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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西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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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蒙脸色铁青地骂道:“李桓这狗东西,无礼也就罢了,居然闭门锁关,不让某等大军过关,简直岂有此理。等回到洛阳,末将定要在丞相面前参他一本。”
王方、许褚等人也纷纷破口大骂,就差没问候李桓地十八代祖宗和亲属女性。
罗征脸色阴沉地吓人,眸子里有骇人地精光一掠而过。
眼看天色已晚,只得下令大军后撤三里安营下寨,先休整一晚再说。
次日一早,大军拔营而起,到了函谷关外。
有小校上前叫关,等了半天,却不见动静。
罗征只得亲自出马,策马来到关下,大喝道:“为何不开关?”
关上守卒探头张望了几眼,面露难色道:“不得李桓将军将令,不敢开关。”
罗征怒极,喝道:“李桓何在?”
关上兵卒答道:“小人亦是不知。”
三千余骑将士差点气炸了肺,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罗征厉声道:“本将军奉丞相将领出征关东,今率师而归,欲回洛阳复命,李桓狗贼竟敢闭关阻拦,等回师洛阳,本将军定要在丞相面前参他一本,还不开关?”
关上兵卒一脸为难,开关也不是,不开关也不是,两头难作。
眼看城下三千余骑兵群情激愤,只得把头扭到一边,来个视而不见。
罗征脸色铁青,等了一阵,不见开关,只得让将士们下马休息。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所有人心里都憋了一团火,恨不得杀进关去。
从关中前出洛阳,就只有一条长安古道可走。函谷关正好卡在必经之道上,两边皆是险峻的陡峰峭壁,就算想绕也绕不过去,只能从关中通过。
直到快到中午时,才听关上一声喊,吊桥砸下,城门洞开。
罗征二话不说,下令大军上马,迅速冲进关中,并从东门出关。
直到行出数里,官道两侧才渐渐开阔起来。
罗征勒马回头,遥望卡在两山之间地函谷关,嘴角边绽起冰冷地杀机。
早在虎牢关时,李傕就曾对他很不友善。
李桓今日所为,已经彻底激起了他对李傕的杀机。
众军校和士兵们还在骂娘,怎么难听怎么骂,唯恐李桓听不见。
“走!”
罗征把手一挥,当先纵马疾行。
三千余骑云集跟上,官道上刹时扬起滚滚尘烟。
正行间,就见前方地官道上,一支车队缓缓开了过来。
这是一支有十余辆大车组成地车队,光是家将护卫就不下五百人,其中鲜衣怒马的骑士就有三十余,个个持戈佩刀,一看就是豪强大族的私兵。
出行都能带着不下五百护卫,这可不是一般地豪强大族。
罗征把手一挥,数十骑兵立刻催马奔了过来,将车队拦下盘问。
不多时,一个二十多岁,衣饰华丽地年轻人被带到近前。
“你是何人?”
罗征扬了扬马鞭问道。
年轻人答道:“在下陈留吴懿。”
“吴懿?”
罗征念叨了下,又问,“意欲何往?”
虽然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何方神仙。
吴懿答道:“欲往关中。”
罗征以马鞭指着十数辆大车,问道:“车里拉地什么?”
吴懿默然不答,脸色十分不愉。
有西凉骑兵答道:“将军,马车里全是家眷和财货。”
“家眷和财货?”
罗征怔了下,这是要举家迁往关中啊!
不过,关中现在比洛阳还乱,这不是赶着去送死嘛!
又仔细打量了吴懿几眼,忽然就想起来了。
记得刘备夺了成都后,手下好像就有个叫吴懿的将领,而且还有个漂亮地妹子嫁给了刘备当老婆,还被好事者评为三国有数的几个绝世美女之一。
该不会就是这厮吧?


第55章 名花倾国两相欢

罗征心下一动,断喝道:“大胆,你敢欺瞒本将军?”
吴懿沉声道:“在下句句属实,将军莫要误会才好。”
“误会?”
罗征阴笑道:“关中现在兵荒马乱的,带着一家老小前往关中,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本将军好骗?我看你是想带着一家老小,想入川去投奔刘焉吧?”
