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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西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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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校答道:“暂无消息。”
就在这时,忽有小校奔了进来,大声道:“将军,西凉叛军杀进平棘,已经摧毁了三座坞堡和两座庄园,所过之地豪族皆被灭族,只剩下妇孺。”
“气煞我也!”
张合气地大吼一声,两眼直欲喷火。
这伙该死地西凉叛军,实在凶残地没有半点人性。
若是任其继续烧杀劫掠下去,常山郡内地士族豪强恐怕会造反。
而自己剿贼不利,躲在栾城不出兵,届时多半会成为替罪的羔羊。
有小校脸色充血,忍不住大声道:“将军,我等愿与西凉叛军决一死战。”
“请将军发兵。”
其余军校也纷纷请命,个个战意高昂。
就这么躲在栾城,任由西凉叛军烧杀劫掠,实在太憋屈了。
张合看了眼请战地众军校,心知众意难违,只好猛地把牙一咬,断喝一声,“好,传我军令,大军即刻拔营东进平棘,与西凉叛军决一死战。”
“遵命。”
众军校刹时精神一振,大声应命。
平棘以西十里,一座坞堡内。
罗征啃着一只热气腾腾地羊腿,满嘴流油。
两天下来,这是西凉军踏平地第十三座坞堡,灭掉的第十三个豪族。
地主豪强是这个年代地中坚力量,不但垄断了知识仕途,更占有大量地粮食田地。
地方官员和诸侯若想治理好地方,就不得不起用士族。若想扩充军队增强实力,就更不能得罪这些地方豪强,因为大部分钱掌武器都掌握在这些地方豪强手中。
对于百姓来说,士族豪强是阶级敌人。
然而对于那些有野望地诸侯来说,士族豪强却是他们统治的中坚力量。
屠戳士族豪强,就等于是给他们放血割肉。
罗征不会对那些可怜地百姓动刀子,但对这些豪强却绝不手软。
两天下来,但凡被踏平地坞堡和庄子,无不惨遭灭族,只放过了一些妇孺。
当然,有些坞堡和庄子是百姓合力建成抵抗山贼地避难之地,西凉军没有去动。
“报——”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旋风般地冲进了坞堡。
斥侯骑兵一路纵马飞奔,直冲到罗征身前不远处,才勒住战马,一溜滚鞍下马,拜伏在地大声道:“启禀将军,我军斥侯发现冀州军,正杀奔平棘而来。”
“哦,冀州军来了?”
罗征顿时精神一振,喝问道:“可是张合那匹夫地大军?”
斥侯兵答道:“正是。”
“好,很好。”
罗征狠狠击节,问道:“张合大军现在何处?”
斥侯兵答道:“已到过亭,距此尚有一个时辰地脚程。”
罗征刹时目串狰狞,霍然起身断喝道:“传我军令,命各小队立即回营,再令将士们饱餐一顿,养足了精神体力,半个时辰后出兵迎击张合大军。”
“遵命。”
有亲兵急忙应命,飞快地传令去了。
栾县前往平棘的官道上,张合率领七千大军正在一路疾行。
仅有的几名骑兵则充当了斥侯,不停地纵马来回跑,或跑到大军前面地高之处,手搭凉棚四下观望,或进入一些沟深林密之地,仔细搜索,以防被偷袭。
古时用兵,不论骑兵还是步兵,大军行进,都必须要有斥侯探道。
若不察地理,则很容易被敌军伏击,从而溃败。
至于电视上看到的这里伏一支兵,那里伏一支兵,就将敌军杀的大败亏输,则纯属糊弄观众了,哪个统兵将领都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探路就一头撞进敌军的埋伏。
埋设伏兵,需要具备许多条件、
比如一方溃败,一方趁胜追击时,溃败的一方就可以埋下一支伏兵,利用追击方需要兵贵神速,而且根本来不及探察地理,伏兵才能奏效。
再比如夜晚,利用天黑埋设一小股伏兵,可收奇效。
正常情况下,若两军交锋,则很少有机会埋设伏兵破敌。
“报——”
张合正率军疾行时,一骑斥侯飞一样地催马奔至。
“将军,前方五里发现西凉叛军。”
斥侯兵大声道:“预计最多一刻钟,西凉叛军便可杀到。”
“来的好快!”
