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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北漂艺人生存实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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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很浮躁,也很沉重。为了让自己放松一下,我决定去看那场白天没舍得看的美国大片。没来北京前,每当遇到什么事不开心,我就会去看一场美国大片,借助那些震撼人心的视觉冲击力转移一下心理压力,这种释放方法,屡试不爽,效果相当好。
北京的电影票价贵得很,50元一张,顶我在我们那个省城看两三场电影的了。在老家的时候,我常请女友王甜甜看电影,几乎是每逢美国大片必看。记得放《泰坦尼克号》时,在看到克杰缓缓沉入冰冷的海底时,王甜甜哭得钻进我的怀里,把我的胸脯都搞湿了一大片。
事后,我笑她这么爱哭,气得她拧我的耳朵,骂我是“冷血动物”,说我“不懂爱情”。我绝不是“冷血动物”,但我或许真的“不懂爱情”,爱情这门学问太高深了,我直到现在仍弄不明白,当初爱得要死要活的一对恋人,怎么会说分手就分手了呢?
是的,我没有听她“苦口婆心”的劝阻,辞了电视台的工作来到了北京,可这便是我应该为“爱情”付出的代价吗?如果仅仅为了这么点事而牺牲爱情,那么这样的爱情我宁可不要,虽然我曾经那么真那么痴地爱着她。爱情,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搞不懂,就不必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了。现在,我要看电影啦,那就让惊心动魄的美国大片暂且从我的脑中把爱情这个鬼东西赶跑吧!
我买了票进场,电影很快就开始了,美国大片就是美国大片,绝对让你“5分钟入戏”(这是美国的商业片制作理念)。没要5分钟,惊心动魄的场面就出现了:一片巨大的阴影缓缓移过来,慢慢地覆盖整座城市。再然后,又出现了一个大圆盘!形状怪异,巨大而又恐怖。
我屏住呼吸,早已忘了银幕外的世界。接着,雄伟无比的场面令人叹为观止地呈现出来。阴影所到之外,一幢幢摩天大楼纷纷倒塌,火光熊熊,漫天飞舞的是燃烧着的汽车碎片,一座城市很快被夷为平地。
我的心被揪紧了,深感世界末日来临的惊恐。为了地球上的所有人类,美国人开始和外星人战斗,战争打得惨烈而悲壮,连美国总统也架着战斗机前来助阵。战斗场面扣人心弦,人类不屈不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惊心动魄的战争在继续,外星人所到之处,就会把那里变成一片废墟。美国的超音速歼击机在飞碟面前,渺小得像一只只蚊子。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人类开始使用曾经成功地改造了地球的智慧。这是战无不胜的,这是人类的杀手锏。
影片的结尾,当然是人类——当然是以美国为代表的人类,最终战胜外星人而告终。胜利啦,胜利啦,全人类都在为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欢呼。这一天,恰好是美国的独立日。
从电影院走出来,我的思绪仍深深地陷在影片里不能自拔。
“宝贝,怎么样,过瘾吧?”身后一个披着长发的男孩搂着一个女孩慢慢地走着,女孩依偎在男孩的怀里,边走边嚼着口香糖。“过瘾!美国大片就是过瘾!”女孩幸福地说。
这副情景,让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和王甜甜一起去看电影的那些幸福的日子。
北京是个地域广阔的城市,上千万的人口在大街小巷来来往往,但如果失去了希望与人道,北京也就失去了它的大气与雍容。大城市高度文明的背后,往往掩盖不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正不断地被拉远。北京人出了名的热情与能侃,仿佛也敌不过冷漠的入侵。
有人曾不无戏谑地说,上海人看外地人,都是乡下人;广州人看外地人,都是北方人。在我看来,如果说上海人与广州人都把自己放到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那么北京人则把自己放到了一个“至高无上”的金字塔尖:北京人看外地人,都是他的下级!
