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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千生涯2-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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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又把牌推正,那个小个子的中年人马上又去给推斜——小个子中年人也是。就这样,我不厌其烦地推正了7次牌,有趣的是,分别被7个人给推斜了。我终于看出了门道,他们必须看到牌沿才能知道那是个啥牌。
我总是故意垒正扑克,终于有人不耐烦了。那个大个子不耐烦地说我:“没事你总去动那牌干吗?没轮到你你就不能消停点儿?你给搞正了大家怎么抠底牌?”
我陪着笑说:“大哥,这不是怕有人认得牌嘛。”
那个头发上有发蜡的小年轻接茬说:“你认得啊?”
我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有人认识啊。”
眼镜接了话头:“谁认识啊,谁能认识啊?那真是神仙,你告诉我,怎么认识?”说着转过身,眼睛直勾勾看着我,那意思非要我给他一个答案。我被他逼得很无奈,说道:“这都玩了好几圈了,万一谁用指甲去划牌啥的,不就认识了?”
那个胖子马上说:“小兄弟说得对!来,咱们这把完了换新牌,别叫人在上面乱他妈作记号。”
大家纷纷附和,都说,要换马上换,要玩就公平玩,不可以作记号。
老板又拿出两副牌,作出公正公平的样子。其实,我已经看清楚场上的形势了,除了我和干瘦的中年人,其他人都是一伙的,只有我俩是凯子。看来我真的遇到了群蜂,我看三元朋友着急的样子,估摸着他应该也是个凯子,具体是不是,我没有求证。谁知道呢,反正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他,决定先暂时不说。
赌局还在进行,这工夫光底钱我也下了很多进去。我拿了大牌也能下注,但是终究不如人家认得牌爽快,输赢随自己便,想赢就赢,想输就输。这么一折腾我又丢进去3万多。
快中午了,上午的牌局就要结束了,我还是没看出来他们认牌的诀窍,我郁闷坏了。
这时候来了一个人。那人应该是石材批发市场的一个摊主,他看大家在玩,也有点兴奋,拿出钱准备上来玩。但是场上的摊主不想让他上来玩,来回找理由搪塞那人,磨叽一阵,那人最终也没能上场。他站在一边看着热闹,很眼馋的样子。我就对这个人留意起来,说不定从他身上能找到一点线索。
中午吃完饭,大家还要继续玩。我连连摆手,说:“先不玩了,还得看石材。来了两天光玩了,差点把正经事耽误了,家里还等着我的石材呢,说什么也得看看,不然交代不过去,我得在市场逛逛,挨家看货比较比较。”大家都说,你干脆在这家买得了,老板也不是外人,不会坑你的。托词我早想好了,就说:“单位叫我定做狮子的,不要大理石。”
无巧不成书,哪知道最后进来的那个人就是卖石头狮子的。他一听,好嘛,来买卖了,也不想上场玩牌了,非拉我去他店里看看。我就坡下驴,表示要跟他去看看货,他们也不好阻拦,继续开战。当时,那个干瘦的中年人已经输了6万多,他好像就在附近做买卖,输了钱那个摊主借给他。虽然我跟他没啥交情,但我俩在同一张桌上被人当作凯子,一时间,我有点可怜他,也为他担心起来。可怜归可怜,我能怎么办呢,在人家的地盘上叫破局,不知道会被人打成什么样。出门的时候,我随手从大家玩过丢弃的牌上摸了一把,用手指头弹了10来张牌进袖子。那个时候的我弹牌进袖子,根本不需要什么滑道了,有地方就能弹进去。
