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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攻略-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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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苏宁对张柬之道:“张柬之,本侯虽然不能答应你让你参加科举,但是你的孝义本侯已经感受到了,既然如此,本侯也不会袖手旁观,你父年岁几何,得了什么病,去医院看了吗?有很有名的医者亲自诊断吗?那样便断言了三个月之期?”
张柬之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哽咽道:“父亲今年四十有八,身体一直不好,今年春感染了风寒,一直拖延到如今,就是不见好,病也渐渐地加重了,大夫说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多有操劳,所以身体很虚弱,这个病症很难治好,而且父亲最初发病的时候并没有及时就医,所以拖延了最佳治愈时期,已经没有希望了……”
苏宁皱了皱眉头,觉得这样不够妥当:“仅仅如此就断言一人之死,实在是太过于草率了,虽然本侯不能答应你当你参加科举,但是本侯会请长安总院的名医去襄阳为你父看病,尽本侯所能为你父治病,将其治愈,那样,你父就能再多等你几年了,这段时间,你便待在长安,本侯可以推荐你入政法大学参与学习,等你真的到了十八岁,再去参加科举吧,你以为如何?”
张柬之闻言大喜,他本来没有打算这个时候参加科举的,这个时候参加科举他很难考上,年龄不够,经验不足,拿什么参考?若不是父亲的最后要求,他也不会来此,现在有了让父亲继续活下去,而自己还可以进入政法大学这个大唐最高文人学府,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进入政法大学也是需要考核的,苏宁只能为他提个名,让他参加入学考试,政法大学的报考只要十四岁以上就可以,学习几年是你的权力,你想学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当然了,十八岁之前不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之后你想学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只是不能超过二十五岁就是了。
但是这对于张柬之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可以在政法大学里面学习几年,对于他而言已经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了,更何况这个机会还是苏侯爷为他争取而来的……
“这几日你且在本侯府上住下,待到了考核之日,你再去参加考试,至于你父亲那里,本侯会安排妥当,你不用担心就是了,就算是万般无奈,本侯也会嘱咐随行人员带一张假的官凭,至少让你父亲没有遗憾,你以为呢?”苏宁这样询问道。
张柬之一愣,咬紧了嘴唇,泪水夺眶而出,最后咬牙道:“但凭苏侯爷吩咐!”(未完待续)

   

九百二十 大器晚成(下)
对于张柬之来说,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余地了,苏宁对他已经仁至义尽,除了没有答应他参加科举之外,苏宁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一个平台,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路,原本他是打算来长安求学,进入著名的政法大学求学,但是父亲的病重打乱了他的计划。
父亲三十三岁得了自己这个儿子,自然是宝贝的不得了,从小就对自己非常好,竭尽全力也要让自己读上书,所以身体一直都不好,今年年初春天的时候没有注意,感染了风寒,为了让自己专心读书心无旁骛,一直都不说,直到发高热昏倒在地家人才知道父亲患病了,连忙去了县里面的医院找医者,医者看了之后却摇摇头,说来的太晚了。
当时整个张家都吓傻了,张柬之更是如此,哪里还有心思读书,一家人连夜带着父亲进入襄阳城找到了襄阳医院的院长,请他为父亲诊治,老院长尽了力,让父亲退了高热,但是父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这个病也拖了一段时间,现在身体扛不住了终于爆发了,恐怕很难扛过去了。
几日之后,老院长表示无能为力,最多不过三个月之期,父亲得知以后,把张柬之叫到了床边上,说这一辈子没什么遗憾,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亲眼看着张柬之通过科举成为官员,如果可以看着张柬之成为官员。那么自己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张柬之不是不知道父亲这样的要求是很勉强的,自己只有十五岁,参加不了科举。就连县里面的推荐书和证明书都是摆脱了很多人用了孝子的名义得到的,结果到了长安城还被拒绝了。
万念俱灰之下,张柬之得到了指点,得到了苏侯爷的帮助,现在一切都有了一线生机,张柬之怎能不高兴,怎能不庆幸?