话是说得不太好听,但还是有些道理的。很快我就搞清楚了,那群睡在草地上的“可怜的人”,就在昨天晚上,已被塞进了一辆闷罐车,拉到郊外一处野地做苦力去了。
这个谜底,在我第二天清晨赶到电影制片厂门口、想体验一下那些群众演员的“北漂”生活时,很快就被那些幸存的群众演员揭开了。
“嘿哥们,知道吗,昨天晚上王三那拨人被送去筛沙子了。”一个有点瘦、操着一口东北腔的群众演员一边在等“活儿”,一边对身边的一个“熟人”说。
“真的吗?太悬了,昨天晚上我差点也去了那片林子里,不过我有点事耽误了,后来就睡在了桥底下。要不,怕是现在也正在和他们一起筛沙子呢!”
“睡林子里就该被抓?有钱谁愿意睡那里?”又有个人凑过来,愤愤不平地说。他长得又高又壮,说话声音也大,像拳王泰森。
青春易逝心中有梦就去追(3)
“我们这些人没有‘三证’,不抓我们这些人,他们怎么完成任务?“
“你倒挺宽容的呀,”“熟人”打了“泰森”一拳,笑着说,“敢情哪天也把你抓去试试?”
“哥们,放心,”“泰森”说,“我在北太平庄那儿租了个地下室,他们总不会跑到地
下室把我抓走吧?”
“你以为住地下室就安全了,”“熟人”说,“晚上我就给他们打电话告密,让他们去地下室抓你去!看你这只耗子能钻到哪里去!”
“你敢,”“泰森”说,“我可是替成龙当过替身的噢,你真敢告密,我就一拳打烂你的狗头!”
这个吹嘘曾给成龙做过替手的群众演员,竟真的敲了一下“熟人”的脑壳。“熟人”有些生气,也打了他一拳。“泰森”仗着人高马大,哪肯示弱,立即予以反击。正在两人打打闹闹之际,忽听人群哗的一声乱了起来。
“别闹了别闹了,大黑来了!”
听说“大黑”来了,“熟人”和“泰森”立即停止了打闹,他们两眼放光,兴奋地随着乱糟糟的人群往前挤。
“大黑”是专门负责给群众演员找活干的“穴头”,他真名叫刘小雄,因为长得黑,又因为干过不少坏事、抽的“介绍费”多,“心黑”,所以被这些群众演员称为“大黑”。
活跃在北京的专门为各大摄制组召集群众演员的“穴头”不下数百人,他们以电影制片厂为主要活动基地,散布在北京的各个角落,跟各大剧组保持着相互依存的密切关系。
据说,最早的穴头也是个群众演员,他听人说电影制片厂门口有一批专门靠蹲戏过日子的影视爱好者,于是跑过来加入了这个行列。那时,来北京发展的外地“明星”还不像现在这样密集,只要有人不嫌寒碜,愿意走这条路,基本上都可以混饱肚子。
当时在这个行当里混饭吃的“穴头”还没有,都是各剧组直接派人来找这些群众演员。他做了几个月的群众演员后,跟这个圈子混得熟了,于是便想,要是把这些群众演员组织起来,哪家剧组需要了就给他们召集,不光剧组省事,自己也可以从中捞点好处,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他把这个想法说给了一位副导演,那位副导演一听大喜,马上跟他达成了协议。从那以后,这家剧组再需要人,就提前告诉他,让他替他们组织,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一名“穴头”。
当时,一名影视爱好者做一天群众演员可以得到30元的报酬,剧组收工后,直接把报酬结给他,他从中提取5块钱后,再把余下的钱发给那些群众演员。
在他的带动下,一批有头脑的人意识到这样做的甜头,也纷纷挤进了这个行列。
刘小雄也是最早的那批“穴头”,据说他的能量非常大,可以在一天之内给剧组召集1000名群众演员。这是相当厉害的,据说,即便那些在北京演艺圈混了半辈子的大导演,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刘小雄做“穴头”之前,曾在一家剧组里做过两年剧务,与其他穴头相比,他比他们更“懂行”。他有一双“伯乐”的慧眼,能在成千上万的群众演员中一眼挑出最有“表演潜质”的那些人。这样好调教的“演员”,导演最爱用,所以导演给他的价就比别的“穴头”高。
虽然导演给他的价高,但刘小雄特别黑心,抽的比例大大高于别的“穴头”,这样算下来,从他这儿找活干,还不如在别的“穴头”那儿得到的多。既然这样,那么他为什么还有如此大的号召力呢?
