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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地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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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郎看了飞鸿一眼,冷漠地道:“我看还不至于!”
郭飞鸿一笑道:“小可一番诚心,二位不必多疑,而且是绝对的公正,不偏袒你们任何一方!”
花明嘿嘿一笑道:“好,如果老夫获胜,看你如何逃过我的手心!”
飞鸿目光一扫石秀郎,笑道:“依我看石老前辈功力只有比你高,怎会输给了你?”
花明咬牙道:“我先毙了你这小子!”
双掌一错,十只金光闪烁的指帽,化为十点金星,正要抓出,却为石秀郎竹剑一横,拦在眼前。
石秀郎翻着白果似的目光道:“算了,我们的账还没有算完呢!”
飞鸿哈哈一笑道:“花老前辈,你可要当心,石老前辈这口竹剑已有‘神风’之利!”
原来“神风”一词,是谓剑刃上所泛出的剑气而言,这种剑气,可视使剑者功力深浅,而致敌方于伤或死,这是剑术的一种至高境界,剑术练到如此地步,也可说是到达了“极限”,再没有什么精进可言了。
郭飞鸿是瞎说胡说,不意却正中了石秀郎的隐私,他果然已达到了“神风”境界,只是这是一个秘密,非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施展出来,此刻突然为郭飞鸿点破,真是又惊又气。
在另一方面花明一听此言,则不禁大吃了一惊,他目光向着石秀郎一转,冷森森地笑道:“老郎中,这是真的么?真该恭喜你了!”
石秀郎呆滞地道:“你休信他随口胡言!”
说着眸子愤愤地视向郭飞鸿,冷笑道:“你再要饶舌,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飞鸿处在二强之间,竟也不慌不忙,他嘻嘻一笑道:“你们之中谁有意与我为敌,我都愿意奉陪,只是眼前你们这个账还要不要算了?”
花明怪笑了一声,转向石秀郎道:“来,老郎中,我们来了结一下吧!”
石秀郎对于花明这个人,可算是十分的了解,而且他也知道花明急于要和自己一决胜负,必定他是有几手极厉害、而自信能制胜自己的功夫,这种情形之下,自己又岂能拖延示弱?
在花明话声一落的当儿,石秀郎已点足而上,他竹剑慢重地递出去,像是手中持的是一柄重有万钧的巨斧。而不是一口轻若无物的竹剑。
花明山羊般地一声怪笑道:“这没啥稀奇,老郎中翻出点新鲜的好不好?”
口中尽管是这么说,他可是丝毫也不敢大意!
只见他身子慢慢向下作了一个半蹲的姿式,十只戴有指帽的金手指完全箕开,簌簌地抖着,也是缓缓递出,向着石秀郎那口竹剑上搭去。
这第一招,是内力的较量。
郭飞鸿是内行人,自是一望即知,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双方由至柔至慢的动作,会一变而为疾雷奔电的快!
但见蓦然间,竹剑像是一支掷出去的镖枪一般,随着石秀郎奇长的右手,长鲸喷水般直向着花明心窝上扎去。快!快极了!极快!
花明那双颤抖的手,也似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一着。双手同时一举,呛啷一声,已和石秀郎的苍竹剑迎在了一块。
那可真是惊心动魄的一霎那!
花明虎目暴凸,双手托住剑身,石秀郎怒发直立,剑弯如弓,他二人这一刹那彼此所加诸在对方身上的内力,真正是骇人已极。
在他们环身四周的树林,这一霎间,发出一阵乱响,叶落如雨,强大的力道,使得一旁的郭飞鸿感到有一种极不调和的潜力,硬硬地把自己身体向外逼退。
当然,这种内力,是绝对不会持久的。
两个老人霍然分开,像是两只惊起的巨鹰,当他们飘身而下时,又像是两只蝴蝶!
显然这一招内力的较量上,由于势均力敌,而没有分出强弱胜负来。
紧接着,花明缩身挪足,一缩一伸,再次地跃起身子,转到了石秀郎背后,右手一抖,活像是一只探爪的猫,向石秀郎背心上抓来。
石秀郎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看起来是真的硬倒,可是就在着地的一刹那,掌中的竹剑,有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反向花明双足上卷去。
这两个人一动上手,真可说是惊心动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奇绝,可是他们彼此却都能顺利地化解过去,一时之间,已对拆了十四五招,兀自看不出谁胜谁负,忽然石秀郎一声狞笑道:“看剑!”
