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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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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李丹,道,“你都死了,还在乎这么个躯壳干什么?不过你既然要因为这个和我玩命儿,那我就好好让你看看,我是咋对待你的。”
说着,手微微用力,将那个黑袋子的拉链缓缓打开了。
半分钟后,周玉婷赤裸着的尸体,呈现在昏暗的灯光之下。
我尖叫一声,耳朵里嗡嗡鸣响。李丹,周玉婷,一只鬼……
鬼,鬼上身?
现在的李丹,是被周玉婷上身?!
老头儿从肮脏的浴盆里捞出一块纯白色的手巾,不顾李丹的嘶声大叫,顺着周玉婷的脖子,胸前一点一点的擦下去,表情,圣洁又深情。
“少女的身体,可遇不可求。我原以为你很快就会被下葬,可没想到,你父母不仅没有,还拜托我好好照顾你……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你看这身子,多白,和瓷器一样?你送来时,还是软的,我抱着你时的感觉……”
老头儿的手突然一顿,看向李丹的目光变得阴狠至极,“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今天晚上,我要让你尝尝,你自己的尸油,是什么滋味儿……”
惊魂三天半
我是从一号下午开始耳朵痛的。
当时的想法是,哎哟我去,中耳炎又犯了。
这算是老毛病了吧,几乎每年都犯两次,要吃大把大把的药,输液把手背扎烂才能好。
以前在河北,就医方便。下了楼就是诊所,往那一坐,最多两个半点就打完药,症状能减轻很多,不影响正常的码字更新做家务聊天打屁等等。
今年不行,身处云南。
楼上看是山,下了楼是山,往前看是山,往后看还是山。
离得最近的一个小镇,在七里外,没车的情况下步行要走近一个小时。
二号上午兄嫂忙,下午的时候,我哥嫂开车带我去了那个小镇。
嗯,山里的卫生所,情况大家想一想心里大致也就有个数儿了。
楼上楼下两层,我一进门,看到一个小门厅,左边那间房是啥不知道,锁上了,右边是个收费加开药的地方。
一条走廊,不向阳的那边有两个诊室。外面这间是内科,里面那间是外科。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是空的,半天才冒出来个人。一个男的,大约三十左右岁吧。
见到我就问,你有事儿?
我心里当时就吐槽,麻痹,我没事儿我来医院?
当着我哥的面儿,我也不敢太女汉子了,就说有点不舒服。
然后那男的一指内科,说,进来吧。
从下后,拿出一纸笔和一个处方笺,问我,你啥毛病啊?
我一愣,心里犹豫了下后说,感冒吧。
我当时就觉得这大夫特别不靠谱,就想着我说我是感冒,看你能不能看出我是中耳炎。
那男的哦了一声,又问,那你是想打针还是想吃药?
我有点发懵,这过程咋有点不对呢?又犹豫了下,我说,那什么,吃药吧。
那男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吃药可慢。不过你想吃药,我也不强求,那你想吃点啥药?”
我想吃点什么药……
我!想!吃!点!什!么!药!
我苏青柠复体,当时就想发火!可想想这方圆n里内的唯一医院,蔫了,不确信的说了句,“那什么,我是不是中耳炎?我以前有过这毛病……”
这男的不愿意了,把第一张写了我基本情况的处方笺一撕,特别不耐烦的说,“中耳炎你不早说,还说自己是感冒。这要是耽搁了,我们可不负责……”
然后我哥的脸就绿了,当着那男的面儿把我拉走,直接去了距离n远,开车得近两小时的一个县城。
当然,在车上我们三个没少吐糟骂街。见过不先靠谱的大夫,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
因为是周日,那个县城的医院里大夫特别少,好几个科室是空的。
因为对自己这毛病多少有点谱,直接挂的五观科。
一个小年轻的女大夫给看的,先是看了耳朵,又是看了眼睛,还看了喉咙,反正把我说痛的地儿都给看了吧,最后神情很凝重的和我二哥说了句,“既然以前有中耳炎的病使,那我先给你按中耳炎的症状开药。先吃两天,如果没疗效,再来看。我怀疑她可能是脑子里长个瘤,把神经压迫住了。”
这女大夫的普通话不好,我听着一含糊,“什么,脑子里长个牛?”
“长个瘤!”
“牛?”
