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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喜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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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你最近在练习冷笑话吗?”他不认同的发出嗤声,捉住她打算偷袭他鼻子的手轻轻一咬。
            “食人魔,你不认同我的论点吗?”啊!好痒,他竟舔起她的手指头。
            她又笑了,只是这次她笑得娇媚,跑给他追地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我最想吃的是你,准备好当祭品尸季靳一伸手就把她捉入怀中,饥渴的吻上她的唇。
            腿长的人就是这点便利,三两下就逮到人,不像她跑得气喘吁吁还躲不开。
            听着他醇厚的诱惑声,她觉得自己软得快化成水了。“不行、不行,妈妈说好女孩要远离大野狼,它们的爪子很利。”
            “但你不是小红帽。”轻笑地一啄,想要她的欲望集中在下半身。
            “可我是好女孩呀!你不要随便带坏我。”小镇里是没有秘密的,不论他们做了什么事都会传得比风快。
            说不定她还没跨进家门口,外公已拿着板子等她。
            季靳轻吮着她耳朵轻呼一口气。“那就堕落吧!我在地狱尽头迎接你。”
            “你……”瞧见他的表情,她反而笑出来的接不下去。“欲求不满喔!先生。”
            “对。”捉她来补足。
            他的坦白让风夕雾怔了一下,笑脸一收的凝视他。
            “你不问我得的是什么病吗?有没有后遗症,会不会……”一根食指点住她不安的唇,不让她贬低自己存在的价值。
            “我只知道我爱的是你,不管有多大的风浪我会陪你一起度过,我不会让你甩下我的。”他前两句说得很感性,简直要赚人热泪。
            可是话锋一转霸气十足,让感动的情绪有咱地断线的感觉,像被耍了一记。
            “万一是你先甩了我呢?你爱得并没有我多。”她又开始计较了,女人的通病。
            又来了。他摇了摇头替她遮去顶上的强光。“你要在大马路上讨论这件事吗?”
            爱不需要言语,他的体贴动作已道出爱的多寡。
            “不然呢?”她露出被宠溺的娇态,笑看走过身边的游客。
            其实他们亲呢的举止更像观光客,紧黏不放行为大胆,又是搂又是抱地率性拥吻,毫不顾忌路人苛责的眼光,大行有违善良风俗的事。
            前面有间饭店盖得不错,我们可以进去参观一下。“顺便试试床的柔软度。
            “喔——有企图。”她马上跳离他三步之远,当他是有大肚腩的老色狼。
            “企图是你该休息了。”大掌一捉根本不容她逃开,他硬是将她扯进饭店内。
            让清凉的冷气一吹,风夕雾都忘了要挣扎,乖乖地被他拉着走,甚至有闲情逸致欣赏起后现代的装潢。
            只不过当季靳亲密的抚着她的发,一边向柜台人员要一间双人房“休息”时,附近的工作人员和客人都诧异的转过头看,然后流露出奇怪的眼神。
            两个“女人”开房间能干什么?光看亲昵的肢体语言不难看出两人的关系,蕾丝边的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上饭店开房间,让人很难不咋舌。
            至少刚从电梯出来的俊朗男子就足足惊吓了三十秒之久,一向温暖的眼睛呆楞的瞠大,举足不前地挡住后方的客人。
            要不是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还回不了神,直楞楞的站着像一尊门神,表情多变脸色青白交替。
            他的女神爱的是……女人吗?
            不,别告诉他答案,给他保留一些希望空间,他不想太早死心。
            “温医生,你生病了吗?怎么抱着花瓶罚站!”
