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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 1039-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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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深信一个道理: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何况如今的男人多半都是狗熊呢? 慢慢地,香妹由呜呜地哭,变成了无声地抽泣,最后就是静静地躺在男人怀里了。面条早成糊糊了,朱怀镜说:“我去重新给你下一碗? ”香妹抬起头,噘起嘴巴说:“我买了牛肉,本想今晚炒着吃的。我要吃你做的牛肉面。”朱怀镜笑了起来,说:“好好,我马上做去,正宗红烧牛肉面! ”他知道香妹这会儿已是在他面前撒娇了。她最喜欢吃他亲手做的红烧牛肉面。 朱怀镜下厨房做牛肉面时,香妹已起床为儿子倒水洗脸去了。儿子洗漱完了,自己去房里做作业。红烧牛肉面一会儿就做好了。等香妹吃完面条,脸早烫得发红,再也不生气了。朱怀镜今天表现特好,不让香妹再进厨房,一个人洗了碗,还倒水让香妹洗脸。两人洗漱完毕,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说话。香妹温柔地靠在朱怀镜怀里,抚摸着他,略带羞涩地说:“我今晚好想要。”朱怀镜也就搂起香妹,说:“我俩今晚好好做一次,争取满分。”香妹就说:“破电视没什么看的,我想休息了。”朱怀镜就过去交待儿子做了作业自己睡了,抱着香妹去了房间。 今晚,两人就像刚经历过一场鏖战的战士,整个身心都放松了,最需要爱的抚慰。配合是少有的和谐,香妹的情绪一次一次冲向高潮,如痴如醉。朱怀镜像位音乐指挥大师,挥舞着神奇的指挥棒,让人世间最动人心魄的交响乐演奏得美妙绝伦。 两人心情愉悦,说了好多话,直到夜深了,才沉沉睡去。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他们。香妹接了,递给朱怀镜,说是个男的找你。朱怀镜想是谁发疯了这么晚来电话? 拿过电话一接,见是李明溪。心想果然是个疯子,口上却不好说。“明溪呀? 什么大事? ”朱怀镜问。 李明溪说:“怀镜,你赶快来一下。”“现在几点了? 天快亮了哩。”朱怀镜感觉眼睛特别涩。 李明溪声音有些发抖:“怀镜,我……我好害怕……”电话突然断了,传来嘟嘟声。联想起李明溪发抖的声音,这电话的嘟嘟声就显得很恐怖。朱怀镜放下电话,怔怔地望着香妹。香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张大眼睛望着他。朱怀镜说:“是李明溪,我得去一下。”香妹问:“什么事? ”朱怀镜想了想,说:“事情也许没什么,也许是他疯病犯了。”“怎么? 李明溪什么时候疯了? ”香妹知道李明溪,可从来没听说他疯过。朱怀镜一边穿衣一边说:“疯还没疯,我想他离疯没多远了。他是一时清醒,一时糊涂,让人看着可怕。有什么办法呢? 他在荆都举目无亲,就我这一个朋友。”朱怀镜看看手表,已是凌晨三点多了。他下楼去车库开了自己的车,直奔美院。这时街上车辆稀少,车开得快,三十分钟就到了。他飞快地爬上李明溪的宿舍楼,敲门喊道:“明溪,我是怀镜。明溪,我是怀镜。”一会儿,门开了,却没有开灯,里面黑洞洞地吓人。朱怀镜摸着门框边的开关,开了灯,只见屋子中央堆着一堆卷轴,却不见李明溪。“明溪! 明溪! ”朱怀镜叫了好几声,李明溪才从门后背慢慢拱了出来。他穿得单薄,双手抱肩,浑身发抖。 “出什么事了? ”朱怀镜关上门,问。李明溪没答话,指着地上的卷轴,说:“这些画,你拿去,替我保管。”朱怀镜被弄得没头没脑,问:“为什么? 好好的要把画让我保管? ”“我怕。”李明溪眼睛四处一睃,“老是有人想从窗子上爬进来。”朱怀镜过去看了看窗子,说:“不可能呀? 有贼的话他从门上进来不还方便些? 窗子他怎么进来? ”他想李明溪只怕是快疯了。他叫李明溪坐到床上去,披着被子。李明溪的眼睛要么躲躲闪闪,要么呆滞地望着某个地方不回神。