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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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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复一怔:“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陈剑臣一字字道:“她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王复下意识问。
    “非鬼即妖!”
    闻言王复先是一愕,随即捧腹大笑:“留仙,枉你饱读圣贤书,竟而如此胡言论语,谬已,荒天下之大谬!”
    他随即摇头叹息:“子不语乱力怪神,真不知你今天为何一派胡言。实不相瞒,桃花也跟着愚兄回来了,不过我怕家严发火,才让她在外面的马车里候着。如果你认为她是妖,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去见她。”
    什么?
    陈剑臣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想一巴掌把王复扇倒——此人精虫上脑,竟到了如此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一下,原定的计划全乱套,要重新安排了。
    陈剑臣非常不喜欢这种突发事件,心里吃吃冷笑,直想一走了之,拂袖而去,道:“拂台兄,你真好兴致!”
    王复歪着头,忽问:“留仙,莫非你妒忌我抱得佳人归而故意行此挑拨离间之计?”
    这话一出,陈剑臣几乎要放声大笑。
    但王复却越想越像那么一回事,脸色竟有几分变了:“陈剑臣,你这可非君子之为。朋友妻,不可欺,安能有此龌蹉念头……”
    他越说越激动,额头青筋都绷了出来:“我真是有眼无珠,认错了你。从今以后,我要与你割袍断交。”
    陈剑臣冷眼看他,不置一言——果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桃花……”
    王复正说得口水乱飞,猛地嘎然停止,因为他看到山坳外,一道妖娆的身影出现,正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
    “桃花,你怎么离开马车走出来了。”
    王复连忙迎上去。
    陈剑臣不假思索,骤然伸手去抓住王复的后颈,把他扣住。
    王复如今的身体可谓孱弱至极,被他老鹰抓小鸡般擒住,根本挣脱不得,这一下脸色勃然大变,觉得刚才的猜测全部都是真实,交友不慎,引狼入室,悔怒交加,几乎陷入一种竭斯底里的疯狂状态:“好你个狼子野心的陈剑臣,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一边挣扎,一边又冲走过来的桃花大喊:“桃花,你快走!”
    如此时候,还想做个护法使者呢。
    可那桃花根本不听他的,依然一步步靠近,至三丈处,铃铃铃,一阵异常急速的铃声尖锐地从陈剑臣身上响起来。
    铃声一响,桃花脸色大变。
第十四章:妖现
    (光身进前三,各位大虾太威武了!下周能否更进一步?)
    尖锐的铃声骤然激鸣,摩擦鼓动得耳膜发疼,不但桃花,就连状若疯狂的王复都一下子安静下来,犹如被当头捧喝了一般,两只血丝满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沉静严肃的陈剑臣,好像第一次认识他,心中有莫名的惊慌悸动。WwW、
    怎么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颗心慌乱地狂跳不止,几乎要跳出胸腔来。
    “拂台兄,你且仔细看看你的桃花,是何等的貌美如花,贤良淑惠!”
    陈剑臣的声音平静,沉毅,在这等关键时刻,少年出奇的清醒冷静,纹丝不乱。
    王复依言张望,就见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桃花站在三丈外处,犹豫不敢靠前,一双杏眼圆睁,死死地盯在陈剑臣身上,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但显然很不正常,裹挟着震惊、畏惧、怨恨等等的复杂情绪。
    她几番作势欲扑,却又停顿住。片刻之后,其忽然咬牙彻齿地恨声说道:“铃铛误我,既无主人在场,我何惧之,且啖二子之心而去!”
    说完,桃花伸出十指,只一瞬间,片片乌黑尖锐的指甲便从指尖处疯狂长出,尔后举手往自身上一划,对中,自眉心割下,嗤嗤作响,随即反手一拉,剥掉披在体表上的一层人皮。大吼一声,现出一个青面獠牙的山魈原形,双瞳似灯,利齿如锯,森然伸出唇外,足有半尺长短。
    “啊!”
    王复看得魂飞魄散,裤裆一个激灵,臊味弥漫,活活被吓出一大泡尿来。
    陈剑臣把他放开,其顿时萎靡在地,几乎全身都抽了,直如一滩烂泥,连指头都无法动弹,口中大吐白沫,只是还没有晕。
    吼!
