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战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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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问：“你们信不信，是不是也害怕了？”
“好像真的有这东西，我们刚才也看到了，就在旁边那面墙，她穿进去了！”乔治和马丁对视了一眼，马丁轻轻的点头赞同。
乔治回头望着汉子将信将疑的脸，继续说：“不过流血之类的倒没发现，你看那地面上也没有血迹嘛！”
“哼，随她怎么样，我就不信她能来吃了我！”
汉子嘴上虽然仍旧很硬，但看得出心里也有些慌乱，他转身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咕哝：“就算真是鬼，她活着的时候老子都不怕，难道死了老子害怕那小丫头？”
“你刚才说什么，难道你见过她？”乔治赶上一步，拉住他的手臂追问道。
汉子答应一声，向他们招招手说：“你们要是有兴趣知道，我可以跟你们说说！”说完转身进去了。
乔治和马丁跟随他都进杂乱无章的客厅，汉子挥手示意他们随便坐，自己走到墙角从木箱子里取出一罐烈酒，打开塞子猛喝了一口，回头问：“嘿，来点儿吗？”
“谢了，我们还是先听故事吧！”乔治和马丁在满地凌乱的酒罐、破衣服和其他杂物之间清理出一块空地，搬了两把破旧的木椅坐下来。
那汉子也提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们面前，开口道：“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狄斯，身份是个贼，关于这个我无须对你们隐瞒，因为你们来到这里必然也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
“关于今天发生的事，确实挺邪门的，我来瑞林格好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大概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时间还不到中午，我当时正在房间里睡觉，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吵得我蒙住头也睡不安稳，一怒之下我就起床走出来准备看看是谁在烦老子睡觉。”
“结果，我发现一大群人围在我家门外这条街的十字路口——就是你们刚才路过的那个——七嘴八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连衣服也没穿，只穿了一条睡裤就走了过去，推开人群挤进去，发现人群中间站着一个小女孩儿，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
狄斯的话引起了两人的关注，乔治急忙打断他的话，将艾米的体貌特征说给他听，问他是否相同。
狄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不不不，完全不同，那小丫头可真怪异，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看样子还挺高档的，可是却光着腿，赤着脚，披头散发，长的倒是个美人儿胚子！”
他扫了一眼两人脸上关切而疑惑的表情，神秘兮兮的说：“不过，她可真吓人，满头的头发血红血红的，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血娃娃！”
乔治和马丁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都知道艾米的头发在服下的毒药后会变色，之前过卫兰斯关卡时她就曾故意服下毒蘑菇使头发变成金色。
而现在这个头发血红的少女，会不会就是艾米呢？联想到丽贝卡提到的关于厄勒克的情况，两人猜测艾米一定被厄勒克逼着服下了某种烈性毒药。
不明内情的狄斯却并未在意他们的反应，而是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那小丫头当时好像挺害怕的，怯生生的看着我们，那小模样好惹人疼！”
“说真的，要不是她那一头血红的头发，那群‘饿狼’们早就扑上去了，但是头发红成那样的人谁也没见过，所以没人敢轻易的靠近她。”
“我们正议论纷纷的说着呢，对面的人群里挤进一个人来，这家伙名叫派克，是个有名的人贩子，尤其喜欢拐骗十五岁以下的小姑娘，据说连贵族的女儿都被他拐去卖过！”
狄斯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酒，啰啰嗦嗦发着牢骚，“当时那家伙喝得酩酊烂醉，摇晃着他那个驼背的身体路都走不直，却一眼发现了人群中间的那小丫头，不由分说上去一把就把她肩膀抓住了，把那小丫头吓得惊叫起来。”
“一听到她嫩声嫩气的叫声，派克更高兴了，他知道这样声音清灵的小丫头最值钱，你们明白的，向这些乖巧漂亮的小丫头，会被卖到什么样的地方。”
