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法则-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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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分别站在石棺两侧的石板路上，同样漠然的目光直视着我们，眼神中仿佛不带一丝的温度。

　　　　“你们的名字……”我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艰涩。

　　　　“水瓶宫，织小小。”双手持剑而立的女孩耸了耸肩，赤红的眸子闪动。

　　　　“水瓶宫……羊驼。”另一边的男人说，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

　　　　“……”老实说，我也很无奈……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心里有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

　　　　实在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男人的样子了，一头松软的白色绒毛应该是头发，虽然无论如何都看不出半点头发该有的特征披在脑袋上，遮住了黑黑的眼珠。圆嘟嘟的娃娃脸，皮肤白皙，本该是平凡无奇的相貌中，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的……喜感……

　　　　我曾经无数次地设想过，和这群家伙的相遇会是什么样子。

　　　　在预想之中，通过幽骨之井回来的，大抵应该是十恶不赦的极恶之鬼，无论长相是如何的凶神恶煞，似乎都不为过。

　　　　但是……

　　　　先是猫耳，那个真的生着一对猫咪的耳朵的小正太……再到眼前这位，槽点太多以至于完全已经不知道该从何吐起的羊驼……

　　　　果然传闻中以世界公敌出场的，十二星宫的执法者委员会，其实是一种卖萌的组织么……

　　　　但是，没有人笑。

　　　　无论是我，萨菲罗斯，还是水云洛，都不敢有半点的松懈，大厅里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几近凝固。

　　　　很强。非常强。强到……超乎想像。

　　　　甚至不弱于猫耳……不，应该说比猫耳的气势还要强盛，这两个人即使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如渊气势就已经狂风般的涌出，在空气中激起了肉眼可见的波纹。无形的压迫下，甚至连呼吸都被一再地抑制了。

　　　　“水瓶宫的执法者，羊驼，织小小，”萨菲罗斯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深深的吸了口气：“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的另一个称号，就是……‘狱门双子星’吧？”

　　　　“？！”

　　　　狱、门、双子星。

　　　　所象征的东西，和字面相同。即使是不曾了解过那段历史的人，听到这个名字，也会自然而然地觉得恐惧。

　　　　在服务社的记载中，狱门双子星几乎是被列入禁忌的词汇。六十年前的那场、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战役中，被确认死在这对兄妹手下的异能者，只能用不计其数来形容。其中最为惨烈的一场，被后世称为“绞肉机”的战役中，由他们两个人亲手埋葬的A、级，尚且不下于上百名。

　　　　可以说，无数血腥缠绕的累累的尸骨，奠定起了“狱门双子星”的赫赫凶名。所谓“狱门双子”，其实就是说，这对兄妹的本身，就代表着……地狱之门！！

　　　　麻烦……大了。

　　　　我和水云洛默不作声地对了个眼色，手心同时握紧了。

　　　　难怪刚一出场就强的一塌糊度，和猫耳相比，狱门双子星才是六十年前那场战争中真正的主力，即使在十二执法者委员会中，也是排得上名的存在。这样的对手，又何止比游龙御狩强上百倍！

　　　　如果只是两人中的一个的话，以我和水云洛，加上萨菲罗斯联手，即使没有希望取胜，或许还有机会逃出这里。但如果面对的是完整的“狱门双子星”，逃离……只能是一种奢望了吧。我慢慢咬紧牙关，嘴里溢出腥甜的血液味道。

　　　　“你刚才，是想要逃走对吧？”全身赤衣的女孩，织小小忽然看了看我，问道。

　　　　“……你要说什么？”

　　　　“说起来，你们好像没有搞清楚现状吧？”织小小似乎皱了皱眉，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关掉‘幽骨之井’的当然就不是你们了……嘛，那种事情，以你们几个的实力，想来也是不可能完成的吧。”

　　　　“等一下……”

　　　　我迟疑了一下，和水云洛对视了一眼，一种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掠过：“你说的‘没有搞清楚现状’，是指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织小小歪了歪头，似乎有些无聊的掏了掏耳朵：“你们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没办法回去了吧。”

　　　　“？！！”

　　　　我和水云洛同时回头，背后的石门外依然是来时一样的黑暗，却仿佛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黝黑的通道无限扩张，将整个空间就此隔断。