    山魈暴怒非常,急扑上来。
    陈剑臣此时其实非常紧张,脊背上早冒出一身冷汗,他还不及做出反应。铃铛声急,本来揣在怀里的法器自动盘旋飞出,悬在半空中,体表有丝丝淡淡的金光激射出来,长眼睛般刺向山魈。
    哧哧哧!
    金光入体,仿若刀剑。
    山魈受到创伤,浑身流出碧绿色的血液。但它异常凶悍,竟然不退,奋然扑身上前,誓要将陈剑臣碎尸万段。
    “王复误我!”
    劲风袭来,陈剑臣心里暗骂,生死时刻,全身绷紧,敏捷地飞身后退,堪堪躲避开去。好在今时不同往日,换了以前那副软绵绵的身体,只怕早手脚酸软,动弹不得,成为山魈的爪下冤鬼了。
    嗡!
    山魈凶焰无匹,铃铛法器旋动得更是快速,猛然金光大盛,隐隐可见有各样符文凸显,流转如水波。呼的,化为流星,猛然撞向山魈。
    蓬!
    巨响震动,那山魈发出一声惨叫,魁梧的半边身体竟然被撞成碎片,血肉纷飞,掉得到处都是。可它并没有死,双足一顿,残躯没入地下,嗖嗖嗖,肉眼可见一道泥土翻涌的痕迹,往北面而去,很快就消失掉了。
    土遁!
    噗!
    铃铛法器金光尽敛,重归平淡,直愣愣掉到地上。
    陈剑臣长吐口气,忙上前捡拾起铃铛,见其体表上居然出现了好几道裂痕,龟裂了一大片地方——这法器,竟隐隐有被毁的迹象。
    不会吧……
    陈剑臣大感意外,回想起来才感到害怕,如果这铃铛镇不住山魈,自己岂不得要小命报销了?
    其实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尽量不让自己置身险地的,毕竟敌我未明,理当小心。不料王复突然把桃花带了回来,事情发生突变意外,打乱了原定计划,这就不是陈剑臣所能掌握得了的。
    又把山魈褪掉的那层人皮小心地收拾拿好,陈剑臣看着山魈逃遁的方向,回头望了望似乎被吓傻了的王复,负手悠悠然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拂台兄,我想,桃花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留仙,留仙救我!”
    一声嚎啕,却是回神过来的王复连滚带爬冲过来抱住了陈剑臣的左腿。
    陈剑臣哂笑道:“拂台兄,你不是要和小弟割袍断交了吗?”
    王复脸色发白,眼泪鼻涕口水齐下:“留仙,都是愚兄有眼无珠……”
    看着他的样子陈剑臣既好气又好笑,道:“这么说,接下来的一切,你都完全听我的?”
    “听听,绝对听!”
    看见山魈现形,王复早被吓得六神无主,如果神经稍稍弱一些,说不定已经昏迷不醒了。眼下他已把陈剑臣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奉若神明,就算陈剑臣叫他去吃屎,他也相信陈剑臣是为了他好。
    “孺子可教也。”
    陈剑臣扶王复起来,待其情绪稍稍平静下来,才吩咐他此事绝不可声张,回家后要闭门思过,安心读书,听候安排,期间不可出门一步。
    王复鸡啄米般点头,一概答应下来,紧抓住他的手,两眼婆娑道:“留仙,你是个好人。”
    陈剑臣恶寒地甩开,心道:我当好人,却几乎把自己搭进去了,可见这世道好人真难当也……
    休息整顿了一会后,两人返回王家,盛情难却之下,陈剑臣便留在王家吃午饭。好在男女有别,不用和王大小姐同桌。
    膳后,陈剑臣借用王复的笔墨,写了个“福”字送给王大财主,然后告辞回家,临别时王复偷偷把两锭银元宝塞到陈剑臣手里。
    陈剑臣老实不客气,笑纳了。
    其实眼下他也有些忐忑,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办?最好的结果就是希望庆云道长早日寻来,由他出面了结这一桩事情。
    山魈负伤遁逃,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回来寻仇,留它在,始终是个后患。
    陈剑臣离开后,王复立刻在家中大声宣布,说“自己要提前准备科考乡试,故须卧薪尝胆,苦读诗书;为表决心,从即日起,一切生活事务俱在书房解决,不出房门半步”云云。
    听到儿子破天荒般的宣布,王大财主又惊又喜,心想莫非这都是陈剑臣的敲打影响,从而让儿子浪子回头了?