狄斯朝着两人眨眨眼，发现两人脸上隐含的愤怒，于是耸耸肩说：“你们俩看来很生气，但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个目击者！”
乔治听他这样说，故作平静地点了点头，示意他赶快说下去。
“别着急，马上就说到重点了，你们一定想不到结果如何！”
狄斯又喝了一大口酒，也不顾嘴角残存的酒，继续说：“那帮痞子们见状都开始起哄，你以为他们对那小丫头没有心思？一个个都憋着坏心眼，想要看好戏呢！”
“派克那混蛋借着酒劲，胆子更大了，把小丫头抱起来就往西边他的住处走，那小丫头拼命地挣扎哭喊，若是在天幕堡，估计早就引来巡逻队了，但是瑞林格是个法外之地，没人会管的！”
“估计是感觉事情不妙，那小丫头开始拼命地挣扎，用她的长指甲，狠狠地掐、挠派克的手臂，给他掐出了好几道血杠子！”
“这一下可把派克弄火了，他挥手狠狠的给了那丫头一个嘴巴，把她直接打趴在地上，血直接就从她的嘴角流下来了。”
“看那丫头给打的昏昏沉沉的，派克心满意足的上前伸手准备抱她，”狄斯一边说着，嘴角流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马丁和乔治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打量着他，屏住呼吸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啊！”已经被酒精弄得有点儿迷糊的狄斯，突然一惊一乍的大叫一声，用发红的眼睛盯着两人，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儿，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


　

三十六章　血灵迷雾
“那小丫头突然抬起头来，一口咬住了派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那血顿时就流出来啦，把小丫头的嘴唇染得一片赤红啊！”
“派克疼的酒都醒了，扯着嗓子大叫，拼命的揪小丫头的头发，好不容易才把手从她嘴里弄出来。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那只手被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片青紫！”
“更可怕的是，那只手很快就完全变成了黑色，而且黑色还不断沿着手臂向身体蔓延，很快他的整条手臂就变成了黑色，软绵绵的根本没法动弹！”
说到这里，狄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放低了声音说：“你们猜怎么着？不出一分钟的时间，那家伙就死啦！”
“那丫头简直就是一条毒蛇！她有一双金黄色的眼睛，就像蛇的眼睛一样！”狄斯将手里已经倒空的酒罐扔出去，摔碎在角落里，他狂乱的向两人比划着。
乔治和马丁彼此相望，轻轻的点了点头。很显然，厄勒克给艾米莉亚服下的剧毒毒药已经融入到了她的血液中。
当艾米咬伤派克后，口中因被打而流出的血液混入了派克的伤口之中，虽然剂量可能只有艾米体内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但对普通人而言已经足以致命。
“那小丫头把派克咬死之后，就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往镇子西边逃跑。跟在后面的人看到她跑了，不甘心放她杀了派克就这样走掉，于是找了棍子和刀子又去追赶她。”
“眼看就要追上她的时候，那丫头突然又摆出一副要咬人的样子，猫着腰张大了嘴，挥舞着手凶巴巴的对他们说：‘你们要是想跟那个死掉的家伙一样，就来吧！’”
“嘿，你们猜怎么着？那帮懦夫还真被她吓住了，战战兢兢不敢上前。那丫头就往西北方向跑，那些家伙跟在后面追了一段路，看她跑进了血灵峡谷，就没敢进去，又回来了。”
“为什么？那个血灵峡谷，有什么特别的吗？”乔治一下子想起了来时从杂役口中听到的关于瑞林格血灵的传说，这让他不由得又担心起来，艾米孤身一人跑进了血灵峡谷，万一遇到什么妖魔，必然凶多吉少。
“关于血灵峡谷，我知道的也只是些传说。说真的，好像还没有人活着从里面出来！”
狄斯一边说一边摇头叹了口气，说：“人们都说里面住着极其可怕的怪物，是一种全身沾满鲜血的怪物！”
“它特别喜欢人类的血，用鲜血把山谷里的花草树木全都涂成了红色，连那里的土地都是深红色的，据说是被死者的血染红的！”
乔治回头用探询的目光望着马丁，但他从德瓦尔人的脸上并没有得到肯定或否定的回应，马丁对于狄斯所说的这种怪物一无所知。
如果他们此时身处的是碎骨荒漠，也许他会相信这个传说，但天空丘陵却从未有过此类怪物的传说，因此他也无法确定究竟这只是传说还是真有其物，更无法确定艾米是否会有危险。
两人正准备起身立即前往血灵峡谷一探究竟，狄斯后面的话却又让他们重新坐了下来：“说来也怪，自从那小丫头走了之后，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就在派克死掉的地方，有人又看到了那丫头的身影。”
“不过，这一次次的她跟之前可不一样了，不仅头发红艳艳的，连身上的衣服也成了红色，上衣很像是用草编成的，人一动无数红色草叶便晃动起来，看上去就像一只红色的大鸟，下身的短裙子就像一朵倒置的红玫瑰，艳丽的扎眼。”
