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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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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山东,轻车简从的杨士骧严令不得泄露身份,他想以一个行脚客商的眼光看看山东。第一站便到了去年济阳县,因为去年夏天黄河在这里决了口。
打听到决口的地段,杨士骧只带了两个随从,去看封堵后的大堤。临近龙王庙,到处看到身穿黄色军服的兵丁,一打听,才晓得这是山东巡防营驻武定府的部队组织民工在抢修大堤,闲杂人等一律不准上堤。
看到此情形,杨士骧大为愉悦。他最担心河防,因为这几年黄河在山东境内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害河了。而现在看起来,地方及军队已经提前部署了。
拦住一个骑着毛驴匆匆而来衣着还算光鲜的中年,看上去是衙门中人,便上前打探究竟,那个人有些不耐烦,“队伍要的沙石快断顿了,俺可没工夫跟你们啰嗦。”说罢使劲抽打胯下的毛驴,朝河堤方向急奔而去。
这一带似乎没有百姓,只有浑身泥水的兵丁和民夫,看不出谁在指挥。杨士骧不愿亮明身份,所以也就没人理他。走了一段,看见一个苇席围就的料场,大门正对着来路,杨士骧一眼看见一堆钢筋,难道河防用上了钢筋加固?这可是新鲜事,他疾步上前想看个究竟,但被一个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士兵喝住,“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赶紧离开!”
士兵手里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枪刺在阳光下明晃晃耀眼。
“这位军爷,俺们向找你们长官打听点事情。”幕僚罗筱才急忙解释。
“这儿是料场。没有长官!要找俺们营长,去河堤吧。”士兵冲他们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没大没小的东西!”罗筱才低声骂了一句。
“走吧。”杨士骧脑子里全是钢筋,河堤真的用上了钢筋?那可太好了。
不愿亮出身份就无法靠近大堤。杨士骧无奈顺着来路往回折,遇到一队拉着石料的车队,罗筱才拦住一个赶着牲口的老汉,“这位老丈。借光问句话。”
老汉将鞭子交给一个少年,看清是几个客商,“问路还是打听人?这儿去年被淹了,乡亲们没回来呢。”
杨士骧上前道,“打扰老丈了。请问你们拉的这些东西是修河堤的吗?”
“这还用问?张营长说了,这次修好河堤,再不出事了。”
“那你们的工钱、料钱谁给?是官府吗?”
“料钱当然是官府出。但工钱俺们不要了,只要管饭就行。大军为俺们修堤,俺们知道好歹。咦,俺瞧着你们不像是官府的人。就别耽误俺们的事了,走!”一声吆喝,车队继续前进了。
“济阳县令干的不错。不过,这些军队……”
“咱们走吧。”杨士骧扭头便走。
会合了大队,绕了一段路,到了受灾最重的新市镇一带。镇子上总算有了居民。但他不准亮出巡抚的仪仗,随行的家仆幕僚和护卫的兵丁都化了妆,成为了来山东做生意的商队。
据说新市镇原先是极为繁华的大镇子,常驻人口在万人以上,但杨士骧所见却极为萧条,大水过后的痕迹处处可见。镇上完好的房屋七零八落地地树在那里,空着的地方原先都是住家。但现在几成白地,少数的断垣残壁述说着去年的那场浩劫。
唯一让杨士骧感到心宽的是已经有人在镇子里建房了,堆着的砖瓦石料木材让新任巡抚大人感到了一丝生气。
已是中午时分,随从总算找到了一家饭馆打尖。
“看样子去年遭灾不小呀。”等饭菜的当口,杨士骧顺便了解下民情。
“那是。俺们这里还算好的,得到消息,人都逃出去了,不过是塌了些房子,镇上只死了一家人。龙王庙、垛石桥那边就惨了,死绝的不知有多少……”扎着蓝布围裙的老板娘嘴快。
“那是咱们离河岸远!大水到了这边就没劲了。就是这样,镇上还塌了小一半的房子……幸亏大军帮忙,不然俺们也回不了家乡。”插话的看情形是饭店的老板,不过此刻因为客人多,也客串起店小二的角色。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杨士骧的兴趣,“喔?怎么我没有看见一个兵丁呀?”