张合眸子一凛,当即断喝道:“传令,大军就地结阵,准备迎敌。”
军令迅速传达下去,七千冀州兵迅速在一座土丘下列阵,背靠土丘准备迎敌。
步兵不比骑兵,与骑兵交战,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以守代攻,否则的话很容易被骑兵抓住破绽,一击而溃。唯有先结阵自守,才能寻机破敌。
很快,有隐隐轰隆声在远方响起。
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东方有灰尘响起,轰隆声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天地间忽然静了下来,轰隆声稍息。
这时,有斥侯来报,“将军,西凉叛军停下了。”
“停下了?”
张合眼神一凝,脑筋急转,却搞不明白西凉叛军在搞什么鬼。
然而很快,轰隆复起。
半柱香后,一条黑线出现在了地平线上,正在迅速向这边多动。
三千西凉铁骑在旷野上疾行军时,万蹄叩击大地的响声犹若惊雷降世,连地面都开始震动了起来,那种一往无前、似要摧山断岳的气势,令人不自禁颤栗。
两军尚未交战,冀州兵就已经被夺了士气。
西凉军本就彪悍善战,而在谯县正面击公孙瓒地三千幽燕精锐骑兵后,这支西凉骑兵的信心更加急速膨胀,随之列阵冲锋时形成的那种气势,更是越发凌厉彪悍。
而七千冀州军,则有近半是从各县抽调的役卒,委实相形见绌。
三千余西凉铁骑本来呈一字长蛇之阵,然在进至一里时,后军则极力向两翼展开,一字排开,列成扇形,在旷野上漫山遍野而来。
“传令,大军列圆阵。”
张合瞧的分明,立刻大喝一声,传下军令。
两军交锋,临兵斗阵,应对不同战阵,所需地阵型也不相同。
如果三千西凉铁骑列成锥型阵从正面突击,则必须要以层层拒马阵拒之。
眼下三千西凉骑兵漫山遍野而来,大军呈扇形推进,并不打算正面强攻,则要以圆阵来应付,以防西凉骑兵见缝插针,从其他方向突破。
张合久经战阵,这方面地素质,却是绝对过硬的。
只是想到方才西凉叛军忽然在两里外停下,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心里总觉的有些不太对劲,却不得要领,只得加倍警惕,暗暗留了个心眼。
铁蹄翻腾,大地远逝。
西凉军阵前,罗征披甲戴盔,一马当先纵骑疾进。
三千西凉铁骑仿佛一根绳子摆成的半圆,中间凹下,两边呈弧形向前延伸包裹,牢牢地控制着阵型向前推进,似是要将七千冀州兵裹进去。
罗征就位于半圆的最底部,身后则是刚刚换装的两百铁甲连环骑兵。
“主公,冀州军变阵了?”
许褚目力极好,将冀州军变阵看的清清楚楚,立刻大声提醒。
“好,破敌当在今日。”
罗征也看到了,忍不住大声叫好。
西凉铁骑滚滚而进,很快就进入了冀州军两箭之内。
罗征目露杀机,立刻把手一挥,拨转马头向侧翼冲了过去。
左右两侧地百余骑立刻滚滚跟进,给身后地两百铁甲连环骑兵让开了大道。
两箭距离,已经可以让敌我双方清晰地看到彼此军阵变换地细节。
张合策马立在军中,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立刻眼神一凝,高度警惕起来。
很快,位于半圆底部的西凉骑兵就进入了冀州军一箭之地。
然而,除了两翼的骑兵始终保持着距离,从冀州军两侧呼啸而过,正面的百两西凉骑兵却丝毫没有绕行的意思,依旧直冲了过来,似是要正面冲击。
“怎么回事?”
