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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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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她选定了赵舒翘。因为他是急迫地建议朝廷速做决断的少数大臣之一。
赵舒翘公开的使命是“抚慰拳勇”,真正的目的是到现场看一看义和团究竟是不是有传说中刀枪不入的神功。他还有一个助手,就是顺天府尹何乃莹。
就在赵舒翘抵达涿州的前一天,肩负秘密使命,已经离开山东三个月的江云和田书榜进入了已乱作一团的涿州。
江云他们从兖州东去,先到济南,再北上天津,在天津西郊的杨柳青盘下了一个小客栈作为联络站,然后派回了第一拨联络员——他们只有五人,人手极为不足,只能派出去一个人。然后在天津留下再留下一个,自己带着最后一名部下,以及他认为基本可靠的田书榜向beijing进发。自天津再沿杨村、廊坊进入了beijing,转了几天,在德胜门内大街租下一个大院子,作为beijing的落脚点。根据龙谦的命令每ri都出去侦察地形,将beijing的大街小巷走了个遍。在义和团声势愈发骇人后,留下了最后那名士兵留守,自己与田书榜去了涿州。
直到他们抵达涿州,江云和田书榜才领教了义和团的声势浩大。
满街都是头戴黄头巾,身穿大红袄的义和团,成群结队的游荡在大街小巷,一座被烧毁的教堂尚自冒着浓烟。府衙门前的空地上正在表演义和“神功”,田书榜不禁讶然失笑,幸亏被江云及时制止,否则一定会招来义和团的盘问。但他们两个一身农民打扮站在圈子边反而很显眼,果然,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揪住了他们二人,“你二人鬼头鬼脑地看什么?莫非是二毛子?”下巴有一道刀疤,拎着一杆红缨枪的头领带着几个农民装束的汉子将江云和田书榜围在了当中。
“好汉,可不能冤枉俺呀。俺俩是山东曹州的,来涿州投亲,亲戚却在三年前不知搬往了何处,看到师傅们神功厉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一口地道山东口音的江云从容不迫,他虽然比田书榜小着十几岁,应付各se人似乎是天生的本领。
“喔,你是山东曹州的?那好得很,山东老团都来了直隶,怎么样?加入咱义和团扶清灭洋,大干一场吧?”
江云暗暗拽了有些急躁的田书榜一把,“要说义和神团,俺在老家就见过了,杀洋人,帮穷人,实实是个顶个的好汉。可是俺跟表哥,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打打杀杀的,怕呀。”
小头领笑了,“怕啥哩?害怕的是那些洋人和二毛子!不是咱庄户人!这些年受够了洋鬼子的气,总算有人领着咱们跟狗ri的干了,我看你们不赖,跟着师兄们,吃香喝辣,亏不了你!俺不骗你,等咱们进了beijing,打开那些洋鬼子的教堂,拿到手的东西全归你!别傻了,跟我来,给你们一身衣裳,就是咱涞水义和团的人啦。”
“好汉,你不骗俺?真的要进beijing?俺怎么听说朝廷跟洋人穿一条裤子,想着法儿对付义和团呢?山东的那个大乌龟可没少杀义和团呀。人家有洋枪洋炮,厉害呀。”
“嘿,我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俺姓江,行三,就叫江三娃,他是俺表哥,叫田富贵。”江云利索地回答,即使将真姓名告知也无所谓,但江云人小鬼大,出来搞侦察,从不以真姓名示人。
“好啦,你们加入义和团,会学到很多神术,其中最厉害的就是刀枪不入了,学会这个,洋人的枪炮有个**用?”汉子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吗?”。江云一脸的不相信,“真的教俺这样的神功?你不骗俺们?”