“早撤走啦!都在那边修堤呢。那时候这儿这么深的泥!全靠了那些当兵的,硬是将镇子挖了出来!”老板娘为杨士骧所在的桌子端上第一道菜,开店的人眼光最毒,一下子便认清这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是这伙客商的头,“这还不算,人家大军还给镇上捐了一千多块银洋呢。”
“哦,”杨士骧曼声应道。
等老板娘离开,跟了他六年的师爷罗筱才低声道,“邀买人心,实实可畏。”
“看来你们今年的生计算是有着落啦。”杨士骧对端菜上来的老板说。
“都说让黄河水这么一泡会增加土地肥力,可是塌了这么多房子,麻烦呀。”老板的脑袋直摇。
“对了,你说镇上死了一户人,怎么回事?照你们说的,一来大家已经接到预警,二来河水到这里就没劲了,怎么会死人?”问话的是师爷罗筱才。
“那家人贪顾家财,房子塌了,全埋在底下了。当时镇上乱的要命,没人去救,可惜了。”
“那今年的庄稼都下种了吗?”
“这还用问?不种地俺们吃什么?”
“去年遭了大灾,想必农具、种子受损严重,官府怎么办的?”
“喔,你这个客官倒像是朝廷派来的巡按老爷!”老板娘盯着杨士骧看了一阵,“这算是问着了!乡里成立了自治委员会,专门帮助各户村民解决种子、耕牛和农具。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要不是自治委员会,俺们这个镇子今年只能逃荒要饭了。”
杨士骧兴趣大增,“喔,这可真是新鲜事!我这人最好打听新鲜事了。我给你双倍的饭钱,你给我讲一讲这个自治委员会是怎么回事?”
“真的给俺双倍的饭钱?”
“空口无凭。罗兄……”
罗筱才急忙摸出钱袋,从里面掏出一把银元摊在桌上。
老板娘数了三块,又拿起一块。“够啦。俺就给你说说,喂,当家的,你清楚,你给客人们好好讲讲。”
“好。俺就给你念叨念叨。”老板早将情景看在眼里,放下手里的活计,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擦了擦手,“各位客官吃着,别凉了。”扯过一个破凳子坐在一旁,给客人们说起了自去年大水破堤以来的变化。
自去年大水退去。武定、济南两府便组织救灾,除了出动军队、拨付银两外,主要是以乡为单位成立了自治委员会。由村民选出德高望重的乡绅充当自治委员会的首脑,所有的救济粮、救济银、药材、农具、衣物及其他救灾物资根据自治委员会报上的数据直接拨下来,由自治委员会统一安排。提出的口号是不饿死、冻死一个乡民。府、县及派驻救灾的军队联合成立督察组,核查个自治委员会的工作。确保不贪污,不挪用。去年的工作主要是清理道路,抢种秋粮。并且建立了大批用来安置灾民越冬的窝棚。今年的口号则是加固河堤,重建家园……
“这个自治委员会管用吗?”杨士骧兴趣大增。
“管用!说句实在的,若是没有自治委员会,绝不会有如今的光景……”
“为什么?”罗筱才问。
“这还用说?往年遭灾,官府也救济。但那些拨下来的银两、粮食都不知落在谁的口袋里了!这回就没有这种事。罗家店自治委员会主任张财东贪污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被大军当众给毙了!张财东的浮财还被分给了村民们。谁还敢贪污?”
“也不是没有。听说还有别的人被枪毙呢。不过俺新市镇的没有,大伙儿都晓得上面拨了多少东西,盖着县衙大印的布告就贴在街上,谁家领了多少,谁家出工多少都写的清清楚楚……”老板娘端上一大盘烧饼,插话道。
“那,那这个自治委员会的首脑是县衙任命的吗?”
“不是!”还是快嘴的老板娘,“是乡亲们选的。县里不管。”
“这不是乱套了吗?”罗筱才嘟囔一句。
“才不乱呢!以往官府救灾才叫乱。”老板娘道。
“闭上你的嘴!不知轻重的婆娘!”老板喝道,“各位客官,俺们王县尊可是个好官……”
“那是因为有大军盯着!”老板娘不服气地嘟囔。
“没关系,没关系。”杨士骧笑道,“俺们就是好奇嘛。姑妄言之,姑妄听之,我们又不是官府的人。听你们讲,好像这自治委员会是官兵组织的一样,是吗?”
“差不多!那可都是些菩萨兵。俺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官兵,当老百姓是他们父母一样,吃饭给钱,住宿给钱,便是讨口水喝,还要说几声谢谢。也不知龙军门是怎么训导的!如果当初俺济阳县是龙军门的手下护堤,绝对不会决口子的!”老板娘的话像是连珠炮。
“哦?这是为何?”