　　　　“喂，萨菲罗斯，不会是真的……”我的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萨菲罗斯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度灰败，似乎刚刚意识到了不可想象的可怕事情。

　　　　“真是无知的小孩子啊。”织小小摇了摇头，吹了吹指甲：“虽然不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们或许也只能待在这里了，因为这里，其实就是……‘幽骨之井’啊。”

　　　　“？！！！”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预料，但猜测真的被证实的时候，带来的却是无法想像的，极度震惊！

　　　　意料之外的变故，不，已经不是意料之外所能形容的了。这种变故的程度，甚至已经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幽骨之井”的确是被白河关闭了，而织小小和羊驼也并非通过那口井来到人间，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切的真相居然是……我们在完全未察觉的情况下，所来到的，居然就是真正的“幽骨之井”！！

　　　　“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我勉强开口，看了看萨菲罗斯。

　　　　“不知道。”萨菲罗斯摇了摇头：“联系是在一瞬间被切断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地方其实是……”

　　　　“陷阱啊……”

　　　　没错，就是陷阱。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我们几个人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就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其中。而陷阱制造者的目的，当然只是在于……对付我们了。

　　　　“是……白河么？”水云洛轻声问。

　　　　我沉默。

　　　　当然是白河。也只能是白河。设计出这种陷阱的人，除了白河之外，大概也没有第二人选。至于楚魔非……他应该也不知情吧……

　　　　“说起来……你们好像还忘记了一点事情啊。”

第351章　逃亡吧，哭泣吧，葬送吧！

　　　　“说起来……你们好像还忘记了一点事情啊。”

　　　　声音来自对面。石棺的背后，织小小的脚步前移了几步：“你们好像忘记了，这里是谁的主场了吧？我们的名字，可是……狱门双子星啊。”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滞了。

　　　　随着织小小的身体慢慢前倾，一股有如实质的的压力猛然抛出，如同一柄巨锤一般，狠狠撞击在我们几个人的胸口。剧烈的疼痛之下，甚至连喘息都变得困难了。

　　　　差距，太大了。

　　　　即使心里极度的不甘心，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狱门双子星的实力，和我们三个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即使只是织小小一个人，或许都有着轻易抹杀我和水云洛、以及萨菲罗斯的实力。绝对的力量差距下，一切的技巧都只是空谈，“幽骨之井”和人间的通道已经被白河封锁，这种情况……只能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虽然总觉得有些不太尽兴，但这样结束的话，对你们来说也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吧。”织小小撇了撇嘴，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羊驼：“哥哥，你不会和我抢吧？”

　　　　羊驼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虽然做哥哥的应该让着妹妹，但我总觉得……”

　　　　“什么？”织小小挑了挑火红的眉宇。

　　　　脚步声。

　　　　只有一声，极度突兀的脚步声。从黝黑的隧道中，远远传来。随即就没有了后续。

　　　　但是！就是这样一道脚步声中，却似乎带着一股比织小小的气势还要凶暴百倍的气息，潮水般地冲荡在整个大厅，将织小小和羊驼的气势完全打破。仿佛看不到的黑暗之中，一道血红色的剑光一闪而逝。

　　　　“我改变主意了。”织小小咬了咬嘴唇，赤红的眼睛眯成细长的火线：“这么容易就杀掉你们，实在是件太无聊的事情。不如……来打个赌吧。”

　　　　“打……赌？”

　　　　我和水云洛、萨菲罗斯依次对视，面面相觑。

　　　　“是的。当然用另一种说法的话……是一场游戏。猫捉老鼠的游戏。”织小小点了点头，手指的指尖微微用力，慢慢地推开了石棺的棺盖：“游戏的规则就是，从现在开始，你们有两天的时间从这里逃离，两天的时间内，我和哥哥不会对你们进行追踪，也不会以任何形式阻拦你们。但两天的时限到了以后，我们就会立刻赶上去，若是被追到的话……就要留下你们的性命咯。”

　　　　水云洛皱了皱眉：“所以说……赌注的话，就是……”

　　　　“赌注嘛，当然就是你们的性命咯。”织小小似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虽然听起来可能并不公平的样子，但作为弱者的一方，你们本来就是没有资格进行讨价还价的。嘛，不过也随便你们了。如果不愿意打赌的话，我也不介意先稍微活动一下身体的。”

