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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西凉-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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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中计了。”
且勒大惊失色,连忙扯开嗓门大吼起来。“撤,快撤!”
然而,又哪里还来得及。
鸡头山地势奇特,尾巴上有大片的密林,但在南侧却根本就看不到,只有拐过尾巴才能看到,而且距离道旁就只有数十步,如此近距离偷袭,又哪里能反应得过来。
两千羌胡骑兵根本就停不下来。还在奋起直追。
罗征已经带着三千骑兵滚滚杀到,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般,只是一个冲锋就将早已拉成一字长蛇之阵的两千羌胡骑兵从中间截断,不复为阵。
随即。三千骑兵掉转马头,再次杀到。
“并州儿郎们,随某杀!”
正在此时。原本亡命逃窜的阎行也返身杀了过来。
早就惊慌失措,被击成两截的羌胡骑兵哪里还挡得住。顷刻间被杀的溃不成军。
“该死的并州贼,气煞某也!”
且勒奋力斩杀掉两名马贼。只气的目龀欲裂,仰天大吼。
就在这时,阎行已经再次催马杀到。
且勒脸色狰狞,二不不说,就催马挥舞迎了上去,欲斩了阎行。
然而还战不到三合,就被阎行手起一枪刺落马下。
且勒至死也没明白,魏续这厮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厉害了。
“首领死了!”
剩下的羌兵看到且勒被杀,哪里还有心情厮杀,当即一哄而散。
“追,休要放走一骑!”
罗征大喝一声,立刻率军乘胜追击。
与此同时,八百乔装马匪的骑兵却迅速剥掉并州军的破衣烂甲,胡乱的穿上了从马腾军身上剥下的染血衣甲,胳膊上扎了白布条,又在脸上抹了大片的雪迹,几乎认不出本来面目,在阎行的带领下直奔阿阳去了。
阿阳城头,县长正在烦躁的来回踱着步子。
自从那伙该死的马匪出现在附近,阿阳县城四门就已经封闭。
若非如此,那伙天杀的马匪怕是早就杀进城来了。
方才接到消息,主公派来的两千骑已经击败那支马匪,连城都没进,就径直往东北方向追杀了过去,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是否已将那支马匪剿灭。
东北方向,隐隐有喊杀声传来,而且正在向这边靠近。
县长心头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两千骑追杀个数百马匪也这么吃劲。
羌人不是向来悍勇善战吗,怎得这些羌兵如此无用。
正烦躁难安时,就听身边有小吏大叫起来,“大人快看!”
且长忙转身望去,就见东北方向的旷野上,无数骑兵正乱哄哄的策马狂奔而来,等到离的近了些,才看清这伙骑兵约在千人左右,只是怎么好像是在被人追杀。
“这是怎么回事?”
县长揉了揉眼睛,一脸的惊疑不定。
有眼尖的兵卒大叫道:“大人,是主公的骑兵。”
县长脸色一变,心里就是一咯噔,心念电转下,来不及细想,当即断喝道:“快,关上城门!”
“关上城门!”
立在旁边的县尉脸色一变,也立刻扯开嗓门大吼一声。
咯吱声中,城门很快被十余名兵卒合力关上,随即吊桥升起。
就在这时,百余乱哄哄的骑兵已经冲到了城门下面。
数十步,百步外,还有穿着马腾军衣甲的骑兵正丢盔卸甲的逃了过来。
阿阳长和一众大小官吏、城门守卒早已经看的心惊胆战。
“开门,快开城门!”
有羌兵挥舞着手臂,嘶声大吼。
阿阳长大声问道:“你是何人,且勒将军何在?”
那羌惊惶吼道:“且勒头领已经战死了。我们中了并州贼的埋伏,快开城门!”
阿阳长还要问个明白时。越来越多的骑兵已经冲到了城下,沸反盈天。
县尉胆战心惊地道:“大人。且勒将军已经战死了,这下可如何是好,不如先放这些骑兵进城,万一马贼引众前来攻打城池,亦可组织这些骑兵守城。”
阿阳长想了想,眼看城下的骑兵越来越多,且个个群情激愤,若是再不让进城的话怕是会引起兵变,当即道:“也罢。速速打开城门!”
“得令!”
早有兵卒奔下城头,传下命令。
很快,阿阳城北门洞开,吊桥也降了下来。
聚集在城下的羌胡骑兵发一声喊,立刻催马一涌而进。
“杀!”
