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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填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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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偷看我和我女朋友……老子不打死你!”
康勇暴跳如雷,挥拳打向我的面门。
这段时间我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再说了,以康勇这种气血虚弱的状态,打出的拳头都是轻飘飘的,根本没有丝毫力道。
我摇摇头,很轻易地握住了他的拳头。
“滚犊子的!”康勇破口怒骂,抬脚就来踹我。
我抢先出脚踹在他的右腿膝盖上面,康勇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满脸都是泥沙,他趴在地上叫骂个不停:“耿小七,你他妈疯了吧?你半夜三更在这里做什么?你往老子身上泼的是什么鬼东西?啊,好臭呀!”
我双手叉腰,神气凛然地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找我做什么?”康勇愣愣地看着我。
“消灭你的女朋友!”我冷声说道。
“什么?!”康勇蓦地一怔,随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我和小倩在这里约会,招你惹你了吗?我今儿个告诉你,你若想伤害小倩,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你的痴情还真让人感动!不过你现在回头看清楚,她还是你的小倩吗?”说这话的时候,我缓缓从背后抽出耿家祖传的定尸笔。
“她怎么就不是小倩了……”康勇回过头去,整个人突然就怔住了,后半句话硬生生哽在咽喉里。
静默几秒钟之后,康勇大叫一声“妈呀!”,向后急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张脸煞白如霜,已然没有半点血色。他的身体疯狂哆嗦着,两颗眼珠子瞪得老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公鸡血乃是纯阳之物,专克阴邪。
此时的小倩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公鸡血将她逼得现了原形。
小倩的身体肿胀发臭,就像泡胀的萝卜,那张脸面目全非,皮肉翻卷在外面,眼眶凹陷下去,眼珠子悬挂在脸上,恶心的黏液和着黑色的血水淅淅沥沥滴落下来,腐烂的皮肉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卵。虫卵成型之后就会变成蛆虫,以烂肉为食物,在她的脸上钻进钻出。
我打了个干呕,强忍着内心烦恶,没有吐出来。
然而康勇却早已经忍不住了,弯着腰嗷嗷大吐,连胃酸都吐了出来,整个人就像要虚脱了似的。
我扬起定尸笔,指着女鬼说道:“看清楚了吧?这就是你的女朋友!你还爱她吗?你还想继续跟她爱爱吗?”
康勇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袋摇晃的就像拨浪鼓。
“你这没长毛的小杂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敢破坏老娘的好事!”女鬼咆哮起来,那颗悬挂在脸上的眼珠子就像钟摆一样,随风晃来荡去,淅沥沥洒落一地的血沫子,看上去格外渗人。
第十八章大天师印
“川江耿家!”我挺起胸膛,朗声说道。
末了,还不忘霸气地补充一句:“凡是川江流域的事情,都归我们耿家管!”
“你还管的挺宽吗?”女鬼的声音异常尖锐。
“你在我们耿家的地盘上惹事,我们耿家又岂能袖手旁观呢?”我举起定尸笔,朝着女鬼当胸刺了过去。
定尸笔上面的符咒泛起金光,女鬼大骇,急忙向后飘退。
嗤啦!
女鬼的胸膛还是被笔尖扫中,瞬间蹿腾起一团浓郁的黑气。
女鬼捂着胸膛,气急败坏地骂道:“若是等我吸干那傻子的精元,你这点三脚猫本事又岂会是老娘的对手?”
我没有作声,提着定尸笔一步步逼近。
我原本以为这个女鬼会做殊死抵抗,但不曾想我还没走到她面前,她却突然跪了下来。
我微微一怔,把心一横:“都这种时候了,你认为求饶我就会放过你吗?”
女鬼摇了摇头,低声诉说道:“我没乞求让你放过我,我只希望你能听一听我的故事!”
