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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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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故人来访
周瑜的警惕性很高,看到水寨之中旗号攒动,有战船移动的迹象,急令手下收起矴石,满扯风帆,转橹绰桨,快船如离弦之箭,在江面上飞似而去。
荆州水军的拖沓之风将大好的良机贻误一空,等蔡瑁率船队出得水寨,周瑜的快船已经是在十里之外了,追之不及,令蔡瑁扼腕而叹。
回到赤壁水寨,已是二更时分,不过诸将皆未安歇,都在寨门外等候都督回来,营寨之内灯火通明。周瑜刚下船,鲁肃等人便迎了上去,鲁肃道:“都督如此涉险探营,惊煞我等。”
周瑜不以为然地呵呵一笑道:“无妨无妨,蔡瑁虽治水军久矣,但守成有余,缺乏临阵机变能力,我的船快,他又能奈之我何?何况不亲自观之,如何有破敌之策?”
吕蒙在一侧问道:“都督这番打探,可否已思出破敌之计了?”
周瑜敛起笑容,神情凝重地道:“蔡瑁张允在荆州统领水军多年,虽非良将,倒也不算是庸才,沿江布下二十余座水门,环环相扣,布局严谨,颇有章法,急切之下,也难有破寨之法。容我细细思量,如能除去此二人,破刘泽便易如反掌。夜已深了,诸位且自回营中歇息,明日再行议事。”
次日清晨,周瑜升帐,对初战告捷的韩当所部予嘉奖,凌统射杀蔡熏有功,由校尉升为中郎将。众人贺之,凌统面无喜色。切齿道:“只恨甘宁那贼子奸滑,数战未能擒杀之,杀父之仇不能报之,乃平生之憾也。”
周瑜宽慰道:“甘宁射杀令尊,此仇乃是江东国恨,某必誓报之,凌将军勿忧,赤壁破刘泽之日,便是大仇得雪之时!”
韩当、黄盖、吕蒙的诸路船队虽然先后赶到了赤壁,但也都是临时屯扎。未做详尽布署。单等周瑜前来再做安排。按照周瑜最初的计划,江东水军首个攻击目标就是巴丘,但此时刘泽已经是陈兵乌林,尽遣水陆大军在此屯集。沿江水寨二十余里。防守严密。江东水军再想绕过乌林去攻打巴丘,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赤壁一战。将会是决定双方胜负的关键一役。周瑜不敢掉以轻心,命江东水军在赤壁立寨,陆军在南岸扎营,与靖军大营遥遥相对。
周瑜的能力远在蔡瑁之上,水寨旱营的布局自然不比蔡瑁要差,相比与蔡瑁的水寨以防守为主,周瑜立寨则是攻守兼备,这固然与江东水军实力强于荆州水军有关,但更多的体现在周瑜的治军理念上,先发制人,锐意进取,周瑜来荆州就是要进攻的,行军布阵,自然也要摆出一付积极向前的态势。
同时,周瑜又派出了多路斥侯细作,潜过江去打探消息,掌握第一手的军事情报,才可料敌先机,制定相应的进攻策略。
隔了几日,江北陆续地传了情报回来,刘泽此次调派的军队除了荆州水军七余万人之外,还调动了六万的步骑出战,屯扎在江北乌林。刘泽这次鬼使神差地竟然调动了十三万军队出战,在人数上完全和江东军持平,所不同的是靖军六七开,步骑六万,水军七万,江东方面却是五八开,水军五万,步骑八万。周瑜搞不清楚刘泽是有意为之,还是兵力捉襟见肘只能调派这些人马过来,但让周瑜欣喜的是,最让他忌惮的徐州重骑兵此次并没有调到乌林来,目前还是屯扎在距离乌林六百里之外的宜城。
周瑜对徐州军的情况可没少下功夫,这支神秘的骑兵部队在安陆一战曝光之后,就引起了周瑜的密切注视,以不足一万骑的兵力碾压掉荆州五万骑兵,这样的战绩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恐怖至极!周瑜暗地里思忖良久,也无法找寻到破雷骑的方法,这些全身披着重甲的人马,刀枪不入,简直就是怪物。
此番赤壁之战,周瑜在对付荆州水军上还是信心满满的,但想彻底地击败刘泽,就必须跨过长江,歼灭刘泽的步兵骑兵,让周瑜最担忧的就是如何对付这支武装到牙齿的雷骑兵。现在传来消息,雷骑根本就没有到达乌林前线,或许刘泽觉得赤壁水战,根本就没有雷骑兵的用武之地,所以干脆就没带雷骑南下,刘泽想战而胜之,也必须要跨过长江,以雷骑笨重不堪的份量,普通的渡船根本就装载不了多少,想把雷骑投入到长江南岸作战,困难重重。
想通了这一点,周瑜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的笑意,暗道:“刘泽啊刘泽,你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有雷骑,我看你如何胜得了我江东的八万步骑!”