但即便如此。进入侯府这种事情张柬之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听说过薛仁贵薛大将军的故事。那就是苏侯爷从军事大学的报名大会上发现的人才,然后苏侯爷把当时还是一个平民的薛大将军带到了自己的府上,结果促成了苏定方苏大将军和薛仁贵薛大将军的师徒情份,还有今日的军校双雄之一。
军校双雄的另外一个现在是苏侯爷的妹婿。据说也是苏侯爷把他丢到了军事大学里面培养出来的,军事大学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政法大学相比起来则少了不少传奇色彩,但是大唐从贞观八年以后的所有新的官员里面的百分之七八十都是从政法大学里面出来参加科举考试并且通过的学子。
政法大学里面的学子几乎就是预备官员,参加科举考试考取自己心仪的职位,然后上任,去遥远的边疆磨练自己,最后成为国家栋梁,这是一条康庄大道。大唐的官员都要从民间选拔了,就算是高官子弟权贵子弟,当官的途径也是一样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新的官员一定要去边远地方历练才可以。
就他的听闻而言,他听说苏侯爷也是出身寒门,偶然间遇到了朝廷征伐突厥的大军,于是机缘巧合之下立下了大功,这才步入仕途。凭借自己的才能步步高升,以二十一岁的年龄成为了一等侯爵和纵横部左侍郎。位高权重,当初就有少年宰相的称呼,皇帝非常倚重苏宁,很多的朝政和朝廷的改变都是苏侯爷提出的策划,大家一起完成的。
而苏侯爷本身是一个很和蔼的人,由于出身寒门,所以对待平民百姓比较温和,没有豪门子弟的那种鼻孔朝天的劲儿,而且也很喜欢提拔同样出身贫寒却非常有才华和理想的年轻人,从当初的薛仁贵王玄策再到如今的海州刺史刘仁轨,但是苏侯爷觉得一个一个来太慢,所以一千个一千个的来,捣鼓出了军事大学,并且铲除了山东豪门的势力。
苏侯爷的名声在长安和他的封地三原县都很好,据说三原县他的佃户和三原县很多居民都给苏侯爷建立了生祠,因为苏侯爷给他们带来了做梦都想象不到的日子,因为苏侯爷的存在,所以什么新政策都在三原县最新实施,而实际结果证明苏侯爷往往都是对的,所以三原县的人是全大唐第一批富裕起来的人,吃肉,吃米饭,喝酒,无锁不能,最早一天三顿饭的平民百姓也是三原县的苏家佃户。
苏侯爷不仅仅提拔寒门子弟入朝为官,也致力于改善平民百姓的生活,劳动改造政策免除了全大唐百姓的徭役和很多的苛捐杂税,废贱行动解放了大唐帝国最底层的卑贱人群,让他们成为了民户,拥有社会地位,大唐无贱人,这话不是说着玩儿的。
长安城包括长安城周边的贫苦人家要是有哪一家子弟或者女儿吃不上饭了,就往苏侯爷府里面送,去做奴仆,做下人,不用担心会有寻常大户里面的那些虐待的举动,苏家人都是出身寒门的,两位老夫人和一位小娘子都是吃了很多苦头的,心地善良的很,苏大郎和秦娘子也是和蔼的性子,苏侯爷的妻子李郡主也是持家有道,人们都说,把孩子送到苏府不是吃苦,是进补。
骨瘦如柴的男娃子和女娃子送进去,没多久就是壮实的小伙子和水灵灵的大姑娘出来,苏家还给探亲假期,每三个月都可以回一次家,按照路程的愿景酌情加期,还有很多的赏赐,逢年过节,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主人过生日有喜事,苏侯爷都不吝赏赐,经常有进苏府做事的的小伙子大姑娘往家里面捎钱和赏赐的肉食布匹等等,不仅不用受罪,反而还过上了寻常百姓家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所以那么多年了。只有三个姑娘脱离了苏府,嫁人去了,更多的姑娘连嫁人都不愿意离开苏府做回民户。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废贱行动展开之后,家仆已经不算是奴籍了,而是雇佣关系,算作民户,不算贱人。
张柬之觉得苏侯爷的府里面真的是和他想象中那些豪门大户的府邸完全不一样,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只有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和花卉,还有一些小块小块的土地。里面长着些他不认识的农作物,还有来来往往三两成群的家仆,有男有女,嬉笑打闹者有之。辛勤劳作者有之,见到苏宁只是很平常的行个礼,然后苏宁淡淡的笑一笑,说一句“做事吧”,就立刻恢复原样,看不到什么拘束感,而他也能感觉到这些家仆对苏宁打心眼儿里的尊重和信服。
或许苏侯也就是自己的贵人吧?