“骗你干啥?你既然入了团,就是咱们的兄弟了,不仅教你吃饱肚子,还能跟师兄们学得天大的本事!最要紧的,”刀疤汉子笑笑,“带你去京城,看看金銮殿,你不想吗?”。
“也给俺发这样的衣服吗?”。江云指指刀疤身上的“制服”。
“这算啥?等进了beijing城,要啥有啥。”
“好,俺跟你去。”江云一拉田书榜,“听这位大哥的没错,别愣着了。”
“好,跟我来。”刀疤很满意又收了两个新丁。
跟着刀疤吃了顿饱饭,每人三个大窝头,一大碗乱七八糟的烩菜,里面竟有不少的肉片,不过厨师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比老宋手下的厨师水平差远了。江云闹着要武器和衣服,刀疤汉子却拿不出来。
一顿饭过后,刀疤汉子的情况就基本摸清了,他叫吴凤火,直隶涞水人,他们这股义和团大都是涞水一带的农民,已经进入涿州两天半了,本来准备朝beijing进发,但上面说朝廷要派钦差来,于是便等在涿州。
田书榜重点是了解义和团的组织情况,跟这个姓吴的小头领这里已经得知,义和团根本就没有什么组织,最高的头领就叫大师兄,下面还有一堆的师兄,普通的团众并未编组,现在吃的用的都是从涿州府的“国库”里取来的,涿州知府姓龚,已于昨ri上吊而亡,衙门的人一部分跑回了家,另一部分都加入了义和神团,吃的用的,都是新加入的兄弟带着打开了府库取出来的。
江云重点了解的是义和团的动向,“吴大哥,咱们真的要进beijing吗?钦差不会将咱们当成反贼吧?”
“不会。咱们不是打出扶清灭洋的大旗了吗?咱替朝廷除掉洋人,他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晚上就睡在府衙前的广场上,田书榜悄悄对江云说,“司令过虑了,他们就是些乌合之众,不堪一击,连十支步枪都凑不出来,又无组织和训练,能成什么事?”田书榜想起临行前龙谦的重视,觉得司令过于高看这帮义和团了。
“司令不会没理由地派你我出来。”江云沉吟道,“朝廷如果真的派了钦差来,就有些意思了。咱们等等看。”(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节赵舒翘的悲哀
赵舒翘和何乃莹是六月七ri到达涿州的。
义和团对于赵舒翘和顺天府尹何乃莹的到来极为重视,奉若上宾,将其迎至知府衙门。现在,衙门已被义和团占据了,成为了义和团的司令部,原涿州知府已经自尽身亡。赵舒翘此时已经无暇顾及那位倒霉的龚知府的死因了,急切地提出要看看所谓的义和神功。
义和团大首领们很爽快,“没问题,随时可以看。”
于是,赵舒翘和何乃莹被请至城内的一个坛口,当间是一块空地,四周插满旗帜,香烟缭绕。赵舒翘和何乃莹被请至上座,然后表演就开始了。
第一场节目是发誓。大师兄带领几个团众在香炉前列队,然后嘴里便嘟嘟囔囔地背诵起了什么东西。赵舒翘听不清楚,他也不想听清楚,估计是义和团的团规吧。他当然不会感觉到周围观看的身穿五颜六se宛如戏子的团众们中间两个青年的目光一直在他和何乃莹身上转悠。这两个人便是江云和田书榜了。
大师兄背诵的团规被江云听了个清楚,他心里暗笑,什么不贪财、不抢掠、不近女se,都他妈是骗人的鬼话!自己头上的头巾是哪里来的?跟着龙谦一年多,江云对于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已经有了很强的免疫力,看周围团众们一本正经的神态,总有些憋不住想笑。
田书榜也觉得好笑。临时加入义和团并不在计划内,而是江云的决定。此次来涿州。龙谦指定江云为首,他只能服从。他承认江云虽然比自己小着七八岁,但心机深沉,遇事不慌,很让田书榜这个胡子头佩服。这个临时的决定其实很不错,至少现在在涿州成了主人,吃饭不愁,行动更是方便。
朝廷真的派出了钦差,看这样子,钦差就是冲着义和团来的。说不准朝廷真的会依靠义和团来对付洋人的。龙司令显然料到了这点。但龙司令似乎对京师的局势有着深深的忧虑,这却不是田书榜所能理解的了。来之前龙谦对他们有过专门的交代,他的任务是了解义和团的情况,他们有多少洋枪。有多少人。多少洋枪。有无严格的组织与训练?这些东西他已经差不多摸清了,虽然涿州的义和团众已经超过了四千人,而且每时每刻都在增加中。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对付这群人,蒙山军一个步营就足以战而胜之。
空地上的表演还在进行中。发誓已毕,现在开始上法了。十几个头扎红se和黄se头巾的团众进入到空地中,师傅拿着一沓纸片来到跪着的他们的跟前分发纸片,纸片上面写着神仙的名字,然后团众们将纸片小心地叠好,藏在头巾里,师傅便摸着团众的头开始念法,所写的神仙大概就附在了他身上。
