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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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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睡着了。”宋楠低声道。
张仑皱眉道:“这帮下人也不知怎么办事的,大冬天的怎能任由老爷子在外边睡觉,这不是要冻坏身体么?”
张仑快步走上前去,宋楠也紧跟着他走近,两人绕到张懋面前,但见张懋闭着眼睛,嘴巴张开,头上银丝飞舞杂乱,脸上皱纹如斧削刀刻一般,正自熟睡打着呼噜。
宋楠看着面前这张脸,忽然心中升起怜悯之感,这个经历了数十年风雨的老人,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强势和狠厉,但他睡着的样子却是这般的苍老和颓唐。那眼角的白蚀之物,张开的口中流出的口涎都在传达一个信号:这个人已经太老了,老到皮松肉垂,老到无法肌肉和神经已经无法在放松时控制他的面容。

第四四八章 妙解玲珑
张仑上前欲叫醒张懋请他入房中歇息,刚凑过头去,却见张懋忽然间睁开眼来,倒是吓了两人一跳。
张懋一眼看见了站在面前凝视自己的宋楠,马上直起身来,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之前的那些事一样,淡淡道:“来啦!”
宋楠拱手施礼道:“今日新年,特来请老爷子安。”
张懋双目中精芒闪烁,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熟睡时的颓唐摸样,身为国公爷的高冷和自信又如魂魄一般附在身上,整个人也精神起来。
“坐,仑儿命人上茶。”张懋指指对面的小凳子道。
张仑招手命远处侍立的小厮重新沏茶端来,宋楠也老实不客气的坐在小桌对面,张仑无处可坐,半弓着腰站在张仑身边。
“媗儿还好么?”张懋伸手摆弄着桌上的黑白子,淡淡的问道。
“挺好,只是今日不便回门,年后我打算让她回国公府几日,她也挺想老公爷的,媗儿让我问问老公爷的背痛可好些了,上回从云南带回的白药包外敷了可有效果?”
张懋展颜道:“媗儿是你宋家之妇,也不用时常归宁,你带我话与她,要她孝敬婆母,顺从丈夫,将来有了孩儿要当个良母,不准依着脾气来。媗儿很有孝心,不枉老夫疼了她十几年,那药包甚是灵验,不过我的背痛是老毛病,却是一时不会根治。”
宋楠点头微笑,张仑插话道:“爷爷的背痛是当年在关外跟鞑子交战时落下的,当时背部中了两刀。狗鞑子的弯刀上不知沾了什么物事,痊愈之后却落下赃物在身体里,时常发作疼痛。老爷子这么多年来可没少吃它的苦头。”
张懋摆手道:“这等事说他作甚?宋楠会以为老夫又在跟他吹嘘以前的英雄事迹呢。”
宋楠忙道:“老爷子莫这么说,我大明朝能屹立当世,便是一代代忠勇之臣的护佑而来,前辈浴血,后辈效之,这便是传承,无论过去了多少年,这等事永远不该被遗忘和轻视。”
张懋抬头深深看了宋楠一眼道:“你很不错。”
一句你很不错已经足够,张懋很少当面夸赞别人,便是夸赞也只是淡淡一语,但分量却是不轻。只不过此刻的夸赞倒像是第一次认识宋楠一般带着些许的后悔。
张仑有些担忧的看着两人,两人避而不谈之前的事情,看上去就像是没发生过纠葛一般,倒是避免了一场尴尬;但越是这样,张仑便越不安,越是回避便越是不能回避。
张懋低头啪啪啪的在桌上的棋盘上摆放着棋子,半晌后指着棋盘道:“宋楠,你的棋艺看似不错,帮我解一解这个棋局如何?”
宋楠摇头道:“我哪里有什么棋艺?还不不献丑了。”
张懋道:“当日我和徐光祚下了一盘残局,??局,本来我必输无疑,后来你给解了个双活,还说棋艺不佳么?”