我们跟着那摊主去看货,那摊主给我们看了好几个式样,我们都不满意。能满意吗?本来我们就不想去买,就是找机会下场,还不想叫大家怀疑。本想早点脱身,好到一个清静地方商量对策,但是这个摊主做买卖可真卖力,拉着我们耐心地推销石狮子。最后我们被他磨叽得实在受不了了,我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地跟他说:“要不先订下,手里没钱了,都输了,本来还想进一批大理石条回去做台阶,再进一些大理石板回去做办公楼的地面。”小海也装模做样地拿笔记那些东西的报价。我呢,一边抽烟,一边看石狮子。扯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小海和那老板怎么说起他们赌的事,我就凑了过去。小海也挺能侃,作出真诚又惋惜的样子说:“我们一定在你家进货,我们一回去,就把钱和进货单打过来。这次本来能直接买走,你看这个倒霉人”,说着他伸手指指我——
那老板听到这里,拉拉我们的衣角,偷偷在我俩耳朵边上说:“快别去玩了,他们都有鬼。那扑克他们都认识。你们可不兴告诉别人。”我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很惊讶地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这牌我们都会看,鬼就出在牌边的切线上,单独看看不出来,放在牌里面对比着,一下就认出来。”
“看切线?” 我问那摊主。
那摊主说:“就是后期切割的工艺。”
我这时有点懂了,再问,那摊主死活再不说了,还和我俩说:“你们也惹不起那些人,就认了吧,花钱买教训了。我这是看你俩真心想在我这里买东西才告诉你们的。”我俩再三和他保证,说一定保守秘密,回到公司马上把钱打来,马上来拿货,还让他按照小海下的单准备,就是价钱还得跟领导汇报。那老板再三保证说自己已经给最低价。又来回磨叽了半天,我和小海才脱身。我得提一下,跟那摊主看货前,我已经把三元的朋友打发回去了,因为我还是不相信他。
回去的路上,我把袖子里偷来的扑克拿出来好个研究。这个东西真奇怪,如果不是那摊主说破,还真能憋死我。经他一点,我拿出来一一对比,果然很容易认出牌来。
所谓切线扑克,主要是在出厂的时候利用后期工艺做成的。打个比方说,一叠连号的新钱,边上有切割过的痕迹。新扑克也一样,一叠扑克放在一起,边上有一条连起来的线。后期切的时候,按照一定规律切割,就会切出切线扑克。这东西看起来很简单,告诉你如何看,你就会了。可是要没人点破,神仙来了也和我开始一样,凯子一个。
6。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说起切线扑克,有一个人不得不说——他的出千方式让人无可奈何。大家知道他出千也只能干瞪眼,无计可施。
也是一个冬天,我去齐齐哈尔周边地区的一个小镇看望一个朋友。去了就是成天喝酒睡大炕吃火锅,着实爽了好些日子。那里人都好赌,冬天没事都东家西家串,聚在一起就是赌钱,什么牌九、斗鸡、钓主、三打一、打红五,都玩。没事儿我也去看看热闹,但是从来不去玩,没想上去赢点钱啥的。因为待几天就得回去。但是我那朋友妹夫好赌,也是常输将军。他们玩得不大,一次三十五十的玩。没事的时候我捧个小手炉子站一边看眼,也挺有意思。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仔细一看,他们用的居然是我在沈阳石材市场遇到的切线扑克。因为见过,所以所有的牌我全都认识。那天他们结束战斗后,我和那朋友一说,他把他妹夫叫来,让我敲打敲打。他妹夫乍一听,傻乎乎竟然不信我说的。我就让他随便拿扑克给我猜,认识嘛,我当然一猜一个准。这下那小子也毛了,一副要打要杀的样子,立马抓到带扑克的人。那人一脸无辜的表情,说就是在商店随便买的。去商店一对质,确实这样。我们把商店别的扑克打开看,竟全是切线扑克!问小卖店店主是谁把扑克卖给他的?很多赌徒会采取提前在某个小店卖自己老千扑克的做法,小卖店店主一口咬定说是批发来的。那个哥们不依不饶,拉那店主去批发店,去了一看,我们都有点傻眼了,批发店里所有的扑克也都是切线扑克!
