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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地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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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火道人在前领着二人步上石级,郭飞鸿顿时感觉到身上一寒,四外吹袭而来的天风,使得身上衣衫猎猎起舞。
    在石级的最上处,形成一个大小有两丈见方的平台,这时四外的风力就更大了,所幸各人都有极高的内功,否则真有被风吹倒之虑。
    朵朵白云,如风惊浪,又似万马奔腾,在晴空里一路翻滚,衬以绚丽的彩霞,真是美极了。此刻再低下头去看原先的石洞,只见一片云烟,哪里还识得出其所在,郭飞鸿心中着实吃了一惊。
    三人这时已来到了梯顶石台,石台上置有一张石桌,四个石鼓,雷火道人首先落坐,天风把他那袭天青色的道袍吹得雪片也似地飘个不住,真有“飘飘羽化”之感。
    郭飞鸿心中大是不解,他弄不清道人带自己来此的目的,因为放目望过去,除了云雾缭绕,一无所见,远处似有几座淡淡的山影,但是比之这屹立的山顶峰头,都要低上甚多。
    他正自困惑不置,雷火道人已自石桌上拿起了一个极大的葫芦,左手则自石桌下抽出一把大如箩筐的芭蕉扇,任宝玲见状小声向郭飞鸿道:“真人要收云雾了。”
    果然雷火道人这时已打开了葫芦盖子,把葫芦交到了左手,右手大扇向着近处云雾频频扇动,他内力惊人,大扇挥处,但见白云滚滚,形成一团团的白球,纷纷卷了过来,越卷越近,却恰好为道人左手葫芦接个正着,收入葫芦之内。
    道人对此甚是熟练,霎息之间,附近白云,已为他收取一空,其余皆低在峰下,看过去甚是飘渺。
    这些做完之后,道人回首向郭飞鸿笑道:“少年人你掌力如何?”
    郭飞鸿愕然道:“弟子功力浅薄,劈空掌可二百步见力,再远就不行了!”
    雷火道人颔首道:“想不到你功力如此深厚,贫道倒是小瞧了你了!”
    “少年人,”他接下去道:“你来助我一臂之力!”
    郭飞鸿道:“怎么个助法?”
    雷火道人双目微眯,道:“你看峰腰下那片白烟,厚有十丈,乃是山雾,我们必须将之透穿一洞,才能看清下面一切,你我各以内力试着透穿即可!”
    郭飞鸿依言提聚内力于掌心,徐徐推出,他昔日在九华山随师练功,也曾以云雾试过掌力,故此甚为熟练,掌力发出后凝而不散,只见白烟如滚滚江浪,直向四面八方退了出去,遂自形成一个大小丈许方圆的隙孔。
    雷火道人看在眼中,禁不住连连点头赞叹道:“好精湛的乾元真力,孩子,有你为助,大荒二老不足为虑了!”
    双掌一搓一扬,也发出其本身功力,二人四掌交替,不过须臾之间,那厚有十丈的山雾立时贯穿了一个极大的洞孔。
    任宝玲目睹二人如此功力,心中甚是佩服,她反倒是接不上手帮忙,待到二人住手之后,她禁不住问道人道:“真人可看见那两个老怪物?”
    雷火道人冷笑道:“哪里有这么容易!”
    将身落座,接道:“我们先坐下来,他二人如犯山口,必定逃不过我们眼下!”
    话方到此,见他眉头一皱道:“哦,真的来了!”
    二人立时一惊,道人大袖挥处,那穴口向前移了数尺,三人正可窥清下面一切,一石一树,无不清晰入目。郭飞鸿定目望去,果见石道上并行着一对人影,虽是相距极远,却仍可看出那是花明、石秀郎二人。
    只见石秀郎在左花明在右,二人均似有些狼狈!衣衫尤其不整,在道途中不时左顾右盼,指东道西,任宝玲不由笑道:“贤侄,你可奇怪么?”
    她对郭飞鸿已改口称为“贤侄”,益发显得亲切,郭飞鸿答道:“不错,他二人怎会没有发现这座洞府呢?”
    任宝玲看了雷火道人一眼,笑道:“那是因为我放出了云雾,把洞门封闭的缘故!”
    雷火道人摇头道:“这种障眼法儿,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二人!”
    忽然顿了一下道:“不好,他们果然看出来了!”
    在他说话时,郭飞鸿就见石秀郎手掌频频挥动,在他掌力之下,护山的云雾层层翻起,已将要逼近洞门处,雷火道人这时又微带怒容道:“这两个老儿也太放肆了,我们下去!”