    应该如是,好女婿呀……
    王大财主双眼放光:此事该着紧点下手,莫要被别人抢走了。嗯,定下万贯嫁妆,我就不信陈家不动心,哼哼!
第十五章:画皮
    (新书最需要关怀,求各类支持!)
    夜,夜凉如水;窗外北风呼啸,乍听竟似有妖物在鬼哭狼嚎般,呜呜然,甚是刺耳……
    陈剑臣辗转反侧,难以入寐——如果说庆云道长的出现,代表了这个世界不简单中的一端;那么今天那山魈妖物的现形,则代表了另一端。Www!
    既有修士,又有妖魔;这个世界越发变得神秘莫测,迫切需要更进一步的认识了解。
    此种感觉刺激而引人入胜,亦让陈剑臣不得不打醒起十二分精神来,好生面对,以及,更加深入地思考出路。
    必须要提高己身的能力了,光有一副强壮的身躯,仍是不够……但能力从何处寻,学道?而或其它?
    好几个念头掠过——
    不知不觉间,陈剑臣在沉思中进入了梦乡。
    庆云道长的到来远超预期,第二天中午时分,他就出现在景阳村中,陈剑臣见到他,大喜过望,立刻尾随他往外走,一直走到麻子岭上。
    庆云道长刻意要躲开众人的眼线,陈剑臣亦然。作为一个读书人,和一个道士出家人走得太近,终究会引人非议。
    庆云道长的脸色颇不好看,尤其当拿回铃铛法器时,更像被人砍了一刀般,嘴角都抽了抽,很是心疼:“妖孽敢尔,竟敢毁我法器,该死!”
    看得出来,这枚铃铛对于他而言,并非等闲之物。
    陈剑臣嘴一撇,这不废话嘛,难道人家山魈会束手待毙?话说回来,还得怪其自信太满,低估了妖孽的实力,几乎让陈剑臣都身陷险地去。不过这些话,只能腹诽,断然不可说出口的。
    “昨天我已得知法器受损,故而连夜赶来……”
    闻言,陈剑臣心里又确定了几分,铃铛法器肯定和庆云有着某种心神联系,能息息相通,此当为道法之奥妙。
    他又拿出那张已被撕破的人皮来。
    庆云道长一见,拿过来看,道:“果然是画皮。”
    陈剑臣心一跳,假装不懂地问道:“何为画皮?”
    庆云捋一捋胡须,问:“公子信不信世间存有妖魔鬼怪?”
    “信!”
    这不又是废话吗?都活生生在眼前出现了,不信是傻子。
    庆云呵呵一笑:“公子可有兴趣听贫道详说一二?”
    “当然,求之不得,愿闻其详。”
    陈剑臣大喜,他正需要这些非比寻常的见识呢,庆云此言,正中下怀。
    “世间万物皆有灵,区别唯开窍否……”
    庆云一开口就先抖了个包袱:“……动物开窍后可谓之‘妖’,草木开窍后可谓之‘精’,人死而冤魂不散,阴司脱籍不录,是谓‘鬼’;诸如泥土岩石开窍,那就是‘怪’了……”
    陈剑臣竖起耳朵听,越听越心惊:敢情这世间是妖孽丛生,群魔乱舞呀。
    “当然,一般妖精鬼怪开窍不易,往往需要极长的时间;一来皆因它们无道法传授,往往只能独自领会感悟;一来它们本身灵智低下顽劣,难以体会天地法则。然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越逢乱世,越多鬼怪……”
    说到这,庆云有意无意地扫了陈剑臣一眼。
    陈剑臣一愣,眼下国家统治稳定,四海升平,何来乱世之说?莫非道长意有所指,指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
    这个疑问他并没有突兀地问出来,可能庆云仅是顺口而言。
    “世有妖孽,是以有修士,有道法克之。当今天下,道门正统三分,一为天外蜀山;一为世外昆仑山;另一个,就是贫道的出身之地,海外崂山——蜀山修剑;昆仑擅奇门法咒;崂山主符术……当然,三山之外,另有一些修道门派存在,只是声名不显罢了。”
    陈剑臣听得茅塞顿开,只觉得眼界一下子就被扩展开来,飞天入海,逍遥天地,连忙正容施礼道:“原来道长出身崂山仙门,小子好生敬仰。”
    庆云呵呵一笑,一摆手:“贫道不过是崂山一外院记名弟子罢了,方入门槛……我等修道,只为逍遥长生,但此路何其漫也,有开窍——阴神——金丹——元婴——法相——人仙六大劫关境界,如今贫道仅为阴神修为而已。”
