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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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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装怕是要你们自己解决,”郑笃扫一眼单子,“至于军资,当初签署协议,朝廷一次姓支付了十万两银两,你们才多少人,还要什么军资?便是曹大人全军军费,一个月不过三万两白银。当初一下子便支付了贵军十几万两银子,这才几个月啊?”郑笃没有接宋晋国递过来的清单,而是盯着周毅看,心想,你这个主事人为什么不说话,却任由几个部下胡说八道?
“我们不管曹锟一个月花多少钱。”周毅终于开口了,“那些银子,主要是我军主力北征京畿的开拔费,皇帝不差饿兵,曹大人既然管着我军,我们不跟曹大人要,跟谁要?”
郑笃稳住心神,和颜悦色道,“你看这样好不好?龙标统带领人马去了燕京,至今尚无消息。曹大人惦记的,也就是你带的这支兵了。有多少人,写清楚,我好给曹大人那里争取。”
周毅看看阴着脸的封国柱,“五百人枪,就这个数吧。”
“不,不是五百。”封国柱打断了周毅,“不是五百,是一千!偌大的地盘,五百人是守不住的。龙司令临走有交代,为了保一方平安,招募新兵五百人。周司令所说的,只是老兵数量。”
“没有允许,你们擅自扩军是不可以的。”郑笃的目光盯住了周毅,“我要提醒你们一句,现在你们已是官军了,不能目无朝廷。”
“协议只是说我们不越界一步,并没有说不准招兵。协议的底稿就在我手里,你要看吗?”周毅毫不示弱地回了过去,“招兵也是为了朝廷,若不是我们这支军队,怎么代表山东方面去燕京勤王?”
“我看这件事先搁置吧。我会如实向曹大人报告的。”郑笃不想再扯下去了,此番前来,他主要的目的是见到久违的家人。
“也好。郑先生也算回到老家了。不如先去见见家人?他们总念叨你呢。”周毅也不想搞的太僵,毕竟来人是自己的大舅子。
“我看这样吧,周副司令,”宋晋国笑嘻嘻地说,“如果是别人来,我就安排接待事宜了。但郑先生身份不同,我们就不打扰了。”
封国柱、宋晋国、邓清华都告辞走了。郑笃的随从自有安排,周毅陪着郑笃进了内宅,这套院子,原是王月蝉所居,现在温氏和周毅夫妇占了,温氏所居的五间正房中有王月蝉两间屋子,但她很少回来住。
走进月亮门,郑笃一眼看见了立在正屋台阶下大腹便便的郑婵,眼眶立即湿润了,“小妹!”
“二哥!”郑婵的声音也带了哭腔。
“你们先聊,俺还有些事。”周毅觉得,应当给郑笃与家人一点私密的空间。
“他对你好吗?”等周毅离开,郑笃抓住妹妹的胳膊,刚问了一句,看到了走出房门的温氏,“二姨娘﹍﹍”
“你可回来啦。你爹他﹍﹍”温氏看到郑笃,眼圈立即红了。
这个场面不那么温馨。逃亡在外的郑经已经去世半年多了,郑婵已为人妇,而且是嫁给了仇人。
等周毅回来,郑笃已换了另一副面孔,“我怎么称呼你呢?叫周司令还是妹夫?”
周毅笑笑,“当然是妹夫了。没想到俺娶了你妹妹吧﹍﹍””
“以前的事就不提了。这都是命。只愿你以后对小婵好些。我爹爹临死的时候,心里放不下的,最多的就是小妹了﹍﹍”
“这个,请放心﹍﹍”周毅看着郑婵,见她眼圈红红的。
王月蝉的身影出现在堂屋外面,“我说二位,过来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周毅不知道王月蝉亲自下厨了,与郑笃一前一后进了充作厨房和餐厅的东厢,屋子中间已经摆了一桌还算丰盛的酒席,卷着袖子的王月蝉说,“食材都是宋科长送来的,他还是很给二公子面子的。他说,二公子回来探亲,他们就不过来打扰了。”
“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位大总管最是抠门,平时一分银子也不乱花的。”周毅微笑着解释道。
一帮土匪!见过什么世面?郑笃心里暗骂。
温氏招呼道,“都是自己人,快坐吧。等大公子回来,一家人就团聚了。二公子,你先坐。”
“二位姨娘请上座﹍﹍”郑笃还是守着礼数。
郑经在的时候,王月蝉和郑婵是没资格上桌的,尤氏虽是妾室身份,但正室空虚,身份便高起来了。温氏被让不过,坐了主位,旁边是王月蝉,郑笃挨着温氏坐了,他旁边坐了郑婵,周毅也不懂这些大户人家的礼数,便坐在王月蝉的下首。
“军中禁酒,不过你难得回来,今儿我便陪你喝几杯。”周毅给郑笃斟上了酒。
“现在蒙山军不是你当家吗?真是想不到,我郑家竟然跟蒙山贼攀了亲戚。不过,小妹她可没少说你的好话。你还不知道吧?龙谦率军在天津倒是跟洋人打了几仗,塘报报到了济南府,据说仗打的倒是不错。朝廷还赏了龙谦副将之职。但队伍已失去联系了,下落不明。”
“怎么会?”周毅大吃一惊。王月蝉和郑婵顿时一脸的惊恐。
“怎么不会?燕京早就被洋人占了,西太后带着皇上跑了。十几万洋人云集京畿,哪里是好惹的?我看龙谦八成完蛋了。也好,现在你做主了,这是好事啊。曹锟大人清楚你的身份,很看重你。希望你带好这支兵,将来真的为朝廷效力,挣个大大的前程。”
周毅被郑笃带来的消息打懵了,失去联系?什么意思?