“东面的武定府就是龙军门亲自带兵护堤!都是那边悬乎了,可结果呢,那边屁的事没有!反而是俺们这边出了事。最后还是龙军门的兵上来,拼死堵上了口子,听说还死了好几个兄弟。俺弟弟就在现场,是龙军门的兵从大水里将他救上来,俺兄弟说,龙军门的兵救灾不要命,真没见过这样的兵!俺们这里好多获救的乡亲都要给龙军门建生祠呢,可上边不让。俺们老百姓晓得谁是好官,俺就盼着龙军门长命百岁,公侯万代呢。”
“也不能这样说。”老板打断了其妻的话,“冯大人的兵也不错……”
“不错个啥,口子一开,他们都逃了。最终还不是龙军门的兵收拾烂摊子?要说皇帝还是明白事,把冯提督调走了,让龙军门接了印。您瞧着吧,今年下来,着河堤是不会有事了。”
“看看,说走题了。我还是想听听自治委员会的事。”杨士骧将话题拉回来,“这自治委员会就是管救灾的事吗?”
“不,啥都管!吃喝拉撒都管。今年还勒令大户们减了租子,将租子降低到两成五以下,谁都不准超过。”
“大户们干吗?”
“不干?他们敢吗?大军给做主呢。遭了这么大的灾,也该减一减了呀……”
杨士骧和罗筱才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了。
这餐饭吃了一个多时辰,连菜都热了两回。杨抚台终于吃完了,谢过饭店老板夫妇,带着他的随从离开了新市镇,朝济南进发了。

第十四节杨士骧四
离开济阳县境后,杨士骧突然改了主意,将巡抚的仪仗摆了出来。在沿途州县官员的迎送中,于4月23日抵达首府济南。郊迎的官员中,却没有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周馥于四月初已经南下两江了,这段时间“主持”全省行政事务的是山东布政使白瑞庭。与学政、藩台、皋司及济南府台等人将新上宪迎入巡抚衙门。
交印仪式毕,吃过了设在巡抚衙门后堂的接风宴,助手们便告辞了,这迎接上官的礼仪便暂告一段落。
“东翁,打听清楚了。”罗筱才闪身进来,“龙谦去了莱州,与青岛的德**队举行联合演习,已经走了三天了!”
“跟德国人联合演习?”杨士骧吃了一惊。胶济铁路通车在即,德国在山东的势力大盛,他这个巡抚是注定要与德国人打交道的,没想到龙谦竟然与德国人搞起了联合演习……“参加演习的军队是哪一部分?巡防营还是第五镇?”
“这个还不清楚”罗筱才沉吟道,“东翁,这个太过分了!他这是向您示威那!早不搞,晚不搞,偏偏要躲开您来的日子。而且,谁允许他与洋人搞军事演习的?杏城兄说他心怀异志,看来是真的。东翁务必当心此人。”
龙谦目前是双重身份,就提督而言,乃是掌管一省军务的最高军事长官,名义上受巡抚节制,实际是完全可以决定麾下军队的训练战备事宜。而第五镇又是直属兵部的新式野战陆军,巡抚根本无权过问第五镇的行动。
“白大人知道此事吗?”杨士骧问了一句,随即意识到这完全是废话。自自己进入济南城,白布政使几乎寸步不离,罗筱才的消息一定是从其他人口中打听而来的。
“不晓得。应当知道吧?我跟下面几个吃饭时,有意试探了,有一个情况,白大人的小女似乎要嫁给第五镇一位姓王的协统了。”
第五镇只有两位协统,杨士骧虽未谋面。但名字都是知道的。周毅早已娶亲,其舅兄郑笃曾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白瑞庭之女当然不会做妾,一定是联姻王明远了。据说此人是龙谦的绝对亲信,罗筱才一贯聪明,他是提醒自己,姓白的怕是早已和龙谦坐在一条船上了。
“唔,我晓得了。罗先生一路鞍马劳顿。早些歇息吧。”杨士骧却不想就这个问题过早地表态,即使是对跟随了自己许多年的心腹幕僚。为官之道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在下属面前保持神秘感,杨士骧对此奉行不渝。
见杨士骧不想继续谈下去了,罗筱才便告退出来。