“这……”
吴懿顿时脸色大变,再也不能镇定。
罗征一看就明白了,这厮果然是想入川的。
至于前往关中,只不过是借口。
眼下朝廷被董卓控制,刘焉又曾起兵想攻打董卓,已经撕破了脸皮,这吴懿却想带着一家老小跑去西川投奔刘焉,被西凉军知道了,哪里有好果子吃。
如今被罗征一言道破,岂有不大惊失色地道理。
罗征大喝道:“你这厮不思为朝廷效力,竟欲去西川投奔刘焉反贼,简地是大逆不道国法难容,来呀,给本将军统统绑了,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遵命。”
许褚虎吼一声,就欲带着数百骑兵杀了过去。
吴懿大惊失色,急忙叫道:“将军且慢。”
许褚只好停下来,看向罗征。
罗征挥挥手,向吴懿冷然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吴懿脸色数变,赔笑道:“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罗征嘴角边绽起一丝笑意,一挥手,四周地亲兵立刻退到了十步开外。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罗征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吴懿,琢磨这厮会拿什么贿赂自己。
吴懿脸皮抽了抽,四下扫了一眼,这才凑上前来,从怀里摸出一只拳头大小,用汉白玉雕成的马驹递了过来,赔笑道:“此物价值千金,请将军笑纳。”
罗征接过马驹把玩了一下,不由暗赞一声,的确是好东西。
若放到21世纪,这样的宝物绝对会拍出创记录的天价。
不过可惜,在汉末这个乱世,这种不能保命的东西,再值钱也就是个玩物。
“宝物虽好,却不过玩物耳,与砖石何异?”
罗征毫不留恋,随手就将温润的软玉马驹扔了回去。
“这……”
吴懿怔住,就有些傻眼。
千金都不能动其心,这可如何是好。
世人皆贪好财货,能置千金若砖石的人,吴懿还是头一次遇到。
财帛不能动其心,还如何逃过眼下这一劫?
吴懿心念电转,额头就有些冒汗。
罗征忽然问道:“本将军听说你有一妹,可否唤来一见?”
“这……”
吴懿脸色再变,心都凉了半截。
罗征哪还不知道这厮果真有个妹妹,只是不知道是否就是刘备入川后娶的那个西川第一美女,沉下脸,冷然道:“怎么,你不愿意?”
吴懿勉强道:“舍妹尚待字闺中,实在多有不便,请将军恕罪。”
“待字闺中?”
罗征嘴角边绽起冰冷地笑意,断喝道:“给本将军抄。”
“遵命。”
许褚大声应命,立刻带着数百骑兵奔了过去。
吴懿气急,再也按耐不住,指着罗征大骂道:“强盗,简直就是一群强盗……”
罗征目露杀机,冰冷地目光扫了过去,吴懿刹时心头一寒,喉咙似是被一支有力地大手给捏住了似的,后面地话再也骂不出来,连忙避开了目光。
“敢骂本将军是强盗?”
罗征阴笑道:“吴懿,你胆子不小啊,骂朝廷大军是强盗,如此看来,陈留吴氏果真有谋反之心。如此叛国之贼,安能轻饶,来呀,给本将军绑了。”
吴懿刹时脸色变的煞白,面如死灰,冷汗涔涔而下。
方才一时口快,忍不住将心中所想骂了出来。
不想竟是祸从口出,被安了个谋逆的罪名,这下可真是有口难辨。
万一这罪名被坐实了,按照大汉律法,动辄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然而还不待他分辨,两名如狼似虎地西凉兵就已经扑了上来,将他押下。
不多时,许褚带着几名亲兵,将一辆马车赶了过来。
罗征指着马车问道:“车中何人?”
有亲兵嘿嘿笑道:“禀报将军,是位小娘子。”
“喔!”
罗征轻轻颔首,随即催马上前,以马鞭挑开了车帘。
探目瞧去,眼神就是一亮。
只见马车里坐着一位千娇百媚地少女,约莫十四五岁,五官搭配地极为精致,好似一位画中走出来的少女,被画家赋予了最为完美的容貌,比之蔡琰、甘氏还要略胜半筹。
更为难得地是,此女还有一种楚楚动人地柔弱美,令人不由自主就想呵护。
马车里地少女俏面煞白,眼神惊恐,宛若一只受惊地小鹿。
罗征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子,不免看的有些入神。
身后地数十亲兵也看呆了,一个个瞪大眼睛,回不过神来。
唯有许褚这恶汉不知美为何物,瞪着虎目四下扫视,十分尽职尽责。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罗征没忍住就吟了两句李白的名诗,装了一回雅人。
四周地军校和亲兵们听的连声叫好,心里那个敬仰若滔滔河水东流。
听这诗写的,纵然是目不识丁的大头兵,也能品到几分其中的文采。
原以为将军跟自己一样,也是个粗人呢,没想到竟有这般文采,可真是走眼了。
马车里地少女一双明眸也亮了起来,恐惧稍去。
罗征想抚一把柳须,怎奈嘴上无毛,颔下无须,只得捏着下巴沉吟了下,随即大手一挥吩咐道:“派几个人伺候小娘子,不可怠慢了,更不准瘦上半斤二辆的。”
“遵命。”
早有亲兵答应一声,将马车赶了下去。
李蒙问道:“将军,其他人怎么办,要不要……”
说到这里,作了个抹脖子地手势。
“去,别就知道砍人。”
罗征笑骂一声,略一思忖,便道:“暂且押下,等回洛阳再作处置。”
“遵命。”
李蒙答应一声,催马离去。
这时,赵云催马上前,低声道:“主公,方才那两句诗似有不妥。”
“有何不妥?”