女大夫差点发火,回头对我哥说,“看,听力已经不行了。我估摸着八成是,不过也不能确定,先按中耳炎治。要是不行,再过来。”
然后稀里哗啦就开了一堆药,我哥去交费的时候,我看他手都是抖的。那会儿我心里没啥感觉,还安慰我哥,“没事没事,就是中耳炎,每年都复发,别听她吓唬人。”
然后是输液,打完药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吃的药有五种吧,大片的小片的倒手里一把,还有颗粒的,反正我是稀里糊涂的往下咽,咽下去后再码字。
那会头痛的不行,右半边脑袋全痛,耳朵痛,眼睛胀,拐着半边脖子都痛,坐不是躺不是的。
本来想着吃完药就好了,可当天晚上那叫一个难受,痛的我根本睡不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站都站不稳。
这会心里害怕了。
是真害怕了!
如果脑子里真长了个牛,那我麻痹的也只能去耕地了!
然后我哥问我好没好点儿时,我没敢说。真心怕,不敢说。我就说有点缓解,再吃一天药看看吧。
当时心里已经痛哭了。头天晚上那女大夫说了,如果真长了个牛,受压迫最大的是眼神经,也就是说可能造成失明。
麻痹,失明啊!我操,失明啊!
那我还能干啥啊?不就是废物一个了?
我哥嫂上班后,我忍着头痛一边儿看小恶魔玩,一边在网上查了查失明人士都能干点啥工作。发现,咦,有作者这一种。可马上就被自己否定了。
妈的,我都看不到了,也码不出字来,还怎么靠这玩意生存。
下午的时候又是输液,特别难受,中间拔了两三次针停输。然后稀里糊涂到混了晚上,我哥问我好点没,我憋着劲儿没吱声。
当时头已经痛的根本就受不了了,可我认定我就是中耳炎,打针吃药没效果,可能是药量小。
于是晚上这顿药,我加倍吃。吃完后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吧,头痛没减轻,心悸到自己根本受不了。
躺在床上,想吐,吐不出来。心哆嗦,连带着脸哆嗦,眼哆嗦,手也哆嗦。哆嗦的和赵本山他家邻居吴老二似的……
当时就觉得坏事儿了,病没治好,药还吃多了,操。
好在,老天爷说了我不该这个死法儿,最后硬挺过去了。
现在想想昨天晚上的行为挺傻,药量再大点,我可能就真见阎王去了。
今天早上起来,不,今天早上没起来。痛的受不了了,和我哥说实话了。
二话没说,又往医院奔。
在车上一个劲儿的想吐,到地儿的时候,瘫在地上差点没起来。我哥扶着我,再次挂的五观科。
这回,坐诊的是另一个大夫,也是女的,年纪不轻了。还是那一系列的检查,看耳朵,看眼睛什么的。然后下了定语,说我肯定不是中耳炎。眼压还算正常,不过眼球红了,肯定有炎症。
最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照个脑部ct吧,还有耳朵,鼻子的,看看是不是什么东西把眼神经压住了……”
听完这话,我当时差点就跪了……
真是差点就跪了。
什么东西……
压神经……
原谅我胆小,这事要是旁观,我也能做到淡然。可放到自己身上……
好吧,去ct室做ct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把遗书想好了。(不打算治了,没钱,穷!)
第一,先把银行卡密码给我妈,让我妈用那几毛钱养老。
第二,回趟东北,好好待段时间。(十几年没回去过了。)
第三,把这本书的细纲写出来,我会以一天一更的速度往下写,等哪一天不能继续了,就把细纲都发编辑,让编辑找人代写,给大家一个完整的故事。
第四,把云南转转,来一年了,我就憋小屋儿里了,除了周围那几座大山,还啥也没看到过呢……
等片本来是要二十分钟,可好像过了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ct室就叫我名字了。我把那个袋子拿到手里,犹豫了好半天,没敢打开看。
我哥接过去,也没敢。
要说我们兄妹是有多怂,然后就爬回二楼,让大夫看片儿。
走近大夫诊室时候,里面几个人正在聊天,一个男的声音说了句,刚才ct照出来一个脑子里长牛的……
我脑子嗡一下……
还是我哥坚强,两步进去把片子给大夫了。大夫瞄了一眼很是高昂的说了一句,“哦,没事,鼻窦炎……”
我了个去,我操,我日你们祖宗!
