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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装突击-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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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机场,黑熊的悬浮车就停在路边,不知道他从哪儿开来的礼车,车头上五彩缤纷的锦簇花团在晨光下闪着露珠的光辉。

叶飞愕然地瞪大眼睛:“黑熊,你不是把剪刀接新娘子的花车开过来了吧?”

现在悬浮车当道,这种有四个轮子的老爷车已经不多见了。

“是又怎么样?”黑熊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毛,“上车!”

“我靠,你这是来参加婚礼还是破坏婚礼啊?”叶飞有一种直接晕死的冲动。

“他自己给我的钥匙,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几个人上了车,黑熊一脚油门儿,显眼的花车压着限速上限驶离机场。

高岚不比叶飞好到哪儿去,摸摸这儿看看那儿,一脸地羡慕。

能不羡慕么,当年她和叶飞结婚的时候是在月球基地办的婚礼,根本就没走过接新娘这一套传统程序,别看她从来没提过,可是心里还是留下了永远的遗憾。

只有叶琪好奇地左瞅瞅右看看,像个顽皮的小猴一般一刻也不消停。

宁江是个沿海城市,机场位于市区的东南方向。礼车离开机场后并未驶向东北方向的市区,而是一路不停地沿着外环路径直向东开。

“这是去哪儿?”叶飞不解地问。

黑熊头也不回地说:“直接去会场,估摸着这个时候大伙应该都到了。”

叶飞愣了愣:“会场不在市区?”

“谁说在市区?”黑熊反问,“剪刀这小子把会场选在了海滩,说什么即浪漫又开阔,我看纯粹就是找抽!”

三月的宁江虽然比首都暖和得多,但早上也只有十度左右,街上冷清得很,一大早的跑到海边去吹海风,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甭管心里怎样腹诽,即来之则安之,参加老兄弟的婚礼,这一点小节叶飞顶多唠叨两句就抛在了脑后。

“我说也是。”叶飞异常赞同地说,“才这么一点时间就着急结婚,剪刀到底搞什么鬼?”

说到这儿叶飞自己还不觉得,可是敏感的高岚一下子又想起了几天前的事,不由地又瞪了叶飞一眼。

叶飞还以为自己很无辜,茫然地回了高岚一个疑问的眼神。

听了叶飞的话,一向直线条的黑熊异常的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失落地说:“头儿,咱们是同时进的突击队,年纪大差不差。你自己有家有室的没感觉,我们几个能一样吗?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老婆都找不着,这次回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得离开,等再回来还不知道得多少年,别说是剪刀,要是我现在有个女朋友,也一样急着结婚。”白天不懂夜的黑,现在的叶飞哪还想得起当初独身时的感觉?

这话说得叶飞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连高岚也怔住了,好一会才轻声安慰:“黑熊,你别想那么多,这事儿包给你嫂子我,别看我也这么多年没回来了,但是好歹还有几个要好的姐妹淘,有合适的,一定优先给你介绍一个。”

“那感情好,我老王也解决解决婚姻大事。”嘴里说得好听,可是随即黑熊的笑脸又僵在了脸上,“嫂子,我先谢谢你,但是这事儿说过了就算,甭放在心上。”

高岚登时诧异非常:“为什么?”

黑熊苦笑:“咱们这次回来是没说啥时候归队,但是肯定不可能一直让咱们闲着。嫂子,哪怕现在介绍给我,我有多少时间和人家培养感情?再一走好几年不回来,谁能等得了?再说了,我还是个残废……”

“说什么呢,谁敢说你残废,老子揍他个半身不遂!”叶飞火往上撞口不择言。

“没人说我这只胳膊就能回来了?”黑熊十分沉着地说,“就算人家不说话,我这只胳膊也早就没了,头儿,我没那么幼稚,但是结婚这种事你情我愿,强求不得。”

这十几年里黑熊的机械臂用坏了好几茬,现在这个还是回到月球基地刚换上的,表面上看和正常的胳膊一模一样,摸起来的触感也大差不差,接驳神经的仿生皮肤甚至还恢复了一部分触觉。

可假的毕竟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那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等到退伍?”高岚轻声问。

“不等咋办?嫂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嫁给我们这种人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黑熊平静无比地说,“穿上这身衣服就别把自个当老百姓,谁让咱是当兵的呢……算了不想那个,随缘吧。缘分到了,躲都躲不开。”

