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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喜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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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得闲情,饮一杯醇酒架高双脚,他喜欢看每一则在眼前上演的故事。
            尤其是与爱情有关。
            主呀!请原谅你的仆人袖手旁观,爱情的事谁也插不上手,情路只容两个人走,而没有被火炼过的爱情看不出纯金的珍贵。
            阿门。
            ***
            “大家来看看这株龙芽草,以明矾为媒染剂染出的颜色是乳黄色,它所使用的部份是开花这一段,而金盏花所用的花瓣以酒石英为媒染剂是淡黄色,还有黄金菊……”
            教学相长,花的用处非常广泛,既能调香又能染物,摆在窗口美观养性,插在盆里高贵典雅,洒在水里又能洗花瓣浴。
            风夕雾的园艺资讯来自A大的师生,她和园艺系的学生建立了合作模式,他们替她测量土壤,在实验上进行科学化分析,将最完善的栽培方式用在她的花上。
            而她提供他们实际实验的场所,每周一次开放私人花田供他们培育,然后由学校派出学生专门照顾,根据成长速度做出数据报告。
            她常笑说他们这是建教合作,有时批发市场赶着要花上市而她却人手不足时,她只要一通电话就有人免费上山服务,不需工资也不用油钱,一杯花茶或少许的点心就能把他们打发掉。
            其实A大的实验林离她的花田并不远,常常看到不请自来的学生蹲在田里做研究,东嗅西嗅地努力找寻她的花的品质优于他人的原因。
            爱花的人不寂寞,他们自嘲是一群花痴,只要看见绿色植物就忘了自己是谁,废寝忘食的浸淫于绿色世界。
            “……别以为氨水就没有用处喔!它能让菘蓝的叶子变成蓝色,漂染在衣服上非常夺目有韵……”
            “有孕?!”
            “不好吧!人家还没结婚。”
            “我是男生也会大肚子吗?”
            吃吃偷笑的大学生想像力丰富发出惊叫,有人为之一楞的抚抚平坦的小腹,心想会不会中奖了,她的那口子好几回忘了戴套子。
            有的不好意思的羞红脸,以手遮面的小声哀嚎,不知该不该先交可靠点的男朋友来造成事实,园艺系的出路并不多,除了嫁人。
            寥寥几个男生在万红丛中勉强挤出一点绿意,用着令人爆笑的憨语比比肚子,做出孕妇走路的沉重样,逼得同学们开怀大笑。
            “喂!你们这群满脑黄色废料的小鬼未免想得太多了吧!我说的韵是韵味,你们想到哪去了。”风夕雾故意板起脸装出威仪的样子。
            但她的眼角轻易泄漏笑意,让人随之起哄地开玩笑。
            “对呀!非常有孕味,我们陈教授有七个月的身孕,可是生了三年还没动静。”
            永远凸着肚说他要减肥。
            “因为陈教授怀的是三太子,要三年六个月才生得出来。”但是要真生下一个肉瘤,全台的三太子庙都要疯了。
            “拜托,你要他生油脂还是一团肥肉?没听过男人会生小孩的。”而且他六十有三了,头都秃了一半。
            一道不以为然的嗤声骤起,“你没看过阿诺的‘魔鬼二世’呀!男人一样可以生小孩。”
            “呋!那是电影,我看你种花种到花轰了。”故意说话漏风的女生大声的取笑他们班的班草。
            年轻的笑声不绝于耳,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和青春为伍,在大自然的教室里学习土地孕育出的生命神圣的知识,以虔诚的心和这片山林做朋友。
            一群二十岁上下的学生和风夕雾差不了几岁,没有尊卑问题相处融洽,你是我的老师,我也是你的老师,各有所长的贡献己能。
            一小片薰衣草田因为他们恶意蹂躏已经惨不忍睹,还有细香葱和琉璃苣也好不到哪里去,东拔一片叶子、西摘一朵花,为了研究甘心沦为采花贼。
            合作合作合到合作社,先来杯可乐再说。
            “各位前来‘远足’的小朋友好歹尊重我这位地主,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的存在呀!”闹烘烘地想把温室拆了不成?!