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鬼也不例外,我也想知道在这个女人身上究竟发生过怎样的事情。
“我叫顾倩,出生在一个很贫瘠的农村,十五岁那年我辍学外出打工。我做过很多工作,但是日子依然过得很艰难。迫于生计,我选择出卖自己的肉体,我成为别人眼中的‘小姐’,我工作的地方在一间发廊。有天晚上,来了两个社会青年,他们点了我的台,用摩托车载我外出。但是在玩过之后他们不仅没有付钱,反而还对我实施了抢劫,最后还杀人灭口。他们砸烂我的脸,将我的尸体装在编织袋里面,开船沉入江里!直到现在那两个凶手还逍遥法外,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记得我。水下面好冷好冷,我死得好惨……我死得好惨啊……”
女鬼呜呜咽咽的哭泣着,哭声就在我的耳边回荡,我能听出她的痛苦和凄凉。我突然觉得面前的女鬼并没有那么可怕,也没有那么可恶,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其实很多时候,人比鬼更加可怕,不是吗?
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眼角也情不自禁地涌出泪花,顾倩的悲惨遭遇真是令人难受。
就在我沉浸在顾倩的故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喉头一紧,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时间竟无法呼吸。
我大惊失色,下意识伸手摸向脖子,触手之处竟然摸到一团湿漉漉的线团。
不!
我猛然惊醒,这不是线团,这是头发!
我的脖子竟然被头发丝给死死缠住了,而这头发丝居然来自顾倩的脑袋。
一口气憋在咽喉处,涨得我满脸通红,我惊惧地看着顾倩,发现顾倩正在对我笑,笑容非常诡异,让我的心底一阵阵发寒。她脑袋上的头发丝就像蛇一样,悄无声息不断地游走,如同常春藤一样蔓延开去。
妈的!
我又悔又恼,刚才顾倩故意讲故事分散我的注意力,趁我不备的时候用头发丝缠住了我。我也是第一次跟鬼打交道,经验不足,竟然被这个女鬼给蒙蔽了,不知不觉就着了女鬼的道儿。
我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要炸裂开来,眼前金星乱舞,拼命撕扯那些头发,却怎么也扯不断。
顾倩的声音再次响起,口吻冰冷而阴毒:“咯咯咯!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得死!统统都得死!”
“鬼……鬼呀……”康勇吓得屁滚尿流,竟然丢下我独自逃跑。
顶多只跑出十米远,康勇就被头发丝追上,缠住他的双腿,将他拽翻在地上。
康勇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四面八方的头发丝席卷而来,如同一张大网,一下子将康勇兜在其中。
顾倩伸手将那颗眼珠子按回眼眶里面,阴森一笑:“亲爱的,跑那么快做什么?难道你不想跟我爱爱了吗?”
“唔……不要……不要啊……”康勇在头发丝里面挣扎哭喊,毫无反抗之力。
人往往在生死关头才能激发出潜力,这一刻,奇门册里记载的那些符咒图案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格外清晰,就像电影胶片一样滚动播映。然后,停下滚动,我的记忆停留在那张大天师印上面。
虽然我的脖子被头发丝缠住了,但是我的四肢还能动弹。我拼尽体内残存的所有力气,举起定尸笔在地上蘸了一点公鸡血,然后在空中飞快地画出大天师印的图案。
金光闪烁中,大天师印旋转飘浮在半空中。
由于加入了公鸡血,大天师印威力更甚,金光中还夹杂着暗红色的血光。
大天师印凌空旋转,金光熠熠,而且遇风即涨,很快就变得巨大无比。
顾倩的眼中露出敬畏且惊惧的神色。
她想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大天师印飞旋而下,一下子将顾倩覆盖在其中。
“呜哇……”只听见顾倩发出凄厉的哀嚎声,迅即消融成一团黑烟。
河风一吹,那团黑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大天师印嵌入地下,金光消逝,河滩的泥地里留下一个大天师印的图案。
顾倩既死,那些缠绕着我们的头发丝也瞬间变成飞灰。
我的呼吸陡然一畅,一股清新的空气钻入肺里,我感觉整个人仿佛重新活过来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若不是我在关键时刻拼力一搏,只怕现在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突然,脖子上红光一闪,竟是老九跑了出来。
只见老九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捡起什么东西,直接就往嘴里塞。
“哎,你这熊孩子,捡什么东西吃呢,怎么一点都不讲卫生呀!”我一个箭步赶过去,抓住老九的小手。
老九的掌心里面是一颗黑色的珠子,看上去就像是一颗黑葡萄,表面包裹着一层黑气。
“这是什么?”我拿起珠子瞧了瞧,这……莫不是元丹吧?
