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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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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剑臣又联想到当今朝廷局面,看似四海升平,实则已有大厦将倾的迹象:贪官污吏遍地丛生,豪强恶霸层出不穷,就连被视为国之根基的黑衫卫都骄慢横行成习惯,作威作福,草菅人命……当今圣上还一反常态,大力引进释家进入中原,要与道门一争长短,势必引起两家的纷争不休……
    总而言之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势欲乱矣。
    人若适逢乱世,将何去何从?
    抬头张望,望尽处尽是青山,青山处处,雨箭风刀,这其中蕴藏着的诸多险恶,其实陈剑臣也是有许多不懂的。
第一百零三章:蛇祸
    黄昏时分,有仆从来到东厢向陈剑臣禀告,说有人寻访,出来一看,原来是王复他之前接到陈剑臣的书信,已然知道胡庄所在,趁着空暇时间,就过来看一看。Www!
    望见偌大辉煌的庄子,王复赞叹有加,道:“留仙,怪不得你愿意留下来当业师,愚兄打听过了,胡庄乃是苏州有头有面的大户人家,皇甫员外家财百万,黑白通吃,实在是了不得的一方大人物。1,
    他言外之意,自是说陈剑臣当了皇甫小姐的业师,也就攀附上了皇甫员外这棵大树,大树好乘凉,好处无数。
    人生在世,学问多多,找关系为其中首要。不过王复也听到了许多关于皇甫小姐的恶劣事迹,却不知陈剑臣如何吃得消?
    陈剑臣属于寓居胡庄,不便逾矩在厅堂上招呼王复,就要带他进入东厢之中说话,刚迈入院子,看见鲁惜约走出来。
    “咦!这是……1,在江州,王复可是远远见过鲁惜约一、两面的,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又惊又喜,张口说不出话来。
    那边鲁惜约已向陈剑臣道个万福,道:“公子来了客人?1,
    陈剑臣介绍了王复,鲁惜约又向王复施礼,然后就带着shì女香儿离开了。
    王复这才从惊艳中回过神,jī动地道:“留仙,她不是遛鸟楼的鲁公女吗?怎么会在这里,你们还认识?“陈剑臣淡然道:“此话说起来一匹布长,1,带着他进入东厢,又问:“拂台兄,你不日就要返回江州了吧。1,王复回过神来,答道:“生意方面的事情都办妥了后天早上就启程。1,见他嘴角含笑的模样,看来不但生意妥当,其他方面也很妥当了,当下陈剑臣打趣道:“我还以为拂台兄苏州河上春水流,乐不思蜀了呢。1,王复哈哈一笑眉梢都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苏州河上春水流…啧啧,留仙大才,出口成章呀,可惜当晚留仙没有在,否则就凭这一句,当可叫姑娘们打个七折!1,陈剑臣无语但他也知道某些有才的书生可以凭着满腹诗华在脂粉堆里免费打滚,做个“一首诗词换过夜”的青楼才子,倒也令人所津津乐道的。
    “拂台兄其实我也想去找你的,正有一事相托。1,
    王复哦了声,大拍xiōng口道:“留仙你这是什么话,有何言语尽管开声。能做到的,愚兄绝无二话。1,
    陈剑臣当即把鲁惜约的事情避重就轻地说了出来,建议王复和鲁惜约同路回去,好有个照应。
    王复听完,一拍大tuǐ眼睛放光,眼勾勾看着陈剑臣,〖兴〗奋地道:“留仙,你太有才了。不声不响、神神秘秘的,原来是把咱们江州首屈一指的鲁清倌人给勾搭上了!”
    陈剑臣大圃话说什么叫“勾搭1,呢。
    王复随即一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愚兄几天风流,原来不及留仙**一度。1,
    越说越没谱陈剑臣赶紧干咳一声,道:“拂台兄,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1,
    王复一摆手,道:“愚兄明白,此中情趣不可为外人道也哎,留仙你不知道,在遛鸟楼能请得动鲁姑娘弹奏一曲的都是能人,不知道多少豪少一掷千金求一夕之欢不得皆因鲁姑娘真是贞烈,卖艺不卖身绝不松口退让。啧啧,如果让那些达官贵人知道鲁姑娘选了留仙做了良人,不得跺脚擂xiōng才怪。1,
    陈剑臣忽而心一凛,王复的无心戏言听在耳朵里,却别有一番警醒意味。
    王复见他面sè有异,还以为是自己说得有些过界了,连忙正sè道:“留仙但请放心,从此以后,愚兄当将鲁姑娘视为弟妹,以礼相待。1,
    一娶青楼女子,尤其是娶清倌人回家当妾氏,乃是当今士大夫阶层的潮流,很是普遍。在王复看来,自是以为陈剑臣终于动了心思,与鲁惜约郎有心妾有意的,互相之间就那般那般了,实属正常。但两者既然有了那般关系,陈剑臣当然不喜欢别人再对鲁惜约评头论足的了。
    陈剑臣不想在这方面多加纠缠,问道:“拂台归途路径已经选好了?”王复突然叹了口气,面有愁sè:“这番恐怕得从另一个方向回江州了。”“哦,为何?1,
    王复便愤愤然道:“还不是因为那条矢青蛇。1,
    青蛇?
