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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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人。”
　　　　“年龄？”
　　　　“三十一。”
　　　　汉代的征兵不同于后世，由于人口匮乏的缘故，年龄在十五岁到四十岁都可以被列入征兵的范围，相对十几岁的青年，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年富力强，有一定的社会经验，反倒是受青睐的对象。
　　　　宋章点点头，一指旁边的一把长弓和一具石锁，道：“这两样，你可以任选一样。”新兵的试练其实很简单，只要能拉得开长弓或举得起石锁，就算是合格了。新兵考核主要考的就是体能，但就是这么简单的考核，却让近八成的人望而却步，过不了这道门槛。
　　　　张重打量了一眼，石锁大约摸有百斤左右，要举过头顶，没有一把好气力的确是很难做到，那把长弓更为恐怖，是靖军标配的两石长弓，至少要二百斤的力气才能把它拉开。举石锁用的是蛮力，只用力气足够大，就可以将石锁举过头顶，但拉弓却不是纯力气活，它需要一点技巧，没有受过弓箭训练的人根本就不可以把长弓拉到满弓。
　　　　长弓看起来比石锁要轻的多，但今天选择长弓的人无一例外地全部折戟沉沙，没有一个通过的，倒是举石锁的人通过了不少。张重想也没想，走过去便拿起弓来。
　　　　许多未能通过考核的人并没有离去，而是远远地站在边上围观着，看到身材不高也长得不太强壮的张重选择的是长弓，都不禁发出哄笑之声，今天还没有一个可以在长弓这一关上过的，一看张重就是那种没有见识的雏儿。众人皆是一副兴灾乐祸的表情。
　　　　宋章眯起了眼，合上了卷宗，看来今天的招募就到此结束了，他似乎等不及张重去拉弓就已经起身离座。
　　　　张重根本就没有理睬众人不屑的目光，右手手指上套上了扳指，稳稳地扎了一个马步。左手持弓，右手扣住了弓弦，气沉丹田，低低地喝了一声，缓缓地拉动了弓弦。
　　　　两石弓的弓弦很硬，有经验的弓手根本就不瞬间发力，而是缓缓地将力道作用于弓弦，拉开弓容易，但拉到满弓却不容易。越往后拉，需要的力道呈几何倍数增长。今天的考核，许多看起来蛮有力气的愣头青一上来就铆足了力气地去拉弓，但无一例外地失败了，原因就是用力过猛，后劲不足，未拉到满弓就已力竭了。
　　　　张重看起来似乎很悠闲，二石的长弓在他的手中一点点地张开了角度。原来讥笑声不断地人群此刻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略带惊讶地看着张重。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原来已经离座的宋章也是微微地一怔，没想到今天还有点意外之喜。
　　　　张重沉稳地将弓弦拉到了满弓的位置，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张重可是今天第一个通过长弓考核的人。
　　　　但张重却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地拉动着弓弦，弓背由于变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最后“喀嚓”一声，断为了两截。张重弃弓于地，冷笑一声道：“你们这弓，也太不结实了！”
　　　　众人都惊得是目瞠口呆，短暂片刻的沉寂之后。人群之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好！”“好样的！”称赞之声此起彼伏，一把长弓难倒了蜀中的无数子弟，却终结在其貌不扬的张重手中，众人也顿觉得很是解气。
　　　　宋章也很是客气，如此天生神力的悍卒当真是很少见，他立刻又展开了卷宗，将张重的名字写在新兵的名录之上，同时令人捧过一套麻布的靖军军服交给了张重，同时交给张重的，还有代表着靖军新兵的练卒军衔徽章。
　　　　张重接过衣服，刚要离开，一位身着便装的男子伸手将他拦下，客气地道：“张重是吧？请随我来，有人想要见你。”
　　　　张重眉毛一扬，道：“你是何人？什么人要见我？”
　　　　男子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我是谁不并不重要，至于要见你的人，你见到后自然知晓。”