就在此时,城门洞里忽然响起惊雷般的大吼。
数十羌胡骑兵忽然倒戈相向,乱刀齐下很快就砍死了数十人,冲进城中的羌胡骑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顷刻间大乱。难分敌我下无不立刻拔刀子砍人。
挤在城门下面的数百羌胡骑兵里,也有大半人忽然倒戈相向,身边的羌胡骑兵惊慌之下根本就没有仔细留意身边的袍泽,根本没有防备之下。哪里能反应的过来,顷刻之间就砍砍翻了两百余骑,城外立刻就炸了锅。炸了毛的羌胡骑兵立刻自相残杀起来。
而数百混在其中的西凉骑兵,则趁机杀进了城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
阿阳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喃喃了一声。立刻就大惊失色,“不好,有马匪也趁机混进来了,快关城门,快,给本官关上城门,快去!”
身边的一众佐官小吏早就已经惊呆了,个个张着嘴巴,如同溺水的鸭子。
“快去关城门!”
阿阳长气急坏败之下,猛的狠狠踹了身边的县尉一脚。
“这这这……”
县尉跌了个狗啃泥,爬起来后早惊的六神无主,哪里还敢下去。
城门附近的巷道里,数十名兵卒早就被冲进来的骑兵第一时间杀了个干净,此刻羌胡骑兵不分敌我之下,全都在拔刀子捅人,自己这几两肉,下去不是送菜么?
由于事发突然,城内城外的羌胡骑兵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边个个都是敌人,在自我保护的本能下,只能拔刀子捅向靠近自己的任何人。
如此一来,就彻底引发了巨大的混乱。
这种混乱,对于军队来说也是最大的灾难。
因为不知道谁才是敌人,自然而然就会防备所有的人。
在血光飞射的战场上,要想不被人杀,就只有杀掉所有靠近自己的人。
在这种巨大的死亡威胁之下,所有人都只能靠本能去防备别人,保住自己的命,根本就不可能冷静下来,仔细分辨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个时候,就算是马腾来了,也会被这些杀红了眼的羌兵捅上几刀子。
人一旦失去理智,绝对比野兽还要可怕。
“快放响箭!”
混战中,阎行挑飞三骑羌兵,举枪大喝。
有西凉骑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怀中摸出一支响箭放飞。
很快,东北方向再次响起了一阵惊雷般的蹄声。
阿阳长急忙扭头望了一眼,就大叫一声,“完了。”
然后仰天就倒,竟是急怒攻心之下,被活活气晕了过去。
县尉扭头一看,也立刻瘫在了地上。
只见数里外的一座山包下,一片黑压压的骑兵转了出来,旋风般杀奔阿阳而来,只看那向两翼展开足有数里,就绝对不下三千骑。
“天啊,哪里来的这么多骑兵!”
聚集在城头上的官员都吓傻了,失声大叫。
下一刻,就彻底炸了锅,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一哄而散。(未完待续。。)
第200章 屠尽满城老小
惊雷般的蹄声中,三千骑兵滚滚杀到,瞬间淹没了阿阳城。
低矮的土墙在三千铁蹄之下,都似乎颤抖了起来,不断墙皮被震的脱落。三千骑兵就好似三千头恶狼,冲进了羊圈里,伸出锋利的獠牙肆意撕咬。
无数羌胡老弱妇孺发出无助而绝望的惨嚎,阿阳城很快就变成了修罗屠场。
杀戮从白天进行到了晚上,又从晚上到次日天明,才渐渐平息。
东方发白时,三千骑兵呼啸而出,奔入了山林旷野之中。
阿阳城中几乎人畜绝迹,鲜血已经流到了大街上。
刺鼻的血腥味随风飘出十余里,连野外的鸟兽都被吓的不敢靠近。
直到快到中午时,才有侥幸逃过一劫的羌胡人冲出城外,疯了似的冲向山林。
消息向是长了翅膀似的,迅速传向四野八方。
陇县,马腾官邸。
有小吏神色惊慌的奔入大堂,来及向马腾行礼,也顾不得打断正在进行的军议,就扯开嗓门惨嚎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哇!”
马腾沉声道:“何故惊慌,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小吏脸色惨白,面无人色,颤声道:“方才有逃散的兵卒来报,且勒将军两千骑兵被并州军击破,只有百余骑逃了回来。该死的并州军混在我军溃卒之中,趁机混进阿阳,袭破了县城,并且下令屠城,城中数万老弱妇孺尽皆被屠。几无人畜生还。”
“什么?”
马腾惊的一跳而起,直接呆住了。
其余诸众也是大惊失色。随即就被滔天怒火淹没。
马腾须发倒立,眼睛里面都快喷出火来了。厉声喝问道:“你说什么,且勒两千骑兵怎么会被区区数百马匪击破,究竟是何人所为,可曾看清?”