    山角间的石秀郎面白如纸,怒冲云霄,他怪笑了一声,道:“花子,你可看见了?这道人差一点瞒过了我们!”
    花明抬头看着眼前的洞门,徐徐点头道:“现在他跑不掉了!”
    石秀郎哼了一声道:“花子,这道人不可轻视,你我要小心一二!”
    花明冷漠地道:“当然。走,石老郎,我们进去问问他去。”
    足步方抬,却为石秀郎横臂拦阻道:“花子,你在为一代宗师,却连兵家大忌都忘了,那道人在这洞前,岂有不设埋伏的?万一要是中了他的道儿,你这一世威名可就付诸流水了!”
    花明鼻中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人聪明不成?我早就想到了!走,你要是胆子大就随我来,以你我二人之力,何愁破不了他的阵门?”
    石秀郎嘻嘻一笑道:“天下最可怜,莫过于自认为聪明的人,我看那道人和你同样犯了这个毛病,我本来想先同那道人理论一番,可是他闭门不纳,却未免太不通情理,既如此,咱们也只有不客气,硬打他的山门了!”
    花明一双锐目早已把附近情势打量清楚,这时沉声道:“石老郎,你身上多少有点伤,这正门由我来闯,你只走偏锋就是!”
    石秀郎银眉一挑道:“放屁,我岂能要你来保护?我身上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花明哼了一声:“石老郎,这可不是称英雄的事,你又何必呢?”
    石秀郎哈哈一笑,身形躬缩之间,蛇也似地窜了出去,直向那看来云烟飘绕的洞门之前落去。
    他身子方自落下,忽听得轰然一声大响,乱石如蝗,自四面八方直向他身上罩砸而下。
    花明见情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阴声道:“老石,这一次你可够受了!”
    他身子一摇,快若飘风似地已落在了一株大树之上,竟然“袖手旁观”起来。
    那为数可观的巨石,有如天塌海啸一般,向石秀郎身上落来,这瘦长的老头儿一声狂笑,只见他双手齐舞,大袖挥处,那些飞掷而来的石块,纷纷倒弹了出去,竟然没有一块伤着了他。
    石秀郎身子向右一转,正要腾身而起,忽见眼前石影如山,有如是洞庭烟波中的帆影一般,一层层排出去,无尽无际,哪里有什么出路!
    这一惊,顿时把他一腔狂傲,减了三分。
    他是一个临阵冷静的人,生平历练更是惊人,这时一打量这种情形,竟然一时叫不出这阵式的名字,心中不禁怦然一震。
    要是换了第二个人,也许早已不顾生死,先行一试,可是石秀郎生平有一戒律,即绝不轻易冒险,他知道雷火道人既以阵势相困,定然非比等闲,贸然进身,说不定就有杀身之祸。
    石秀郎左右观察了一下,冷冷一笑,停立原地不动,这时那位身踞高树,一旁观望的花明却嘻嘻笑道:“石老郎,你不听我好言相劝,此番自食恶果,看你如何脱困!我看你还是杀进阵去的好!”
    冻水石秀郎森森一笑道:“花明,你以为如此就可陷我于死地不成?你真是作梦了!”
    这一刹那间,他忽然想起,自己竟是着了花明的激将之计。可是凭着他过人的历练和精湛的武功,他确实也没有把眼前阵式看在眼中。
    花明冷冷笑道:“老朋友,你行不行?真要不行,就招呼一声,我好来救你!”
    石秀郎一声不哼,只运用一双锐利的眸子四下望着,如此僵持了足足有半盏茶之久,就见他哈哈一笑,拍衣而起,身子一窜,已没入云雾之中,同时双手左右齐出,一左一右,隔空把两方岸立的大石劈倒在地。只听一声巨响,眼前翻开了一方巨石,现出了一座洞门,正是雷火道人藏身的洞府。
    阵势一破,石秀郎身子一闪,已窜至洞前,这时那远远旁观的花明,见阵门已破,也由边侧燕子也似地掠了过来。
    他口中叹道:“石秀郎,你真行!”
    石秀郎尽管是心中恨透了花明,可是此刻另一大敌当前,只得暂时先忍下了这口气,以后再说。
    二人身子几乎同时落下,石秀郎蓦地转身,几乎和花明撞了满怀。
    花明身子突然立定,见石秀郎目闪凶光,也不由吃了一惊,瞪目道:“咦,你这是怎么回事?”