你们不带这么玩我的!麻痹一个鼻窦炎你忽悠我去照脑部ct就不说了,还把气氛弄的和我要死了一样……
我真是服气了!!!
然后,我又抱了一堆药回来开吃,虽然还没开始见效,可心情好不少了,啊哈哈哈哈!!
先缓两天,头痛减轻了,开始恢复两更,彻底好了,实行加更,嘿嘿嘿嘿。写完这本儿书,回东北看看,陪老妈在云南玩玩,哈哈哈
第38章别慌,你是遇到了鬼打墙
尸油这种东西,我后来在网上查过。
来源有三种。
一,将人下巴上的肉割下来,放在容器里,用白蜡烛烤。烤到一定程度,就会渗出尸油。
这种说法,很多恐怖片里都有描述,还有的因此成为了禁片。
二,将尸体自然摆放,不冻藏,当腐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肌肤上就会出渗出油脂。
这种,是最自然的出尸油方式,以前一些土葬的老坟里,很常见。现在都火葬了,也就没有这一说了。
三,将婴儿的尸体,装到大坛子里用药物加以处理密封,最后也会渗出尸油。
这种方法,是泰国特产。据说那里早夭的婴儿,被奉为婴灵祭拜,特别灵验。
这个老头儿用的方法,是第一种。
我不想看,却惊恐的闭不上眼睛。
我眼睁睁,看着用纯白的毛巾把周玉婷冻僵的脸和双乳一点点软化,上下其手,像亲一个活着的女人那样,去亲周玉婷尸体的每一寸肌肤。
然后,又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把周玉婷的左乳割下来,放在一只很薄很薄的小锅里,用白蜡烛去烤锅底。
老头儿的动作,轻柔,娴熟,看到小锅里渗出油渍时,脸上的表情极其兴奋。
这期间,被周玉婷上身的李丹和要疯了一样嘶喊,可她再喊,也阻止不了那个老头儿的动作。
我害怕,恶心,想吐。
空气里那股奇异的,分不清是香是臭的味道,直冲鼻孔,最后含在肺里徘徊不去。
我后背紧紧贴在墙上,忍不住的发抖。看着眼前的周玉婷,我仿佛看到了我和李丹的下场。
先是被杀,再是被亵渎,然后被炼成一滴滴黄色的尸油。
突然,我听到身后的洞里传来微弱的响声。还没等我脑子里有所反应,便感觉有只手拍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心中一哆嗦,忍不住猫叫一声。
老头儿手里握着尖刀,正在动手割周玉婷的下巴。听到我叫,他抬头对我‘安慰’的一笑,“死人,是不知道痛的。你别害怕……”
说完,又低下头去做手下的工作。
李丹已经叫不出声来了,她躺在地上,瞪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老头儿,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房间里,突然间静谧的吓人。
带着灰的白炽灯,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轻轻摇曳。昏暗的光线,将老头儿的身影拉长,在他身后的墙上映成了恶魔。
我惊恐的看着老头儿,连动也不感动。
后背,承受着来自那只手的重量,也感受着来自那只手的温度。
那手轻轻的拍了我两下……
我仗着胆子回头。在肩膀后面的地方,看到了一只手机…………释南的手机。
我撇着嘴,心里松了个劲儿,眼泪稀里哗啦往下落,忍不住哽咽出声。
从被老头抓住到亲眼看他割尸炼油,我虽然害怕却一直没有哭。现在看到能活着出去的希望了,我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老头儿正在往小瓶里倒尸油,看了我一眼,阴森森的笑了,“你尽管哭,你现在是在地底下……就算是大白天上面有人路过,也难听到,更何况是这大晚上的?再说,这是什么地方?”
老头把炼好的尸油拿在眼前晃了两晃,“这是殡仪馆,火葬场,公墓……就算有人听到了,也会以为是听到了鬼哭……”
释南用力推了我后背两下,又拽了两下……
我止住哭,脑子瞬间成了浆糊。这货在干吗?这两推两拽,有啥别样的意义?
事后才知道,这货从上面下来时在脚上拴了一条绳子,绕在铁栏杆上,自己控制着长度和速度。碰我,是回头解绳子呢。
“这就对了。”老头儿见我不哭,笑了,“别哭,哭没用。你要是和大爷我说两句好话,大爷心里一高兴,没准就把你放了。”
释南极其小声又快速的说了句,“说好话。”
呃,说好话,对一个变态,恋尸,分尸狂说好话?!