高岚一声轻叹,再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当初第一舰队成军,军方安排远望号带上几万军属随军出发,未尝没有解决单身战士终身大事的意思在内,可是几年下来,战士们返回远望号休整的时间屈指可数,确实也有一些战士找到了另一半儿,但总体而言只能算极个别现象。

原因一点也不复杂,一是战士们长年执行战斗任务聚少离多,单相思的痛苦太过折磨;二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牺牲在战场上的人,家里每天担惊受怕,比单相思的折磨更胜一筹。

哪怕谁家的姑娘有了在部队里的心上人,也由于各种顾虑打消进一步交往的念头。在这种情况下,试问怎么可能解决战士们找媳妇难这个老生常谈的老大难?

估计移民船撤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随军”尝试的失败。

叶飞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车里突然陷入了沉闷的安静,黑熊微微有些烦躁,打开了车窗,让清冷的晨风吹入车中,仿佛冷风能让他的躁动的心一同安静下来。

宁江算不上旅游城市,今天也不是休息ri,所以越接近海滩路面上的车就越少,越发显得冷清许多,直到车开进海水浴场的沙滩,附近的人才多了起来。

看到花车抵达,几个穿军装的一齐围了上来,猴子一把拉开车门:“头儿,你可算到了,你要是再不来,剪刀就得换个伴郎了。”

“换就换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叶飞一点也不在意地说。

“其实我们几个无所谓,除了黑熊个子太高剪刀肯定拒绝之外,其他人哪个上场都没问题。”军刀呵呵地偷笑,低声道出原委,“但是剪刀不一样,他说错过了今天,能名正言顺地让你走在他身后的机会就找不到了。”

“啊?”叶飞脑子转了几个弯,才想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进突击队的时候大家的军衔相同,可是后来叶飞的军衔越升越高,剪刀虽然也不算慢,但没追上叶飞不说,反而越拉越远。

军队是个讲资历、强调等级的地方,哪怕再宣传平等的军队也只强调政治和人格上的平等,实际上等级从未在军队中消失过。

正因如此,哪怕剪刀与叶飞间的关系再好,他这个军衔低了两级的少校也必须走在叶飞的身后。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叶飞不禁哑然失笑:“至于吗?”

“至于!”猴子连连点头,老老实实地说。

“我也觉得至于。”军刀犹豫不决,却又实话实说。

“嘿嘿,我结婚的时候也想你当伴郎,要是你能晋升少将就更完美了,少将伴郎……啧啧,多有面子!”黑熊瓮声瓮气地说。

几个人一听,顿时齐骂黑熊jian诈,黑熊不以不耻反而得意洋洋。

叶飞连连摇头:“给谁当伴郎都成,就你不行!”

“凭什么?”黑熊不满地瞪圆了眼睛。

叶飞笑得阳光灿烂:“你那么高的个子,我跟在你身后根本没人看得到,有和没有还不是一个样?”

“切,这事儿没说的,必须一碗水端平,不给我当伴郎?成,那谁也甭想占这个便宜,赶紧通知剪刀换人!”黑熊霸气十足地说。

可惜倒是嘴痛快了,别人根本不给他面子,扯着叶飞开始熟悉婚礼的流程,直接把黑熊晾在了一边。

黑熊哈哈大笑着跟了上去。

叶飞见了剪刀立马想起这几天遭受的凄惨待遇,肩膀腰椎同时隐隐作痛,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暴擂,还故意找那些即疼又不容易受伤的地方下手,要不是看在他今天结婚的份上,非给剪刀戴上熊猫眼不可。

其他几个损友也一齐落井下石,助阵太平拳。

大伙都是合格的突击队员,全部jing通擒拿格斗,十分熟悉解剖学,知道揍哪里打不坏人,不影响剪刀的终身大事。

挨完了揍的剪刀哀哀直叫,呲牙咧嘴地装可怜:“头儿,我哪儿得罪你了?”