宋楠推辞道:“那是胡乱为之的,老爷子何必在意,我都忘了那件事了。”
张懋道:“来吧,解解看,左右无事。莫非你府上宾客盈门,等着你回去招呼不成?若是如此,你便回去吧。”
宋楠道:“谁敢登我的门?前几日几名倒霉的朝臣的教训还不够么?我的门庭前除了下属和故旧再无他人,倒也不用特意去招呼他们,他们也不会见怪。”
张仑道:“既如此便陪着老爷子研究一番吧,左右也无事,我若不是棋艺不佳,定会陪着老爷子下棋,也不至于让老爷子自己跟自己下。”
宋楠笑道:“好吧,那我便献丑了。”说罢定眼细看棋局,但见棋局上密密麻麻,黑白子纠葛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是一局玲珑残局。
宋楠于棋道并不太精通,只不过后世交往的朋友中有几名职业棋手,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久了便也长进了不少,看了一小会儿,宋楠便将目光集中到中腹的一片棋子之上。
“唔……老爷子,这一片才是最后的争夺,黑白棋目前当属均势,相差在半目一目之间,在中腹占得机先或可赢下此局。”
“哦?老夫不这么认为,黑棋白棋是均势,此刻是白棋落子,若竭力绞杀,黑棋或有反击之象,胜负未知;但若在此落子守住要害眼位,或许能成为你口中所言的双活之局呢。”
张懋便说边落子验证,几只黑白子落下,果然黑白棋各自得利,再无寸进,双方成了双活之局。
宋楠摇头道:“老爷子,恕我不能苟同,既有胜算便要拼杀,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双活的局面是不能接受的。”
张懋看着宋楠道:“这棋局和那一年你来我府上所见的棋局相似,为何当年你求双活,如今却说双活不能接受呢?”
宋楠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年黑棋先手,白气落于下风,呈必败之局,故而不得不求双活自保。如今是白棋先手,棋差一手看似简单,但却多了何止数十种变化。既有先手之利,也许不能得胜,但未必不可一试。”
张懋凝视宋楠道:“也未必不会受到反噬而大龙尽失,一败涂地。”
宋楠点头道:“也许吧,但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便要做百分百的努力。双活是什么?看似平和收场,其实是两败俱伤。世间人都只记得精彩的胜负之局,却不记得一个平庸的双活之局,这便是差别。”
张懋沉默半晌道:“竟不惜抛弃所有的一切么?”
宋楠道:“我说了,有机会赢的,若毫无机会,谁肯去当傻瓜。”
“好吧,你我便来试一试。”张懋拿掉先前所下之子,将白棋的棋罐交予宋楠手边。
宋楠毫不犹豫的伸手拈出一子打入棋局之中,张懋眉头紧锁,宋楠这一子嚣张跋扈,直入黑棋中腹小块空地,根本没有理由可讲,霸道之极。
张懋缓缓的应上一子,断绝这颗白字往外冲出的通道之一,宋楠啪的再拍上一子,这回却是直接断入侧首一条黑棋大龙之中,但黑棋大龙虽未做活,但气眼充足,绝非这一子便能断开的。
张懋微微摇头,伸手再应上一子,却是防守做眼,下一字落下,大龙便将有一眼,且此子连消带打,兼具反断白棋大龙之像。
宋楠不管不顾,连续落子,破眼断路,围追堵截,对着这条上百目的大龙展开围剿;张懋沉着应对,一板一眼的跟着宋楠的落子防守,滴水不漏。
当宋楠再落一子的时候,张懋呵呵笑道:“你输了。”
宋楠道:“为何?”
张懋落下一子,连提十几颗白子道:“你大龙中断被提,两侧气紧,首尾难顾,便是刚刚学棋的幼童也可围而杀之;你已经输了。现在看来,还是双活划算啊。”
宋楠道:“是么?”说罢缓缓落下一子。
张懋摇头道:“你还不救么?”
宋楠道:“既然必死,救之何用?倒是老公爷该看看你右上两角的两块黑棋该怎么办,在围歼我中腹大龙之前,老爷子付出的代价怕是比我更大呢。”
张懋急看边角,不知不觉为了应付宋楠在中腹的步步紧逼,自己和宋楠落下的棋子已经蔓延至本来相安无事的边角之处,此刻却是气紧眼缺的危局之中,算算这笔账自己即便能屠了黑子大龙,却还是输了目数。
“你居然舍得去这中腹的大龙?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
“金角银边草肚皮,边角看似不大,实惠不逊中间的大龙;老爷子在意的是斩杀我的大龙,却不知原本稳固的角落已被我悄悄侵蚀,这一局还用下吗。”
张懋伸手将手中的棋子洒落棋局之上,那便是认输之意,怔怔的出了会神道:“宋楠,老夫知道你已经入了不可回头的棋局,只能一往无前,甚至要一争生死。老夫当初不愿意同意你进入团营,一方面是因为这和我国公府的利害相冲,另一方面也是不想你陷入的太深。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已入局,双活定是不能的,只能一搏生死。我还是那句话,国公府不会帮你,一切你自己为之,你不高兴也好,迁怒于老夫也好,这种棋局老夫不陪你玩下去。”
宋楠呵呵而笑道:“我明白,我理解,老爷子说话一向这么耿直,我也说句耿直的话,请老爷子指教。”
“什么箴言妙语?老夫倒想见识见识。”
宋楠起身负手道:“世间万物都遵循一个规律,那便是兴盛衰亡四字。人生下来长大成人风华正茂,之后便是垂垂老暮,然后死去;有些事越是想去保存和挽留,其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晨露鲜花虽美,但难免要蒸腾枯萎,因为这便是规律。百年国公府的威名固然需要延续,但世易时移,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模样,老公爷若是一直以为这世道还是几十年前的世道,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张懋沉声道:“你是何意?”