事情还得从几年前说起,有一次,刘小雄给一个剧组介绍了一批群众演员,有一个男演员被介绍到一个著名导演那儿后,和这位导演“合作”了几次,导演对他印象不错,于是就提拔他当了另一部戏的有十几分钟戏的配角,没想到这个男演员做了配角却一炮走红,获得了当年的电影配角奖,从此便成了名。
这件事情传开后,刘小雄的名气便在群众演员中大了起来,凡是想通过做群众演员走上明星之路的人,都想到他这儿碰碰运气,渴望他能把自己推荐给一位名导演,也像那位幸运的群众演员一样,一飞冲天,成为让人羡慕的大明星。
刘小雄虽然有“伯乐”的美名,但他却有个恶名也不得不提,那就是好色。据说,受刘小雄骗的女孩不下几十人,其中一个叫许丽的女孩被骗得最惨。
3年前,刘小雄在电影制片厂门口碰到了一位来北京寻梦的云南女孩。他见那女孩生得清纯可爱,而且不谙世事,于是上前跟人家搭话,说自己是一家影视公司的老总,她要是跟他们公司签了约,不出两年,准能成为大明星。
听信了他的话,许丽成了刘小雄的“签约演员”。刘小雄以给许丽找角色为由,领着她去了几个剧组,让她误以为他跟那些导演很熟。之后,他又以想得到角色得给导演送礼为借口,从她手里要走了3000元——这是许丽闯荡北京带来的所有的钱。
为了糊弄许丽,他亲手导演了一出好戏:找了几个“群众演员”,告诉许丽要拍一部大戏,并且由她出任女主角。
这是许丽梦寐以求的事,于是她便兴奋地拍起了这部戏,以为不久就会成为大明星。
其实,许丽被耍了,她不过做了回活道具。天真的她以为自己从此就是一名演员了,只要戏一播,她就是大明星了。为了感谢“刘大导演”对她的恩情,她自愿向刘小雄献出了自己的处女之身。
青春易逝心中有梦就去追(4)
那以后,许丽和大他20岁,几乎可以做她父亲的刘小雄,在市区租了间房子,过起了夫妻生活。直到一年后,她一直没等到由她“主演”的那部电视剧播出,她才起了疑心。
不过这时已经晚了,她已被刘小雄骗了一年多,刘小雄也玩腻了她。其实,在与许丽“恋爱”的那段日子,刘小雄又用同样的伎俩,一直和另外几个女孩同居。既然许丽主动提出“分手”,对已不“新鲜”了的许丽,他也已经无所谓了,于是很潇洒地就与她分了手。
做了这么多年“穴头”,究竟赚了多少钱,骗了多少个女孩,也只有刘小雄自己能说得清了。有一次,一位爱开玩笑的群众演员问他:“你打着找角色的幌子骗钱又骗色,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刘小雄很是无赖地回答道:“这能怨我吗?我承认这些女孩子脸蛋好看,但她们不过是一些花瓶。连起码的演技都不懂,就梦想着成为大明星,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她们要不是有所企图,会这么容易上我的当,还要陪我睡觉?!”