剑尖平指着地面,由单手改为双手握剑,猛然向上撩了起来,这是他苦练经年,拿手的奇招之一,名叫“一剑闪七灯”。
在他剑尖划起时,花明的“气海”、“心坎”、“咽喉”、“眉心”四处要害,全都在他剑势之下,当真是快绝凌厉已极。
郭飞鸿看到此,由不住为花明捏了一把冷汗,脱口道了声:“好招!”
只听花明吐气开声,噗!往空一吐。
不知何时他左膝跪地,右手虎口“一”字形地张开,用掌心的百练柔丝,封在了石秀郎的竹剑刃口之上,紧接着他左掌顺着对方竹剑斜插了下去。
郭飞鸿已为这些前所未见的怪招,看得目瞪口呆,他本以为花明是无论如何难以避开石秀郎这一剑。却没有料到他竟然还会有败中取胜的绝招。
石秀郎一剑未逞,就知道花明必有煞手,果然花明是不会再放过他了,只听他口中笑道:“老郎中,你还不服输?”
郭飞鸿几乎看都没有看清楚,花明身子是如何地切进去的。总之,一闪之间,花明已和石秀郎脸照了脸。
高手对敌,“照脸”是一大忌,凡是对了脸,就难免有死伤。
二人这一对了脸,但听得花明一声笑道:“着!”
花明虽非佛家,可是这时他却使出了一招佛门的煞手:“韦陀捧杵”,金色的十指向上一托,石秀郎一张脸全在他十指尖下!
危机一发间,石秀郎不得不存心和对方一拼了,这时候再想闪避,已是万难,当下他倒吸了一口气道:“嘿!”
竹剑一抽,几乎贴鼻而出,只听得“波”的一声轻响,花明的十指,已实实地托扣在石秀郎颈项上,可是石秀郎的剑尖,也点了花明的“心坎穴”上。
二老分明都知道,招式一出,势必同归于尽,因此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他们猛然把内力向回一吞。
郭飞鸿就在这时一声叱道:“二十招到!”
他喝叱过后,却见两个老人一动也不动地木立在当场,飞鸿只当是他二人各自心存警惕,谁也不敢收手,当时不由好笑,上前两步道:“恭喜二位,二十招到,不分胜负!”
话出口,猛觉出有些不对,再看二老四只瞳子互相瞪视着,滚滚的汗珠由他们面颊上流落而下,他们身子保持着原来的姿态,丝毫不动,可是俱都在瑟瑟地战抖着。
飞鸿武功虽可说已到了“登峰造极”地步,可是到底是阅历浅,像眼前这种情形,他实在有些被弄得糊涂了,不由伸手在石秀郎肩上拍了一下道:“喂!二十招到啦,你们这是何苦?”
这一拍之下,石秀郎如同抽筋般地猛抽了一下,鼻中怪哼了一声,仍然是原样毫不动弹,再看他头上的汗珠,却较先前更多了。
郭飞鸿吓了一跳,再看花明也是一样,他那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眸子,侧视着自己,目光中,含蓄着强烈的“求助”神色。
这一下,郭飞鸿才忽然有些明白了,他好像昔年由师父口中听说过这种情形的成因,只是一时未曾想起。
正在他惊喜交集的当儿,一条人影飘落眼前,正是那位长青岛主段南溪,只听他一声狂笑道,“哈哈,妙!妙!”
飞鸿冷冷地望着他道:“段岛主有何高见?”
段南溪面浮冷笑道:“难得郭少侠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嘿嘿……”
飞鸿面色一红,正要反唇相讥,段南溪已手指二人冷冷地道:“他二人功力相等,抵死相拼,由于气过玄关,一时锁住了六根十脉,才会如此模样,要想移动,非经过十二个时辰不可,这种情形名叫‘锁关’,哈……妙呀!”
郭飞鸿这才又想起师父曾有此一说,不禁点了点头,平白无故吃段南溪消遣一番,心中说不出的气恼,却又一时无话可说。
段南溪这时身子已转到了二人身边,伸手在花明头上摸了摸,道:“姓花的,你还认识我段某人么?”