宋楠淡淡道:“只是请老公爷看清现实罢了,该失去的终归要失去,强自挽留,反倒不美。”

第四四九章 千里之外惊骑至
张懋眉头紧皱,却并未斥责宋楠言语中的无礼,口中喃喃自语。宋楠告辞出门之时,张懋依旧无所知觉,只怔怔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仑命仆役搀扶老爷子回房歇息,自己则送了宋楠出来,有些歉疚道:“老爷子不是故意无视于你,可能是你说的那些话触动了他的心思,莫要见怪。”
宋楠笑道:“小公爷不怪我言辞大胆无礼么?”
张仑想了想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大明朝的勋戚之家其实早已非昔日之荣光,老爷子却念念不忘这一点,总是不甘心。不光是老爷子,定国公他们,团营的侯爷们,五军都督府的伯爵们都不甘心;可事实上,勋戚贵族的没落已经是事实,除了还能替皇上执掌京营卫所之外,在朝上其实也并无多少说话的余地。便是皇上放心咱们掌兵,但其实也只是领兵之权,而调兵权在兵部,饷银粮草在户部,军中还有内廷派出的监军太监,这兵领的其实也没多大的意味。”
宋楠点头道:“小公爷看的清这些,足以说明小公爷清醒的很,而非如他人一般活在梦里。勋戚之家的今日其实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他们自己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张仑叹道:“是啊,大伙儿都忙着圈地屯田,京城内的垄断商号大多是勋戚们的产业,我在团营之中,什么不知道?他们并未将心思放在领军上,而是一门心思的捞钱捞好处,相互攀比的也是金银珠宝美妾俏婢,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楠拍拍张仑的肩膀道:“小公爷,你我既是好友又是亲戚,你关键时候帮了我不少忙,我与你之间自然于他人不同。老勋戚们对我的态度我心里很清楚,这笔账迟早我要找他们算,但我不想牵扯了英国公府进来,让小公爷你难堪。所以,今日我想跟小公爷达成一个君子协定。”
张仑道:“怎么说?”
“我答应保持对英国公府的尊敬,不会触动英国公府的利益,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不会做出损害英国公府利益的事情;但小公爷也要答应我,在我和老勋戚们之间发生冲突之时,要你站在我的一边有些强人所难,但起码保持中立,要劝阻老公爷做出于我不利之事,小公爷能答应我么?”
张仑眉头紧皱踌躇不答,宋楠道:“我知道这对你而言不易抉择,我也不急于知道答案;今日老爷子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迟早小公爷将成为国公爷,从现在起便需要决断某些事情,我这些话若是跟老公爷当面说,恐他立刻便要暴怒责骂我,这便是老公爷的态度和立场;而你也需要有立场,你是不久之后的英国公,英国公府将来能否依旧屹立不倒,靠的不是老公爷如今的坚持,而?,而是你现在的选择。”
张仑听得出宋楠话语中的豪迈之意,话里话外透出一种决然的霸气,老勋戚们对宋楠的态度张仑岂会不知晓,迟早必会产生摩擦和纠葛,以宋楠的性格,恐不会示弱,闹将起来,自己站在哪一方确实伤脑筋,一时之间也难以作出决断。
宋楠不在多言,他理解张仑的犹豫,既有的地位限制了他的思维,他不敢轻易的去做出什么举动来,从情感上来说,宋楠可以肯定张仑是愿意跟自己成为盟友的,只是面对的是虽没落但却势力强大抱团的老勋戚们,必须要有展示自己强大的一个契机,才会让张仑真正的倒向自己。
宋楠别无选择,他必须要让张仑成为自己的盟友,不仅仅是因为需要英国公府的名望和实力撑腰,更是因为小郡主和张仑和自己的关系,宋楠唯一的软肋便是亲人和朋友,这是无可逃避的事实。
天近午时,爆竹声在街巷间零星的炸响,穿着簇新的衣服的孩童们三五成群嬉笑奔走,他们拿着香头点起爆竹到处乱扔,炸得路边尚未融化的残雪飞溅,引得路人掩面疾走。
宋楠坐在马上,信步游缰放松心神,欣赏着这大明朝新年的融融之景,鼻端嗅着家家户户烧炒饭菜的香味,不觉腹中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于是催动马匹,加速往府中走。
驰过永定门大街穿过横街进入正南坊中,迎面数骑飞驰而来,马蹄隆隆之际,踏得石板缝隙的污水横溢,横街上的百姓纷纷侧目而逼,一个个以袖掩脸,生恐未污水所溅,口唇噏动却无声音发出,但看口型也知是在咒骂。
宋楠眉头皱起,锦衣卫的服饰最是惹眼,远远的便知道是锦衣卫的旗校在策马飞奔,于是勒马而立,横在路当中等待那几骑的到来。
那几骑旗校见有人横马立在横街中心不动,马上人身着普通锦袍,还当是哪家公子哥儿骑马游玩,远远呵斥道:“那呆瓜,还不闪开找死么?”