刘小雄的事,我是后来才慢慢从一些群众演员的口中知道的。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我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不相信现实生活中真会发生这么离奇、荒唐的事。
刘小雄叉着腰站在人群前,把我们打量了足有5分钟后,开始用手往人群里指点着。被他点到的人,都兴奋地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到他的身边。当他的手指点到我的时候,我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他也把我当做来找活干的群众演员了。
我觉得这场面挺有意思,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随那些“幸运的人”一起,挤出人群站在刘小雄的身边。我看了一下,被点中的人里,男的女的,各种年龄和穿着的都有。刘小雄身后停着一辆中巴,一个戴着墨镜、打手势的男人,正站在车前,一俟人点齐后就招呼我们上车。
人齐了,挤满了一辆中巴。我看了看车里的人,“泰森”和“熟人”都在,只有那个操着东北腔的瘦子没有上来,看来是“落选”了。见我也上了车,他们冲我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成了“熟人”。
此时,“泰森”和“熟人”正挤在靠近车窗的地方,他们挨得很近,身子随着车的颠簸,不时会脸对脸地紧紧贴在一起,显出了很亲热的样子。其实就在十几分钟前,他们曾差点打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中巴把我们拉到了距北京城几十公里外的荒郊。停下后,负责服装道具的人让大家脱下厚厚的外套穿上又薄又脏的戏服。导演让年轻的小伙子扮演土匪,其他的人扮演老百姓。这时我们才知道,今天拍的是一个战乱时期的大场面,导演要“老百姓”听从他的指挥,在前面的荒地里和山丘上“四处逃跑”,那些“土匪”则在后面追撵。
我被划入了老百姓那一拨,一声“开始”,我跟着大家在高低不平的荒地里拼命地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初冬的北京已经非常寒冷,穿着薄薄戏服的我们冻得直打哆嗦,导演不喊过,我们就得一遍又一遍地重来。
身边的人不停地埋怨着,只有我没有埋怨,我的心正被第一次拍电视剧的新奇和喜悦填得满满的。一直拍到傍晚,记不得拍了多少遍,这场戏才算通过。后来在电视上我看到了这场戏,不过是个短短一分钟的镜头。
等那辆中巴把我们送回了电影制片厂门口,天已经黑了下来。刘小雄让助手给每人发了15块钱。有的人觉得钱太少,跟刘小雄的助手大声吵了起来,吵了半天刘小雄的助手也没答应多加一分钱。
回到旅馆,我仍处在高度兴奋中。虽然刚来北京才几天,但在我的意识中却像过去了几十年,就像我一出生就一直生活在这儿。这些今天才第一次认识的追梦者,也像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在旅馆里翻天覆地折腾到凌晨,我的头脑仍处在极度的亢奋中,我从床上坐起身,在黑暗中点了一支烟,看着从暗红的烟头上飘出的一缕缕烟雾,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与这些群众演员打成一片,为他们拍一部纪录片!
我花了1万多块钱,买了一部DV。很快,我就与“泰森”、“熟人”等人交上了朋友,他们答应我把他们的“北漂”经历拍摄成这部暂定名为《看看他们》的纪录片。
我退了旅馆的房,和“泰森”住在了一起。“泰森”很高兴我能与他合租,因为这样又可以为他们分担一部分房租。他们是3个人合租的,地下室本来就不大,只有大约七八平米,4个人合租显得有些挤。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切为了工作方便嘛。
在拍摄《看看他们》的过程中,我对这个群落的生活慢慢熟悉起来。从这帮“哥们”的口中,我知道了,群众演员的片酬大致如下:出场露个脸25元,有一句台词50元,装一次死人100元,做一次替身200到300元,挨一记耳光500元,被打得“满地找牙”最高,一般在800到1000元。
做群众演员不但是许多人走向成功的道路,也是许多人在北京生存的打工方式之一。走过电影制片厂大门口时,你会发现他们聊天的内容是电视电影应该如何拍摄,怎样才能合理地抢上镜头。一个每天提着木锯来等候的小伙子对旁边的人说,有一次导演需要一个会做木匠活儿的群众演员,他不仅出色地完成了拍摄任务,还为自己赢得一个大特写镜头呢!