花明布满红丝的眼睛,几乎都要滚出目眶之外,当他看清了来人是段南溪时,全身簌簌一阵剧抖,那捧托在石秀郎项上的一双手更是抖得厉害,一任他使出了全力,也休想能收回手来。
长青岛主段南溪此刻真是快慰极了,他手指花明狞笑道:“花明,我夫妇忠心耿耿对你,不意你竟是如此心黑手辣对我二人下此毒手,我那老婆子死得好惨,花明,你睁开眼睛看着,站在你眼前的是谁?”
仰天一声狂笑,段南溪面现杀机地道:“这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天注定我段南溪报仇的时候到了!”
花明闻言至此,全身抖动得更厉害了,由他喉间传出连声的怪哼。
段南溪蓦地身形一盘,双手如刃,直向花明两肋上插了下去,此时此刻,花明似乎是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猛可里,一双铁腕伸到,像是乍分的燕子,只一碰,已把段南溪双腕格了开去。
段南溪面色一变道:“你……”
郭飞鸿冷冷一笑道:“大丈夫行事,不可乘人之危,段岛主岂能如此行事!”
段南溪灰白的脸上,暴出了几根青筋,恨声道:“你……莫非还要助他不成?你忘了?如不是石秀郎救你,此刻你早已死在他手中了!”
飞鸿点头道:“不错,可是此时却不行!”
段南溪哑声一笑,道:“你昏了?这两个人,乃是当今世上最大的两个恶魔,难道你现在还不想除去他们?”
说罢双手一翻,又向花明面上击去。
郭飞鸿右掌一沉,用“通心掌”向外一逼,巨大的劲力,使得段南溪一连后退了三四步,险些栽倒。
这一来,段南溪怒了,他狂笑了一声道:“好小辈,方才在船上过招,段某一时大意,败在了你的手中,你就真地以为我段南溪怕了你不成?”
郭飞鸿冷冷一笑道:“段岛主如果不服,我们可以再来较量。”
段南溪一声怪笑道:“好!”
可是转念一想,这只老狐狸却又怪笑了一声道:“孩子,你莫非不知道,这两个人,和令师也有深仇大怨么?”
飞鸿愤愤地道:“我知道!”
“对了!”段南溪一挑长眉,嘿嘿笑道:“此时不除去他二人,一旦他二人气机走通,恢复了原状,就是神仙出世,也制他二人不住了!”
飞鸿一笑道:“自有人能制他们!”
“谁?”段南溪冷笑道:“是你?别开玩笑了!”
飞鸿冷冷笑道:“花明与你有仇,尚且说得过去,可是石秀郎却对你有恩,怎的你也要置其于死地呢?”
段南溪目泛凶光道:“石秀郎救我井非真心,就好像他救你一样,也没有怀着什么好意,一旦花明死了,你我一样也逃不过他手下的,孩子,你是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你不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
一面说,他那双凶光闪闪的瞳子,不时的在二老身上转着,恨不能顿时结果了此二人才好,可是偏偏郭飞鸿在一边打搅。
段南溪话说完,又叹了一声,无可奈何地望着飞鸿道:“怎么样小伙子,还没有想明白么?又不要你下手。”
飞鸿低头思忖了一下,老实说,段南溪的话,的确是没有说错,此时此刻下手杀死这两个人,确是再好不过,再者自己更负有云海老人交付的使命,要取此二人性命,错过此时,再想找这么好的机会,可就难了。
想到这里,心中未始不大为所动,目光不由地视向两个老人,略为作了一番考虑。
段南溪冷冷一笑道:“怎么样?”
他话才落,猛然一杀腰,再次地扑到了二老身边,一举双掌,直向花明、石秀郎二人头上猛击了过去。
郭飞鸿一声叱道:“不可!”
这一次他闪身而前,双掌齐出,吐出了七分的掌力,把段南溪身子足足震出三尺以外。
段南溪眦目道:“你……你这小辈,到底想干什么?”
飞鸿摇摇头道:“我有方法对付他们二人,绝不可此时取他们性命,否则我们必遭天下人耻笑!”
段南溪嘿嘿笑道:“耻笑?谁耻笑,此事你知我知,还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飞鸿冷然道:“天地神灵共鉴。”
段南溪低头寻思了一下,顿足道:“好!”
转身就走,飞鸿心中一动,已留下了心。
果然这段南溪方踏出了两步,身子倏地一翻,右掌由前向后一挥,“嗤”一声,自他掌心内奇快如电地飞出了一个鱼形的暗器!