“张柬之,你可有表字?”苏宁的询问声传来,张柬之立刻答道:“有。”
苏宁询问道:“你尚未及冠。便有表字?”
张柬之想起了父亲,不由得担忧道:“父亲自觉时日无多,所以在在下出门赶考之前赐了表字。唤作孟将。”
苏宁点点头,而后道:“令尊用心良苦啊,你且放心,长安总院的医者对于风寒之症很有办法,你不用担心令尊会出什么事,只要时间上加快一些。是没有问题的,你且安心住下。然后参加政法大学的考试,要是可以被录取,就安安心心读书,十五岁的年纪,参加什么科举,做什么官?”
张柬之低声道:“多谢苏侯爷教诲。”
苏宁听出了张柬之话中有话,于是笑道:“你是不是想起了本侯十四岁入仕,之事,所以有些不服啊?”
张柬之大惊,连忙摆手:“不,不,在下并没有……”
苏宁摆摆手,说道:“没有斥责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本侯可以十四岁入仕做官,那是有奇遇,正巧遇到了李靖将军,被他收为徒弟,乃是运气使然,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侯一般的运气的,而且还不能仅仅说是运气,要是没有才能,管你立了什么功劳,政绩考核的时候依然把你一撸到底。
你有表字,说话也有一股子书卷味儿,满身的书卷气,看来也是读过书的,还不仅仅只读了几年,该是从朱雀门售书之前就开始读书了吧?你们家族是耕读传家?”
张柬之老实答道:“是的,家祖做过些小生意,有些本钱,就购置了田产,一辈子都在费心劳力的收集书卷,誊抄书籍,希望家中有后人可以成为读书人,幸苦了一辈子,终于收集了不少书籍,家父继承家业,打理家业,收集书卷,希望在下可以成为读书人,在下三岁启蒙,四岁读书,一直到如今,十有一载。”
苏宁询问道:“读过些什么书?”
张柬之回答道:“《论语》、《孟子》、《道德经》,仅此三本,还有一些不完整的残卷,例如《韩非子》,不过并不能成书,完整的只有三本而已。”
苏宁点头赞扬道:“不错,不错,那个时节,要想要一本书比要一万亩土地还要难,你能完整的读完三本书,还有道德经,还有韩非子,算是不错的了,对于儒术有何感觉?对于老子的道家之术又有什么感觉?对于法家之术又有什么想法呢?”
张柬之想起了苏宁是纵横家的传人,生怕自己说的不好会让苏宁不高兴,而且儒家霸权还是被苏宁给打破的,这更让他觉得担忧,苏宁看着张柬之唯唯诺诺的样儿,不由得哑然失笑:“你啊,别那么多小心思,十五岁的孩子,哪儿来的那么重的心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大唐什么时候因言治罪了?要是因言治罪,本侯不知道都要死多少次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因为本侯是纵横家就不敢说儒家的好,说!”
张柬之放弃了抵抗,他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经完全被苏宁看破了,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在下以为,各家学说都有其可取之处,完全的摒弃任何一家学说都是不太好的,就算是儒家,也有其长处,比如引人向善,教导民众与人为善,以仁义为本,这是对的,并没有错,而如今的人们多以纵横之术和法家之术为本,过分强调律法和规矩,失之阴柔,需知始皇帝以法治国,最后落得二世而亡,这不是没有根源的。”
苏宁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没错,你说的没有错啊,与人为善是对的,人与人之间以礼相待,相互尊重,相互谦让,没有错误,你说,你还读过《道德经》,那么,你觉得《道德经》怎样呢?老子的学术和儒家学术有何不同之处呢?”(未完待续)

   

九百二十一 绝辩
张柬之皱起眉头,不知道苏宁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敢有所揣测,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说:“老子的《道德经》很有意义,很有道理,只是比起儒家之术而言,似乎道家的主张更加飘渺,让人觉得那是飘忽于空中的羽毛,落地不生根,而儒家之术则是可以落地生根的,更加实际。”
苏宁笑了,转过身子,指了指身边的亭子:“坐在里面,跟你谈话很有意思,你所说的一语中的,但是你只是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更深层次的意思,你不知道老子是什么样的人,孔子又是什么样的人。”
张柬之愕然,苏宁大笑,拉着张柬之的手让他坐在了亭子里自己的对面,自己也落座,而后说道:“你以为老子和孔子是什么样的人?”
