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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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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着清晨的光线,她的身影柔和成一道剪影,细腻得一旁的温公子忍不住想要拥抱她。
闻到飘出来的蛋香味,阮清歌漂亮地给煎蛋翻了个身。突然,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身,灼热的鼻息全喷在她的脖颈上。
那清冽的,男人的,属于他的气息完完全全包围了她。
阮清歌全身顿时僵住了,心脏陡然间像是漏掉了好几拍,呼吸一下子被打乱了。“锦,锦言——”阮清歌有些结巴,不,她简直变成个哑巴,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种意乱情迷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却又无法自拔地迷恋着。她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她明明喜欢宁南星不喜欢温锦言,可是为什么被宁南星抱着的时候她心平如水,而一与温锦言近距离接触她就小鹿乱撞?
“嗯?”温锦言的音质本就低沉,再略微降个调,便是诱惑力十足的慵懒与性感。
“……锦言,快放开我。”阮清歌扭了扭身体,有点不自在。
“不放!”温锦言收紧手臂的力量,明显还没玩够的语气。
阮清歌哑然失笑,这样的一个大男人有时却跟七岁小孩一样胡搅蛮缠,于是放柔了声音,哄道:“好啦,放手啦。”
“我、不、放!”温锦言却是越搂越紧。
阮清歌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扔下铲子,默了默,突然拔高音量,训斥着:“温锦言,你难道没闻到烧焦的味道吗?”
少女时期的阮清歌,曾经无数次幻想着她以后的男朋友。或许是温文尔雅那一款,也许走内敛沉稳路线,也许为人幽默风趣。
她从未想过,最后上手的会是这一款的男人。他的才华令她倾慕不已,可他身上的某些糟点令她哭笑不得。
不过,如果好好改造的话,好像,也不赖嘛。
☆、第35章 霸王上弓
经过阮清歌修改的设计稿再次被王妍希的经纪人毙了,原因是太过繁琐,不够大气。
吃完早饭后,阮清歌再次回到freya工作室,与欧力商讨对策。
“阮清歌,你那些宝石就是累赘,统统撤掉!”欧力按捺着心中的烦闷,继续批评,“还有,你用的马来色丁和蕾丝网太小家子气了,还是听我的,用真丝!”
阮清歌在这一点上不肯做出让步,“黑色的真丝太沉闷了,体现不出细节。”
“黑色是经典色,不知道吗?而且黑色是我最擅长的颜色。”欧力也不肯让步。
结果就是,两人陷入了长久的僵持。
下午五点,阮清歌做了第六遍的细节修改,走过去,对欧力真诚地说:“欧力,我们必须放下成见,否则今晚我们还要在这熬夜。”
欧力点点头后才想起她看不见,回道:“好吧。”
“我把领子改成了半高领,背部采用镂空,面料换成你想要的真丝,只是我觉得还是不够好。你想想看要怎么修改。”阮清歌征询着他的意见。
“要想做出图中的效果,真丝不行,还是马来色丁和蕾丝网吧。只是用黑色的话还不行——”欧力抬起头,彼时夕阳西沉,暖黄的光线正斜斜地映在阮清歌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模糊的金色。
“金粉色。对,用这个颜色!”欧力拿过她手上的设计稿,“再把七分袖改成复古中袖。衣服上的珍珠全换成跟裙身一样的亮片。这次保证一定ok。”
欧力边在电脑上作效果图,边指导着阮清歌:“我知道你因为看不见,所以更想在衣服上加些亮点。可是,有时候并不是细节越多越好,太多的元素反而会喧宾夺主。一件有设计感的衣服只需要突出一个重点,而这条裙子的重点便是它的线条。”
“我明白了总监为什么要我跟你好好学。他应该是想通过你来纠正我的这点毛病。欧力,谢谢你的指教。”阮清歌拿着盲文笔,在硬纸上飞快地写着,把这次的启发记了下来。
欧力见她这般谦虚好学,眼神往右上方飘了飘,一脸别扭地说:“其实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你比那些实习生强多了。”
阮清歌一愣,随即扬起了唇角。
两人忙到了晚上八点,才顺利收工。欧力请她去附近的一家餐厅吃海鲜面,自己就点了一份蔬菜沙拉。
“你吃这么一点能饱吗?”阮清歌关切地问。经过了这两天激烈的磨合,她已经把欧力当成了朋友。
“什么叫这么一点?这里已经有117个卡路里!”欧力一向严格控制自己的身材,吃了半份沙拉后,打探着,“听说你和总监在交往,是吗?”