    陈剑臣心一动:“难道那条大蛇又出来挡路了?1,
    王复面lù苦笑:“岂止出来了,还吃了人呢。两个到官府揭榜的猎户上山杀蛇,都被它一口吞掉了。
    不知怎的,这青蛇吃了人后,凶xìng大发,便时常出没山林之中,无论人畜,见到就咬。现在那边峡谷方圆数里地,基本无人敢走了。”
    陈剑臣为之动容:“孽畜如此凶狠?”
    “可不是嘛,蛇祸怏然,官府又派遣了三百官兵手执兵器上山扑杀,但这些官兵平时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一看见巨蛇现身,登时吓得屁滚尿流,哭喊着跑下山了。自此以后,官兵就再也不敢出动了。”
    陈剑臣眉毛一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养兵,不外乎定国安邦保百姓三者而已,他们如此表现,实在无能。”
    王复赶紧摆手:“留仙勿作此言,抨击官府,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听到可是一件大麻烦事。”
    天统王朝,风气固然比较〖自〗由,但也有不少禁忌,比如冒犯圣人形象,抨击朝廷等,都属于不当〖言〗论,很容易就会祸从口出,被黑衫卫“请”去“喝酒”的。
    喝什么酒?
    有个名堂,叫做“七步断hún酒”!
    陈剑臣忍住怒气,道:“蛇祸越演越烈,难道官府就此不管了?”
    王复道:“也不是不管,张榜请人呗,但是官兵都不敢出动了,寻常百姓如何还敢冒头送死?”
    陈剑臣问:“既然地方官府〖镇〗压不住,知州如何不发八百里急报,向朝廷求援,或者可能派遣黑衫卫来杀蛇?”
    王复嘴一撇:“留仙你有大才,不过毕竟年纪尚轻,不懂得那为官之道…一条大蛇为祸管辖之地,不可收拾,如果此事被朝廷知道,那苏州知州少不得要戴上一个“治理无方,的罪名。说不定被御史一封劾书上去,他的乌纱帽就会被摘了下来。所以,对于此事,知州大人捂都捂不及呢,哪里会上报,自讨罪名?反正大蛇只是在山林间活动,又没有杀进苏州城去。”
    陈剑臣本非笨人,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莫说这苏州知州,放眼天下“瞒上欺下”的为官之道,简直放之四海皆为准。
    王复道:“不说此事了,反正咱从另一条路回去,多走几天就几天吧。倒是留仙你,居于此地有些危险,应向皇甫员外建议,多做些准备。”
    东山呈半圆形,山脉绵延,不知几千里深纵。胡庄所在,位于东山东边山麓之下,而那大青蛇为祸的峡谷却属于南面,两者相隔不下数百里,距离甚远,理论上不用担心。但这样的事情本就反常,牟以王复提醒陈剑臣也是必须的。
    不过陈剑臣却知道,皇甫父女皆是修炼得道的狐狸精,法力高深,哪里会畏惧什么大蛇?而那大蛇如果修炼有灵,断然也不敢游走到这边来。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就是不知对于大青蛇的存在,皇甫员外到底持何种态度?大概是觉得大家都是妖类,井水不犯河水,就互不理会吧。
    又说了会话,香儿敲门进来,用木托盘捧着许多点心,说是鲁惜约吩咐她拿来给陈剑臣招呼客人的。
    鲁惜约如此细心体贴,王复不禁冲陈剑臣一竖大拇指,意思是恭贺他纳了一房贤淑的妾shì。
    陈剑臣视而不见,只招呼他用茶。
    王复没有在庄上盘桓太久,喝了几杯茶后就告辞了,他并没有直接返回苏州城府,而是就近抄道去了苏州河,显然食髓知味,要抓紧时间继续“苏州河上春水流”。
    送他出庄后,陈剑臣有心事,眉头不展,抑抑地回到房间。
    一今天皇甫员外出外谈生意,早就说好不回来吃晚饭的,剩得陈剑臣一个,他也不想一个人坐在宽敝的饭厅里用膳,干脆叫仆从送进房间里来,吃完后再收拾出去。
    搞定了诸多琐事,陈剑臣一如既往地开始读书练字,修习了近两个时辰后才停止,然后浸yín《三立真章》,领悟其中之意。至于今天课堂之上jiāo娜的小脾气行为,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具体影响后果到了明天后自可见分晓。假如jiāo娜明天不来上课,那就得采取另外的手段办法了:而如果她准时出现在课堂上,那就表明事情要远比想象中好,
