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异闻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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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袋上的伤口怎么样？严重么？”
小乔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可还是说道：“医生说于右侧眉弓上方三厘米处见一三角形撕裂伤口，皮缘不整，深达骨质，系重物击打所至，颅骨有清微骨裂。伤口有轻度污染，有活动性出血，伤口中发现木屑，还有一点水泥渣滓。”
“我不是问这个。”小乔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把医生的诊断背了出来。我解释道：“我是问你，你看到他的伤口时，第一感觉是什么？”
小乔有点为难，她不喜欢血腥，但还是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说道：“似乎……似乎……没那么严重。”
这就对了，和我想的一样，但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去证实我的推测。想到这里我，我有些兴奋，转过身大步就往仓库走去。
“喂，你什么意思啊？”小乔在身后追着我问道。
“现在还不能说，还只是一个想法，等我百分百肯定了再告诉你。”
“不嘛，现在就告诉我说么！”小乔不干，拉着我的手撒娇。
我实在被她缠的没办法了，只好说道：“我发现了嫌疑人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我的推测。”
“这么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小乔激动的跳了起来。
“不能说凶手，是犯罪嫌疑人。”现在使用的无罪推定原则，在检查机关正式向法医提起公诉前，都得这么称呼。
“管他是叫什么，快点告诉我，这个禽兽是谁？”
犹豫再三，我还是没有告诉小乔。“等我有把握的时候再告诉你吧，我不像冤枉了别人。”
“好吧。”小乔看我真的为难，就同意了。不停的催促我走的快点，快点发现更多的线索，找到凶手。
我欲哭无泪啊，我可是一个刚出院不久的伤员，伤口还在疼呢！小乔一脸恨铁不成的表情，看她都有冲动要拉着我跑了。
用了很短的时间，我们就到了路口。看着正前方的路，我问小乔：“这前面有什么？”
“波哥带人把防空洞彻底的搜了一遍，这就是一条路，再往前走一百多米就不通了，塌方了，可能是因为长年积水导致的。”
墙上的壁灯延伸到远方，我蹲下看地面上的痕迹。看到了一串熟悉的脚印，我肯定是波哥他们留下的脚印。
我转身去了另一边，看到在拐角不远的的地方，有一小块暗红色的印记，没有被白圈圈起来。
“唉！”小乔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人不错，就有一点不好，情商低了点。”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很不明白。
小乔有点不开心的说道：“你不相信同事，只相信自己。你是在有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你不相信同事。”
我觉得有些尴尬，稍微加快了一点脚步，小乔不再说话，默不作声的跟在我的身后。
走进仓库，刹那间我有一种第一次进入时的感觉。在黑暗当中，晃动的手电光。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那双眼睛充满了怨恨、杀戮、残忍。
我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
“喂，你怎么了？”小乔推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第一次进来时看到的一些场景。”
小乔哼了一声，“你就骗我吧。”
这时我才发现，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我竟然被自己想象的画面吓了一跳。
“快点吧，我还等着你告诉我嫌疑人是谁呢！”小乔大声催促我。
我走到了仓库的角落，黄色的警戒带还在。大部分还保持着当时的样子。
我看到了吊着林晓曼的木头架子，上面还有干枯的血迹。地上满是镜子的碎片，折射着灯光。旁边的木头桌子上什么都没有了，各种恐怖的工具都被警方带走了，在局里的证物室里。
“你发现什么了吗？”小乔问道。
我摇摇头，看起来都和我记忆中的一样，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在读大学的时候，一位老教授说过一句话，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
我一扭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架子，李昊当时就是挂在这个架子上的。
钻过警戒带，我走到了木架子前，从我的角度再看过去。另一个架子的位置好像有些变化。
我快步走过去去，仔细的观察，在架子的周围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迹。再看架子上的绳子，没有折叠扭曲过的痕迹，一切都清楚了，我找到我要找的东西。
就像是被闪电劈了一下，脑子豁然开朗，所有的疑点和线索都串联了起来。我知道凶手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的了。
“yes！”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
“是不是找到了，快告诉我，谁是凶手？”小乔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再等一下！”我艰难的弯下腰，看了架子下的划痕。还是新的，架子有搬动过的痕迹。
凶手就是他！至少我敢肯定袭击林晓曼的凶手一定是他！田小可的案子很麻烦，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难道凶手有两个？这个念头让我打了一个冷颤。如果是这样，那麻烦大了，必须找到另一个家伙是谁。不然打草惊蛇，惊动了另一个家伙，他肯定会跑。再抓他就难了。
小乔看我在想问题，没有打扰我，在一边耐心的等待。