是谁把切线扑克卖到小镇上的批发店呢?批发商说扑克都是从镇上王驴子的儿子那里进的货。王驴子的真实姓名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绰号叫王驴子——看外号就知道这个人应该很犟。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王驴子岁数很大了,有60多吧。他早年间是生产队的队长,那时他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王驴子从小就好赌,就连三年自然灾害的年月也没闲着。那会儿,赌博还没有现在这些花样,在东北农村只有一个玩法,俗称看老牌。所谓的老牌是一种叶子牌。叶子牌这种叫法很形象,牌宽窄和树叶差不多,正面中间印了水浒中的人物,上下两头是各种图案以便区分,分筒、索、饼,有点像麻将。玩法也多种多样,一个地方一个玩法。玩得久了,只要看人物图就知道是什么牌。现在这种牌在北方农村已经很少有人玩了,有玩的也仅限于老头老太太,但是在南方农村现在仍很普及,基本上大姑娘小媳妇都会玩。
早年间,每到冬天就是北方农村猫冬的季节,大家就凑一起看老牌,一次几分钱,输没了就赌工分。王驴子总输,后来输急眼了,就和自己老婆做扣儿。他在场上玩,他老婆在边上看眼,把别人和什么牌通过暗号告诉王驴子。可能他们的暗号太显眼,没多久就叫大家破解了。据说他们用的是十位减法暗号,估计是他们自创的,比如人家和8索,他媳妇就念叨2什么什么的,以此来告诉王驴子别打那张牌。大家知道他们夫妇做扣儿,谁也不去他家玩了。但是王驴子好这个,别人不来,他就跑别人家玩,也不带老婆去。说来也怪,玩得臭的赌徒,越臭越好玩。王驴子工分输没了,就拿地窖里的地瓜、萝卜和人家赌,地瓜、萝卜输光了,就打起了生产队公物的主意。他绰号王驴子,别人反对也没用。后来生产队的东西都被他输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窝猪崽子和一头老母猪。一心扑在赌桌上的王驴子,硬是冒着漫天大雪把小猪崽子赶到镇里卖了,回来继续赌。几十年来,当地人说起王驴子,必然要讲雪天卖猪崽的典故。
后来,生产队解体,王驴子成了无业游民,老婆跟别人跑了,就带了一个儿子过活。早先几年靠给人干零活为生,因为他盘的一手好炕,垒的一手好锅台,所以不愁生活来源的问题。谁家盘炕、垒锅台都会找他。但是他一直好赌,赌了几十年还是傻瓜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儿子继承了他的传统,也好赌。不知道哪一年跑外地赌,因为出千被人把腿打断了,落下终生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人送外号:1米6、1米7。原因是他走路的时候,重心在好腿上时个头1米7,走一步就变成1米6。
人穷思变,被人打瘸后,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到了老千扑克,回家拿给王驴子看。王驴子看着扑克,一下就愣在那里——王驴子仿佛几十年来第一次开了窍。父子俩商量一番,决定卖掉住了几十年的瓦房,两人住进当地部队遗弃的澡堂子。不知道后来怎么运作的,他们和附近所有的副食品批发商取得了联系,只批发他儿子进的扑克。想来是按照本钱或者亏本卖给批发商,我估计批发商肯定不知道这些扑克的猫腻。何况王驴子父子的扑克做工很好,玩起来手感也好,可以仿冒各种品牌扑克,质量称得上上等,所以没几年他们父子俩就垄断了这个小镇子上所有扑克的进货渠道。王驴子父子卖给批发商的就是切线扑克。我们又走了几家批发点,大家都异口同声——扑克是从王驴子儿子那儿进的货。镇子很小,这样一折腾,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大家议论说,难怪王驴子最近赌钱发家了,从小镇大规模经销切线扑克开始,王驴子和他的儿子无论到哪个赌局上玩都能赢钱。短短半年,这爷俩就发达了,还盖了个小二楼,每天都穿得锃亮,学会了找小姐。王驴子的瘸腿儿子刚找了个小姐结了婚,小日子过得很美满。
本来这事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不想让我给看破了。最后这事情不了了之,大家对王驴子无可奈何。王驴子死活不承认他知道扑克的猫腻,还要死要活的,弄得来问的人头皮发麻。扑克不是他买来带上桌子的,认得牌怎么了,你有本事你也可以啊。
像王驴子父子这样,为了在赌场上赢钱,什么方法都能想出来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7。贼喊捉贼
话头转回到沈阳石材市场。当天下午,我和小海没告诉三元,以他的火爆脾气,非闹出大事来不可。但是我很难受,这个事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出道这么久,结果被一群小老千做局千了,想想就堵心。但是我又能怎样呢?去捞点回来,理论上可以,但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一大群人等我掉坑里呢,我还傻乎乎跳进去?