　　　　张重不认识这个男子，宋章却认识，他就是锦鹰卫的统领潘凤，正欲行礼，却被潘凤用眼神制止住了，宋章只得后退一步，装作不认识潘凤的样子。
　　　　潘凤含笑着对张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过这里面却含不容他拒绝的成份。
　　　　张重冷眼打瞧，来人的身份绝对不低，从宋章卑微的表情上来看，此人的衔职绝对在宋章之上，而且不止高一点点，虽然猜不透他的意图，但张重却也是无法拒绝，只得随他前行。
　　　　目的地很近，只走了一会儿工夫就到了。不是军营，也不是官署，只是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的住所。潘凤站在门口，含笑着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张重迟疑了一下，不过最终他还是迈步走进了那所房子。
　　　　房子不大，光线也很暗，一名男子背窗而立，虽然张重只见过一面，却这辈子也让他无法忘记，他就是靖王刘泽。刘泽转过身，含笑着道：“不知该称呼你张任呢，还是张重？”
　　　　“张任参见靖王殿下。”张任躬身施礼。一夜的深思，让张任已经有了考量，尽管他知道只要他愿意归顺，在军中的位置绝对不会比冷苞邓贤低，但他不想再以降将的身份去投靠靖军，他决定隐姓埋名，从零开始，从最低阶的练卒开始，挥手向过去的一切告别，开始一段新的生命，张任相信，以他自己的能力，这辈子注定不会只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兵。
　　　　刘泽却是一直都没有放松对张任的关注，锦鹰卫一天十二个时辰全天候地派人盯梢，张任的一举一动从来就没有偷出过刘泽的视线。刘泽其实是在进行着一场豪赌，他赌张任不甘如此沉沦下去，一定会有所作为。德阳张任拒降的时候，诸葛亮就曾建议杀掉张任，但刘泽没有杀，也没有好言规劝，而是采用了一种冷处理的办法，将他投入到战俘营之中。刘泽明白，在刘璋败亡之前，张任绝不会轻易地归降的，他骨子里的那种忠诚决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成都的沦陷，刘璋的投降，让张任效忠的对象不复存在，张任从坚定走向了迷茫，刘泽便令人无条件地将他释放，让他感受家庭亲情和温暖的时候思想再一次地产生蜕变。但这个结果却不是刘泽所能掌握的，或许张任会选择再次投身军旅，或许从此就淡泊名利，躬耕于农田，不再问津世事，如果真是这样，刘泽也会尊重他的选择。有一点，却是让刘泽不可接受的，那就是张任潜逃出境，去投奔曹操或孙权，平白无故地给自己增加一个强大的对手，刘泽绝不会接受这种结局。如果张任真得死心塌地地选择与自己为敌而去投奔曹操的话，那么刘泽或许会毫不犹豫再次将张任投入监狱甚至是直接处死。
　　　　张任最终的选择让刘泽多少还是有些意外，他没有去投敌，也没有主动来归顺，而是选择了隐姓埋名混迹到新兵的队伍之中，不过这对于刘泽毕竟是一个好消息，张任肯加入靖军，就证明他的思想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看着张任手中捧着的练卒军衔徽章，刘泽微微一笑道：“看来子重不喜欢当将军，却想着做一名小兵，不过以子重的才干，当一名小兵岂不浪费了？要知道，浪费可是最大的犯罪哟。”（未完待续。。）
　　　　
　　　

第648章　第九军团
　　　　张任走出那所房子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朝霞满天了，与刘泽秉烛夜谈了一宿，张任非但没有感觉到疲倦，反而是精神矍烁，神采奕奕，刘泽儒雅的气质，谦和的谈吐，虚怀若谷的胸襟，远大磅礴的志向，无一不给张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同时，张任也将自己的才华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对于益州的治理，对于接下来的出兵路线，张任都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博得了刘泽的频频点头赞许。一宿促膝详谈，两人都有惺惺相惜的感觉，真的是相见恨晚。
　　　　“大哥——”冷苞和邓贤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迎了上来，满面的笑容。
　　　　张任走上前，重重地在两人的肩头上拍了一掌，他的目光，充满着坚毅和沉着。