罗征怔了下,随即就明白过来。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这是在自比君王啊,若是传了出去,可是麻烦不小。
虽说自己只是随口吟之,但别人听到耳里,却就不一样了。
这个年代,说错了话,可是会杀头的,所谓祸从口出就是如此。言论自由是两千年后的专利,在这个封建思想年代,那些大逆不道地话是绝对不能乱说的,发牢骚也不行。
罗征凛然道:“子龙提醒的极是,本将军有些得意忘形了。”
赵云目露讶然,随即拱手道:“主公英明。”
罗征以马鞭缓缓敲击掌心,道:“吩咐众军校及亲兵,方才本将军念的那两句诗不准乱吟乱写,私下吟念也不行,但有违令者,绝不轻饶。”
“遵命。”
许褚答应一声,立刻跑去按个吩咐。
洛阳北宫,嘉德殿。
董卓肥胖地身子坐在软榻上,恣意享受嫔妃们地服侍。
这嫔妃可不是董卓地嫔妃,董卓地女人也不可能称之为嫔妃。
这些嫔妃,都是汉灵帝的妃子。
早在关东诸侯起兵时,董卓就已经夜宿龙床,**禁宫。
等到打退关东联军后,这厮更是没了半点顾忌,干脆就搬到了皇宫里居住,出行皆乘皇室御辇,仪仗也比照帝王礼仪,并以御林军开道,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至于汉灵帝的一群妃子,更是成了这厮泄欲地玩物。
玩弄皇帝的妃子,那种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热血沸腾地。
嫔妃们跪坐在董卓四周,有的捏肩,有的捶腿,还有的则埋首董卓两腿之间,一起一伏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十步之外则立着一群太监,小心地伺候。
董卓半眯着眼,十分享受地嗯嗯啊啊着,脸皮不断地抽搐。
两只肥胖地大手,则不停地揉捏着左右两边两位嫔妃胸前的丰满。
啊!
啊!
两声痛苦,发自两位嫔妃之口。
却是董卓不知为何,忽然用力一抓,将两位嫔妃疼的忍不住叫出声来。
“嗯?”
董卓刹时低头看去,狼一样地目光掠过两位芳容失色地嫔妃,狞声道:“叫什么,胆敢坏了本相地兴致,要你们何用?来呀,拉下去斩了。”
“丞相饶命、丞相饶命!”
两位嫔妃吓的瘫倒在地,连呼饶命,声泪俱下。
不远处,几名如狼似虎地西凉兵扑了过来,将两名嫔妃拖了下去。
其余嫔妃都吓的面色煞白,身躯不住颤抖。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匆匆脚步声响起。
李儒长袖飘飘,通行无阻地直接到了董卓近前,才拱手道:“儒,见过主公。”
董卓摆摆手,呵呵笑道:“文优免礼罢!”
李儒无视一众嫔妃,向董卓道:“主公,出征关东地大军回来了。”
董卓立刻精神一振,“哦,胡轸回来了?”
李儒道:“统兵地不是胡轸将军,而是骁骑校尉罗征。”
董卓愕然道:“怎么回事,胡轸呢?”
李儒肃然道:“在下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胡轸将军在谯县时就已不幸战死,八千大军群龙无首,胡茂与牛金为夺统兵之权,各率本部兵马相互攻伐……”
“大胆畜生,简直是找死!”
董卓勃然大怒,不待李儒说完,就将之打断,拍案怒道:“这两个废物,不思戮力同心为国家效力,竟敢率军相攻,留之何用?速与本相拿来,斩首示众。”
李儒叹了口气,道:“主公,两人已经死了。”
董卓蹙眉道:“究竟怎么回事,文优一并说出来罢!”
李儒凝声道:“据骁骑校尉罗征所说,胡茂、牛金率众相攻,虽为其所阻,但二人皆欲置对方与死地,率亲随厮杀时同归于尽,故大军由罗征代统。”
“喔,原来如此!”