            嗄?!三只乌鸦飞过头顶,尴尬的温致敬笑得十分生硬,手脚笨拙的放开不知几时环抱住的巨大花瓶,整张脸都涨红了。
            完了,他居然在心仪的对象面前出糗,他真的蠢到极点了。
            ***
            人家常说女人对爱情出现第三者有敏锐的第六感,她们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例如情人常常闹失踪,电话中开始有不明女子的留言,打扮特别花稍和不耐烦,找借口嫌东嫌西。
            当然女人发出质问时,男人会理直气壮的怪她疑神疑鬼,不把他们的爱情当一回事,逼得他家里待不住必须外过去。
            可是对雄性生物而言,一旦图划的领域出现入侵者,他也会反应极快的察觉异样,然后做出攻防动作,以免地盘遭侵占。
            严阵以待的温大医生就是以盯小人的态度紧盯面无表情的季靳,自看到他凸出喉咙的硬结后,雄性与雄性的对决立场分明。
            来到饭店内附设餐厅兼咖啡屋,三人都点子同样的饮料——一杯咖啡,只不过温致敬喝的是曼特宁,风夕雾是奶味十足的卡布奇诺,而季靳则是什么都不加的黑咖啡。
            气氛有点诡异,明明没什么的三个人看起来像有些什么,场面很冷不太热络,源自两个男人的关系。
            他们谁也不愿先开口的迳自暗地评量对方的战斗指数,接着估计自己有多少胜算,一个安心一个忧心,心思全表现在脸上,让唯一在场的女性感到好笑。
            季靳的个性原就比较冷,不与人称兄道弟的套交情,不开口实属合理范围,加上他此刻不置一语地啜饮咖啡,那由内而散发的冷意着实让人退避三舍,自然不会有人敢来勉强他大开金口。
            至于温致敬则大伤脑筋不知该以什么当开场白,眼睛瞄来瞄去故做君子,人家不说话他急在心里,千言万语挤在舌尖却吐不出一句。
            当然他的话是情话,不能有第三者在场,不然他怎么说得出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喁喁私语。
            “温医生,你怎么也来饭店,今天不用看诊吗?”这间饭店可是远近驰名的偷情饭店。
            不过工作繁忙的温致敬不知道这一点,否则他早就约佳人来此一聚,顺便开个房间,好顺利的追到他心目中无瑕的女神。
            幸好有人打开僵局,他暗自庆幸着。“我来开医学会议,在顶楼的会议室。”
            他多加了一句怕佳人误会,毕竟饭店本来就是引入逦想的场所,本地人很少在上班时间光顾。
            “喔!辛苦了,看完病人还要赶到饭店开会,你一定很累。”风夕雾说的是客套话,毕竟他是她的主治大夫。
            可是落在有心人耳里却是感动莫名的关怀,让他高兴地差点要跳起来欢呼。
            “没什么、没什么,职责所在,辛苦点也是应该的。”稳住、稳住,不要激动,要让她看到最好的一面。
            “你真是一个好医生,当你的病人真是幸福。”因为他很爆笑,每见一次她就会笑一次,心情特别好。
            幸福耶!听见了没,她说当他的病人很幸福。“看到病人康复地笑着离开,我也会觉得很快乐,这比任何有价的物质更有意义。”
            晕陶陶的大医生兴奋到连脚指头都弯起来了,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而自我陶醉,认为自己是个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
            “没钱你肯看病吗?”说得高风亮节,只比市侩的商人高一等。
            瞄了说话的男人一眼,温致敬飘高的情绪降了三级,在对方那张出奇美丽的脸上贴着无形的“劲敌”两字。
            “医生救人不需要理由,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竭尽心力的救肋。”他套用日剧“急诊室大医生”中的一句对白模糊焦点,心里想着,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质疑我的医德?!
            虽然不是什么大医院,但他的小诊所也有一流的医疗品质,包括他在内有三名医生七名护士,营运正常不会有倒闭之虞,穷苦人家来看病他只酌收药费不收挂号费,这还不够伟大吗?
            “很动听的广告词。”适合落后地区的医疗中心拍摄募款广告。
            “你……”不要动怒、不要动怒,不要为了一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坏了修养。
            “先生贵姓?”
            “季。”
            “请问季先生在哪里高就?”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先摸清他的底。
            “维也纳森林。”以前。
            “维……维也纳森林?”他是公园管理人吧!