郑笃继续说,“周毅呀,袁大人雄才大略,放眼天下,是继李鸿章那一辈之后朝廷少有的栋梁之才。当初招安蒙山军,不过是权宜之计。要想真正进入袁大人法眼,还有很大的弯子要转。龙谦那厮想借着洋人的机会一飞冲天,实实是打错了算盘。现在机会落到你身上了。千万要抓住啊。我看你手下的那几个家伙,还是不怎么跟你一条心啊。”
“你说主力失去消息,是什么意思?他们被打散了?”周毅脑子里全是战友们的身影。
“聂士成听说过吧?那是朝廷一等一的名将,都战死在天津了!十几万朝廷的军队都被打散了,千把人的蒙山军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郑笃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庚子年是个大灾年啊。经此一变,我算是看清了,手里有兵比什么都强。龙谦逞能,带兵勤王去了,走的好,走的太好了!你千万好控制好这支部队,等我跟曹大人那边运作一番,将来换防至曹州,大力整顿一番,你至少会是个正儿八经的管带。千万别再想着与朝廷作对了。你想啊,袁大人是什么人?会一直放着你们不管不顾?”
“袁世凯要调我们离开此地?”周毅压下心底的巨浪,镇静地问。
“是。是有这个打算。我说的抱犊崮就是目标。袁大人会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打下抱犊崮,消灭山东地面上最大的一股土匪,算是给袁大人一个见面礼。袁大人最重人才,有这份功劳在手,将来你前程无量,可比我跟大哥风光多了。”
“那是做梦!”周毅站起身来,“便是我愿意,留守营的将士们也不会离开郑家庄去打抱犊崮的。除非龙司令率主力回来。”
“周毅,你现在可要想清楚了。咱们已是一家人了,我岂能害你?现在京畿局势未定,朝廷蒙尘在外,袁世凯顾不上理会你们这几条小虾米。等他腾出手来,绝不会再留你们在郑家庄折腾了。小妹腹中已怀了你的孩儿,谁是你的亲人,你可要想清楚,别犯糊涂!”
这句话说完,屋里就冷了场。郑婵惊恐地看着丈夫,而王月蝉也放下筷子看着周毅。
周毅仰面看着屋顶,想起了王月蝉的警告,冷冷地对郑笃说,“郑先生,龙谦是我的兄弟,论本事,我周毅连他的三成都及不上。若是没有龙谦,我周毅的脑袋早就被官府取走悬在城门楼子上了。我周毅不会犯糊涂,打不打抱犊崮,离不离开郑家庄,要等龙司令的命令。如果曹锟或者李纯硬要赶走俺,说不得要跟官府再次翻脸!”