“我看你不顺眼,不行么?”叶飞蛮不讲理地说。

高岚就在不远处领着叶琪看着呢,他自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提那天的事。

“行行,我怕你还不行吗?”剪刀举手投降。

439好事多磨

“你们呢?觉得我哪儿不顺眼?”悲愤的剪刀不死心地问。

黑熊mo着下巴一副沉吟的模样:“哥几个连女朋友都没有呢,你就要结婚,置我们几个的感想于何地?我们心里觉得不舒服行不行?”他刚才趁火打劫连踢了好几脚,用的力气不大,也不知道究竟踹在了谁的身上。

剪刀悲愤填膺,指着黑熊说不出话来,在心里念叨了好几遍今天结婚才把火气压下去,狠狠地点头:“行,我认栽,打也打过了,觉着舒服了没有?”他心里暗暗咬牙,心说你们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们结婚那天我再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大喜的日子,不能为了这几颗耗子屎坏了一锅粥……

要是大伙知道剪刀心里想的什么,估计还得再揍他一顿。

一通不讲道理的打闹,众人总算放过了大喜的日子里却凄惨无比的剪刀,开始一门心思地帮剪刀他操办婚礼。

其实具体的事情都被婚庆公司包办了,大伙无非就是听安排打下手,只等吉时良辰的到来。

时间就像个调皮的顽童,想它慢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就一去不返,想它快的时候又总是慢得度日如年。剪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直转,惹得几个陪着他的损友直翻白眼儿。

要不是刚刚已经好好收拾了剪刀一通,说不定这会又得有人跳出来折磨可怜的新郎。

上午十点十八分,瓦格纳庄重的婚礼进行曲响彻海滩,取代了之前抒情的小调。婚礼正式开始,一直隐匿不出的新娘蒋雪扯着父亲的手出现在贯穿婚礼现场的地毯尽头,地毯这一头的鲜花拱门之下自然是身穿笔ting军礼服的剪刀,手捧玫瑰面朝大海迎风而立,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一群光棍瞅着新娘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倒吸冷气,这新娘子不是换人了吧?怎么可能是蒋雪?

剪刀结婚自然要把所有人都通知到,但是眼下全舰的人马分布在天南海北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能赶来的只是少数,其中经常出现在舰桥上的只有黑熊军刀和猴子这三个大队长。

可不管有没有资格上舰桥,他们熟悉的蒋雪都是那个穿着军装,话不多却英气十足的女军官,可是这个穿着婚纱的新娘哪里能找出一丝英姿飒爽的感觉?完全就是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

除了长相有那么一点近似,看起来完全就是两个人!

军刀恨恨地咬牙切齿:“让剪刀那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谁说不是呢。”猴子惋惜地扼腕长叹,“我说黑熊,蒋雪有没有同胞姐妹啥的?”

黑熊怒目而视:“你问我我问谁去?”

猴子两只绿豆眼眯缝起来:“你不知道?没关系,过一会儿我问剪刀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我和剪刀就是连襟。”原本就瘦的身材加上猥琐的表情,活脱脱一个下游的se狼模样,只差跟角没流下觊觎的口水了。

军刀眼睛一亮,悄声道:“好主意!猴子,都是兄弟,咱俩公平竞争如何?”

“滚,少挖你家周爷的墙角!”猴子挥挥并不粗壮的胳膊作出一副威胁的架势。

“快得了吧你,八字都没一撇呢,人家蒋雪没准有个哥哥,你就近水楼台去吧。”军刀无情地挖苦道。

“胡说什么?”黑熊不满地瞪了军刀一眼,“猴子和剪刀的关系本来就不错,他这是等着和剪刀亲上加亲呢,你打什么岔?”

军刀如被电击,不得不叹服:“黑熊,还是你厉害,亲上加亲都出来了。”

几个损友天马行空地胡乱调侃,压根没想过压低声音,好在音乐声够响,才没让坐在附近的新人亲友听到,否则婚礼才刚刚开始,没准就得炸了窝。

且不提三个混蛋兵痞的自娱自乐,音乐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之后,庄重的配乐渐行渐弱。

梳了个jian诈大背头的司仪展臂示意来宾将视线集中在剪刀身上,用清亮的声音说:“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诸位在这个吉祥喜庆的日子里赶来参加朱自强先生和蒋雪小姐的婚礼……”花团锦簇的华丽套话像流水一般顺畅地从司仪的嘴里流出来,一番ji情四射的赞美之后滔滔不绝没完没了,急得前刀差点动手打人,司仪才终于请新郎走向新娘。

剪刀瞬间平静下来,一股神圣的感觉仿佛神明降临般油然而生,他举着鲜花挥舞着胳膊,用最坚定的步伐大步流星地走向地毯另一侧。

他的背影毅然而决然,如同慷慨赴死的勇士,心里却紧张得直打鼓。两只精密的电子眼精确地计算出地毯的总长和每一步跨出的距离,丝毫不差地算出了按目前一步迈出的距离,需要多少一百零九点四步才能恰好走到蒋雪面前。