　　　　第二声脚步声。

　　　　同样的突兀，仅仅是一声之后就不再有下文。冥冥的黑暗之中，仿佛依稀能看到一道血红色的剑光破开了黑暗，慢慢迫近。

　　　　“考虑时间结束。现在……”织小小晃了晃脖子，似乎漫不经心地松了松筋骨，手里的淡红细剑仿佛无意识般地慢慢握紧，大概是用力过度的缘故，甚至五指的骨节上都泛起了淡淡的白色。“该是做出你们的决定了。”

　　　　极为短暂的沉默。

　　　　水云洛微微垂下头：“根本……”

　　　　“没得选择啊。”我抬起头，轻轻舒了口气：“如果说不接受赌约的话，你恐怕现在就会杀掉我们吧？”

　　　　织小小耸耸肩，没有回答，似乎是在默认。

　　　　“那么，只好选择……答应了。”

　　　　“明智的决定。那么，现在……”织小小睁开眼睛，猩红如血的眸子上，一道赤红的烈焰转瞬即逝：“从这里，尽情的，逃亡吧，哭泣吧，葬、送、吧！！”

　　　　不再有片刻的迟疑，我和水云洛默不作声地前掠，顺着掀开的石棺跃入井中，萨菲罗斯紧随。

　　　　黑暗在下一秒降临，石棺的棺盖在我们的背后闭合，最后一个刹那间，我似乎依稀听到了织小小口中，咬牙切齿地吐出的一个名字杜、兰、特！

　　　　……

　　　　哭泣声、叹息声、和凄厉的叫苦声……

　　　　跃入幽骨之井的那一瞬间开始，所有的这些声音都一股脑地蜂拥而来，仿佛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丝线般不断地穿入耳膜，混杂成一曲来自地狱的乐章。无边无际的黑暗围绕在我们的左右，即使再如何努力地睁大眼睛，都无法看到周围哪怕一丝细微的痕迹。

　　　　黑暗中，所有的感知都变得极度迟钝，无论呼吸，视觉，甚至言语的能力似乎都已经失去。我甚至不敢肯定水云洛和萨菲罗斯到底还在不在身边，整个自上而下的黑暗空间中，几乎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活物的痕迹，只是在不断的向下堕落，甚至连耳边的风声都在变得凝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短短的数十秒，但却仿佛过去了七天七夜。刺眼的光辉在黑暗的井底出现的时候，几乎立刻闪瞎了我的眼睛……

　　　　风声恢复。

　　　　嗅觉和听觉渐渐变得正常，无尽的哭泣声被远远落在后面，两个沉稳的心跳声在我身边响起，沉稳有力。

　　　　双脚踏上地面的触感。

　　　　还没有睁开眼睛，我就听到耳边两个怦然落地的声响，水云洛和萨菲罗斯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紧接着而来的……是一股，极其强烈的腐臭的味道血液的味道。

　　　　不是新鲜的那种，而是干涸许久的血液，在长年累月的积累下已经粘稠成固体，即使只是闻到那种味道，都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吐出来。

　　　　“喂，这是……”

　　　　水云洛的惊呼生生止住，似乎看到了让她极度惊诧的景象。我和萨菲罗斯同时睁开眼睛，看向了四周，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紧跟着慢慢瞪大了眼睛，脸上渐渐浮起了不可置信的颜色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第352章　真红之土

　　　　似乎是一片郊野。

　　　　浓烈的腥味，就来源于四周的土地。淡黄色的土壤和粘稠的红血斑驳混杂，已经快要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水云洛似乎无意间踢开了一块小石头，立刻就是一阵更加稠密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石头下面的缝隙间，似乎还看得到星星点点的骨骼碎片。

　　　　没有树木，也没有草丛灌木一类的东西，巨大的空旷中，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身影站立。极远的地平线方向，似乎有一座高大的桥梁高高拱起，折成一条曲折的线段。

　　　　“这里就是……井下的世界了么。”萨菲罗斯似乎叹了口气：“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这种安静……还真是让人心慌呢。”

　　　　是的。

　　　　自从踏上了这片真红的土地，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与世隔绝，没有任何的活物，四周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诺大的郊野上，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安静地可怕。

　　　　“比起这个来……赌约才更值得关注吧。”我看了看四周：“虽然还有两天的时间，但‘狱门双子星’可不是能用常理揣测的存在，如果是现在的我们，被找到的话，一定会被立刻杀死吧。”