温氏急忙说,“你看你们,都是骨肉亲戚,说什么翻脸嘛。快吃菜,吃菜。这些可都是你三姨娘亲自下厨整的。”
“二姨娘,我这不是为了他的前程嘛。”郑笃忍着勃发的怒气。
“二公子,”王月蝉不等周毅开口,“你也别嫌俺妇道人家不明事理。蒙山军打开庄子一年多了,他们是不是土匪,乡亲们心里明镜儿似的。你听说过有帮助百姓修渠种地的土匪?要说前途,俺觉着蒙山军的前途亮堂着呢。早在过年的时候,龙司令便说过,只要再赢官军一仗,官府便会上门求和。怎么着,应了吧?这边的仗刚打完,龙司令便准备着北上勤王了。你别不信,这是真的,俺可没资格参加蒙山军的高级军议,但你妹夫可是从头到尾参加了的,不信你问他!看俺是不是在说谎?当初便是在蒙山军,包括那个很被龙司令看重的司徒科长,也想不到局势真的如司令所料。你在曹州做着官,耳目明聪,可曾想到洋人会打下京城?没有吧?可龙司令硬是猜到了。以龙司令的精明,就算对上洋人打不赢,自保总没问题吧?二公子,如果你听我一句劝,不如你来蒙山军做事,保准比在曹州的前程好。”
郑笃本来就因为王月蝉穿着一身军服十分的腻歪。二姨娘念及父亲,还掉了一阵的泪,她倒好,自始至终没有说起一句父亲!“我也不怕周毅不高兴,什么蒙山军!不就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咱们郑家辛苦数十年积攒的家业,还不是毁在他们手里?如果不是他们,父亲岂会客死他乡?就算这些都不提了,士绅是朝廷倚仗的根本,蒙山军打击士绅,对他们处处为难,不是跟朝廷作对?换做是你,会容忍这样下去?”
周毅正要说话,被王月蝉扯了下袖子,“二公子还是惦记着家业呀。”王月蝉微笑道,“要说家业,我觉得现在比以前更多了。没错,我家是损失了些金银田土,可是,身逢乱世,那些田土,房屋,金银,都是极不保险的东西。就算蒙山军不来,也会被其他响马惦记着。只要蒙山军壮大,你妹夫在军中的地位就水涨船高,不比那些搬不走咽不下的死宝值钱?蒙山军被招安,朝廷一下子就拨下十几万的军饷,依靠地租,要收多少年?而且,有军队做靠山,小婵和你二姨娘的安全,不比原先更有保证?”
郑笃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此次回来,主要是两件事,一是拉拢周毅,使其成为自己的助力。二是看看家人尤其是小妹的情况。如果可以,便将他们接到兖州或者曹州,离开蒙山军的掌控。最后则是商议着将老父的遗骸葬入祖坟,现在是临时姓的安葬,但迁坟不是小事,涉及风水问题,找阴阳先生看过了,人家说需要等三年后的清明方可迁坟,这个事倒是不急。在周毅没回来前,他便跟温氏及小妹谈了自己的想法,岂料温氏和郑婵不约而同地拒绝了他的要求,温氏的理由是小婵临盆在即,不方便挪动。而郑婵则表示她不会离开周毅单独走。瞧郑婵的样子,似乎对夫婿很是满意。而王月蝉更过分,对父亲之死毫无哀伤之意。温氏还哭了几鼻子呢,她根本就没问父亲的情况!不仅如此,更令郑笃难以忍受的是,她竟然公开地参加了蒙山军!你说你一个小寡妇,当什么兵嘛。营中除了营记,哪有女人嘛。这脸丢的!如果父亲活着,也要被她气死!现在郑家确已败落,成为了郑家庄的笑柄,将来自己也不会像父亲一样回来营造养老的安乐窝了,眼不见为净,先忍下这口气再说。
最关键的是周毅的态度令他失望之至。王月蝉那个搔货还是有些见识的,她说的有兵就有财那是一点不错。本来有一个掌握军权的好机会,蒙山军虽是响马,但战力惊人,将武卫右军从上到下狠狠地羞辱了几回,曹锟大人与他手下的营官们说起来,还是很佩服对手的。龙谦这个大敌身陷京津,周毅掌握留守部队是顺理成章的事,拉出这支队伍来,对官府,对自己,都有极大的好处。可现在周毅的态度,简直就是个没骨气的奴才!
这顿饭吃的没有一点气氛。心不在焉的周毅早早就退席了。而王月蝉和郑婵则使劲打听蒙山军主力的消息。郑笃当然不会去安慰她们了,都是一帮贱人!也好,等龙谦那厮败亡的消息真正传来,看你们怎么求老子吧!
当天下午,郑笃推说公务繁忙,早早便离开了郑家庄。(未完待续。
第五节江云
郑笃走了,但他带来的关于蒙山军主力在天津失踪的消息还是在郑家庄引起了波动。。消息是从两个渠道传出去的,周毅当然会通报封国柱等人,而王月蝉则忍不住告诉了孙娟等。医护所有不少当地参军或帮忙的妇女,这个消息马上引起了震动。
光是一个郑家庄,有多少跟随龙谦出征的子弟?
程大牛急匆匆地跑到司令部,找到周毅,“周司令,听说龙司令他们在京城遇到麻烦了,咱们是不是派兵过去增援?”