            风夕雾一说完大家都笑了,他们的表现真的很幼稚,还有人带乖乖和孔雀饼干明目张胆的吃起来,一点也不会觉得难为情。
            当然啦!这些私带“违禁品”的同学,因为自私没跟好朋友分享而被扁了,没吃到的人下手一定不轻,有仇报仇,没仇当练身体。
            “夕雾姐,我想染出柔和的绿色要用什么植物?”她爸爸很喜欢灰绿色,她染一条领带送他,祝他父亲节快乐。
            “荨麻,全株都可利用。以硫化铁为媒染剂就能带出你要的色彩。”总算有一个学生肯认真听课。
            “那如果是酒石英或少许硫化铁呢?我们会煮出什么样的定色?”另一位同学好奇的举手发问。
            “灰中带绿,颜色自然没有那么柔和。”在色调上会有所区分。
            她这些漂染的常识是取自染布班的妈妈们,前几年土石流肆虐断了她们的生计,她们不肯向天屈服用自己的方式生存,竟然也让她们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现在她们所裁制的独特花布已享誉全台,不只卖给游客当纪念品带回家收藏,还接受网路订购,订单应接不暇。
            上帝在你面前关上一扇门,它一定会为你开启一扇窗,天无绝人之路,处处有蓝天。
            “夕雾姐,你有没有男朋友?”这是他们最好奇的一件事,囤在肚子里不吐不快。
            “有,一打。”明艳的一笑,风夕雾半认真半敷衍的回道。
            “嗟!唬弄人,有的话我们怎么从没见过你的亲亲男友出现?”是喔!一打苍蝇,打死了还能当肥料。
            她故作害怕的缩缩脖子。“因为他太帅了,我怕你们跟我抢。”
            女生们一听,全体发出嘘声。
            而男生的表现是翻白眼,直喊好冷喔!当是一个不是以采信的冷笑话。
            “夕雾姐,我来当你的男朋友好不好?我孔武有力可以帮你搬东西。”染了一撮金毛的男生亮出臂肌,摆了个猛男姿势。
            她笑了笑,抿唇佯装打量。“嗯!你改行当水电工也不错,适合扛梯子。”
            “吼!早八百年前退流行的A片你还提,我粗勇耐操又有本钱,你不选我绝对是你的损失。”呜……伤害他纯情男儿心。
            她笑而不答,又有另一棵草自告奋勇的跳出来当备胎。
            “夕雾姐,选男朋友要选我这种的,斯文多情又懂得体贴女人的心意,下一个男人会更好,我登记第十三号……”
            请惠赐一票还没说出口,人造的土石流已朝他身上而去,杂草泥屑攻得他走投无路,只好含泪的举白旗投降,郑重宣布他不敢再有邪念。
            对这些爱玩爱笑的大孩子来说,风夕雾的美是属于缥缈素净的美,干净得找不到一丝杂质,她像花中的精灵,林间的女神,只能膜拜不能有非份之想,他们肮脏的身子只配掘上。
            所以大家说归说不会认真,即使心藏恋幕也不会付诸行动,偷偷地爱着她已经很幸福了,要是敢满脑子孬念准会遭天打雷劈。
            神是用来拜钓,享人间烟火,非尔等驽钝所能攀折。
            “你们呀!别再糟蹋我的花,听见花的哭声了吗?”怕他们闹得小像话,风夕雾直接往他们身上喷水。
            “啊!湿了。”
            “好冷喔!我一定会感冒。”
            “夕雾姐好狠,居然无情地让我‘湿’身。”
            一下子笑声变尖叫声,一个个东躲西躲地怕被水龙淋湿,刚栽下的新苗被踩死了好几株。
            “终于安静了,我以为要放狗才能让你们乖乖听话。”真是可惜,没有尝试的机会。
            “你没养狗。”短发的女孩指出事实,拉起衣服下摆拧出水。
            “我正打算养一只。”为了他们。
            一个熟知她病情的同学跳出来摇摇食指。“不行喔!夕雾姐,任何有毛的动物你都不能靠近,你会过敏引发并发症。”
            “温同学,你是你大哥派来的奸细吗?监视我有没有违背医生的嘱咐。”唉!