    石秀郎嘿嘿笑道:“花子,你这点小聪明又白费了心机,你既是口口声声要去对付那个道人,如今障势已为我破了,这头一阵就让给你打也无所谓,又与我争抢作甚?”
    说着他果然闪身向右面让开,空出进门的通路,花明为之一呆,暗想这家伙原来比我更精,方才再凶险,不过是道人洞外,此刻杀进道人洞内,岂有不触怒那牛鼻子之理?
    可是他们彼此都是挺要面子的人,此时为石秀郎拿话这么一扣,不打这一阵也不行了,口中嘻嘻一笑道:“你且看着!”
    身子向前一欺,双手同时递出,作“推窗望月”式,呼!一股劲力,洞门“砰”一声洞然启开,他人却疾速地闪向一边,待他发现洞内空无一人时,不由脸上红了一红。
    石秀郎见状挖苦道:“算了,你还是退开一边,看我的吧!”
    花明怒声道:“去你的!”
    第二次一闪身,双掌护胸,猛地向洞内扑去,他身子方一进洞门,顿时迎面涌来了一股绝大的劲气,花明骤遇之下,不由大吃了一惊。
    他方才因似见洞内无人,才敢如此大意,根本就没有防到会有此一变,是以仓促间,再想以掌力还击已是不及,只见他就空一翻,倒滚了出来,其势之疾,令人咋舌。
    石秀郎见状猛地右手一扬,发出了一掌。这一掌,虽是无心而发,却也解救了花明一时之险。
    掌力一吐,花明就空一翻,飘然落地,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一般,一声怪笑道:“什么人!”
    身形一晃,第二次又闪身而入,双掌挟着凌人的巨力,向洞中冲去。
    同时间,石秀郎也自右侧方切身而入,他二人先后扑入洞中,却又出乎意料地丝毫也没有遇见什么阻力,二人所发出的掌力,击在洞劈上,轰雷般发出了一声暴响,四山齐应。
    待他二人身形站定后,才发现石室正前方,也就是壁根之下,跌坐着一个黑发童颜的道人。
    道人一双眸子,似睁非睁地平视着二人,右手打了个问讯道:“二位老友久违了!”
    石秀郎后退了一步,鼻中哼了一声道:“果然是你这道人!”
    花明冷笑道:“咱们很久不见了,你就这么来招待老朋友?”
    说时面上极为难看,哼了一声,又接道:“倒没想到道爷你会住在这里,真是意外得很!”
    石秀郎银睫频眨,冷笑道:“闲话少说,道人,我只问你,那郭飞鸿以及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你派他们与我二人为敌,是安着什么心?”
    雷火道人摇头笑道:“你错了,我与二位不过当年有过数面之缘,无恩无仇,怎谈得上为敌?”
    花明这时在一张石椅上坐了下来,冷漠地道:“话是不错,可是你的雷火双鹫却平白无故地与我等为敌,石老郎险些受了重伤,那姓郭的小子却突然失踪,道人,你也用不着跟我们来这一套鬼吹灯,干脆你说一声,那姓郭的是否在你的这里就行了!”
    雷火道人虽说是武功超人,胸有成竹,可是面对着如此两个当世的魔王,心中也不禁有些犹豫不决,他低头寻思,一时未语。
    石秀郎道:“雷火道兄,你这件事实在是作得不太漂亮。哼!你总不能不说一句话吧!”
    雷火道人慢慢抬起头来道:“郭飞鸿是在我这里,只是贫道却无权把他交给二位!”
    花明呆了一下道:“这是何意?”
    雷火道人怒容满面道:“这郭飞鸿一来是个后生,贫道不忍心看着他被你们两个身为老前辈的欺凌,再者,贫道受有老友之托,更不能不插手多管闲事!”
    花明怒立而起道:“什么人要你管这闲事?”
    雷火道人右手缓缓自左面袖内抽出来,微微一笑道:“二人还认识这如意金钱令吗?贫道正是受了此人之托,而对二位不得不多有开罪!”
    二人目光一接触到那枚金市,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冷战,石秀郎口中“哦”了一声道:“云海和尚……”
    花明在一旁嘿嘿笑道:“果然是这个老和尚,这么说那郭飞鸿,正是他派来的了?”
    雷火道人淡然道:“这就不太清楚了!二位如果没有旁的事,贫道想就此告退,恕不奉陪了!”