接下来就是神灵附体了,师傅带队,迈着戏台上的步子来回走动,说话也变成了戏腔,不过大家都听得懂:吾乃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吾乃吕洞宾是也!传说中的神仙一个个登场,宛如正在上演一场好戏。令观众们捧腹的是,表演者不仅要报出神仙之号,而且尽可能地模仿着那位神仙的神态:孙悟空便是一副猴相,而铁拐李则拐着一条腿出场,使得这场本来极为严肃的表演带有了强烈的喜剧效果。
赵舒翘恍惚自己正置身于戏院中在看一场蹩脚的戏曲。他很想大喝一声,将这群蹩脚至极的演员轰下去。赵舒翘是饱览京剧名家演出的大臣,眼前这帮小丑的表演实在是过于蹩脚了。他还没有有所表示,场面一乱,让他吃了一惊。
团众们先是突然倒下,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然后突然跃起,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毫无章法地乱舞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时而嬉笑,时而大吼,嘴里吐出白沫,狂舞一阵后,表演者突然再次倒地一动不动了,只有胸脯还在剧烈地起伏。师傅向钦差介绍,这是“卸法”
最后的表演是他最想看到的,那就是刀枪不入神功的上演。一个团众端着一支洋枪对准十几步之外的一个伙伴开枪了,轰的一声,那位“中弹”的团众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立即响起热烈的欢呼,所有观看的团众加群众都激动万分。
田书榜目瞪口呆。因为那支枪确实发she了!这个他完全看得出来,但那个充当靶子的人真的没事!正在琢磨其中缘故的他随即听到了江云附在他耳边的话:子弹头被拔掉了!
原来如此!
头领上前请钦差做评判。江云往前挤了几步,想听清楚钦差怎么说。
钦差抚着自己的胡须,“我看你们还是回家种田吧。”
这老头倒是个明白人﹍﹍江云心想。
那个老头,正是与蒙山军有着极深渊源的赵舒翘军机。
但是义和团不干了!场面开始混乱,钦差起身走了,义和团们似乎没有胆量拦住钦差讨个说法。
赵舒翘心里一片悲凉。这就是被太后寄予厚望的神拳义和团?就靠这帮连打把式卖艺斗不如的农民来扶清灭洋?他已想好了回京如何禀报太后了,千万不能相信义和团!相信他们,大清朝真的要完蛋了!
但是,另一位满族军机大臣刚毅来了。
如果刚毅不来,历史可能是另一副样子,这决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在这个时候,朝廷对义和团的态度将决定国家的命运。
但是,刚毅来到了涿州。
大清本是满族人的朝廷,刚毅是满人军机,地位比汉军机赵舒翘要高。所以,赵舒翘必须见刚毅并就视察情况向刚毅做汇报。现在的刚毅,已经不是在几年前轰动全国的“杨乃武与小白菜”案子中不畏强权刚直不阿秉公断案的那位刑部侍郎了,那个案子确是冤案,刚毅的翻案还有另一层目的,就是打击了借镇压太平天国而将各省督抚宝座夺走一大半的湘军和淮军系统。老百姓可不管谁是谁的人,他们在被编成了戏文的杨乃武一案中了解了刚毅是一位好官。
深恨洋人的刚毅来到涿州,听了赵舒翘准备给太后的汇报,当即说,“展如,万不可铸成大错!”
这就是不同意赵舒翘的意见了。赵舒翘吓了一跳:刚毅可是端郡王最亲信的人,而端郡王是嗣君的生父。我的乖乖,若不是他亲来涿州,自己真的要铸成大错了!
赵舒翘没有犯错误的结果是让朝廷犯了大错误!
赵舒翘回京,没有向慈禧呈上已写好的奏本,而是采取了当面汇报的形式,慈禧问他,义和团究竟可不可靠?赵舒翘一言不发,将他在涿州看到了用尽可能形象的形体语言向慈禧比划了一遍,搞得太后云山雾罩。在慈禧看来,赵舒翘是什么问题也没说清楚。
赵舒翘的目的就在于此,他认为,这样一来,不管如何,他算是安全了,这个在帝国官场上磨练出来的官员当然不会想到,一年后,他被深恨义和团的洋人列为了因为支持洋人而必须惩办的大臣名单,被慈禧下令赐死!
住在颐和园的慈禧心烦意乱。这样的局势,连自认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也有些吃不准了,慈禧心里明镜儿似的,她才不相信义和团“扶清灭洋”的口号呢,这个已经带了明显的造反特征的运动一旦失控,洋人未必灭掉,朝廷怕是先被灭掉了!