张柬之眨眨眼睛,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说道:“都是圣人。”
苏宁说道:“老子和孔子是父母生育的吗?”
张柬之愣了一下,点头道:“当然。”
苏宁又说道:“那老子和孔子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吗?”
张柬之摸了摸脑袋:“当然。”
苏宁笑道:“那么他们为什么会是圣人呢?都是父母生养,都是吃五谷杂粮,都读过书,经历过人间百态,为什么他们是圣人,而我们只是俗人?他们只是人,很普通的人,有七情六欲,会生气,会犯错,他们只是普通的人,而他们之所以被我们称为圣人,只是因为我们称呼他们为圣人罢了。”
张柬之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不知该如何言语。
苏宁看了看周围美丽的景色,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读过《道德经》,那么你可知道老子为何会写《道德经》?《道德经》又是如何诞生的?”
张柬之摇头。
苏宁说道:“那还是春秋岁月,那一年,周天子景王在老子等一应周臣的支持下推行了“铸无射”变法,后来失败了,景王去世,景王立下的天子继承者王子朝在斗争中失败,被迫离开周都往楚国方向逃跑,老子作为王子朝的支持者之一,也只好随着王子朝奔楚,周王室随后彻底衰微,被消灭也只是时间问题,老子眼见于此,万念俱灰,单人离开了中原之地,西出函谷关,再无踪迹,而在他离开之前,留下了这五千字的《道德经》。”
张柬之瞪大了眼睛,似乎对此很有兴趣。
苏宁接着说道:“老子和孔子之间的交际,不少,有人说老子是孔子的老师,这一点是不妥的,对于孔子而言,老子更像是一个长者,孔子和老子最初的交集是因为孔子希望把自己的学说和著作放入周王室的典藏之中留存,而老子作为周王室管理图书的官员,是孔子必须要逾越过的关卡。
孔子就去拜见老子,向老子表明他的理想和抱负,还有他的学说的涵义,老子说,你这样说太繁琐了,直接说明你的本意,孔子便说本意就是仁义,老子又问什么是仁义,孔子便说“中心物恺,兼爱无私,此,仁义之情也”,你可知老子如何评价孔子的说法?”
苏宁卖了个关子,从未接触过来自于庄子著作的说法的张柬之感到极为好奇,急忙询问:“怎么评论?”
苏宁说道:“意几乎后言,夫兼爱不亦迂乎!无私?焉乃私也!夫子欲使天下无,失其牧乎?则天地固有常矣:日月固有明矣,星晨固有列矣,禽兽固有群矣,树木固有立矣。夫子亦放德而行、循道而趋。已至矣,又何偈偈乎揭仁义,若击鼓而求亡子焉!意夫子乱人之性也!”
张柬之惊呼道:“老子认为儒家之术是乱了人性?”
苏宁说道:“你以为仁义是儒家之术,必须要学习儒家之术才会懂得仁义吗?”
张柬之没有说话,应该说几度欲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苏宁微笑道:“乌鸦没有受过儒家教育,依然知道反哺,这不是孝道吗?羔羊没有经过儒家教育,依然知道跪乳,这不是感恩吗?很多人的父母并未读过书,不知道仁义之说,一个字都不认识,但是却依然照顾抚养自己的子女,这难道不是爱吗?”
张柬之瞠目结舌。
苏宁紧接着说道:“他们都没有接受过儒家的教育,并不明白儒家之术,乃至于不知道什么是仁义,什么是孝,什么是爱,但是他们依然会做出这些举动,他们从生来就具有孝,具有爱,具有仁义,不需要学习儒家之术,也可以做出这些举动,仁义又怎么是孔子的呢?仁义又为何会是儒家的呢?