这正是段南溪所谓的独门暗器“金翅飞鲤”,厉害已极,当时一闪而至,郭飞鸿只见这尾金鲤,在空中首尾齐摇,一时也摸不清是什么家数,匆忙中只好短剑向外一翻,锵一声,虽把这尾金鲤鱼点了出去,却不知那金翅飞鲤原来肚子里附有机关。
飞鸿的剑尖方一点中,就听得“刷”一响,由鱼肚侧旁蓦地飞出了一蓬金针,像是一片金霞,飞卷而来,郭飞鸿大吃了一惊,只觉得头顶上一阵发凉,两枚金针,竟是擦着发根划了过去,当真是险到了极点。
郭飞鸿身子霍地向后一倒,用足尖点地,身子快如轮盘,“嗖”一声,已转到了段南溪身边。
这一次郭飞鸿已认清了段南溪的狠恶,安心要给他一个厉害,身子一转过来,掌中剑便直向段南溪面门上扎去。
段南溪双足一顿,如同一片云似地飘了出去,可是他身子方自站稳,郭飞鸿早又如影附形的偎到了近前,段南溪冷笑道:“郭小辈,你要放明白一点。”
飞鸿掌中剑向外一领,闪出了一片自光,段南溪一片衣袖,立即随着剑光被斩落了下来。
郭飞鸿短剑第二次一逼,段南溪长啸了一声,整个身子,直向峰下坠去,可是饶他跑得再快,飞鸿残月剑向下一指,剑气如虹,正是所谓的“神风”。
他在剑术上有极高的造诣,“神风”虽未练成如石秀郎之至高境界,却也可观,残月剑向下一指,粗如小指般的剑气,蓦地吐出达七尺以外,段南溪一声怪叫,左肩头整个地为它削了下来。
这老头儿痛得在山坡上打了几个滚儿,爬起来一路落荒而去。
郭飞鸿在现场站立了一刻,觉得自己对于段南溪似乎太辣手了一点,可是转念再一想,此人昔日之为恶多端,如此处置他,的确还嫌太轻了。
他冷笑了一声,来到了二人身前,道:“二位功力相等,可喜可贺。”
二老目光呆滞,虽是表情逼真,就是不能开口说话,只有那眸子滚来滚去,那样子真是滑稽极了。
飞鸿想了想,上前一步,轻轻把花明捧在石秀郎颈子上的双手拉开,花明身子僵直地晃了晃,好似痛苦之极。
然后他又把石秀郎指在对方心口的竹剑移了开去,石秀郎表情也和花明一样,瘦躯僵直,如同僵尸一般。
分开了他二人之后,郭飞鸿微微一笑道:“我实在不忍心让你二人在此站上一昼夜,我还是带你们休息一下去吧!”
说着双手左右一挽,把这一对武林怪老夹在了肋下,一路,飞驰腾纵而去。
他心里在想如何来安置这两个人!既不能放他们逃去,又不便下手去杀害他二人,这件事可真有些难办了,忽然他意念一动,忖道:“对了,花明所居住的那座古坟,正好拿来利用一下,就暂时把他二人关在那里岂不是好?”
郭飞鸿这么一想,甚觉有理,当时就带着二老一路飞驰下去,这时天色已是黄昏时分,天空中黑沉沉的不见星月,飞鸿带着此二人一路奔驰,不久就来到了那座靖南王古墓。
病书生花明和冻水石秀郎,仍然和先前一样的呆若木偶,手脚僵直,飞鸿来到了墓前,只见墓上野草生得足有半人多高,正好附近又有几座土丘,若非是自己记忆力强,真还认它不出。
他把二人放下,微微一笑道:“你二人先在此站一会儿,等我把门弄开,再带你二人进去!”
花明瞳子里现出一种凄怨之色,只是却也莫可奈何,石秀郎双目垂帘,倒似能“随遇而安”。
飞鸿费了半天时间,才把这古墓暗门弄开,他首先进入墓内,点亮了几盏灯,这墓内一切如旧,先时用来捆绑自己的那根蛟筋,仍然弃在地上,飞鸿心中大喜,就用这玩艺儿来捆绑他们二人,再好不过,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他又费了半天劲,把那根蛟筋全部解开来,赶忙走出坟外,立时他惊愣住了,原来那花明和石秀郎此刻竟已沓然无踪。
起先他以为自己记错了地方,可是当他前后左右找过后,才知道他二人真的是失踪了。
这真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二人既是气锁玄关,照先前段南溪的说法,最少也要十二个时辰之后才能复元如初,怎会这么快就能恢复行动了?