小吏嘶声道:“主公,是真的呐。领军的就是吕布麾下大将魏续,我军逃回来的溃卒全都听到有马匪喊了魏续。而且除了八百马匪,还有三千并州骑兵埋伏在鸡头岭,穿的全是并州军的衣甲。且勒将军一时不查,才被并州军击破。且勒将军也被魏续所杀。”
“吕布匹夫,某饶不了你!”
马腾脸色狰狞,厉声大吼,眼神凶狼的仿佛要吃人。
帐下诸将也是群情激奋,特别是羌胡将领,眼睛都红了,像吃了鸡血。
“主公,一定要报仇哇!”
有羌胡将领扑倒在地,泣血吼道:“吕布匹夫屠戮某等满城老小。此仇不共戴天,纵然倾尽河水也难以洗刷,请主公速速发兵,杀尽并州贼。以血此仇!”
“请主公速速发兵!”
所有羌胡将领都奔了出来,扑倒在地泣血大吼。
那股恨意,几乎要冲上云霄。将盖在头顶的乌云震散。
数万老幼,那可是大半羌兵的家小。不但有老父老父,连妻儿也在其中。如今几乎被杀了个精光,就等若让无数羌兵绝了种,如此血仇,焉能不报。
马腾心里明白,如果不报此仇,麾下的所有羌兵都会拔刀子捅人。
只是,和吕布开战……
马腾忽然就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这事当真是吕布所为?
自己和吕布素无怨隙,吕布怎会把事做的如绝。
就算吕布真和罗征联手攻打自己,也不可能屠尽阿阳满城老小。
除非和自己不死不休,可是……
马腾越想心越凉,直觉此事可能大有文章。
“诸位将军,请稍安勿躁。”
就在此时,庞德忽然起身,大声道:“若此事真是吕布那厮所为,那没说得,就算主公不答应,某也要为诸位将军讨个公道。但此事尚有许多疑点,吕布与我等素无怨隙,怎会无故屠戮阿阳满城老幼。若不查个明白,就冒然举兵报复,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因此某以为,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查明究竟是谁犯此恶行,再兴兵报复不成。”
“这……”
众羌将闻言一怔,也有些迟疑了。
能当上统兵将领的,自然没有一个是傻子。
这些羌将并非是那些容易冲动,做事情不计后果的普通士兵,给庞德这一说,也略微冷静了下来,只是胸中的滔天大恨还在滚滚翻腾,难以平息下去。
马腾断然道:“速速派人查明真相,若真是吕布干的。那没话说,本将军一定为你等讨回一个公道。若不是吕布干的,那就查明真相,兴兵报复。”
“遵命。”
庞德铿然领应,疾步奔了出去。
临泾,吕布官邸。
“主公,大事不好了……”
有小校神色惊慌的冲进议事厅,看到吕布正与众将议事,下面话连忙咽了回去。
吕布把眼一瞪,喝道:“何事惊慌,速速道来。”
堂下诸侯也面露讶色,扭头看向冲进来朱上校。
小校脸色发白,大声道:“我军斥侯刚刚从阿阳传回消息,数日前数千骑兵击破马腾派来的两千骑兵,并一举袭破阿阳,尽屠城中老小,阿阳人畜绝迹,血流大街。”
“竟有此事!”
吕布眼神一凝,沉声道:“谁干的,好狠辣的手段。”
张辽、臧革、魏续、侯成等将也扭头看去,目露惊色。
阿阳可是有数万人,竟然悉数被屠,如此血腥手段可真是尽显屠夫本色。
小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溜了魏续一眼,才凝声道:“据斥侯从阿阳传回的消息,那伙该死的骑兵穿的全是我军的衣甲,而且两军阵前,还有人喊了魏续将军的名字。”
吕布闻言顿时愣住,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什么?”
魏续闻言第一个跳了起来,厉声道:“哪个王八蛋给某栽赃嫁祸。”
张辽第一个反应过来。顿时脸色大变,失声惊呼道:“不好。这是要让主公和马腾不死不休呐,究竟是谁在栽赃嫁祸。此人好毒的毒计,好狠的心思呐!”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一张脸顿时变的铁青无比,重重一巴掌拍在身前桌案上,将旧案上的酒樽都震的飞了起来,厉声吼道:“该死,究竟是谁干的,竟敢嫁祸与某,若让本将军知道是谁干的。必将其剥皮抽筋,再刀刀的活剐了,以泄心头之恨。”
“这厮如此狠毒,实在天理难容!”