“她的动作敏捷的像只老鼠，在镇上四处乱窜，当着人的面穿越墙壁，装神弄鬼做出各种恐怖的样子。”
“镇上的人拿着武器到处追捕她，终于把她围在一条小巷里，他们从前后一起扑向她，没想到却重重的撞在一起，而那小丫头毫发无损的从他们身上穿过了，笑嘻嘻的跑掉了。”
“从她出现到你们来到这里的几个小时里，镇上的人彻底被她搞疯了，很多人都说她是被血灵杀死的幽灵，回来找我们算账的！就是这个传言把镇上的胆小鬼们都吓跑了！”
狄斯说着，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向装酒的木箱，一边走一边说：“我才不怕呢，她如果真是幽灵，就让她来找我吧！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话音未落，他面前的酒箱子后面的墙壁中突然冒出一个红衣红发的少女，高举双臂，双手作鹰爪状，龇牙咧嘴的瞪着狄斯，醉眼朦胧的狄斯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大叫一声，向后倒退几步，仰面跌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艾米！”乔治和马丁霍然而起，乔治指着少女大叫一声。
女孩儿用她金色的大眼睛看了两人一眼，并没有亲热的迎上来，而是诡秘且略显邪魅的一笑，用手轻轻的指了指西北的方向，然后转身钻出墙壁，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是在指示我们，去西北方找她？”乔治惊异的回头望着马丁，马丁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了，他们都知道她所指示的地方的名字——血灵峡谷。
……
丢下不知是因为酒醉还是惊吓而昏死过去的狄斯，马丁和乔治离开了空空荡荡的瑞林格镇，向着镇西北方的血灵峡谷走去。
一路上他们都在谈论艾米的现状，他们猜不透看到的究竟是否是艾米莉亚本人，但她的确和艾米很像，而且她似乎也认出了两人。他们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和他们说话，也不明白发生在她身上的灵异事件源于什么。
离开瑞林格后一直向西，周围的环境越来越荒芜，连绵不绝的山岭上，除了飞扬的黄土之外，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一阵大风吹过，铺天盖地的沙土便在两山之间飞腾起一层沙幕。
时间临近黄昏，两人远远的看到前方地势较低的一片山坳里，两山之间有一团红色的云雾在山谷中缭绕，隐约可见山谷中阴沉的红色，仿佛真如狄斯所言，整个山谷都是被鲜血染成的，这让他们的心愈发沉重。
“艾米，你一定要活着！”
一边加快脚步赶往山谷的方向，马丁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映出了女儿被怪物杀死时的惨状，小姑娘凄厉的哭喊回响在他的耳边，似乎渐渐的与艾米的声音融为一体。
他拼命的摇了摇脑袋，驱散头脑中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无论如何，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谷口近在眼前，乔治正准备进入山谷，马丁却制止了他，他环顾四周，目光在周围搜索着什么，乔治好奇的跟在他后面，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但马丁却缄默不语，自顾自的搜索着。
突然，他深邃的双眼亮了一下，快走几步，来到一株孤零零的长在沙土地上的白色植物前，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它薄如白丝的叶片，将两片叶子小心的掐下来。
他把叶子递给乔治一片，将另一片对折送入口中，乔治好奇的学着他的样子把叶片吃下去，只觉得一种清凉的感觉凝聚在口鼻周围，连吸入的空气都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凛冽的寒风。
“这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他好奇地问马丁。
德瓦尔人指了指山谷，乔治顺着他指向的方向望去，除了一团红色的雾气外什么都看不到，他沉思片刻，恍然大悟，说：“那雾气是有毒的吧？”
马丁郑重的点点头，刚要示意他进入山谷，突然发现红雾弥漫的谷口处，一棵挂满红叶的大树后面露出一个脑袋，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马丁急忙示意乔治看过去，只见一个小姑娘躲在粗壮的树干后面，只露出一个红色的小脑袋，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当她发现他们向自己看过来，便向他们扮了个鬼脸，转身一溜烟跑进山谷去了。
“喂，等一等！艾米，是你吗？”乔治急忙追赶上去，马丁腿脚不便，一边示意乔治先追上去，一边尽可能的加快脚步跟上他。