不时说出一两句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话。朱怀镜拿不准这人到底怎么了。他陪着李明溪坐了好一会儿,快凌晨五点了,说了些安慰话,起身要走。李明溪突然非常可怜的样子,说:“把这些画带走吧。”朱怀镜想了想,只好依他的,答应代他保管这些画。他来回搂了三趟,才把地上所有的卷轴搬到车上。李明溪也不帮忙,只是一动不动坐在床上,两眼傻乎乎地望着朱怀镜进进出出。 朱怀镜回来的路上,把车开得很慢,心情有些灰。李明溪也许是个天才,却真的是个疯子。他不了解这个世界,世界上也没有人了解他。自己作为李明溪的朋友,却从来没有进入过他的内心。这么久以来,不知李明溪成日里独自生活在怎样的精神世界里。也许,在他那个独特的世界,充满着凄风苦雨,掠地惊雷。李明溪的眼神总在朱怀镜面前晃来晃去,几乎让他发生错觉。那双眼睛那么迷茫无助,有时又那么恐怖怕人。 过后几天,朱怀镜常打李明溪的电话,总没有人接。他真担心李明溪出事了,可他白天工作忙,脱不了身,晚上又有应酬。直到星期六,朱怀镜才邀了玉琴一道去看望李明溪。他甚至怕一个人去那里了。两人赶到李明溪宿舍敲了半天门,不见有人回应。过会儿来了一位老师模样的男人,奇怪地问:“你们找谁? ”听说是找李明溪,那人越发奇怪了,问:“你们是他什么人? 他疯了,送进疯人院了你们不知道? ”“啊! ”朱怀镜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却仍是吃惊不小。玉琴脸都吓青了,嘴巴张得天大。 朱怀镜很客气地对那人说:“我俩是李明溪的朋友,我是市政府的。我想见见你们学院领导,请问怎么找? ”那人说:“休息日,他们不在办公室,不好找。这样吧,你下楼往右走,过去五百米左右靠左手有栋宿舍,外面爬满了爬山虎。院长住在那里,你问问就知道了。”朱怀镜谢了那人,又问:“请问你们院长贵姓? ”那人用一种别有意味的眼神望望朱怀镜,才一字一顿地说:“院长叫汪一洲! ”那人说完转身走了。朱怀镜这才明白那人刚才眼神的意思是觉得他太没见识,连汪一洲都不知道。汪一洲在荆都可谓是大名鼎鼎,著名金石家、画家。朱怀镜当然知道汪一洲,只是在他的心目中,文化界的名流同世俗的官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从来没有把汪一洲同什么院长联系在一起。上次同李明溪一道举办画展的就有汪一洲,只是在朱怀镜的印象中,汪一洲不过就是对李明溪心存嫉妒的一位老画家而已。 朱怀镜同玉琴很快就找到了汪一洲的宿舍,按了门铃。门是双层的,铁门里面是木门。木门开了一条缝,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隔着铁门探出半个脑袋打量,问:“请问找谁? ”朱怀镜很礼貌地说:“请问你是汪院长吗? ”老者没有答话,只问:“请问你两位是谁? 有什么事? ”朱怀镜说:“我们是李明溪的朋友,想了解一下李明溪的情况。”老者不太情愿,说:“今天……这样吧,你两位去找一下楼下的周副院长好吗? ”朱怀镜只好掏出名片递过去,说:“我们只想耽搁你几分钟,大概了解一下就行了。”老者眯着眼睛看了名片,脸色就客气些了,开了门,请两位进去坐。 “我是汪一洲。”汪一洲招呼两位坐下,要去倒茶。朱怀镜说不用倒茶了,不要客气,坐坐就走。汪一洲仍倒了茶,放在两人前面的茶几上,说:“李明溪是个怪人。我没想到他还有朋友,还是市政府的朋友。”朱怀镜问:“我去了他的宿舍,有位老师说他疯了,是真的吗? ”汪一洲摇摇头,叹了一声,说:“是真的。我们前天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去了。李明溪这人平时就太怪僻了,从不与人交往,把自己幽闭起来。天马行空,独往独来。又固执,听不得任何人的意见。又傲慢,同事们他谁都瞧不起,总是抬着头来来去去。同事们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生活状态,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家庭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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