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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摸鬼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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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听到这话,我立时有些愣住了,不觉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原来胡大爷早就走了,可是,为什么胡奶奶还说她刚才还见到了胡大爷呢?
当下我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胡奶奶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
当下我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门口,看到季北川正在陪着胡奶奶说着话,然后见到我出来,季北川连忙抬眼向我看来,面带询问的神色。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她摇摇头,然后把她叫到一边,对她道:“你要撑住了,胡大爷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走了,现在人已经进太平间了,等着送殡仪馆呢,胡奶奶估计是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
听到我的话,季北川顿时愣在了那里,手里的篮子不觉是掉到了地上,里面装着的馒头和咸菜都滚了出来。
我连忙把篮子捡起来,扶着她的手臂,低声安慰她,而她却是背转身对着我,双手捂着小脸,肩头不停地抽动着,似乎在极力抑制自己的哭声。
季北川的样子真的让我很心疼,但是我站在那儿看着她,好半天的时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知道,季北川此时定然是伤心极了,但是她为了不影响到胡奶奶的情绪,所以就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我不知道她这样会不会憋坏,但是我是真的感到很心疼。
然后,就在这个当口,医院侧面的一个小门里面,悠悠地走出来一个人影,然后我抬头一看,才发现是陈玉。坑每讨扛。
见到陈玉,我方才想起来,我和季北川都一心担心胡大爷,所以是把她给忘了。然后,这个时候,再看陈玉的样子,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手里更是捏着几张单据,然后身上的裹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旧青布大褂,两条小腿还是光着,脚上的鞋子也都是泥土,整体感觉极为憔悴和落魄,特别是手臂上绑着一道黑纱,让我大约明白过来,怪不得胡奶奶一个人在医院门口晒太阳,没有去办理胡大爷的丧事手续,原来是陈玉去办理了。
陈玉出来的时候,季北川两手捂着眼睛,没有注意到她,但是陈玉出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季北川,随即她不觉是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有些怔怔地看着季北川,好半天的时间,才缓缓地走过来,下意识地喊道:“小川?”
听到陈玉的声音,季北川也是全身一震,随即抬眼看到陈玉,然后这个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心情,一直坚强而勤劳的女孩子,这一刻,在她的亲生娘亲面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觉是“哇”一声大哭了出来,飞身扑过去,和陈玉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妈……”季北川只喊出了一个字,尔后就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抱着陈玉,拼命地哭着,似乎要把这些日子一直都压制的情绪都一次性发泄出来一般。
陈玉紧紧抱着季北川,也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我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她们,一时间鼻子酸酸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我还是侧首偷偷擦掉了,深吸几口气,尽量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嘿嘿,陈玉,小川,哎呀呀,你们娘俩儿,没事哭啥啊?”这个时候,胡奶奶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拉拉季北川的手道:“好孩子,快别哭了,跟我去找你大爷去,你看看,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没数,说是去街上逛逛,结果就把我一个人撂这儿了,也不来找我了。嗨,这年纪大了啊,记性就是不好,我看他是把我给忘了……”
胡奶奶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之下,季北川哭得更厉害了,整个身体几乎都抽抽了,最后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陈玉也是哭得泪人一般,但是毕竟现在她算是主心骨,不能这么任由这一老一少持续闹下去,随即不觉是抹抹眼泪,安慰了季北川几句,发现压根安慰不了,无奈之下,只能抬眼向我看来,满脸求助的神情。