晚上快吃饭的时候,小海拉我出来,神神秘秘地说:“三哥,我有办法了。咱举报他们,拿点奖金。”
我说:“你怎么尽出损招啊?咱们不去玩,人家也不开局,举报谁去?咱们去玩了,人家不连咱一起抓了啊?我可不干。”
小海说:“没事,我研究了,我姑姑家的表哥在省公安厅,先问问看。”
小海家除了他,都是警察,简直就是个警察世家。我说:“那好,你问问吧。”
晚上他就带他表哥来了。他表哥穿着便衣,剃个小平头,一看就是警察。我们几个人找了个桑拿去洗澡,洗澡的时候把三元支开,我们三人凑一起说话,说起了赌局和局上的金额,还说起了我们的凯子角色。小海的表哥沉思片刻说:“你们可以上去玩,到时候一起抓,抓进去再放,就当演戏了。”
但是他听说局上全是一伙,赌资只有二三十万不值得抓,有点犹豫。小海忙说:“这个没问题,我们上去可以勾引他们多下注。”
赌局上抬高赌资,我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担心抓我进去不能放。就是放了我,又怎样呢?我的钱已经输了,没收赌资也不能返还给我?也就是出出气,对我来说,出这个气没啥意义。
小海的表哥知道我的想法,马上拉着我做思想工作,还承诺说举报了可以拿奖励。按照他们内部的举报规定,可以拿没收赌资总数的27。5%,具体怎么算法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记得小海的表哥信誓旦旦向我保证说:“我害你还能害小海吗?我害了小海,回家我爸爸不得剥了我的皮?”
我想想也是,再说前面输了12万,现在有机会找回来,这个机会不能错过,但是我还是有点顾虑。小海的表哥看我顾虑重重的,竟把他们队长带来跟我谈。当时就谈好了,我们当内应,端了这个赌窝,没收的赌资按照举报奖励给我们现金。那队长是个爽快人,说话直来直去,我现在还记得他的那句话:“公安怎么了?也不是铁板一块。该有缝就得有缝,该漏还是得漏。”
看来只能跟警察合作了,出气还能拿钱,不干是傻子。
想要彻底端掉这个赌窝,关键要看我和小海的配合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又去了。上去照样玩,又输了不到3万。虽然我也认识了牌,但架不住大家都认识,更何况,今天上来了就是演局。玩的过程中我唉声叹气,多次表示输了不少钱,把买石材的钱都输了,就不信一直这么背,总想捞点本钱。根据事先套好的词儿,我恋恋不舍地跟他们说:“明天单位就打款过来了,买了石料就得回去上班了,再没有时间来玩了,真遗憾啊。今天可能最后一天玩,临走的时候能捞一把就好了,希望哥们给个机会。”大家一听都来了精神。纷纷问我想怎么玩?
我说:“简单。还这个玩法,得提局,最少底钱一个人2000,每人必须先亮钱。”
大家叽叽喳喳,来回磨叽,我不着急。废话半天,总算达成共识。在中午左右,我把带的3万都输光了,我又做出输急眼的赌徒模样,当即表示:“明天咱们继续战斗,单位款明天就到位,我带20万过来,先把石材买了,等下午来装车。剩10万玩一下,输赢到点就走人,回单位上班。不够10万的不可以上来玩。”他们确实把我当成了凯子,满口应承下来。我表演得也很逼真,一个十足凯子样,没人发现我们的阴谋。
下午回去和抓赌的说好了,第二天场上的钱肯定过100万(除了第一天三元的朋友在上面局上共有11个人,后两天带我一直是10个人。按照一个人10万计算,正好是100万了)。我们约好第二天上午再见面,我跟小海筹集资金,钱够了我们俩在钱捆上打好了记号,用报纸包好了装手提袋里。
第二天来到与小海表哥约好的地方。来了6辆桑塔那,全是地方牌照,车里一个个小伙子真精神,都穿小夹克,里面全是微型冲锋枪,把我羡慕坏了。我小时候特别向往当警察。我还和他们开玩笑说:“好歹是省公安厅,咋全是破车。”那队长笑了,说:“所以要创收嘛。”看来他们看钱也眼红。
我们找出纸和笔,把那个摊位在石材批发城里的具体位置、办公室里的格局、出入口、门在什么地方等等,详详细细给他们标注好了。说好了,我们先进去玩,看到机会合适了,小海挂他表哥的电话,响一下就挂,算是信号。小海表哥接到信号,就带人进去抓。他们啰嗦了半天,主要是说行动的方方面面都要留心,每个步骤需要注意些什么问题。我表示都没问题了,就和小海一起去了赌博的地方。其他人都装成顾客分散进入市场,到处溜达。
