐夫醉酒后和它们聊过天,并答应认它们两个为干妹子。
所以男人啊,出门在外话不要乱说,谁知道你某时的哪一句话,就是答应给鬼的?
有两女鬼陪着,过年那天我很是有模有样的做了四菜一汤包了饺子,还拎了两瓶啤酒,两瓶白酒。
用柳枝把白酒过了后,我,两只女鬼,常老四我们四个闹翻了天。
常老四这没用玩意儿没吸几口白酒就不行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多沾一口。
那两只女鬼和我玩儿开了,划拳,猜谜,捉筷子,掷色子,两小时下来,两只女鬼就被我灌的昏呼呼的。
当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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