忽然,他想到了段南溪,莫非是他又出现来此,把他二人杀了?
这么一念至此,着实使他吃了一惊,可是转而再一想,似乎不大可能,因为段南溪为自己“神风”剑气,削掉了整个肩头,侥幸不死,也已受了重伤,哪里还有能力再来取此二人性命?
因此这一个设想,立时被否定了。
想到了此二人的棘手,好容易不费吹灰之力擒住了他们,正可至龟山复命,交给云海老人发落,却不意功败垂成,已得手的事,竟然又成了泡影,委实令人恼恨。
他心里想,二人就算体力恢复,一开始也走不远,何况二人彼此作对,更不致跑远了,自己还是找找看。
他于是打起精神,在这附近找了起来。这是一片丘林地区,附近极为空旷,正北面是一片浓密的树林子,南面是荒郊野地,东西都是乱石场地。
要在这么一个地方找人,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飞鸿把东西两个方向搜毕后,已是夜色深沉,他再回过头来,心中忖思道:“莫非他们逃进树林子去了?”
其实用逃字来形容他二人,是很不恰当的,因为他二人俱都是功力高绝,莫说是联手来对付自己,就是其中之一,自己也不是对手。
现在郭飞鸿忽然想明白了,他二人绝非是自己逃脱的,必定是为人救走了,这可就更令人费解了。
如果说他二人果真是为人救走,那么这个人居住的地方,必不会远,说不定就住在这附近,那么如果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自己能找到那个地方,找到了那个人,对他晓以利害,花明、石秀郎仍然还是逃不脱的。
这件事如果是如此,倒还没有完全失去希望,郭飞鸿立时步入那片浓密的树林。
在他的想像中,这树林子里,可能匿居着什么高人隐士,石秀郎、花明要是真被人救走,不会离开这树林的。
郭飞鸿过去随师练功,对于“夜视”一门,是特别下过一番苦功夫的,因此虽然在深黑的夜晚,他仍然能在林子里辨别路径。
这片树林子,的确是大得惊人,树木多是松杉之类,人行其中,简直分不出东南西北,黑暗的程度,可谓“伸手不辨五指。
如果说这种地方,果真隐居得有人,那这个人,应该是一个疯子、一个怪人,郭飞鸿叹息了一声,停住了脚步,心中充满了失望。
正前方,耸立着一座山峰,同时鼻中所接触到的气息,已不似先前潮湿,飞鸿心中一动,不禁又升起了一点希望之光。
透过了层层的枝叶,看见当空已浮现出一点点灰白的颜色,不知不觉,他在这片树林子里已寻了大半夜,他急于要走出这片树林子,足下加了几分劲。
他足下加快,穿行于林木之间,前进了约里许左右,林木渐疏,这时候,更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出现,就是林内居然开有一条宽有五尺,平整的道路。
这条道路,虽是细窄,可是蜿蜒曲折,极为长远,羊肠似的,直向山中盘伸进去。
郭飞鸿心中大喜,看见了这条路,也就证明了,这附近果然是隐居有人,花明和石秀郎极有可能就是被这人救来此处。
有了这条路,也无异找到了这人所居住的地方。郭飞鸿一路飞驰,不久来到了山脚下,抬头一望,在黑沉沉的山道上,果然有一点火光闪动着。
现在郭飞鸿不再犹豫了,身形疾射,兔起鹘落,渐渐那片火光看得更清楚了,先时他以为不过是一点灯光,这时近看,才发现不是,绝不会有如此大片的灯光,倒有点像是在烧着什么柴火似的。
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那条由树林子直通过来的小径,已为一条整齐彩色小石子铺就的碎石子路取而代之。
尤其奇妙的是,如不是自己这种存心找人的人,绝不会发现有此一处地方,环绕在碎石子路四周的,不是巍峨的怪石,就是些飞藤野树,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这地方会隐藏着一条路。
渐渐地,飞鸿来到了石子路尽头。
他看见眼前是一片美丽的花宛,各色的奇花,盛开在花宛里,靠山的一边,种着数十棵高大的果树,月光之下可以看出结在其上的累累果实,这地方真可称得上是一个世外桃园,美极了。
郭飞鸿来到了这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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