我很快就又对有两个凶手的推测产生了怀疑，如果真有两个凶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到目前为之，都没线索表明是两个人。
“你想完了没有？”小乔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的吼道。
这个问题太头疼了，需要慢慢的想。眼前的问题更加的麻烦，如果我不告诉小乔，她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我看到应急灯还在桌子上，想到了一个办法。
“如果我就这么告诉你了，太简单了。我给你一些提示，你想明白了就知道嫌疑人是谁了。”
“好啊！”小乔很想试一下。她很听话的出去了。
架子当然不能动了，我用一个箱子当替代品。挪动了箱子之后，让小乔进来，给她五分钟的时间观察。我并没有告诉她要观察什么，所以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五分钟时间一到，我就让她离开了仓库，并把仓库的灯关了。我打开了应急灯，挪动了箱子的位置。
小乔再次进来，应急灯的光线昏暗，她满头的雾水，没有注意到不起眼的箱子。
我让她出去再把仓库灯打开，趁机把木箱子搬的更远的地方。小乔回来之后，根本就没发现箱子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小乔这样都没有发现，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的注意力全在凶手身上，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架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乔找不到答案，有些怒了。
“我搬动了箱子！”再不告诉她，她就要抓狂了。
“什么？”小乔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许和其他人说，波哥也不行。必须等我有了足够的证据。只要你能保证，我就告诉你！”
“我对天发誓，绝对不告诉第三个人，就算是我爹都不行！如果我说了，就让我一辈子嫁不出去！”小乔认真的发了一个毒誓。
在我看来，这个誓言一点约束力都没有，但我还是得告诉她。
我都提醒了小乔，她都没有注意到箱子的变化。我在生死关头，更不会注意到架子。当时我的脑袋受到连续的击打，随时都会昏过去。再加上昏暗的光线，我只是看到一个穿着李昊衣服的人影。有可能那根本就不是李昊，只是一个玩偶，或者机关假人。
证据就是架子，李昊为了不让我怀疑，把架子推的更近了一些。这是因为他心虚，这是一个败笔，有些弄巧成拙。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在架子边没有看到任何的血迹，而外面走廊上每隔几米就会有血迹。走廊上可能是他故意留下的。
再加上他的背影和凶手的背影很像，种种的迹象都指向一点，李昊就是凶手。这家伙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之所以要把我拉进来，很可能是他感觉到警方在怀疑他，想用我来掩饰他的罪行。
这个计划几乎是完美无缺，唯一的一个小漏洞就是林晓曼竟然没死。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经常去医院，实际上是去打探消息了。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至于他袭击林晓曼的原因我想不到。如果他不这么着急，是不会露出这些破绽的。
“竟然是这个家伙！”小乔满脸怒火，恨得咬牙切齿。

第二十七章　李昊

女人生气是相当可怕的。体验过河东狮吼兄弟一定都深有体会。
小乔的脸涨的通红，我看到她脖子的血管鼓了出来。这一副要砍人的架势。
实际上我更担心她的血管，万一爆了怎么办。
我用了十几分钟，才让小乔冷静下来。想要让凶手伏法，我们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去做。目前都是推测，我们要找到真正有用的证据，才能指证李昊。
现场已经看完了，我们走出了防空洞，重新回到地面上。我么两个晒了一小会儿太阳，让阳光将身上的湿气蒸发掉，暖暖的，舒服了很多。
顺便和小乔讨论了一下分工。我去找李依聊一下，看看从她身上能不能找到突破口，找到证据。小乔去机场，查看航班纪录，看看有没有办法破解李昊的不在场证据。
我当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李昊通过转机的方式，提前回来了，只要早到半天，他就有作案时间。
“我办事，你放心！”小乔对我微微一笑，信心满满的走了。
我转向另一个方向，这个时候，李依不在宿舍，就在图书馆。
小乔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眼神透着杀气。
我的后背有些发凉，我完全不明白又在什么地方得罪这位小姑奶奶了。
“你有话就说，别瞪着我！”
“我警告你哦，你是去查案的，不许泡妞！”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小乔会冒出这么一句。
“放心好了！她们不是我的菜。”
“那谁是你的菜？”小乔继续追问
“呃……”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要是在几年前，我会不加思索的说出一个名字。喜欢只是一种感觉，而爱是一种责任。我用了几乎一辈子的时间，才弄明白这个问题。
小乔看我有点犹豫，有点不开心。“算了，看你为难的样子，去查案吧。顺便警告你一句，要是再发现问题自己独自一个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记住啦！”我转过身，大步的走了。我能感觉到小乔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直到我转过一个路口，她再也看不见了。
我不是个傻子，知道小乔对我好，但是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了，等到解决了这个问题，或许我才有心情处理感情的问题。
给李依发了一条短信，等了十几分钟，我才收到了回复，只有五个字，‘我在图书馆’。
我有一种预感，李依已经猜到了我找她的目的，她很不开心，我还是得去找她。
图书馆不是很远，五分钟后，图书馆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远远地看到一个女孩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图书馆的台阶上。