宋楠策马不动,冷目看着几骑飞驰而来,马上的缇骑到底是不敢真个横冲直撞,赶忙勒马减速,几匹马长嘶声中,喷着白气停在宋楠数尺之前,领头的锦衣卫旗校灰头土脸面容疲倦,被人挡了道之后更是烦躁不已,二话不说一摆手道:“给我拖下马来狠狠的打,找死便便宜了他。”
身后数名锦衣卫旗校翻身下马,一个个怒气冲冲的便冲上前来,伸手便要拉宋楠的马缰,要将宋楠拖下马来暴打。宋楠又好气又好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若是被手下的旗校当百姓给打了,那可是今年京中最大的笑话了。
宋楠抽出马镫中的脚来,照着一名旗校的面门便踹了过去,那旗校没料到宋楠居然会反抗,被一脚踹中脑门,好在宋楠并未发力,只踹的一蒙,其余几名旗校呆了一呆,几乎同时高叫道:“直娘贼敢动手!”说话间仓琅琅几声响,腰间兵刃已然出鞘,周围本来驻足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如鸟兽散,大过年的谁也不想见到横尸街头的情景,否则这一年的运气也就到头了。
宋楠哭笑不得,忍住气道:“你们是哪个千户所的?你们千户是谁?”
“凭你也问我们这个,先剁了你几刀再说。”领头的旗校举刀便砍,猛见黑影一闪,一个沉甸甸的物事凭空飞来,砸在眼睛上,顿时眼冒金星。
其余旗校喝骂连声举刀扑上来,刀在半空中,忽听身后被砸中的领头旗校高叫道:“住……住手。”
众旗校愕然转过身来,却见那领头的旗校捧着砸中他眼眶的物事怔怔发愣,正待问时,就见那旗校噗通跪倒在地,抖着嗓子叫道:“参见指挥使大人,卑职等有眼不识泰山,实在罪该万死,求大人饶命!”
众旗校愕然,一名旗校道:“头儿,你咋的了,这个乳臭味干嘴上没毛的公子哥儿怎地是我锦衣卫的宋大人?”
领头旗校连挤眼待努嘴道:“快跪下请罪,废什么话。”
眼见的旗校已经看清了他手中捧着的物事,那是一块腰牌,跟自己腰上的腰牌相比要大的多,黑魆魆的上面刻着几个大红字:锦衣卫都指挥司,第零零零一号。无需看背面,光是这第零零零一号的腰牌的主人便知道是都指挥使大人无疑。
随着这名旗校跪地磕头,其余四名旗校才意识到真的碰见了阎王爷了,连忙跪倒磕头求饶,惹的街边举步逃开的百姓们纷纷回首惊愕,不知所以。
宋楠叹了口气骂道:“你们这帮东西,平日便是这般骄横跋扈么?哎,定的规章你们都当了耳旁风了,你们是哪个千户衙门的?我要问问你们千户平日是怎么管束你们的。”
六名旗校磕头如捣蒜,领头的旗校倒也义气道:“指挥使大人,这是我等的错,跟我家千户大人无干,要罚便罚我等便是。”
宋楠摆手道:“都起来吧,你们急急忙忙的去哪里?”
领头的旗校道:“小的文松章,乃宁夏镇锦衣卫千户所衙下,这几位都是卑职的属下,卑职是奉我家蒋千户之命,送紧急密函至南镇抚司的孙镇抚的。我家千户严令我们五日内送达,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故而策马狂奔惊扰了大人座前,请大人恕罪。”
宋楠一愣道:“你们是宁夏镇锦衣卫千户所的人?密函上所为何事?”