杨士骧酒量甚宏,虽然喝了不少应酬酒,现在毫无醉意。他现在住的屋子。正是周馥的书房,位于巡抚大院三进院落的第二进,这是罗筱才替他选中的。没有用周馥当初所居的位置最佳的卧室,是有意让下面明白杨抚台不同于周抚台,绝不会搞萧规曹随那一套。不过,杨士骧家眷来后,估计还得征用内院。现在就让它空着吧。
电灯是早已用上了,书案上的西式台灯洒下一圈柔和而明亮的光。杨士骧随手翻着一册《古文观止》,这是他最喜欢用来消遣的文集,总是读而不厌,每晚都会读上一两篇。但今晚他却看不进去。
济南位于南北交通之要道,他往来南北不记得经过几次了。济南的名胜差不多都游玩过。但这次以主人身份来,却发现了好多的变化。首先是西郊出现了连片的厂房,高耸的烟囱冒着黑烟。表明那些厂房已经开工了。今日午间入城,从八台大轿中窥望街景,却给他陌生的感觉。好多路段正在翻修,让他不得不绕路而行。他注意到城中盖了不少西式的楼房,一改过去的土气,竟然有租界的感觉了。
巡抚衙门外观没有什么特别,但里面还是有一些令杨士骧感到惊奇的东西。电灯是一件。简直是读书人的最爱。其次就是自来水,巡抚衙门已经接上了自来水,这令他大为惊奇。保定的直隶总督府都没有这种至为方便的西洋玩意儿,更不要说他的按察使衙门了。皇宫里有没有他不知道。只晓得太后皇上一直是吃玉泉山的水,若论方便,怎么也比不上自来水吧?当时他看到一个衙役在前院的水管接水时问了一句,回答是管子是买自德国,但水塔都是自己建的。有了电,自来水就不难了。为何拧开龙头便能哗哗流出干净的水,他也搞不清楚。只是没想到印象中土哄哄的济南城里,竟然有了如此新奇的玩意儿。不,那不是玩意儿,是至为实用方便的东西。
席间聊到了城市的变化,济南知府丁谓济说,今年打算将济南主要的几条大街翻新,铺上洋灰,一部分路段还要安装电灯和栽种法国梧桐。
城市外观的变化尚在其次。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与他同桌饮宴的几位高官,确确实实让他感到一种陌生的气息。无论是在江西还是在京师,官场众人饮宴时的气氛都差不多,说官场动态轶闻,谈风月,级别相当的官员间都有约定俗成的话题。但这几位官员竟然让他感到了另类,除了寒暄一些皇室、同年这类无伤大雅的话题,不自觉间,竟然都是讲着经济与建设,连一向不管银钱的皋司都对好多数据信手拈来,仿佛他不是管着司法刑律,而是抚台、布政使一般。更令杨士骧惊异的是,从这几位高官身上,看到了浓厚的商贾气息。他们竟然起劲议论上海交易所股票的升降。这是他们应当关心的事吗?还有就是配饰,也让他赶到另类,比如表,京师的官员们要么不戴西洋表,要么就是佩一块怀表。但白瑞庭和丁谓济戴着的却是手表。还有西洋烟卷,席间一半的官员都抽西洋烟卷,烟盒就放在桌上,并非进口,而是山东土产,烟盒上印的“泉城”字样说明烟卷就产自济南。杨士骧隐约记得京师也有这种烟卷。
山东确实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这是无疑的了。但这种变化是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究竟变化了些什么东西?
不需要明说,杨士骧清楚袁世凯希望自己掌控山东,打压控制那位让袁世凯吃过大亏的年轻武将。自己是一省之首。掌控全省是题中应有之意,不为袁慰庭,便是为自己,也不能容忍大权旁落。权力的核心是什么?一为人事之任免,二为钱财之控制。其余都是枝叶了。只要抓住这两条?杨士骧根本不信龙谦能左右山东政局。
拿定主意后,杨士骧很快便进入角色了,第一件事便是听山东省的财政收支。于是。布政使白瑞庭和藩台便来到了巡抚大人的签押房。
财政收支是藩台的事。山东藩台姓董,单名林,表字朝曦。也不带账册,一五一十地向巡抚大人汇报了财政收支情况,去年的数字,今年的数字。收入方面,正项多少,杂项多少,支出方面,递解京师的款项,省里的常规开支,如数家珍。随口便来。
杨士骧凝神细听,他在京师打探的有关山东财政的数字倒是不离谱,董林预计今年各项收入将达到2300万两之多。但开支却高达2750万两。其中递解户部的数字是350万两,比去年整整多了100万!