见到这个状况,我连忙上前拉着季北川的胳膊,把她扶了过来,安慰她不要再哭了。
季北川这个时候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当下就坐在地上,两手抱着膝盖,小脸埋在膝盖上,继续抽泣起来。
见到这个状况,陈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哽咽着声音对我道:“一手啊,你是个好孩子,现在小川是伤心过度了,只能麻烦你了。帮我把她送回去吧。我这边还要联系车子把胡大叔送到殡仪馆去火化。”
“陈阿姨你放心吧,小川交给我好了,就是胡奶奶这个……怎么办呢?”我看了看已经有些疯疯傻傻的胡奶奶,心里也是很担忧。
“没事的,你们都去忙吧,这位老妹子我先帮你们照看着,放心吧,交给我,保准没事的。”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头看时,才发现是邵奶奶。
老人家挎着个篮子,似乎又是来给她老伴送饭的。
邵奶奶显然已经站在旁边看了半天了,只是我们都太专心了,所以没注意到她。
听到邵奶奶的话,陈玉有些迟疑,毕竟她还不认识邵奶奶,我于是连忙和她解释了一下,说邵奶奶是爷爷的旧识,很好的人,然后陈玉这才放心下来,将胡奶奶交给了邵奶奶。
邵奶奶也的确有本事,本来胡奶奶正痴痴笑着犯傻的,然后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上前和胡奶奶说了几句话,然后胡奶奶就笑眯眯地跟着她走了。
胡奶奶的事情有了着落,陈玉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和我一起把季北川从地上扶了起来,让我带她回去。
季北川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的身体都有点软了,可见她伤心成了什么样子。
我把她扶到车子后座上坐好,发现她压根就坐不住,两手完全没有力气,无奈之下,我只能把她放前面的车粱上坐着,然后就像是大人带小孩子一样,将她护在两臂之间,一路骑着车子把她往回送。
然后,我们往回走了大约有一半的路,季北川就已经停下声音,不哭了,只是偶尔还抽泣一下,然后路过一座小石桥的时候,季北川让我停下,然后让我把车子扎在路边,她则是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坐在了桥边的石台子上。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她可能是太伤心了,暂时不想回去,想要在这里待一会儿,于是也就默默地陪着她。
好半天的时间,季北川突然沙哑着嗓子问我道:“一手哥哥,你知道农村人为啥都重男轻女么?”
“为啥啊?不就是老古董思想吗?以为男孩能传宗接代什么的。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可不讲究这个,你可别乱想什么。”我对她说道。
“不,一手哥哥,你错了,男孩传宗接代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可以养老送终。养老是一方面,送终就又是另外一方面了。你知道农村人去世之后,办丧事的时候都有哪些讲究吗?”季北川看着我问道。
“额,我们那边好像要趴棚啊,送汤啊什么的,不过具体什么讲究,我也不是很清楚,感觉还蛮繁杂的,”我对季北川说道。
“是啊,是满繁杂的,但是每个事项都有讲究。从人去世那天开始算,要七天之内下地,一般来说都是在家停棺三天,这三天供牌位,请人喝酒坐席办白事,孙子、侄孙辈儿趴棚守供桌,中午和晚上,媳妇、儿媳妇、侄媳妇,女人们送汤,长孙打马灯。这些都还好,最重要的是,棺材出门的时候,要由亲生儿子摔老盆,孝子披麻戴孝捧哀棍在前面引路,这样一来,去世的人才能走得心安,到了那边也才是个有名有姓的阴人,像爷爷这样的,无儿无女,这些事情一样都办不来,只怕以后就是个孤魂野鬼。”季北川说话间,兀自又长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是个女孩儿,想担当这些事情,也没有用处,即便是做了,非但没啥效果,说不定还害了爷爷。”
听到季北川的话,我不觉是微微皱眉,对她道:“这有什么难的?我来给胡大爷摔老盆好了。”
第一百三十章 何为送终?
为什么农村人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
实际上,对于这个问题,我曾经也一度仔细思考,然后我总结了一下,特别是结合农村人的一些古老传统,于是得到了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对于这个问题,扩展到宏观层面,咱们中国人,首先几乎是每个人心中都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重男轻女的思想,为啥?生了儿子,不但跟自家姓,以后娶了媳妇,传宗接代,算是延续自家这个姓氏。而女孩呢,嫁人了,那就是别人家的人,生了孩子,跟着夫家姓,不算自己宗族的人,自己这一脉若是再没个男孩,那自己这姓氏就算是断了。
这一点,对于大姓来说,还好一点,关键是有很多小姓,比如姓“死”的人,整个地球上,总共也就没几个,若是一直生女孩,那这个姓氏就很难延续了,除非入赘或者过继养子,但是入赘会让男方觉得没面子,过继养子又不是正宗的血脉传承,所以,这个时候,这家人肯定是挖坑心思想要个男孩子。
这是一方面,然后剩下的原因,则是和季北川说的差不多了。
在农村人观念里,女儿终归是别人家的人,只有儿子可以养老送终。
养老是一方面,送终才是人活一生的最大追求。这不能怪罪农村的老人们思想腐朽,咱们可以想象一下,咱们人活一世,特别是窝在农村这种小山村里面,一辈子不怎么出来,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就那么几个人,然后,咱们和周围这几个邻居,几个常见的人,几十年相处下来,会不会有点摩擦,会不会有点攀比心理?