            她都忘记了还故意提醒她,真是不可爱的男生。
            温尚礼大笑的爬爬湿漉漉的头发,一点也不把她小小的怨恨看在眼里。“夕雾姐干脆嫁给我大哥当先生娘,看病不用钱。”
            说话的学生正是镇上医生温致敬最小的弟弟,他因为哥哥的因素而选择念A大,放弃T大的电机系。
            几乎每个学生都知道他哥哥在追眼前的女神,可是老追不上的锻羽而归,十次革命十次失败,接下来的第十一次也不乐观,他们已经准备送上挽联好为他哀悼了。
            “现在有健保卡十分便利,谢谢你的建议。”风夕雾轻语淡音的带过,脸上始终带着恬柔的微笑。
            “喔!弟弟出马也中箭,你们温家一门英烈死得真壮烈。”应该立个碑以兹纪念。
            “去你的,徐艳枝,你开口没一句好话……”哇!好美的女人。
            蓦然失去声音,两眼发直的温尚礼盯着绕着温室走来的身影,口水差点滴下地的用力一吸,没发出的狼嚎声在心底响起。
            他的异样引起其他同学的注意,跟着他亮得可以照明的视线看去,一个、两个、三个……陆陆续续的众人像是惊为天人,眼睛不眨地像被磁石定住。
            “真的好美哦!那头秀发真美。”
            某人白目的说了这句,大伙怒眼一扫怪其不识相,人家优雅得像漫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他们班这个短腿的笨蛋居然只看到束于肩后的长发。
            “咳!麻烦你们看我一眼,我长得不比他丑。”她可以怪他扰乱了上课秩序吗?
            风夕雾无奈的说道,惹得回过身的学生噗哧一笑。
            “夕雾姐,你实在不该装悲情少女的表情,你要长得丑我们也不用活了,自己找把铲子挖个洞躺平算了。”
            “就是说嘛!我们已经很努力不让自个儿自卑了,你不要再打击我们的信心。”
            到韩国整形吧!这是最坏的打算了。
            一刹那的惊艳过后,女生们很快地恢复正常理智,不像仍在痴呆状态下的男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们欣赏的角度和他们不同,而且微露同情。
            因为站在入口处的大美人是平胸,平得怕连坦克车压过都没感觉。
            “多谢你们满足我可笑的虚荣心,我的心痛获得补偿了。”风夕雾俏皮的眨眨眼,笑意满溢的看向不成器的男同学。“对着一个男人放电很奇怪,你们都是玻璃圈的吗?”
            “什么玻璃圈,我们可是正港的男子汉,哪会对男人放……啊!他……他是男的?!”
            瑰丽色的花瓣,碎了。
            “嗯!据我所知他还没变性,跟你们一样上男生厕所。”她笑得有点邪恶,明眸染上夏天的颜色。
            一阵哀泣声像一群被抛弃的小狗呜呜传来,众男同学不敢相信难得一见的气质美人竟然和他们是同一国的。
            打击呀!他们不要做人了,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两个绝色的人儿站在面前他们一个也碰不得,上天开的玩笑真的很残酷。
            “夕雾姐,他是不是你的‘一打’男友?”光他一个就抵得上他们班十二个废物男。
            怔了一下,风夕雾眼睫一垂地轻笑,“是不是都让你说了,还用得着我回答吗?”
            第六章
            他们算不算一对恋人呢?