张合顿时眉头一皱,莫名不安起来。
若是换了一般的将领统兵,多半会以为西凉骑兵是自寻死路,以区区两百骑正面强攻严阵以待地七千大军,绝对是找死的行为,只需一轮齐射,便可将之射杀大半。
然而,这么明显地错误,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
张合久经战阵,自然不认为西凉军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西凉叛军有诡计。
答案很快揭晓。
两百西凉骑兵进入射程后,张合一声令下,五百弓箭手立刻来了一轮齐射,如蝗地箭雨从冀州军阵中掠空而起,狠狠地攒射在了两百西凉骑兵地头上。
然而,结果却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就连镇定自若地张合,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第48章 活捉张合赏百金
黑压压地箭雨倾泻在两百西凉骑兵头上,竟发出一阵‘叮叮叮’的声响,好似射在了精铁上面。别说射翻人马了,连西凉骑兵的一根毛都没有射掉。
“这……不好!”
张郃瞬间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
“快,长枪兵上前,列拒马阵。”
张郃扯开嗓门,凄厉地大吼一声,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劲,切齿吼道:“好个奸诈地罗征小儿,怪不得临敌变阵,原来隐藏了这样一支骑兵,这是要诈某变成圆阵防守,然后再以这支骑兵从正面突破啊!好贼子,快,长枪兵上前,列拒马阵。”
凄厉地大叫声震人耳膜,还有一种气急败坏。
张郃在看到这支西凉骑兵不惧劲矢后,终于明白了西凉军的战术。
就是要以这种扇形包围袭扰的战术,骗的他列成圆阵守护四面,然后再强行突击。
拒马阵虽然利守正面强攻,但却无法面面俱到。
圆阵虽然能守的面面俱到,但却不利防守骑兵正面强行突破。
罗征正是利用冀州军不知铁甲连环骑兵的存在,以欺骗战术,骗的张郃变阵,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亮出杀手锏,实施正面突破,以减少伤亡。
否则若是强行突破冀州军的拒马阵,两百铁甲连环骑兵怕是会所剩无几。
张郃目光独到,在瞬间就明白过来了,所以才急令枪兵长前,以拒马阵拒之。
然而,这个时候再变阵,又哪里还来得及。
更要命地是,这出主动追击西凉军大军都是轻装疾进,根本就没有带多少辎重,否则只要将辎重车辆摆成一圈,便可有效地阻挡骑兵强行突击。
已经将马速提至极限,纵马突进的第一排铁甲连环马狠狠撞上了冀州军前阵。
血花飞溅,残肢抛飞。
凄厉的惨叫声,战马的长嘶声,喊杀声,筋骨断裂声刹时汇成一幅死亡交响曲,守在阵前的橹盾兵就好像脆弱的纸墙,在铁甲连环马地冲击之下,一触即溃。
五百枪兵根本来不及赶过来列阵,铁甲连环骑兵就已经击溃了冀州军前阵。
“啊!气煞我也!”