我,我要说啥?
憋了半天,我哑着嗓子叫了声,“大爷……”
呸,呸,呸,真脏嘴!
老头儿听了挺高兴,扬起嗓子答应了声儿,“真好听!再叫声。”
“大爷……”也不差再脏回嘴了。
“你这妮子上道!”老头儿有点兴奋,“多少年没妮子这么和我说话了……”
我心中愤愤的吐槽,你丫个老不死的竟玩死人,哪个会和你这么说话!
老头儿眼冒精光,扫了我一眼,“再叫一声儿。”
“大……”
“去你大爷!”
释南一下子把我撞到一边,大骂着从洞里滑了出来。
我眼前一花,脑袋差点磕在墙上。再抬眼,见释南一个驴打滚,起身就往那老头儿那里扑。
那老头儿行动极为敏捷,看到洞里出来个人向他扑去,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把放了周玉婷尸体的木床给踹发过来。
释南侧身一躲,那张木床‘呯’的一声撞到墙上。周玉婷的尸体从上面滑落下来,好死不死的正好掉在了我的面前。几滴血滴,溅在我的校服裤腿上。
我没有防备,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它的身上。
血呼呼的,没了肉的下巴,几乎可以看见下颚骨;本应该傲人的双胸,现在只剩下了两个血窟窿。眼睛微张,带着霜气的双眼正看着我。眼角,一抹血红正在缓缓流下……
我‘啊’的一声惨叫,连滚带爬跑到了浴盆的旁边。无意识的往水里一看,吓得连动都不会动了。冷意,从后脑勺一直渗到了脚后跟!
浴盆里,竟然泡着无数根手指头。密密麻麻的,铺了一浴盆底。还有几根,漂浮在水上,随着水波荡漾,荡漾……
我不敢再看,机械一样把头扭到了一边。
前面,释南和老头儿正纠缠在一起。释南把一块床板舞的虎虎生风,向老头步步紧逼。老头儿则举着手里的尖刀连蹦带跳,步步后退。
只几步,就从门口的位置跳到了我和李丹的面前。
释南突然神色焦急的冲着我大叫,“你丫的,还不快点过来!”
话音没落,那老头儿已经一步向我跨来,提着我的肩膀就把我薅了起来。拿着那把割过尸体的刀抵在我校服领子上后,老头儿对释南昂昂下巴,“小释,咱们共事两年了。看在平时我对你不错的份儿,今天,你能不能放恭叔一马?”
“恭叔。”释南笑了,“你看,本来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先把我朋友放了……”
“我放了她,你就放了我?”
“那当然。”释南信誓旦旦的说,“你好哪一口,是你的事儿。我年纪是轻,可也没那份儿争强好胜的闲心……我平时是个闷葫芦,就这丫头还能说几句话,你放了她,我保证她不会到处乱说。”
说着,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尖刀连连点头,“恭大爷,我记性一直不好。明天早上一起来,一准儿把今天的事儿忘的干干净净。”
恭叔嘿嘿一笑,拿刀指着我,用力把我推到了浴盆旁。
浴盆边儿是一只小瓶子,一只空碗,一只鸡蛋,和一个电棍一样的东西。
我心中暗暗庆兴,如果不是释南来了,还不知道恭叔这个变态要用这些东西做什么!
恭叔一边看着释南,一边把装了尸油的小瓶子装进兜里,还不忘回并没有对咬着牙瞪他的‘李丹’道,“本来想把这好东西喂给你吃,看来是不行了。这地儿我不能再待,只能带走。你要是识相,一会儿别追来,不然……”
恭叔哼哼冷笑两声,伸的一抓我的脖领,推着我往门口走。
我一哆嗦,回头叫了声释南。
释南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恭叔一向说话算数,你别担心……”
我欲哭无泪,大爷的,我能不担心吗?我都他妈的担心死了!这老棺材瓤子整个一心理变态,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起意杀了我?