阮清歌放下筷子,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喜欢他吗?你对他了解多少?你知道吗,整个工作室的人都在背地里说你利用总监对你的喜欢往上爬,甚至想爬上温家少奶奶的位置?”欧力望着她,严肃地发问。
阮清歌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她喜欢温锦言吗?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又好像……不止那么一点点。
“我为了总监才来到freya,我非常喜欢他。可是只要你们真心相爱,我会祝福你们。江乔跟了总监三年,像个女汉子又扛又搬还全国跑,向日葵似的只望着总监。她对总监的爱只会在我之上。可当别人说你利用总监的同情心去引诱他,江乔还去反驳,说你从小到大都不是那样的人。”欧力顿了顿,语重心长地又说,“阮清歌,如果不是真的爱总监的话,放过他吧。因为有人比你更值得他的付出。”
半响,阮清歌终于开口了,带着份愧疚,真心实意地保证着:“我会对总监很好很好的。”
“那你知道他感冒了吗?”欧力回想起上午看到温锦言时,他的眼角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双唇苍白而干裂,应该是发烧了,而且烧得还不轻。
“……我,我看不见。”阮清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欧力继续责问:“那难道你没有听到他的咳嗽声吗?”
“我——”阮清歌哑口无言。其实她听到了,还不止一次,可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懊恼、自责、愧疚……种种情绪积压在心中,胸腔涨得快要爆炸了。她匆匆站了起来,和欧力告别后,给温锦言打了通电话。
“清歌,忙完了吗?我这就过去送你回家。”电话那端的声音干哑乏力,还伴随着几声压抑的咳嗽声。
阮清歌突然就心疼得不得了,“锦言,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过去找你。”
她在小区保安人员的带路下,来到了公寓门口。温锦言给她开了门,仍强力撑着虚弱的身体,笑笑地说:“我没事。”
阮清歌抬起手,摸到他滚烫的额头,“傻瓜,都烧成这样,还叫没事!走,去医院!”她拽着他的手腕,往外走去。
温锦言脸色骤变,连忙抱住门框,扯着嗓子嚷道:“我才不去医院!”
阮清歌有点无语了,跟哄儿子似的温声软语地哄着他:“乖啦,去打一针就好啦。”
“我,我最害怕打针。”温锦言一脸惧怕、哆哆嗦嗦地回道。
阮清歌:“…………”
她去药店买药,回来时又摸索到厨房煮了些开水,磨磨蹭蹭到了晚上十点,温锦言才吃下药,卧床休息。
“怎么突然就病了?”阮清歌一边解开他睡衣的纽扣,一边问。
“你的睡相太美,我坐在地板上欣赏到天亮。”他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不禁心猿意马起来,难不成阮清歌想霸王硬上弓?他现在全身乏力,就算想反抗也喊不出救命。
况且,他一点都不想反抗。
阮清歌脸上一烫,突然想起一件事,询问着:“锦言,你愿意——”
“我愿意!”温锦言打断她的话,没羞没躁地保证着,“清歌,虽然我病了,但是我完全可以的!”虽然他全身软绵绵的,但是某个地方一定可以硬起来。他坚信!
“太好了。”阮清歌拿着蘸了酒精的棉花球给他擦拭着身体,继续说,“我想带妈和承光去泡温泉,只是男女要分开。所以,锦言,到时承光就拜托你照顾了。”
“啊……好,没问题。”温锦言在心中暗骂自己思想龌蹉。什么时候禁欲系的他竟成了色急攻心的饿狼了?