周瑜下令,严密注视宜城的徐州军第三军团的动向,一旦发现有行动的迹象,立刻禀报。宜城距离乌林六百余里,以雷骑笨重而庞大的身躯,想施援乌林,至少也要三天的时间。有三天的时间,足够周瑜做好充分准备了。
初冬时分江南虽然没有北方那般严寒,但依然可以感受到冬天的气息,尤其是在霜寒露重的清晨,伫立在江边,可以明显地体验到那浓浓的寒意。
“都督,江边寒意正浓,小心着凉了。”鲁肃刚刚赶了过来,看到周瑜的肩头已经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连声地劝慰已在江边立了半宿的周瑜。
周瑜不以为然地挥挥手,道:“我没有那么娇气!”周瑜每天清晨都会来到江边,远眺对岸的靖军营寨,思索着破敌的良策,他喜欢江边这种清冷的氛围,这更让他的头脑保持着一种清醒。
远远地一叶小舟出现在周瑜的视线之中,清晨江上的风浪很大,小船在浪中上下飘泊,忽隐或现。周瑜皱了皱眉头。双方隔江对峙,自然少不了互派斥侯细作打探军情,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江上早就禁止一切民用的船只往来了,此时竟然有一艘小船出没在风波之中,难不成是靖军派来的奸细?周瑜立即派中军上前去探看究竟。
那艘小船靠岸之时,江东的巡兵立即将其截获,持刀绰枪,团团围定,喝道:“什么人?不知道现在禁江吗?立即下船接受检查!”
从船上下来一位葛巾布袍的儒生模样的男子来。白面无须。脸形削瘦,看到江东巡兵刀枪相逼的架式,初时略显惊慌,连连摆手道:“别误会。别误会。某乃你们周都督的同窗契友。专程过江来探望你们都督,烦请通报一声。”
为首的军侯上下打量了那儒生一番,冷笑一声道:“你可是打乌林那边过来的?”
“正是。”
军侯当即喝道:“分明你就是刘泽派来的奸细。想要刺探军情,居然敢诈称是周都督的同窗契友,周都督是何等身份,岂会有你这般穷酸学友!来人,给我拿下,细加拷问!”
那儒生大骇道:“我真的是你们都督的同学,不信可与你们都督一见便知。”
军侯冷笑道:“周都督何等身份,日理万机,岂会有时间来见你,真是笑话,左右给我擒下再说。”
兵卒一拥而上,正欲将那儒生拿下,此时周瑜派来的中军官已来到了跟前,喝止住那些巡兵,冷眼打瞧了一下那儒生,道:“你真得是周都督同学?”
“正是,正是,如假包换。”那儒生惊魂未定,连声道。
“那你姓甚名谁,且报上名来,我与也好通传都督。”
“多谢军爷。在下蒋干,表字子翼,九江人氏,与周都督为幼时同窗,烦请报于都督,周都督定然知晓我的名姓。”蒋干连连作揖。
中军官狐疑似地打量了一下蒋干,道:“你在此稍等片刻,我自会报于都督。”中军官返身回去报之周瑜。
周瑜所立的位置相隔并不太远,这边的一幕周瑜远远也能瞧见,中军官将蒋干的姓名报于周瑜,周瑜哈哈大笑,对鲁肃道:“想不到竟是蒋干前来,子敬,还记得此人否?”
鲁肃也是淮南人,闻听后不禁皱皱眉头,道:“蒋干,不就是与你同窗于舒县学堂的蒋子翼?既酸又迂,只会夸夸其谈,并无什么真才实学。听说他后来到荆州投奔了刘表,在刘表帐下做幕宾,想必此次也是投降了刘泽,来此当说客游说公瑾来了,公瑾何不拒之?”
周瑜意味深长地一笑道:“既是故人来访,岂可相拒门外,何况某已思得一计,正好着落在此人身上。”说着,周瑜便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隔着老远就喊道:“子翼贤弟来访,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蒋干狠狠地瞪了那军侯一眼,那军侯倒也是识趣地垂首让于一切,蒋干也不好再与他计较什么,向周瑜迎去。“公瑾兄别来无恙。”
周瑜呵呵一笑道:“子翼啊,我们可是多时未曾相见了,想不到今时今日,竟在此间重逢,听闻子翼早些年投奔刘表,现在想必也做了刘泽的幕宾,今日渡江前来,莫不是给刘泽做说客?”