    他娓娓道来,有心把道法之事说与陈剑臣知道,乃是特意要在陈剑臣心坎处植下一粒种子。其实妖精鬼怪同样为修道,只是倍加艰难,难有大成之期。在庆云心目中,它们却属于“异类”般存在,不得承认。
    陈剑臣果然听得津津有味,受益良多。
    “道法传承,不传六耳,不经笔墨,只凭意念点化。故而所谓口诀,所谓秘籍,尽是皮毛,不得精髓……”
    原来如此,陈剑臣豁然明白,怪不得世间口诀秘籍多矣,而得道者万中无一,却是另有奥妙窍门;换句话说,没有师傅点化入门,就算有口诀有秘籍,也不过盲人摸象,不得其门而入。
    修道,大不易。如此看来,这世上真正的修道者数量绝不会多。
    看说得差不多了,庆云适时而止,指着手里的画皮道:“此物亦属法器范畴,用人皮炼制而成,妖孽披之,可化为人形,借此颠倒众生。嘿嘿,世人多愚,明明妖也,而以为美,可叹可悲!而妖孽借此画皮,就可迷惑男人与之交合,吸取精阳,壮大修为。”
    陈剑臣点头称是,略一沉吟,刚想开口,表白一点小心思,那边庆云却似乎早有预料般先说了:“公子具慧根,明大义,有肝胆,人中之龙也;然书生意气颇重,心神多羁绊,暂时却不适合修道……”
    被他一下子堵了话头,陈剑臣便有几分怏怏。
    庆云看在眼里,自不点破——和陈剑臣说这么多,已算是一种点拨;一来以庆云的修为,根本无法行点化之事;二来修道者一入道门,即脱红尘。什么天下兴亡,什么百姓疾苦,几乎都是不管的。这要管,那要管,那就不是修道,而是做官了。至于降妖除魔却得另论,毕竟那脱离了凡间范畴,属于修道者和“异类”间的斗争,只是打着解救百姓的幌子而已。
    而在庆云看来,陈剑臣的性格明显不符合第二条修道要求——至少目前不符;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公子,贫道有一师叔寄居江州,道号‘广寒’。其道法高深莫测,乃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不过他一向行为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我都不曾见过真容……嗯,公子真有心问道的话可留心一二。若有机缘造化,或可拜入广寒师叔门下。”
    这算不算柳暗花明?
    陈剑臣暗暗记住了。
    “公子,那山魈妖物负伤逃遁而去,若置之不理,日后必会再度为祸人间,故贫道欲亲自去剪灭之,你可有兴趣同行一观?”
    陈剑臣笑答:“愿随左右。”
第十六章:妖踪
    (晚上十二点准时冲榜,敬请各位支持!)
    陈剑臣愿意跟随庆云走一趟,自是为了大开眼界,亲眼目睹修士降妖除魔的盛况;而看庆云的态度,自己并非完全没有修道的机缘,不过还需要一定的磨砺,或者感悟而已。wWw、
    换个角度看,如此也好。如果真入了套路,自己被庆云收为徒弟,即时要背井离乡,随对方云游天涯,届时自己能否狠下心来弃母出走还真不好说。
    陈剑臣重情义。
    这一点庆云丝毫没有看错,说错,但修道最忌讳的便是情义,做不到清心寡欲,静情无为,如何能修炼出一点道心来?
    没有道心,就算开了窍,道行也是裹足不前,难有寸进。
    只见庆云从怀里掏出两道黄符,有一尺长,上面龙飞凤舞地描写着不辨意义的文字符号。和市井上销售的寻常符咒不同,符上的那些符文朱红发亮,熠熠有光,形体流畅自然,浑然天成,活灵活现,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充满了法力,可不是装样子的废纸。
    庆云往自己右腿贴了一符,另一张则贴到了陈剑臣的腿上。
    陈剑臣问:“道长,这是何物?”
    “风遁符,赶路之物,雕虫小技耳!”
    陈剑臣听得郁闷:对你而言是雕虫,对我可不是雕龙了么?省起一事,好奇问:“前日在山上,道长神出鬼没,那又是什么法术?”