　　　　萨菲罗斯和水云洛没有说话。

　　　　“走吧。”我说：“记得要保持警惕，这个地方……我总觉得，不太寻常呢。”

　　　　的确是不寻常……不，已经无法用简单的“不寻常”来形容，简直可以说是诡异。

　　　　虽说是在“幽骨之井”之下的世界，理应是和人间对立的炼狱，无论多么荒瘠似乎都不为过。但是……也总不该连一个活物的迹象都没有。

　　　　稠密的乌云遮住了天空，暗红色的光线自上而下地洒落，充斥天地，从我们所站的位置放眼看去，看不到任何活动的物体，诺大的旷野上，居然透出一丝丝诡异的死气，寒凉入骨。

　　　　无论是被血液浸湿的土地，还是天地间暗红的光线，似乎都带着一股极其明显的、压抑的气息，随着丝丝的寒气一起，深入骨髓。

　　　　大桥边。

　　　　我停下脚步，没有说话。萨菲罗斯和水云洛也一同沉默着。

　　　　似乎是钢铁铸就的高架桥，贯通了河谷的两侧，对面稍远的地方，似乎是一座破败的城市。在桥梁两边的围栏上，不时地有一滴血液般鲜红的液体，顺着围栏的边缘落入下方的河谷。

　　　　暗红似乎是这个空间的主色调，无孔不入地弥散着整个空间，甚至连河谷下的水流似乎都是如此，河床上流淌着的不是水，而是粘稠如血的不明液体。

　　　　嚓嚓……

　　　　我微微皱了皱眉。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你是说……”萨菲罗斯似乎仔细听了听：“那种骨骼摩擦的声音么？”

　　　　“没错，听起来……好像正在成群结队的向这边赶来啊……”

　　　　我猛地回头，就看到极其遥远的天边，一团暗褐色的云团远远地飞过来。

　　　　不对，不是云团，那种东西……分明是由无数的鸟类簇拥而成的一群！每一只都是暗淡的古铜色，似乎完全由骨骼组成的动物，却出乎意料地能够飞行，速度甚至称得上是极快。而我所听到的那些声音……正是它们扑扇着骨翼的异响！

　　　　“那个东西是……”

　　　　“鬼车鸟。”水云洛的声音从面罩下传来，“你应该听过吧，笨蛋，古代神话中的长着九个头的鸟怪，其中的一个被天狗咬断，所以断开的颈处常年滴血，因此被视为不祥的征兆……只是没想到，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啊。”

　　　　我咬了咬嘴唇，慢慢调整呼吸：“比起这些……还是要先面对眼前的麻烦吧。”

　　　　的确是麻烦。

　　　　虽然是用骨翼飞行，这些鬼车鸟的速度却似乎比红翼秋隼还要迅捷，明明几分钟前还在极其遥远的天边，转眼间就已经快要迫到眼前。刺耳的骨骼摩擦声潮水般刮入耳中，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这些鬼车鸟的身躯居然极其庞大，骨翼展开的时候甚至有接近两米的程度，长长的脊椎前端，无数的头颅发出凄厉的哀嚎。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强的样子……不过这种数量的话……的确够让人头疼了呢。”

　　　　萨菲罗斯叹了口气，回手取下刀鞘，妖刀正宗的刀光流水般倾泄“秘术月影刃链！！”

　　　　“寒冰戒律！！”

　　　　刺骨的寒风中，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砌、蔓延，在四周镂空出细碎的冰纹。

　　　　几乎是在同时，水云洛双臂抬起，奇美拉双枪精准地点射，十数颗冰冻子弹在梁秒****空，每一颗子弹都精准地命中了一只鬼车鸟，子弹内的寒冰即刻释放，将鬼车鸟的动作完全冻结。后者随即从天空中栽下来，摔成一片破碎的冰晶。

　　　　青色的月影扫过，萨菲罗斯的手中，环环相扣的锁链从妖刀正宗上挥舞而出，在半空中划出曲折的轨迹，狠狠撞在鬼车鸟群中！

　　　　密密麻麻的骨骼碎裂声，立刻就有十几只鬼车鸟狠狠地甩落地面，剩下的也开始飞得不稳，似乎骨翼受到了极重的打击。

　　　　但是……太多了！

　　　　这些鬼车鸟的数量，不知道有几百只还是几千只，一眼看过去甚至都无法数得清，萨菲罗斯和水云洛的攻击虽然击杀了不少的鬼车鸟，但和它们的数量比起来却微不足道。只是转眼的时间，黑压压的鸟群已经涌到了眼前。