蒋干唬了一跳,忙道:“听闻公瑾兄至此,小弟特来探望,何来说客一说?”
“子翼欺我,我虽不及师旷之聪,却也闻弦歌而知雅意,子翼如此良苦,涉江而来,岂不为新主之故?”周瑜笑容不减,但话语却犀利如刀。
蒋干愀然作色,佯做走势。“公瑾竟然这般生疑,如此待故人,某这便辞去,从此再不言与公瑾同窗之事。”
周瑾哈哈一笑,上前挽住蒋干的手臂,道:“子翼还是这付脾性,开不得半点玩笑,方才戏言耳,子翼切不必当真。只要子翼不当刘泽的说客,某岂可罔顾同窗之谊,走走走,今日难得故友重逢,必一醉方休才是。”
蒋干转怒为喜,与周瑜同回大营。周瑜设宴,为蒋干接风洗尘,水陆毕陈,奢华尽显,江东诸将,尽数相陪。
周瑜极显豪爽大度,拉着蒋干的手在主位上并排而坐,对诸将道:“蒋公乃我的同窗契友,自幼我们就是相交莫逆,他乡遇故友,乃人生的一大幸事,今日难得有喜事,权且破军中禁酒之令,诸位且开怀畅饮!”
说着,周瑜又解下佩剑,交到吕蒙的手中,道:“今日宴饮,但叙故友离情,若谁敢提及军旅之事,公可行监酒之权,尽斩之!”
吕蒙慷然应诺,仗剑立于阶下,手按剑柄,目露寒光,一身凛然之气让人不敢逼视。(未完待续。。)
第520章 蒋干盗书
蒋干此来,便是在刘泽帐前自告奋勇,说自己和周瑜是同窗至交,以前在舒县读私塾的时候,好的都可以穿一条裤子了,此番到赤壁定然可以劝降周瑜。
当年蒋干投奔刘表之后,仗着有些才学,被刘表待为幕宾。刘表为人附庸风雅,喜欢舞文弄墨,象蒋干这些半调子的文人儒士也是极受礼遇的。幕宾也就是门客,并无什么实际权力,最多也就给刘表出出主意,参谋个军事政事,蒋干在刘表手下混个温饱倒也不难。刘表死后,刘琮举州而降,刘泽接掌了荆州牧的位子。别看刘泽是大儒卢植和蔡邕的学生,却全无半点儒风雅骨,对刘表的那一套根本不感兴趣,虽然象蒋干这类的幕宾暂时都留任了,但基本上无所事事,而且蒋干听闻刘泽有意撤裁掉幕宾,顿感危机来临。于是蒋干毛遂自荐,在刘泽面前夸口要过江去说服周瑜来降。
贾诩当即反对,认为劝降周瑜纯粹是无稽之谈,蒋干此去,必定是徒劳无功。
刘泽倒是不置可否,蒋干能劝降周瑜,刘泽压根儿就没相信,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蒋干跑一趟似乎也没什么坏处,何况刘泽似乎还有别的借用,故而同意了蒋干的请命。
蒋干受命之后,郑重其事,早早地就编了一套说辞,可不想周瑜根本就不给他当说客的机会,吕蒙仗剑立于堂下,眼光却不怀好意地一直盯着蒋干。似乎蒋干只要一开口,那把剑就会伸到他的脖子上来,吓得蒋干也只能是住口不言。
席上周瑜豪情四溢,频频举杯,觥筹交错,不禁已是半醉。蒋干暗怀心事,食如嚼蜡,勉强饮了几杯,推托道:“干不胜酒力,不能再饮矣。”
周瑜大笑道:“子翼欺我。想当年在舒县之时。你我还曾偷老师的酒喝,当时是谁抢着喝酒,醉得不醒人事?”
蒋干脸一红,道:“这等糗事。公瑾兄还提它作甚?”
周瑜大手一挥。道:“好。不提也罢,今日难得故友重逢,某心中实畅快不已。非大醉不可,来来来,诸位同饮!”
又是一顿豪饮,周瑜只图痛快,喝了个酩酊大醉。蒋干虽然喝得少,但也觉得头晕目眩,连声告饶:“公瑾兄恕罪,小弟实不能再饮了。”
周瑜亦不勉强,令人撤去酒席,拉着蒋干,同出大帐,一阵寒风吹来,周瑜满口酒气,步履蹒跚,蒋干赶忙相扶,道:“公瑾兄醉矣。”
周瑜瞪了他一眼,道:“我醉了?笑话!你何时曾见我醉过?不信,我给你走个直线瞧瞧——”说着伸手将他推开,迈步向前,想走出一条直线来,却是身形摇摇晃晃,走成了一条扭扭曲曲的路线来。
蒋干暗暗发笑,可却又不敢笑出声来,上前将周瑜扶住,道:“公瑾兄还是早些安歇吧,我们明日再叙如何?”