朝廷目前要支付两场战争败北的赔款,甲午战争是2。5个亿,庚子国难又是三个亿。连本带利,每年要赔列强近三千万两。这些赔款当然要各省分摊,虽然赔款是主要是以关税抵押的方式支付的。但朝廷少了关税,自然要增加其他的收入,不过是玩了转移支付的把戏。计算下来,经济不算发达的山东一省就承担了十分之一,这似乎有些重了。而且,朝廷突然增加山东的份额,不知是为什么?
等董林讲完。发问道,“朝曦,山东递解户部的银两为何增加了100万?”
董林看一眼白瑞庭,似乎有难言之隐。
“启禀大人。”白瑞庭微微一笑。“事情是这样的,周大人及提督龙大人念及朝廷的艰难,联名上书太后,自愿加大对中央财政的支持。所以……”
可恶!周馥老匹夫为了讨好朝廷,竟然给老子挖坑!简直是可恶之极!但杨士骧却不便发作,他总不能当着两名属下说臣子心忧国事,自愿报效朝廷不应该吧?
“既然递解增加,为何省里又取消了厘金?”刚才董林特意点明了今年山东省取消了厘金!
厘金乃正项之外向百姓征收的税收,起源于咸丰三年(1853年),当时对太平天国的战争正在激烈进行,朝廷实在是没钱了,于是一个姓雷的太常寺卿的幕僚提出了征收厘金的建议,立即得到了朝廷的批准。至光绪朝,全国总计设立厘局七百余,其中山东算是少的,只有十个。本来说好平乱结束即行取消,但朝廷舍不得该项收入,一直保留了下来。光绪初年,全国总计收入厘金2000余万两,但实际征收却高达七千万两之多。其中七成都被各级官员中饱私囊了。
“厘金一项,弊端丛生。周抚台听从龙军门建议,认为取消厘金,有利于商业的兴起。这点损失完全可以从商税的增加得到弥补。”白瑞庭解释道。
刚才董藩台汇报时用的厘金单位为元,不是两。而山东去年的厘金总额为60万元,折合白银约42万两。
取消厘金会增加商税吗?杨士骧琢磨着。
“不仅如此,周抚还计划整顿税制。取消统捐,而增加茶税、烟酒税等。济南卷烟厂去年销售卷烟50万箱,盈利高达250万元之多,按照20%收取烟酒税,即可收取50万元。差不多便抵消了厘金的损失。今年卷烟厂增产不会少于20%,足以抵消厘金的损失。”白瑞庭得意洋洋,“龙军门以为,整顿税制势在必行,其方法是减少针对一般百姓的税收,增加富人的税收,一举两得。”
杨士骧知道大清朝的税制混乱不堪,各省自行其是。往往是名目越来越多,减少征收项还是第一次听说。整顿税制是一篇绝大的文章,周馥又给自己挖了个坑,而且明显是受了龙谦的诱导。
一个武夫,管什么税制改良的事?简直乱弹琴。
杨士骧注意到了董林的汇报,山东省田税比例很低,只占到了总税收的40%多一点,其余收入主要来自于商税(含盐税),而白瑞庭所说的茶税、烟酒税也算商税的范畴。
杨士骧的思绪转到了支出预算上。山东今年预计在教育、交通及水利(含河防支出)高达700万两之多,简直没想到。而巡防营的养兵费竟然高达230万两!几乎与北洋新军一个镇的花销差不多了!花这么多的钱去养兵修路办学校,却导致了450万的预算窟窿,怎么填补?
他忍住心里的不快,对董藩台说,“如你所说,今年省里竟然是赤字的盘子,这四百五十万两的缺口当如何弥补?”
“债券。计划在省内发行债券。”还是白瑞庭。
“债券?向谁发售债券?”
“面向全省。年前已摸了底,不成问题。第一期债券已经发售完毕,总计销出200万两。第二期预计发售300万两,应当可以完成。”
这就是举债过日子了。虽然杨士骧对政府发行债券不陌生,而泰西诸国多有此举,算不得另辟蹊径。但却不符合他一贯的认知,而且有一种被绑架了的感觉……
“利息几何?”杨士骧忍住了不快。
“五厘。”
“简直是胡闹!”杨士骧终于爆发了,“所有关于税制改良的事务一律暂停,除掉河堤工程,道路与学校的修建也一律暂停!”杨士骧下了他上任来的第一道命令。

第十五节演习
结束了在莱州举行的对抗演习的龙谦回到济南,已经是杨士骧上任的四天后了。
这次与驻青岛基地德军进行营级规模的对抗演习是德军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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