　　　　“大哥，这是主公赐给你的坐骑，你来试试。”冷苞含笑着将缰绳递给了张任。这是一匹最上等的汗血宝马，全身如赤焰一般，唯有项间一圈黑色鬃毛，高大而健硕，从头至尾约有一丈之长，嘶喊咆哮，有入海腾空之状。
　　　　但凡是武将或许不贪金钱或许不爱美人或许不慕权势，但对宝马名驹却是无人不爱，张任自然也毫不例外，这匹马虽然比不得赤兔马那般的千里神骥，但也绝对是万中挑一的好马，蜀地的马多数又矮又小，张任早就对靖军将领的座骑艳羡不已。当下毫不客气地接过缰绳来，翻身跃上马背。
　　　　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都是刘泽专门令人按照张任的身材订做的，做工自然是精细无比，张任坐在马背上，感觉相当地舒适，这让他更加钦佩刘泽的心细如发。连这些小事刘泽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直让张任感慨万千。
　　　　“主公吩咐下来，今日让大哥休息一日，明日再到军营报到。大哥，我们陪你回家如何？”冷苞和邓贤也跨上了战马，他们的座骑也是汗血宝马。不过只能算得上是中等马，比张任的这匹赤焰骑还是差了点。在靖军中，只要是将军以上级别的，统一都配发汗血宝马的座骑，不过级别不同，座骑的品质自然也相差很大。
　　　　这回张任倒是没有再拒绝，与冷苞邓贤并辔而行，向锦四胡同方向行去。
　　　　途中路过一处高门大宅，冷苞和邓贤勒住战马。跳下马来。张任不禁莫名其妙，不是说好了要陪他回家的么，这么中途就停下了，而且看这处宅院，也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冷苞和邓贤的家张任也不是没有去过，冷苞和邓贤的这一举动让张任很是诧异。
　　　　冷苞和邓贤神秘一笑，拉着张任就奔府门而去。
　　　　“二位贤弟。这是何人的府邸？”张任是一头雾水。
　　　　冷苞和邓贤笑而不语，他俩连门都不敲。径直就拖了张任跨进了府门，更怪异的是门口的家丁对这几位不速之客连拦都没有拦，而是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更让张任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一处里外三进的院落，奢华而不失典雅，一大群的家丁丫鬟垂手而立。象迎接主人一样迎接张任三人的到来。
　　　　张任越看越觉得奇怪，这冷苞邓贤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二位贤弟，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未得冷苞邓贤解释，两个七八岁的孩童已经扑了上来，一人抱了他的一条大腿。亲亲热热地喊道：“爹爹——”
　　　　张任为之一愕，这不正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吗，再抬头时，妻子陈氏也已经是笑吟吟站在了他的面前，衣饰鲜亮华美，不禁让张任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十年前妻子初嫁时的大家闺秀般的风范。
　　　　“大哥，这些都是主公安排的。”冷苞说道。
　　　　张任没有言语，但心中却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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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军的整编临近了尾声，靖军第九军团应运而生。与前面的几个军团不同的是，第九军团没有设置骑兵师，由五个步兵师组成，按编制排列为第二十三、第二十四、第二十五、第二十六、第二十七步兵师。
　　　　五个师的总兵和副总兵人选也已经确定了，没有出乎任何人意料，黄权担任了第二十三师的总兵，刘巴、吴壹、李严、孟达分别担任第二十四师、第二十五师、第二十六师和第二十七师的总兵，副总兵则是由冷苞、邓贤、张翼、雷同、吴兰来担任。