然后,人死了,一了百了,但是,是不是还要争一口气?这口气怎么争?那就是下葬的时候,家里面风光操办,有儿有女,有孙子有传人,总之是开枝散叶,一大家子过得红红火火,让别人没话说。
这在农村有个说法,叫做“全福人”,这几乎是一个老农村人的最高人生理想了。
然后,真正送终的时候,还有很多极为严格的讲究。
这些讲究,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样,总之在我们苏北,特别是徐州地界,比如沛县、宿迁、新沂、临沂、窑湾、大庙一带,算是把这些讲究表现地最为淋漓尽致的地方了。
而根据我的研究,这几个地方之所以民间会有那么多古老传统,其实主要是因为徐州古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距离河南也不远,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古城,所以,这里的人们一代代传承下来,很多传统也没有丢掉。当然了,解放之后,新中国时期,很多民俗传统文化都遭到过十年洗礼,那么,为什么这里的民俗传统文化没有断呢?
那就是因为,徐州人古来都是在兵火战乱中顽强存活下来,这里的人比较野,很少会服别人的管,所以别说是那短暂的十年洗礼,只怕是再来个十年,这里的人,都绝对不会丢掉自己的传统,因为,这是他们活在人世间的一大思想寄托,不是宗教,胜似宗教,不是信仰,胜似信仰,是早已深埋在血脉之中,无可撼动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便是遭受过冲击和洗礼,这里的很多古老传统依旧是原样流传了下来,该迷信还是迷信,该讲究还是讲究,食古不化,万年不变。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虽然季北川如今也不过是十二三岁,还是个女孩子,却也知道这里人办丧事,是有很多讲究的,胡大爷无儿无女,这样一来,他的丧事办起来,肯定凄凄凉凉,会让周围人笑话。
见到季北川满心的忧虑,我果断站了出来,答应给胡大爷摔老盆。
这句话,在农村,可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的。一般来说,能够摔老盆的人,不是儿子,就是孙子,摔了这个老盆,就意味着你首先要给老人家供奉牌位,当做祖宗上香,逢年过节扫墓添土,其次就代表你要承担老人家所遗留下来的一切东西,不管是财产还是债务,总之是你一个人担当了,如果老人家留下了一个大家族,那么,下一任家族的话事人,也就是当家人,就是你了。
在古时候,大家族财产多,家大业大,想要摔这个老盆的人当然很多,但是到了现在,基本上老人们身后遗留的都是一些债务和麻烦事,所以,敢于摔这个老盆的人就没多少了,特别像胡大爷这样的,摔了他这老盆,就要担当他生前的责任,帮忙养活整个孤儿院,这老盆谁敢摔?