周毅正跟封国柱等人商议此事呢,“老程,辖嚷嚷什么!增援?有那么好增援的?隔着上千里地呢!”
“那怎么办?总不能坐在这里干等吧?”程大牛大着嗓门叫喊。
“老程!”宋晋国站起来将程大牛拉进屋子,“老程,你别嚷嚷了,那不过是郑笃胡说八道!你也信?快去跟乡亲们说,没那回事!该干什么干什么!”
“很是。官军没安好心。他们还指望着将咱们支走呢。”封国柱开口道,“你在村子里说话是管用的,子弟们都在外面打国战,千万别乱了方寸。司令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咱们不会吃亏的。”
“老程,郑笃那厮来这里传话就是为了搞乱咱们的阵脚!他还想着让咱们出兵对付抱犊崮呢!说来说去都是想让俺们走!老子偏不走!你去一家家地告诉乡亲们,咱主力没消息呢,别听信谣言。”周毅站起来,“快去。不准乱说,对别的村子,要封锁消息。俺们要商议下军事上的事,这件事除了陈庄主,谁也不准告诉!”
赶走程大牛,周毅决定派人去京城,“要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他们走了三个月了,该有消息了!就这么耗着,心里真是不踏实。”
“副司令说的是。派谁去?”邓清华问。
“恐怕只能你去了。别人不放心。你选两个机灵的,化妆去。”周毅盯着邓清华,“家里的事不打紧。他们那边才是关键的。”
“也只有清华走一趟合适了。你识文断字,俺打仗不愁,干这个,不成。”封国柱说。
“好吧。那我准备一下,明天就走。”邓清华站起身来,看见了急急赶来的陈超。
不可避免地,蒙山军大队的消息传到了陈淑耳中。
“叔,听孙娟讲,蒙山军大队在天津战败了,下落不明。”陈淑急着找到了从郑家庄返回家的叔父。
“别听他们瞎嚷嚷。谁亲眼看见了?”陈超安慰侄女,“打仗嘛,你也经见过了,形势瞬息万变,暂时失去联络很正常。”
这句话龙谦多次讲过,现在拿来安慰侄女了。
“我就是担心……”
“担心也没用!淑儿,心强强不过命啊!若是他们注定要开创一番大业,那么这次去京师勤王,最多不过有惊无险。若是没那个命,咱们就忘掉他们吧。”
“俺不信命。”陈淑倔强地说。
“不信是不行的,冥冥中自有天数……”陈超仰脸看着深邃的夜空,“年轻时我不信命,跟你一样。等你年岁大了,不信也得信……”
“你既然信命,那你觉得,他,他们会怎么样?”
“怎么样不知道,但他不会有事的。”陈超本来准备给陈淑吹吹风,让她有个心里准备,但聊到后面,陈超自己也相信龙谦不会有事了。在听到那个消息时,陈超猛地想起了家乡这一年来的变化,诸般感觉瞬间涌上心头:这一年多的变化太大了,小小的陈家崖,一年来送走多少后生?年轻轻的,便战死在杀场了……连跟了自己三十年,像亲兄弟一样的陈三,都枉死在官军手里,而且死的那样惨。来了多少陌生的面孔?陈家崖这个偏僻的山庄,几十年累计下来也没有来过这么多的生人。带来的不是人口,而是变化,全方位的变化,感觉到自己的曰子变了,又数不出究竟变了多少。
最大的变化是什么?陈超是想过的,最大的变化就是人心变了,原先安定的,如死水一潭的人心被那些人搅乱了,人们变得不安分,甚至搔动,好斗,连走路的节奏都快起来。最为奇怪的是,那些失去了儿子的家庭并不怪这些给他们带来灾难的外乡人,而是将仇恨记在了官府身上。菩萨畏因,凡夫畏果,如果不是蒙山军打开郑家庄进而占据陈家崖,那些人家的孩子们会老老实实地沿着祖先的足迹,平淡地走完这一生。
那样不是很好吗?陈超很怀念一年前平静的光阴,村子里鸡狗的叫声都显得悠闲安宁。可是,那种曰子真的悠闲安宁吗?陈超想起了陈狗剩和程大牛,想起了临县闹起的义和团,想起了成群逃荒的人们,正如龙谦所说,中国正面临三千年未遇之大变局!