张郃气的须发皆张,大吼一声,挺枪纵马,杀了过去、
然而才抡起铁枪砸飞了两名铁甲骑兵,胯下战马就被铁连锁成一排,滚滚而进地连环马直接撞翻,将张郃从马背上掀了出去,差点被战马踏死。
所幸此人武艺十分高强,就在一滚躲开之后,抡起铁枪又扫翻了三匹连环马。
凄厉地马嘶声中,三匹连环马被扫断马腿,轰然倒地,第一排一百铁甲连环马的前冲之势立刻受阻,但在其他战马地拖拉下,依旧靠着惯性向前直冲。
就在这时,第二排铁甲连环马杀到。
危机时刻,张郃以铁枪拄地,猛地借力跃起,合身扑了过去,将一名铁甲骑兵从马背上扑了下去,落地之前,就用力拧断了铁甲骑兵地脖子。
这个时候,第二排铁甲连环骑兵已经杀了过去。
张郃回身望去,七千大军已经被彻底冲垮了阵型,溃不成军。
士兵们无所适从,乱哄哄地东躲西窜,或丢掉武器抱头鼠窜。
就在这时,最致命地一击到了。
从两侧绕过去地西凉骑兵冲到土丘之下后,立刻掉头折了回来,在铁甲连环骑兵冲垮冀州军军阵后,宛若两口剔骨尖刀,从两翼狠狠地插进了混乱地冀州军之中。
“完了。”
张郃瞬间脸色煞白,嘴皮子都哆嗦起来,是气的。
小山包下杀声惊野,沸反盈天。
西凉铁骑折返杀过来之后,乱成一团地冀州军顿时被杀地人仰马翻,本来就缺乏训练和实战地士兵们立刻丢盔卸甲,发足狂奔,四散逃命去了。
“噗!”
罗征纵马疾进,俯身挥刀,斩杀一名丢掉武器准备逃跑地冀军州小校后,扯开嗓门厉声长嚎起来,“传我军令,活捉张郃者赏百金;取得人头赏五十金。”
“嗷嗷嗷!”
三千余西凉骑兵立刻两眼通红,兴奋地嗷嗷直叫起来。
“罢了!”
眼看事不可违,张郃长叹一声,立刻混在溃卒中逃命去也。
三千西凉铁骑尾随追杀,直追出四十余里,方才收兵。
罗征蹙眉问左右,“可曾擒斩张郃?”
有小校答道:“没看到张郃,让那厮给跑了。”
罗征重重闷哼一声,“真是便宜了这厮,战果如何?”
值令官答道:“我军阵亡十二人,轻伤五十八,重伤三人。连环马折二十五匹,铁甲骑兵折十六人。斩杀冀州兵四千八百五十一人,余者皆散,没有俘虏。”
罗征以马鞭敲击手掌,道:“好,即刻救治伤兵,处理善后。”
“遵命。”
值令官答应一声,立刻传下军令。
半个时辰后,大军进驻就近的一座庄园,开始救治伤兵,处理善后。
内院,一间宽阔地厅堂内。
罗征环顾堂下众军校,缓缓道:“今关东诸侯已经退兵,我军出征关东地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此番击破张郃大军,以血栾城偷袭之恨,是时候回洛阳了。”
众军校一个个红光满面,齐声称赞,“将军英明。”
此番出征关东,成功逼地关东各路诸侯退兵,可谓立下了大功。
等率军回到洛阳,或个一两级还是不成问题的。
大伙提着脑袋来当兵,可不就是为了捞些军功,好立一番功业。
当然,大伙心里也清楚,最大的功劳属于谁。
没有将军地指挥有方,别说功劳,能不能逼诸侯退兵都是问题。
罗征把手一挥,“休整两日,三日后率军北上,尽快离开冀州。”
“遵命。”
众军校齐声领命,
襄国。
傍晚时分,韩馥率领两万大军,急赶慢赶,到了襄国。
眼看天色已晚,韩馥只得下令大军暂驻襄国,待明日再继续北上。
襄国令摆下筵席,为韩馥和一众上官接风洗尘。
席间舞乐交响,推杯换盏,气氛好不热烈。
韩馥正盯着一名美貌的舞姬看的心痒难耐时,忽有小吏匆匆奔了进来,在谋士田丰耳边附耳低语了一阵,田丰脸色一变,立刻起身走到韩馥身边,低声汇报。
“什么?”
韩馥还没听完,就大吃一惊,“此话当真?”