但是,不摔老盆,胡大爷在地下就无法安息,甚至在老时候的农村,都不能出殡,要一直停棺在家里等着,名为“等孝子”,这就让老人家一直尸骨未寒的状态,这首先是对逝者的极大不敬,另外也是世态炎凉的最佳体现,老农村的淳朴,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这个时候,我说出这句话,季北川先是一阵的惊喜,但是随即却是满心担忧地看着我道:“一手哥哥,你知道你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你放心吧,以后咱们同甘共苦,我会努力干活,把孤儿院的孩子们都照顾好的。”我看着季北川,很认真地说道。
“不,你不能这样,”听到我的话,季北川咬咬嘴唇道:“时代不同了,你能有这份心,已经足够了,总之,咱们就权当这是个形式吧,你来给胡大爷当一回长孙,给他打马灯、趴棚、摔老盆、捧哀棍,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权当是我请你来串演的。”
听到季北川的话,我不觉是一怔,季北川说得没错,此时节,在一些相对繁华一点的地方,有些人家,由于儿孙嫌丧事上的很多讲究太繁琐,然后他们有时候会花钱请人来充当孝子做这些事情,这样就省得他们自己麻烦了,这个法子,后来也用在一些身后无儿的人身上。
季北川现在说这个话,意思自然就是只要我去走个形式就可以了,并不需要承担胡大爷留下来的责任。
她这个说法,当然是合理的,但是,我心里却不会这么想。
当下我看了看她,将她拉起来,对她道:“再说吧,总之胡大爷一辈子积德行善,现在走了,咱们做小辈的,别的不行,帮他风光大办一下,还是可以的。你放心吧,我就是胡大爷的孙子,该怎么做,我都会尽心的,总之不会让胡大爷被人笑话的。”
听到我的话,季北川怔怔地点了点头,然后我们这才继续骑上车子出发,这次季北川又坐在了后座上,两手揽着我的腰,身体贴着我,传给一阵柔软而温暖的感觉。
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爷爷还在歇息,并没有起,孩子们正在院子里玩耍。
季北川擦干眼泪,振奋一下心神,挽起衣袖,又走进了锅屋,要做午饭了。
是啊,纵然胡大爷死了,孤儿院的日子还是要照常过下去,孩子们不能饿着,人可以一时伤心,但是若是一直沉浸其中,那就不对了。
这一次,我也不再偷懒,非常尽心地帮季北川烧火、摘菜、洗菜、淘米,抢着干活。
季北川见到我的举动,最后竟是微微地笑了出来,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做好了午饭,我们把爷爷也叫起来一起吃饭。
老人家休息了一下,精神恢复了不少,然后我们叫他起床的时候,悄悄地把胡大爷去世的消息和他说了。
此事早已在老人家的意料之中,当然不会感到惊诧,只是点点头就过去了。
然后,吃饭的时候,季北川就一直端着碗,皱眉琢磨着要怎么和孩子们说这个事情。
好半天的时间,季北川这才看着一群孩子,努力挤出小脸,对他们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胡爷爷他以后可能就不回来咱们院子啦。”
“啊?为什么啊?”
“爷爷要去哪儿?”
“爷爷怎么了?”
“……”
听到季北川的话,孩子们立时都是满心好奇地问道。
见到这个状况,季北川清清嗓子道:“爷爷他老人家啊,被市里的委派了更大的任务,要去管更大的孤儿院,听说还要去北京,去看**呢。”坑刚纵划。
听到这话,孩子们都是面面相觑,他们哪里知道这话是真是假,都是七嘴八舌问季北川到底怎么了。
好半天的时间,季北川才继续道:“大家放心,爷爷只是有事情忙,暂时不回来了,但是爷爷心里一定都记着咱们,咱们要好好争气,以后长大有出息了,去看望他老人家,你们说,好么?”
“好,我要给爷爷买小汽车呢!”一个孩子叫道。
“你买小汽车,那我就开飞机去接爷爷,”另外一个孩子叫道。
“不是,不是,爷爷做木匠活,他老人家的手,冬天长冻疮,干活不便利,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给他老人家买一双最最暖和的手套,”一个小女孩说道。
听到孩子们的话,季北川连忙点头说:“好,好,大家的心情,姐姐都知道了,姐姐下次去看望爷爷,一定会告诉他老人家的。”
季北川说完话,放下碗筷,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对孩子们道:“你们先吃,姐姐眼睛被沙子眯到了,先回屋了。”
然后,季北川站起身,转身捂着脸,飞快地跑进屋子里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去撒信?