　　　　军团都督的人选，则是毫无异议地由德高望重的严颜来担任，无论是能力还是资望，由严颜来出任第九军团的都督，的确是众望所归。法正出任第九军团的参军，也没有出人意料，法正头脑敏锐，腹有良谋，在蜀中诸臣之中堪称是翘楚，奈何刘璋有眼不识金香玉，屈没人才，才能得法正一直没有受到重用。此番刘泽入蜀，法正属于第一批投靠的人，为刘泽夺取益州也是立下了功劳的，此次晋升为第九军团的参军，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唯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张任，这一位最后才投降蜀将居然被任命为第九军团的副都督，的确是令人大跌眼镜。此前张任在蜀中诸将的排位之中，那绝对是排在吴壹、李严等人之下的，就目前的川中五总兵，无论是谁，资望都绝对在张任之上的，可结果张任却成为了副都督，将他们都压在了底下，这让吴壹李严等人颇为不自在，尤其是孟达，几乎公然表示了不满。
　　　　作为蜀中最早归顺刘泽的三人，孟达自以为自己还是有些功劳的，当时若不是自己主动地献出资中投降，刘泽也不可能在蜀中大地肆意地纵横驰骋，让川军疲于奔命，顾此失彼。刘泽倒也没忘孟达的功绩，委以总兵之职，授以偏将军衔。如果说孟达与黄权吴壹等人并列，他倒也没有什么不满，原来这几个人职位可都在他之上的，严颜为领军主将，孟达也不敢与之相争，毕竟严颜的资历摆在那儿，唯独张任凌驾于他头上，让他心生怨念。张任算什么，一个死硬顽抗到底的分子，战败了拒不投降，一直到益州全境沦陷才算是归顺了，有本事你别降呀！可就是这样的人，偏偏得到了刘泽的重用，孟达是一肚子不痛快。
　　　　不过，这也就是他们在下面腹诽一下罢了，他们还没有资格在刘泽的面前抱怨，第九军团清一色地降将配置，任免的权利自然是刘泽说了算，刘泽用重用张任，谁也阻拦不了。
　　　　严颜被提升为正将军衔，张任被授予了副将军衔，黄权等五总兵早些时候就已经被授予了偏将军衔，法正做为参军，实授正四品的官职，等同于太守一级。
　　　　第九军团大多为川军原有军队，现编排为五个师，每个师一万人，加上军团部，合计从降兵中择优选拨了五万五千人，对于十万的降兵而言，这个选择范围还是很大的，这也从根本上保证了第九军团从建军之日起，就拥有战斗力，不象别的军团，还得经过长期的操练，方能投入战斗。
　　　　对于刘泽而言，拿下益州不过是找到了一块跳板而已，下一步地行动马上就要展开，兵出汉中，剑指关中，走汉高祖刘邦称霸天下的这条路，才是他最要迫切考虑的事，现在还远不是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的时候。
　　　　一支召之能来，来之能战的军队，是刘泽最需要的，所以刘泽以第九军团的组建极为的重视，张任被提升到这个位置，这毫不令人奇怪了。（未完待续。。）
　　　　
　　　

第649章　葭萌险关
　　　　攻克成都之后，益州各地驻守的军队纷纷归降，驻守巴西的雷同，驻守越隽的吴兰都先后归降了靖军，雷同和吴兰归降之后，被刘泽任命为副总兵，在李严和孟达麾下任职，蜀中各地唯独驻守葭萌关的费观没有归降。
　　　　费观乃是刘璋的妻弟，刘璋在成都投降之后，他本来也要投降的，后来听说刘泽将刘璋遣往荆州，传来了小道消息，说刘璋行至荆州途中，已被刘泽暗害。费观将信将疑，于是派人去调查刘璋的去向，对刘泽递来的劝降书没有理睬。
　　　　其实费观的心思很简单，如果刘璋安然无恙，他就献关投降，如果刘璋的确已经被刘泽暗害，那他就准备兴兵报仇，那怕与刘泽拼个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还没等到探听消息的回来，汉中的张鲁已是兴兵犯境，派弟弟张卫及大将杨昂杨任领兵五万，来袭葭萌关。
　　　　张鲁与刘璋有杀母之仇，宿怨难解，多年来一直互有攻伐，川中一直倚仗着葭萌关地势险要，凭险拒守，张鲁多次进攻都无功而返。近日来，张鲁闻靖王刘泽率兵侵入益州，心中暗想现在刘璋自顾不瑕，对于葭萌关的防守必定松懈，于是抱着分一杯羹的想法，派他的弟弟张卫及杨昂杨任向葭萌关杀来。葭萌关对于蜀地和汉中来讲，都是要隘，谁掌握了葭萌关，谁就掌握了主动权，进可攻退可守。同时张鲁也对刘泽有些担心，益州和汉中可是唇亡齿寒，谁也不清楚刘泽拿下益州之后，会不会把进攻的矛头指向汉中。为了防患于未然，张鲁决定先下手为强，攻下葭萌关再说。
　　　　费观在葭萌关的守兵不足两万。以前有着整个益州做为坚强的后盾，葭萌关依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势，就算兵马再少也无惧来犯之敌。可如今情况大不同以往，成都已经沦陷，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单凭着一座孤城，费观渐有力不从心之感。
　　　　张卫派人给费观下书，劝费观投降，说刘璋已被刘泽所害，费观要是也投降刘泽的话，一下场一定和刘璋是一样的，不如投降张鲁，保他官位名爵一样也不少不了。