剪刀悄然调整步伐,步子稍稍迈得大些,以求抵达将雪面前时的步子恰好是个整数。

地毯另一头的蒋雪羞红了脸,嘴角缀着幸福的微笑,俏生生地注视着走向自己的剪刀。

剪刀以最完美的步伐停在蒋雪面前,单膝跪倒送上鲜花:“嫁给我吧。”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一说出口,所有的紧张和彷徨突然间全部不翼而飞。

“呦,不问愿意不愿意啊?这哪成,新郎诚意不够啊,大家说,是不是应该重来一遍?”司仪不失时机地开始调侃新郎,制造小麻烦和笑料哄抬婚礼欢快的气氛。

剪刀尴尬不已,却又无法发作,只能按司仪的意思重新求婚:“蒋雪,请你嫁给我吧。”

“声音太小,听不见!”司仪搞怪地大吼,“再来一遍……”

如此三遍,直到剪刀大声高喊:“蒋雪我爱你,嫁给我吧——”司仪才放过可怜的剪刀,把话筒递到蒋雪嘴边。

叶飞就坐在司仪身后,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可陪在他身边的高岚情绪却不怎么高。

对结婚的一对新人来说,婚礼是一场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而对参加婚礼的亲友来说,任何一场婚礼实际上都差不太多,无非是瞧个热闹而已。

然而高岚和叶飞不同,他们俩当初的婚礼是在天军的月球基地里举行,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婚礼一切从简,没经历过这一套“标准”程序,也没穿过婚纱,留下了永远的遗憾。

此时此刻,背向大海的蒋雪那满是幸福的笑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合身的婚纱在海风中轻轻飘舞,高岚不由地一阵失落。转头看了叶飞一眼,偷偷地幻想叶飞在两家所有亲友的面前向自己求婚,是件多么让人即期盼又羞恼的景象。

叶飞眼角的余光发现高岚在看自己,脸上的笑容一收,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高岚微微一笑:“没事。”

叶飞觉得高岚的表情不大对劲儿,还想问个清楚,可是这个时候蒋父已经在司仪的示意下把蒋雪的手交到了剪刀手里,原本沉沦为背景音乐的婚礼进行曲再次大放,压住了所有的声音。

该上场了!

叶飞一个箭步跨到剪刀身后,到嘴边的话却没有时间问出口。

与此同时,地毯另一侧也走出一位穿着白se晚礼服的伴娘,轻轻地提起蒋雪婚纱拖地的裙摆。

叶飞心中一阵不满地腹诽,和那位提着裙摆亦步亦趋的伴娘比起来,空着双后无所事事的他干脆就是个跟班的。

幸亏蒋雪的婚纱不是那种拖地三米多长的款式,否则新娘身后跟六个托裙子的,新郎身后也必须跟六个空手的……身后跟六个穿军装的,知道的是结婚,不知道的还不当成押送?

尽管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心思,可长期的训练还是令叶飞下意识地与剪刀的步伐保持一至……不仅如此,挽着剪刀的蒋雪同样本能地调整步伐。

除了伴娘之外,三个人的步调整齐划一,连姿势都一模一样。不清楚门道的亲友只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黑熊等人看出了问题所在,顿时爆出一阵大笑。

婚礼还走齐步?

连心事重重的高岚都不禁莞尔——她始终盯着蒋雪的婚纱,自然不会错过这一幕。

叶飞将一对新人送到拱门之下便完成了历史使命,下台的叶飞心里悄悄的琢磨,假如吕剑跟在他身后走上百十米,心里会不会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成就感。

结果叶飞怎么都找不到半分成就感,如芒在背倒是真的。

配乐再次降低,伶牙俐齿的司仪站在两位新人侧面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句句不重样地连说了两分钟,差点把新郎新娘夸得上了天。

叶飞忍得肚子都快笑抽了,这么个夸法不知道剪刀有什么感想,换成是他自己,肯定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高岚身边,打算等着看剪刀笑话的叶飞刚刚坐下,侧头张嘴想把刚才没机会问的话说出来,手腕上的个人终端突然一阵狂震,震得叶飞腕骨发麻,差点失去知觉。

叶飞腾地站了起来,惊骇得两眼发直。

个人终端耗电量极小,也不需要充电,平时靠收集人体产生的生物电工作,没有特殊情况,绝对不会耗费储备的电力发出如此强烈的震动。

他赶紧查看,个人终端里只有一条短小的文字消息:十万火急,立即前往距离最近的军港报到!