进去了发现多了两个人,不知道是凯子还是他们看局大了邀来的,都带了10万元。大家都亮完钱以后就开始玩。那个告诉我们扑克秘密的摊主也在看热闹,无奈之下,小海只得硬着头皮跟他计算一共进石狮子要花多少钱,就跟真的要做这笔买卖似的。小海还保证说已经叫三元的朋友拿钱去了,马上就过来结算。来的时候我们也没带三元的朋友,他算什么角色呢?我们一起的?还是赌徒?所以事先找三元把他拉别的地方去了。
果然,2000的底钱把局搞得很火爆,他们估计也是狼操狐狸——急眼了,一点也不像第一天那么斯文谨慎了,有底钱就掏底牌,不像最开始玩的时候还能多演几下戏。我呢,一边冷笑一遍像傻子一样下底钱,高兴了我也掏底钱。玩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那个干瘦的中年人,他玩得很稳当。直到那会儿,我依然不能十分确定他也是凯子。我只能在心里说:你要是凯子的话,哥们对不起你了。
玩了差不多快有一个小时的样子,我觉得差不多了,就故意问小海:“催催那小子,问问货款咋还没送来。”
小海装模作样地挂着电话,见他拨了一下通了,马上切断,说挂错了。然后继续挂,第二次可能是挂到三元的手机上去了,大声问:“货款拿来没有?车找好没有?”
话音未落,外面就有动静了,一个看摊的女的忽然大喊:“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接着传来大理石倒地的声音,门被人踢开了。
冲进来一群人,还没等人家喊,我立刻把手抱在头上,先投降再说。
那个队长亮出证件,说:“我们是公安局的。”事后我仔细琢磨公安局与公安厅的区别,可是到现在还没搞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不说自己是公安厅的,莫非公安局比公安厅好用?
公安局的人来了,谁还敢抵抗?警察们进来开始清理钱,那看眼的摊主也挺倒霉的,口袋里揣了1万多也被人搜了出来放进了赌资里。然后清理聚赌的人,一个个戴着手铐,挨个押了出来。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当地派出所派出警察维持秩序。一会儿的功夫我们都被塞进了车子,警车拉着我们浩浩荡荡地进了公安厅。
到地方后,进了房间,房里有个大铁笼子,我们被迫分开,一个房间的铁笼子里丢几个,就再没人管了。进笼子才发现,里面原先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个在抱着脑袋呼呼的睡觉,那一个对着栏杆打瞌睡。幸运的是我和小海被分在一个房间的笼子里,没有其他人。看来他们还是蛮讲究的嘛。眼看到了中午也没有人来搭理我俩。一直靠到下午3点多。姗姗来迟的小海表哥才来把我俩放出来。我使劲瞅着小海,小海脸上有点挂不住,把他表哥好个骂。他表哥一个劲道歉,说去出现场,刚回来。
然后他把我俩的东西都拿来交还我们,把我俩拿去的赌资也还了回来,却绝口不谈奖金的事情。说你们先回去,事情完了再联系之类的话。小海问起奖金,他表哥说必须处理完了审批才可以拿到奖金。人家既然这样说,你能怎么办?只好打道回去。
后来,那些警察也确实兑现了奖金,只是兑现得有点慢。大概快一个月后才给的,要是按照27。5%计算的话,应该能给到近30万。但是最后只给了14万多,其他的不知道被谁吞了,但是肯定不是小海。
从第一天去赌到最后,我一直输钱,算上奖金的话输赢持平。如果说有什么收获的话,就是在警察局住了半天铁笼子,知道了一个叫切线扑克的老千扑克,也了解了那扑克的神奇。
目前这样的群蜂局还是很多。他们之间分工详细,局演得特别逼真,让人防不胜防,而且很难有人能去叫破。虽然我自认是一个千术高手,但是遇到这样的组合出千方式,我也得认栽。换一个凯子上去呢?结果可想而知。
8。套中有套
群峰不仅仅存在于专门的赌局,一些街头、火车或长途汽车上也常有这样一群人做局骗人的。很多人可能都遇到过这样的赌局:在街头猜铅笔。时下有很多老千常年结伙在街上骗钱。他们设局的方式非常简单,就用两支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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