    说罢一稽首,正要退身,石秀郎忽然长躯一晃,正正地横在了道人面前,他脸如黄蜡般地道:“道人,我知你这多年来修为不易,我们也不愿扰你清净,只是郭飞鸿是云海所差,你却是非要交出来不可,否则……”
    雷火道人道人双眸一翻,不悦道:“怎么,石老兄,你还要与贫道动手不成?”
    石秀郎短发箭立,两腮颤抖道:“那就要看你了!”
    花明冷冷笑道:“道兄,你是聪明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若是毁了自身的道基……老道!你还是把人交出来吧,我们绝不多扰!”
    雷火道人森森一笑道:“花兄怎说贫道如此就毁了道基,这倒要请教了!”
    花明眼皮下搭,漠然道:“道人,你是明白人,应该是一点就透,何必一定要把话说明了,难道你就这么自信不成?”
    雷火道人一双锐目向二人分别看了一眼,已知今日之势,只有用武之一途,别无选择余地,心中反倒平静下来,向着二人一笑道:“很好,二位老兄,请随我入内一行,这件事是不难解决的!”
    说完,双手向空中一按,云烟飘绕中,石壁上已敞开了一扇大门,现出了内室。雷火道人这时面色已没有先前那么和善了,他转身对二人道:“贫道对任何人,一上来都留有三分情,方才劝二兄得罢手且罢手,既不听贫道良言要劝,就怪不得贫道多有得罪了。”
    说话间,三人已陆续步入石室,石门自闭。
    石秀郎猛地回身,愕然道:“道人你弄什么鬼?”一面虚晃两掌,发出“轰!轰!”两声大响,石屑四处飞溅,其掌力足堪惊人。
    花明也向右后方发了一掌,同样地发出“轰”的一声,可是却不见石门再启,两个老怪物这一霎间,不由勃然大怒,双双向道人怒视过来,雷火道人却慢条斯理地道:“太晚了,这就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二位老兄安心与贫道为敌,上了此山,再想下山,可就万难了!”
    石秀郎一声狂笑道:“不见得,你这石洞莫非是铜墙铁壁不成,就算是铜墙铁壁,也休想困得住我们二人!”
    言到此,蓦地身形向下一蹲,双手相连,掌心一亮,霍然向上一推,身躯同时直立而起,这种“巨灵金刚掌力”,发自这个老魔手中,果然是不同一般,只听得轰隆一声大震,好像整个山都为之摇动了。
    在这雷霆万钧的一声大震中,斗大的巨石,自破碎了的室顶上坠落而下,一时石落如雨,声动心魄,声势好不惊人。
    烟屑平静后,室内三个人仍然伫立在当地不曾移动,甚至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未沾上一些灰沙。
    石秀郎抬头一看,自己的掌力,使得整个的室顶,掀去了尺许厚的一层石面,可是并未能因而开出一条出路来,这老儿由不住黄脸上现出一些不自在。
    雷火道人抬头看了一眼,徐徐点头道:“石兄掌力果然惊人,只是却忘了这洞府乃开自石山之内,老兄如果自认为有移山倒海之能,不妨再试,否则徒劳无益!”
    道人显然也已为石秀郎这种嚣张的气势所激怒,面色很不好看,手指四壁,冷冷一笑又接道:“非但如此,这洞府内,每一间石室的石壁,也都有丈许厚薄,二位老兄就是功力再高,如不悉开门之法,若想出去,谈何容易!”
    花明面色一沉:“道兄这是什么意思?”
    雷火道人嘿嘿一笑道:“很简单,二位既然找上门来,足见来意不善,可是贫道近三十年来,早已闭门思过,不曾与任何人动过手,眼前情势,已难以甘休,贫道愿以三阵赌输赢,来与二兄分一胜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石秀郎木讷的面上,颤动了一下道:“好得很,这方法最公道,道人你就划下道儿来吧!”
    雷火道人鼻中哼了一声道:“二位既然同意,事情就好办多了,请随贫道换一个地方再说如何?”
    花明狞笑道:“我们已上了你的当,还会更进一步上当吗?”
    石秀郎细目微斜道:“花子,你也害怕了?好,你就在此,我随他进去就是!”
    花明一声狂笑:“笑话!我不过是提醒你注意一下道人之阴险罢了!”
    石秀郎嘿嘿一笑,道:“道人虽阴险,却不及你万一,哈!花子,你说这话对吗?”