“快点睡吧。”阮清歌扣好他的睡衣,给他盖好被子,细致地掖了又掖,柔声说,“明天醒来就全好了。”
阮清歌站起来,正要在黑暗中摸索着去洗手间,手腕突然被扣住了。
“你给我唱催眠曲吧。就是上次给承光唱的那首。”温锦言低声地央求着,在阮清歌听来,甚至有点撒娇的味儿。
阮清歌忍不住扬起唇角,轻轻地拍着他身上的空调被,唱起了苏城的童谣:“一绣一只船,船在江心里航,绣了个姜太公,手持钓鱼竿……锦言,睡了吗?”
她足足找了十分钟,才找到洗手间的正确位置。用随身携带的毛巾擦了下身体,走出去时,不小心绊到了地上的小凳子,头重重地磕到了门上。温温热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了下来。阮清歌不用去摸也知道,那是血。
这十年来,她已经小心、小心、再小心,却总是磕磕碰碰的把自己弄的一身伤。等那股强烈的晕眩感过去后,她从包里找出创口贴,自己摸索着贴了上去。
拾掇清楚后,阮清歌回到了主卧。
温锦言似乎在做甜蜜的梦,说梦话的语气带着满满的欢喜:“以后不许做对不起你的事。眼里看到的是你,心里想的也是你。”
阮清歌忍不住想,他梦里的那个人会是自己吗?困意袭来,她趴在床边,沉沉入睡。
……
叮咚——
叮咚、叮咚——
阮清歌叫醒了睡在她身边的酥酥,给它带上导盲鞍,由它领着,去开门。
两股浓郁的香水味随着门外清冷的空气涌了进来,阮清歌刚要开口询问来者是谁,耳边响起了呱噪的女高音。
“阮小姐,还没结婚就跟男人过夜,这么不自爱的女人我们温家是绝对不会要的!”
是严芸!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也难怪会让人误会,阮清歌正要解释,男人的责骂声劈头盖脸地炸响:“你这死丫头,阮家的家训你都忘了吗?你丢尽了我的脸!”
阮清歌没想到江枫也在这里,捻了捻眉心,冷笑一声,抬起下巴,反问道:“江先生,身为阮家的入赘女婿,请问你还记得阮家家训的第五条——夫妻应当忠贞不二吗?”阮清歌不给他狡辩的时间,神情漠漠地又说,“可是你居然在婚姻期间,让别的女人怀孕,而且还是在原配之前。江先生,你还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想到我的身上居然流着你一半的血,我就觉得好恶心!”
江枫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他扬起手,打了阮清歌一巴掌。
酥酥见主人被欺负了,冲着江枫吠叫,声线非常紧,大有下一秒就扑上来咬人的趋势。
阮清歌低低呵了它一声,酥酥只好缩回脑袋,蹲在地上,可是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江枫。
“老公,好好说话,怎么能打孩子呢?”一旁的乔龄走到阮清歌面前,轻轻地叹了口气,慰问道,“清歌,怎么样?疼吗?”
阮清歌凉笑一声,笑声里透着打从心底的不屑和鄙夷。她一抬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乔龄的脸上。
她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乔龄完全被打蒙了,还没反应过来——
“惺惺作态!”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甩了上去,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
严芸惊呆了,这个女人太狠了,要是娶进门,绝对家无宁日!
江枫怒火中烧,挽起衣袖正要教训这个毫无教养的女儿,耳边又响起了一道狠烈的巴掌声。
他温柔娇弱的爱妻又挨了一个耳光!
乔龄的脸上数道指甲印重叠,像是燃起了火烧云,一下子就肿得老高。她捂着脸,眼中噙满了委屈的泪水,“清歌,为什么——”
“你丈夫一共打了我三个巴掌,既然你那么不要脸地爱他,应该替他还吧。”阮清歌面无表情地回道。
失去眼睛的阮清歌,就像失去利爪的老虎,也就看上去可怕而已。可她还有利齿在,即便已经被岁月磨平了,但如果江家人再次伤害到她和她的家人,她不介意用牙齿咬个你死我活。
“你们——”温锦言被吵醒,晕晕乎乎地走出来一看,睡意全部消失。他连忙跑过去,把阮清歌护在怀里,看着她脸上红得要滴血的手指印,神色顿时笼罩了一层阴冷凛冽,眼里皱起的惊涛骇浪让人不寒而栗。
“谁打的?”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视了下那三人,声音森然的可怕。
阮蓉从未见儿子如此发火,心里有点虚,连带着声音也有点飘:“阿锦,我们来找你就是想提醒你,不要被阮清歌骗了。江乔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
“就算被骗,我也心甘情愿!我不明白了,我是江乔她男朋友还是她老公,你们有什么资格合伙欺负清歌?”温锦言看着严芸,心中的不耐烦到了极致,“妈,你确定要和小三成亲家吗?你确定温家要娶一个私生女过门吗?”