青春易逝心中有梦就去追(5)
这群人怀着各种“崇高”或“卑微”的目的,从五湖四海来到北京,聚在电影制片厂门前,为一天一二十元钱外加一顿盒饭而被人吆五喝六,呼来唤去。他们为公共汽车票,为房租而发愁。为了掩饰这种恐惧,他们互相伤害,喝酒说荤话。或许他们对未来抱有幻想,幻想也是一种麻醉;或许不愿也不敢去想,不想也是一种逃避。
每天清晨,他们都会准时在电影制片厂门口等候,到了晚上五六点钟的时候,他们就离
开那里,各自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当然,北京夜晚的生活实在会令他们发愁,别人也许都在灯红酒绿中享受着快乐和幸福,而他们没有这样的机会和能力。
然而,他们无怨无悔。李白说:“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而做明星却能现世兑现,活就能名利双收,写出的书虽非名著,但一定畅销,所以说,在他们眼里,再没有比做演艺明星更能名利双收、更能出人头地的了。
他们总是可以信口点出谁谁在宾馆站过堂,谁谁在公共汽车上卖过票,谁谁当初不过是在剧组帮忙跑腿打杂扛大个儿的,现在改头换面,完成了原始积累,成了演艺“大腕”。
在拍摄过程中,我为这群不安于现状敢于出来拼的男孩女孩们的勇气感到佩服,又为他们没有自知之明而感到可怜。虽然成为明星有一定的偶然性,但是光有机遇没有实力还是不行的。比如说吧,1996年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只招23个人,却有来自全国四个主要大城市的4000名学生报考,最后只出了赵薇、陈坤两位当红明星。如此残酷的竞争,不能不让人深思。
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拍完了《看看他们》。这时候我才想起,离电影学院的考试还有不到两个月,我得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否则到时准得抓瞎。不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让我改变了以前报考编剧专业的想法,决定改报导演专业。
我的这个临时决定绝不是心血来潮,一个多月的“导演”生活,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一行,我觉得做名导演,远比编剧过瘾。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想到的事,会毫不犹豫地干。当初,辞了电视台的工作是这样,辞了工作后选择到北京也是这样,如今又决定改报专业,也是这样。
为了让自己能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我搬出了与“泰森”他们合租的地下室,到更适合学习的清华附近租了间平房。我躲在屋子里,开始埋头读书。
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工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我顺利地通过了电影学院导演进修班的专业考试。坐在电影学院的教室里,我开始排除一切干扰,一心一意地开始了我的学生生活。
有人说,干导演的什么都要懂,可是什么都不精。所以又有人这样说,你如果写不了剧本,做不了摄影,又不屑于做场记或剧务,就去做导演吧。
这句话明显在贬低导演这个职业,我可不这么看,我觉得导演艺术是一切艺术门类的综合。我喜欢这种挑战人的智慧与耐力的职业,我会把它干好。
电影史、美术、音乐、文学、摄影、录音还有表演,我都认真地学习。尤其是文学,我从小就喜欢读书,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作家导演,让整个影片完全贯彻我的意图。我每天熬夜看书,总是黑着个眼圈上课。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所有精力都被电影占据了。
电影学院虽然离平常人的生活较远,但也远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在这儿,一样离不了要与人打交道。在人们的印象中,主持人的性格大多是外向的,但我却是个比较内向的人。内向的人的最大特点是不善交际,电影学院其实是个交际很多的地方,刚迈进校门,学生们就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整天出入于各种交际圈,提前为毕业后找出路。
我除了与同室的张国宝相处得较亲密外,似乎也没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张国宝是那种比较理性的人,虽然性格外向,但交友却极为谨慎,他之所以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大概是看在我比较朴实这一点吧。
来电影学院“充电”前,张国宝就做过导演,拍过几部影响不大的电视剧,也拍过一些纪录片。在进修班临近结业前夕,一次我们在探讨法国纪录片时,我突然想起我曾经拍过的那部“纪录片”:《看看他们》。
虽然经过一年的学习,我各方面的素质都提高了不少,在导演技巧上更是进步了许多,现在回过头来再看当初拍的那部所谓的“纪录片”,我觉得那不过是小儿科罢了,哪里好意思在高手如林的电影学院显摆。
张国宝听说我有部《看看他们》,非要我找来给他看。我从箱子里翻出尘封已久的《看看他们》,和张国宝去教室用学校教学用的放映设备看完后,张国宝非常激动,极力鼓动我把片子送到海外,若我愿意,他可以托一个在海外的朋友把片子捎出去,参加即将在多伦多举行的一个国际影展,作为非参赛作品展映。
说实话,当时拍这个短片,完全出于一种兴趣,不过是想给自己留下点东西作为纪念,根本没想过用它去做些什么。经张国宝这么一说,我也动了心,于是便把这事托付给了他。谁知,不久后就从多伦多传来了好消息:我这部非参赛作品,在展映期间大受好评,已有海外华裔投资商要给我投资为他们拍片。
青春易逝心中有梦就去追(6)
消息传来后,张国宝也很激动。为了庆祝这个喜讯,我特意请他到学校附近一家饭店吃了一顿饭。喝了几杯酒,张国宝的脸就红得像缎子面,他激动地说:“你知道吗,你睡的那张床,曾是×××和×××睡过的。据说睡过这张床的人,都会有大出息,都会成为名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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