凡是有修为的妖物鬼物,他们的体内都有元丹,元丹越大,就说明他们的修为越高。
女鬼的修为明显不高,因为她的元丹才珠子大小。
我怔怔地看着老九:“这是女鬼的元丹,你确定你要吃吗?”
老九根本就没有回答我,而是用行动证明,他,就是一个吃货!
老九弹出舌头,麻溜地一卷,咕噜就把那颗元丹吞进肚子里,然后咂咂嘴巴,一副满足的样子。
看见他这副贪吃的模样我就来气:“刚才老子差点被女鬼搞死,你怎么没有冒出来呢?”
老九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眼睛里泛着泪光:“爸爸,你好残忍,人家还是个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无言以对,居然还莫名地有种负罪感,难道我真是一个坏爸爸?
我把老九收起来,走到康勇面前:“你怎么样?”
康勇面色苍白,双手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望着黑漆漆的江面,摇了摇头。
我没有打扰康勇,我知道他需要好生静一静。对于康勇来说,今晚发生的事情对他的打击肯定是巨大的,自己心爱的女友竟然是个女鬼,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很难接受,一时间无法恢复情绪也算正常。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江边,一直到晨曦升起。
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问康勇道:“回去了吗?”
康勇点点头,穿上衣服站了起来。
回到康家,看见自己的儿子平安归来,康叔喜极而泣,抱着康勇就哭了起来。
我说:“康叔,事情已经解决了!日后你多炖点补品给康勇补补身子,相信过段时间他就能复原了!”
为了表达感谢,临走的时候康叔硬是塞了一只土鸡在我的手里:“小七,你也辛苦了,康叔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只土鸡请你务必收下!”
我也不好过多推辞,拎着土鸡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推开院门我就扯着嗓子大喊:“爷,我回来啦!”
爷爷从里屋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听你的声音这么洪亮,看样子昨晚的事情办的不错!”
我点点头,心中升起一股自豪:“还行吧!虽然有曲折,不过结果还算是令人满意!”
爷爷赞赏地摸了摸我的脑袋:“爷爷之前跟你说过,做任何事情都要有成功的决心!只要有决心,有信念,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好啦,忙乎了一整宿,你也累了,爷爷给你做了碗番茄煎蛋面,吃完赶紧回屋休息吧!”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爷,昨晚老九把女鬼的元丹吃了,不会……有啥事吧?”
爷爷呵呵笑道:“老九本来就是鬼婴,吃颗元丹会有啥事?相反地,多吃元丹还能促进他的鬼力生长,以后有元丹都给他吃吧!”
我放下心来,点点头,进屋呼啦啦吃完面条,然后倒床便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时分,我起床的时候看见爷爷坐在院子中央的藤椅上,他的手里好像捧着什么东西,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我的心咯噔一下,奇怪!爷爷这是怎么了?
第十九章鱼骨令
我走到爷爷身后,看见爷爷的手中捧着一个黑色的小木盒子。
我轻轻叫了声:“爷!”
爷爷没有反应,他就像老僧入定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又叫了声:“爷!”
这次我提高了声贝,爷爷应该是听见了,他收回目光,回头看了我一眼:“噢,小七,你醒了吗?”
我点点头,指着爷爷手中的木盒子,好奇地问:“爷,你在想什么呢?这个盒子又是什么东西?”
爷爷微微叹了口气,手指在盒子上面轻轻敲打着:“这是邮局刚刚寄来的包裹!”
“爷,你在外面还有朋友吗?是不是给你寄的糖果呀?”我那时也是小孩子心性,看那盒子就跟高档的糖果盒似的,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
谁知道木盒子里面的东西竟让我微微一怔:“咦?这是什么东西?”
我满怀好奇地将盒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在手里把玩着,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物件,泛着青色的幽光,看上去年生久远。仔细一看,这个青铜件的造型还有些奇特,竟然是一块鱼骨!能够清晰地看见鱼头、鱼尾,是一副完整的鱼骨架!