田丰脸色凝重道:“谅无差错。”
韩馥顿时脸色转青,再由青转白,气的猛拍桌案,怒道:“都是你们不听吾言,才有今日之祸。还有张郃是怎么带兵的,一万两千大军竟只剩两千残兵败卒,气煞吾也。”
此话一出,顿时满堂皆惊。
沮授连忙挥手将舞姬赶了出去,又命卫兵关上了门。
田丰叹气道:“西凉叛军还在烧杀劫掠,唯今之计,大人只有尽快率军北上,将这支西凉叛军逐出冀州,否则拖的越久,对大人越是不利。”
韩馥脸色阵青阵白,自然知道其中地利害。
气胀了好一会,才怒声喝问,“张郃人呢,为何不来见本官?”
田丰答道:“就在门外。”
韩馥怒道:“召其上堂。”
田丰答应一声,立刻吩吩卫兵带张郃。
平棘以北,五里处的一座庄园内。
昏暗的屋子里,热气蒸腾。
罗征赤条条地躺在一条大木桶内,闭着眼睛假寐。
甘氏玉脸绯红,拿着一块抹布,正在给他擦拭身子,动作十分轻柔。
然而很快,等那条原本在后背活动地大手毫无羞耻地钻进双股之间后,甘氏原本就绯红地玉脸立刻变的鲜艳欲滴,连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后悔吗?”
罗征忽然睁开眼睛问道,眼神平静。
甘氏低下头,呐呐地道:“乱世人命如草芥,能侍候将军,是奴家地福分。”
罗征问道:“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甘氏点点头,语气更有一点羞赧,“将军虽然什么也不说,但奴家能感觉到,将军非是残暴之人,也没有把奴家当作玩物。既然如此,奴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你准备怎以报答本将军?”
罗征就笑了,笑的有点邪恶,贼手更加不老实起来。
甘氏玉脸烧地厉害,羞羞地偷瞥了他一眼,慢慢伸出颤抖地手,去握铁枪。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匆匆脚步声。
“站住。”
接着是许褚地断喝声,随后又是低声交头接耳。
很快,许褚就敲响了门,大声道:“主公,韩馥大军已过高邑,正星夜往平棘赶来。”
“唔,来地好快!”
罗征皱了皱眉头,随即强按耐住已经燃起地邪火,起身跨出木桶。
甘氏急忙跟了出来,替他擦干身子,伺候穿衣。
罗征看的就有些口干舌燥,在甘氏如玉般地**上抓了两把,才转身出门。
第49章 某乃赵云是也
初平元年七月。
冀州刺史韩馥率领两万大军星夜兼程,终于赶到了常山郡。
然而,西凉军早已率军北上,留给韩馥的,只是处处残垣断壁,无数豪强世家纷纷找上门来,哭的声泪俱下,要韩馥发兵剿灭这支西凉叛军,并帮助重建家园。
韩馥急的心肝上火,使尽了浑身解数,安抚这些豪强世家。
等到安抚住这些豪强世家,才不得不再次率军继续北上。因为三千西凉叛军一路上还在继续烧杀抢掠,常山郡的世家豪强正在遭受惨酷地洗劫。
常山,真定。
这天傍晚,罗征率大军进驻真定北部的一座坞堡。
眼看天色尚早,李蒙、王方各带了一千骑,去找那些豪强世家劫掠。
不料到了日头西斜,李蒙一支仍旧没有回来。
罗征等的不耐,正准备派斥侯往寻时,却有小校急急地奔了进来。
“将军,李蒙将军被擒了。”
小校进门第一句话,就让罗征眉头大皱。
“怎么回事?”
罗征沉声问道:“李蒙被何人所擒?”
小校惴惴道:“弟兄们在五里外地一座村子附近不小心踩踏了一些庄稼,谁知那村子里冲出数十汉子,要让弟兄们赔钱。李蒙将军气不过,就想教训一下那些刁民……”
“住口。”
罗征断喝一声,“谁让你们纵马踩踏百姓庄稼的?”