            季靳唇瓣一勾地加以补充。“位于台北街头不起眼的巷道内的一间小酒馆。”
            “喔!是PUB呀?”温致敬的眼中明显有了比较,洋洋得意自己胜上一筹。
            “别以为它是俗丽的PUB,老板会哭给你看。”那是一个寂寞人与寂寞人相聚的地方。
            本来就是还怕人说。“你是调酒师吗?”
            以他的外表来看,他适合站在吧台招揽客人。
            “不是。”他不想被Hermit洒了一身酒。
            “不是?”难道是眼务生?!
            “我是钢琴师。”钢琴师Narcissus。
            “什么,你是弹钢琴的。”温致敬这句话有十足的蔑意,好像他的职业很不高尚似。
            “弹钢琴的有什么不对,没有我们的存在哪能突显出艺术的价值。”无价通常都是空谈,凡事都有一定的价码。
            音乐是他的救赎,他在钢琴声中找回自己。
            跳跃的音符,爵士蓝调的轻快,当悠扬的动人旋律在指下诞生生命时,一切的悲伤和痛苦都不存在,琴声抚慰了他的伤痛。
            除了弹琴,他不知道如何让心灵获得安宁,从迷惘的青涩年代起,钢琴便在他的世界生根,成为唯一懂他的对象。
            当然不对,那是低贱的工作,而且他还是不良场所的乐师。“职业无贵贱,钢琴师的手就像艺术家的手,充满生命力。”
            温致敬语气一转,透露出一丝可疑的怜悯。
            “可是薪水不高吧!听说那种地方出身的人容易染上毒瘾或好赌这种恶习。”
            “那种地方?”季靳冷笑的斜睨那张可笑的脸。“没到过维也纳森林的人没资格评论它的好坏。”
            “我是怕你的收入养不起一个老婆,让跟着你的女人受苦。”他意有所指的拉开两人的生活水平,认为以自己的稳定工作才能给白首一生的另一半有个保障。
            虽然他的论调代表现今世人的想法,但本身已经非常富裕的风夕雾不需要锦上添花的供养,她可以养得活自己。
            爱情不该有条件论,既然爱上了就是她的选择,钢琴师也罢,挑粪的工人也好,她不过是个种花女,何必去计较一个人的职业,她只知道他爱她,用他无悔的真心。
            轻艳的唇瓣欲张口说出对爱人的支持,但是另一道不悦的柔软女音先一步响起,“先生,我不认识你,但我非常不喜欢你伤人的语气,什么叫钢琴师的收入养不起老婆,你的说法太傲慢了,让人不齿。”
            “我……”没料到会有人仗义执言的温致敬为之一楞,面上一哂的支吾说道:
            “我说的……呃,是一般人会有的感觉,弹琴的人生活好像不怎么稳定。”
            “那是你的偏见……”女子激越的声音略微偏高,是她身边的男子拍拍她的肩她才稍微放低。“听听钢琴师的琴声吧!你会发觉自己的寂寞。”
            “你认识他?”八成又是一个迷恋男人俊美外表的女人。他想道。
            “是的,我认识他——维也纳森林的钢琴师。”她语气轻柔的笑,面露孤寂的沉静美,她没想到会有缘的在这见到Narcissus。“小酒馆里没有毒贩和赌鬼,只有一群没有地方可去的寂寞人,他们在维也纳森林获得心灵上的平静。”
            “那不过是一间藏污纳垢的PUB……”温致敬的话还没说完,女子身侧的男人朝他丢出一张名片。
            “Narcissus说得没错,没去过维也纳森林的人没资格评论,你现在所说的话已涉及毁谤和公然侮辱罪。”
            “什……什么?”他看了看名片上的铅字,上面印着——初行雁律师,专攻各项刑法和民法。
            “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很容易让人身败名裂,你要谨言慎行,小心祸从口出。”
            他很久没品酒了,心情有点小小的不爽。
            “你在威胁我?”温致敬冷抽了口气,不满他用拍小狗的方式拍他的头而伸手挥开。
            “言重了,你又在给自己和法官聊天的机会。”一说完,表情不悦的初行雁看向一言不发的“熟人”?