乔治追踪少女进入山谷，隐约看到她的背影就在前方的迷雾之中，于是奋力直追，但那小身影却总是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乔治用尽了吃奶得劲，还是无法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心中暗自惊疑。
就在此时，少女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该死，她去哪了？”乔治紧跑几步，发现女孩儿已经完全隐没在了红色的浓雾之中，而他自己也不知身在何处，周围弥漫的雾气让他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小心翼翼的前进。
“艾米，艾米你在哪？马丁，你能听到吗？”乔治一边前进，一边不时的回头查看后方，马丁始终没有跟上来，这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刚才的少女其实是一个分兵之计？
“难道说，艾米已经被山谷中的邪灵所控制？又或者，她已经死了，我们看到的，只是被血灵所控制的灵魂？”
乔治越想越觉得不安，他想原路返回去和马丁商量一下，但是周围弥漫的大雾让他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他的呼喊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按理说马丁如果能听到，就算不能说话也可以发出叫喊声来回答，但山谷中除了乔治自己的呼喊外，没有任何的回应。
“见鬼，这一回可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乔治停下脚步，望着周围弥漫的雾气，现在的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抬头甚至看不到天上的太阳。
思量再三，为了防止误中前方的陷阱，乔治想到了一个办法，用他的雷电指环来探路。
依靠指环射出的电流放射出的光，乔治隐约可以看到前面地面上的情况，虽然能见度依然很差，但至少他能确定下一脚不会踩进陷坑。
依靠这样的方法，他艰难的前进了几十米，电流的光突然映出了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乔治顿时警惕起来，小心翼翼的盯着前方，大喝一声：“谁？”


　

三十七章　血色山谷
乔治的话音未落，前方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突然浮现出少女的轮廓，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仍然能够确定依然是之前他在追踪的目标。
乔治一边小心翼翼的靠上前，一边用尽量柔和的声音问：“嘿，艾米，是你吗？我是乔治，还认得我吗？”
这一次，少女并没有逃跑，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乔治谨慎的靠近她，当他们相距只有两三步远的时候，他看到了少女的脸。
他可以清晰的认出披散的红色长发下那张熟悉的小脸儿，此时的她正笑眯眯的望着乔治，一点儿没有表现出害怕和慌张，更没有逃走的意思。
“噢，你这小宝贝儿！好啦，恶作剧该收场了吧？”
乔治一边笑容可掬的哄着她，一边走上前试图抓住她，不料就在他伸手抓住她胳膊的一霎那，艾米莉亚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缕得意的微笑，整个人凭空从乔治的视线中消失了。
“噢天哪，真是见鬼了！”
乔治惊愕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对她如空气般烟消云散感到不可思议，没等他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的红雾中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肩膀。
“我的天哪，你可吓死我了！”
认出站在自己背后的是马丁，乔治这才稳住慌乱的心神，马丁轻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同时扫视周围的迷雾，并再一次望向乔治，表情中的意思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的更像是她的……幻影。”乔治略加斟酌，没有将“灵魂”这个词说出来，他将艾米莉亚如何从自己的手中消散的经过告诉了马丁。
马丁默默点头，他的想法和乔治差不多，他相信此地一定有某种强大的怪物，也许是某种魔鬼，它操纵了艾米莉亚的灵魂或是制造出她的幻影来引诱和迷惑附近的人。
“来吧，继续前进，兄弟，我们得找到她们，不论生死！”马丁毅然的向前进发，乔治望着他的背影似乎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跟了上去。