与此同时,在场所有隶属于长江号的军人不约而同地伸出了戴着个人终端的左胳膊,包括台上的剪刀和蒋雪在内!

高岚瞳孔一缩,猛然站了起来:“怎么了?”

叶飞紧锁着眉头放下袖子:“紧急任务,剪刀的婚礼完蛋了……老婆,对……”

“别说了。”高岚一把捂住叶飞的嘴,“我也是当兵的,赶紧去吧。”

她心里那一点小小的忌妒突然间烟消云散,她怎么说也有个完整的婚礼。可蒋雪的婚礼九成要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而夭折。

叶飞重重地点点头,一回身看到黑熊等人已经全部站了起来,立即向黑熊做了几个手势,让他们赶紧准备车,然后几步蹿到音响师面前:“音乐停下。”

“你说什么?”音响师大huo不解,“这个时候怎么停音乐?”

“我让你停你就停!”叶飞没时间和乐师绕蘑菇,一把扯掉了音响设备的电源,柔和喜庆的配乐嘎然而止。

“你干什么?”年轻的音响师顿时急红了眼,手忙脚乱地开始接驳电源,可是音乐已经停了,对婚庆这一行来说,音乐半途停止是个大问题。

叶飞的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亲友中几个年轻人以为叶飞想捣乱婚礼,顿时火往上撞,兵分几路围了过来。

叶飞哪会把这几个年轻人放在眼里,一把扒拉开挡路的小伙子,大步冲到鲜花拱门之下。

司仪两眼冒火:“你干什么?”恰好音响师接好了电源,这四个字从音响里放出来,登时响彻海滩。

叶飞根本不理他,先递给剪刀一个歉意的眼神,又冲新娘子点点头:“蒋雪,委屈你了。”说着一把抢过司仪的话筒,“各位,朱志强是我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我不想干扰他的婚礼,但是我们收到了命令,必须立即返回部队。军令如山,婚礼只能到此为止。”

这时黑熊开着早晨那辆花车冲上沙滩,直接开到拱门边。

叶飞直接把话筒抛给愣在当场的司仪,没等车停下,在所有人惊呆的目光中一个垫步跃身而起,直接从车窗钻进了车里。

剪刀本想说点什么,可看看急得一个劲跳脚的司仪,突然觉得异常地解气,扯着蒋雪一起钻进车里。

黑熊驾车直奔更衣室,蒋雪只用四十二秒就换好了军装,连妆都来不及卸便冲了出来,随即一车轻骑绝尘而去。

他们走的倒快,留在海滩的双方亲友乱成一团,朱蒋两家的主事人立即进行紧急磋商。

最终两家决定婚礼继续!

新郎新娘虽然离开了现场,可谁能预料到部队上赶在这个时候有任务?既然已经开了场,就算孩子缺席,也要把婚礼完整地办完。

于是海滩上演了一场没有新人的婚礼,主持的司仪从来没碰到过这么奇葩的事情,干这一行也有十几年了,这位司仪还从没遇到过让他如此崩溃的情况。

平时的伶牙俐齿转眼变成了笨嘴拙舌,根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总算他还有一点急智,先请双方的亲友代表讲话,再把新人认亲的环节改成了双方亲友互认,总算把接下来的环节糊弄过去。

后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当地媒体知道了,还派了一组记者来采访,并以“一场特殊的婚礼”为题进行了报导,因内容的特殊xing,这条新闻在网络上迅速走红。

要不是军方及时干预,令新闻媒体隐去了新人的真实姓名,剪刀和蒋雪非在全国媒体上出一回大风头不可。

礼车飞一般地驶离海滩,用最高速度开上环城公路。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婚礼半途而废,气急败坏的剪刀几乎快要发狂。

离开婚礼现场的剪刀和蒋雪已经彻底懵了,这对儿新婚夫妻完全预料得到他们俩的离开会留下多么乱的一个乱摊子,心里恨不得将发布命令的那个人碎尸万段。

蒋雪强忍着失落和委屈柔声安慰了剪刀几句之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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