周瑜没有理会他,顾盼左右,用手点指左右全装惯甲持戈执戟的军士,道:“子翼打北边而来,刘泽之军士,可有某这般雄壮否?”
“不如,不如,差之千里。”蒋干随声应承。
周瑜又指水寨之中的战船,道:“某有战船千艘,艨艟如云,临江过水,如履平地,刘泽的战船,可是我的对手否?”
“公瑾纵横江海,天下无人可及。”
周瑜仰天大笑,冲着蒋干道:“子翼诳我。”
蒋干心里一慌,忙道:“小弟句句实言,不敢欺瞒。”
周瑜又复大笑,指着江北那些一丛光亮,高声道:“子翼别看刘泽新得荆州,得意猖狂,某大军所至,须臾即可破之,子翼可信否?”
“信,当然信,公瑾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刘泽如何能与公瑾争雄?”
周瑜拉着蒋干道:“不瞒子翼,我早已思量好破敌之计,只须月余,便可杀得刘泽片甲无存!子翼,念你我同学一场,别说我没提醒你,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跟着刘泽,只怕也一样灰飞烟灭,不如就此留在江东,以你之才华,定为吴侯重用。”
蒋干不禁是哭笑不得,心想此番过江本是要劝降周瑜来着,现在反倒被他劝降,这算什么事,当下支唔了一声道:“小弟家小俱在荆州,就算来投,也得容我收拾一番才是。”
周瑜倒没有强求,摆手道:“人各有志,我也就不勉强了,言既于此,子翼好自为之吧。”
这时,中军过来禀道:“启禀都督,蒋先生的营帐已收拾妥当。”
周瑜瞪了他一眼,道:“某与子翼情逾手足,在舒县之时便常常同榻而眠,今日难得故友重逢,自当秉烛夜谈抵足而眠,何须另置营帐?”
中军不敢再言语,拱手退下。周瑜拉着蒋干的手,同入自己的寝帐。周瑜醉得一塌糊涂,那里还有与蒋干秉烛夜谈的可能,一进营帐就倒在榻上呼呼大睡。
蒋干也躺了下来,但他碾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帐内的那盏牛油灯已然将尽,发出忽明忽暗的残弱微光,蒋干听得外面梆子响,已是夜半三更,周瑜在榻上鼾声如雷。
“公瑾兄……公瑾兄……”蒋干轻轻地唤了几句,周瑜浑然未觉,于是蒋干蹑手蹑脚下得榻来,看到榻边几案之上,散落着几卷文书,蒋干心道,此番劝降周瑜未果,回去实在不好与靖王交待,这几卷文书说不定有江东军的军事部署和行动计划,如果能偷窥得到一些有价值的军事情报,倒也不虚此行。
就着昏暗的灯光,蒋干悄悄地翻着这些文书,看了几张,蒋干很是失望,这些都是些普通的往来书信,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密的军情报,不过蒋干还是很不甘心,一边瞄着周瑜一边偷看,待翻到最后几页之时,蒋干竟发现有一封居然是蔡瑁写来的书信,蒋干如获至宝,拆信视之。
这封信很长,但抛开那些繁文缛节的客套话,内容倒是简单明了,蔡瑁在信中提到刘泽势大,迫于形势,不得以而投降之,今欲率荆州旧部归降东吴,请周瑜约定日期,里应外合,共斩刘贼之人头。
蒋干暗忖:“原来蔡瑁张允暗地里连结江东,这份书信便是证据,明日回禀靖王,必是奇功一件。”遂将这封信暗藏于衣内,刚想再翻翻看还有没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却听身后周瑜嘿嘿一笑,喝道:“子翼,你做的好事——”
蒋干吓得魂不附体,跪伏在榻前连声讨饶,可半晌之后却再无动静,蒋干抬头视之,周瑜仍旧是鼾睡未醒,敢情是周瑜在说梦话,蒋干按了按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平复了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到榻上。
这时周瑜又复叫道:“子翼!数日之内,必让你看刘泽之首级!”