小校吓了一跳,不敢再说。
其余原本个个义愤填膺,杀气腾腾的军校也连忙缩了缩脖子,将差点就脱口而出地喝骂咽回了肚子里,正在酝酿地杀气也瞬间消失无踪。
罗征冷然道:“继续说。”
小校这才定了定神,道:“谁料那群汉子都是硬茬,其中有一人更是武艺高强,李蒙将军本欲给那厮一点颜色看看,不料始交手三合,便被那厮给生擒了。弟兄们投鼠忌器,又不敢触犯军规,屠杀百姓,只得将那村子围住。”
罗征却吃了一惊,“交手三合就将李蒙生擒?”
李蒙也是一员悍将,武艺虽不及孙坚麾下地程普,但却尚在罗征之上。
纵然是许褚,正面交锋时能否三合将李蒙生擒都不好说。
毕竟生擒和斩杀是两个概念,生擒一员武将,难度要比斩杀高上数倍甚至十倍。
小校连连点头,“弟兄们都看到了,那厮武艺不在许褚将军之下。”
“不在许褚之下?”
罗征更惊,看了眼旁边目露精光地许褚,问道:“仲康,你几合能将李蒙生擒?”
许褚沉吟了下,凝眉道:“若欲生擒,最少三合。”
罗征刹时目露凛然,击节道:“这么说,这厮武艺果真不在仲康之下了!”
许褚闷哼一声,虎目中腾起了惊人地战意。
罗征又问小校,“李蒙性命如何,那厮是何许人也?”
小校抓抓头,说道:“李蒙将军被那些百姓绑进了村子,未遭杀害。生擒李蒙的那厮二十出头,好像是叫赵云,而且,而且生的极俊,嘿嘿!”
“什么?”
罗征先是一怔,继而一喜,“你说生擒李蒙地叫赵云?”
小校连忙点头,“正是,弟兄们都听到了。”
罗征急急问道:“这赵云可有表字?”
小校怔了下,忙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许褚闷声道:“待末将去将这厮擒来,交给主公处置。”
“仲康不可鲁莽!”
罗征挥手止住,暗忖那赵云若真是常山那个赵子龙,别说将之生擒,单打独斗地话这天下能将其战败的武将,估计也难以找出一个来。
纵然以吕布之勇,能否战败赵云也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罗征记的,两人从未正面交过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走,本将军亲自去看看。”
罗征略一思忖,立刻便有了决定。
就冲那赵云能三合生擒李蒙,武艺就绝不在许褚之下。
很有可能,这个赵云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个赵云。
若真如此,这趟冀州可是没有白来。
很快,两千余西凉骑兵滚滚冲出庄园,杀奔五里外的小村子。
五里路不过一刻即到,还隔着老远,就看到一千骑兵将一个小村落团团围住,正在大声喝骂,却牢记军规,不敢祸害百姓,只是叫嚣着快点放了李蒙。
村头数十条健壮地汉子手持棍棒,正在凝神戒备,竟是毫无惧色。
其中一个二十出头地年轻人持枪站在最前面,煞是显眼。
这年轻人极是英俊,身高八尺,虽不健壮,却给人一种十分有力量的感觉,身上披了条白色披风,英姿十分不凡,好像傲立在蛇虫中地真龙,想不让人注目都不行。
“好一条汉子。”
罗征纵马上前,一眼就看到了那年轻人,忍不住暗喝了一声彩。
围住村庄地军校们则纷纷围了上来,有些忐忑不安地行礼。
罗征挥挥手,令这些军校退下,才大声喝问,“本将军部下何在?”
有个汉子回头吩咐几句,立刻有人拔腿奔进了村子。
不多时,几个汉子将被捆成了粽子地李蒙押了上来。
李蒙羞愧无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垂头丧气地叫了声,“将军!”
罗征冷冷掠了李蒙一眼,才看向那站在众汉子最前面地年轻人,问道:“你是何人?”
年轻人答道:“某乃赵云是也!”
罗征问道:“可有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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