话一出口宋楠便知有语病,既然是紧急密函,这些送信的旗校如何得知,难怪这些家伙个个满面风尘之色,原是长途跋涉的结果。但既然是宁夏镇送来的密函,联系到不久之前在宁夏镇发生的关于总兵姜汉和杨一清的一切,宋楠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去衙门说话。”宋楠拨转马头当先飞驰而去,几名旗校赶紧上马,跟着宋楠绝尘而去。

第四五零章 内有乾坤
大年初一的锦衣卫衙门之中人很少,几名值守的官员正坐在堂上摆了酒菜吃喝闲扯,见宋楠带着几名旗校急匆匆的进来,吓得赶紧起立,打翻了酒壶,弄得酒水淋漓却也不敢动一下。
宋楠不以为意,连声吩咐道:“速派人请侯镇抚和孙镇抚来衙门。”
几名官员赶忙快手快脚的将狼藉一片的桌案抬走,同时命旗校们速速去请两位镇抚大人前来。
宋楠坐在堂上,小旗官文松章不待吩咐便从贴身的皮囊中取出密函来呈上,宋楠接过看了火漆封印一切如常,本想立刻打开,想了想摆手吩咐身边的亲卫道:“这几位一路奔波辛苦了,你带他们先去驿馆安顿歇息,在账上每人支十两赏银,安排好他们的吃喝。”
亲卫点头答应,文松章带着几名宁夏镇旗校磕头谢赏告退下去,宋楠这才小心翼翼的开了漆封取出密函仔细的读了起来,而两道浓眉也逐渐皱起,拧成了一股疙瘩。
堂上几名官员侍立在旁,见指挥使大人一脸的凝重,均不敢说话,堂上静雅无声。宋楠起身来在堂前踱步,像只烦躁的豹子一般,虽不说话,但却知其心中的焦灼。
小半个时辰后,孙玄和侯大彪前后脚到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已经提升为锦衣卫指挥佥事之职的王勇,这个指挥佥事只是虚衔,王勇的主要职责还是宋楠的亲卫千户,却不知他怎么得到了消息赶来了。
“指挥使大人,出了什么事?”孙玄和侯大彪赶忙问道。
宋楠无声摆手,招呼几人坐下,伸手将袖中密函取出道:“你们看看这封密函,这是宁夏镇千户所衙门送来的急件,我在街头恰好遇到了送信的旗校。”
孙玄和侯大彪接过密函仔细看了一遍,两人脸上同时变色,惊愕不已。
宋楠道:“你们怎么看?”
孙玄皱眉抚须想了想道:“竟然有这样的事,胆大妄为之极,卑职在想,是否跟我们追查杨一清大人被袭之事有关?是否是那姜汉暗中下的手?”
侯大彪道:“管他是谁,这事可要彻查,胆子翻了天了,大人我请命带人亲赴宁夏镇彻查此事。”
宋楠仰天想了想道:“是有去一趟的必要了,杨一清大人年前来信,虽没直接言说,但我看得出杨大人的公务陷入了危机之中,这事儿我的亲自去。这样吧,我和侯大彪王勇亲赴宁夏镇查查此事,正月十五之前衙门中的事务便由孙镇抚辛苦主持一下,此事刻不容缓,我们明日一早便动身。”
孙玄忙道:“大人便不必亲自去了吧,大过年的,大人又兼着营务,这两大摊子都要大人主事,卑职和侯镇抚联袂前往便是,也许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坏。”
宋楠摇头道:“不,我?,我有不祥的预感,这件事也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坏,这绝不是简单的事件,胆敢拿我锦衣卫衙门开刀的人,来头能小了?必定是要掩饰什么,或许还得到了什么人的支持,总之我感觉颇不简单。对了,为防有变,这次我们动身的消息不能透露,尽量避免节外生枝。”
孙玄道:“那如何能保证不泄露?初七首朝大人不去上朝,皇上必会询问缘由的。”
宋楠道:“我会派人进宫请省亲假,便说去蔚州老家省亲,请个半个月的假期,便可搪塞过去。”
孙玄点头道:“好办法,这样便可名正言顺的带着亲卫队前往了,也不虞被人怀疑。”
宋楠点头,吩咐道:“王勇,即刻集合火铳亲卫队做好出发的准备,侯大彪回头也选百余名精干的兄弟随行,我出发后你可带人佯装出南门办案,之后我们在西三十铺汇合。”
孙玄忙道:“只带两百人少了些吧,何妨多带些人手。”
宋楠道:“宁夏、延绥、甘肃不都有我锦衣卫千户衙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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