            她自问。
            在一群学生的起哄下,风夕雾被迫承认季靳是她的男朋友,并玩笑地在他唇上一啄以取信大家,免得他们兴致高昂的追间不休。
            轻轻的一吻在国际上算是无伤大雅的礼仪,见面一个拥抱碰碰嘴稀松平常,不会有人在意地当一回事。
            至少在她看来是个简单不过的动作罢了,满足一下他们爱闹爱玩的个性,别缠着她问东问西,尽出怪招地想考倒她。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唇才刚一离开他,一只强悍的手绕过她的后腰一施压,来不及后退的身子落入他那温热的胸膛中。
            没让她有反应的空间,柔软的唇瓣往下压,吓得她连忙张口一讶,那张狂的舌毫无节制的入侵,攻得她没有反击能力。
            在法国住了好些年,她第一次领教法式长吻的影响力,脚麻唇也麻地差点窒息,还被人笑长了两根香肠。
            从那次激烈的热吻后,两人越走越近似一对交往中的情侣,有时他会来到她的花圃帮忙除除草,有时她会在路上和他不期而遇的聊聊天,手牵手的避开人多的地方偷个小吻。
            他们到底是不是情人她不知情,但是她喜欢有他相伴的日子,她觉得全天下酌幸福都飞到她身边,让她忍不住眉飞色舞。
            “笑什么?”看着她嘴角溢满的笑,季靳的心平静得像蓝色的多瑙河。
            “嗄?我有在笑吗?”抚抚自己的脸,风夕雾丝毫没察觉自己的笑意。
            真是迷糊,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瞧你扬起的嘴有半个弦月高,还没发觉吗?”
            “啊!真的耶!我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粉舌轻吐,勾得他下腹一紧。
            “别随便在男人面前吐舌头,你会被吃得尸骨无存。”尤其是她可口得像一道香浓的蛋糕,让人想含在口里化入肚内。
            “为什么?”她的身上没有洒上香料,不像令人垂涎的极致料理。
            看了她一眼,他的大掌松了又握紧。“野兽是男人的代名词,他们的兽性凌驾理性。”
            “也包括你吗?”她以戏谵的语气问,纯粹是玩笑性质。
            谁知季靳竟认真的握住她的手回道:“也包括我。”
            霎时她脸一红的不知该说什么,表情局促地由眼缝下偷睨他,口干舌燥的感觉全身在发烫。
            他不是当真的吧!她知道自己美则美矣却没什么“份量”,不是会引起男人感官冲动的那一型,他们嫌她过于单薄,抱起来没什么肉。
            像顾其忧的身材就好得教人羡慕,上围雄伟几乎买不到合适的尺寸,和她的娃娃罩杯一比,她简直溃不成军,不被说成用飘的女鬼就算庆幸了。
            “你刚才说什么得意忘形,那是件好笑的事吗?”他刻意避开敏感话题,不让两人的体温都升高。
            季靳的问话让风夕雾又想起先前的事,两颊微红显得不自在,眼神飘忽地不敢看他。
            “能不能不问,事关个人隐私。”她极力振作稳住呼吸,不教他看出端倪。
            “如果和我有关就不算隐私,你不想我停下来吻你吧!”虽然他非常乐意顺应淑女的要求。
            车在风中飞驰,单手握方向盘的季靳技术熟练的行驶于下山的道路,与风竟速毫不逊色,看不出来车子正行走在婉蜒的山路上、平稳得有如车处平地。
            镇上有个小型的单窗口邮局,平时会收收国内的邮件或方便居民提存,若有包裹待送则集中在每个星期的二、四日收件,不转寄航空信件。
            因为邮政人员的语言能力普遍不是,三个承办员加上一个分局长只能拼凑出几个单字,真要他们把蝌蚪文地址念一遭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是,徒惹笑话罢了。
            因此每当有国外的来信时,山下的总局会先请人辨识一番再翻成中文,然后由专送限时信和航空信的邮差送上来。
            同理可证,她要回信也一样要下山走一趟,适逢星期五不会再有邮差上山,而她不想等到下个星期二再把手上的信寄出。
            可是她不会开车怎么办?
            这时名义上的男朋友拿了串车钥匙来为她效劳,一路护送不让她骑着单车吓死路人,不怎么可靠的煞车还处于待修阶段。
            车是保罗神父的,不过神父开拉风的吉普车是不是有点过份?!他污了多少居民的捐献金?