            “喂!你们是怎么回事,维也纳森林要整修到什么时候?”害他空跑了好几回。
            “去问老板。”作主的人不是他。
            “Kin在哪?”
            “不知道!”
            “啐!你们的店是不是要关了?”一只小猫也没有,专养蚊子。
            “我不知道,去问……”
            “老板。”初行雁有默契的接下。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会,会心的漾开浅淡的微笑。
            “Nacissus,希望能再听见你的蓝调爵士,有空来我们绿菊山庄泡壶茶,我用最好的茶叶请你。”她不懂酒,但她喜欢他的音乐。
            “谢谢。”
            温绿菊偕同新婚夫婿走出三人的视线,继续他们抢来的蜜月旅行。
            饭店外的阳光有些偏斜了,炽热的天气慢慢降了温度,夕阳的余晖洒向绿色土地上,辉映出五彩亮丽的霞光,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觅食的鸟儿飞回巢,晚归的灰鸦飞过红日,成排的行道树迎着晚风道再见,一天的明亮即将结束又将走向黑暗,用餐的人潮明显多了起来。
            “温医生,你的咖啡快凉了,你还要继续搅拌吗?”散热会更快。
            “啊!”女神一开口,温致敬慌乱的打翻咖啡杯。
            “小心烫呀!医生,快用湿纸巾擦擦。”不然滴到地上就不好看了。
            风夕雾取出皮包里的携带式纸巾,轻轻抹去桌上的污渍,她的行为出白平常的生活习惯,并非刻意抢服务生的工作,随手能做的事绝不假手他人。
            但是看在爱慕她的大医生眼里却是另一种感动,认为她真的关心他,一时情绪失控地伸手捉住她,想大声地说出爱意。
            “我没有那种癖好,请放开我的手。”清冷的男音里带着奚落。
            “嗄?怎么会是你,我明明捉的是……”局促的闭上嘴,他连忙放开和他手臂一样粗的手。
            奇怪,他的手几时移了过来,怎么会被他捉得正着?不得其解的温致敬狐疑的搔搔耳朵,表情古怪不懂哪里出了问题。
            一旁的风夕雾眯起眼睛暗自好笑,柔情似水的看向醋意横生的男友,觉得他偷天换日的幼稚行为十分可爱。
            “温医生,怎么了,你喜欢我男朋友的手吗?”她也很喜欢,修长优雅像……
            钢琴师的手。
            微讶的想着,她想她大概从一开始就猜到他的职业,他有双适合在琴键上跳舞的手。
            “没事、没事,我很好,你男朋友的手……啊——什么,你的男朋友?!”温致敬震惊的跳了起来,刚好撞翻一旁经过的服务生手上的托盘。
            不用说他的情况非常惨,不但没博得女神的好感还丑态百出,甚至无力阻止美丽的男子挽着她的手步入电梯,往楼上房间去。
            笨呀!温致敬,你是猪呀!居然笨手笨脚地搞掉大好的机会,你活该得不到女神的芳心。
            他自我厌恶的以头敲击桌面,四方客人、服务生们纷纷走避,以为他是神经病患者,差点报警处理。
            第八章
            梦,是无止境的黑夜。
            赤足的在黑暗中奔跑,四周幽暗伸手不见五指,谁在耳边轻轻呢喃细语,是风的声音还是雨的哭泣,鞭策着停不下来的双腿。
            血,淹了过来。
            赤红的颜色是如此鲜明亮眼,顺着泛黑的太阳穴流下脸颊,浸湿了丝质衬衫,染红了童稚惊慌的眼。
            妈妈、妈妈,不要丢下我,你要到哪里去,不要把我一人留下,我会害怕……
            放手,我不是你妈,我只是你父亲的继室。模糊的人影狠心的甩开小男孩的手,收拾值钱的细软朝敞开的大门走出去,不再回头。
            呜咽的孩子抱着颤抖的身子不知何去何从,狂奔在下着大雨的街头找寻他的避风港,却没人愿意对他伸出和善的手。
            这里是哪里,好黑好暗,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懂。