蒋干含糊地应了,再待说话时,周瑜鼾声依旧。蒋干怀揣着蔡瑁的书信,似有千钧一般重,如何能睡得着,一边想着刘泽得此书信必定厚赏他,可一边又想着周瑜仍是精细之人,天明之后寻书不得,岂能轻饶了他,蒋干左右思量,既欢喜又担忧,一夜碾转无眠,好不容易挨到五更时分,终于下定决心,如此富贵岂可轻弃,决定乘周瑜酒醉未醒之际,立即告辞,等周瑜酒醒后发现书信被窃,自己已经飘扬过江北了。
主意思定,悄悄地起身,穿戴整齐,轻声地唤道:“公瑾兄,公瑾兄。”
周瑜迷迷糊糊地半睁了眼,显然昨夜醉得厉害,这会儿还没全醒。“子翼何事?”
“多谢公瑾兄盛情款待,干不敢多加讨扰,这便告辞,后会有期。”
“好……好……后会有期……”周瑜含混地应了,又倒头睡去。
蒋干暗暗窃喜,潜步出帐,刚掀开帐子,就和迎面而来的鲁肃撞了个满怀,蒋干忙连声陪不是。
鲁肃知周瑜昨夜喝得酩酊大醉,不太放心,天刚一亮就赶到周瑜的帐中问安,不巧出撞上了刚要出帐的蒋干,鲁肃警觉地打量了一下蒋干,道:“蒋先生这是要哪里去?”
蒋干本以为辞了周瑜,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不意还没出门就撞上了鲁肃,心里怕得要死,但也只能是强做镇定地道:“在下此来只是与公瑾叙旧,看公瑾军务如此繁忙,就不敢多加讨扰了,权且告退,日后再见。”
鲁肃狐疑地道:“蒋先生就算要走,也不急在一时,待都督醒了,再走也不迟。”
蒋干那里敢等周瑜醒来,慌慌张张地道:“方才已经辞过都督了,蒋某还有事在身,就不敢多耽搁了。”
鲁肃越瞧越不对劲,蒋干越是急着要走,鲁肃就偏生挡在那儿不让他走,急得蒋干大冬天的脑门子都一阵阵地冒汗,就在此时,周瑜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子翼走好……恕不远送……”
既然周瑜都这么说了,鲁肃也就不好再挡着了,蒋干松了一口气,匆匆地作了一个揖,仓皇而走,径直来到江边,乘船离去。(未完待续。。)
第521章 庞统来访
鲁肃注视着蒋干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此事过于蹊跷,很想截下蒋干来查个仔细,但周瑜已经放了话,鲁肃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等他再回头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周瑜已经是悄无声息地下了榻,怡然自得地坐在几案后面品着茶,看周瑜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昨夜醉的不省人事。
“公瑾,你这是……”鲁肃满脸的疑惑。
周瑜呵呵一笑,道:“莫非连子敬也觉得我真的喝醉了?”
鲁肃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公瑾并没有喝醉,以此来诳骗蒋干的,公瑾故意安排蒋干在你的寝帐歇息,定然也是有深意的。”
周瑜微微一笑道:“不错,蒋干此来,便是奉了刘泽之命,一者想劝我归降,二则想刺探我方军情,我便如他所愿,让他在我的寝帐安歇,故意让他看到这些书信。”周瑜边说边拨弄着几案上的书信。
鲁肃也注意到了案上的书信,俱是些往来公文之类,也没有什么特殊打紧的情报。“就算蒋干看到这些,又当如何?”
周瑜依旧笑意盈盈,道:“这卷书信之中,已然是少了一封,不瞒子敬,这封信乃是我命人伪造的蔡瑁笔迹所写的书信,信中言蔡瑁欲杀刘泽投江东之事,蒋干如获至宝,定然揣着这封书信回禀刘泽,不出所料的话,明日便可见蔡瑁张允人头落地。”
鲁肃由衷地佩服道:“公瑾妙计。”鲁肃原本是担忧周瑜醉酒,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遂起身告退。鲁肃出帐,看到江边蒋干的那艘小船已经是荡悠悠地离了岸,向江心驶去,他也不禁是会心地一笑,叹服周瑜的好算计,正待回转之时,却见江边一人葛袍伦巾,大冬天的还手摇羽扇,不是诸葛亮还能有谁。
鲁肃上前道:“孔明先生起得好早。”
诸葛亮呵呵一笑道:“子敬兄也莫如是。江中的这位仁兄,更是辛劳至极。恐是一夜无眠。这么一大早的,急匆匆而去,想必也是拿来了极重要的情报,回去跟主子邀功请赏。”
鲁肃悚然一惊。道:“先生何由知之?”
诸葛亮轻摇羽扇。不动声色地道:“蒋干此来。本为劝降都督,游说不成,若非拿到重要情报。也不会如此急风火燎而去。不过周都督乃是极为谨慎之人,明知蒋干是北军的细作,真要是有什么重要情报,岂能无备,让蒋干轻易得手?蒋干自以为窃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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