可这种时候,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按着恭叔的意思,拉开那扇铁门走了出去。
铁门一关,走廊一丝亮光也没有,黑的让人心里发怵。我不敢迈步,恭叔就在后面一个劲儿的推我。
我连滚带爬,爬了一层楼的高度后,恭叔突然拍了我后背一下,挤到了我前面跑了。
我站在原地,听着自己的心‘呯’‘呯’狂跳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摸索着往回走。
下面的房间虽然恐怖,却有释南。
一阶,两阶,三阶……
我在心里数着自己刚刚爬上来的阶数,到了拐弯处,再一点点探着脚步走下去。
一阶,两队,三阶……
到第九阶时,我把手往前一推,叫了声,“释南。”
想像中的门没有,我推空了。
我记得,我明明是往上爬了一层楼的高度,这里怎么可能没有门?
难道是我记错了?
想着,我又迈步,继续往下走。
这次,要比刚才走的快,一边走,一边叫释南的名字。
可走下一层楼的时候,往下一推,依旧没有门。
我慌了,不敢往上走,回身就往上爬。我也不记得自己爬了多少层楼梯,可就是推不到那扇门,也爬不到地面上。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释南的声音从好像天边一样的地方传了过来,“苏青柠你丫的跑哪去了……”
我大哭着回道,“我不知道,我走,走了半天……走不出去。我不知道我在哪……”
“别慌……”释南沉默了会儿,回道,“你应该是遇到了鬼打墙。”
等39章去你丫的鬼打墙!
鬼打墙这种事,相信在村儿里长大的孩子都听说过。
经常是傍晚时分,天蒙蒙黑的时候,由一个老爷爷或是几个家庭妇女当主角,讲述自己亲身经历,或是口口相传而得来的怪事。
我是从我三爷,也就是我们村儿里那个土郎中听的。
说是他年轻时有一次出诊,走到柳家屯和我们村儿中间的那片大树林里时,突然就被迷住了。明明看着我们村儿的灯火就在眼前,可怎么走也走不到。
按他老人家的说法是,“就在眼前儿跟底下呢,可我跑了半个钟头也没到,你说奇了怪不?”
据我三爷说,他后来走出来,是因为村儿里的大公鸡打鸣了。一眨眼的功夫,东边的天就泛了鱼肚白。然后他就看到他站在一个新坟的旁边。坟周围的草,都被他给踩平了。
我小时,我三爷是村儿里有名的故事篓子。遇到鬼打墙这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瞎编的。他还说过他半夜出诊回来,被一美貌妇人给请到家里看病去了呢。
据说那美貌妇人是个狐狸精变的,请他进家,是要学人间的医术。做为交换,可以当出马仙,让我三爷阴阳都走……
那会九零年前后,电视上聊斋那叫一个火。什么狐仙夜魅小书生啦,女鬼死后报恩啦,牡丹精灵报滴水之恩啦。谁知道我三爷那些故事是不是随大流抄袭来的?
不管当年我三爷所说是真是假吧,这鬼打墙我今天是真遇到了。
而且比我三爷上了一个档次。
人家是在坟外面绕着走,我他妈的是在坟里走!人家那坟里就埋一个人,我这坟是他妈的万人坑!
我欲哭无泪啊!
听到释南的声音后,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因为我听着他的声音就是从上面传来的。
可真等我爬上去三四个楼层那个高的高度时,释南的声音又从下面传来了。
释南的声音像是在天边,又像是在耳侧,他一个劲儿的让我别哭,也别慌。
可我他妈的能不慌吗?
别说我现在是在地底下,就是在地上,也不确定附近有没有会打鸣的大公鸡啊。
这个跨蛋蛋年的年代,公鸡的本职工作早从打鸣踩蛋变成下油锅上餐桌了!
抱着肩膀蹲下来后,我狠狠抹了把眼泪。想了半天,对不知身在何处的释南说了句,“释南,要不你学个公鸡打鸣吧,没准我就走出去了。”
早时候,不就有个姓周的拔皮因为学公鸡打鸣叫苦难的劳苦大众起床而名流千古吗?
“你丫这种时候能不犯二吗?”释南大声骂了回来,“别吵吵……你这鬼打强有点怪。”
“咋鬼?”我坚起耳朵细听。
“你遇到鬼打墙,身为局外人的我应该能看到你。可我现在却看不到你……”释南自言自语的嘟囔道,“以前就觉得这老登怪,没想到这老登居然是个中高手……”
不用问,我也知道释南嘴里的老登指的是恭叔那个变态。
沉默了会儿,释南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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