堂下郝萌、曹性、侯成、成廉等将也是个个勃然大怒,想要拔刀砍人。
臧霸凝声道:“主公,此等不共戴天的泼天大仇,得赶紧给马腾解释清楚啊,此事乃有人栽脏嫁祸,否则若是等马腾举兵报复。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吕布气的浑身发抖,厉声喝问道:“究竟是谁给本将军栽脏嫁祸?”
张辽略微一想,脸色就是一变,疾声道:“主公。眼下凉州能调动数千骑兵的的,除了我军,就只有罗征那厮了。十有**便是罗征欲嫁祸主公。”
“罗征匹夫,某与你誓不两立。”
吕布大吼一声。眼神凶狠的仿佛要吃人。
侯成不解道:“罗征为何要如此栽脏嫁祸于主公?”
臧霸道:“这还用问,自然是想挑起主公与马腾火拼。好从中渔利。”
侯成就有些讪讪,幽幽掠了臧霸一眼,才收回目光。
允吾,平狄将军府。
罗征率军赶到允吾,不及卸下征衣,就直接来到了议事厅。
阎行及一众武将还好,虽然疾赶了三天路,到还能挺得住。
贾诩这文人可就有些扛不住了,下马时差点摔倒,所幸旁边的阎行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才不致摔下马背,只是揉着一双酸麻的腿,半天都迈不开步子。
罗征眼神扫来,目光立时柔和了许多,道:“文和辛苦了,要不先下去歇歇吧!”
自大军离开允吾,七八天之内不是在马不停蹄的赶路,就是浴血厮杀。
对于武士和习惯了厮杀的士兵们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
但贾诩这读书人可就受罪了,七八天下来,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天有大半时间都是马背上,再加上人到中年,体力早就大不如前,如何能扛得住。
“谢将军挂心,在下还能扛得住。”
贾诩拱了拱手,就在侧席盘腿坐了下来,连坐姿也顾不上了。
实在是浑身酸痛的都快坐不住了,只想倒头就睡。
罗征点了点头,就不再劝,转向成英问道:“公英,马腾方面可有何动静?”
成英道:“暂无消息传回”
罗征沉声道:“密切留意汉阳方面的动静,及时回报。”
成英拱手道:“在下遵命。”
荀彧问道:“不知主公此行可否顺利?”
罗征狞声道:“已尽屠阿阳满城老幼,就等马腾兴兵报复吕布了。”
荀彧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余者成英、吴懿、赵云等文武则心头凛然,一时被震住。
贾诩这时忽然道:“趁消息尚未传开,将军可命细作在陇西、汉阳等地散布流言,把脏祸全部推到吕布头上,就算马腾想要压下麾下羌兵的复仇之火,也压不住了。”
罗征奋然击节道:“好计,公成,可速命人散布流言。”
“遵命。”
成英连忙拱手应命,却忍不住掠了贾诩一眼。
这厮还真不是一般的阴险,如此一来,就算马腾能安抚住那些羌胡将领,但那些羌胡士兵们先入为主之下,也必然会深入干下如此恶行的就是吕布的并州军。
马腾若不兴兵报复,继续拖下去,麾下的羌兵绝对会暴动。(未完待续。。)
第201章 吕布被坑惨了
第201章
陇县,马腾官邸。
马腾脸色阴沉的都快能刮下一层霜了,像只螃蟹般在堂下不停的来回踱步。
数十员统兵将领也是个个神色肃然,眸子里全是凝重。
不多时,有小校匆匆奔了进来,疾声拱手道:“见参主公。”
马腾把手一挥,沉声问道:“吕布那厮怎么说?”
小校答道:“吕布说此事绝非他所为,乃是罗征的栽脏嫁祸之计。”
马腾断喝道:“有何证据?”
“呃!”
小校答道:“并无证据,未曾找到一具马匪尸体!”
马腾勃然大怒道:“连证据都拿不出来,怎么让本将军相信不是他干的?”
小校骇了一跳,不敢接腔。
有部将凝声道:“主公,将士们群情激奋,已经压不住了哇!就连狄道的八千大军也有不稳迹象,若再不兴兵报复,恐大军哗变呐,请主公速速决断!”
马腾脸色数变,猛的一咬牙,厉声道:“速速召集大军,杀奔临泾!”
庞德大惊失色道:“主公,万万不得呐,此事极有可能便是罗征的嫁祸之计,若是我军与吕布拼个两败俱伤,届时罗征再举兵来犯,我军何以抵挡?”
马腾冷然道:“吕布也只是一片之词,拿不出证据来。就算真是罗征的嫁祸之计,就算本将军相信这事是罗征干的,可没有证据,本将军又如何让三军将士信服?”