正是我要找的李依，我走过，李依双手抱着头，靠在膝盖上，身体微微的颤抖，在小声的哭泣。
我想要安慰她，可又不知该说点什么，就在她的身边坐下。
我能感觉到，李依哭的很伤心，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很压抑。
耐心的等了半个小时，李依自己的止住了哭声，倔强的抬起头来，用手抹去了眼角的眼泪。
我在兜里摸了两下，找到半包纸巾，递给了她。
李依愣了一下，接过纸巾，慢慢的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我看到在她的怀里有一本厚厚的《犯罪心理学》。
这本书给我的记忆相当深刻，大学的时候看的我脑核都疼。晦涩难懂，专业学心理的看起来都很费劲，李依竟然主动看这个。
“你一大男人怎么出门还装纸巾啊？”李依率先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哦，那会肚子不舒服，在厕所里捡的，没用完也不能扔了啊，不能浪费。”
李依的表情瞬间很精彩，嘴巴长的很大，却发不出声音。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拼命的用手搓脸，还在鼻子前闻了闻。
“哈哈……我逗你的。”
李依很愤怒的看着我，我没心没肺的笑的很开心。
“不许笑！”
我收起笑容，可李依自己憋不住了，笑出声来。
“这就对了么！”我赞道：“李依，你笑起来很好看，所以别整天板着脸，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小太妹，这样多好。”
“切！这叫个性，大叔，你已经out了！”小乔丢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看铺垫的差不多了，指着她怀里的书问道：“怎么看这么冷门的书籍？”
李依脸色又变的不好了，低下头说道：“我有一些问题想不明白，只好从这本书里找答案。”
“其实你可以问我，心理学我也懂一点，算不上大师，但是足够能解答你的疑问了。”
“那太好了！”李依急切的问道：“这本书上说‘人的犯罪心理发展到人格的改变，表明这个人的犯罪心理已经定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头大了，没想到李依一上来就问的这么专业。这门课我基本上是睡过来的。就考试前努力了一个星期。
在我的记忆中拼命的搜索，想到了一些内容，但是无法把它们连贯起来。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李依催促道。
“人格即是个人的全部，包括智慧、性格、本能内驱力、情绪稳定性、态度、兴趣、气质、社会性和个人的仪表，以及他的一般社会效能，它是一个对环境起调节作用的心理体系。”我只好硬生生的把我知道的解释背了出来。
“你能说点我听明白的吗？”
“简单来说，犯罪行为是由很多因素共同作用下推动产生的，这些因素都是不断变化发展的。”我硬憋出了一个解释，是我自己编的，至于对不对，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李依是发现不了的。
“这个变化的过程要多久？”李依继续问道。
“呃……这个么，要看具体情况了，有的要很长时间，有的很短，这要有很多具体的信息才可以分析。”我敷衍道。
李依不问了，只是双眼盯着我，眼睛红了，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说的好好的，怎么又哭上了呢，我一下又愁了。正好有两个男生路过，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姑奶奶，你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要是被不明真相的群众给揍一顿，你说我冤不冤呢！”
李依边哭变说道：“一个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杀人凶手了呢？他不是这样的人，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李依这是要开口了。为了让她多说一点，我说道：“人性最是复杂，人是会伪装的，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好人，但实际上并不怎么好。并且坏人也不是绝对的，十恶不赦之人也会有善良一面。”
“不是的，不是装的，他就是一个好人。”李依哭着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是孤儿，别人都欺负我，只有他保护我，照顾我，让我感觉到温暖。你知道么，十几年了，他一直对我这么好。他怎么会变成杀人凶手了呢。”
我很肯定，李依说的就是李昊。我趁机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凶手呢？”
李依不哭了，也不擦眼泪，泪汪汪的眼睛看了我两分钟后说道：“我知道你去了老建筑下的防空洞，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去过。那里一点都不可怕，别的孩子都欺负我，是他带我躲了进去，还从家里拿好吃的给我。”
我理解李依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了，曾经那么美好的回忆，被无情残忍的现实击的粉碎。要是换做我，我肯定一时接受不了。
“你好好想想，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因果是有联系的，你仔细回忆，他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或者情绪有些巨大的变化。”我提了一个问题，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李依认真的想了起来，还真的让她想起了一些东西。
在小时候，他曾经说过，还有一个小男孩也知道这里，是他的好朋友，要介绍给李依认识。可是之后就再也没提过，李依偶尔问一句，他都会吓的脸色苍白，满头冷汗。
稍微大一点之后，他偶尔会做噩梦，惨叫着从梦中惊喜。李依问他，他也不肯说。
还有学校附近的三元桥，每次路过那里都会很害怕，脸色吓得苍白。但是什么也不肯说。
我一下想起一位老员工说过，李昊和三楼那家的儿子是好朋友，经常在一起玩，如果凶杀案是真的，那李昊有可能会看到案发经过，肯定会对他产生很大的影响。
我开口问道：“你给我讲过老建筑的故事，按照年龄算，你是不可能知道的，是李昊告诉你的？”
李依听到名字身体颤抖了一下，慢慢的点点头。