    这只小狐狸精并非无可救药,拥有可观的调教空间。
    至人无梦。
    第二天起chuáng吃过早饭,陈剑臣大踏步迈进书房,一进去,正见到jiāo娜端坐在书桌后面,见到他来到,明眸闪烁,连忙假装翻起书页来。!。
第一百零四章: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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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娜准时出现在课堂之上,陈剑臣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不过令娇娜感到意外的是,陈剑臣并没有提及昨天交待下来的磨墨学习任务,仿佛忘记了似的直接教起了生字……娇娜暗自松了口气,她昨天负气跑出书房,奔到后山散心,静坐了许久这才把心中的郁闷排解出去。Www!不过回家的时候依然没有释怀,更没有听从陈剑臣的意思去跟香儿学磨墨,如果今天陈剑臣再度逼她磨墨,结果只怕又是昨天的翻版。
    陈剑臣明心见性,深知不能把兔子逼急的道理,于是闭口不提昨天的磨墨之事,转而缓冲地教起生字来。
    娇娜一边记着生字,一边却觉得陈剑臣越发古怪起来,难以捉摸,行为举止,一点都不像以前的那些先生,尤其是其神魂内竟还藏有一把剑!
    这是非同小可之事。
    娇娜之所以肯低下头来,安分地坐在课堂上学习,其中倒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弄清楚陈剑臣的底细……
    前天晚上,皇甫员外向女儿旁敲侧击地打听她为什么肯乖乖听讲的原因所在,而娇娜反而直接问起陈剑臣的来历。
    对此皇甫员外倒没有什么隐瞒,直接把事情经过道了出来。只是听完之后,娇娜更觉茫然:陈剑臣的这些经历和他神魂里隐藏住的剑没有可联系的地方……
    由此想到,娇娜便认定陈剑臣绝对对爹爹隐藏了什么……她甚至怀疑陈剑臣是不是别有企图,故意化身先生来庄上的。
    如此的话,陈剑臣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他们父女的真实身份?
    “大忠似奸?”
    小狐狸精顿时想到一个比较贴切的形容词,并想象力丰富地海阔天空起来,经过不断的完善补充,最后得出来的结果是:陈剑臣来庄上是有阴谋的……
    从小到大,娇娜经常被爹爹教训,说红尘世界,即大且杂,人心似鬼,狡诈无常……因此想在红尘打滚就必须读书明理,方能分辨真假是非云云;见女儿不肯向学,甚至不惜下了死命令,不准她离开庄子一里以外的地方,更不能进城去。
    所以时至今日,除了天天往后山跑外,娇娜基本就没有其他社会活动了。
    皇甫员外有大智,善经营,但这管教女儿的方法实在有些不妥,反而更加激发了娇娜的逆反心理,更加对学习不感兴趣了。
    娇娜不爱学习,但爹爹所说的“人心似鬼”倒记得很清楚,并“学以致用”地扣到了陈剑臣的头上,皆因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先生身上着实有许多令人生疑的地方。
    狐性本多疑……
    只是娇娜还没有向爹爹禀告的打算,只计划着了解更多掌握更多后才付之行动,最好能抓个现行什么的……而跟着陈剑臣上课,无疑是一条了解的好路径。
    她的心思,陈剑臣自然无从知晓,不过他也明白要想真正地让娇娜变成个“三好学生”绝非易事,可不是三两天就能摆平的,也不是一剑破除了对方的小法术就行了的。潜移默化,正需春风秋雨。
    今天的课堂又是顺利地结束了。
    回到东厢,陈剑臣去叫鲁惜约收拾东西让她和王复同路返回江州的事情一早就说了,鲁惜约也没有不同意见。
    因为王复要明天一大早就启程,加上路程方向不同,陈剑臣要今天就送鲁惜约主仆到苏州城府去,住进客栈内,与王复等人汇合。
    鲁惜约随手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完毕,由陈剑臣带着,出到外面向皇甫员外辞行,并感谢他的款待。
    “爹爹,女儿要随先生,以及惜约姐姐他们进城!”