慈禧决定听一听最亲信的荣禄的意见。荣禄却态度坚定,义和团绝不可靠!正在受到各方面攻击的身负京畿军事全责的荣禄焦头烂额,如果下令抵抗正在以保护使馆入京的联军部队(大约300人),他必将被推上洋人的对立面。而头脑还算清醒的荣禄知道,无论怎样,朝廷都不能支持义和团进京攻击京师的洋人教堂,更不能攻击各国使馆。这点,他倒是与素来昏聩的庆亲王奕劻看法一致。奕劻就力主放开城防让洋兵进京。为此,奕劻和荣禄都被借义和团实现撤换光绪的端郡王一系满洲亲贵骂为汉jian。
其实应当称之为“满jian”的,可见满族入主中原二百余年,已被彻底汉化了。
不仅端郡王载漪大骂奕劻和荣禄,连甘军董福祥也上折子参荣禄了,董福祥说,如果不是荣禄干预,他的甘军只需五天,就可以将beijing城的洋人一扫而空,但荣禄就是不准他动手,这不是汉jian是什么?
思索了几ri的慈禧终于做出了决定。第一个决定是离开了颐和园搬回了紫禁城,然后,在六月十ri,慈禧任命端郡王载漪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这个任命,表明了慈禧在对待义和团的最终态度。
事情遂急转直下了。
不出意外,猬集于涿州的义和团涌至了beijing城下。因为有前些ri子关于不准义和团进京捣乱的“上谕”,九门提督立即下令关闭城门,但马上就送来了辅国公载澜的令箭,责令马上打开城门,让义和团进城。
呼啦啦,巨大多数从来没有进过beijing的农民们涌进了帝国的京师,ri夜不绝,前后进入beijing的团众高达十几万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节纷乱的局势一
极端仇视洋人的端郡王载漪被任命为处理外交事务的总理衙门大臣,已经无可争辩地向各国传递了清廷的态度。其实,就在这份任命发布的前一日,英国公使窦纳乐得到一个可靠的情报,说大清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慈禧太后已经决定向所有的外国人发难,证据就是已经进驻京师的武卫后军董福祥部(以回民为主)正在进行进攻使馆区的军事准备。
窦纳乐没有犹豫,立即给驻天津的海军中将西摩尔将军发出电报,告诉他北京的局势正在每时每刻地恶化着,必须立即安排所有可动用的部队登陆,并做好进军北京的一切准备。
当晚,天津的各国领事们紧急开会研究窦纳乐的电报,英美日意奥同意立即派遣军队增援北京,但俄国和法国不同意。俄国反对的理由是,俄军主力正在从旅顺口来天津的路上,需要等几天。正在激烈地争吵时,窦纳乐的第二封电报又到了,语气变得更加急迫:情况已万分危急,如果不立即出兵北京,一切都晚了!
外**队的行动速度自然不是大清军队可比,两个小时之后,大沽口外的军舰生火起锚,第二日凌晨,联军在塘沽登陆。这回不是前次的几百人的小部队了,这次拼凑的联军计有2050人,其中英军915人,德军450人,俄军313人,法军158人,美军100人,日军52人。意军40人,奥军25人。
一支尽量拼凑的小型八国联军。因为英军是绝对主力,所以,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尔将军当之无愧地成为了联军的统帅。
联军还是乘火车进发。他们行动很是匆忙,每人只带了两百发子弹,这似乎是士兵携弹量的极限了。后勤方面的一大堆问题几乎没有认真研究、西摩尔认为,他们此行不会发生真正的战斗,傲慢了两三个世纪的英国人相信,无论是帝国政府,还是那帮无知的农民。都没有胆量对大英帝国的正规军开枪的。
离开天津后。他们未受到任何武装力量的阻击。使得这一趟救援更像是一次观光,最前面的敞篷车上架着大炮和机关枪,身穿不同式样军服的洋兵们懒洋洋地坐在火车上,区别最大的是他们的军帽:英法士兵是白色的遮阳帽。意大利士兵的帽子上装饰着羽毛。最正规的是德国人。他们一半人带着钢盔,最明显的是标志是钢盔上那根尖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进入过中国的腹地,于是他们很有兴趣地观赏者盛夏的景色。铁路线两侧,一望无际的田野里生长着望不到头的庄稼,偶尔可以看到村庄,低矮的土坯房子,单调的景色很快就让士兵们厌烦了。
当时下午,北京至天津的电报线被义和团切断了,西摩尔失去了与后方及前方的联系,出现任何情况,都必须靠他这个前线指挥官临机处置了。