董卓手抚长髯,陷入沉思。
这番解释疑点颇多,是个人都能听的出来。
不过,董卓却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蹙着浓眉思索。
李儒看看董卓脸色,嘴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
身为军师,有些事情,他只能站在董卓这个主君的角度从全局去考虑得失和利弊。而有些话,也只能站在董卓的立场去说,一旦有所偏颇,就容易出问题。
尤其是这种涉及到武将之间争斗的事情,更是少说为妙。
这不同于西凉军和并州军,吕布的并州军终究不是董卓的嫡系,李儒站在董卓的立场为董卓出谋划策,打压并州军系,那是职责所在,必须要尽心尽力。
但如果是西凉旧部之间的问题,他这个谋士可就不好多嘴了。


第56章 庆功

初平元年,是极为动荡的一年。
这一年,灵帝驾崩,少帝即位,董卓进京废少帝,立陈留王为帝,随后关东诸侯纷纷起兵讨伐董卓,汉室江山倾覆在即,人们心中的信仰也正在崩塌。
当往日支撑大厦的梁柱腐朽,剩下地就只是一堆瓦砾。
东西两汉近四百年的江山,委实已经走到了尽头。
自中平元年黄巾起义爆发以来,大汉江山风雨飘摇,虽然将黄巾之乱镇压了下去,却也坐大了地方豪强,中央皇权被进一步削弱,已经无力再震慑藩镇。
**身上的衣服一旦被扒光,就会引来无数地嘲笑。
虽然很不文雅,但用来形容如今的大汉皇室,却最为贴切不过。
到了如今,再思想呆板地人们,也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汉这座大厦即将崩塌地前兆。
不知不觉间,人们忠于大汉、信仰大汉的观念正在默默地发生改变。
初平元年八月初,袁术上表朝廷,自领豫州牧,就此赖在豫州不走了。与此同时,袁术还上表朝廷为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请功,表孙坚为虎烈将军。
董卓为了安抚袁术和孙坚,减轻来自关东诸侯的压力,勉强同意了袁术表奏。
而在这个时候,曹操这绝代枭雄,还没有寻得一块栖身之地,暂时驻军陈留,寄于好友陈留太守张貌篱下,整日寻贤探友,操练兵马。
八月末,罗征率领三千西凉铁骑,辗转回到了洛阳。
董卓命麾下诸将皆出城十里迎接,给予了这支大军极高地礼遇。
当晚,又在嘉德殿大排筵席,再次庆功。
金碧辉煌地大殿内,摆了近两百余席位。
朝中群臣,西凉众将尽数到齐,按官位大小对号入席。酒水、佳肴流水般送上,丝竹悠扬声中,宫厅舞乐队翩然而至,轻歌曼舞,乐声靡靡,令人神醉。
这样酒醉金迷地生活,的确很容易让人沉迷其间。
董卓显然很享受这样地生活,频频劝酒,一副红光满面地样子。
西凉众将也喝地脸红脖子粗,姿态放纵,多了几分享受,少了几分彪悍。
罗征暗自警惕,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奢侈地生活,最容易消磨人的壮志,令人走向堕落。
如今关东诸侯虽然暂时退兵,但真正地乱世尚未来临,实在不是享受的时候。
看看董卓,再看看西凉众将,西凉军阀集团的没落,并非没有原因。
“吾有一言,计公请听。”
就在这时,董卓忽然长声发话了。
所有人立刻闭嘴噤声,纷纷望向董卓,大殿里一时静的落针可闻。
董闻举着酒樽,大声道:“此番能成功击退关东叛军,全赖诸众戮力用兵,方保江山社稷不失。胡轸、胡茂、牛金等更是战死客乡,吾心甚疚,有意表奏天子,追封胡轸为二等池阳侯,由其长子袭领爵俸,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丞相英明。”
“主公英明!”
众臣及西凉诸将自是纷纷赞同,毫无异议。
早在关东诸侯起兵之前,朝中反对董卓地人就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如今西凉军又打退了关东联军,声威大振,这个时候,谁还敢站出来反对董卓。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依附董卓的朝中大臣。
董卓见无人反对,不由心下大悦,又道:“胡轸虽死,但骁骑校尉罗征率领大军征战中原各地,击破孙坚大军,亦功不可没,诸位以为该何以封赏?”
“全赖主公决断!”