    目睹二人如此情形,雷火道人反倒有些愣住了,他原以为二人是“同仇敌忾”,却未料到他们本身之间,并不合作,忽然他想起了传说中此二人的宿仇,不禁哑然而笑。
    病书生花明只是低头冷笑不语,雷火道人望着二人道:“二位的事情,留待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解决一下眼前要紧!”
    石秀郎漠然道:“事不宜迟,道人你快快拿出主意来!你不是要领我们去另一个地方吗?”
    雷火道人凝色道:“请!”
    双手又当空虚按了一下,遂听得一阵丝丝之声,二怪皆是心思精密的人,在道人扬手之时,他们俱都聚精会神地想观察下手的地方,可是就在这时,由四壁角间冒出了朵朵白云,满室云雾飘绕之中,一扇石门又自行启开。
    石秀郎剔了一下眉毛道:“妙呀!”
    身子一晃,已夺门而出,却闻得道人一声叱道:“小心!”
    石秀郎身已腾出,闻声一个倒折,强行落身而下,落身之处,已在门边,当他一打量门外情形,这老怪物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门外乃是直立千仞的峭壁,怪石嶙峋,白云片片,下视谷涧,只见灰茫茫一片,哪里能测出深浅高低,如果不是道人一声喝阻,自己怎还会有命在!
    石秀郎一张老脸上,带有几分讪讪地,向着雷火道人点头道:“道兄……你领我们来此作甚?”
    花明这时也步至门边,向外望了望,审视了一下门外情形,确是狮虎难攀,在滑如镜面的峭壁上,竟连一块青苔也没有,令人望之“不寒而栗”。嗖嗖的天风,由洞开的石门外直灌进来,浓密的白云,顿时使得全室陷于述茫之中。
    花明呵呵一笑,双袖连挥,室内顿时重现光亮,飞进的云雾,皆吃他超人的内功逼出室外。
    雷火道人笔直而立,面向门外,呐呐道:“贫道要在此处,向二位领教一下绝世奇功!”
    花明怒形于色道:“道兄方才只言三阵赌输赢,却未说明赌注为何!”
    雷火道人点头道:“是的,这赌注正要请教二位,花兄何妨下注!”
    花明嘻嘻一笑道:“吾辈不同于一般江湖小丑,这赌注自也不能太俗!”
    雷火道人微微一笑道:“洗耳恭听!”
    花明冷森森笑道:“好,道兄,我就与你赌这颗六阳魁首如何?”
    雷火道人瞳子微眯,不悦道:“老兄赌注确是不凡,也足以惊人,贫道忝为主人,自无推却之理,既如此,也只有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说完转向石秀郎道:“石兄也要也贫道赌六阳魁首吗?”
    石秀郎嘻嘻一笑道:“赌头大可不必,花子既与你赌了头,我们何妨赌脚,我想一个人如斩头去足,倒也死得特别!”
    雷火道人面含薄笑道:“高明,高明,你二人一人赌头,一人赌脚,如此赌法天下少有,足可开武林先例,死也死得场面!”
    石秀郎道:“道人你少废话,怎么个赌法,你快快道来!”
    雷火道人点头道:“贫道正要请示,你我既是三人,这三阵比法正好一人选定一阵,二位以为如何?那么这第一阵的比法就请石老哥划道儿吧!”
    石秀郎狞笑一声,道:“道人请看这洞外云雾弥漫,甚是惹厌,我们不妨来玩上一阵藏云收雾的游戏,使附近云雾一清,二位意下如何?”
    雷火道人鼻中哼道:“石兄请说得明白一点!”
    花明却在一边狂声笑道:“石老郎,你这就叫班门弄斧了,老道日日以采云为戏,早已驾轻就熟,还是换个花样吧!”
    石秀郎侧目道:“你知道什么?道人采云为戏,乃是收藏于葫芦之内,我这藏云收雾,却是要以本身丹田内力,把云雾吸入胸腹之中,然后化云为水,吐之杯内,即可分出功力高下了!”
    花明摇头笑道:“亏你想出这种花样!”
    雷火道人点头道:“石兄想出这个方法,确实新鲜,此举非但要内功深沛,而且要丹田火盛,否则不足见功!”
    言罢转身取过了三个玉杯,置于石桌上,复又取出藏香一根,用火石燃着插于桌面,含笑道:“我们以半炷香时间为限,石兄这个游戏,确是有趣之至!”
    石秀郎木然道:“道人,云雾化水,水质清晶,不同于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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