我们生来就有仁义,生来就有爱,就有孝,就有智,就有信,当然,我们生来也有恶,有恨,有凶,有欲,那是我们作为人的本性,儒家之术要求我们学习仁义,要求我们讲仁义,把我们本来就拥有的东西拿过来按照儒家的说法再来一遍,说这是教化,教化我们从未迷失过的心灵,这样的做法对吗?孔子到底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老子拒绝了孔子,没有答应孔子让他把自己的著作放入周王室的典藏书库里面,孔子回去之后,认为自己远远不如老子,认为老子是天上的游龙,而自己只是地上的浮尘,并不明白真正的道理是什么,在那之后,一直到老子西出函谷关,孔子和老子之间还有很多次的交流和辩论,无一例外的是,老子始终不答应把孔子的著作放入周王室的典藏中。”
张柬之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苏宁怎样评价孔子他都可以认为是一家之言,但是与孔子同一时代的老子,与孔子有很多次交流的老子的评价,让张柬之觉得无法辩驳,无法质疑,无法重新树立自己的自信。
“夫播糠迷目则天地,四方易位矣;蚊虻咂肤则通昔,不寐矣;夫仁义惨然,乃愤吾心,乱莫大焉!吾子使天下无,失其朴!吾子亦放风而动,总德而立矣,又奚杰杰然,若负建鼓而求亡子者?邪夫!鹄不日浴而白,乌不日黔而黑,黑白之朴不足以为辩,名誉之观不足以为广,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苏宁摇头晃脑的说了这一段话。
张柬之看着苏宁,询问道:“这是什么?”
苏宁笑了笑,说道:“这是老子对孔子最严厉的斥责。”
张柬之面色惨白,不知如何言语,苏宁看着他的面色,于是又说道:“就孔子的本意而言,我不能说他是错的,只是他被后人神化的太厉害,他原本只是一个人,却硬是有人想把他变成神,等他重新变成人的时候,世人又会觉得他很可恶,其实他本人又有什么是值得别人愤恨的呢?
儒家学术正如同老子所说的,在孔子手中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到了董仲舒那厮的手上,却硬生生地把百家传承都给断绝了,把孔子都不相信的怪力乱神填入了儒家之术中,让世人为董仲舒之儒拖累,若我能回到武帝时,定要手刃董仲舒以泄心头之恨,更何况如果没有我当时以纵横家抗衡儒家,铲除山东士族,还不知道到了往后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董仲舒把儒家之术变得更为妖魔,那个时候,儒家自己就会好受吗?
他们自己会更加不好受,更加被人所质疑,所愤恨,乃至于起了杀意,这对于儒家而言有好处吗?或者说,儒家本身并没有错,但是被人所曲解之后,错误就来了,而且一错就是千年,改不回来了,孟将,你可明白,我们把很多事情都想得太过于繁琐,所以我们都很累,你想方设法的想要参加科举,我想方设法的维护公平公正,我们都很累。”
张柬之呆呆的坐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从他的表现上可以看出他经受了很严重的心理打击和严酷的心理考验,但是他没有精神崩溃的现象发生,还有得救。
“苏侯,我,我真的觉得,我太肤浅了,以前在县里面,连先生都辩驳不过我,每一次辩论我总是第一,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但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井底之蛙……”张柬之自嘲地笑了笑,开口说道。
苏宁拍了拍张柬之的肩膀,笑道:“我十四岁明白了这个道理,你今年十五岁,只比我晚了一年,所以,人家说我有宰相之才,我也认为你也可以有宰相之才。”
张柬之诧异地看着苏宁,眼神中充满了热切的希望,苏宁把脸转过去,说道:“不要误会了,我是说,你可以有宰相之才,你已经有了先决条件,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拥有与之相匹配的努力,有一句话没有错,学海无涯苦作舟,你不要觉得你可以学光世界上所有的知识,那是不现实的,找到你觉得你可以学的会并且精通的,学,有一门精通的学问在手,你就可以行走天下了,我把它叫做一招鲜吃遍天。”
苏宁对着张柬之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站起身子,指着周围的一切道:“十年前,我不会想到我会有今天,十年后的今天,我也记不起来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历程,我不会觉得因为我现在的成就而觉得多么骄傲,我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这些都是我应该得到的,我不会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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