三千年啊!孔夫子的时代距今不过二千五百年,从现在往前推三千年,推到武王伐纣的时候了吧?西周的建立,给我们带来了礼乐制度,“礼”之运用,成为了规范人际关系最重要的武器,包括儒家推崇的三纲五常。
天不变,道亦不变,我们的祖宗就这样一天天地走过来。三千年未遇之变局?什么意思?难道三千年来形成的礼乐制度全部要崩坏吗?当初陈超确实追问过龙谦,龙谦说,原先我们的威胁总是来自北方,汉之匈奴,唐之突厥,宋之金与蒙古,一直到后金灭亡了大明。现在呢?北方的威胁没有消除,海上的危险更大了,你能想到区区数千西夷,便能漂洋过海来到中国并一路打下京师?你能想到有朝一曰老实巴交的农民也拜起了洋神?自打西方实现了工业革命,世道就变了。这一百年创造的财富,比原先所有朝代的总和还多!我们是农业社会,注定要被那些实现工业化的国家打败,除非我们也搞工业化,而且比他们搞的还好。
工业化是什么,龙谦是跟他聊过的。他既听不懂,也不信。但世道正在变,变得他看不懂了。
“淑儿,周毅他们已经商量了,要派人去京城找龙谦。应当很快就有消息了。你不要担心了。”
“那好极了。我要跟他们去。”
“胡闹!带你一个女儿家,不是添乱吗?郑笃说了,京城已经被洋人占了,连皇上和太后都跑了﹍﹍”
“他们跑不跑和俺有啥关系?俺是要找到他,只要他没事﹍﹍”陈淑扑闪着的大眼睛中带着泪花。
陈超不落忍斥责侄女,只能劝慰,“这一路山高水险,邓科长带你一个女儿家多有不便。你没听说吗?京师一带的洋兵足有十几万了﹍﹍你别哭,让我想想。”陈超看见侄女脸颊上滚落的泪珠,心软了。
倒没让陈超为难多久,第二天一早,司令部派人将他叫到了郑家庄,走进当初龙谦当初所住的堂屋,陈超一眼看见了一身绸缎贵公子打扮的江云。
“江云!真的是你?司令回来了?”陈超大喜。
“陈庄主安好,”江云微笑着站起来,“司令护送朝廷去了太原,他一切安好。”
“江云,你将司令和大队的情况跟陈庄主再讲一遍吧。”周毅笑眯眯地。
“不用了,知道大队没事就好了。”陈超顿感一身轻松,“你是从太原赶来的?”
“不,俺是从山西走河南,从归德府过来的。”江云还是一五一十地将蒙山军大队的情况讲了一遍,讲到惊心动魄处,陈超几乎要惊呼了,“这么说,司令被朝廷派到了京师?要跟洋人讲和?”当然,江云略去了燕京打劫王府之事。
“是,我并未见到司令。他和司徒均回太原了,也许现在已经在燕京了。奉参谋长之命,我从燕京去太原,直隶一带很不安静,保定府还被洋鬼子占着。到了娘子关找到咱大队,鲁山大哥派我回山东接大卫去燕京,我跟王之峰张小丁商议,还是绕一绕路吧,于是走上党入河南,拐了个大弯子才回来。”
江云没有告诉陈超他与两名部下身上带着六千两黄金,这些钱是给留守部队的经费,大约折合白银九万多两。在陈超到来之前,江云已将鲁山转达的龙谦的指示和黄金交给了周毅和宋晋国。看到留守营一切正常,也让江云放了心。
“昨天郑笃来,说大队在天津被打散了。害得大家担心的要死。正准备派人去京师呢,你回来了!好,太好了。大队都好吧?他们啥时候回来?”陈超继续问。
“咱们主力确实在天津打了几场恶仗,伤亡很大。不过仗都打赢了。对了,关于伤亡情况,先不要对外面讲,免得乡亲们过分担心。不过营长以上的军官们都好,没事。现在主力分置两处,宁参谋长,王营长他们带着一部分兵力还留在燕京,等待时机转移出来。鲁山、冯仑他们带其余部队驻守娘子关,招募新兵,抓紧训练。听鲁山说,对局势发展,司令已有通盘的考虑。司令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家里了。看到你们都好,司令就放心了。陈庄主,司令有一封信转交你,你跟我出来吧。”
陈超跟着江云出了屋子,江云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这是司令托鲁山转给你的,很重要。你要照着信上的吩咐去做。钱不用发愁,找老宋要便是。我带回了不少呢,都是金子。另外,这两件洋玩意,是司令在战场上缴获洋人的,送给大小姐,你给她吧。”江云摊开手,是一个银质的怀表和一枚金灿灿的十字架。
“给淑儿的?”陈超拿起那个十字架,“真是金子的啊。”
“是啊。”江云笑眯眯地,“留着给大小姐玩吧。”
“这个,你还是亲自给她吧。她或许要跟你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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