“这……”
庞德哑口无言。心却沉到了谷底
是啊,就算这事真是罗征干的。就算他和主公相信,但这又有什么用。
别的不说。只是在座的数十员羌胡将领,就持怀疑态度,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这些羌胡将领根本就不相信吕布的一片之词,更别说下面的那些士兵了。
最近汉阳、陇西二郡流言四起,都在传吕布的并州军屠了阿阳满城老小。
马腾麾下的数万羌兵已经沸反盈天,欲杀奔安定报复。
如果再不出兵,还想拖下去,大军哗变就在即日。
这个时候。任何解释是苍白无力的。
那些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士兵们根本就不听任何解释,只想报复并州军。
这个时候,你跟士兵们解释再多,也是白瞎。
拖得越久,士兵们压抑的越久,到时候反弹的也越发猛烈。
这个时候,马腾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举兵报复吕布,要么把麾下羌兵的仇恨引到罗征身上。
或许唯有杀戮,才能让麾下羌兵的复仇之火熄灭。
只是就连马腾。也只是怀疑这事是罗征干的,并不完全相信吕布。
毕竟没有确凿证据,猜测毕竟只是猜测。
而且罗征可不是好惹的,那厮诡计多端。比吕布要难对付的多了。把羌兵的仇恨引到罗征身上,马腾没有丝毫必胜的把握,到头来极有可能打虎不成。反被虎咬。
吕布虽然也不好惹,但却比罗征要相对好啃一些。
马腾自从去岁在允吾吃了大亏。大败亏输以来,对罗征可是十分忌惮的。而且吕布进犯金城,也被罗征杀的大败,哪边好啃,自然一目了然。
“主公!”
有羌将疾声道:“实在压不住了,不能再犹豫了下啊!”
马腾脸色一厉,断喝道:“令明!”
庞德脸色一凛,忙出列道:“末将在!”
马腾喝道:“速速前往狄道主持大局,将家小被杀的羌兵抽调回来,再抽调白草、黑虎等部兵马进驻狄道,务必严加防范,以防罗征出兵偷袭。”
“得令!”
庞德疾声领命,心头却一片寒凉。
马腾复又喝道:“其余诸将,速速召集本将兵马,随本将军杀奔临泾。”
“得令!”
众羌轰然应命,当即出帐而去,召集兵马去了。
临泾,吕布官邸。
吕布一边烦躁的踱着方步,一边还在咬牙切齿的咒骂。
帐外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臧霸大步走了进来,拱手道:“主公!”
吕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问道:“如何,马腾怎么说?”
臧霸脸色难看,沉声道:“我军拿不出罗征屠戮阿阳满城老幼的证据,马腾弹压不住麾下数万羌兵,已经在集结大军,准备出兵安定,报复我军!”
“罗征匹夫,某与你不死不休!”
吕布仰天怒吼,恨意翻江倒海,无法熄灭。
堂下并州将领也是脸色难看到极点,个个脸色狰狞,杀气滔天。
被逼的和人拼命,这也实在太窝火了。
明知道被别人陷害了,却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如今马腾要兴兵报复,就算想不拼命也不行了。
张辽沉声道:“主公,马腾未必就不相信此乃罗征的嫁祸毒计,只是没有证据,马腾麾下的数万羌兵可不管那么多。更重要的是,我军兵力不及罗征,马腾要兴兵报复,也只能柿子挑软的捏,将麾下羌兵的仇恨引到我军身上。罗征此嫁祸毒计实在狠毒呐!”
吕布肺都快气炸了,眸子里一片血红。
臧霸忙道:“主公,马腾已经召集大军,准备兴兵报复了,眼下再说什么也无用,还请主公速速调集大军,与马腾决一死战,让马腾匹夫知晓我并州军可不是软柿子。”
吕布恨声道:“若罗征趁机引兵来攻,又如何抵挡?”
“这……”
臧霸噎了下,一时无言以对。
张辽忙道:“主公,末将以为罗征出兵安定的可能性不大。”
吕布沉声道:“何以见得?”
张辽答道:“罗征不惜屠戮阿阳满城老幼,设下如此毒计引的我军与马腾火拼。无非是有一个目的,想要坐山观虎半。渔翁得利。榆中到临洮不过两百里,骑兵轻装疾行不过一日即到。若出兵安定。则要北上武威绕道,有近千里之遥,劳师而远征,非战之利。因此末将以为,罗征出兵安定的可能性极小,就算要出兵,也只会出兵狄道。”
吕布这才精神一振,连连点头道:“文远分析的极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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