孩子永远是天真的,他们的话,让我听着也忍不住有些感动,鼻子发酸,季北川感同身受,自然无法控制住情绪,所以她借口眼睛被沙子迷到了,进屋去了,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到她流眼泪。
见到这个状况,我也放下碗筷,跟着进屋了,想要安慰她一下。
进去之后,却才发现她居然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给两个小孩子喂奶粉。
当时见到这个场景,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疼,总觉得她肩上的担子突然变得很重,重到有些窒息,她才十三岁,如此年少,却突然就要承担那么多苦涩,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活在天堂里。
“小川,别哭了,日子还得过,都会过去的。”我走上前,帮她抱着另外一个孩子,晃荡着哄着。
“我没事的,你把小哑巴放下吧,他最乖了,从来不哭不闹的,”季北川看着我道:“你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去睡会儿,折腾这么久了,再这么下去,人要吃不消的。”
听到她的话,我不觉是看看怀里的怀里,禁不住又是一阵感叹。
有句话说得好,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都是上帝赐给父母的珍宝,奈何这个天使一出生就是聋哑儿,然后他的父母就把他丢掉了。
我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如何忍心这样做的,但是,我却知道,这世上,似这样没人性,没责任心的父母,却是不在少数。
无论什么时候,孩子总是没错的,只有父母,才是真正的恶人。
我没有再出去吃饭,因为压根就吃不下。
我留在屋里,帮着季北川给小孩子喂奶粉,换尿布,直到把两个小家伙再次哄睡了,然后外面的院子里,孩子们也主动把碗筷洗好,桌子收拾好了,日头西斜,已经过了晌午,然后我们这才走出来。坑刚上扛。
出来之后,正看到爷爷蹲在大枣树,晒着太阳,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
我走过去问爷爷是不是我回去,如果要回去的话,我就骑车子送他。
爷爷看了看我道:“不着急,事儿还没完呢。”
“还有什么事儿?”我有些好奇地看着老人家问道。
“回头你就知道了,”老人家不愿意多说,站起身,对季北川道:“小川啊,我在去歇息下,回头你娘回来了,记得叫我。”
“爷爷您放心歇息,到时候我叫你。”季北川点头道。
“嗯,你们俩孩子也赶紧眯一会,晚上忙着呢,”爷爷说完话,背着手,端着旱烟袋,走去后面的屋子里歇息去了。
这边,看着爷爷进屋去了,我和季北川对望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竟是都有些莫名的尴尬和紧张。
“一手哥哥,你也赶紧去睡会儿吧,我就在前头屋里睡了,要照看小哑巴他们。”季北川看了看我,微微低头说道。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也走去后面房子里,找了个小床,躺下来准备睡一会。
或许是累极了,又刚吃了饭,脑袋晕乎乎的,躺下没片刻的时间,就已经睡着了。
然后,这一觉似乎并没能睡多久的时间,然后隐约之间就听到前头屋子里,似乎有人哭了,声音一高一低的,然后下意识地就醒了,跑到前头屋子里一看,才发现是陈玉回来了,胡奶奶也一起带回来了,然后桌子上放着一个黑乎乎的,黑布包着的坛子,上面贴着胡大爷的黑白照片,似乎是骨灰坛。
见到这个状况,我知道胡大爷已经火化了,现在骨灰也带回来了,接下来就是要办丧事了。
正在哭着的人是胡奶奶,老人家这会子似乎明白过来了,知道胡大爷不会再回来了,于是就蹲在墙角,一直抹着眼泪。
陈玉和季北川都在安慰她,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也已经起来了,此时正蹲在门口抽着旱烟袋。
好半天的时间,陈玉抹着眼泪走了出来,对爷爷道:“刘大叔,我知道您是老神仙,今儿这事儿,不消说,只能劳烦一下您老人家,帮忙主主事,操办一下了。我毕竟是个女人家,很多抛头露面的应酬,不是很便当,也挪不开脸。”
听到陈玉的话,爷爷点点头道:“孩子,放心吧,我老人家没走,就是记着这个事情呢。这样吧,既然你开口了,那不消说,咱们现在就得忙活起来了。这头一条,得找一些帮忙的人手,想来胡老哥一辈子操劳,老兄弟应该不少,不知道有没有熟识一点的,可以请一些来。”
听到爷爷的话,陈玉无奈地摇摇头道:“哪有啊?胡大叔虽然一辈子积德行善,但是因为有这个孤儿院,哪还有人愿意跟他走得近?都怕散财啊。我虽然出来没多久,但是这个事情也多少知道一些。现在镇子上有专门办这个事情的饭店,只要出钱就行了,他们自己就开拖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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