            轰隆的雷声打下,仿佛结束父亲生命的枪声,惊恐的身子忽然一跃而起——
            “没事、没事,你不会有事的,只是作恶梦而已,别紧张……”
            宛如暖阳的嗓音轻轻流迸发冷的胸口,带走了老鼠、蟑螂流窜的阴暗,一抹明亮的光芒仿佛由厚重的云层透出,温暖了疲惫的心。
            全身颤抖的季靳慢慢平复那份由心底发出的恐惧,双手紧抱着温热的躯体汲取一丝热量,赶走那围绕四周的狞笑。
            他好像变成童年那不知所措的小男孩,慌乱惶恐的面对父亲死在面前的惊悸,他想救他却无法移动双脚,眼睁睁地看着生命由父亲体内流逝。
            他想找母亲,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一场全球性的金融风暴击溃无数的家庭,也包括他着似甜蜜美满的家。
            一切都消失了。
            “妈……”
            幽幽的轻唤让轻抚他柔软发丝的手为之僵住,哭笑不得的轻扯滑顺长发让他清醒。
            “我想我还没资格当任何人的妈,尤其是你这么大的儿子。”那她可是得费好大的劲才能把他生下来。
            闷笑声由头顶传来,母亲慈祥的面容慢慢淡去,换上一张灵秀脸孔,失焦的眼顿时注入神采。
            “你的眼睛碧绿如茵……”好绿好绿的大地颜色,让人想躺在她的怀抱里沉睡不起。
            “啊!被你发觉我的秘密了,我要杀了你灭口。”瘦弱的双臂作势要掐他的颈,笑声清脆的溢满一室。
            “你舍得杀了最爱你的男人?!”眼神蓦地清明,他看见他所爱的女人。
            “嗯,我要考虑考虑,将你收为禁内也不错。”她像评估猪肉新不新鲜的掐捏季靳毫无赘脂的腰肉。
            “禁内?!”她大概还没尝够当女人的滋味。
            “不然拔了你的舌当奴隶好了,田里的草也该拔一拔……啊!偷袭,”小人。
            话说到一半,天地突地像是颠倒的一晃,下一秒她便被一具赤裸的男性躯体压在身下。
            “你说我人不如草是吧!”他故意搔她痒处,惩罚她的发言不当。
            “没……没啦!你别呵我痒,我要喘不过气……”风夕雾咯咯地避开敏感处,佯装发病的模样。
            草晒干了还能铺地,当堆肥使用,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作用。脱光了当娱乐品不成,不过这些话她可不敢放胆直言。
            人,的确不如草呀!
            “小淘气,别拿你的病诳我,我会当真的。”他停手地往她细肩一嗜,留下一个铜板大小的瘀痕。
            “噢!”她脸色平静地玩着他的长发,像是若无其事的随口一问:“你的梦很可怕吗?”
            季靳的身子一僵,面色冷肃的翻过身坐起,两手抱着头低视蓝鸢花色的床单,有点烦躁地不愿回想曾发牛过的事。
            犹如困兽找不到出口拼命挣扎,他的心灰涩的看不到阳光,只有鲜腥的红,以及幽暗沉重的黑,那天的雨如此刻一般的下着。
            蓦地,一双温暖的臂膀由身后绕到前面抱住他,柔软纤细的身体贴着他的背。
            一种暖如夏日的生命力注入体内,驱散他心底的浓雾,曾有过的伤痛不如以往那般痛彻心扉,几欲撕裂他。
            “靳,我爱你。”她的心不够大,只想包住他一人。
            “夕雾……”他的爱。
            “我不知道你曾受过什么伤害,也不问你的过去,我只晓得我爱上一个叫季靳的男人,希望他快乐,希望他无忧,希望他永远不受恶梦骚扰。”
            心愿不大,唯爱而已。
            “傻丫头,你就不怕我骗你吗?”抚着她的手,季靳眼中有着深情。
            “骗就骗吧!我认了,反正女人多多少少总会傻一回,是你就没关系。”爱都爱了还能反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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