            “啊!”风夕雾因他说要吻她不好意思的捂住嘴,一抹霞色在她嫩白的脸上特别明显,也娇艳得令人想一口吞了她。
            “你知道小周末上山的人潮并不多,你需要观众鼓掌叫好吗?”他取笑地捏捏她手心,传达掌中的热力。
            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会让人意志决堤,向来不爱与人交谈的季靳在遇上她之后,他这几天开口的次数是一年的总和,而且不吝惜的长句接着长句。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这么在意一个人,连寻找母亲的事都能一延再延,不像先前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光看夕雾柔柔的笑脸他一天的感觉就会很轻松,不会有任何压力。
            迫不及待是他睁开眼的心情写照,他会不自觉地出现她必经之路,帮她牵牵车、除除杂草,感受时光飞逝的快速。
            她是个很好的伴,好得他不想离开她,谈天说地不觉乏味。
            “哎呀!你也威胁人,我外公说你冷冷的,不是好相处的对象。”外公碰了好几个软钉子,直说这个人不可取。
            其实她心里好笑得很,两人的个性都有不爱说话的缺陷,一个严肃一个冷漠,半斤八两外公讨不到便宜很正常。
            “因人而异,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搬出不苟言笑的长辈也没用,这张挡箭牌不在面前。
            “噢!被你看穿了。”真扫兴,她不能装傻了。
            她轻吐了舌,想起他的警告连忙一缩,不再让舌尖顽皮的滑出唇瓣。
            怕他吻她也怕自己把持不住,她越来越不能控制飞向他的心,爱情悄悄的生根发芽,有蓬勃发展的趋势。
            “别装可爱,你不是十七岁的小女生。”她并不如外表给人的感觉真的那么单纯无邪。
            越和她相处越发觉她是一座蕴藏丰富的宝山,挖掘再深仍发现一身自然散发的光辉,集结智慧与知性,不露锋芒地守着淡雅的品性。
            她不是那种会突显个人魅力的人,但是身处人群中轻易地为人所注目,不争不忮的清淡反而亮丽,污浊中独留一抹白。
            为她心动的季靳不想抗拒她所散发的强大吸引力,他知道茫茫人海中总有一个命定之人,而他找到了。
            她是一洼心田,栽种了他无根的心,让他眷恋,让他依附,让他感到温馨,慢慢地栖息不再随风飘流,她安定了他流浪的灵魂。
            “但是我曾经十七岁,这点你不能否认吧!”她希望停止成长的年纪。
            她的童年并不快乐,可她有父母在身边。
            眉尾一挑,镜片后的眸光闪着兴味。“你希望我逼供吗?”
            他的唇并没有笑,但低冷的嗓音如一道流泉滑过,让人感觉他笑得邪气,笑得心存不轨。
            “你……”轻瞠了一眼,风夕雾装不出凶恶地只好弃械投降。“我说出来你不准笑喔!不然我也会翻脸。”
            她还没说,他已经失笑了,很淡很轻,却已足以令她心跳停止,一时间那招架不住的爱意涌上心头,充斥在她苍冷的身躯。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简单,只需要一秒钟就让她沉沦。
            “我在等着。”他不会让她逃开。
            忽然间,她紧张了,唇瓣微颤的问出心底的话,“我们算不算一对恋人呢?”
            嘎吱一声,急速行驶的吉昔车因她的话而猛然停止,前倾的身子因安全带的反弹力量一个向前又拉回,吓得她心脏紧缩地抽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问明发生什么事,温热的唇已吞食她的声音,像是惩罚她说错话似的用力吸吮,几乎要将她体内的空气抽光。
            久久、久久之后,她才感到一阵轻疼由舌尖传来,他咬了她。
            “我们算不算一对恋人呢?”他反问。
            浑身虚弱的她用飘远的气音说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答案令他肌肉绷紧,隐隐流露出一丝惊冷的寒意。“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用问你了。”她心里想说的是——我根本不想问,是你逼我的。
            季靳又吻她,但是这次是绵长而温柔的,带着丝丝扣心的情意。
            “我不会吻我不喜欢的女人。”轻抚着她的唇,他的声音轻轻地钻进她的心。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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