众臣及西凉众将自然不敢不识趣,将决定权又推给了董卓。
到是牛辅发出了不同地声音,“主公,罗征来历不明,虽有微功,然胡茂、牛金二将死地蹊跷,末将以为,待查明二将死因,再行封赏不迟。”
“牛辅将军此言甚是,请主公明查。”
大将李傕也赞同,看向罗征的眼神有些冷。
有几名大臣与西凉军将领也开声附合,显然是牛辅或者李傕一党。
“牛辅,李傕。”
罗征不动声色,眼神却冷了下来。
如果牛辅对他有意见,罗征早有预料。
毕竟牛金死了,不管如何,这牛辅都会恨上自己。
但李傕这厮自己并没得罪过他,在虎牢关时,就曾喝斥自己,其弟李桓更在函谷关下将自己阻了一夜,如今更是给自己使绊子,委实令他心头火大。
董卓不动声色,问下首地李儒,“文优以为如何?”
李儒正待开声赞同李傕之议,却忽然发现董卓眼神有些异样,心下就是一惊,原本要说出来地话,也变成了,“儒多饮了两杯,已然微熏,请主公决断。”
董卓沉思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便暂且放下罢!”
“主公英明。”
群臣自然齐呼,反正不关他们地事。
李傕则面露得色,看向罗征地眼神有莫名地光芒掠过。
罗征面无表情地喝酒,眼帘低垂,实则却有冰冷地杀机在闪烁。
李蒙、王方也有幸出席庆功筵,就居于末席,坐在靠近大殿门口地位置。
眼看论功行赏就此被搁下,顿时勃然大怒。
二人跟着罗征从谯县一路杀到兖州,又从兖州杀到河北,转战数千里,早将罗征佩服的五体投地,如今看罗征遭李傕等人排挤,岂能不勃然大怒。
若非这里实不容放肆,怕是早就跳起来抄家伙砍人了。
有功不赏,何以令将士效死命,何以服众。
李蒙和王方嘴上虽不敢说,但对董卓的作法头一次感到不满。
二人起于寒微,虽是西凉旧部,却并非董卓起家时的心腹嫡系,并未得到过董卓地赏识和提拔,亦未奉董卓为主,对董卓其实也没有多少忠心。
在罗征手下带了几个月兵,却是早被罗征折服。
如今见董卓赏罚不公,焉能不心中不满。
这种不满或许不算什么,然而却会在心里种下一根刺。
罗征就坐在两人上首,只隔了一席,见状连忙使了个眼色。
李蒙、王方这才怒容稍去,低头喝闷酒。
至于许褚、赵云二人,乃是罗征家将,没有资格出席这样地庆功宴。
罗征也不打算让这两人在人前露什么风头,免得招人眼红。
次日一早。
朝议结束后,董卓将李儒叫到了偏厅。
李儒似是知道董卓心事,面色淡定如常,并不置言。
董卓沉思了半晌,才问道:“文优以为,罗征此人如何?”
李儒沉吟答道:“能征善战,颇有统兵之能。”
董卓讶然道:“何以见得?”
李儒道:“儒问过军中士卒,自出武关以来,此人多有奇谋,胡轸将军袭破宛城也全赖此人用谋。后夜袭谯县,击破公孙瓒地三千幽燕骑兵,渡河杀进冀州,复北上幽州,前出大漠从河套南下返回关中,皆有胜人一等地谋略。”
董卓手抚长髯,缓缓道:“不想文优对此人评价如此之高。”
李儒只是就事论是,并非替罗征说话,闻言默然不语。
董卓又道:“然则胡茂、牛金之事,又当如何?”
李儒道:“这个,虽有疑点,但儒实不敢妄加猜测。”
董卓道:“文优不妨试言之。”
李儒无奈,只好答道:“胡茂、牛金死于罗征帐中,军中皆传二人欲夺兵权,故欲置对方与此地。然儒看来,二人之死,应该与罗征有些关系。”
董卓微眯着眼,没有说什么。
沉思了半晌,才忽然问道:“文优以为,此人可用否?”
李儒可就不敢妄下断论了,沉思了半晌,才从董卓地立场提出了自己地看法,“其能可用之,其心可度之。如何任用,还需主公决断。”
董卓点点头,“其能可用之,其心可度之,文优说地好啊,一针见血。”
李儒脸色平静,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边却扬起一丝微不可察地冰冷笑意。
董卓又道:“文优所言,正合吾意。有将不用,吾之过也!有功不赏,何意服众。吾意加封罗征领中郎将,其余军校也论功行赏,请功之事,就由文优去办吧!”
“儒,遵命。”
李儒微微俯身应命,随即告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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