严芸目瞪口呆地看着江氏夫妻。我勒了个去!浪费她的感情和时间!
温锦言搂着阮清歌的腰,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对着江枫眉目肃然地警告道:“江枫,不要再来找他们祖孙三人的麻烦。否则我以天弘总经理的身份向你保证,你、玩、完、了!”
在江枫眼中,温锦言还是未长大的孩子,一心扑在设计上,毫无威胁和震慑力。可是今天,他分明从温锦言的眼中,看到了成熟男人的那种担当力和魄力。
他极其想要温锦言成为自己的女婿,可是,绝对不是以现在的这种形式!
☆、第36章 旋转木马
周末的游乐园,热闹非凡。
即便阮清歌看不见,从周围的喧闹声也知道,这里人山人海。只不过温锦言一直搂着她的腰,将她护在怀中,所以这一路,她都没有被路人撞到过。
“有特别想玩的吗?”温锦言知道她心情低落,所以声音也放的特别的轻缓。
阮清歌不愿拂了他的好意,想了想,回道:“旋转木马。”
欢快的音乐响起,木马开始了它的旋转。虽然她再也看不见华丽的木马、绚烂的灯光,但是依旧在黑暗中享受着飞翔时的愉悦。
她记不得了,到底有多少年没坐过旋转木马?
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
“清歌,看这里!”温锦言在场外拿着手机给她拍照。
阮清歌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挥了挥手。她的脑中突然跳出了一个声音——
“清歌,看这里。”
那一年,阮清歌七岁。
“爸爸,要把我拍的漂漂亮亮的!回去给妈妈看!”阮清歌生平第一次坐在木马上,对着不远处的江枫兴奋地叫道。
江枫把视线放在阮清歌身旁的小女孩身上,担心地叫道:“乔乔,抓紧木马!小心摔着!”
阮清歌被忽视了,不开心得鼓起了嘴。等到照片冲洗出来,她的小嘴更是撅得老高。
“爸爸,你怎么拍的全是乔乔姐?我只有侧脸。”阮清歌拧着小眉头,不满地叫道。
江枫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清歌,乔乔姐没有爸爸,妈妈也不在身边,多可怜啊。爸爸得把爱分给她。”
“哦。那我也要把爱分给她。”阮清歌霍然想通,抬起一张精致的小脸,冲着江枫露出讨好的笑容,“爸爸,我很乖,是不是?”
——
有人说,旋转木马代表着幸福,因为它无论怎么旋转都会回到原点,就像幸福从来都不曾离开过。
然而当阮清歌时隔二十年,再次坐到木马上时,却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独。木马们永远都在互相追逐。彼此的距离,永远都一样,不会改变。
不管再怎么努力地追赶,永远都追不上。就像她,不管再怎么努力想要获得江枫的疼爱,到头来也只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在红肿的脸颊上蜿蜒出一道水痕。阮清歌连忙拭去,再次扬起唇角。她知道,温锦言在看着她,她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
音乐停下,木马回到原点。阮清歌慢慢地爬了下来,刚回在地上,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清歌,你相信我,为了你,我会好好努力的。”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近乎执拗的笃定,如绵绵江水、巍巍青山,又仿佛是亘古不变的誓言,在她耳边轻轻流淌。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因为他的话又掉了出来。阮清歌哽咽着声音问:“锦言,为什么喜欢……这样的我?”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温锦言伸手,擦拭着她的泪水,心疼极了,“别再伤心了。”
“嗯。”阮清歌把眼泪狠狠地吞回肚子里,抓着他的手,由他带着往外走。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因为长年累月画图积起来的茧,摸上去有点粗糙。“锦言,你是从小就立志成为设计师吗?”阮清歌突然很想很想了解这个男人的一切,包括他的过去,以及他的现在。
“不是,小时候我想成为一名漫画家。我甚至都想好了,我要画一位热血少年和他的伙伴们航海冒险的故事。”小孩子蜂拥跑过来,温锦言把阮清歌护在怀中,继续说,“不过我爸经营着服装王国,他一直想要我成为设计师,我的身边也全是一流的设计师,所以我不知不觉就走上了现在的道路。”
“锦言,其实我十六岁时就知道你的名字。那时师傅对我说,深城出了一个天才少年,和我的能力不相上下,会是我未来最大的对手。”阮清歌讲到这,莞尔一笑,“没想到你竟然会成了我的老板、老师,还有,”她顿了顿,握紧他的手,补充道,“男朋友。”