这个青铜鱼骨捧在手里沉甸甸的,而且有些阴冷,那种冷是满满渗透肌肤,一直浸到骨子里面。
我看这东西怪怪的,赶紧将其放回盒子里,疑惑地问爷爷:“爷,这……这个青铜鱼骨是什么来头?谁送的?”
爷爷关上盒子,背负着双手站起身来,眺望着远方即将沉沦的夕阳,缓缓说道:“这是何家送来的!”
“何家?!”我怔了怔,随即说道:“你说的是荆江何家?”
“对!记性不错!”爷爷点点头:“长江巡江人分为五大家族,何家便是荆江段的巡江人!”
我摸了摸脑袋,有些不明所以:“何家干嘛给你送来这件东西?”
爷爷微微颔首道:“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青铜件,这是长江巡江人的象征!”
我怔了怔:“啊?你说那青铜鱼骨是巡江人的象征?”
“没错!”爷爷转身看着我:“这件青铜鱼骨叫做‘鱼骨令’,刚才那件青铜鱼骨的背面还有一个‘何’字!”
“那……那何家为何要把他们的青铜鱼骨寄给你呢?”我有点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了。
爷爷正色道:“小七,你有所不知!在我们五大家族里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家出了大事需要求助的时候,就给另外四大家族寄去鱼骨令。其他家族在收到鱼骨令之后,必须义不容辞地赶去救援,这是五大家族祖传下来的同盟合约!”
我张了张嘴巴:“那……那何家给我们寄来鱼骨令,岂不是意味着……何家出大事了?”
爷爷面色沉重地点点头:“何家在五大家族里面算是实力最强的一家,很难想象长江上还有何家搞不定的事情。现在何家都要向我们求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大事!”
我听得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何家是五大家族里面实力最强的家族,连何家都无法对付的东西,真是难以想象,怪不得爷爷看上去显得忧心忡忡,心情沉重。
“爷,你要去荆江吗?”我问。
爷爷点点头:“这是老祖宗订下的同盟合约,当然要去!虽然我们耿家人单力薄,但是做人要讲诚信,哪怕是一个人,我们也是要去的!更何况,我们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两个人?”我看了看爷爷,又四下里看了看,突然反应过来:“爷,你要带我去吗?”
“你也不小了,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没有让你要上战场,主要是增长见闻,丰富阅历!”爷爷说。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那个年纪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也想象不出这次行程的凶险。在我天真的脑袋里面,我还为能够出远门而感到高兴。
“咱们什么时候走?”我问爷爷。
爷爷说:“最迟明天晚上,我在等金沙江段的蔡家,到时候一块儿过去!”
“成!那我现在去收拾东西!”我隐隐有些兴奋,就像要去春游一样,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
爷爷把脸一板:“有什么好收拾的?简单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行了,你以为这趟是出去旅游呀?不是爷爷吓唬你,这趟行程弄不好就是一次生死劫难,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生死劫难?
我暗暗咋舌:“不是吧?有这么夸张吗?”
第二天傍晚,我背着小书包,跟着爷爷来到河滩边。小书包表面还有个圣斗士星矢的图案,这个书包还是去年生日的时候爷爷送我的,我特喜欢,一直都没舍得用。包里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风味豆干、干巴牛肉等零嘴儿。从这里去荆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按照当时的船速,昼夜兼程,也差不多需要一两日的时间。
爷爷穿着一套中山装,青灰色的,衣服裤子熨得笔直,但是并不老土,反而显得精神挺拔,有种江湖高手的气势。
爷爷背负着双手站在江边,河风吹乱他花白的头发。
远方的夕阳摇摇欲坠,海天相接的地方可以看见点点白帆,江面被染成绯红色。
“长江的落日怎么样?”爷爷问我。
“挺美的!”我眯着眼睛,看夕阳的余晖一点点染红天际,那些撕裂的云朵就像一条条红色的丝带,在风中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爷爷微微笑道:“他们都说黄河的落日很美,但我觉得长江的落日同样很美!黄河的落日带着一种悲壮,像个粗犷的汉子。而长江的落日多了一份宁静,一份安详,如同一个婉约的女子!”