　　　　费观大怒，毁书斩使。骂道：“益州与张鲁有不共戴天之仇，某就是战死与此，也绝不会向张鲁屈膝投降！”
　　　　张卫更是怒火冲天，心想这个费观也太不识抬举了，传令诸军大举攻城，对着葭萌关发动起了一次又一次地猛攻。费观依靠险要地势，拼死抵抗，双方陷入了胶着苦战。
　　　　消息传到了成都。刘泽悚然一惊，葭萌关可是蜀北的门户。更是从益州再入汉中的通道，一旦葭萌关落在张鲁的手中，自己兵出汉中北伐中原的计划可就是要受阻了，所以葭萌关是刘泽的必争目标。刘泽下令第八第九军团立刻向葭萌关挺进，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葭萌关。十万大军直扑葭萌关，气势浩荡。
　　　　不过刘泽还是有些隐隐担心。那就是直到现在驻守葭萌关的费观态度暧昧，没说肯归降，也没有明确地拒绝，他的态度一直是模棱两可，如果自己大军紧逼过去。会不会让费观产生恐惧，从而向张鲁倒戈，这一点刘泽不敢确定。
　　　　法正给刘泽出主意道：“费观的弟弟费祎目前正在成都游学，方过志学之年，刘璋用为敦义郎，主公也给予留任，如今主公何不遣其前往葭萌关，劝说费观来降。”
　　　　刘泽点头称善，于是升费祎为益州治中从事，先于大军出发，去往葭萌关劝说费观。
　　　　费祎领命，离了成都，便奔葭萌关而去。
　　　　其时费观在葭萌关进退维谷，张卫的军队强攻不止，而靖军的十万大军又从后方逼了过来，腹背受敌，形势极其地险恶。费观不知如何是好，投降张鲁吧，他又心有不甘，投降刘泽吧，刘璋现在生死未明，费观是举棋不定左右为难。
　　　　谋士周群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葭萌关危如累卵，费将军不早下决心的话，恐怕有性命之忧。”
　　　　费观也深知形势险恶，再不下决断的话葭萌关恐怕是片瓦无存，不过他依然无法咬牙去做决定。“刘益州生死未卜，假如他真的被刘泽所害而我又投降刘泽的话，将来九泉之下，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刘益州。”
　　　　周群道：“一国难容二主，消息尽传刘益州已为刘泽所害，未必是假，费将军若志在为刘益州报仇，又何不曲意投靠张鲁，有汉中做靠山，也好与刘泽周旋。”
　　　　费观点头称是，这么长时间刘璋那边也没有传来消息，多半刘璋已不在人世了，刘泽如此狠辣，断不能投降于他，如今也只有依靠张鲁的力量方能与刘泽抗衡了。于是费观写了一封书信，准备交给周群，让他出关去会见张卫，商谈献关之事。
　　　　信还没有递到周群的手中，便有军士来报，费祎在关外求见。费观大喜，便将手头的事放在一边，亲自出城将费祎迎入，兄弟相见，欢喜不甚。
　　　　进入关府，落座之后费祎开口便直接问道：“如今葭萌关事急矣，不知兄长有何计较？”
　　　　费观道：“蜀中人尽传言刘益州已为刘泽所害，为兄正思欲为刘益州报仇，决定与张鲁携手，自葭萌关起兵，反攻成都。”
　　　　费祎大笑道：“兄长这是从何处听来的谣言，说刘季玉已经被害了？”
　　　　费观道：“蜀中人尽相传，难道有假？”
　　　　费祎道：“真乃大谬也，刘季玉此在安然无恙，已佩了振威将军的印绶，携全家良贱在重兵的护送之下，已赴武昌住歇。何况靖王乃是仁德君主，宽弘大度，刘季玉既降，安肯害其性命。如今靖王兵雄势大，益州尚不能敌，区区汉中弹丸之地，如何能与靖王抗衡，旦夕即亡。兄长误听谣言，真要是献关而降张鲁，可就是酿下大错了。”
　　　　费观疑惑道：“二弟从何处来？此消息可确切否？”
　　　　费祎微微一笑道：“小弟现为益州治中从事，就在成都靖王麾下为官，消息若非千真万确，如何敢告之兄长？”
　　　　费观叹道：“若非二弟前来，为兄恐悔之晚矣。”于是将写给张卫的书信撕个粉碎，与费祎一同出城，迎候靖王大驾。
　　　　刘泽在费祎出发之后，便也随同大军赶赴葭萌关，还没到葭萌关，就传来了费祎劝降成功的好消息，刘泽立刻点兵进入葭萌关。
　　　　费观费祎率葭萌关的一应部众上前拜见刘泽，刘泽好言抚慰一番，加封费观为汉中太守。费观不知刘泽的用意如何，这汉中分明还在张鲁的手中，让他出任汉中太守，岂不是开了一张大大的空头支票。
　　　　刘泽呵呵一笑道：“不出一月，某定可保费太守走马上任。”
　　　　费观现在才知道刘泽早已有了吞并汉中之意，而且刘泽如此自信满满，看得出他所言一月之内拿下汉中绝非虚言，费观不禁骇然，如果费祎来迟一步他已投降张鲁的话，后果真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