“感觉如何?”温锦言停在了一个卖棉花糖的小贩前。
“很神奇。”阮清歌手中被塞了一串爱心形状的棉花糖,有点无奈又有点开心,“锦言,不要把我当成小女生,我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温锦言把她散在面前的几缕发丝挽到耳朵后,磕磕巴巴地说:“我没有把你当成小女生,而是公主。上次亲子绑腿比赛,承光说在他心中你是世上最美丽的公主,在我心中也是。”
阮清歌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又笑。她知道他在用各种方法哄他开心。这个男人训起人来是一套一套,说起甜言蜜语倒是生涩的很。不过在她听来,却是窝心的甜蜜。
这时,温锦言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下屏幕,是温弘打来的。他让阮清歌在这里等他,走到一旁,接了起来。
“阿锦,你还天弘总经理,你什么时候踏进总经理的办公室?”温弘的责骂声响起。
温锦言说:“我会去天弘上班的。”
电话那端的温弘明显怔住了,“什么?”
温锦言继续说:“虽然我对管理没有多大兴趣,但是如你所愿,我会试着接管天弘的生意。爸,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妥协。条件就是你们接受清歌,包括承光。”
过了许久,温弘才缓缓开口了:“阿锦,你对阮小姐是认真的?”
温锦言回道:“嗯,我不要求你们善待清歌,只要能做到相安无事就好。如果你们私下去折辱她,那么,对不起,你们将失去我这个儿子。”
温弘厉声道:“你威胁我?”
“你知道我的脾气。不要来试探我的底线。”温锦言挂断电话,回头一看,阮清歌已经不见了。
他忙不迭跑去寻找,在不远处的马路上,他看到了,阮清歌孤立无援地站在人流的中心,手里拽着那串棉花糖,显得无助极了。
伴随着一串追逐打闹的声音,三五个小孩子从她身侧迅速跑过。阮清歌来不及让出位置,被突然而来的冲力撞倒在地上,手中的棉花糖也飞了出去。她顾不得全身的疼痛,伏在地上颤颤惊惊伸出手到处摸索棉花糖,在触到游人的脚底时吓得全身一颤。
嘈杂的声音、混乱的人流,让她陷入一阵窒息般的恐慌中。
“啊!”手被重物踩了一下,阮清歌疼得叫出声。她没有缩回手,继续向右侧方摸寻,直到找到那串棉花糖,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清歌,脏了,别要了!”温锦言飞奔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阮清歌抓紧他的手,带着点遗憾和失落,“好可惜,一口都没吃到。”
温锦言低下头,看着她印着脚印的手,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和愧责。“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我和你交往是为了给你带来幸福,可是却一再让你受到伤害……对不起……”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的哽住了。
“锦言,你哭了吗?”阮清歌慢慢地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微热的液体。她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说;“我没事,真的。锦言,别这样。”她不由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热,胸中澎湃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潮。
那样高高在上的温公子,却对这么不堪的她……
心底深处那块*的的地方顿时被软化了。
阮清歌放下了矜持,在人声鼎沸的游乐园,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张开双臂,第一次、主动地抱住了他。
“锦言,我很幸福。真的,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这么幸福。谢谢你。”她清楚地知道,摆在他们面前的路会有多么的艰难。可是她不想放弃。因为她知道,要是放弃了这个男人,她会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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