　　　　水云洛的寒冰戒律本来就不是防御性的能力，这些鬼车鸟的骨骼又似乎很是坚硬，无数的骨翼撞在镂空的冰纹上，冰纹在数秒内崩离破碎。下一刻，鬼车鸟群就哀嚎着蜂拥而下，紧接着就被一层透明的光膜阻隔在外。

　　　　“看来，果然是麻烦了。”我握紧手心的土魔石，看着外面。

　　　　土魔石的茧形光幕似乎比先前更加黯淡，颜色已经接近了半透明，仿佛随时都要摇摇欲坠的样子。而光膜外，黑压压的鬼车鸟已经从四面八方将我们包裹，似乎只要土魔石的防护破碎，立刻就会将我们三个人完全吞没！

第353章　三千鸦尽

　　　　发动机的轰鸣。

　　　　本来绝不该在这种地点出现的声音，却无比诡异的出现了。

　　　　透过鬼车鸟群蜂拥间错开的一点点缝隙，我依稀看到在旷野的那一头，一辆流线型的跑车风驰电掣般疾驶而来！

　　　　无法形容那种速度，即使是在专业的赛车跑道上，恐怕也难以见到这种速度的飞驰。在超乎想象的加速下，跑车的发动机甚至发出了野兽般的低沉的咆哮！这种声音，似乎……曾经听到过。

　　　　车神，查尔斯？！

　　　　这个名字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是我在死亡游戏中遇到的资深玩家，自称车神的家伙，我曾经亲身经历过他的飚车技术，当然知道这个称号绝非自夸。但是……查尔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跑车的顶篷被从下面推开。穿着长风衣的男人双手微撑，整个身体从跑车的后座上翻跃出来，俯身蹲伏着。

　　　　这绝对是件疯狂的举动！在极速的飞驰中，跑车的速度甚至近似于每秒数百米，即使是一只猫站在车顶上，都只会被立刻甩飞出去。但那个男人却似乎站地很稳，甚至没有太多的晃动，在跑车的疾驰中慢慢站起。

　　　　只是在……一瞬间！！

　　　　男人双脚踏在跑车的车盖上，整个人霍然腾空而起！在极其强大的惯性下，男人的速度完全突破了人类的极限，双臂展开间如同一只鸟儿一般飞起，长长的风衣在风中拉出猎猎的声响。下一秒，整个人已经扎入了半空中的鬼车鸟群！！

　　　　黑色的气焰。

　　　　在一头扑进鬼车鸟群的同时，男人的身边似乎就已经被一股黑色的气焰完全包裹，看起来甚至显得平淡无奇的气焰，却似乎让鬼车鸟群感到了极大的恐惧。伴随着突然加剧的哀嚎声，鬼车鸟似乎纷纷准备向四面退却。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有一抹森冷的寒芒从男人的眼中一闪而逝，身穿长风衣的男人在半空中舒张身体，无数的黑色气焰从他身体的无数部位吐丝般射出，转眼间就形成了一张黑色的线网，将大片的鬼车鸟笼入其中

　　　　“三千……鸦尽！”

　　　　冰冷的声音，男人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黑色的线网骤然束紧，仿佛化作无数羽毛纯黑的鸦雀，针一般尖细的喙从无数的孔洞中探出，潮水般扑向网中的鬼车鸟群！

　　　　仅仅是一次错身而过的时间！大片大片的鬼车鸟从半空中跌落下去，每一只的脖子都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着，似乎皮肉下的骨骼都被切成了碎片。黑色的鸦群掠过的瞬间，似乎终于断绝了这些鬼车鸟最后的生机，跌落地面的时候已经变成彻底的死物。

　　　　尖利的嚎叫，鬼车鸟群纷纷退散两侧，让开了一条通路。

　　　　黑色的气焰从半空落下，无比精准的落在跑车的后盖，粘合成身穿风衣的人形。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跑车在我和水云洛身边停下，车门被从里面随手推开。

　　　　“上车！”查尔斯头也不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