    娇娜忽然跑出来,兴冲冲地道一这些天她和鲁惜约倒聊得比较投机,成为了朋友。
    皇甫员外立刻板着脸道:“不行,谁知道你出去后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娇娜嘟着嘴,撒娇道:“爹爹,你就让我去嘛。最多女儿保证听先生的话,不会惹是生非的。”
    对于苏州城府,娇娜早向往已久,若不是被爹爹约束,她早就想去看一看了,要看看真正的花花世界,到底是何许模样。
    “这个……”
    皇甫员外望向陈剑臣,却是要先征询他的意见,把决定权抛给他。
    陈剑臣扫了一眼满是期待的娇娜,便道:“员外,就让皇甫小龘姐跟着进城吧,认识一下外面的人情世故也好。”
    他答应了,皇甫员外自再无意见,拱手道:“那就拜托留仙了,小女进城后,如果有什么不当之处,但由留仙训导。”
    又叮嘱了娇娜几句。
    能够进城去玩,娇娜心花怒放,什么意见都没有,统统答应下来。
    坐上皇甫家的马车,一行人辚辚地进发苏州城。
    目送他们离开,皇甫多外忽然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喃喃道:“南面那家伙近日闹得有些过分了,事情越闹越大……只怕不好收拾,如果惊动了释家道门的修士来,那就不好了……嗯,看来需要用一用手呃……”
    “老爷,你说什么?”
    站在边上的家仆见到老爷嘴皮子微微有些动,却听不见有声音传出。
    皇甫员外呵呵一笑:“嗯,老爷我是说要出门一趟,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等小龘姐他们回来,你告诉他们一声。”
    “哦!”
    那仆从恭敬答应,老爷经常夜不归宿的,应酣嘛,很正常。
    “嗯,阿福,今晚可能会行雷闪电,要注意门窗。”
    皇甫员外临走前又嘱咐了一句。
    行雷闪电?大冬天的?
    那阿福顿时傻眼:老爷是不是说错话了……
    马车悠悠,鲁惜约和娇娜主仆都坐在车厢内,陈剑臣就坐在前面,和车把式一块儿,把身子靠在车厢边上,稳稳坐着。
    车轮辚辚,声音单调,身后不时传来少女们清脆的说笑声。陈剑臣干脆拿出随身带在身边的一卷书来阅读。
    坐车苦读,旁若无人。
    马夫瞥眼见到,不禁暗暗佩服,心想读书人就是不一般,随时随地都能读得进去,怪不得能中举当老爷呃……
    驾驾驾!
    猛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以及粗暴的吆喝声:“官差办事,闲人退避!”
    陈剑臣回头一看,见到后面官道上尘土飞扬,三匹骏马飞驰电掣而来,惊得路上行人纷纷躲避不迭。
    车夫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遭遇这般事情,很娴熟地挥动鞭子,把马车靠边停住,以免马匹受惊狂奔。
    嗒嗒嗒!
    后面十二只马蹄轮番踏地,很快就超越过去了,只是三名骑士,只有两个身穿府衙皂衣,还有一个却是穿着寻常的麻衣。
    “唔,原来是李大官人的张护院。”
    车夫眼尖,认出了人。
    陈剑臣心一动,问:“马六,你所说的李大官人,可是西关的李逸风李大官人吗?”
    那车夫马六笑道:“可不是他嘛,苏州除他以外,哪里还找得着第二个李大官人?”
    “嗯,你知道些什么?”