    庆云没有隐瞒,笑道:“名曰‘缩地成寸’,不过该术颇费法力,而且不能带人。”
    陈剑臣哦了声,不再多口。
    贴好了道符,庆云做个架势,口中念念有词:“东风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
    手指一点,贴在两人腿上的道符,那些朱红色的符文顿时发热放光,有光芒闪耀;下一刻,陈剑臣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飞奔起来,直如腾云驾雾般,双足不用沾地就往前方快速移动。
    牛!
    他叹为观止,耳边风声呼呼,两旁的树木在飞快地倒退。陈剑臣本想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无奈身体奔跑的速度太快了,刮得面皮生疼,眼皮几乎都睁不开来……
    “到了!”
    仿佛只是片刻,或只是一瞬间,陈剑臣的身体戛然而止,听到庆云说到了,连忙抬眼四顾,见到此地正是昨天与山魈拼争的山坳处。
    风遁符,果然名不虚传。
    陈剑臣往腿边上一看,却见到那道风遁符无风自落,掉到地上,几乎同时,整张道符发生变化,通体颜色迅速黯淡下来,有风一吹,居然化为齑粉,四散而飞,再无迹可寻了。
    原来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怪不得庆云说雕虫小技……
    纵然如此,此符的功能作用对于陈剑臣而言,都是可望不可即的。话说,等会要不要开口问道长讨几张来防身?
    陈剑臣心里打着小算盘,那边庆云已经目光如炬地四面顾盼,同时他的鼻子一耸一耸的,仿佛在嗅闻着什么。
    过了一会,庆云道长冷声道:“原来是一只修炼百年的山魈,有蛮力,怪不得能损坏我的法器。”
    这事儿陈剑臣插不上嘴,只能听着。
    “公子,你且在这里等候,待贫道去捉妖。”
    陈剑臣点头答应,道士已经不见了身影,想必是追踪山魈而去了。
    今天阴天,甚冷,看天空满布云层的样子,似乎又要下雪了。
    陈剑臣站在原地等候,一双眼睛则机灵警惕地四下注意着。
    约莫一柱香时间,庆云回来了,空手而回,口中道:“好狡猾的山魈,不在那一边,却往这边走了。公子,请随我来。”
    于是庆云在前,陈剑臣在后,一前一后地走着,最后一直来到书杨村,来到了王府的门外。
    庆云抬头一看,道:“就在这里,好重的妖气。”
    陈剑臣一愣:不会吧,那妖孽果真冤魂不散,死缠住王复了?
    当下说道:“道长,我认识这户人家的主人,不如让我先去问个明白?”
    “好,公子小心。”
    陈剑臣走上前去,王府的家丁认识他,马上进去通报,很快王大财主就迎了出来——不过相比昨天的一脸笑眯眯,现在则是愁眉苦脸的,眉头紧皱。
    “伯父,这是……”
    陈剑臣疑问。
    王大财主唉声叹气:“还不是复儿,昨晚突然发病,冷热交替,面青唇白,饮食不进,只一夜之间,就只瘦得剩下一副骨架子了……我已经寻了好几个郎中来看都无法诊治,老朽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如何是好……”
    说着,眼泪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陈剑臣一听,立刻就知道事非寻常,敢情那桃花真是念及“一夜夫妻百日恩”,不肯放过王复,顺口便道:“伯父,莫不是拂台兄撞邪了?”
    王大财主一听,一个激灵:“说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这下完了,该如何是好?”他一下子跳起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如果只是发病,还有救治的希望,可中邪就手足无措了。
    陈剑臣不动声色,道:“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一个道士,似为高人,不如请他看一看?”
    “请!马上请!多少钱都请!”
    心肝宝贝独苗儿子有事,王大财主什么都不顾了,抓到根稻草,都当着可以救命,立刻和陈剑臣出去,把庆云请了进来。
    庆云道长只是礼节性一稽首,很干脆就来到王复书房所在的院子中,鼻子一嗅,道:“果然在这里。”
    王大财主紧张得满头大汗,还来不及多问,庆云又道:“贫道做法,不喜人观,你们全部出去外面等候,不过陈公子可以留下来帮忙。”
    闻言,虽然忧心忡忡,但王大财主还是依言办事,把一干闲杂人全部叫出外面,将院门关住,不许任何人进去干扰,他则在门外走来走去,求神拜佛祈求儿子没事……
    院子内,为免被祸及池鱼,陈剑臣靠后站在门口处观看——只见庆云把竹竿招牌放到一边,脚踏七星,手持桃木剑,指着书房作雷霆大喝:“大胆妖孽,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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