黄昏时分,兵车抵达杨村车站,守卫在这里的,是聂士成的武卫前军的部队,清军并未有任何阻止联军进入杨村这个要的举动。对于**裸的侵略行径,武卫前军的官兵们没有任何的愤怒。这就是现实。
未经许可,任何他国的武装人员都不得踏上别国的领土,否则就是侵略,就会带来战争。这就是国际通则。但是,大清帝国在1900年的时候,还不具备一个主权国家的意识和行径,它的士兵,只听命于上峰。官兵们很少听到国家这个词汇,更没有反侵略的意识,不懂得军队的基本使命就是保卫自己的领土安全。
聂士成的部队甚至与联军进行了友好的交谈,让联军看了成筐的人头——那都是拳匪们的人头,可以拿来请赏的。仿佛那些血淋淋的人头,不是从活蹦乱跳的同胞脖子上割下来的,而是捡来的可以换钱的宝贝。
联军士兵们怀着轻松的心情,第二天继续登车向北。铁路开始出现被破坏的迹象,或者被抽走了几根枕木,或者移动了一段道轨。这无疑便是拳匪们的杰作了。好在他们不会修铁路,连破坏铁路的技巧也不懂,联军士兵们迅速修复被破坏的铁路,兵车继续前进,直到到了廊坊。
这里距离北京已经很近了。西摩尔得到报告,前面的铁路被严重破坏,火车实在是无法走了,必须停车修路。
就在这一天,北京发生了一件事情,日本使馆的书记官杉山彬被董福祥的士兵杀死了。杉山彬是奉了日本公使的命令,出永定门去迎接西摩尔的联军的,没想到,联军的影子还没看到,却落在甘军士兵的手里,甘军士兵根本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立即将他的那颗东洋小脑袋砍了下来。
甘军士兵根本不懂得杉山彬是外交人员。其实,不仅是甘军,便是大清帝国的最高决策层,也不懂得通行的国际惯例。在1900年炎热的初夏,大清帝国对内——义和团的问题,对外,面临列强武装干涉甚至全面战争,没有一个全盘的计划,甚至连基本的态度都不一致,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聂士成的部队欢迎联军,董福祥的部队却开始对任何的洋人开杀戒。对待义和团的问题上亦是如此。
满清帝国,自认继承了中华文明正统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正在上演着历史上绝无仅有的闹剧。那些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人,严格意义上都扮演了悲剧的角色,无论是死于非命的,还是苟延残喘病死于床榻的,留给后人的都是无尽的惆怅,带给当时百姓的是严酷的苦难。
外交人员被杀,引发了各国使馆的惊慌。抗议的发出,加强防守的措施部署以及发出催促西摩尔援军的电报,让使馆区忙成一团。
但军机处领班、礼亲王世铎在上朝时,竟然压下了日本外交人员被大清正规军砍了脑袋这样一件大事。或许他认为只要压下了上奏,事情就自然而然地消亡了。当一个帝国腐朽没落到即将灭亡时,官员们大多持这种心态。
但这天慈禧叫了荣禄的“起”——这是带有满族风格的皇家俗语,就是接受询问的意思。荣禄单独面见了慈禧,太后不允许洋兵入京,荣禄完全同意。但荣禄提出,使馆万万不可攻击,与公法不容,后果难测。实在不行,就保护在京的外国人撤出京师吧。
对于荣禄的意见,慈禧未置可否。
在廊坊,西摩尔的联军部队正在修铁路,突然从两边的青纱帐里发出震耳的呐喊,在联军士兵的惊愕注视下,从高粱地里冲出无数头包红头巾,高举着大刀长矛木棍以及各色旗帜的义和团,朝着站立在路基上的洋兵们杀了过来。
这天是1900年6月13日。
毕竟是正规的军队,在稍微的惊慌后,联军开始朝着人群开枪。几乎不需要瞄准,每一发子弹都可以打中一个鲜活的**。
但义和团的勇敢是难以用文字描述的:他们完全无视攒射来的密集子弹,他们甚至不屑(或者不懂)弯腰低头做最简单的躲避,他们呐喊着,扭动的身体像是在庆祝丰收的舞蹈。冲在前面的人一片片被打倒,后面的前赴后继地继续着死亡征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坚信自己刀枪不入——对那些躺倒在血泊中的伙伴,他们有个术语叫做“睡了”,睡了的人过两三天就可以醒来。他们甚至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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