说到这里,爷爷朗声念道:“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哈哈哈!哈哈哈!”远处的江面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艘黑色的铁皮船慢慢靠近河滩,马达发出突突突的声响。
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劲装男子傲然立在船头,他身形笔直,就像一根标杆。
船是墨黑色的,船上的人也是一身黑,给人一种怪异的冰冷气息。
这让我想起了长江上的送葬船。
如果你在长江上行驶的时候,看见船身黑漆抹黑的那种船,请一定要避开,最好避的远一点,这种船就是送葬船。船里装着的死者通常都是溺死在江里的人,怨气很重。
铁皮船缓缓在河滩边上停了下来,船上那汉子啪地冲着爷爷一抱拳,哈哈笑道:“好诗!好诗!三爷,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文绉绉的东西!”
我蓦地一怔,敢情这个黑衣汉子跟爷爷认识呀,莫非我们要等的人就是他吗?
爷爷微微一笑,抱拳还礼道:“虎子,我算是听出来了,你是在嘲笑我附庸风雅吧!”
“岂敢岂敢!”黑衣汉子纵身跳下船头,几个纵跃来到爷爷面前,笑着道:“我哪里敢嘲笑三爷您呢!怎么样,我的老哥哥,最近身子骨还好吧?”
“还行!”爷爷跟虎子握了握手,将我拉到身前:“小七,快叫叔!”
“叔!”我脆生生叫了一声。
“哎,乖!”虎子摸了摸我的脑袋:“这小子长得挺俊俏呀,跟他爸长得真像!”
“我都没见过我爸!”我说。
虎子的掌心有些粗糙,感觉有一层厚厚的老茧,这是长年累月习武磨练出来的,我想这个虎子绝对是练家子里面的高手。刚刚虎子从船头跳下露的那手轻功,也足以说明这一点。
“啊?!”虎子可能意识到说错了什么,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茬:“三爷,久等了吧,快上船去,我已备好了美酒,今晚好好喝个痛快!”
“小七,出发了!”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跟在爷爷他们身后往船上走去,上船之前我特意看了一眼河滩,河滩上几乎没有虎子的脚印,这身轻功还真不是盖的,我不由得在心里对虎子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走进船舱,才发现舱位还有一个小男孩,年龄跟我差不多。这个小男孩的衣着打扮也是黑衣黑裤,小脸煞白煞白的,一声不吭地坐在角落里,把我着实吓了一大跳。
我咕噜吞了口唾沫,环顾了一下黑沉沉的船舱,不是吧?这还真是一艘送葬船呀?这……这个小男孩是具尸体吗?
我颤巍巍地把手伸到小男孩的鼻子下面,想要探一探他的鼻息。
小男孩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语言简洁明了:“活的!”
呀!
我触电般缩回手臂,长吁一口气:“坐在那里又不做声,我以为你是死人呢!”
“你才是死人!”小男孩冷冰冰地回击我。
我摇了摇头,对这个小男孩的第一感觉就很不好,觉得他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哼!”我吸了吸鼻子,坐在离他较远的地方,没好气地说:“装什么酷呢!”
铁皮船慢慢驶离河滩,变成了江面上的一帆孤影。
第二十章闷葫芦
夜幕降临,江面上一片漆黑。
放眼望去,整个江面就像一块黑色的大抹布。
偶尔能看见江面上漂浮的几簇灯火,那是晚归的渔船。
船舱里点亮油灯,风一吹,悬挂的灯罩轻轻摇晃着,船舱里也变得忽明忽暗。
我们四人围着一张方形小木桌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几碟小菜,还有一个土黄色的酒坛子,坛子的成色有些古老,看样子有些年生了。
看着桌上的菜蔬,爷爷道:“有酒有肉,不错!虎子,你还挺会享受的!”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有牛肉、烧鸡、油炸小鱼、还有两盘子野菜,在这船上算是很丰盛的一顿晚宴了。
虎子揭开酒坛子的封口,一股清冽的酒香顿时飘荡出来。
我忍不住伸长鼻子嗅了嗅:“唔,好香啊!叔,这是什么酒?”
“嘿嘿!正宗茅台!在地下埋了好几十年呢!”虎子咧嘴笑道,然后给爷爷斟上一杯,转头问我道:“小七,要不要尝一口?”
“好哇!”我搓了搓手,把碗递了过去。
虎子给我倒了小半碗:“慢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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