    马六重新赶马车上路,见到陈剑臣相问,马上滔滔不绝说起来:“回陈公子的话,事情是这样的,前一段日子那东山南面峡谷内,不知为何突然杀出一条大蛇来,那蛇真是大啊,公子如果你不亲眼看到的话,你根本不知道那蛇有多大,身长百丈,头像箩筐,眼若铜铃,身子能绕着山峰一圈,不知道多吓人……”
    陈剑臣哑然失笑,这马六显然也是以讹传讹,根本没有见过大青蛇真面目。不过这都是民间传闻的特色,不足为奇的。一件事情经过三个以上的人口口相授,麻雀都能变成凤凰来。他也不分辨打断,只听车夫说下去。
    “这条大蛇,以前听说是一个该死的耍蛇人放养山林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几年之后就变成偌大模样,能吃人,可吞象,很多人说,只要这条蛇吃够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它就能褪去尾巴,化身成龙呢……”
    这个传闻就更不靠谱了。
    陈剑臣虽然不确定这个世界会不会有龙,但却能肯定大青蛇吃人,只是属于一种低浅的吸取精阳血肉来增加修为的一种手段而已,距离化龙不知还有多远。
    “大蛇害人,百姓人心惶惶,天天有乡伸带领百姓去官府门前闹,只是官兵也不敢上山杀蛇,无奈之下,官府就张榜悬赏,说谁能猎杀大蛇,可得金元宝十呃……啧啧,如此高额奖赏,前所未有过的,可惜咱家没本事,只能干瞪眼……”
    “期间倒有几个猎户艺高人胆大,去揭榜,上山杀蛇,但他们最后都是被巨蛇吞吃了。如此一来,就没有人再敢自告奋勇了。这奖金高也得有命拿呃……但昨天,我替老爷赶车的时候听说,李大官人派人去揭榜了,当时我还不信,今天看来估计是真的,刚才和两个官差在一起的,正是李大官人的张护呃……”
    听到这里陈剑臣忍不住问:“李大官人会武功吗?”
    马六道:“不会,他是读书人,怎么会练武呢。”
    “那他怎么会去揭榜杀蛇?”
    “呵呵,应该是派遣手下去杀吧。李大官人家境雄厚,性子又豪迈,爱好结交天下豪杰,家里不知养着多少门客呢。”
    原来如此,陈剑臣一下子就明白了李逸风此举定然不会是为了拿悬赏,敢情是借此赚取声望名誉呢。如果斩杀大蛇成功,苏州一带百姓,对他自然是感恩载德的。这对于李逸风日后的仕途,有着非常利好的影响。
    好手段……
    陈剑臣眼眸闪过一抹玩味的神色。
    此时,苏州城到了。
第一百零五章:新生
    (感谢书友“Alpha…Omega”、“ǒ⑧?伱”的慷慨打赏,成为聊斋堂主……嗯,现在还差7张月票可到500大关,有木有?)
    川liú不息,接踵摩肩,是谓繁huá的苏州城。WWw!
    自从进城门开始,jiāo娜就像出了笼子的鸟儿,按耐不住地一直伸头到车厢外,兴圌奋好奇地朝外面张望,看得不亦乐乎,什么都感到新鲜,什么都感到欢喜。
    她本就生得一副姿sè艳绝的外貌,眼下毫无遮掩地露圌出姣好的面容来,一路上不知引来多少道热切的目光注视。尤其是恰好路过的书生秀才们,他们看见jiāo娜,还以为是哪家大家闺秀出游呢,心中窃喜,忙不迭地“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做姿态动作,企图xī引jiāo娜的注意。其中有两、三个,当即高声吟诗起来,抑扬顿挫,朗读得喉结一缩一缩的,唾沫横飞,当真是吟得一嘴好湿。
    “吵sǐ人了,个个都像公基叫!”
    皇甫小圌姐蓦然一声“河东狮吼”,那几个书生骇然失sè,赶紧灰溜溜没入人群中。
    陈剑臣看见,忍jìn不jìn,但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对jiāo娜道:“皇甫小圌姐,你还不坐回车厢内去?”
    jiāo娜看得正过瘾,哪里肯听?
    陈剑臣脸一板:“你不听话,小心先生戒尺侍候。”
    听到“戒尺”二字,jiāo娜这才不情不愿地坐回来,只是仍情不自jìn地撩圌开车帘子,撩出一条缝来探望。
    “恩公……恩公果然是你……”
    似曾相识的声音,就见到街边上一处书画摊子里激动地冲出一个人来,可不就是那个书chī张唤蕴吗?
    相隔数天,书chī依然一身敝旧,只是全身上下干净利索了许多,不复之前的不修边幅,浑浑噩噩,起码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
    “哦,原来是张兄,你怎么在这?”
    陈剑臣叫车夫把马车停住。
    张唤蕴忽而朝着他深深弯腰一鞠躬,道:“当曰公子不留姓名,小生还以为再无见恩公之曰了。”
    陈剑臣呵呵一笑:“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齿。”又指着那边的书画摊子,问:“这是张兄开的?”
    张唤蕴面有惭sè,道:“一介贫寒,无以为生,所以开设一小摊子,聊以补贴家计。”
    陈剑臣心一动,已然知道自己吩咐那书魅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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