一下都连了起来，李昊目击了凶案的发生，在心智还不成熟的幼年，这件事深深的刺激了他，就相当于在他身体里种下了一颗恶的种子，在一点点的生长，终于有一天，破土而出。
话基本都挑明了，我直截了当的问道：“李昊就是凶手吧，你肯定早就知道的。”
李依泪流满面，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无比激动，李依验证了我的推测。这个压的大家都喘不过气来的案子终于有了明确的犯罪嫌疑人。
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第二十八章　证据

我试着想象了一下，如果换做是我，在很小的时候，目睹了那么可怕的一幕。
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我打了一个冷颤。那是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噩梦，如影随形。
既然都说到这一步了，都可以挑明了。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一次都解决了。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李昊就是……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看到了，或者……”
李依摇摇头，很痛苦的说道：“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就是他，肯定是他！”
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李依也没有证据，既然都说出了李昊的名字，就没有必要对我再隐瞒什么。和我一样，一切都是基于他的推理之上。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困扰了我们很久的问题。“你就是白色圣殿？”
李依点点头，哽咽着说道：“这个名字还是他起的，他说我就是黑暗中的一团光，给他指明方向。”
我顺着李依的话继续往下说。“也就是说，黑暗圣殿就是李昊了？”
李依又点点头。
总算是有些收获了，我们的网络技术部门的同事不能从网上追查到线索，但是他们一定能从李昊的电脑上有所发现。
我觉得有必要和波哥谈一下了，靠我自己，肯定是无法取得李昊电脑上的证据。
拿出手机，我准备给波哥打电话，李依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很崩溃的说道：“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他对谁都很好的，只是……只是……”
我能理解李依的部分感受，我放下了手机。李昊没对我下死手，肯定是有目的，大概是想用我来掩饰他的身份。短时间内，他不会有再行动了。
收好手机，我重新坐下，留给李依一点时间平复了心情。我必须帮助她渡过这一关，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不处理好的话，可能会困扰一辈子。
看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我继续问道：“除了id和防空洞之外，你还有什么发现？”
李依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他之前只是做噩梦，但是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屋子里，用电脑浏览一些特别恐怖的东西，还会……还会……让小可装尸体拍照片。”
“你说的小可是田小可？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情侣，你们不知道吗？”李依反问道。
警方还真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为什么在田小可家里会遇到怪脸人了，他是来处理电脑中证据的。
我有点疑惑，按照李依说的，李昊似乎已经平静下来，摆脱了童年的阴影，怎么突然变的更严重了。
按照心理学上说的，一定是某种因素刺激了他导致问题加剧的。
“那你有没有发现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些问题呢？”
“原因？”李依不解的看着我。
“从犯罪心理学上讲，犯罪是内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内因就是他小时候受到的刺激，而外因催促他犯罪的因素。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你仔细想想，肯定能找到的，就是一些反常的行为、疑点、变化什么的。”这些都是我临时编的，是我自己的理解。
“可疑的地方？”李依重复了一遍，就开始努力回忆。
“对，时间越早越好，就可以追溯到问题的源头。”
半个小时后，李依大声叫道：“我想起来了，大概在半年前，他突然收到了一份匿名的邮件，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黑色的信封，他脸色当时就变了，还不让我看里面的东西。”
“说不定是合同之类的东西。”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黑色信封代表着什么。
“不是的，在那之前，我想看什么他都会给我看的。那晚他还做了一个噩梦，发出特别恐怖的声音。之后好像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收到一个黑色的信封。你说是不是有人在威胁他？”李依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立刻回答，我答应李依，会调查黑色信封，总算是把她平静下来，我把他送回了宿舍。
时间差不多就到中午了，我一摸口袋，竟然忘记了带钱包。在衣兜里摸了半天，找到两个五毛的硬币，坐公交车回到了警局。
就是这么巧，在门口遇到了小乔，看她一脸的不高兴，就知道查航班的事很不顺利。
“你自己看吧。”小乔把一堆复印件扔给了我。
我打开一看，是机场的航班纪录，从上面看，李昊的确是坐着他预定的航班回来的。按这个看，是没有作案时间的。
“你说这家伙是不是还有一个同伙？”小乔只想到了这么一种解释。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我做了一个决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