天色暗了下来，夜幕即将降临，在这样浓重的雾气中，如果再被黑夜笼罩，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但马丁似乎对潜在的危险并不在意，他一瘸一拐的向着迷雾深处进发，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他的双眼能够看破迷雾，直接锁定自己索要搜寻的目标，甚至不需要乔治用他的雷电指环来开路。
跟在他后面的乔治一边小心翼翼的前进，一边暗中观察马丁，他发现马丁的眼睛始终盯着前方，根本不关心周围，看上去就像一个闷头走路的瞎子。
但每当周围有丝毫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捕捉到，并很快确定是否有威胁存在，这种超常的环境感知能力令乔治暗自惊叹。
突然，马丁停下了脚步，沉浸在思绪中的乔治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当他重新审视周围的一切时，不禁惊讶的发现浓雾竟然完全消散了。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地势宽广的山谷，谷中到处开满娇艳的花朵，在月光下散发出鲜红色的光彩。更令他们惊讶的是，遍地本应青翠的野草居然也都披上了红装，与花朵争夺艳丽的桂冠。
同样不甘落后的，还有一棵棵挺拔耸立的大树，从树干到叶子全都浸润着一片赤红之中，当明月将皎洁的光投向山谷，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满眼惊艳的鲜红。
“天哪，如果我把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回到欧罗亚大陆告诉那里的人们，他们一定会以为我疯了！”
乔治目瞪口呆的望着红艳艳的山谷，啧啧惊叹。他身旁的马丁也深感惊奇，虽然他在奥维利亚土生土长了数十年，但生长在曙光平原的他对于天空丘陵也是知之甚少。
尽管如此，马丁并没有忘记他们来到此地的目的，浓雾的消散使得他们可以更好的寻找前进的道路，两人踩着鲜红的野草前进，起初还有些不安，似乎担心草叶里真的会溢出血来。
不过，事实很快证明这种担心只源于无知谣传，这些红色的草不仅不会滴血，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在静谧的夜色下令人心神安宁。
“看那儿！”马丁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不远出的一棵大树，轻声示意身旁的乔治。
乔治注意到那棵树的树冠十分巨大，最宽的地方甚至能够连接山谷两侧的山壁，而它的树干更是犹如堡垒般粗壮。
天幕堡巍峨耸立的城堡跟它比起来，简直就像低矮的民房，肆意伸展的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叶子，让两人不由得想到了满头红发的巨人。
“嘿，你们终于找到这里了！”
这突如其来的欢笑声把两人吓了一跳，他们循声望去，只见那棵巨大的老树伸向他们的一根树枝上，坐着一个红衣红裙的少女。
她披着一头火红的长发，半空中摇荡着两条光溜溜的腿，笑吟吟的望着他们，看到他们在注意自己，于是轻轻地挥了挥手。
马丁和乔治面面相觑，不知虚实不敢应声，虽然相隔有一段距离，但他们能确定她就是自己从瑞林格沿途一直在追踪的少女。
不过，这一路上她都在躲躲闪闪，与现在的大方亲热截然不同，加上周围怪异的环境，让两人不由得怀疑其中是否有陷阱。
“上去跟她说说话，试探一下。”
马丁示意乔治上前，自己跟在他后面随时准备救应，乔治小心翼翼的靠近大树，目光紧盯着树枝上的少女，直到他能够看清她的容貌时，才停下脚步，说：“艾米，是你吗？”
“乔治哥哥，还有大叔，你们追了我一路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找我吗？为什么却犹犹豫豫不敢过来呢？”少女并没有正面回答，但话里却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乔治回头和马丁交换了一下眼色，继续抬头对她说：“那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嘻嘻，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小姑娘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一时间周围的花草和树叶全都闪耀夺目的红光，如同一盏盏明亮的红灯将整个山谷照的如同旭日东升。
还没等马丁和乔治从惊诧中缓过劲来，只见艾米莉亚座下古树的树干上竟然也开始放射出璀璨的光芒。
只见两道深陷的凹槽闪闪发亮，犹如巨兽的两只眼睛，两人见状慌忙向后退开，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袭击。
“你们怎么了嘛？不要这么紧张嘛！”坐在树上的少女依然笑眯眯的打量着他们叫道。
马丁和乔治满腹狐疑，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准备问个究竟，忽听脑海中传入了一个声音：“山外世界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